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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甘草江湖录】【第1-299章】【作者:梨花女御】 [打印本页]

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4 22:11
标题: 【甘草江湖录】【第1-299章】【作者:梨花女御】
本帖最后由 伊万卡 于 2018-4-20 22:21 编辑

  ☆、1.穿越

  甘露是古武世家甘氏家族第十八代掌家。

  她虽然才十八岁,已经显露出惊人天赋,把甘氏绝学的擒拿术和互博术都掌握到了极致。

  天才,绝美又有权有势的女人,自然很多人喜欢,甚至为之痴缠。

  甘露死於和黑道大少邱白路的婚礼上。

  在宣读完誓言交换戒指最幸福的一刹那,她被瞬间一枪击中了头部。

  她的意识逐渐涣散,有什麽东西抽离身体,不知道飘向什麽地方,似乎有什麽地方吸着自己不由自主的过去。

  冥冥之中,她意识完全消散前捕捉到一声叹息,“把你杀了,让你回到那个时代,我就能够有机会拥有到你了吧?”随之,又是一声枪响,可是她已不再听得到。

  不知过了多久,甘露的意识像在混沌中洗涤了一遍,又清晰的抽离出来。

  她能够清晰的记得死前发生的事,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当前正在发生的事。

  眼前的情况似乎不是太妙。

  她的意识完全的清楚,但是她却无法醒来,无法有一丝力气睁开眼皮,或者动一动。

  甘露知道自己身无寸缕。她能感受到身前人浓浓的冷意和厌恶。

  听见一个年轻人烦躁的声音,“真的要和这个傻子做那种事吗?”

  一个老者答道:“主人,此女子纯阴体质,我们动用了天魔罗盘整整三年才推算到这女子的方位,眼下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年轻人不说话,也没有碰她,甘露心里暗暗高兴。

  又听见老者的声音,规劝道:“主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罗盘整整三年没有动静,不久前却突然转动方位指明方向,说明正是大好时机,跟她交合,就能融合主人您的先天阳火之体,冲破任督二脉,大功在望啊!”

  甘露在心里骂这个老头,可是却无法醒转。

  她能感受到面前年轻人浓浓的冷漠和鄙视。显然这人发自内心也并不想同她有肌肤之亲。她高兴之余又有些惆怅,难道这幅身体长得实在不堪入目?

  老者大概也急了,道:“主人,事不宜迟,如果这傻姑醒来,难免记住您的样子,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处理她又嫌浪费时间。”

  年轻人冷冷道:“罢了,我宁愿这样奸尸,也不愿对着这清醒的傻子。”

  年轻人说完,终於粗鲁的伸手过来,解开甘露的衣衫下裤扔在一边,连她的肚兜也不解,自己的衣服都没脱,直接掀起长衫下摆,从裤里掏出阳物,就对准她两腿之间顶过来,乱捣了几次,不得其门而入,甘露下面皮肤都给弄得快红了,疼痛不堪。

  老者尴尬的咳了一声,“主人,应该在会阴穴上面一点点,当前位置再往下挪动寸许即可。”

  甘露这才反应过来,她被强暴,还要被一个老头在旁边看着指导!

  年轻男子也不亲她,甚至除了下面之外触碰都懒的有,他把阳物往下移动寸许,对准中缝,也没有任何爱抚润滑,一用蛮力,开山凿路般一头刺了进去。

  甘露像被一把锥子活生生劈开。那疼痛还在延续,刺痛之後是钝钝的挫痛,可是她却叫不出来,甚至连表情都动不了。随着男子身子前倾那东西又往里伸入了一半,甘露的血从肉壁的空隙中缓缓挤出,男子随着血液涌出一个挺身,闷哼一声完全顶到了头。

  之後是漫长的律动,像是一把矬子在下体里来回的磨动,男子大概觉到了舒服,抓住了她的双腿,架在两侧,开始快速的挺身,甘露疼的快要死了,可是那下体的东西却越来越快越来越粗大,她的花穴里全是酸胀感,而男子的甜头刚刚开始,怎能轻易结束?

  男子大概阳物被包围的舒服,不住的用欲根在她温暖的肉壁里到处冲撞,似乎要把阳物上每一寸皮肤都完全的刺激到舒服到,在她每一寸内壁上研磨。而在甘露感觉如同上刑一般。

  她每秒受尽煎熬,尽量使自己意识分散不去感受,可是男子的动作越发的快,越发有了规律,每一下都戳到她深处的中心,似乎要把她活活撞死,甘露都觉得照这样下去,自己这灵魂也许未苏醒就要疼死了。最後男子快到了不可思议的速度,风驰电掣的抽插着,把血滴都带到了身下,溅起一串血花。

  就在甘露摇摇欲坠,并且庆幸这苦难快要结束的时候,又听见那老者干涉道:

  “主人,不要欲迷了心窍,否则还要重来一次,运气於丹田,交汇於至阳,汲取其阴元,熔炼於血脉。”

  男子倏地停下,缓了一会,然後开始规律而克制的抽动,并开始依言运功,而这种抽动对甘露更是一个折磨。他来来回回进出若干次,身下却抽插不停没有丝毫停止,每一下都刮动脆弱的花壁,血迹渐渐减少不见,只剩拉锯似的疼痛,体内全是一片火辣,而男人的速度和坚硬始终不减,甘露被他折磨了足足小半日,直到觉得自己快要就这麽被做死了,才终於在身心疲惫中沈沈失去意识。

  甘露失去意识之前,心里无比憎恨这个男子,当然,她更憎恨那个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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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甘草

  甘露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木板床上,屋里陈设古色古香,但是很简陋,只有有限的木柜木桌子。

  她动了动手脚,浑身酸痛不堪,像是卧榻已久。

  “好渴──”

  “甘草!你醒了?”

  一个苍老的妇人摔破了碗,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甘露心里记下这个名字,再次恳求道:“我好渴,我想喝水──”

  妇人这才心疼的看着地上破碎的碗片,急急收拾了,又打了碗水来喂她喝下。

  甘露试探的问道:“你是我娘?”

  妇人抓着她的手抓得生疼:“傻了十三年多,终於不傻了!”

  甘露若有所思,“劳烦母亲照顾了这些年,甘草以後一定好好孝敬娘。”

  妇人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你这才好了,就要嫁到陈家兄弟家去了,以後好好过就是了。”

  甘露吓了一跳:“女儿要嫁人了?这是怎麽回事?”

  妇人半是看着她的反应,半是躲躲闪闪,“谁知道你这傻病还会好呢?家里,家里也实在是养活不了了,难得陈家兄弟不嫌弃,肯要你,娘只好答应了。”

  甘露消化了一下,沈默不语。

  妇人知她心里不满,道:“陈家兄弟个个人才,难得之前你傻的时候都不嫌弃,想必现在好了更是会对你好的,你嫁过去没有公婆,不会太麻烦的。”

  甘露知道这家里为难,但是还是不太接受卖女儿一样把她卖了,何况是先前还傻的时候。万一随便人家万一把她卖了杀了,也管不到。

  妇人叹了口气,“这天下女子哪个不是这样?咱们地位低下,只能寻个好寄托了!我之前看那陈氏兄弟都是托的去的人,你不要怪娘,你见见再说?”

  甘露点点头,妇人出去忙碌。她则迅速脱下裤子,检查自己的下体,下体干干净净,并没有任何异状,甘露忍不住想:到底是做了一场梦?

  後来跟妇人说话,才知道这里目前是龙霖国天下,女子地位低下,而且男多女少的厉害,富人家的男子一夫一妻,或者一夫多妻,而穷人家的男人就娶不了妻,或者多夫一妻。女孩不值钱,也不好养活,到了能嫁人的年纪,多半家里就收几十吊钱送走了,差不多跟卖掉一头牛一样的价格。这里人嫁女儿,基本都跟卖掉牲口差不多。

  甘露这才知道,这妇人对她这个傻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她不能拿什麽都跟现代比较。

  而且很显然这里确实很贫穷。

  ☆、3.出嫁

  甘露打了盆水,照了照自己的样子。

  她在现代的时候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那时的她有一双人如其名的眼睛,鹅蛋小脸,白皙的皮肤,小巧的鼻子,最美的是那张弧线完美的唇,无论从哪一边看去,都精致的像用线细细绘制。她轻灵可人,那种清秀,已经完全颠覆了“清秀”的概念,而到了一种难以描绘的境界。换句话说,当她身边还有一个艳丽十足的女人时,你却还是一眼注意到那滴甘露。

  然後现在盆里的倒影却略显不足,分明是十分失望,跟她十三四岁时似是有那麽一两分相似,但是却显然任何人都不会把这俩人联系在一起,倒影中的人只是个普通的身量未足的小女孩,眉眼因为傻的太久甚至有些稀疏,整个人还有种未脱病态的痴态。

  甘露心里难掩失望,女人都希望自己美一些,尤其自己原本就是个美人。那种落差,难以言喻。

  翌日,甘露决定按照妇人的要求见见那陈家男人,她想如果对方通情达理的话,就好好商量,那“聘礼钱”先欠着,以後她一定还,先把自己赎回来,如果对方也不是善人,那麽找个机会溜了。

  然而,在见了陈栋一面之後,她改变了主意。

  陈家老大已经不年轻了,他目测得有三十多岁了,在这个年代,可以当得起甘草的爹。

  这男人一身褐色粗布衣衫,身材魁梧,面含风霜刀刻,却把胡子理的干干净净,他的眼睛很深沈,而且他是个不太多话的人。

  甘露知道他独自带着两个弟弟,一起在山里过活,做的一手好木匠活。仅此而已。她一直以为她未来的相公会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山民,这个人给她的感觉,确实如此,又不尽如此。

  他看见她不傻了,也没有特别的高兴,只是开口直视她,说:“我希望你早些嫁过来,跟我一起照顾两个弟弟。我一个人,着实有些辛苦了。”

  甘露很喜欢这男人给她那种深沈踏实的感觉,她前世一直忙碌身外事,挣了很多风光,又有羡人的联姻,可是她也没能善终。她突然厌倦了,穿越女又如何,懂得乱七八糟又怎样,在这里似乎也用不上什麽,最主要是,她不想去做什麽翻云覆雨的冒险。她突然想跟着这男人好好过日子,这一世似乎当女人会很辛苦,但她直觉跟着这男人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於是甘露从这一刻决定,从此她就是甘草。

  她说:“好。”

  ☆、4.洞房1

  春日初八,甘草出嫁了,就穿着镇上扯的几尺大红布做了身简单的喜服。头发新学着绾了个小桃髻,就跟着陈大身後进了山里去了他家。

  陈家比她原来的家还深山里,一个小院落,四周种满了翠竹。经过竹林她看见一些似乎是捕兽的机关,心里很好奇,想要仔细去看看,却被陈栋拦住了,叫她不要乱跑。

  没有花轿也没有拜堂,不过甘草觉得挺踏实的。

  这一晚,甘草躺在床上,有些紧张的等着她的夫君,陈栋,她现世时十八了,可是现在也才不满十四而已。

  於是甘草把自己洗了,脱掉喜服,躺在床上,紧张的等待。

  陈栋走过来在床边坐下,看她躺的齐齐整整,忍不住笑了,他抓起甘草揪紧的手指,塞给她一枝木钗。

  甘草坐起来,好奇的看了看,是一枝黄梨木雕的小狐狸钗,小狐狸雕的十分精致,抛光的十分圆润,即使在现代,甘草也没见过这麽精巧的小玩意,小狐狸嘴角的笑意都清晰可见。

  甘草看得欢喜,想要把狐钗戴上。却被陈栋拦住。

  “要歇息了,明天再戴吧!”

  甘草僵住,有些窘迫。

  陈栋轻轻打散她的秀发,“丫头,喜欢的话以後再给你做!”陈栋轻轻拢上她的腰,“别怕,早晚有这麽一天的。交给我,我会爱惜你的。”

  陈栋轻轻解开她的衣襟,把她放倒在床上,吹熄了灯烛,自己也脱了衣服上了床。

  甘草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即使在现代,她也还是处女的。黑暗中她看不见陈栋的裸体,省了不少尴尬,但是她怕他成熟的身体,会不会太大,让她无法承受。

  陈栋的手摸上她的胸前,停了一下,“你没有穿肚兜?”

  甘草红了脸:“我家没钱买,只有一件换了洗了。以前,我也用不着这些的。”

  陈栋轻揉着她的右乳,“以後在我家,缺不了你用的,比不了人家富贵,但是不让你受苦。”

  他压上她的小身体,两腿分的大开,怕压着她,她尚瘦小的身体,在他成年的身下显得十分娇小可怜,好像重重一压就会让她气力不济。

  陈栋加重了揉捏的力道,又一口吮上她左边的乳尖,甘草忍不住轻轻“啊”了一声。这种感觉很舒服,很刺激,她每个细胞都像活过来了。

  陈栋抬起头,亲吻她的小嘴,他有一种亲吻女儿的感觉,她太小了,不知道能否容纳他的巨大?

  甘草快被他浓浓的男人味给弄晕了,无力的缩回嘴唇。陈栋大概也觉得这样有些怪异,也不再亲她,又开始戏弄两个乳尖,直到甘草无力的去推阻他才作罢。

  陈栋分开她的双腿,用坚硬的阳物在她花朵里上下蹭了几下,甘草感受到危机感,想要并上双腿,却被陈栋牢牢摁住,双腿就像青蛙一样曲分开,陈栋顺着她花缝中间上下试探了几下,终於找准了地方,破开温暖的肉蚌,那蘑菇头已经卡了进去。

  甘草里面还很干涩,痛的惊呼,忍不住叫道:“不要──”

  陈栋又俯下身,贴紧她的小脸,他的胡茬子就蹭在她下巴,引得一阵痒痒。

  陈栋趁机又深入半根,甘草掐进他的厚厚的肩膀,头无力的歪倒在枕头上。陈栋往後轻轻抽回一些,然後猛的往前全数捅了进去。

  甘草的双腿想要做什麽动作也不行了,只能无力的随着他动作摇晃。

  陈栋开始缓慢的律动,甘草还是除了痛就是痛,忍不住哀求道:“陈大哥──”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陈栋截住:“叫我夫君!”

  甘草道:“夫君,我受不住,下次再来吧!”

  陈栋却坏心加快了速度,“这样呢?”

  甘草急道:“不要!好痛!不要!”

  陈栋按住她俯下身轻轻耳语道:“弟弟们都睡了,你想把他们都唤醒麽?”

  甘草只能闭了嘴。

  陈栋却越来越快,他憋了这三十多年,怎麽能不疯狂?何况那小女孩的紧窒实在是让人受不了,让他的大阳物被包裹的发疯。

  身下小女孩的较弱可怜在他眼里引起了一串犯罪的刺激感,他迫不及待的想占领她的孱弱,用他三十多年的忍耐爆发在她小小的身体,引领她跟他一起随波逐流。

  那种快乐一次强过一次,似乎在嘲笑他陈大这些年都白活了,沈稳的陈大也失了风度,他抓住她小小的腰肢,疯狂的对准中心冲撞着,看着身下人眼睛大睁想要呼救却不敢叫出声来的样子,他血液里都兴奋得不行,对准花心又是一阵全力的乱捣,直把他三十多年的气力全使出来了,才一大蓬子孙液全都射入小女孩花心深处,射完後,他心里满满的都是满足。再看身下的人,已经是浑身汗透,犹自在他攻击的余韵下颤抖不已,几绺发丝粘在脸颊上,惹人疼惜。

  陈栋忍不住有些後悔自己的不自制,把她抱在怀里慢慢安抚,就像一个慈父哄骗小女儿睡觉,哄着甘草渐渐睡去了。而陈栋当了三十多年和尚,头次开荤,那种滋味难以戒断,但是因为甘草病弱,他对於甘草他有种怜惜的情结,於是只好强自忍着欲望,几乎一夜难以成眠。

  ☆、5.洞房2

  甘草又累又困,睡得昏天黑地的,迷迷糊糊中天还没亮,被一阵悉悉嗦嗦的动作给弄醒,见陈栋侧着身子,把蜷着的自己抱在怀里,用手揽着她的小腰,一边亲吻着她的脖颈,在她颈边喷出股股热气,哈的她直痒痒,甘草本能地躲开,一扭腰身却碰到陈栋的下身,引得他压抑的低呼。

  陈栋隐忍了几乎一夜,没怎麽睡得着,这下似乎又被触动了欲火,他牢牢固定住甘草的小身子,让她双股抵着自己的坚硬的欲根来回摩擦,那欲根愈发坚硬愈发火热,隐隐有控制不住之势。

  甘草这下想睡也不成了,她初承雨露不胜羞涩,何况还是跟一个几乎不怎麽熟悉的人。於是甘草装作不知,闷闷的不出声,把眼闭着。

  陈栋搂着她的腰身,注意到她几不可见的小小颤抖,微微笑了笑。他把布满老茧的手像蛇一样滑进甘草的内衫,整个握住她还尚不丰盈的胸乳,温柔的揉捏,像搓面圆一样,来回揉成各种形状。甘草还是忍耐不动。陈栋索性把她揽过平躺,一边用手捏着她的小乳,一边在上面乳尖浅尝辄止,舔的时候手下更是用力的捏挤,让她送入口中的乳尖更加坚挺更加立体。

  甘草抽了口气,咬紧牙不说话,她下面还有不适,可不想这麽快再给吃了,要知道刚破身的男人是没什麽理智的,即使他们再疼女人,这种事上,实在没得商量。

  陈栋看见她可爱的微眨的眼睫,心里又笑她的可爱,在她耳边自言自语的轻轻叹了口气:“唉,真是憋死个人,可惜小夫人睡得太实在,罢了──”

  甘草心里松了口气,刚想翻个身,却觉下体猛的刺入异物,极为不适应,却是陈栋一根手指突然插了进去,甘草低低惊呼一声,睡意全无,那边陈栋又用牙齿轻轻噬咬她的小红莓,上下的不适让甘草难过的轻叫出声。

  陈栋一边把她下面抠挖着一边道:“小东西,看你还怎麽装睡!”

  甘草因为身体还未清醒,觉得刺激似乎脆弱的不能承受,忍不住哀求:“好夫君,甘草好累,来日方长,就今儿入了夜吧好不?”

  陈栋却不放过她,提着粗大的欲根抵着她两腿之间:“你且问他可还等得?我等得他也等不得。”说完一用力,从那尚微红的小花里戳了半根进去,给甘草疼的眼泪一下盈满了眼眶。

  “小夫人乖些,夫君我憋了一夜了,实在是难过的要命。”说着陈栋腹间一挺全部戳入,整个埋在甘草腿间,看着她小小的身体全部包含了自己全部的巨大,陈栋心里无比的安心满足。

  他先是慢慢的抽动,到甘草终於适应了,发出些哼哼唧唧的低吟,才舒了口气,涨红着脸,加快了速度,看着身下玲珑精巧的花穴一次又一次吞吐着自己的粗大,那本来小巧的幼唇已经被自己的阳物开辟出一个无法合拢的洞穴,被迫承受着自己的进出,陈栋说不出心里什麽感觉,只想一遍又一遍重复这快感和满足。他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身下的女孩被蹂躏的身子剧烈的上下颠簸,看着她水汪汪无助的眼睛,他无法忍耐,耕耘不息,时而快速,时而温柔,因为夜里射过一次,这次陈栋特别持久,这过程长到甘草从开始不适到中间有些舒服,到後来只能任他凌虐动作,无力反应,足足一个时辰。

  甘草直给他操弄得呻吟的力气都没了,下面的花唇不堪他的频繁无休止的进出已经开始红肿。陈栋看着甘草疲累的样子,终究不忍心道:“你且能睡就睡着,我射了就好。”

  甘草在他不间断的刺入中终於沈沈昏睡过去,陈栋还在她身体上不懈的冲刺,他初次细细的体验那种极限的快感,不免细致些,补去洞房夜囫囵的味道。

  陈栋每每快要射了,就拔出家夥来,缓一缓,然後再放进去,这样来来回回四五遍,他用各种力道各种频率操弄她,占有她,看着女孩眼角犹自未干的泪珠,他发狂般插她,终於在一阵颤栗中全部射了进去。

  身下女孩的花穴已经从淡粉变成深深的粉红,因为经过太久的抽插而一时无法合拢,露出一个深红的洞穴,似乎在昭示男人的放肆,里面的白汁一点点挤压流出,陈栋喘过气,拿湿毛巾细心的给她擦洗下身,直擦的干干净净,他看着她有些红肿不堪的小穴,忍不住有些心疼,於是俯下身去,用嘴巴为她的花唇轻柔的洗涤了一遍,似乎犒劳它刚才的忍受,又忍不住舔着她的小缝,似乎要给予那幼小的花穴些许贿赂,好让它下次还这麽温顺耐受。

  床上的女孩睡得并不太安稳,还随着他的轻舔发出撩人的梦呓。她并不是很美,但是她的姿态说不出的撩人,他从未见过这样幼小却蛊惑人心的女子,更难以相信她之前还曾是痴儿。她比女人更青涩,又比幼女更风韵,她看起来连朵花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一株小草,却是一株清香的草,让你能在野草里不经意间发现她,并在尝过之後赞誉她的香甜。

  鸡已经叫了头遍,微光从窗棂照些进来,陈栋看着女孩的眼神却变得复杂,他开始沈思。

  ☆、6.落红

  这天日上三竿,甘草才醒过来,刚睁开眼就见陈栋坐在床边,目光不明的看着她,脸色有些不好看。

  甘草往床上看了半晌,才发现床上一片凌乱,但是除了些白渍竟然没有丝毫血迹。

  陈栋严肃起来尤其可怕,眼睛像要吃了她似的,“是谁干的?”

  甘草被他吓得不由自主往後後退,“我,我不知道──”

  陈栋盯着她眼睛看了半天,确定她不似撒谎,无力的叹了口气,“罢了,你也才神智像个正常人,以前是哪个害你,你也不会知道。”

  甘草还在胡思乱想着:她不是处女,那麽只有一个可能,那次的那个梦,竟然是真的?真的发生过?

  陈栋看她吓呆了的样子,又是一阵心疼,想起来一定是有那造孽的人趁着她病中没有意识就偷偷占了她的身子,也不是她的错,上前帮她一件件穿好衣服,“以後小心些,可别再着了别人的道,跟着我陈大一天,就不让你受那委屈。”

  甘草见他肯一手帮她穿衣系带,给她别上小狐簪,甚至还俯下身子帮她穿好鞋袜,心里一阵感动,在这个时代,他还能不计较她的失身,要跟她好好过,实在很难得,她更想好好侍奉这个老公。

  陈栋继续道:“以後早些帮陈家生个大胖儿子,续上香火,也就够了。”说完,看着穿戴一新的小媳妇儿,有些发怔,她这麽看,似乎比刚见时又美了几分,已经脱去了那股傻态,眉眼都凝神多了。

  甘草去打了水洗脸,也是发现,自己似乎变化了一点点,又说不上哪里有了变化。

  陈栋拉过她的小手,“走,去见过二弟三弟。”

  甘草没注意,他说的是“二弟三弟”,而不是“二叔三叔”。

  甘草跟着陈大去了厅堂,给公婆牌位上了香敬了茶,又去见两位弟弟。

  “这是陈侨──”陈大一指,一个十八岁左右的男子走过来,一直盯着她看。

  她感受到那目光灼灼,忍不住抬头,只见陈侨清瘦清瘦的,还在发个子的年纪,有几分像陈栋,但是整个人活泼许多,不是什麽美男子,但是浓眉大眼的轮廓也很好看。

  陈侨还是看着她发呆:“甘草,你病好了?”

  甘草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陈侨上来拉起她的手道:“病好了就好!就算你不好,我们家也养你,你以前就好看,现在变得更好看了!”

  甘草赶紧抽回手,躲在陈栋身後。

  陈侨也不好意思的缩回手去。

  ☆、7.安分

  这时一个十二三的少年也走过来,好奇的看着她,“你是甘草?”

  甘草拽着陈大的胳膊,看着他,这男孩身子还不及她高,虎头虎脑的,还有一双小虎牙,十分可爱。

  陈栋道:“这是小雨,好了,都见过了,以後你也学着当家,当个女主人吧,这家里长年没有女人操持,很多不方便,你过去病着要嫁过来自不用说,现在身体康健,能帮衬也就帮衬点。”

  甘草点点头,当天就很自觉的搜罗家务活干了,陈栋在做木活,陈侨在削木竹做竹编,时不时还拿着竹竿在院子里一通舞弄,陈雨则去河边摸鱼去了。

  甘草一边收拾着家务,一边觉得,这样过日子,也挺幸福的。不愁吃不愁穿,不想当什麽大官,又有的丈夫疼。

  她心情愉快的哼着歌,抱着收拾的脏衣服去河边,蹲在石头上洗起来。

  冷不丁被一双手捂住眼睛。

  甘草知道陈栋的手比这大,她慌了,抠下那双手就回身去推那人,那人也没料到她如此过激,就去阻她的手,两人纠缠中摔倒在地。

  甘草抬头,正对上陈雨黑亮亮的眼睛,他的双手还按在她柔润的胸脯上。

  陈雨结巴道:“我也不是故意让你摔到的,甘草姐姐,你别生我气!”说着赶紧起身,他手中还留着那柔软的触感,昨天夜里他也偷听到一些声音,他忍不住红了脸,局促的看着地。

  甘草也爬起来,“不怪你,你在这里做什麽,吓了我一跳。”呼吸还有些紊乱。

  陈雨一听有些高兴:“我听见你唱歌,就过来了,你唱的真好听,能不能再唱给我听听?我大哥二哥都不会呢!”

  甘草也笑了笑,她顾忌什麽呢,这就是个小男孩,她於是一边唱着情歌,一边洗起衣服,陈雨盯着她清秀的脸,忍不住时时面红。

  晚上,甘草下厨做了几个炒菜,虽然不是什麽大厨,也很可口,到底比男人的手艺细致不少,三兄弟都吃得很满意,只是陈侨不停的给甘草夹菜,让她很不自在。她已知自己不是处女身,就更是处处小心,生怕陈大心里有所顾忌,於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小心自处。

  ☆、8.强要1

  这夜,甘草收拾了家务活,就早早洗了,躺在床上,她昨夜劳累还没缓过来,早上天没亮又被要了一回,这会想早早歇息,就没管陈大自己先自己睡了。

  梦里,恍惚有人解她的衣襟。

  甘草迷迷糊糊哼了声:“累,夫君,不要了。”

  可是那只手还是未停止,还是继续一点点解开她衣带,把她内衫都扒了个干净。

  洁白的胸脯已经袒露出来,美好的山峦圣洁而饱含柔情的矗立着。男子又脱下她亵裤,把她剥了精光。

  甘草知道躲不过去了,只能强自睁开眼,却见陈侨已经脱得只剩亵裤爬在她身上。

  甘草一下吓醒了,“二叔叔,你做什麽?”她被他的大胆吓昏了头,连连推拒,“你不能这样!”

  陈侨却把她双手固定在两边,渐渐贴紧她,有些生气,“昨天哥哥洞房夜就可以,为什麽我不可以?”

  他身上还染着清香的竹子的气息,混合着年轻男子欲望的味道,压迫的甘草心里又怕又羞,几乎喘不过起来。

  甘草羞红脸连连抗拒:“我是嫁给你的哥哥,又不是嫁给你!你快走!让你哥哥看到,要误会的!”

  陈侨见她动弹,一下跨坐在她下身,把她牢牢压住动弹不得,“你才病好,不知道也不怪你,是我们兄弟三个一起娶你,你不知道吧?”

  甘草气的脸都僵住:“你混说!明明昨天只有你哥哥和我成亲!”

  陈侨把头埋进她的秀发,他的又长又硬就硌着甘草的小腹,隔着衣服还传递着热情洋溢的温度。

  “这里习俗都是如此,穷人家哪那麽多讲究,再说,你刚清醒,说多了也怕吓着你,我们四口人一起过,不好吗?你为什麽不愿意?”

  甘草吓了一跳,侍奉三个男人,她自认这不足十四的小身板拆了也不够他们吃,“我不管,我就认嫁给了你大哥,你要我,除非请了他过来当面对质!”

  陈侨有些发火,一把按在她肩上,支起身子:“从你还在傻的时候,喜欢你的人就是我,我才千方百计磨着我大哥去求娶你,也不知磨了多少功夫才说动他去娶一个傻子,你现在倒好,人好了,就只认大哥不认我,要不是我,你还不会嫁过来呢!”

  甘草哪知道这一出,急得眼泪汪汪,“我,我又不是荡妇,怎可以一女侍二夫?”

  陈侨见她委屈,也温柔下来:“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你还躺在床上人事不醒呢,我去给你家送竹编,看到你一眼就喜欢上了,你长得好看,又安静的跟个布娃娃似的,我看着就可怜你,就常常去陪你说话,那时婶婶不常在家,还是我抽出大把时间来陪着你,照顾你的,你都不记得了?”

  甘草听了也有些感动,能够在她还病的时候照料她,确实很难得了。

  陈侨见她心动,便在她额头一吻,“你不要担心,大哥知道你是好女人,他让我过来补洞房的,不会怪你。”

  甘草感动,但是还是无法接受,他年轻清瘦的身体散发着欲望的味道,虽然没有陈栋那麽魁梧,却因为成天的锻炼而结实矫健,他的吻让她心里又忐忑又悸动,他稍微的动作就弄得甘草浑身酥软差点无法抵挡。

  甘草碍着男女大防,赶忙使劲一把把他从身上翻下来,两人角力般你推我阻,甘草本能之下就动了拳脚,陈侨一个不小心,竟给一下踹到床下。

  陈侨这下真火了!

  “你不识好歹!对我哥哥行,对我就不行!我不是你夫君吗?我往日真是白对你好了!”说完把亵裤也扯掉了,也不管甘草死活,两下分开她细幼的玉腿,然後两只手在她私处找找抠抠的,甘草给他放肆的手摸索的涩痛难忍,腰都僵住了。

  陈侨也不理会她难过的表情,喘着粗气,大麽指掰着花缝往两边一分,下腹一挺对准那分开处就冲了进去。

  一进去只觉得桃源深处别有洞天,人间最舒服的事也不过是如此这般了!那温润湿热的蜜肉把他最敏感的子孙根每一寸都贴合的满满的,没有一丝空隙,尤其是那欲根的头部,陷在软肉里让他想舒服的叫出来,让他想要就这麽两个人永远结合在一起,不分开。陈侨激动的耷拉着脑袋,云里雾里的缓了好半天才没在专注的快感中失去元阳。

  最难以言说的是,那种火热的触感啊!好似一团火包融着他的敏感慢慢的煨烤,让他急不可耐的想做点什麽,打破僵局。

  甘草还干燥着呢,“啊──!”的尖叫一声,连陈大在隔壁都听的清楚,本来就睡的不安生,忍不住更是翻来覆去。

  陈侨初试云雨,舒服得不得了,本能的就由着自己的舒爽来回抽动,又在气头上,只凭着自己感觉,稍微熟悉了门道,就对着甘草一阵发泄式的捣弄,把甘草插的痛呼连连,一个劲的哭。

  “痛……不要……呜呜……”女孩凄惨的哭声在深夜里格外刺耳。

  然而女孩的求饶只会引来饿狼变本加厉的大刑伺候。她自由蜷曲的双腿,每次都被男人几乎全身的撞击给插得向上全部打开,好把整根涨红的欲茎全部吞吃进去。那情景实在凄惨极了,甘草雌伏在陈侨身下,就像一只恶狼吞食下的小羔羊,身体上下移动,无法抗衡那暴风雨样的抽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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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强要2

  甘草无力的挣动脑袋左右躲避,可是她的身体被牢牢钉住,就算逃避能逃避到哪里去?永远都逃不掉那最可怕的宿命,眼看着涨的通红的硬实肉柱在自己狭窄的下身进进出出,看似畅通无阻,可是自己分明每次都感到里面拉锯样的破损之痛,抽动自己的神经,而身上的陈桥,根本听不见她的痛意和抗拒,失控了一样连连凶猛的订入她的身体。

  “陈大哥──救我……”甘草的哀求已经像沙漠中几天未喝水的旅人,声嘶力竭。

  她的呼救更激起了陈侨的嫉妒,他抱住她的小腰,一阵连发的耸动,强行占有她的身体,让她无力再呼喊别人的名字。即使那人是他亲大哥。而甘草疼痛的样子让他有了占有她初夜的感觉,弥补了心里那点小小的遗憾,更抽插的起劲,让她疼痛,好记的他是她的男人。

  “呜呜……不要……呜……”

  陈大在隔壁听的一阵心烦又是心焦,说不清楚心理什麽感觉,忍不住就发火,吆喝道:“大半夜的,让不让睡了?不会轻点?女人都不会整治。”

  陈侨听了,也是一阵泄气,昨日甘草初夜破瓜,大哥也没插的她又痛又叫,今天却在他身下那麽痛不欲生。她竟然有那麽排斥他?

  他想的又是一阵生气,一把捂住甘草的嘴巴,另只手把她双手固定住,下体卯了劲对着花壶冲撞,每一下都带着泄愤的怒意,每一下都撞得甘草双腿快劈开,一时连床都震得咯咯吱吱直响。

  花蕊承受着欲龙的冲天怒意,被插得七零八落,颤栗着避开,好让欲龙往花壶中进攻的顺畅些,减少些阻力。於是女孩的下体几乎成平的赤裸着,花瓣大张,那长长的欲龙几乎每次都能把根部完全的跟花瓣咬合在一起,让他的凶猛饥饿的大家夥钻进去吃个够饱!

  甘草只觉得一阵世界颠覆的感觉,似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身上的坏人分明在用一把利剑不停的挖刺她的隐秘,把里面每一处都给带的挫疼!而嘴巴又给严实的堵上,别说张口呼痛,连呼吸都不能,在那可怕的窒息里,陈侨毫不怜香惜玉的进入她的身体,占有了她最脆弱的领地!如果说破身那次是最可怕的梦靥,那麽这次便是最残酷的现实──她在那骇人的冲刺下一点点丧失了反抗的气力,也因为过度的缺氧和过头的刺激并存而像失了水的鱼儿般,躺在砧板上任由厨子搓扁捏圆。

  陈侨被那狂暴的快感冲昏了头,又在欺凌她的过程中寻到了新的刺激,下体插得更加起劲!

  他看着甘草圆睁的双目,双目中盈盈的水波,无助的眼神,呼救的企图,眼睛变得血腥,忍不住一杆比一杆插得更深,每一次都比之前更用力,他享受着两人性器相接的快感,那是他唯一能果断制服这个小女人的凶器!他作为男人的自豪感迅速腾起,干的更加卖力,几乎次次是用全身的力气和惯性冲撞着身下的花穴,他要让他的凶器使她流露出更可怜更温顺的模样来!

  甘草未几经事的小穴反应生涩而笨拙,里面又紧又短,陈侨感觉她根本无法容纳他的尺寸,也不知是怎麽容纳的下大哥的?他想把她开凿的再开阔些,让他表皮每一处都能尽享温柔,那只肉茎贪婪又自私,只顺着温暖的花道到处钻拱,在小巧的花道里无限舒展自己的身躯,让花壁无可奈何的挤压它获取生存,在那紧紧的挤压下,陈侨却获得了更多的快感。

  最後他也不记得什麽生气不生气了,只觉得浓浓的快感涌上头,那紧紧的花道夹的他心都酥了,每一处内壁都阻碍着他的肉皮上下滑动,有点涩痛,但是更多的是挑战的勇猛和涩涩的另类快感。他也留意到女孩半死不活的模样,可是他根本停不下来!

  他满心里只想插死她,对着她下体一阵发疯似的猛插,在她柔软的挤压下冲击她每一处柔软和阻碍,斩荆棘,破沧浪!用自己的绝对坚硬欺负着她的柔软湿润,那软肉总是收的紧紧的想要排斥他的进入,让他几次差点就被从中排出来,他擦擦汗,用足了力,每次都凶狠的挤开那些关口,把自己的全部挤入那狭隘小缝隙,摩擦的风驰电掣,终於泄了出来。

  甘草先还是疼的眼泪直流,後来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能圆睁着眼睛,在意志一点点的瓦解中忍受那残忍的狂暴。

  陈侨射了好一会这才想起来身下人半天没音了,赶紧抽回手来,心里一时都是歉疚,点了灯,看床上甘草眼睛死死的盯着房顶,脸色苍白,紧紧咬着唇,也不说话,下腿劈的都合不住,扭曲的劈开着。中间的粉色花朵看起来有些惨淡,梨花带雨的沾染着乳白色的淫液,身上都被他掐的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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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心结

  陈侨这才慌了,去摸甘草的脸,“甘草,你没事吧?”

  甘草还是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陈侨赶紧去抱她,“我错了,我也是太舒服了,又犯了失心疯才这麽对你,我不是人,你别生气好不好?”

  那头陈大听见动静不对也披衣过来,看见甘草的惨状气的一时一巴掌扇在陈侨脸上。

  “你这是对待媳妇呢还是虐待牲口呢?”

  陈侨脸一下高高肿起,不敢回嘴,只局促又期待的问着哥哥:“哥哥,这可怎麽办啊?”

  陈大看他那样也不能再说什麽,叹了口气,“今晚你先回去,我陪她睡一夜。”

  陈侨不放心的回去了,陈栋脱了衣,上床躺好,把甘草搂在怀里,抚着她的乱发:“乖丫头,陈侨这小子不懂事,我已经给你打了他了,别跟他记仇好不?”

  甘草听着他跟哄女儿似的声音,想起他早上给她穿衣穿鞋的温柔,一时柔软,泪珠一串串落下。

  陈栋见她哭泣,一滴滴给她擦干,又吮着她光洁的脸蛋,“别再哭了,会皴坏脸的,”说完,把她双腿收拢好,细细致致的给她清洗了下体,又给她抹了些薄荷膏,然後盖上喜被躺下来,让她枕在他胳膊上。

  甘草忍不住哭出声来,“你为什麽瞒着人家,还把我一个人丢给别的男人?”

  陈栋把她轻轻抚摸着:“你这孩子,病好了倒多了几分固执,真是不省心。”

  说罢语气竟透出几分沧桑:“我兄弟三人在这山里过活,我自小父母早亡,拉扯幼弟,清心寡欲,原本也没成亲的打算,”说着语气里起了几分轻快欢喜:“後来阿侨看见你就喜欢上了,也许命里合该有缘分的,非缠着我要娶过来,我想着陈家也该延续香火了,有个女人挺好,我们家也不是什麽大富大贵,娶你一个就够了,再说,女人摆家里多了也烦,我看一个就正好。”

  甘草给他说的破涕为笑:“哪有你这麽说的!谁娶亲还图省事!”

  陈栋低低道:“侨儿那孩子以前就隔三差五去陪你,也是实心眼的,他这也是弄巧成拙,你别怪他了好不?”

  甘草没回答,脸色沈了沈,“那我明天还要和谁洞房,你先说清楚?”

  陈栋拍拍她:“小雨还小,可以先不必,你别跟二弟别扭生分了就好。”说完玩笑道:“至於要跟谁洞房,自然是娘子说了算啦!明日为夫白日里正好雕几个小木牌,娘子轮流翻?”

  甘草呵呵笑着去打他,两人闹了一会,终於睡着了。

  第三日里,甘草起了大早,跟着陈大一起回门,她原本就走过一次这路,连家在哪都记不真切,还是陈栋带着她走了几里路才找到她家那个破房子,屋前的水缸还在,门口青草斑斑,屋门随便用铁丝绞了,里面已经人去屋空。

  陈栋启了门,甘草进去一看,里面还是那简陋的几样家什,已经落了些微灰尘,甘草鼻子里直发酸。她前世和家族里其他孩子为了各自争当继承人,从小就被各自父母派系严加管教训练,几乎没尝过什麽长辈之爱,及至当了家主,为了保住位子,自然是要甘当强者,永远是无休止的争强好胜,没有伦理亲情。这辈子,她想过过最平凡最踏实的生活,一睁眼就有个亲娘对她好,给她水喝,还是个照顾了她十几年的,因此就算把她卖了她也没说什麽,嫁给陈家固然有她自己想安生的意思,也是顾全了家里的想法,甘草曾想,即使对那个亲娘没什麽感觉,也会看在她护了她肉身十几年的份上好好当她是娘。没想到,这一嫁出去,就急着甩了她。

  甘草原本对这孀母也没什麽亲近的感觉,可是终究是身体上的母亲,她心里到底有些不适,而且她病好後被悉心照料了几日,她发自内心也感念这母亲十年的辛苦照顾,还想着以後能帮衬就帮衬些,哪知前脚把她嫁走後脚就卷铺盖走人。

  就算卖了女儿就抛弃了,好歹等到回门後再走吧,亲娘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她是否在陈家过的顺当?甘草心里有些发涩,她算是被家人抛弃了。她心里冷冷想:这下也好,原本就担心隔的这麽远照顾不到,这下也不用赡养了,八成是拿着卖她的钱就谋生路去了。

  ☆、11.功夫

  甘草只摸着屋子里的桌子柜子,掸着上面的灰尘不说话。

  陈大忍不住出声:“别多想,没准母亲出远门了呢。”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不信,那木板床上铺盖都扔的干干净净,不像是再会回来的,厨房里除了仅剩的柴米,更是什麽菜蔬都没有留下。

  甘草没说话。

  陈大见她闷闷的,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别怕,以後有我们照顾你,就够了。保管你不缺吃不缺穿。”看甘草还是不说话,道:“你要是想你娘,我们有时间再寻人去找。”

  甘草撇了撇嘴,“哪个想她,罢了,嫁了人就是你们家的人,以後这家,不回也罢。我甘草在这世里就是个孤儿。”

  她这话倒真是句实话,听在陈大心里却免不了疼她,发誓把她宠的好些,多给她弥补些关爱。

  甘草轻轻回身抱住陈大魁梧的身子,小小的脑袋埋在他肩里,“陈大哥,以後甘草只有你们了。”言语里是浓浓的信赖和依恋。

  陈大没说话,只是紧紧搂住她的腰,把她重重的按在怀里,闻着她幽香的发,心里满满的都是责任感。

  这日甘草回来了,就开始干家务活。

  她干活的时候,陈侨也不敢跟她说话,又想引她注意,就拿着根竹竿在她面前不停的舞枪弄棒,甘草就算是懒得看,任他这麽一直晃悠也抬起头看了几眼,只见他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真有几分看头,像是一套不错的棒法。

  她看着看着就若有所思,心里好奇,又不好意思问,正琢磨着,陈侨见她肯看他了,心里一阵高兴,把竹竿舞的更加有样有力,看着威力十足,横扫千军,甘草看得啧啧称奇。

  陈侨抹了一头汗,上来抓住她的手,“宝贝甘草,你不生气了?”

  甘草想收回却挣不动手,又是一愣,恍惚想起昨天夜里陈侨强要她的时候,她到底也没反抗过的他就被他几下按倒整治的要死,其实她当时也带了几下手脚的,要不然也不会能把陈二踹下床,可是以她甘氏的几个招式竟然没有推拒的开男人,反而被他轻轻松松的吃干抹净,那麽想想,陈侨确实是有几分功夫吧?自己多半是吃了力气小和没内力的亏,她知道这纯古武的练家子,肯定都得是内练一口气的,而不是像她当初只是靠身手神出鬼没。

  陈侨见她不说话但也没骂他很高兴,一把把她带入怀里:“甘草,我真的好喜欢你!我陈侨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不,一辈子对你和大哥三弟好!”

  甘草推开他:“要我原谅你也行,我看你棒子舞的挺厉害,咱们比划比划?你教我两招?”

  陈侨以为她好玩心起,想着随她开心就好,大不了给她打几棒子给她消气。

  甘草拿起鸡毛掸子,定了姿势,一个漂亮的起身,向陈侨喉咙攻去,陈侨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两下子,等手势到了眼前才狼狈躲过,身形不稳,差点站不住。

  甘草趁势扫他下盘,攻他双腿,陈侨左右摇晃了几下缓过劲来,微微笑了笑,也不客气,泄了五分力道拦腰一棒。

  甘草飞身一个燕子回旋,一脚往他肩头踢去,陈侨再往她身上招呼,招式也快了许多,棒影渐渐连成一片,根本看不出缝隙和破漏来,又是那招横扫千军,甘草这下也躲不过,就要被棒风卷的连连告退,被陈侨飞身上前一臂揽在怀里,稳稳落地。

  甘草这下看出来,陈二确实是有功夫的,而且功夫还不弱,跟她前世的功夫不同,他的功夫内劲十足,绵连深厚。

  陈侨也赞道:“甘草,你什麽时候学的这些厉害招式?神出鬼没的,若不是夫君我有内气,估计也要被你欺负死啦!”

  甘草面上一红:“我也不知道,过去傻的时候什麽意识感觉都没有,後来病好了身手也好了,感觉像是本来就会这些的。”

  陈侨不疑有他,只是喜道:“这下挺好,以後你可以出山给家里买些日常了,也不用担心你会受欺负要把你老闷在家里。”

  ☆、12.讨好

  甘草转过脸,这才发现陈栋的身影远去,赶紧从陈侨怀里挣开,又想,陈栋应该是看见她会武了吧?估计刚才的说辞他也不会信的,但是也没有问她什麽。

  她心下一暖:陈大总是这样,对她很温柔,他深沈不多话,但是对她的事一个字也不多过问,也不忌讳。

  也许是前世受惯了高压的训练,她从没感受到什麽温情的东西,她这辈子竟然如此渴望这个男人父亲一样的胸怀。

  这夜,甘草洗了身躺在床上,心里惴惴不安,想着今晚的人会是谁。

  一阵悉悉嗦嗦过後,一个人爬上床,把她压在身下,一手撑着床一手去解她的扣,不一会,甘草的胸脯全裸露出来。

  男人火热的胸膛也压上来,甘草想抬手点灯,却被男人无声的制止,把她小手扣在身下。

  甘草心里已经有了谱,有些僵硬,陈侨的唇已经含住她的,“宝贝甘草,今晚我一定对你温柔的不能再温柔。”

  甘草忍不住夹紧了腿,下身因为昨日疼痛的记忆越发干涩起来,唇已经被他热情的唇紧紧缠住,他舔着她完美的唇,可爱的唇角,斜斜把舌头滑了进来,甘草尝到他口里的味道,羞得想闭嘴,却被陈二席卷了舌头,一个劲吸吮她,甘草只能徒劳的摆动舌头,却惹起了陈侨更热情的回应,他舔着她口中每一寸的香甜,绕着她的舌头像采花蜜蜂。

  甘草忍不住泛起一阵嗯嗯哼哼的轻叫。

  陈侨沿着她的颈子一路往下亲吻,在她颈侧吮出一路吻痕,甘草被他亲的身上开始散发出热热的香汗来,人也放松了几分。

  她的香味和情动令他心猿意马,就像面对一道美味的菜品,爱不释手,又不知从何下口。

  陈侨又来到她洁白的胸脯,先轻柔的用手好奇的揉了揉,觉得手感委实是好,爱不释手,一边压着她蹭着自己饱涨欲望的下体,一边手中揉个不停,直到听到她不匀称的喘气声,又见她想要护住胸脯不让他下手,这才发现,两颗小蓓蕾已经变得又粉又硬,诱人的很。

  甘草的眼睛像蒙了雾,迷离的醉了。她的醉态看在陈侨眼里是那麽美的情动的证据,引他咽动津液,开始品尝她的香甜。

  他对准两个姣好的乳尖来回吮吸,咂咂有声,吸完一只又吸另一只,流连忘返,让甘草那舒服的感觉来回不断,忍不住轻轻呻吟,陈侨的吸吮让她忍不住送上乳尖,挺得更高些让他入口,陈侨也吸吮的更加用力让她颤栗不止。

  “嗯……哦……我……”甘草在男子的口中点点融化,快成了一汪春水。她的双乳高高挺起,像是期待着什麽,她的身体散发着诱人的粉。

  她知道她今晚没有什麽余地了,得用自己的身体去接受他了,她的身体也已经做出了反应。可是,出於原本的羞耻心,她对於要和夫君的亲弟弟做那种事还是觉得好紧张,明明是光明正大的事,在她却像是偷腥,在自我谴责中又生出几分另类的刺激和快感来……────────────────我是拉票的屏风────────────────陈侨愤怒道:“梨花,为什麽安排这麽多色女躲在屏风後看我OOXX?”

  梨花严肃道:“陈二童鞋你要冷静,还想不想吃掉甘草妹妹了?”

  陈侨憋屈道:“想……”

  梨花大喝:“还不快去拉票?”

  陈侨拿着盘子经过各位色女:“姐姐妹妹们,不要光偷窥了!投我一票吧!投一票梨花就让俺继续甜甜的吃掉甘草妹妹了──”

  ☆、13.高潮

  陈侨沿着她的肚腹一寸寸的亲吻,甘草觉得毛孔里舒服极了,那种自愿放松的感觉来了,双腿不自然的打开来。

  陈侨於是握上她双腿,把她撑开,开始舔她大腿的内侧,甘草的大腿一阵酥痒,已经不自觉的打开,那舌头又一点点游移到大腿根部,轻轻描摹,甘草已经嗯嗯哼哼的快要晕了,冷不防被陈侨拨开干净的花唇,一口覆了上来,整个含住她的小花穴,嘴扣得紧紧的,亲吻她的阴花。

  小女孩身子也还没长全,那双腿间的空间本来就小的很,被男子的唇一盖住,竟全部都收拢在口中。

  甘草又是惊讶又是舒服,挣扎道:“哥哥,啊──不要!”

  陈侨也跟陈大如出一辙道:“叫我夫君!”

  甘草无力应道:“夫君!”,一声刚喊完,却被兴奋的陈侨更热情的吻住,他热情的嘴唇在她花穴上粗糙的蠕动,让甘草一次又一次“啊──啊──”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

  陈侨一口口亲吮她的小花唇,拉平每一丝小褶皱,甘草刺激的受不了,双腿想要夹上却被他死死摁住,陈侨又伸出湿润的舌头,沿着她花唇和蚌肉的中间一点点舔她,直到两侧都舔过,中间的蚌珠像小花生米一样很明显的凸显出来,陈侨用唇包住那颗小蚌珠,轻轻的吸吮舔弄。

  甘草舒服的要飞了,打从她尝到情事以来碰到的都是痛的要命的性爱,哪被如此温柔的待过?她忍不住小猫一样叫出来,“夫君,你──啊,好舒服──要飞了──”

  她的花蒂全被陈侨湿润的嘴唇包含着,又热又舒服,还有柔软的舌头不停的上下挑拨花蒂上最尖尖的一点。

  甘草挣扎着要跑,却被陈侨把她双腿分开更大,成一条直线,那花蒂完全坦露,无法隐藏丝毫行踪,被陈侨的嘴巴连番戏弄,受尽蹂躏。

  甘草快要疯狂了!“夫君,你的唇好厉害!甘草要死了──”

  陈侨受到鼓舞,唇蠕动了几下,把花蒂包含的更紧密,下了吃奶的劲用力的吸,连换气都没有,一口气吸了大半天。

  甘草只觉得花蒂突然有什麽感觉要冲破出来,舒服的无法形容,就像花芽经历千辛万苦终於可以破土而出,带着跃跃欲试的骚痒和得见天日的喜悦,在陈侨强势又强力的吸吮中,花蒂终於承受不住攻击,那感觉终於被吸出来了,继而四肢身体全被那舒服弥散开来,如同潮水泛了滥……陈侨还在持续的吸吮,可是已经酥软的花蒂再也承受不住一丁点的刺激了,她“啊──”的一声推开陈二的脑袋,瘫软在床上,热汗打湿了鬓发贴在耳侧,端是深闺撩人的欲妇模样。

  ☆、14.温柔

  甘草瘫软在床,娇喘连连,陈侨伏在她身上完全压住她的小身躯,亲吻她的轮廓。

  “好甘草,不生气了吧?以後喜欢,天天给你吸这个!”陈二像小狗一样舔着她的脸颊。

  甘草听的脸红,不说话,小胸脯还在高潮的余韵中起伏。

  陈侨呵呵的一笑,拈住她的一只乳尖,用带茧的手指来回揉捻,“刚才那样喜欢吗?”

  甘草给他捏的颤栗,却已经无力抗拒,害羞道:“喜欢……”

  陈侨道:“还可以更舒服呢──”说完直起身子,又分开她双腿,用手在小缝来回拨弄了几下,他把甘草整的舒服,自己也兴奋的不行,肉棒上已经沁出湿湿的露水来,他用手摸了摸,把那露水抹开在整个阳物的头部,对准甘草的小缝穴,轻轻把蘑菇头滑了进去。

  甘草虽然经过高潮已经湿润,下体也已经打开放松,可是被这麽巨大的茎部闯入还是不适,她的蚌肉不自觉就收拢,把那蘑菇头箍的进退不得。

  “宝贝,松点!”陈侨舒服的差点给射了,他已经忍了半天,为了取悦这小东西,把自己也憋得不行,他揉了揉太阳穴,下腹往前推进,像一只巨大的肉蛇,一点点侵入穴巢的深处。

  小穴里的媚肉却并不驯服,都往外排斥着他,不让他进入的顺利。那种温暖的推阻,就像很多小手在挤着他的前端,柔软又紧密。

  “喔──”陈侨舒服的轻轻叫了出来,只好再用力些,往里维持攻势。但是又得顾及甘草的感觉,只好几乎是一寸寸,一寸寸的往里挪动。

  在他温柔的蚕食下,他的肉龙终於一点点完全进入了湿润的巢穴,甘草不愉快的感觉回归,内壁一个劲收缩。

  陈侨的欲根全部被她紧紧压缩,那前端首当其冲的蘑菇头受到的刺激更大,就这麽夹着就头皮发麻,陈侨只能往出抽些,让外皮盖上些,缓了缓,再往里进入,如此这般,来回进出。

  在他慢动作下,甘草也开始有了种说不出的渴望感,习惯了那种进出的动作,每一次逢到被抽出时,反而有些不适,身子又有些蠢蠢欲动,似乎渴望被他更快一些的占领。

  陈侨开始大幅度的抽动欲根,带出了湿润的色泽,甘草被他大动作终於唤起了对於性事的认知和了解,渴望也随之衍生。

  “夫君,能不能──能不能再快些……”甘草咬了咬牙,不敢看他,“好舒服……”

  陈侨听的血液沸腾,开始用力而快速的抽插,女孩幼小的花穴那麽美好干净,却被他成熟的欲根完全侵占,刺激而淫靡,他开始再深些,再深些,往花心里抵入,甘露的花穴深处被探到,更加晕眩,在他规律的律动下不由得连连呻吟。

  “侨哥哥──太舒服了……我好爱你~”甘草语无伦次,想起什麽说什麽,已完全不省自己在说什麽。

  陈侨激动的像疯子似的,他下腹蓄起气力,把她双脚再架的高些,对准那花穴一阵猛插乱捣,他的目光狂热的不知往哪里放,勉强低头,就能看见她幼小的花穴给他的粗长撑得老大,费力的包裹着他的物事,还给他一进一出的操弄,虽没有撑坏的迹象,但是也几乎是给涨到了最大,他终於和他想要的人儿结合成一体,还给了她那快乐的感觉!

  只见甘草脸色绯红,眼儿带春,随着他的节奏微微抬高下肢,想要引领他穿越甬道,直捣黄龙,还迷醉的呻吟着:“唔……好舒服……”

  陈侨後背都给她叫酥了,欲根又硬了几分,恨不能全都给她!他对准花心,按住她的小腹,就像按住不能逃避的猎物,凶猛又迫切的抽插着,也顾不得什麽大小合衬了,一次次整根没入她的花壶,戳入她花心正中,二人的羞处耻部都连带着次次摩擦在一起,加深了那激烈的欢愉。

  甘草只觉得那种无限深入的感觉那麽舒服,有着点不适,又有着种奇怪的满足感,这就是所谓的“快感”吧?尤其随着他越来越快的动作,她觉得浑身哪哪都使不上劲了,好喜欢那种被他按在身下凶猛攻击的感觉……只听床咯吱咯吱直响,直到几乎快散了架了,才听见甘草胡言乱语道:“要死了!要死了!”就见陈侨的小腹像要凿穿她似的奋力一耸,似乎整个人都嵌在她身体里去了,趴在她身上半天喘息不止。

  两人云收雨济,都舒服的心里开花,先前的疙瘩再也不见,一起拥抱着,低低说了会知心话,入梦去了。

  ──────────────我是情人节的玫瑰────────────────大家情人节快乐~~~~~~~亲爱的们今天都要甜蜜一点````````````应亲的想法,以後会适当增加字数发文。当然,主要还是根据故事推进来决定。每节不确定梨花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建议,鞠躬~~~~梨花发现自己果然写H无能,每到这样的章节就难倒我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写暧昧呀~~~~☆、15.小雨1白日里,甘草去溪边浣衣,清澈的溪水荡漾开,映照出她清秀可人的小脸,甘草忍不住愣了下,或许是因为在这山里养人,或许是因为已经被男人灌溉,姿色又平添了两分,倒有些楚楚动人的意思了。

  “甘草姐,你真好看!”

  甘草回过头,小雨正望着她,圆圆的脸有点虎头虎脑的,很可爱,眼睛愣愣的。

  说起来陈雨倒是这家里唯一跟甘草年龄匹配的人了,可是因为甘草前世十八岁死掉,她一直把陈侨当作她的同龄人,陈雨说到底在她眼里只是个小毛孩。

  甘草回他笑了笑,显得清甜可人。

  小雨半天没说话,又杵着不走,一会嗫嗫嚅嚅道:“甘……甘草,我……我喜欢你……”

  甘草正拿棒槌拍着衣服呢,也没在意,停了手里活,问道:“刚才声小,你说什麽?”

  小雨鼓起勇气,脸儿有点因为这突然的告白有点兴奋的红,“我说,我喜欢你!”说完低了头,几乎不敢看甘草的眼睛。

  甘草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笑得直不起腰:“小鬼头,你喜欢姐姐什麽啊?”

  小雨想了想:“喜欢你会唱歌,还会做菜,做的还好吃,还喜欢你给我们洗衣服,还有跟我说话的样子……”

  甘草乐道:“只要你叫我甘草姐姐啊,以後我还是会给你唱歌做饭洗衣,咱们永远在一起……”

  小雨给她说的憋回去,脸儿更红了,带着几分别扭抗议道:“那不一样!”

  甘草奇道:“怎麽不一样?”

  小雨说不出话来,只盯着她的脖颈,那上面还留着几块红色的印迹,他知道那是怎麽弄的。

  陈雨突然来了一句:“甘草,你也是我媳妇!”

  甘草没理他,却冷不防被他扑倒在地,一下压上身,小少年年纪不大,力气却不小,甘草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她想一招点倒他,却被他兜头兜脸的捧着一通乱亲,跟条叭儿狗似的,亲的她脸上都是他的口水。

  甘草急得直嚷嚷:“小雨,你快停下!快停下……”

  陈雨从她说话间似突然发现了她唇的美好,怔了一下,直直覆了上来,一嘴含住她的唇,把她娇小的樱唇都含在口中。

  少年觉得无法言说的欢愉席卷了他,从舌尖麻到尾椎,他喜欢她如兰的香气,想要更亲近她。於是他舔着她的舌头,先是小心的触动她柔软的舌尖,然後逆流而上,舔着她的每一处香甜。原来,跟喜欢的女子亲近,是这般的感觉!好似喝醉了佳酿……又好似尝试了什麽新奇又好吃的东西……甘草眼睛睁的大大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这麽小的男孩给亲了!而且是舌吻……口中少年的气息没有他哥哥们那麽浓烈的男人味道,却带着男童与男子之间那种淡淡的清甜。

  陈雨趁机来回蠕动嘴唇,伸舌舔动她的口腔,还大胆的吸住她的口舌,两人的口水都结合在一处,分不清你我。

  甘草不敢动弹,她想下狠招却又不敢,毕竟话已经说的明白,陈雨虽小,却也是她相公,陈大说过小雨年纪小可以先不用做那事,但是在这年代,若是夫君已经要求的话,媳妇是不敢拒绝的。

  甘草心思怔忪间,恍然感到他下面的坚硬已经抵着她,两人身量相当,他的坚硬恰好就搁在她双腿间凹处。

  陈雨伏在她耳边,舔吮她的脖颈,却避开那些红印,“昨天夜里,我看见了,你和二哥做的事情,我也想做。”

  甘草脸唰的通红,用尽蛮力去推阻。

  两人本就身量相当,甘草又有些手脚,陈雨被她挣得气喘吁吁,也制不服她,忍不住不服气:“我知道你有功夫,我强不了你,可是你怎麽能偏心?我也是你夫君的!”

  甘草一听又是这个“夫君”来压她,气就不打一处,“你还小,根本没长开,等你加冠了才能做!”

  ☆、16.小雨2

  陈雨一把攫过她小手握住自己下体的坚硬,不服气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嫌我的家夥小,没有大哥二哥那麽会侍弄你,你摸摸,其实也不小的!”

  甘草脸红的快要滴出血了,手中的阳物隔着衣服还热得烫手,坚硬的像石头,虽然没有多麽粗大,但是也足以匹配她稚嫩的小穴了。

  被一个小毛头这麽说太羞耻了,她像甩掉烫手山芋似的撒手,转身就走。

  陈雨切切的一把揪住她衣角,声音透着不甘:“甘草,别走!”

  甘草想几招制服他,回头看见男孩那不服,倔强又带着些绝望的眼神,心里不忍,陈雨早晚也是他相公,她已经认了,不过身体上还不能接受跟这三兄弟都有染,想了想,得给他吃点甜头,万一以後他长大了记恨着,到时连本带利折磨她自不用说,搞不好影响了三兄弟感情她就是罪人了。

  甘草想了想,在他身边躺下:“我不走,我来帮你。”

  她主动送上香唇,迎上男孩的嘴,伸出舌头和他的舌头搅成一起,两人口水都连在一起互相吞咽,这个吻因为两情相愿而浓烈热情,两人都是新手,几乎吻的对方喘不过气才移开嘴唇,带着欲望的喘息片刻,又不忍割舍,再次吻成一片。

  在那热情洋溢的亲吻中,陈雨的热龙再次抬头,并且涨得比刚才更厉害。

  陈雨忍不住翻身到甘草身上,想弄她:“好甘草,我受不了了,给我吧!”一边不住的拿下体去拱她。

  甘草把软软的小手深入他的下裤,从他平坦的小腹慢慢摸起,像水蛇一样游走,腰侧也不放过,轻抚慢捏的。

  陈雨只觉得给她小手一带,腰子里像烧了一把火,越烧越旺。

  那不安分的欲龙随着动作也抬的高高,还左右上下颤动,恨不能往甘草的手上递。

  甘草直到摸得他小腹硬起,才绕过他的欲龙,来到他双腿之间,摩挲他的大腿,指尖若有若无的划过他的性器,引得陈雨“哦……哦……”的呻吟出声来,双腿也大大的敞开。

  甘草见他情动,终於缓缓握住他两个子孙袋,放在手心来回揉弄,似乎要抚平上面每一处那样仔细。

  她的温柔引得少年绷紧了双腿。她把两个小球轮流的按摩,轻轻抚着上面的褶皱纹理。

  随着她的抚摸欲龙顶端沁出的汁液把陈雨的裤子都弄湿了些,空气中也泛起一阵情动的味道。

  甘草揉了一会又往上握住根部,手中的欲根瞬间又粗硬半分,激动的恨不能跳动。

  “喔……好舒服!”陈雨觉得自己意识快不灵光了……甘草微微笑了笑,摸索了几下,上下滑动,感受到男孩的欲望已经完全硬起,笔直的竖起来。甘草再滑到上面,握住包皮,轻轻上下滑弄,陈雨前头已经湿润了,包皮上下滑动的畅通无阻。

  “喔……快……快些……”陈雨迷醉的呻吟着。

  甘草开始规律的套弄,一边加深了舌吻,听见少年喉中“哦…哦”的呻吟,心里也有些荡漾,一口吸住他的舌头,贴紧他的双唇,手下一阵飞速,把他敏感的部位都握在手中,带着他的棱口一圈圈的摩擦,陈雨只觉得精关再守不住,在她手下飞出。

  陈雨愣愣的看着甘草在那收拾好自己拍掉泥土又整理好洗好的衣服,忍不住出神:她的手已经那般舒服,那跟她做那种事得是多欲仙欲死?要不然哥哥昨日怎麽会叫的那麽舒服呢?

  他也想用他的家夥,让甘草像在哥哥身下那样叫的一声高过一声……所以,他要快快长大!

  ☆、17.吃味1

  这一日,因为前嫌尽释,甘草和陈二的感情精进许多,又加之他们二人心里算是年纪上最合契,甘草也乐得和他多说说话,切磋切磋武功。

  两人越发看着像小两口了。

  这夜陈大却嫉妒了。

  甘草刚上了床,就被他摸黑一个劲压住动弹不得,他以前一贯克制,对男女之事本也可有可无,可是有了甘草,见了她的好她的贤淑就不想罢手,他不介意和兄弟共享女人,可是看到他们青梅竹马的样子他就不舒服。

  陈栋粗鲁的扯开甘草的衣衫,用布满茧子的大掌摸着女孩幼小的身体,“甘草,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老了?”

  他低下头,用胡茬子扎着她的小蓓蕾,引得她不住的呼救。

  甘草知他心忧,心下一甜,捧上他的脑袋送上来,“夫君,你不老,甘草幼年失父,一向缺乏父亲的关爱,你对甘草的好无微不至,似养父似夫君,甘草就喜欢你这样有责任感的男人。”

  说完她送上檀口,她的小嘴在他嘴巴下就像一朵小花,怎麽都不够亲,实在太幼小,他只轻轻吻了她一会,就把她里里外外全都弄上了他的气息。

  陈大听的开怀,心结已解,还是免不了吃味,一边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一边道:“昨夜里二弟操弄的你很舒服呢,我在隔壁都听见你浪叫。”

  甘草被他说的羞耻,头直往枕头边躲,却被他握住双腿拖到下面,“今天我陈大可得加把劲了,不能给他比了去!”说完吸着她的乳尖,一手在他身下摸索她的阴花,摸得甘草低低呻吟不止。

  陈大伸进一指,在她花穴里进进出出,弄得甘草嗯嗯哼哼。

  陈大突然加快了速度,问道:“昨夜里二弟怎麽弄你的,把你弄得那麽大声?”

  甘草听他又提昨夜,忍住舒适刺激只不说话。

  陈大又伸进一指,两指戳的她下面带出一阵蜜水,“还不肯说?”

  甘草咬牙忍着,唇齿间传出破碎的“啊……啊……”声,撩人心弦。

  陈大突然手指飞快,以根本看不清的速度使劲抠弄她:“小丫头,看你忍得还是忍不得。”

  甘草实在不行了,下体被攻击的全是水迹一片,“我说──我说──别再来了……”

  陈大放慢动作,手指却不抽出,依然在她花穴里来回进出。

  甘草脸红着,一面娇喘不住,一面断断续续嗫嚅道:“二哥昨日亲我的下面那里……给我活生生吸出来了……”

  陈大听的老脸也不禁红了一下,道:“果真那般舒服,我也试试你的味道。”

  甘草听他这麽说,心里打鼓一样,又有些期待,又忍不住往後退身躲闪。毕竟,陈大对她来说跟陈二又有些不同,她对他敬多於爱,连带着她与他的房事也是带着浓浓的保守和传统的,她承受的更多些,不像和陈侨那般放得开放的自如。

  他俯下身子,埋入甘草的腿间,让这不安分的女人後退不了分毫,他的呼吸喷在甘草的下身,又让她舒服的想要了,甘草又是紧张,又有些格外的兴奋,眼神迷离的看着陈大成熟刚毅的脸此时就臣服在她的双腿之间,努力而好奇的取悦於她,格外笨拙的品尝她的味道。她觉得自己像个女妖……他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花唇,撩拨每一寸鲜嫩的肉瓣,引得她连连轻呼。

  “啊……不要……”她的声音本来就娇柔,此时因为刺激更加媚人,直让人听了酥到了骨子里去,像给她小手挠过。

  陈栋手指不停,两指以固定的频率抠挖,一边再往下把嘴凑到花缝处,吸啜她被带出的花蜜,还嫌不够,又把舌沿着手指舔着她被插的下陷的花穴口,想要尝到更多蜜汁。

  甘草被他舌头扰的舒服极了,抱着他的脑袋不停的呻吟。

  陈大只觉得那蜜汁清甜极了,一点也不难吃,自己伏在这小女孩的幼穴上,这幼小的身体在自己口唇下无比的美好。

  他发现每当他舌头扫过那隐藏的小蚌珠时,她可怜的身子就被舔的一激灵,於是他手指加快了速度,飞快的插着她已经湿淋淋的小穴,唇舌滑上她的蚌珠,使劲含住那一小粒,下口吃力的吸住,带出一串唾液吞咽的声音,一边不住手的插她。

  “呜呜……”甘草眼睛睁得大大的,无助的大张着双腿,身子被极为快速的插着,又遭遇那样可怕的快感,抖的几乎控制不住:“受──受不了了──”

  在甘草的惊呼中,她泄了身,软软的躺着。

  ☆、18.吃味2

  陈栋抽出手来,带出一片蜜汁。因为眼前这样瑰丽的景象而给往日的沈稳染了几分异色,反添了些邪魅的味道。

  他眼神闪亮,看着沾满晶莹露水的手指,意犹未尽的舔了舔。

  陈栋看着甘草满面春色,忍不住满足道:“你舒服了,也换我吃你了。”

  说完抓起她双腿,也不待她喘息平静,就着蜜汁的滑腻把这粗大的阳物全都捅了进去,月光下看去,就像一只小手臂捅进了小幼女的下身,把女孩下身的花穴插的洞开,被迫分成一个不可思议的洞口,承受那巨物的攻击挺进。

  陈栋的阳物太大,完全进入甘草还是有些不适,她闷闷哼了一声,扭动身体想缓解出来一些空隙给那粗大。

  可是下体里的棒子还不等她内壁再多准备些空间来,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涌动,不安分的试探着往里头钻,那种涌动唤起了她对这种动作的快感,分泌出更多水来,巨物得到滋润,欢欣鼓舞,索性毫无客气,放开了力道往她里面进攻。

  甘草觉得内壁里升腾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她开始渴望,渴望被这样一直插下去,这种充实的感觉让她满足,让她幸福。

  陈栋往她小小的花径里前前後後的抽插着,那花穴里带着水别有一番销魂滋味,就像一张小嘴,湿漉漉又黏糊糊的,包裹着他好不舒服,他忍不住慢了速度,往深处各个方向研磨钻洞,想要发掘出更紧窒的所在。

  “夫,夫君──别停──”甘草给不停的侍弄着,那快感袭人,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吐出这麽一句。

  陈栋一听心都酥了,哪能拒绝她呢?他看着女孩迷醉的模样,轻轻的笑了,这小猫一样的女孩,已经知道索取了……那麽,就让她多吃些吧!

  他往後一拔,几乎整个拔了出来,看见甘草不解的看着他,眼巴巴的小模样,忍不住低头含住了她的小嘴又给吮了一回,“丫头,别急,你想要快的,这就来快的。”

  说罢扶正她的小腰对准自己的中间,大阳物分毫不差的一溜儿插到了底,顺着里面柔软的丝绒般的花壁插了几回,把她牢牢摁在自己小腹上,往前一阵快速的耸动,舒服的心里开花!

  她的花壁那麽热情那麽温柔,抚慰的他都不忍射出来,就想这麽呆着,一直插她……甘草的眼睛都盈满了水,下体更是被陈栋插的快意连连,只一个劲的“哦……啊……”的摇头,晃动身体,却管不住身体里被带出的一波波春水,都浸润着两人羞耻相接的肉器。

  陈栋之前嫉妒未消,用起中气,打桩一样往花穴里猛插,看着这小女孩小小的身躯,被自己魁梧的身子压在身下,就像个柔弱的小面人,眼里穴里一时都是水,还被自己巨大的阳根凌虐,陈栋心里升起一种极为刺激的感觉,就像父亲强虐自己最为爱惜的小女儿,又似乎抢占了弟弟的青梅竹马,有了那种偷香的满足感。

  他这麽想着,心里更按捺不住,对着她下身一阵狂风暴雨,连那肉器套弄的“啵啵”声都清晰可闻,在夜里响亮的很,渲泄着深夜这场淫靡又激烈的性事是如此的快乐!如此的舒服!

  陈栋喘着气,拿胡茬子蹭她的小胸脯,咬住她的小蓓蕾,嘴里含糊不清:“小丫头,听见没,都是你自己的水儿……那麽响……”

  甘草给羞得提起臀部,夹紧花道,想要关住那可耻的声音,可是收效甚微,却越发刺激了身上的男人。

  陈栋顿住动作,“你这小东西,真不安分,想让我给你夹的射出来!──”

  甘草红了脸,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耳边,千般柔情化作一句话,“陈大哥,我……我想,给你生个儿子──”

  陈栋心花怒放,心神激荡,眼里一时全是浓浓的柔情,合着她下面的蜜意,插的风驰电掣,恨不能把所有都给了她!直到甘草已经被他棒子插的破碎不成声,快要溺死在这浓烈的春欢里,才精关一松,全都给了她。

  ────────────我是有话说的分割线────────────最近剧情可能有一些缓慢额,不过因为要培养一下感情,而且是甘草最後的好日子了,所以大家再忍耐些日子吧~~~~明天吃掉小正太^^如无意外,最近祸女暂时停更,日更甘草☆、19.晚娘1

  陈栋趴在甘草的身上,呼呼喘气,甘草更是像死了一回似的,浑身无力,任他压着无法动弹。

  陈栋半天终於平息了声音,朝窗外瞥了一眼:“还准备听多久?出来吧──”

  甘草给吓了一跳,才见窗边阴影下跳出个人来,正是陈雨。

  陈雨听的面色粉红,衣服前襟都汗湿了,两腿间不自然的夹着,有一处高高支起。

  甘草想起白日河边的情景,想不到他又来偷听壁脚,面一红,别过头去。

  陈栋看着幼弟,调侃的笑道:“怎麽,小雨也想要媳妇了?回头大哥给你再买个童养媳回来。”

  陈雨急了,娃娃脸上都是汗:“我谁也不要,我就要甘草!我要跟她睡。”

  陈栋乐了,调侃道:“你才多点大,家夥都没长够,怎麽跟甘草睡?你能让她舒服吗?”

  陈雨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几下扯掉衣服,连亵裤也给脱了个精光,认真的指着自己的下面,那白净淡粉的凶器也已经高高翘起,虽然没有那麽粗大,但是也有芝麻蕉的粗细,高傲的翘着,足以搅翻甘草的小穴,“我这也不小的!甘草本来就瘦弱,我配她才刚刚好!”

  陈栋听的大笑,又想了想,陈雨也不小了,大户人家的少年放荡的这个年纪也就尝过荤腥了,反正甘草也迟早要三人一块疼的,只要是陈家的种,谁的不一样?也不能偏颇了弟弟。

  於是陈栋冲他招招手,“你过来,上床来!我来教你怎麽做那事。”

  陈雨一高兴,直接爬上床来,此时甘草听见他们对话,已经羞得抬不起头,只能把头全埋到陈栋怀里,长发遮住裸背,露出曲线娇媚的美人鱼样的身子,陈雨盯着她隐约露出的地方,咽了咽口水。

  陈栋把怀里的人平放在床上,自己和陈雨各伏在她两边。

  甘草见不好,想要翻身背对陈雨,惊慌的嗔怪道:“他太小,我们不能──”

  陈栋却把她又推回去,并拿起陈雨的手放在她左乳上,来回按摩,“说起来,也到时候了,据说兄弟一起操弄女人好像还有些说不得的妙处,今天就来试试。你乖乖的,啥也别管,就受着吧!”

  甘草哑口无言,只得僵僵的躺着,心里紧张极了,被迫感受小雨的手在她左乳上揉弄她的柔软。

  她紧张又刚经历过情欲的女体,在少年眼里神秘的像含羞草,少年的手并不懂任何技巧,只觉得她的白兔绵软而富满弹性,揉弄起来手感好得很,还散发着神秘的女人香。而且,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他心仪之人的神秘处,他感受着手中人儿随着他动作的变化起伏,心潮澎湃……他的揉弄引起了甘草一阵阵颤栗,她无法彻底突破自己难堪的心理障碍,想象自己在被一个毛头小子当作玩具般亵玩,她从颈子到胸脯都镀上了一层诱人的粉红,而她的脸,却更是红霞样烧的厉害……小雨又因为好奇哪里都要碰碰,更是让她难堪,捏过了她的柔软就开始玩弄那点粉红,逗弄不止,她的小花蕾在他手下终於充血竖立起来。

  陈大也低下头,用大手握住她的右乳,温柔又带着点邪劲的揉弄她,看见甘草想躲,他轻轻罩住整只乳儿,然後俯身含住整个乳尖,轻轻舔弄,吮吸的咂咂作响,乳尖被吸的像个小山峰。

  甘草被他吮的酥麻,“嗯……嗯……”的轻轻哼叫,闭上了眼睛,陈雨见状也低下头,伏在她左乳上用劲吸吮她,格外用心的学着,讨好她,亲吻她香乳的每一处,不甘落後。他发现在他口舌努力下,她的身子还在瑟缩着躲避他,可是她的小乳尖已经神奇的立起,迎合着他的舌头,好像在说:“快!舔我吧!吃我吧!”

  这就是女人诚实的反应麽?他觉得好玩,於是更反复多样的绕着小乳尖,用粗糙的舌蕾跟乳蕾上每一点点细小的颗粒亲密接触。

  “别……别这样……”她已经充血的乳蕾已经被撩拨的不能再敏感了,却还是像什麽可口的方糖一样被他们捻在口中吃个不停,甘草宛如受到惊吓的声音随着她胸脯剧烈的起伏小兔子样的轻轻颤抖着,也在两兄弟心里勾起一道道涟漪。

  两人舔弄的力道还不一样,两个乳尖上传来时重时轻,时缓时急的吮吸,一只在被温柔的对待,爱惜不止,另一只就被放肆的吮吸拉长,两样感觉侵袭着她,却哪个冤家都阻止不了……“啊──哦……”甘草眼睛渐渐不复清澈,荡漾起醉人的迷离,像是醒着,又像是沈醉了。

  她此时只能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大腿,被两人当作可口的餐点,启蒙的晚娘。

  ☆、20.晚娘2

  一时胸前两兄弟的脑袋此起彼伏,争先恐後,谁都不甘落了下乘,两个乳尖都在被下力吸吮,但是力道各有不同,甘草被弄得快要发疯!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口可口的食物,快要被他们都抢着吃了,闭着眼也能想见那淫乱的形状……甘草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道:“不──不要……你们别这样,我受不了了──”却引来一阵更凶猛的比试。

  陈大直到满意的听见她“哦……哦……”的呻吟声,再无暇求饶,如愿看到她一片胸脯都变作粉色,那口中的蓓蕾又倔强又不得不顺从的被他吃着,才放过了她的乳儿,开始了下一步探索。

  陈大直起身来,一边拉开她的右腿,陈雨也拉过她的左腿,门户大开,那粉嫩漂亮的花穴展现在二人眼前。

  陈雨讷讷道:“这地方真好看!”

  陈大笑道:“这地方一会儿还叫你更销魂呢!”说着用手去调戏那花瓣,只见花瓣恍若有了生命般,随着他手的动作微微颤动,还时不时作出抗拒的收拢。

  陈雨也好奇的伸手去甘草下身一通乱摸,似乎想把每一个地方都摸索清楚,甘草被他的好奇摸索弄得一身酥麻,花穴外边的花萼,花瓣,花道口,花缝,都被他轮番依次慢慢摸遍,就像摸在她心里,痒痒的。

  那种带着好奇和无意的摸索尤其让她难耐,小腹腾起一股空虚,随着热气分泌出蜜水来,花道里又湿了。

  陈大见陈雨已经能上手,便上去复又吸吮甘草的乳尖,甘草上下都被刺激,越发湿润不堪,身体已经骚痒难耐。心里情知即将要和这个小少年做那事,又是抗拒又是惊奇,又是禁忌又是刺激。

  陈大来到甘草的後面,拦腰把她抱住,让她坐了起来,他温柔的磨蹭着甘草的脖颈,让她相信他的意图,然後两手从身後钳住她双腿大大的劈开,完全袒露在陈雨眼前:“下面那小缝,就是来路,你且试试。”

  甘草被这样的姿势面对小男孩,都快羞死了,无奈陈大力气惊人,像铁臂一般,钳的她丝毫动弹不得,只见小雨握着早已高高翘起的阳物,那东西虽然没有哥哥的大,但是要进攻甘草的小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而甘草花穴的幼小,又让少年燃起了更多的信心来征服她!

  陈雨的阳物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小男孩没长开,还很干净粉嫩的样子。

  甘草心里像小鹿在跳,垂下了眼睑,不敢看他。

  只见陈雨抹了把汗,扶着阳物,对着甘草的花缝,上下试探。那柔软湿润的花瓣触摸到他的龙头和马眼,让他舒服的下腹一阵阵有些紧绷,快失了神智,一时找不准,额头上汗更多。

  陈栋见他紧张,笑了一笑,伸出手去,直接引着他的阳物放到甘草的穴口,然後两手扯住甘草的两片花唇往两边大大的一掰,就露出了里面诱人的桃粉花径。那花径内壁因为甘草的喘息而有节律的微微舒张收缩,上面晶莹欲滴,而且愈往里愈狭隘,挤压成一条几不可循的羊肠小道……陈雨身子有些颤栗,眼睛死死盯着那一处移不开眼去,扶准他跃跃欲试上下抬头的小男龙,对准中间粉红的空隙戳进去,那滑腻的触感让他心都先酥了半边!

  无奈甘草半坐着,花道的角度跟他不一致,始终无法顺畅进入。

  甘草给男孩在花穴口戳着,东撞西撞,就是不进来,像是被戏弄的可怜羔羊,“嗯……”的声音都拐了弯儿了,听的人心里麻酥酥的,陈大在一旁候着都恨不得立马亲自上阵满足了她。

  陈栋干脆握住幼弟的阳具,直接送到甘草已分开的花道口,往里重重的一塞,给塞了进去!

  甘草“啊”尖叫一声,还没等她适应,却见陈栋把她身体重重的又是往下一按,她完全坐在了陈雨的东西上,包容了他。

  那瞬间心和生理的快感让她脑袋无从思考,身体脱力,全身的着力都只落在了两腿之间那一点,还直直坐在小雨的东西上面,套合的天衣无缝。

  “啊──”

  陈雨爽的也低低叫出声来,那花壶里比看见的和想象的滋味还好上许多!她的里头那麽小那麽拥挤!他一点都不用自卑自己的家夥是不是不够雄壮!每一寸花壁都湿漉漉吐露着热烈的露水舔着他的男龙,毫无空隙的紧紧吸附他,包裹他,让他舒服的拧了秀气的眉,後脑都快生烟了!自己在书中看的“处子瓜破”估计也就是这般味道了吧……他自己也配合着往里顶送了几分,此时他和他朝思暮想的甘草已经面对面,脸对脸,挨的这麽近,这是平时不敢想的,他们最羞人的地方也完全连成一片,示意着他们的亲密。

  甘草含羞带怯的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炽热的要吃了人似的双眸,骇了一跳,微微颔下了首,却在他不安分的上下动作下不得不左右扭动柳腰,“嗯……”的轻轻呻吟。

  他可以用自己的一举一动来牵动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快感了!那种掌控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少年了,而是跟大哥二哥一样的男子了!

  而初成为男人的喜悦包围了他,让他越发的蠢蠢欲动,想做点什麽来满足感觉的刺激,和证明点什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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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字数1628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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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4 22:17
  ☆、21.晚娘3

  陈雨忍不住直直的看着甘草,那双浓黑的眼睛清清亮亮的,快滴出水来,“甘草,我好喜欢你──”

  少年伸出双臂搂住了她的小肩膀,再次轻轻吻上她的唇,跟她唇齿纠缠在一起,下体由着本能开始耸动,白日里她的小手已经让他舒服的要死,现在被她身体密处完全包围,那种销魂的感觉,简直让人一辈子不想放手。

  他抱紧了她,被快感袭击的快要晕眩,那是手又无法比拟的感觉,让他的宝贝那麽舒服!他终於知道了哥哥们为何夜夜缠着甘草做那事……“唔……啊……”甘草舌尖抵着牙齿,承受一波波的快感,却没有哪里能与那快感抵消,觉得身子里的水无穷无尽似的,都被他的男龙给刮出来了……陈雨下腹挺着自己的武器一个劲的刺入她,再刺入她,感受到甘草在他怀里瘫软的像棉花,完完全全都是因为他的每一个动作,他无尽的满足,他也可以让她那麽快乐那麽舒服,於是他更是加快了攻势。

  陈栋看得眼睛发红,自己亲历亲为和旁观又是两样感受。他从後面接住甘草,从她颈侧捏过她的小脸儿,跟她疯狂的接吻,弄出一阵口舌绞动之声。陈雨看到这情景,更是不遗余力,对准她的小穴不计後果的猛抽猛插。

  於是,那抽插带出的啧啧水声和接吻黏出的口腻声在夜里情欲之至,让三人均无休无止的淹没在这火红的情欲里无法自拔。

  甘草下体被狂热的攻击,陈雨的阳物不大不小,跟她的花径配起来刚刚好,因此没有跟那两兄弟初开始的难以承受,很快就进入状态,带来阵阵舒服的快感,层层堆积起来,嘴巴又被陈栋牢牢堵住,身体里强烈的欲望想要喊却无法宣泄,只能“呜呜”无助的呜咽着,都聚集在喉中。

  她被迫承受这无尽的快感,那上下两处的攻击都似乎无尽无终,她沈醉在欲望里无法翻身,身子越来越酥软,越来越舒畅,却也无法醒来……他们不顾她的感受,只不停上下攻击着她,可是她却无法宣泄,那种快感堆叠的无望,快要溺死了她!

  终於,她在一阵无以复加的攻击中晕了过去。

  几乎在同时,陈雨也舒服的泄了出来。

  少年累得半天缓不过来,他抽出来,半躺在一边,平息自己的呼吸。

  而陈栋再也忍耐不住,不顾小人儿还昏迷着,把她两腿一劈,就着弟弟的精液又插了进去,虽然大些,可是因为有了先前的开道也顺利了许多。

  此时他也不管不顾身下的人是否承受得起,他的眼睛里已经全是浓浓的墨黑,他已经涨痛的不行了,纯粹发泄一样对着花穴一阵毫不怜惜的猛插乱捣,他涨大的阳具紧紧的插入她小小的花穴中,把她紧闭的小穴霎时给撑得吃力的张嘴几乎无法吞咽无法进出,看得陈雨直眼红。

  陈栋边插边沈沈喘着气息,只觉得那小花穴虽然吃过了一次了还是紧的直绷着他,死死咬着他,把他每一处都费力的吞咽着,那情景实在够取悦他,他忍不住狠狠的往里硬戳,哪怕媚肉都在阻着他进入,还是一汽到底,一柱灌满她,他整个身体都在为小腹做着全力以赴的抽插。

  从後面看去,能看见男人高大魁梧的身子像大山一般扑在女子中央,女子的小腿因为晕眩无力而无知觉的屈曲放置在男人双膝两侧,相比之下,就像男人的两条小胳膊还不如,是那麽的柔弱无助,被男人的剧烈动作插的一阵阵的随之抖动,散乱不已。

  陈栋畅畅快快的弄了她一次,才一柱射了进去,这次射得半天竟没止住。

  而陈雨初尝禁果,很快也再次回神,又把甘草平躺着操弄了一次,这次他更持久些,也乐得趣味,仔细品着那个中技巧和感觉,因着花穴里都是精液,怎麽也不嫌干涩,在花穴里来回冲撞试探,似乎想占领她的每一处,都要亲历亲为的耕耘个明白。

  甘草醒来的时候浑身无力,发现陈雨还在自己下体不懈的抽插着,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期待他早些结束,可是却被他当作邀请,插的她更无力言语,她的花穴里一片麻木,被插的每一处皮肤都几乎快没了感觉,还被木木的摩擦着,还每次都带出些滑腻腻的白沫来,甘草吃力的抬头一看,也搞不清那白沫是自己的体液,还是他们的东西,相对身体一刻不停的充实,心里却一阵阵的发虚,不知他们是否要这麽把她给操死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结束,陈大又端着硕大的阳具顶了进来,两人无休无止,似乎被她的媚态激发了最深处的罪恶,轮流交替蹂躏她,她似梦似醒,也不知昏迷了几次,就这麽被俩人足足折腾了大半夜,腿都合不拢,身子都快给压的没了知觉……☆、22.太祖

  早上,太阳高照,床上三人都一夜放纵,全在沈沈的梦中。三人睡在一处,陈栋把甘草搂在怀里,陈雨揽着甘草的腰,一手还握着她的胸乳。而甘草被两人各自搂着,各抱着她的一处,睡得也不踏实,睡颜上都是疲态,大腿上还沾着可疑的白迹,顺着白迹一直往上看,还能看到那比往日颜色深些的花穴口,两片花萼肿了起来,可怜极了,可见昨夜受过怎样被迫和过劳的吞吐……床上一片凌乱。

  陈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室淫靡,目光扫到床上的三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出去了。

  这天甘草一直睡到日头西沈,她自然不知道,陈侨为她和陈栋发生了小小的争执。

  陈侨意思是说,甘草还弱小,病又没好几天,好不容易嫁过来,洞房几天辛苦点就算了,现在不该过度耗损她的身体,当然,他心里也有一些小小的不甘。说起来甘草还是他相中的人,现在被大哥和三弟这样的“使用”,他心里不是太舒服。

  陈栋听进去了,也有些懊悔昨日的放纵,可是她的味道实在太可口,每次被她那模样引诱,即使老成稳重如他,也失了沈着,只知道扑上去把她好好整治。

  於是俩兄弟合计着干脆排了日子,以後一个月行房不能超过八次,都节制些,不再把甘草整的连日下不了床,兄弟都还是理智的人,知道累坏了事小,但是要是劳损了身体就事大了。

  日复一日的,甘草比初嫁时又丰满了些,再也不是那种孱弱单薄的样子了,眉眼也水灵多了。

  每天陈大都有做不完的木活,虽然住在深山里,但是陈大手艺好,早传开了,十里八村尽是专程赶来请求订制的;陈二每天时不时做做竹编,时不时砍柴做些粗活,然後就是找地方舞枪弄棒的练他的棒法;小雨从那夜破了身,似乎也成了大人,生出些责任感了,以前不是下河摸鱼就是游手好闲,现在不用大哥二哥逼着,都自觉的看书习字了,当然,这也有甘草的功劳。

  陈大是个粗人,陈二也是个练家子,他们一直想让家里出个文人来着,一直逼小雨看书,但这孩子贪玩,自从甘草身子给小雨尝了之後,跟这孩子也亲密许多,不再过去那麽避讳,也就劝着小雨看书,出於好奇甘草也陪着他看看他这个时代的书本,看过之後对这里有了些了解,发现这个国家女人地位低下由来已久,开国时就歧视女子。

  《龙霖太史》有云:先太祖杜精卫,引兵十万夺取天下,直取旧城壬都,遭遇抗军灾毒之计,十营染瘟疫百天,几近瓦解溃散,路遇颜氏仙子,妙手丹心,救万军於水火,引太祖为知音,太祖曾与其畅所欲言,谈天经地,相见恨晚,把酒天下,相邀风驰九州取帝都,夺得天下共帝後。然而在天下在手之时,颜氏仙子却弑太祖,夺帅印,後在太祖弟弟太宗皇帝杜承泽手下揭出其前朝长公主身份,兵败自刎,为天下所诟病。

  这段历史写的很仓促,但是情景鲜活,引人遐思,里面似乎有战争,有爱情,有知己,有背叛,甘草十分向往见一见那位获得千古一帝的爱情之余还试图染指天下的女子。

  不过评价是明确的,这位颜仙子已经成为一代罪人的代表,她使龙霖开国之君重视了女子在政治上所起到的作用,从此恨透女子,并从各个方面制止女人参政议政,甚至行商。久而久之,女子地位一落千丈,生女儿更是赔本,於是女婴出生遇害到处可见,女人的人口也渐渐少下来。

  甘草得出一个结论:这位杜承泽杜太宗一定是个政治上有些手段,颇雷厉风行,但是性格偏激不计後果的人。他这个举动为哥哥报了仇,但是却可能导致一个皇朝的灭亡。

  ☆、23.劝学1

  甘草看得津津有味,也就在书房里一直呆着,小雨见她肯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分外高兴,看书都看得起劲了。甘草於是给他讲些励志的故事,什麽头悬梁,锥刺骨的,什麽囊萤映雪,闻鸡起舞的,全给一一道来,直觉得自己又当媳妇又当妈的,还真是比童养媳还管用些。

  小雨听的有些不自然,“甘草,我觉得现在我们生活在一起就很好啊,我才不要离开你们!”

  甘草摇头道:“你这话可不对,好男儿志在四方,怎可拘为池中物呢?小雨你还年轻,不应该太安耽於乐。”

  小雨抱住她,一个劲往她胸脯上一对白兔里面蹭,直往她怀里拱,“甘草,我什麽都知道,可是,我要是考学去了,就要跟你分开了,我不愿……”

  甘草一边稳住他的脑袋,一边道:“怎麽会呢,你若是要考学去,我们自然要一起送你去,别说先是乡里了,就是直送到省里,京里,我们只有更高兴的份!哪会不去呢?”

  小雨想了一会,隔着肚兜吃她的小乳尖,含糊不清问道:“那若是以後都不能回来山里了,要去做官呢?”

  甘草给他吃的胸前都湿了,隔着布帛磨得她乳尖又热又痒,手也软了几分,“唉……别这样……你……你要是做了官,就娶几房姨太太,什麽样的美人儿没有,你就看不上甘草我了……”

  小雨一把把她推倒在躺椅上,压了上去,撩开肚兜,含住她的粉色小蓓蕾重重的又吸又咬,手还伸进她的小裤内把她摸个不停,很快就弄得甘草湿湿软软的。

  小雨哼哼道:“叫你瞎说!”

  甘草嘴里还断断续续道:“我可没瞎说呢!到时候,我跟你哥哥们就躲在山里粗茶淡饭,你啊,只管月月给我们送些银子仆人来使唤就成了,你还巴不得我们不去打扰你和姨太太们呢……”

  小雨面上恨恨的,嘴下用劲,在她粉嫩嫩的小乳尖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个小齿印。

  “哎呦……”甘草疼的叫出来,“你还真咬啊?”

  小雨撩开她的小裤,掏着那活儿抵着她:“要你这女人瞎说来着,再瞎说,我叫哥哥们也来!”

  甘草吓得收了声,可怜巴巴的瞅着他,少年尝过了荤腥後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有了陈栋的“排日子”,他也不敢天天缠着她,可是到底是仗着年纪小,几分任性,逮着什麽方便地就想要跟她做那事。

  现在他的火热就抵着她,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甘草的小穴口因为刚才他的撒娇已经沾湿带露,很容易就会被他给顶进来。

  小雨在她胸口趴着,呼着热气,听着她的心跳,忍了这许多天再也隐忍不了了,下腹一挺,就给顶进去了半根,他有了经验,已经能够轻车熟路的驾驭他的小妻子了。

  “喔……小雨你──”甘草被他男剑刺入,人算是给牢牢钉在躺椅上,怎麽也动不了了,从男剑处向四肢蔓延开那剧烈的刺激,又突然,又忐忑。

  她对於陈雨的心境一向有些特别,有些荒唐有些不知所措,大多数时候她觉得他是弟弟,还有一些时候甚至觉得他跟她儿子似的。

  她对於他的求欢一向无法拒绝,可她忽略了少年在性事上开荤後的勇猛,在她身上的驰骋还是足以榨干她的露水。他按倒她进入她之後眼睛里流露出的“凶光”,并不比成年的哥哥们含蓄多少。

  ────────────我是罗里罗嗦的分割线──────────────梨花手一滑又给写到床上去了,罪过,对H麻木的童鞋请忽略H部分。

  ☆、24.劝学2

  小雨按着她的小胸脯,往上一送,全部进了去,舒服的连喘了几口,“看你以後还敢不敢厚此薄彼了,我要好好整整你。”说罢来回抽插了几下,这姿势比在床上又有些不同的味道,他快快的插了几下,插的甘草下面都是汁水了。

  甘草能感觉到他的阳物还小,可是正是因为稚小,才能清清楚楚感觉到自己把一个小男孩的那活儿包含在体内,还夹的紧紧的,都快生出几分愧疚来了,面对他总是有几分别扭。

  可是她的身子却是实实在在的被他压在身下,还抽插的不停,他带给她的快感,是她抹不去避不开的……“喔……不要……小雨,大白天的……你不要这样……”甘草费力的呻吟着,可是只引来小雨更猛烈的冲击。

  他就像一只腻人的小公猫,不停的缠着她,缠绵她的所有。

  小雨顺着躺椅的角度,一下下把她往上插着,她的湿润舒舒服服的紧紧绞着他,让他片刻不想离开,他越发激动,一只腿在躺椅上跪好,一只腿支在地上,姿势稳若金汤,对准她的尽头处,开始稳固又凶猛的冲刺,插的躺椅被带的直响。

  “唔……不要……小雨,甘草再也不说了……饶了我吧……”甘草胸脯随着他的抽插上下跳动,漂亮的花穴湿漉漉的,还在一个劲吞吐着进出忙碌不停的青涩玉茎,甘草的腿一只无力的耷拉在地上,一只被小雨高高扛在肩上,好让花穴大大的扯开,给他吃进去再多些。

  她欲望迷离的模样鼓舞了陈雨,抓紧她的小腿,对着花穴砰砰直撞,把自己紧紧裹在她的软肉里,舒服死了,小雨一边加劲撞她,一边喘着气断断续续道:“甘……甘草,我好,好喜欢你……”

  甘草给插的觉得身子里外都是水,里面的柔嫩皮肤给他抚慰的好实在好舒服,只能“哦……喔……”的呻吟,躺椅在那快速的冲撞中都快给掀翻了。

  最後,在一阵极其快的速度中,甘草几乎觉得给插的舒服到了子宫里去了,从外到最里面都是那要命的撞击,让她心里都一阵阵的乱跳,从小腹到四肢全都给插的舒服开了!像是灵光乍现的完美……陈雨给她暖流激灵的阳物一抽,全都射了进去。

  射过後,小雨趴在甘草胸脯粗喘,嘴里还喃喃道:“你是我的,我们一家,永远也不会分开……”

  甘草高潮後红晕未平,脸上的红霞还在荡漾,只能被他紧紧搂着。

  两人紧紧拥抱了半天,才平息过来,整理好了衣衫,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话题。

  甘草经过高潮的脸儿美极了,流光溢彩的,她理了理散乱的鬓发,正色道:“说实在的,小雨,你家大哥哥操持生计,一手绝活,你家二哥哥一身武艺,能保家卫室,小雨你不好好念书,身无长物,将来还靠哥哥们养一辈子?难不成你跟着甘草我一起做婆娘?”

  小雨背着身子理着衣带,没有说话。

  甘草趁热打铁道:“再说你要不出人头地,你说我喜欢你什麽呢?”

  小雨给她说进,一阵紧张道:“你,你难道真的喜欢当大官儿的?”

  甘草貌似认真的想了想,看小雨脸上还带着刚才劳作的红晕,认真的样子又可爱,在他脑门“吧唧”亲了一口,道:“别人家大官儿我不喜欢,不过小雨你要是考了大官儿,我一定喜欢你!”

  小雨听的高兴,从此认真读书,比之前辛苦百倍不止,真有头悬梁锥刺骨的劲头,甘草乐得每天帮他红袖添香,研磨送笔。

  这日,陈侨说恰好逢集,叫甘草跟她一起去市集逛逛,以後就自己知道路,可以出门采买了。甘草好奇的跟着陈侨出了山,走了十里八里的山路,她累得不行,心想这幅小身子骨还是不行啊,以後每天还得加强锻炼才行,还好陈侨身体好,使着轻功带她一路飞。

  到了市集镇上,琳琅满目,两人买了好多日常用品,柴米油盐,又给小雨买了笔墨纸砚,陈侨把做好的竹编拿出来摆卖,两人直待到日头西斜,才一起回了家。

  ☆、25.肚兜

  待到家里,有陈栋已经捕好的野味,甘草用做叫花鸡的方法做了一次,又用从集子上配置的卤药包卤制了一些,引得众人赞不绝口。

  陈栋吃的连连点头,食欲大动,平日不怎麽吃太多肉的他也吃了不少。

  而陈侨更是就着菜肴连吃好几碗米饭,还赞不绝口:“宝贝儿,你哪里学的手艺,把这样平常的野味也能做的这麽好吃,要是能吃一辈子就好了!”

  陈栋听的筷子一定,陈雨奇怪道:“二哥,你的话好奇怪,甘草是我们的媳妇儿,自然是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为什麽这麽说呢?”

  陈侨也是发觉失言,连连“呸”道:“瞧我这臭嘴,说的什麽胡话……”

  陈栋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眉上拢上淡淡的轻愁。这样田园的日子,多惬意啊,真想一过一辈子,但愿,不要一语成谶,横生什麽枝节。

  甘草发觉气氛有些压抑,旋即给几人满上酒,“来,大家都干了这杯,和和美美的,什麽事也不会有啦──”

  一家四口干了酒,说说笑笑,又热闹开心起来。

  待到夜里,甘草洗了一身的汗,身上淡淡的香,坐在窗前梳发,陈侨拿过来一个小包袱,塞给她:“宝贝甘草,这是今天路过芝兰轩悄悄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甘草打开一看,是一挂真丝肚兜,桃粉色的,做的极为精致,上面绣着一对七彩鸳鸯戏水,肚兜颈部还有个松桃绣,鸳鸯的尾巴彩羽绣的像真的一样流光溢彩,肚兜四周边上用金线压了边,後面两角还有俩挂淡蓝色小穗子。

  甘草看得就喜欢,她一向喜欢精致的东西,她穿过来以後只有过一个肚兜,还是个粗布的,“这种东西,得很多银子吧?”

  陈侨看她高兴也很欢喜:“芝兰轩的东西都是宫里退役的老师傅们做的,尤其是女孩家的衣物,每样更是只有一个,当然贵得很,不过我家其实不缺银子,大哥攒够了身後钱的,住在山里也就是乐得自在快活。”

  甘草有一些不解,也不多问,摸着肚兜细细的看,随口问道:“那他们的衣服做的那麽好,岂不是好多达官贵人的女儿家抢着买?”

  陈侨道:“可不是,要不是你干活穿那些不方便,我也给你买一身,不过我也不喜欢你穿给别人看,不如买贴身衣物,我们兄弟能看见就够了!”

  甘草听的心暖,想把肚兜收起来,却被他拦住:“别收啊,现在换上!”

  甘草不好意思:“这,大半夜的,还换个什麽啊!”

  终究敌不过陈侨死缠,她背过身去,解开衣服,把肚兜换上。

  陈侨看得心折,灯光下小女孩还显瘦弱,尖尖小脸,清秀的眉眼,艳丽的肚兜遮在她耸起山峦的胸脯,女孩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想把一双白腿缩到被窝里,那桃粉色配着她已经养白的皮肤好看极了,女孩似乎要躲避他的放肆的目光,忍不住侧过身去,於是腋下隐隐露出姣好的弧形。

  陈侨又从包袱里神神秘秘的拿出一本书来递给她:“这是今天给小雨买纸笔的时候顺便买的,你也看看!”

  甘草翻开一看,却是一本春宫册,册子里的女子放荡又妖媚,还有两男一女的嬉戏场面,甘草看到这页就想起那夜的情景,心弦一荡恍惚了一下,赶紧要翻过,却被陈侨拦住,追问道“那天夜里,你和大哥三弟是怎麽玩的?”

  甘草忍不住面红,不回答他。

  陈侨问:“可是跟这书里画得是一样?两个人一起的?”他看着那画想来想去,有些好奇。

  ────────────────我是分割线────────────────今天抽空把前面字数少的部分合并了一下,希望大家读起来还习惯。

  ☆、26.春宫

  甘草还是不理他,陈侨怕她生气,他才跟她修了好,疼还来不及,便不再说,上了床,抱着甘草一通乱亲。

  陈侨看她穿着自己挑选的肚兜越看越顺眼,加之甘草肤色白皙,衬着那桃粉色也确实好看的紧,忍不住先拿起她胳膊,从肩头到玉手亲了个遍,甘草给亲的又湿又痒只好堪堪的躲。

  陈侨好不容易放过她手臂,又把她的腿拿起,从大腿一直亲到小腿,几乎亲遍她每一寸肌肤,甘草痒的想躲,可是能体会到陈侨的爱怜之情,只好强忍着那痒感任他亲个够。

  陈侨越亲越打心眼里爱她,才觉得他的甘草身子是这麽美,美的几乎无懈可击,身子简直就像是玉做的,不仅四肢手臂和腿脚像莲藕似的,就连小脚,都精巧而细致,又白又洁,也没有丝毫异味,反而带着她原生的体香,她的小脚趾像小玉粒似的,一个个排开,简直可爱极了!陈侨心情激荡,尤其想起他这小妻子那可爱的妙处,不是跟她成了亲,可是体味不到的,越发得意自己当初执意娶她的主意来。

  他亲到小脚,把她小脚当宝般捧在手中,轻轻的舔,舔到脚底,甘草一阵痒痒,实在忍不住了,想要缩回,偏偏陈侨就是不放,带着几分情欲带着几分逗弄的,在她脚趾上来回吮吸舔弄。

  甘草无奈,被他亲的又是舒服又是发痒,偏生脚还拿不走,只能咯咯的笑个不停。

  那笑闹声实在太大声了,陈栋又是好奇,又是有点醋意,忍不住过来看看这“小两口”发生了什麽事,一眼就看到甘草穿着那妖艳的肚兜半躺在床,一双小脚被陈侨拿在嘴边不住的挑逗,心里像是升起了一把欲火,不由心下暗暗骂道:这混小子,头脑没多少,这些怪招倒挺多……别说还挺有几分意境的,他又回想起那夜她被弄得死去活来的滋味,忍不住在心里把甘草淫了一遍,心想来日一定要在她身上变本加厉些,叫她不能这麽快活了去。

  陈栋敛了敛神色,道声“早点歇息”就要转身离去,却听见陈侨挽留道:“哥哥,来的正好,你且上来,我们试试那新鲜的玩意儿。”

  陈栋此时哪有走掉的道理,他也驾轻就熟脱了衣服,上的床来,甘草心里打鼓一样,身子都僵住了,情景已经很明了,或许又要跟那夜一样了,那夜的筋疲力尽的疲倦和淋漓尽致的快感都唤醒她的身体记忆,她又担心给无休无止的操弄,又有些期待那轮番袭击的畅快……而且,那夜小雨是生手,难免还留了後劲,今日里这兄弟俩都是大尺寸的,又都会的是花样,她的情况不太妙啊……甘草想着想着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又是害羞又是忐忑,手脚都不知哪里放才好了。

  陈栋饶有兴味的挑起她的下巴,“乖丫头,想什麽呢?”

  陈侨也好笑的从身後抱住她的双乳,不停的从外向内挤压,“是呀,宝贝儿,别害怕嘛,我和大哥会尽量温柔些的,明日也没什麽活做,不起来也没什麽事!”

  甘草一听他後面那句脸都白了,身子软了大半,这俩都是欲望强烈的主,怎麽一下子喂的饱呢?

  她胡思乱想着,忽然想起另外一种可能性,一下子警醒了,生怕给他兄弟俩整的惨,那春宫册分明画得是两男把一女夹在中间,从花穴和菊穴同时进入……甘草怕痛,那样她一定要不得,她赶紧把春宫册背後藏起。

  ☆、27.吮珠1

  陈栋一直饶有兴味的看着甘草小动作,轻轻笑笑,一把抢过春宫册。

  “小猫,藏什麽呢?”拿过来翻了几翻,看得脸微微泛红,再抬起头来,喘息已经有些不能平静,带着几分意图,盯着甘草的眼睛意味深长,似乎酝酿了什麽算计。

  甘草忍不住害怕道:“这个不成,我,我怕痛!决计不成!”

  陈侨诱哄道:“别害怕,我们先把那夜你和大哥三弟做的事试一试,我尚没试过。你不愿做的事,咱就不做。”

  说着他打开甘草的双腿,沿着来路一路安抚的舔回去,从小脚一直舔到大腿,那痒痒的感觉打开了甘草放松自如的身体,甘草先还是像只警觉的小动物,後在那甜蜜的亲吻中放下了小心事。她的脑子还在提醒她不要糊里糊涂被吃掉,可是她的身子早已经在他们手中口下醉得一塌糊涂。

  甘草对陈二的嘴巴又爱又怕,她有些期待又想要瑟缩,陈侨却在她大腿根部的嫩肤上下舔着,也不去侵犯她的花朵。

  甘草被他舔的动情,也慢慢放松开腿,脑子里慢悠悠的,如云儿飘过,惬意极了。

  陈栋则绕到甘草身後,也配合的揉着她的酥胸,亲吻她的後背,她的後背光滑细腻,又有淡淡的清香,陈栋气息越来越粗,大口大口的舔吻着,甘草很敏感,被他那麽一亲,从脊椎一路向下都起了毛刺般的酥痒。

  “啊……你们两个──”

  甘草正犯愁的陶醉着,冷不丁陈侨对准她的花穴印上了脸,忘情的亲吻她的阴花。

  “啊──”

  甘草惊呼一声,不自觉的想要夹紧双腿,却被陈栋从两侧又大剌剌的劈开两腿往後一带,动弹不得,陈栋就把她双腿大张,抓住她的脚踝钳制在两侧几乎成平。

  中间的淡粉花穴漂亮极了,向眼前的陈侨展现着它的美,周侧的肌肤都是洁白无瑕,唯有那花心中央是深粉色,逐渐到周围越来越淡,花唇上一丝多余的褶皱都没有,如同内里一般紧致干净,两片花萼中央还托出一颗晶莹的小珠蒂,圆鼓鼓的隐在中央,不去寻它几乎看不到,它被一层薄薄透明的皮包裹着。

  陈侨看得迷住了,尽管已经看了很多次,还是为这样的美丽惊叹!她这样的私处,却丝毫不显亵渎,反而像是初绽的蔷薇,半遮半掩的娇羞,又带着可爱的幽香和诱惑。

  他呼吸粗重了几分,顺着花唇都收拢入口,把她整个阴部都含住,舌头在中间的花朵上放肆的跳跃着。

  “啊……受不了了……”甘草瘫在陈栋怀里。

  陈栋趁势用宽大的臂膀兜住她,腾出大掌把她双乳揉弄了个过瘾,又抓住她双腿,在那已经几乎不能分开中又分开了些距离。

  甘草觉得自己双腿已经完全拉平,没有一点可以收拢了,於是那中间的花蒂就更加凸显,更加不安,瑟瑟的抖动,害怕遭到暴风骤雨的对待,又禁不住幻想被那温热热情包裹的湿度。

  陈侨却不放过她,舌头又瞄准了她的花珠,绕着那层皮来回舔弄,舔的她的小珠无处躲藏了,终於给舌头戏耍了出来,被舌头卷了起来,勾引起身体里最极端的快感……那难言的快感从那里一直传到四肢手脚中,让她快乐的想要尖叫!

  “嗯……”可是她的嗓子里最终只发出几声小动物被虐待般的哼叫,似不能按捺。

  而在她快乐的快无法承受的时候,陈侨似察觉到一般,又避了开去,舌头滑到下面,从花缝一路撩拨花唇,快速的上下舔动。

  “唔……唔……”甘草偏着脑袋,头发都蹭的散掉了,可是合不拢的双腿间肆虐的脑袋,却让她无一刻能平息气韵。

  陈栋又坏心的用双手摁住她蚌肉的两侧,向两边使劲的扯开,中间的蚌珠就无从躲避无从隐藏,大大方方的暴露在陈侨鼻尖前。

  甘草最敏感的部位被这麽撑开,直觉升起一股不安全感,她奋力的挣扎,想要扭动身躯,无奈双腿怎麽都无法合拢一丝一毫。

  “不……不要──”甘草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浪荡,她好爱她的夫君,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妖冶的扭动,她不要再做出更放浪的形骸来……太羞人了……她刚想用手去遮掩,只觉得地动山摇的一吻,陈侨已经用嘴整个包住她的花蒂,温柔的含吮,像是对待东海宝珠。

  ☆、28.吮珠2

  她的小小花蒂在他热情的双唇中,简直就像一粒微小的小珠子,根本不用他碾动口咂,就已经给那潮湿的浸满津液的唇舌给涵盖了四面八方,都均匀的吃在口中,毫无遗漏。

  甘草只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舒服的感觉了……他的口只包住了那一颗,却好似包住了她的所有,让她浑身都不听使唤了……“哦……”她意志想抽离,身子却不允许。粉唇半张,香舌轻抵,目光流转,带出一片勾人的神色。

  陈侨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好似发现了那小珠的有趣,变着法儿的,用各种力道含弄它,用湿软的唇的每一处辗转挑逗它,包裹它。

  在他戏耍般的品尝下,甘草觉得花蒂处那骇人的快感堆积的厉害,像纷纷的雪花一样,不仅从下面那一处堆叠起来,而且漫漫罩住了她整个人,让她几乎呼吸不过来。

  甘草一下什麽挣扎的气力也没有了,只能任由陈侨含住她的花蒂用各种力道反复的吸吮品尝,像是要从里面吸出什麽东西来似的。

  甘草浑身无力酸软在陈栋怀里,像一条上岸的鱼儿,费力的紧咬下唇,在窒人的快感里拼命呼吸,那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还是越来越严重……陈栋却一下含住她的嘴唇,粗鲁而凶猛的亲吻她,同她唇舌纠缠,拼命吸吮她的唇舌,下面陈侨力道不减,也同时使劲吸吮着她的花蒂,一时间上下的肉核同时被奋力吸吮,想要上下瓜分了她!甘草觉得舒服的快要死了,有什麽东西似乎要冲破身体,破空而出。

  不要──啊──

  甘草想要叫出来,她可怜的瞪大双眼,可是两个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扭动唇舌,吮吸的更加带劲。甘草在那盛情的吻中毫无招架之力,脆弱的像一朵刚开苞待放的小花,还没完全绽放已经给野兽般津津有味的吃了个通透。

  陈栋一边亲吻她,下面掰着她蚌肉的手更加用力,又往两边分开更大,这下已经扯开到不能再开了,小花核突兀的孤立在那里,还因为口水泛着晶莹的光泽。被陈侨舔了干干净净然後吃在嘴里用吃奶的劲下力吸吮,吮的甘草连声高叫,怎麽都忍不住,身子里那无助的快感疯了般往花蒂那一处涌去,她迎着他的唇舌觉得不光是下面,整个人都是湿的!一股难言的舒服顺着他强烈的吸吮冲出了花蒂,四肢一阵软麻,终於被这两兄弟给吸到了高潮。

  下体花瓣不自主的抽泣,汩汩流出一串蜜汁来。甘草本能的觉得高潮後的花蒂一下变得分外敏感,受不得刺激,想要收拢双腿,却只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又被陈栋按下了。

  甘草有些惊慌,“别,别再了……”她的声音都带着点微微的嘶哑和颤音,听的陈栋好笑的搂紧了她,势要让他这小媳妇儿把这“不能忍受”忍受到底了。

  陈侨成就感更甚,索性又下移到花缝处,舌头从小缝里刺了进去,从尽头处往上回溯,席卷起所有的蜜汁,舔回口中,除了淡淡的清香,什麽也没有,他再次刺入舌头,在花缝中上下乱窜,撩动所有的蜜汁,一点点吃掉。

  甘草给他这样弄着,光是看着小腹里都发热,又分泌出暖流,别说是他舌头带来的欢愉了,“别……别这样……”她无力的呻吟着。

  可是她的花穴里却流出口是心非的蜜水。

  陈侨笑了一笑,对着中间“嘶嘶啦啦”一吸,把那些花缝里的蜜水也都给吸进了嘴中,吃了精光。

  “喔……”甘草觉得小穴里的蜜水不受控制的被他热情的嘴都给吸了走,里面升腾起无力的空虚。

  而他的舌头还在她的身体里来回翻转挑弄,好像嬉戏,弄得她要受不了了。

  陈栋轻轻舔着怀里小人儿的颈侧,安抚着她,待她稍微喘的上气,下体的舌头已经离开了,甘草心神一定,正待要起身,却被陈栋牢牢按住。

  陈侨已经一杆长枪沿着湿润一下子插了进去,毫无顾惜,那湿润的穴道又热又紧,舒坦的吸附着他。可是才经历过高潮的甘草哪能经受再深的刺激?

  甘草被大棒又生生劈开,累得娇娇气气的,忍不住哼唧道:“哥哥,我实在受不了了,今天暂且放过我吧!”

  陈侨却不理她,只顾强自压抑着那种难言的快感,此时甘草已经逐渐有了情欲的反应,不像以前那麽干涩,里面被蜜油滋润着阳具的感觉好极了,随便动上一动就舒服的想发狂。热龙被滑腻的蜜汁浸润着,又有狭窄的小穴勉强吞吃着,就像给一张小嘴深深的吸入喉中,舒服极了。

  陈栋欣赏着甘草的无助模样则笑道:“小丫头,这就不成了,待会可怎麽办呢?”似是询问她,似是在想象什麽。

  怀里的女孩像被暴雨打过的娇花,却透着一股沾着雨水欲滴的美,让人想不顾她的疲累,更加残暴的蹂躏她……陈侨抓着她的小腰律动了一会,直到蜜汁都顺着欲根放肆的流出,滴到床上。

  他兴奋的声音都打了结,向陈栋道:“大哥,我这样不行,再下去就射了,咱们来玩点别的,”说着把蜜汁往甘草菊穴上抹了抹。

  ☆、29.双刃1

  甘草不安的扭动,她敏感的菊穴给陈侨的手指摸索着,又痒又害怕。

  陈侨手指就着蜜汁探了进去,他的热龙还在甘草花穴深处,给他手指插的一激灵,把他欲根绞的紧紧的,吸的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陈侨用力往里头一顶,顺着那劲,手指也完全插了进去,“坏丫头,想要把我弄射了,早着哪……”

  “啊……”甘草不舒服的叫了一声,菊穴里的手指让她敏感的内壁难过极了,直想把它排出来,可是他的手指却有了动作,也配合着花穴里欲根的动作前後抠挖她,让她被迫接受那奇异的感觉。

  甘草忍耐着那手指,花穴里因为那奇怪的感觉而紧张的夹紧,里面的蜜水也粘稠了起来,滋润的陈侨的热龙更加舒爽了,不由又放了根手指进去,两根一起前後行动。

  甘草不由得皱着眉,身子微微网上抬起,想要躲避,陈栋见她不够温顺摆布,便从背後搂住她,一双大手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游走,直把敏感处柔软处都揉搓了过瘾,大大分了她的心思。

  被一个男人深深的插着,还被另一个自己敬爱的男人放肆的配合亵玩,甘草身上的敏感此时全都放大了十倍……饶是分着心,两根手指还是嫌多。

  甘草觉得菊穴被撑到最大了,那两根东西让她难受极了,还不停的抠挖她,让她皱紧了眉头,菊穴裹得紧紧的,她觉得,她真的无法爱上这感觉!

  她记得陈侨可是说过,她不同意不会勉强她的,她轻启樱唇,刚想开口抗拒,已经被陈侨先下手为强,一口堵住了她的唇,还好菊穴里的手指也停了动作,退了出来,甘草心里长呼了口气,也专心的配合他的抽动,回应他的热吻。

  陈侨亲的热烈而长久,甘草都快呼吸不过来,只能尽全力应付他的浓烈的吻,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後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把阳物伸到了她的菊穴口,往里抵着。

  甘草被吻的七荤八素,大脑缺氧,头脑也迟钝了许多,陈侨一边吻她,一边往里浅浅的抽插,跟大哥使了个眼色。

  陈栋轻柔的拢住甘草的小腰,托着她娇小的臀,陈侨已经放慢了速度配合着,两人不约而同的固定住甘草的腰部,陈栋的欲龙已经能够感知到菊穴里的紧窒,於是再也忍不住,蘸着蜜水,奋力往上一顶,那菊穴委实太紧,即使已经浸润了蜜汁,还是勉强只包容了个龙头!

  就听到甘草“啊──”惨呼一声,浑身脱力,脑袋歪在陈侨怀里死去一样,眼睛里全是水,可怜巴巴的流泪,凄惨的看着他,几乎叫他不忍了。

  陈栋快舒服死了,那里面紧的无法想象!虽然小东西看起来很可怜,可是过了这一关以後大家都方便些啊,现在一个月八夜,天知道,他也憋得快受不了,如果以後能这样来的话……那就相当於双倍的福利了……这菊穴里比花穴里还紧些,就是干了些,他想要再进去些,里面却寸步难行,卡的他後脑一阵一阵的发麻,他只好又拔出欲根,把花穴口的汁水又抹了一把全抹到欲根上头,狠了心,再挺身刺进去,这次竟然给他的刚猛完全插了到底……只听见甘草又是“啊……”长长的惨叫一声,像是受了大刑……那声音别提有多惨了。

  陈栋也心底叫声不好,他太心急了,看了半天的活春宫,心里早就急不可耐,心里似存了比试的心机,又因着舒服,竟然像毛头小子般莽撞了。

  不过,陈栋心里对於甘草不是处女这件事,还是有点遗憾的,此时能够这样要了她第一次,难免生出种别样的满足,尤其看见她顺着自己欲龙渗出来的两道血迹,心里又心疼又欣慰!

  陈栋开始慢慢的推动,尽量顺着她的肠道抽插,无奈甘草的内壁因为紧张和破裂绞的尤其的紧,他都几乎给紧的有点生疼了,却又在那种极致的紧中生出无法形容的爽快!

  “呜呜……我好痛……你们饶了我吧……”甘草是真的给疼哭了,慢慢抽泣着,企图打动这俩“说话不算数的人”。可是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却让热血沸腾的男人们更冲动了,真是不妙。

  陈栋和陈侨把她揽在中间,爱怜又心疼的看着小妻子娇弱告饶的模样,爱惜的不得了,可是胯下却丝毫未减冲击,越发天衣无缝的融进她的身子深处,在冗道里上下起伏的厉害。随着不间歇的抽插,两人配合的越来越娴熟了。

  甘草觉得菊穴里这回真给撑得到了极限了!一点都无法收拢,堵在里头的东西还不安分的上下挺动,花穴里的热龙也在有节奏的抽插,让她一下全是那种抽插的感觉,又分辨不出哪里是哪里的感觉,两个地方的感觉渐渐混在了一起,只觉得自己胯下整个全被二人抽插着,没有了自己……☆、30.双刃2(3P 辣h)

  一时两根欲龙在紧窒的穴道里上下耸动,隔着薄薄的地方来回较量,厮杀征战,难分胜负。甘草又刺激又痛苦。那种刺激过了界限,已经几乎麻木。

  就像把她两腿之间生生掏了一个大洞,被人抡着胳膊填的满满的,像那对待淫妇的刑具一样,折磨她个没完,男人似乎想这样发掘她的潜力,一直到崩溃为止。

  甘草前头後头全给塞得满满的,尤其是後头,涨得像要爆裂了,她连恳求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她身子一向敏感脆弱,受不得大的刺激,因而很快如愿,在这巨大的刺激下昏了过去。

  “怎麽办?小丫头又晕过去了!”陈侨无奈的抱着瘫软的甘草。

  陈栋下面被紧紧的箍着,舒服的随时想射出来,道:“好办,咱们就一起把她操醒,看小丫头怎麽逃避。”

  於是两个人开始各自在甘草的一个通道里来回捣弄,寻找自己合适的速度,甘草及时晕过去,也没有得以逃避那让她发疯的感觉,下体还是被掏弄个不停。她终於被那体内绞死她一样的疼痛给唤醒,醒来发现自己仍然坐在两人中间,陈栋和陈侨仍然深入在她体内,隔着一层膜上下涌动,像两柄残忍的匕首,一起刺穿她的花穴。

  她恨不得别醒过来……

  “我不行,真的不成!”甘草喊道。她的喊声早已没有了力量,带着喘息的停滞,让人饥渴。

  她的醒来和抗拒只激起了兄弟二人更深的欲望,於是二人开始大幅度的插动,甘草疼痛之余,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渐渐适应了那菊穴的家夥,想到兄弟二人竟然同时在她身体里,她忍不住花穴越来越湿,水迹竟然顺着陈侨的抽插从他阳物上小溪一样流下来。

  陈栋看到腿上滴上她的水迹,道:“还说不成,看这水儿,多淫荡!”

  甘草给说的羞耻,可是又无法反驳,只能随着上下抽插“呜呜”的呜咽,渲泄自己的被迫。

  陈栋眼睛异色更甚,忽然道,“这麽淫荡的小丫头,这速度不行啊。”

  说完开始奋力的冲刺,陈侨也随之加快了速度。

  两支粗大的阳物几乎并在一起,开始还是各自为战,很快汇合成一致的频率,一致对准他们心爱的小媳妇儿,一阵狂暴的抽插,中间的小女孩几乎坐不住,基本是被两人的四只大掌抱着,像对待玩偶一样,一次次把她往下套弄。

  “喔──不要!──啊──要插死了──”甘草几乎给插的狂乱了,她觉得自己的下体几乎只成了一个大洞,被他们不停的捣着,疯狂地占领了她。

  陈栋和陈侨听见她的胡言乱语更加兴奋,插的更加起劲,把她幼小的身子迎着两人粗大的男剑重重的按下,让她无处躲避……终於一阵狂风暴雨之後,两兄弟一起射在了蜜穴深处,甘草早已破败不堪,她早已被疯狂的快感折磨的叫不出来,顺着她的下体,白浊的液体混着血丝一滩滩流下来,两个穴口都还可怜的收缩着。

  两兄弟看到她花壶间淫荡的景象,不一会又硬了起来,这次,陈栋和陈侨换了位置,前後对着甘草又是一通凶猛的攻击,甘草面对着自己又敬又爱的陈大,被他抱着和自己的弟弟一起亵玩,身子先就已经软了。又看着身下两根粗大的阳物在她几乎不能容纳的花壶中双双进出,那种刺激的感觉难以言喻。

  甘草已经说不清下面是什麽感觉,经过了最难耐的疼痛,经过了最高峰的快乐,经过了无休无止的索取,下面的两处花穴都已经麻木的习惯了他们的粗暴,被迫流泻出喷薄的汁水,她两腿间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湿淋淋的淫洞,快要被他们不计後果的疯狂捣烂了。

  陈栋亲吻着她的小嘴,陈侨吮吸着她的胸乳,甘草觉得自己里里外外湿透了,欲根顺着她蜜液的滋润进出的更加便利,她忍不住夹紧穴道,想让那棍子进出的不要那麽快。

  在她的夹吸中,两兄弟只觉得欲根被那肉壁包围的紧紧的几乎要不能行动,都运起中气,隔着一层肉膜汹涌的上下穿刺,狠狠的插她。

  甘草幼猫一样嘤嘤的哭叫,“饶了我吧……不要了……”她的眼泪流了满脸,都是给他们俩的粗暴给插出来的眼泪,一个劲的流。

  那小模样刺激的兄弟俩更心痒,把她夹在中间你攻我占的,没有一刻安息,你插你的,我插我的,各自想着法儿的为难她,折磨她,让她被那双重的节奏刺激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流泪,又相互比拼着力道各自狠狠的插她……甘草只能无助的乱蹬双腿,看着身下凶狠的两根巨棒在她身体里翻江倒海,还带出了一波波春水,两兄弟不再比试,受不了了,终於狠狠磨了几次,双双再次泄身。

  夜,还很漫长,兄弟俩也不急着为甘草清洗,他们爱上了这新鲜的玩法,就着精液的滋润,看着甘草在他们欲根的威力下节节败退,快乐的痛不欲生,他们更加起劲,两个人前前後後,插的甘草的大腿上花穴里满满的全是他们的东西,一时间,床上三人人影交叠,一室淫靡,一夜不眠。

  ☆、31.孕期

  日子就这麽过去,甘草一天天习惯,她越发觉得当初的选择是对的,这麽过下去也挺好。前世的甘家大小姐已经遥远,现在的甘草安分,知足。

  她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恬不知耻了,她的身子似乎被凶猛的他们调教的越来越能够承受那些想不到的玩法,越来越从中觉得快乐,以往也许想想就脸红,现在竟然沈溺其中,上了瘾了。她爱死了他们那样爱她宠她的感觉了……然而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过了两个月,甘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她从穿过来以後一直没有来过月事,这身体以前有没有过月事她还真不知道,毕竟一直病着,又营养不良,没有来过初潮也很正常。

  她想了又想,实在理不出头绪来,於是跟陈栋说天天闲得慌,要去镇上买点绣线绣绷做针线。

  甘草到了镇上找了家医铺匆忙进去,一位坐堂的老医者给她把了把脉,脸上绽放成一朵菊花,“恭喜小娘子,你这是喜脉啊!”

  这事给落了实处,甘草心里更加紧张,忙问道:“不知老人家,这喜脉有了多久了?”

  医者沈吟了一下,道:“大概是两个月左右。”

  甘草追问道:“是两个月整呢,还是两个多月也有可能呢?”

  老医者摇摇头,无奈道:“这位小娘子,看脉也就是两个月的样子,但是身体内理的变化都很微妙,你要非让我说具体是多多多少天还是少多少天,老朽也说不出来啊!老朽只能说,多几天少几天也是有可能的。”

  甘草吓出了一头冷汗:她清醒後差不多七八天就嫁给了陈家兄弟,如果她之前的梦境确实是真的,那麽这孩子是谁的还说不定。她已经对不起陈栋,陈家兄弟把她视若珍宝,如果再生个野种,别说她心里过意不过去,万一孩子长大了样貌看得真切,可怎麽是好?

  可是这孩子也确有可能是陈家兄弟的,而且她觉得这种可能还挺大。

  甘草拿不定主意,给了诊金就匆匆回去了,这事她还得暂时瞒下。

  她怅然若失,一路心乱如麻。

  就在甘草离开医铺後,一名戴着帷帽的青衣女子闪进医铺,随手丢给那医者一锭银子,药案上“砰”的一声脆响。

  “老人家,刚才那女子是否有身子了?”女子的声音软软糯糯十分温柔。

  收人钱财,自然知无不言。

  老医者收起银子,点头朝她微笑道:“那位娘子确实有身两月了。”

  女子怔了片刻,帷帽後表情难辨。

  “那她的身子是两个月整呢,还是有可能是两个月多呢?”女子又追问道。

  老医者叹了口气:“姑娘,不是老朽藏拙,这个是真的无法看得那麽细致入微啊,老朽只能说,大抵是都有可能的。”

  女子站了会儿,似在思忖盘算。片刻,不再多言,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老医者捋了捋山羊胡子,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怎麽今日里都来考究我这老头子的医术呢,唉──”

  甘草一路恍惚,心不在焉,前世的警觉本能还是让她对身後异样心生警惕,她似乎直觉有什麽人在跟踪她?

  可是几次回头也没看见人影,她想也许今天思虑过甚,走神走的厉害,这青天白日的,还能有什麽山贼不成?

  山路渐渐难行,她收敛了心神,飞快的提步回了家。

  ☆、32.待产

  甘草回去之後并没有跟陈家兄弟说起已经怀孕的事,她还没想好留不留这孩子,就这麽过了好一段日子,她人渐渐的丰润起来,明媚了许多,加上刻意的遮掩,直到孕期都四个多月了,甘草孕吐的厉害,细心的陈栋才发现了这件事。

  “傻丫头!你怎麽不说呢!我们之前还一直以为你发胖的厉害,这麽大好事你干嘛瞒着我们?”陈栋严肃的脸也露出少见的欢颜。

  甘草几乎没见这位夫君笑得这麽开朗过,她欲言又止,有些慌慌的,实在怕他知道了又想起那档子事,会往心里去。

  奈何见瞒不下去,她也只好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关於梦境的事略去不提,只说了担心之前破身而有孕的事。

  她犹豫了这两个月,其实心里也不想打掉这孩子,一来她死过一次,对於生命的感觉有些不同了,她不想随随便便的剥夺掉一条生命,二来她不太相信古代的药流,生怕对身体会有什麽伤害,她年纪又小,万一怀不上了,更对不起陈家兄弟,是以觉得不如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陈栋听了把她小手捂在掌中,愣了片刻,面上看不出表情。

  甘草心里惴惴的,生怕他说出什麽话来,她知道,如果他一定不要她生,那麽她就打掉算了,千般万般,她不想让她的夫君一辈子受着窝囊气。

  陈栋终究不见预料中的不快,而是叹了口气,摸着她的後脑,责怪道:“傻丫头,你早该跟我们商量的,你不说,我们房事的时候,万一伤到了你怎麽办?”

  他心里确是有些芥蒂,这件事也足以勾起他的阴霾,可是见甘草那萎缩害怕的样子,终於钢铁化作绕指柔,只想收起小小的芥蒂,尽情安慰她了。

  甘草一阵心暖,陈栋按着她的小手放在她腹上,摸着她已经隆起的肚子,道:“这孩子,是你生的,我就认,大不了以後再生。我们陈家三兄弟,怎麽也不能只生一个啊!”

  甘草烦闷的心情一扫而光,嗔怪道:“你把我当母猪呢!”

  陈栋轻轻拥她入怀,脸上的幸福怎麽都遮不住,“如果你真是母猪,我们也认了,这辈子就跟猪过了……”

  甘草听的又是气又是笑,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止都止不住。

  就这麽着,甘草开始安心的养胎,热情如火的陈家兄弟也收起欲望,细心的对待她,不仅百般细致对待她说话起居,而且打来的野味也是把腥味反复洗涤了干净才给她去做,甘草想吃清淡的,他们还特地去山里采来些开胃的野菜来。

  甘草心里暖,也绝不因为孕事而耽误做事,就算闻到气味难忍,每餐还是把鱼肉烧的香喷喷的伺候几个无肉不欢的男人们。

  孕期八个月甘草去镇上办了几件事:她发现之前的亵裤亵衣穿着都不舒服了,去镇上买了好些布,准备做套孕妇裙在家穿,她还顺便去了医铺买了安胎药,她身子一向不是很好,许是瘦弱的缘故,八月的身子都没有多大,反倒像是五六个月的,旁人只看着像发了胖,竟看不出是孕妇。因此连累的孩子怀得也不太安稳,又顺便请医者测了这孩子到底是男是女,又打听下哪家稳婆好些,到时准备得提前些日子请回来……前世总是听说孕妇多走一走会顺产,这里不能剖腹,抓药的时候在旁有经验的妇人说甘草胯骨小,应该多劳作些,能确保不受苦,所以她便力所能及地走走山路。

  甘草心情愉悦,挺着肚子从镇上回来,一应事情落到实处,甘草放心了。

  她总是不自觉的抚着肚子,感受儿子小小的胎动,胎位倒是很正,就是说她气血虚了些,比一般孕妇的肚子都小些,若是平时多走动走动,顺产应该是没问题的。

  甘草这时已经完全能感受到儿子在肚子里跟她并存的感觉。她摸着肚子,提着几包东西,往家走着,此时已近黄昏,又到了那段难走的山路,那种身後有人跟踪的感觉又回来了……甘草顿住身影,警觉的回头看向疑似有人影的方向,还没等她回头,一股浓郁的迷烟飘过来,甘草瞬间没了意识,紧紧护住自己的腹部。

  茫茫山路上什麽都没有,仿佛什麽都没有发生过,只有地上散落着几包安胎药。

  一个黑衣男子走过来,一脚把几包药全踢下了山崖。

  ☆、33.三日

  陈栋累得大汗淋漓,背着一筐花花草草回了家,竹篓里从野菜到草药,连艾草都采了一堆,他甚至采了些野花想要讨她欢心,这真不像是他陈栋做的事。

  想起那个“家”,他心里一阵甜蜜,再累也不觉得,晒得通红的额头渗出丝丝快乐的汗水。

  他在院子里放下竹篓,正看到陈雨哼着小调回来,乐道:“怎样,看来乡试考的不错啦?”

  陈雨呵呵一笑,眼睛往屋子里瞟着,寻着那窈窕的身影,声音也因着得意高了几分,不知想给哪个听到,“还好吧,就算不能去会试,也是能在县里混个小参事的。”

  陈栋也咧嘴一笑,就听见陈侨高高兴兴笑道,“那敢情好,到时咱们陈家也有个读书的了,爹娘要是知道了在天上也得高兴。”

  陈栋听他提及爹娘,愣了一下,打岔道,“甘草呢,没跟你一起?”

  陈侨也是一愣,扬了扬手里的野鸡,“甘草昨儿说想喝点鸡汤,我就去山子里抓了只母的,专门去窝里抓的。”

  陈栋皱了皱眉,院子里还挂着媳妇给他们换洗的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的晾的整齐,已经快干透了。

  陈栋有些急了,甘草虽然也时常去镇子买些东西,却从来不会误了做饭的功夫。

  “小雨,你先去烧火做饭,阿侨,你跟我顺着山路找找去。”

  这一找,就兵荒马乱找了三天。

  三天过去了,陈侨原本俊秀的脸上胡子拉碴,眼里全都是血丝,目光呆滞,盯着桌上寻回的那几包保胎药,哽咽道:“甘草她怎麽会这麽不小心?”说到这又说不下去。

  陈栋也是一脸狼狈沧桑,却是斩钉截铁,“以甘草的身手,绝不会无端摔下山崖。再说也没有寻到她,什麽猜想都不得作数。”

  陈侨摇摇头,面露哀戚:“可是这药确实在山崖下找到,山下又那麽多豺狼虎豹,甘草她──”

  陈栋疲惫地截住他话头,“也许甘草被人掳走了,即使她出了事,也是被人所害。不管怎样,我们动身出去找她,就算找不到,也要为她报了仇再说!”

  陈侨木然抬起头,呆呆的,“会不会,会不会是我们连累了她……”

  陈栋没再回答,径直走到院子里,夜色中,山风吹的一身萧索,默了良久,悲哀的叹息一声,在这夜色里化开来,流转出无尽的无奈……“为什麽想要过的安宁,总是这麽难……”

  他无力的冲陈侨摆摆手:“去叫小雨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

  *************************************************************************甘草迷迷糊糊中醒来,感觉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上,颠颠簸簸的,震得她直恶心。

  她被放在马车的里间,外间有一男一女在说话。

  只听那男人道:“姑娘,我们已快马加鞭行了三天了,这女子的家属就算报官也定然找不到的。”

  女子声音很温柔,却让人身上泛起森森冷意:“真是麻烦,等了半年多才有机会下手,浪费我这麽久时间。”

  男子辩解道:“若不是那男人家四周布满厉害的机关,属下也不会屡屡失手。”

  女子似乎思考了下,道:“说起来,她那夫家似乎也不普通,办完这趟差你回头找人去那山里查一查,她那夫家是什麽来路。”

  男子应了喏。

  女子又道:“眼下要到定柔地界了,你打马再走快些,咱们到了那里行事就方便了。”

  甘草不知这对男女想把她怎样,她很想问问为什麽,但是她不敢轻举妄动。她直觉这女子对她没什麽善意。於是甘草一直继续闭目装作昏迷。

  到了快天黑,马车终於停了,女子掀帘进来,甘草知道多半再装要露馅,於是睁开眼睛装傻,眼前的女子一身青衣,头戴帷帽,身材窈窕,看不见相貌,只能依稀明白是个长相秀丽的美人。身後跟着一个一身黑色锦衣的男子,男子带着斗笠,面容压得很低,但是斗笠下的半张脸棱角分明,很是俊秀,周身又透着些狠厉之气。

  甘草做出一脸傻相,迎着女子道:“姐姐,姐姐,抱抱!”

  ☆、34.蛇蝎1

  女子退了退,看向男子呵呵笑道:“不是说她病好了麽?上次看着也还好,怎麽忽儿还这麽傻里傻气的?不会是你药下的太重了吧!”

  男子应道:“也是听说病好了,她一直住山里的,听说没出过几回山,也许夫家为了遮丑故意掩饰也说不定。”

  女子站那不动,静静的打量甘草,不屑道:“我当多麽天姿国色,也不过堪称清秀而已,真是失望!”

  男子道:“自然比不上姑娘的天然秀色。”

  说着,偷偷看了眼女子,他的恭维可以听出发自内心的仰慕。

  甘草又痴痴笑着,口中叫着“漂亮姐姐”就上来作势撩女子的帷帽,她要记住这女人的样子。

  女子的身手比她想象的要好,仗着内力闪身就错开甘草的手,厌恶的捏着手腕把她拂倒在地,甘草见此招无望,趁势摔倒,在地上打了个滚,从地上仰望女子帷幕内的脸,一瞬间看不清楚,只看到女子嘴角一粒极细小的朱砂痣,和女人嘴边诡异的笑。

  女子突然话锋一转,交待男子道:“这女人的孩子绝不能生下来,你说,怎麽叫孕妇滑掉孩子,而且又很痛苦呢?”

  甘草听到这,起了一身冷汗,她装作不懂玩编自己的发辫。

  男子有些无奈,但是谁叫他深爱这女人呢?

  他答道:“也许,摔跤摔掉会很痛苦。”

  女子却咯咯笑起来,道:“不不不,那只是身体的痛苦,我要让她从身到心都痛苦一辈子。谁让她抢了我心爱的男人。”

  男子倒抽了一口冷气:“姑娘,说起来,这孩子也未必是主人的,你何必──”

  他对这孕妇倒没有几分怜悯,可是他不希望自己深爱的女人为了别人恨的那麽痛苦。他不希望她的心有一丁点的难受。

  女子冷冷道:“他那个人,向来冷情冷漠,对待自己用过的这女人也是随手就丢掉,我并不担心他会对谁用心。可是万一哪天他发现自己可能遗有子嗣,来个滴血认亲,你说,这个野种是不是不该留?”

  女子说着竟然有了几分失控的伤感,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尖利起来,“他从来不近女色,对我都是一直淡淡的轻慢着,却和这样下三滥的女人有了肌肤之亲,你说,我怎能不难过?”她抓着胸口,把衣服都抓得揪起,“我这里,这里就像卡了一根鱼刺,不毁掉这女人我就嫉妒的发疯……”

  男子欲言又止,沈默良久,问道:“那姑娘打算怎麽做?”

  女子咯咯笑道:“这女子虽不如何天香国色,倒也算清丽,反正也不是娶回家去,贞洁也不甚重要,就赏给你玩玩吧!务必对她粗暴点,别回头还要平白浪费我一碗红花。她敢占有了我的男人,那我就只好让她在男人身下滑胎。”

  男子似是愤怒了,“姑娘,你明知道我对你──”

  女子旋即变脸,冷淡道:“在什麽身份,就做什麽事,不该是你想的,就不要想。我的身心,这天下只有他才配占有。”

  男子俊朗的面容扭曲的有些可怕,却不敢半点反驳。

  女子似看出他的极怒,也不敢再迫的他太紧,摆摆手,“好了好了,瞧你那副怂样子,白送你女人都不会享受。”

  说罢踱了几步,又道:“你去街边找几个叫花来吧,找个十个八个,把这女的丢给他们玩个尽兴。”

  说完推开窗户,似乎要看看下面哪里有叫花。

  男子不尽赞同的看了女子一眼,想反驳,终究什麽也没说,扭头要走。

  突然,女子似乎看到了极有趣的景象,对男子招手道:“先且慢,你过来看,那斜对角的四海酒楼坐的,莫不是那四大世家的什麽公子?”

  男子看了眼,道:“不错,正是杨门镖局的长子杨威,白家堡当家白宇臻,神医世家妙手宋玉卿,还有岳阳门旋风刀张子振。”

  女子好奇道:“那旋风刀,多半出手快捷准狠,你说,你跟他比起来谁赢得过?”

  男子没有丝毫犹豫,像是应承一件极为普通的事,“属下待会去向他下战书,分个高下。”

  女子淡淡的笑着,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在自己意料之中,“万一你死了呢?”

  男子声音没有半分不愿,“只要姑娘高兴就好。”

  女子摆摆手,似乎乏了这样的戏弄,带着几分厌弃的不耐道:“罢了罢了,不要招惹是非,给他惹了什麽乱子,要怪罪我了。”

  ☆、35.蛇蝎2

  她状似随意问道,“这四个人怎麽凑到一起的?不是说白家堡和岳阳门素有仇怨麽?那杨门镖局的也凑什麽热闹?”

  男子娓娓道来:“据说白宇臻路过时曾助杨威保了一趟皇家的镖,因此结为兄弟。三个月前张子振跟人一言不合斗狠伤了腿,得宋玉卿路过包扎救治,而那白宇臻,半年前因为相貌脱俗而被逐波仙子下了春药,被宋玉卿所解,”男子说着顿了下,道,“因此,属下估计大概是宋玉卿做了和事佬,引荐张白二人了解了恩怨,四人如今凑巧聚在一起。”

  女子似是想起什麽好玩的游戏:“这些世家都曾开罪过他,一个两个就喜欢标榜什麽世家正道,诽谤说什麽旁门左道,他们不是自诩什麽『世家』麽,那你说这些世家子弟如果被欲望所迫,会不会对一个八月孕妇下手呢?”

  男子没有说话,他似乎在认真的想,又似乎实在不知如何回答了。

  女子却像看到了什麽结果一样开怀笑道:“你说等他们做完了那档子事,会不会杀了这女人擦屁股!还是像他们平日里说的那样,负责任有所担当?”

  男子看到女子笑得开心,心情也好了几分,刚才的不快烟消云散,“那属下去给他们下些春合散?”

  女子自言自语道:“差点忘了,”她慢慢从怀中掏出一颗红丸:“那宋玉卿本事不小,春药也能解,这枚『烈女缠郎』我亲手所制,我倒是很想知道试一下,他宋神医解不解的了呢。”

  男子伸手把药丸接过,问道:“那属下把他们引到城东破庙?那里晚上荒凉无人。”

  女子点头嘱咐道:“恩,药下在酒里,不要放错了,否则我身上也只有这一颗了。”

  男子走了,就剩下甘草和那名女子。

  甘草心里一阵阵的发冷。

  这女子简直是令人发指,心如蛇蝎。

  甘草准备趁着女子背过身去,拼力一刺,她此时此刻唯有破釜沈舟,背水一战。

  然而女子的绣鞋辗转转了几圈,却在她面前停下:

  “怎麽,戏演完了,还赖在地上不起来麽?”

  甘草心里一下全空了,她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衣服。

  她冷冷的问:“你是什麽时候识破的?”她指尖紧紧扣着簪子,准备致命一袭。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的袖口:“我劝你不要准备反击,你信不信,你根本无法近我的身?”

  甘草一边冷眼注意她的举动,一边软下声音迂回的劝道:“都是可怜人,其实你也没必要恨我,我身上发生过的事并没有几分是自甘自愿。你做这些劳心劳力的恨事太没有必要。”

  女子冷哼一声,道:“我恨你不需要理由,你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被他选中,还有了个不知哪里的野种。”

  甘草指尖生生抵着簪子,几乎把手指戳破,耐心道,“若是我可以以後隐居山野,从此不出现在姑娘的心上人面前呢?”

  女子说罢突然哈哈笑起来,“我看你还没有搞清形势呢,你拖延时间也没有用,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们实在没有什麽好周旋的。”

  甘草心里明白,这女人已然是个疯子,她咬咬牙,一把把发辫咬在嘴里,用起龟息术,以伏虎之势直取女子的头部,她就算要死,临死前也想要看得清仇人的样子。

  女子轻灵一闪,衣袖一挥漫过一阵奇妙的香气,香气浓郁非常,正跟那日山路上的迷药一个味道,却浓烈上许多。甘草闻出那味道,饶是她闭了气,还是被微弱的气味刺激的肚腹里一阵不适,闷闷的下坠,胸腔里也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连带着招式落空。

  她忙定了心神,盯着女子的要穴,又继续以极快的手法攻击女子的身体,招招攻向女子的身体弱点之处。

  她猜得不错,这女子精通药理之术,方才定然从她装疯卖傻扣住她手腕之时就发现了她的异状。

  女子见她这次没中迷药“咦”了一声,不再大意,运起全身的内力回身攻击过来。但她重在用毒,武功并不凌厉,甘草虽无内力,仗着身手极度灵活,招招锐不可当,她的所学在那女子眼中诡异非常,看似全无内力,却几乎无法抵挡防备,很快女子便落了下乘。

  甘草狠狠的一笑,她此时已经以形同鬼魅的身法绕道女子身後,一簪刺向女子後心,却被一只充满内劲的手从後面扣住颈部。

  黑色锦衣男子冷冷的掐着她的脖子,毫不客气的抵着她的颈椎,手劲大的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拧断她的脖子。

  “放开她──”

  甘草不动,额头沁出冷汗。

  男子掐着她脖子的手劲加大,龟息术破,甘草不甘心的睁着双眼,瞬间无力昏倒。

  眨眼间,屋里已经空无一人,似乎刚才的打斗没有发生过。

  地上只余一只精巧的狐狸木钗,静静的躺着,被黄昏的落日镀上熠熠的浅金色。

  ☆、36.破庙1

  甘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麻绳缠的结结实实,丝毫动弹不得。

  四下里一片昏暗,只有黯淡的月光从破败的窗棂子里照进来。

  环顾四周,可以依稀看得清这里是一个遗弃的破庙,到处都是灰尘和蛛网,木柱上只剩下斑斑驳驳的古旧红漆。

  正中的大佛满面灰尘,却目光慈善,似嘲笑,似超脱,似悲悯。

  甘草向门口看去,发现已经被人用木板封订的严严实实,心里忍不住自嘲:这毒妇还真是看得起我,真真做足了全套。

  只听几声此起彼伏的低喘,正中地上依次躺着四个年轻少爷。

  一人着蓝装,浓眉大眼,十分阳刚,桃粉含春的面色又有几分风流流转。一人着银丝白衣,端是个美男子,剑眉星目,貌比潘安,还带着点少年得志的春风得意和年少的懵懂。旁边那人也是一身白衣,朴素又飘逸,面目清秀,像是个清俊书生模样,自有几分清流洒脱。还有一人身着黑色常服,轮廓线条刚硬,面目清冷,却是个铁血无情的汉子。

  然而此刻,不论是温柔的还是冷清的,这四人俱都发出难耐的喘息,不住地撕扯着衣衫的领子散发热气,从身子里渗出那最原始的欲望来。

  黑衣男子先骂道:“娘的,咱四个在四海着了那小子的道了,我早说他不像好人,都是白宇臻你这小白脸!跟这种人低三下四地结交!着了暗算。”

  白衣俊美男子似乎不欲与他争辩,低声道:“张兄误会,宇臻并非想和他结交,只是看他身手有些不凡,想要测探一二,不想低估了对方,实在也是罪过。”

  张子振忿忿道:“像你这种世家公子哥,没经过争斗就上位,自然是没有什麽心机的,不然哪能叫逐波那贱人看上你!还险些给娘们暗算了失贞……说出来简直是个笑话!”

  那件事对於白宇臻来说一向是个禁忌,这话又说的毫无顾忌面子,是以白宇臻也不再说什麽场面话,沈了脸不再说话,只运功想要逼出药性。

  那蓝衣男子却不依了,白宇臻为人倒是有几分实在的,又是他刚结拜的义弟,虽然行事与他不同,但自己很看得起他的实在,於是怪声怪气帮衬道:“张兄,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有女人看得上白贤弟,说明人家年少有为,怎的就没见女人追求过张世兄?”

  张子振“你──”了半天给驳的说不出话来,他性格强硬,说话行事又有些铁血,是以一直不得武林淑媛的青睐,这也算得是他的痛处。於是冷冷道:“女人有什麽好,左右是麻烦,不要也罢!”

  不过话说以他的性格,真要娶了女人,未必会对她几分好是真的。

  蓝衣男子又讥讽道:“求之不得,自然不惜诋毁了,女人的妙处哪~~~啧啧!张兄你这等不解风情之人,自然无福消受!”

  张子振反唇相讥,“张某醉心武学家业,只想将家门发扬光大,自然比不过那些纨!风流了,办个差都差点着了山野村匪的道子!”

  蓝衣男子也给说中难堪,想要发作,又压下脸色哈哈笑道,“是了,说到底我们都是纨!,张兄最是高洁,看似还没过女人吧?还是身体有什麽不能自主?反正宋神医在此,不如让他给你看看,开个方子?”

  张子振给堵的脸上青红交接,就要爆发,眼看俩人几乎就要打起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那白衣男子发话截住:“好了,大家不要争吵了,”说完又看向蓝衣男子:“杨兄,你也少开些口。既然事已至此,还是同仇敌忾吧,想想怎麽出去,怎麽解这药性。这种春药,我宋某还是闻所未闻,霸道无比。若,若是这麽下去,恐怕……”

  言语未尽,但是四人都心里清楚,先勿论对身体是否有什麽损伤,恐怕四个大男人要在这丑态百出了。

  宋玉卿似颇有威信,话毕果真无人再争吵。

  甘草一面忧心自己的处境,一面不由想道,这四人之间也未必如同那毒妇身边的男人说的那样同心同德。

  ☆、37.破庙2

  张子振却大吃一惊:“这,这是春药?怪不得,我这麽难受,身上心里都是火烧一样,我张某人的自制力还从未如此失控过,实在霸烈的要紧。”说完忍不住去扯衣领。

  杨威挑了挑浓郁的眉峰:“把我们几个男人给喂了春药,关在一处,”他顿了一下,扬了扬声,“我可是猜不出这对头想要做什麽。”

  宋玉卿叹了口气:“这药我也解不了。”说完也脱了外衫,好让身体更凉爽。

  白宇臻有些惴惴道:“这药性不除,会不会死?”

  宋玉卿道:“春药都不至於致死,”说完看了白宇臻一眼,“可是春药的感觉,想必白公子已经尝试过,那种折磨人难耐的痛苦,可否忍得过去?倘若忍得过,也不会千方百计找到宋某人替你解了。”

  白宇臻红了脸,宋玉卿继续道:“这次的药,比上次你中的药性还强烈百倍。常人难以自持。而且,”他面色严肃,额上滚下汗珠,“会让内力被药性所劫持。”

  甘草听到这,忍不住屏息静气,心里打鼓一样,生怕暴露了身影。她明知道自己也许是“凶多吉少”,可还是挣扎的一时是一时。

  四人听到内力流失不免吓了一身冷汗,杨威讶然,“这人若是跟我们有仇,何不宰杀了我们痛快,搞什麽唧唧歪歪?”

  张子振也诧异道:“那孙子跟我们有什麽仇,难不成想让我们几个──”说完气的额头青筋暴起,却抑制不住身体一波波的冲动。

  一时间,几人都尴尬地不再说话,自然无人敢盯着宋玉卿,他在江湖救死扶伤,颇多威望。白宇臻貌美,性子又温和,见几人目光都有意无意火热的扫过他,脸红的像虾子,越发的尴尬了。

  可是时间却没有功夫蹉跎,那药性因众人完全清醒,已经完全发作起来,一时热气腾腾,破庙里温度都似乎高了几度。

  几人都除了衣衫,浑身赤红火热,勉强压抑,一片喘息声。

  各自都忍不住私自用手去衣服里套弄那活儿,额头全是大汗淋漓。

  白宇臻面嫩有些不好意思,尤其觉得自己坐在这里不自在,想避去角落里解决,刚走到柱後,却看见五花大绑的甘草,忍不住一下子驻足呆住了。

  此时此刻,即使只是几分清秀,也足以当得男人眼中的花魁。

  甘草只好满含凄切的看着他,指望他心软,能不声张。她实在高估了男人的自制力。

  可是白宇臻实在忍耐不住了,又是惊讶又是惊喜,胶住了他的目光,就像雄性看到雌性的直接反应。而且,他第一眼看到这女人样子时,那种感觉──他见过更美丽的人,也被勾引过,可是也许是在药性的作用下,此时那女子含娇带怯,又分外可怜的样子,就是一百个风骚入骨的熟妇也比不了,就是让他想扑上去,紧紧抱着她,然後……他想,自己是被这春药折磨的受不了了:送上门的他反而不要,被绑在那的他反而想扑上去。

  他脑子越来越热,好似懵懂般热情,浑然不觉周遭的一切,还有三个等待分食的同伴,他像是被什麽本能引导着,不由自主的走过去,他的手指略带迟疑,搂住了她的後腰,他轻轻拥住甘草的身子,把头埋在她颈窝里,来回摩挲,想要做点什麽,又不知从何做起,但好像跟她那麽紧的抱在一处,就能稍稍解渴。

  甘草被他的热度烧着,感到他的热切,知道要坏事,低声哀求:“公子,求你高抬贵手,忍上一宿,既然不是什麽会死人的药,就不要着了坏人的算计。”

  女人的低声哀求此时在男人听来如同天籁,撩人心血。

  其余三人听见动静,也停下了动作,惊疑的聚了过来,看见甘草此时像荒野诱人的女妖精一样被绑在柱上,春药,姑娘,眼下她在这里存在的意义一片明了,几人眼里都是通红一片,想要把她拆吃入骨。

  宋玉卿低低看了一眼她的肚腹,又探手摸了摸她的脉搏,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声:“看这孕妇,大概快要足月生产了。”

  几人都是一愣,才注意到甘草挺翘的肚子,可是那肚腹上方的胸乳,虽然未发育完善,却因为即将生产,涨大如水蜜桃,女孩的单薄的衣襟,已经被早出的奶水沁湿一片,四人都吞了吞口水,身上那灼人的感觉更加明显,小腹像有一把大火在燃烧,让人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把这女人就地正法。

  宋玉卿叹道:“这女子这时期出现在这里,又是这般模样,怎麽也不像恶作剧那麽简单了,十有八九什麽人想要暗算我们,让我们四大世家毁誉一旦。”

  张子振声音几乎因欲望而颤抖:“怕,怕什麽……事已至此,我看哪个都忍不下去了,大不了事後杀了她就是。”

  一时无人反驳,不知是回避,还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我是说点什麽的分割线────────────────对於想看H的童鞋来说,最近几节可能有些嫌慢,不过实在需要通过这些说话来写一下四人的性格和心理,因为也不算是龙套男,以後还会出现的。

  梨花写故事是喜欢先构思故事的,也就是说不管男女主做了什麽事,是什麽性格,故事都还会那样的发生下去,基本每个人物的命运从出场的时候就注定了,所以有时可能在角色性格和故事细节的刻画上不能足够完善,稍嫌仓促,也希望对某些人物和场景比较抵触的童鞋,不要对讨厌的地方太难过,因为不管怎样,故事都会以某条线路走下去。大家如果有想法或不满尽管可以发言,因为我一个人对於某些场景下角色的心理和行事确实不容易把握的准确,需要大家教导。梨花尽量下文写的理想一些。反正总归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谢谢大家的投票留言礼物种种,很感激大家赏脸支持我的拙作~~~~☆、38.破庙3

  杨威的眼睛里已经流转出异样的色彩,他一向自诩风流,只有美女投怀送抱的份,何时做过这样的煎熬和忍耐?

  “我杨某可忍不了了!”

  说完他上前撕扯甘草的衣衫,在她颈边又吻又啃。

  甘草被绑的丝毫动弹不得,眼前四个衣衫不整,几乎赤身裸体的男人对着自己虎视眈眈,心里又是恨又是羞,却只能任由身上那只手拽着衣领大力一撕,从肩膀到胸前裸露无疑。

  雪白的乳沟露了出来,丰满的玉兔弹跳了几下,娇羞的躲在桃粉色精致的肚兜里不肯出来。

  杨威眼里像要烧起火来,捧着她前胸,来回乱亲一片,把她肚兜都亲湿了。

  甘草难过极了,被他非礼着,亲吻自己敏感的胸房,第一次清醒的状态下被夫君之外的人亵玩,又是绝望又是羞辱。

  甘草看恳求无用,又对後面将要发生的事害怕又抗拒,只得恨恨道:“我敬几位是正人君子,烦劳胯下留情,好歹奴家是个孕妇,请各位体恤这腹中孩儿,今日放过小女子,他日与我,与诸位的名声,都有好处,否则着了那贱人的奸计,岂不是被她一石二鸟,诸位真的甘心被人利用?”

  杨威浑不在意笑道:“你与我们说理,知不知道,我们有万般方法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你这小嘴说理说的倒是挺在理,只不知,待会用身子下面那张小嘴,是否也能说的不错……”

  张子振下身如铁,忍不住也凑过来,一双手在甘草的腿上摸索,撕扯她下身的衣裙:“利用不利用另说,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小娘子只好屈就一下,我们且温柔些,不伤到你。”

  甘草身上被二人乱摸一汽,又是酥软无奈,又是恨的说不出话来,从颈子到胸脯全都是他们濡湿的唇舌,用那温暖粘热的津液撩拨着她,煎熬着她。

  看这几人的样子,她怕是在劫难逃,这麽霸烈的春药,男人胡作非为起来还顾得了其他?她可不信他们受得住欲望不伤害她……甘草忍不住恨骂道:“你们几人助纣为虐,是要遭报应的!他日我三位夫君知道,必定手刃你们,报你们欺辱之仇!”

  杨威一听果真停下动作,对几人道来:“‘三位夫君’──,想必这小娘子的夫婿不过是那等山野村夫,果真不足畏惧!”

  说罢又玩笑招呼道:“白贤弟,你快来吧,不要总是忍耐,万一忍耐出不举之症可怎麽办?”

  白宇臻见义兄善意的嘲笑,有些羞涩,为了彰显自己的性别,他也松开紧握的拳头,不再呆呆的看,摸向那软滑的身体,那滑腻又温润的温度却让他的手心发烫,一直灼烧到心里。

  几人都给那放肆渲染的说话挑唆的蠢蠢欲动,心里那根节操的弦也断了……杨威说完更加没了顾忌,放肆的去撕甘草的前襟,只听嘶啦一声,从胸前到腹部,全都给撕了下来。

  女孩圆润的肩头瑟瑟裸露,还在发抖,许是怀孕的关系,并不单薄,珠圆玉润的恰到好处。

  她的肌肤白皙非常,又不似穷人家的肌理粗糙,说是莹白如玉也不为过。也不知是何人家的兄弟,雪藏了这等尤物……胸前桃粉肚兜艳丽的很,却给奶水浸的透湿,带着一块块可疑的湿迹,还散发出淡淡的甜香味……宋玉卿也耐不住了,他几次扭头想回避开这勾人的景色,可还是被那淫辱的呻吟声引得回头,他忍不住颤抖着修长的手伸过去分一杯羹,他玉指轻巧的解开那副肚兜,丢在一旁。

  “不──!”甘草无法面对这无奈的场面,闭上了双眼,嚎哭出声。

  可是,她的哭拒对他们没有一丁点的阻拦,反而更想要刺激她多一些。她的羞涩屈辱反应,同样是那麽美,那麽可爱。尤其在男人兽性勃发的时候,也许拒绝比勾引更有意味呢。

  甘草因孕育而丰满的乳房全都呈现在眼前,乳尖上一对淡粉色犹如淡水珍珠的粉嫩乳头,正一滴一滴沁出白色的奶汁,顺着肚腹小溪一样留下……那情景别提有多魅人了。

  宋玉卿鬼使神差的拿手握住右边那只乳房轻轻揉弄,他的手修长而灵巧,轻轻拿捏几下,不知给巧劲按摩到了什麽穴位,只见奶汁如同水箭喷射而出……这情景,实在魅惑极了。

  几人尝过女人的,还是没尝过的,全都惊呆了……────────────我是分割线────────────────不知道大家猜不猜得到谁是第一个呢~明天开H,先是几节单的,然後才会是众的。

  ☆、39.轮暴1

  杨威“啊”惊叹一声,眼睛盯着白兔像是不会转了,一口含住左侧的乳头,把奶水全都吸入口中。

  “哦……”

  甘草只觉得胸口沈甸甸的感觉被吸走了,一阵轻松,却意识到那是不该跟她如此亲密的男人,在吃着她隐私的地方,还吃得那麽欢畅,她脑海里全都是对自己的谴责。

  她想要挣扎,却被他吸的更狠……

  杨威还嫌不够,双手用力搓挤她柔软的乳房,把可怜的白兔揉的弹跳不住,好让那奶汁源源不断的涌上来,全都通过那晶莹粉嫩的乳头被他大口一一吸走。

  随着他嘴唇的吞咽,甘草只能被动承受他的索取,乳尖上因为奶水被吸走有一阵轻松感,然後就是被吸取的快感,随着他喉头吞咽,舒服的说不出来,只能轻轻呜咽,像小兔一样可怜无助。

  却觉得另一边也被一张热唇含住,只见宋玉卿也整个含住她另一只胸乳,时而顺着山峰轻轻的舔,把小溪都滴滴吃掉,时而把包入口中的奶汁全部吃下……一时胸前两个男人,争先恐後的吮吸着她的乳汁,一滴不漏。

  甘草再也忍不住了,声音颤抖着呻吟:“不,不要……”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转成嗫嚅的哭泣。

  她不死心的断续哭喊:“求你们别这样──我有夫君的!”

  张子振走到她身後,在她颈边轻轻耳语:“你这小荡妇,反正你也侍候过三个男人,不如今天也跟我们四兄弟玩玩,还不都是一样。”

  说完衔着她的小耳垂,轻轻的舔,时不时还咬一口,弄得甘草按捺不住的呻吟不止,心里又害怕极了。

  这哪一个,单独对付她,也够她受的,一下子来,可怎麽办?

  那带着被迫欲望的隐忍的声音诉说着痛苦和娇怜,却撩的白宇臻也克制不住了,站在她前面,扯下她的衣裙,把手探进她湿滑的双腿之间,摸索那朵肉花。

  甘草被他触动敏感,身上四双手都在肆虐,摸着她身体各处,还刺激着她的下身和胸乳,忍不住连声叫“救命”,那声音如诉如泣,却偏生不像是求救,几人胯下的阳物一下子又粗大数倍。

  杨威声音略有些嘶哑了:“快把她解下,真忍不住要好好干她!我杨某风流无数,还没见过这样的尤物!”

  张子振在後面解着绑绳,赞同道:“这麽小的小女孩,真是别有味道。”

  甘草被除了绳子,忍不住手脚乱蹬,却终究敌不住四人八手八脚,几下就轻松把她放倒在地,杨威一把就撕掉她的裤子,这下甘草下身终於暴露无遗,洁白的玉腿全都露出来,杨威分开她双腿,中间粉嫩带露,不带一丝杂毛的花朵展现在几人面前,引得四下一片抽气声。

  杨威提起烙铁般的阳具就要对准那门户横冲直撞,甘草感受到威胁,忍不住向一旁的白宇臻投去求助的目光,他是几人里最晚对她动手,也最为礼让的一人,她期待他能为她说句话。

  白宇臻忍不住开口道:“杨大哥,不怕你笑话,小弟还是童子身,再忍下去怕就泄了,能不能让我先……先……?”他终究是说不出口。

  他是无法制止这种场面的,就连他自己,也憋得那麽辛苦,可是,许是第一次面对女子神秘的身体,他竟然起了洞房夜的那种顾惜,想要成为今晚新郎头一个。

  杨威满头是汗,还是笑了笑,很有风度的换在一边,“那你先来,哥哥帮你按住这小娘们,她可不老实!”

  说完走到甘草头那边,把她双手全都按在头顶的地上。

  甘草绝望了,只见白宇臻分开她双腿,她怎麽蹬动双腿都挣脱不了,她那点力气在他们简直玩笑一样。

  白宇臻又是兴奋期待,又带着点紧张,对准她花穴湿处,一下子插了进去……甘草觉得自己像被一柄剑刺中了私处,活生生劈了她。不管那肉刃是否刮出了她的瘙痒,带出了她的水迹,可是那始终把她的心生生切割。

  霎时间她的天塌了,甘草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好好跟陈家兄弟过日子的资格。

  白宇臻刚进去,舒服的不行,才知道他那位义兄为什麽这麽热衷於谈论风流,私处的摩擦竟然那样畅快。那个部位像是原本应该如此契合的,她的潮湿把他的粗硕全都吞吃掉了,她在抗拒他没错,可是她的小穴里已经热情洋溢的招手,在他男剑上上下其手,抚弄的他脑袋发麻。

  他试探着前後顶了几次,阳物给包容的舒服不已,就想泄出来,却怕人笑话,赶紧抽出,又狠狠的一头插了进去,反复几次,再抽出,再插入。

  “不──不要……”甘草的呼救已经随着他越来越娴熟的动作而微弱,下面的小穴给白宇臻乱戳的有些不适的涩痛,又有些玩弄的潮湿。

  甘草下身已经一片泥泞,他们的性器被连绵的汁水连接在一起,密不可分,即使是突然拔出,也会带出依依不舍的粘液。

  甘草自己都看不下去,她突然挣脱右手,狠狠的扇了白宇臻一巴掌,白宇臻给打得愣住不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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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4 22:34
  ☆、40.轮暴2

  杨威一把抽了甘草一巴掌,把她脸抽的偏向一边,道:“小娘们劲还挺大。”

  一把又牢牢固定住她左手,那边张子振已经跪在右边按住甘草的右手,这下她天大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张子振最是看不过女人逞凶,又反手抽了甘草几巴掌,甘草的脸红肿起来,还是白宇臻反应过来,拦住他:“别打了,打晕过去就不好了。”

  他不知道她为何那般仇恨他,他明明是想让她有个好一些的开始,杨威对待女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他希望她先不用那麽累。同样四个人,为什麽她就单单恨他呢?

  想到这白宇臻加快了速度,他想用快感来淡化女孩对他的仇视,她的身体被牢牢固定在身下,被迫的承受他,於是他一下比一下快,一次次刺入她最深处……“不要……不要这麽对我……”甘草呜呜的哭着,她不怕他们打她,那样更让她能清醒一些,抵偿她身子的不洁,可是白宇臻越来越快的抽插却让她身体深处滋生出那样罪恶的快感,她竟然可以在这种时候生出那样可耻的享受!她觉得这种精神的折磨比什麽都让她蒙羞。

  白宇臻也识不清方向,只知道在里头由着快感乱冲一汽,她的每一处软肉都湿的那麽厉害,勾引着他的欲根销了魂。他只知道对着她的小穴淋漓尽致的乱捣,捣出更多的水来……她的水是那麽多啊!怪不得说女人是水做的……她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胸口都是乳汁,连下面的小蜜穴都充盈了蜜汁,越插越多……白宇臻越捣越起劲,直到自己控制不住那快感,抽出已太迟,他抱着她的腰身,用尽气力几下深深的冲撞,射在里头。

  甘草觉得後来那几下撞得她肚子都有些疼,她此时别无他法,只能尽量挽救,她低声哀求:“求几位对待我温柔些,再粗暴了真受不了。”

  这时杨威已经一根长龙插了进去,顶的甘草哎呦一声。

  “这会知道求饶了,刚才怎麽那麽不听话?”说完慢慢的将她来回抽插,他的阳物长,甘草又小,不怎麽深入都已经顶到了子宫口,甘草不舒服的求饶:“不要那麽深,求你!”

  杨威却被她刺激,往前一顶,将下身跟她密密扣在一起,不分间隙,全都填进她身体里,恨不能把双卵都给填到她蜜穴里去。

  甘草给戳的痛苦的哭泣,眉头都紧皱起来,却被张子振按住手脚,只能无助的摇头。

  身上的杨威尝到了她的花道窄小短窒的妙处,不由一次次顶到她深处,折磨她,甘草已经痛的要不行了,满脸青色,“啊──啊──”的大声惨叫。

  张子振也不由拦住杨威:“你轻点吧,把她弄小产了,我们两个还没弄呢。”

  杨威道:“罢了,给你些甜头。”

  说完不再插的那麽深,而是次次恰恰顶到她子宫口,他加快了速度,三浅一深的插她,甘草被那冲撞带出体内的快感,下体又被杨威耻辱的大分,下面花穴里竟然带出一片片水迹,还发出砰砰的抽气声。甘草想并拢双腿,却收拢不了那耻辱的声音。

  杨威笑道:“小骚货,舒服了吧!哥哥插的你厉不厉害?”说完俯下身,下身却一刻不停的攻击她。

  甘草不想求饶,却被他快速又深入的抽插带出快要呻吟的快感,只觉得子宫口都给戳到了,正中花心,给她疯狂的快感!

  从来没有人这麽残暴的对她,陈家兄弟对她爱护还来不及,而杨威毫无顾忌的就次次冲撞她隐秘的最深处,让她脆弱的瓶颈一次次给他的大家夥撞进去,碰触她敏感之极的柔软。

  双腿被迫大分,只能承受他无耻之极的进入,甘草只好哭着求饶:“厉害,厉害──公子请放过我吧!”

  却只惹来杨威更为猛烈的抽插,他得意的一笑,越发胯下用力,他最喜欢操的女人要死要活的,看她们受不了的那骚样子。

  他插的她花唇被带的翻出来,露出里面水嫩的内唇,随着每一次抽出而吸附在玉茎上不松口,再次随着插入被完全带的深陷进去……甘草神经都快疯狂了,这人的手段她几乎承受不了,让她的身体都跟着狂乱了!

  “啊……哦……我──”甘草都不知道自己在叫什麽,可是她的身体狂热的像沸水,不叫出来,她会憋疯的。

  她为自己抑制不住自己的快感而羞愧,可是她的身体确实为这粗鲁的强暴而产生了快感,她真想杀了自己。

  那下身啵啵的水声和抽插声越来越大,杨威却奋勇不减,甘草终於忍不住,“啊……啊……”的大声哭叫出声,声音楚楚又可怜,快乐又无助,透着魅惑人心的力量,再不含丝毫矜持了。

  杨威受到鼓舞,把她操的越发大声,越发哭泣,终於在她满脸泪水的时候狠狠往花心深处一捣,释放出来。

  他浓浓的眉毛微微拧起,紧闭双眼,实在舒服死了!

  ☆、41.轮暴3

  张子振接着过来,顾不得忌讳了,就着那满满还不断流出的精液就把粗大的阳物挤了进去,一时本来还涌出精液的洞口,又被他的粗硬的青茎暴起的欲龙重新撑得合不拢,那些精液也全被堵在里头,半滴也流不出来。

  张子振觉得阳具被温暖湿润的肉花包裹的心花怒放,原来女人是这等好滋味!尤其是那欲龙的龙头,卡在她温暖的深处,像被深深吸住了,再也不想出来了。

  此时甘草已经如同烂泥,即使没有人按住也无力挣扎,而杨威却是坏心眼的,抱住她的头,堵住她的唇不停的亲吻挑逗她。

  他就是不能看她毫无反应的样子,他喜欢她身子毫无力气,却还被玩弄的忍不住挣扎,大叫的抓狂样子,太吸引他的折磨了!甘草被上下挑逗,身子不自主的泛出水波。

  张子振哪肯让甘草在他身下分心,下身一次比一次刚猛,一次比一次下力,快把他“旋风刀”的本事都给拿捏到男剑上了,戳的甘草的下身本来粉嫩的花朵已经不再洁净,变成泥泞的沼泽,看着美好的花朵在自己的破坏下变得如雨打芭蕉,张子振产生了破坏的快感,他想让她被破坏的彻底些!

  於是他钳着她的双腿,打桩般用力耸动下身,他比他们几个的功夫刚猛些,胯下的功夫也是毫不怀柔,完完全全的一派生猛劲道,让自己的粗大一次次没入,抽出的时候猛的一拔,就带出一层白沫,再往她窄小的洞穴深深一戳,那些精液都被捣进了她的身体深处。

  甘草初时眼泪汹涌不止,此刻已经无声,脸上荡出两坨胭脂般的飞红,如醉了酒一样好看。她被插的迷醉,从那秘处荡漾开圈圈极乐逍遥,四肢过电般难以言喻。

  她的呜咽被杨威堵在嘴里,无法出声,下身却还被动的被粗暴抽插,她看到那些白沫,她觉得自己好脏,她不想让别人的精液放在只有陈家兄弟才可以放入的花壶。

  她用弱小的力气做着反抗,下腿不安的蹬着,却遭到张子振更猛烈的报复,他似乎惩罚她的不安,撞得她身体在地上来回拖动,承受着他整个人的力气!

  终於,在杨威几乎让她窒息的吻中,张子振射了出来,滚烫的精液再次堵在她的花穴深处。他气喘吁吁地趴在她身上。

  张子振抽离之後,宋玉卿趴了上来,他清秀的脸颊已经因为春药忍了太久的关系,又目睹了这麽久的活春宫,而涨得通红,散发着滚烫的欲火气息,跟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毫不相称。

  他看着甘草满是白沫的花穴,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用手在她小腹下方轻轻按了按,花穴里挤出一堆白汁,淫靡不堪。宋玉卿简陋地擦了擦,下体的阳物实在无法忍耐了,他也一下子就插了进去。

  张子振和杨威一人在两边按住甘草一只脚,把她双腿几乎订成平平的一条线,宋玉卿很容易的就把阳物全塞了进去,经过三个人的肆虐,里面依然夹的那麽紧,让他也差点失了心智。

  张子振一边紧紧按着甘草的脚,一边玩弄她满是乳汁的乳房,道:“这丫头不老实,我们帮你按着些,省得伤到宋兄。”

  宋玉卿眉头紧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舒服的想泄。

  “啊……你们……你们……啊……”甘草身子给插的上下挺动,带着胸乳也不住跳跃,嗓子咽不成声。

  他完全的伏在她身上,这是他第一次跟女人合体,不仅是个他绝不可能考虑的未长成的女孩,而且是个孕妇,但是事情已经发展了这一步,唯有消受。在那忌讳的心情中,又衍生出几分罪恶的快感来,让他灭顶的快意着,矛盾着……他一边插她,感受她的小穴,一边吸吮她甘甜的乳汁,看着身下人迷乱又不甘的表情。

  她的柳叶眉完全扭曲皱起,一双清澈的眼睛肿胀如山核桃,眼睛里都是对他们暴行的恐慌,却不似一般的妇人家失了常性,她面上看得出对他勇猛的享受,却写满克制。

  没有什麽比征服一个克制的人更有意思的了。

  他心里稍稍有些痛,他不喜欢强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来跟他交欢那种事。他心境寡淡,最是欣赏两情相悦。

  他孰知女人的身体,於是他一边用一只手挑拨着她的花核,一边用力插她,感受到身下人收紧了花穴,吸的那麽紧,他恨不得整个人都给她牢牢吸住!

  他也想让她快乐点,减少自己的负罪感。

  “别……别折磨我……”甘草不知是对他乞怜,还是警戒自己清醒。

  於是他加快了速度,让花核在手下越来越硬,可是绞动他的花穴也越来越紧,几乎夹的他来去不畅。他运足了力气,同夹紧他的花穴做斗争,勉强冲破肉壁的阻挠,头上的汗水也不停的流下,身上的毛孔都被那紧窒的触感给打开了,短短几个冲刺,终於倾泄在花穴深处。

  四人均已经把甘草给操了一个回合,可是那身上的邪火却有增无减。

  ☆、42.轮暴4

  白宇臻刚才第一个发泄完,也是完事後等的最久的,见宋玉卿也完事了,忍不住红着脸问道:“宋世兄,这欲望为何并未觉得舒解?”说完有些不耐地看着地上的裸体,那双洁白的玉腿大开,虚弱的随意摆开,中间的桃源玉洞汩汩地往外溢出精液,显示这女子经历过怎样淫乱的轮番性事,淫荡极了。

  白宇臻看得尴尬又难耐,想别过头去,可是却怎麽都无法动作。

  张子振看出他的意图,笑道:“反正都已经上过了她一回,再反复上个几回还不是一样,还讲究个什麽!”

  这回杨威也赞同道:“不错,既然已经错了,就将错就错,这小妇人滋味不错,我也还差得远。”

  白宇臻又是心动又是克制,看着甘草还是踌躇着:“这──可以麽?”他下体早已又高高翘起。

  杨威更是怂恿道:“白贤弟,你现在收手,这小妇人也未必就感念你的好,还指不定多恨你,不如从她身上捞够了本,快乐一时是一时,再说别人给你下的药,情势所逼,原不是你的错。何必要对自己苛责。”

  白宇臻看向甘草,甘草心里早把他作伪君子,只恨恨地看着他,像要把他看进心里。

  白宇臻不知为什麽看到她那样的讨厌的眼神心里就不舒服,心一横走过去,就着坚硬的欲根,又顺着那黏腻的花朵强行地塞了进去。

  甘草刚没缓上一缓,无助的嗯哼了一声,又给他进入了完全,填满了全部了。

  花唇受过了车轮般的抽插碾压,已经有些脆弱,被他又插了进来,扯的有些木木的痛。

  也不知是因为白宇臻先发现了她,还是因为白宇臻第一个强暴她,甘草就是把他恨的厉害,她只拿一双大眼瞪着他,表情都不屑给予,看得白宇臻心里一阵阵的烦恼。

  白宇臻不想看到甘草那麽恨他,即使他在做侵犯她的事。他要把她也操出快感来,让她不由自主的呻吟,而没有功夫想着去憎恨他。

  白宇臻学着宋玉卿刚才的样,拿手指去触动她的花核,那花核迅速地在手指的撩拨下坚硬起来,变成一粒小珍珠。

  而随着手指的动作,小珍珠不安的躲避颤动,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包围着自己热龙的肉壁是如何的收缩如何的变得火热,他一面规律的进出着欲根,一面捻动她的小花核,眼睛闭的紧紧的,享受热龙四周排山倒海的挤压感,稍有精神松弛,就会被压迫的射出来。他动作了一会,静静的看着甘草,见她虽然还瞪着他,可是被身体的快感给纠缠不休,微蹙着眉毛,眼神水润又朦胧,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凌厉之势。

  甘草拧着眼睛似在隐忍什麽,被迫收起了锋利的小爪子,眼神无力的柔软下来,难耐的发出“嗯……”的声音。

  性爱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当你跟一个人如此亲密的接触的时候,当你们的身体已经连为一体的时候,当快感一波波被迫侵袭你的时候,即使这场性爱本来是个错误,你又如何去憎恨带给你快乐的人呢?即使这不是你想要的。

  甘草憎恨自己服从的身体,憎恨在身上人的攻击下意志的屈从,她紧咬着牙齿,把压抑的呻吟声关在喉咙里,却激起了白宇臻新的征服欲,他更加猛力地冲刺她,刺向她的花穴深处,感受到欲根上越来越湿的滑腻,升起了男人的自豪感。

  他一次次的抽插终於让甘草连牙齿都无力咬上,发出虚弱的“嗯啊”声,全身都莹润粉红,那呻吟像春声一样,又像勾魂的邀请。

  白宇臻一边不停的快速插她的花径,一边用舌头舔湿了手指,揉捏住那一点,二指飞快地揉搓,下体更是在甘草又潮湿又热情的花穴中耸动不止,他喜欢上那种感觉,一边享受着,一边感受着身下的人的欢愉,加倍的夹紧他。

  甘草觉得不光是花径里那不可说的舒畅,连带着花核更为刺激的被愉悦了,两重快感逼迫着她,无处可逃,一丝痛恨和凄楚的表情都无力赋予了。

  终於,他低吼一声,又射了出来,几乎同时的,甘草也尖锐的呻吟了一声,那声音调子更高,却娇弱不胜,她身体一松,下身涌出一股潮水,顺着白宇臻还未拔出的欲根渗了出来。

  白宇臻看到她虚弱下去的样子,又感受到她下体快乐的潮水,心里不知怎麽升起成就感。

  他突然俯下身去,抱住甘草,热情的亲吻她的唇,吸吮她的津液。他们的上下口唇都连在一起,密不可分,白宇臻一时舍不得,恨不能一直都这样,不分开。

  ☆、43.群魔1

  宋玉卿看得眼都红了,把萎顿的甘草搂起来,翻了个身,然後把她腰往後一拽,让她跪伏在地,从後面狠狠的刺入她的花穴,刚才的潮水还滴滴答答顺着甘草的巢穴往大腿上沥下……宋玉卿眼色一沈,心里像沸水一般,他向来修身养性,这色戒的闸门一开便不可收拾,也不顾她几乎支不起身子的小模样,对准花心就是一阵毫不怜惜的猛抽猛插,下身阳物像是长在她花穴里了一样,从不轻易离开,却总是让她无可奈何的承受快意。

  甘草给他操的花心里一阵无法忍受的快感,像是再多已经受不住了,都往小腹中聚集,她真的好怕自己会表现出享受的丑态来!是以不得不拼命往前爬,想要躲开那让她惧怕的武器,却被杨威堵住去路,一把钳住她小巧的下巴,甘草给他手钳的张开小口,一根粗长的阳具就势就伸了进来。

  甘草下体还被插的水迹不止,口中又被杨威插了进来,气愤难当,就要咬下银牙,让他伤残加身。

  杨威反应快,一把夹住她脸颊,迫她松口,把阳具退了出来,把着她的小脸,左右开弓扇了五六个巴掌,两边的脸都红肿起来,热辣的眼泪一个劲的涌出来。

  “臭丫头!你要是敢咬我,今天我们几个就操死了你,把你赤身裸体扔到大街上,等你夫家来给你收尸!”杨威恨恨道。

  甘草有些无助的绝望,她不在意玉石俱焚,可是她不要死的那麽难看,她不要陈家兄弟看到她给他们丢脸的样子!

  杨威看她驯服些了,道:“如何,知道错了就来取悦我吧,用你的嘴,给它含的舒服些。”

  甘草擦了擦脸,握住他的阳具送入口中,只含了半截进来,他前头流出的露珠在她嘴里化开腥咸的味道。

  甘草生怕他不满自己又遭罪,用温热的口腔包裹他,尽量避免用牙齿碰到他的东西,软软的小舌头轻轻舔着欲根的每一处,辗转舔弄。

  那欲根在口中越涨越大,把她口撑得都快放不下,甘草舔刮着他的龟头棱子,用口水包裹着蘑菇头,来回舔吮,再把上面吸吮的口水全部吞下。

  杨威给她弄得舒服的不得了,摸着她如墨的长发,扯着她的头皮:“不错麽,小娼妇,舔的公子我真爽快!啊──再深些!”

  说着又往她喉咙里戳去,甘草想要呕吐,赶紧往後退,却被宋玉卿猛的往前一插,後退不得,两人配合着,一个往後插,一个往前插,每一次都同一个频率同一个步调,甘草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夹在一个地方无法动弹,只能眼睛大睁,被迫承受来自两人的欺辱,寸步难行。

  两人的阳物总是同时插在她身体里,让她头晕目眩,身子里的舒坦想要炸开了一样,给憋得难受,却又无力反抗。

  甘草被两人同时一次次往中间夹击着,终於,在她觉得下体快要被插的上天,喉咙也快吐出来的时候,暴风骤雨终於停止了。

  她的双腿几乎因那剧烈可怕的高潮而打颤……

  一股腥味射在她喉咙里,顺着就流下去,她干呕着想吐出来,却只顺着嘴角流了一丝白色的粘液,挂在嘴边,她的花穴也顺着大腿流下滚烫的精液。她此时就像可怜的性奴。她说什麽,喊什麽,都不会有人理会她。

  她的这幅流淌着精液的样子,就是最好的邀约。

  ☆、44.群魔2

  宋玉卿射完後,坐在一边歇息,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身子,她任何一个摔倒,都会让她肚里的孩子死於非命,也或许,经过刚才那麽激烈的冲撞,那孩子已经死了。

  作为一个医者,一个被江湖人士感恩戴德的医者,他思考着之前张子振的话,心情矛盾而复杂。

  杨威看着刚泄过又硬起的阳物,有些不安:“这药如此霸道,我恨不能时时刻刻做那事,这样下去一夜,会不会脱阳而死?”

  宋玉卿无奈的苦笑,清秀的脸上因为情欲的发泄而现出诡异的神色:“死倒不至於,不过只会叫人今夜越发欲罢不能,欲根深种,回去後起码一个月不能行房事。”

  白宇臻此时已经又硬的不行,又把甘草抱起,放在自己双腿上坐下,让她完全包容住他的欲根,整根吞没。甘草已经麻木,只能像无骨一般任他施为,连恨他都无力,腿已经完全支不起劲来站起,顺着他的肉刃就坐了下去,插的自己花穴里一阵不适。

  白宇臻扶着她上下吞吐了几次,杨威看得眼红,过来从正面摸着甘草的乳房道:“好兄弟,哥哥忍不住了,不如一起。我看这娘们这会无精打采的,好无生趣,咱们来点有趣的!”

  白宇臻喘着气,脸因为兴奋和害羞而红着:“要不你还从上面?”

  杨威道:“你这样,把她扭过来,正对着我。”

  白宇臻照做了,甘草感觉的杨威的热龙在她下面杵着,忍不住不安的扭动,动的白宇臻舒服的叹息。

  杨威一把扭住甘草的双手别在她身後送到白宇臻手里,道:“扣紧这娘们,别叫她乱动。”

  白宇臻不明所以,照做了。

  杨威把手指从甘草下身摸了把水,抹在自己的欲根上,对准二人下体的结合处,把蘑菇头慢慢的挤了进去。

  甘草觉得下体又经历了初夜的撕裂,像是把她的肉穴撑开到无法想象的极致,已经饱受摧残的花穴口被那强行不管她死活的闯入挤得撕扯般痛苦,像是拿拳头捅进去了一样,痛的她大声呼叫:“啊──啊──你们这些畜生!我,我绝不放过你们!”

  白宇臻被她花穴突然的收缩卡的险些又丢了精,脑门全是热汗,又被甘草的痛楚也吓了一跳:“杨,杨兄,这样──真的行麽?”话是这样说,可是这样极致的紧缩真是让他受不了的畅快啊!

  杨威额头给舒服的青筋暴起,甘草蜜穴里全都是精液,所以再是润滑不过,他只轻轻地往里推进,那粗大的欲龙的龙头就一点点地被花穴给吃了进去,把花穴缝隙般的窄小给撑出了一个粗圆的幽洞来,变成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杨威就着精液,往里一点点磨蹭着,把洞穴的空隙全都蚕食掉了,肉壁里每一丝褶皱都全部拉平,撑得吃不下更多,他禁锢着她的小腰,像蛀虫般一点点往里头蠕动,不知不觉把整根都给顺着另一根玉茎戳了进去……“啊……不要了……”甘草额头直冒冷汗,觉得两腿之间被一只粗重的铁蹄整个践踏进去,把她人都劈分成两半,从中间强行破开,而且,那粗壮骇人的蠕动让她承受着奇异的畅快,眼看着自己竟然荒唐的包容着两个男人,那是想都没法想的事,被强烈需要的心理满足让花穴里酥酥的痒,那明明凄楚的叫声变得骚媚入骨。

  只见女孩窄小的花穴里竟然挤着两根粗大的热龙,都深深的没入,撑得那花穴口不停变幻形状,却还是因为淋漓的蜜水而悠然自得地吞吐不休。

  白宇臻觉得比刚才更紧,挤得他都想射出来,只好来回慢慢的动,缓解那极度的刺激。杨威感觉到与自己相邻的兄弟的家夥在蠕动,也不敢落後,抱着甘草的腰上下缓慢的进进出出。

  甘草嗓子都快喊破了,忍不住服软:“求……求求你们,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死了──”在那短暂的疼痛过後,已经是另一种蚕食入骨的可怕快感了,似潮水般席卷了她……☆、45.群魔3

  杨威却嫌她聒噪,一口含住她的唇,把她的话都淹在嗓子里,他邪魅的亲着她,堵住了她可能的呼救,下体加快了抽插。

  那种感觉很难以形容,跟兄弟操一个女人,被女人的肉壁包裹着,又被兄弟的家夥摩擦着,都能感受到互相的冲动。

  甘草给粗暴的对待着,花穴给扩张到极限,被刮擦着每一处软肉,所有的汁水都从媚肉中被挤压出来,淋湿了男剑。

  那种汹涌的蠕动调皮的磨过她每一寸内壁,还上下戳着她被扩张的无处可躲的花心,那花心不再隐秘,就暴露在男剑龙头上方,只要两人谁插的深些,都能命中到她的核心。

  而奇怪的是那样粗暴的抽插,不顾她感受的上下乱动,在经过撕扯般的痛苦後,竟然让她痛并快乐着,媚肉都争先恐後的想被那两柄剑轮番袭击。

  “唔……啊……”甘草张开嘴,只轻轻发出破碎又压抑的呻吟,带着几分挑逗。

  杨威忍不住凶猛的插她,一下又一下,那花穴似乎已经无奈的认命,在剧烈的撑开下分泌住大量的蜜汁,保护自己不被插坏。

  蜜汁顺着二人的欲根流下来,让二人更加畅通无阻,无所忌惮。

  甘草无力的靠在二人中间,给那疯狂袭击了头脑,似乎什麽也看不到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用她最大的声音连叫“救命──!”,而那声音在杨威和白宇臻耳边,如同呢喃。

  二人忍不住加快了频率,冲锋陷阵一般。

  杨威冲入的时候白宇臻就抽出,杨威抽出的时候白宇臻就狠狠的刺入,小穴没有一刻喘息,只能时时刻刻地被蹂躏着,随着不同的进出左右两片花唇一边被带的深陷进去,一边却相反的被抽带的都快翻出来。

  那不对称的抽插同样席卷着甘草的花穴,让她无法忍耐,不知道是在承受,还是在毁灭。

  甘草在剧烈的刺激下,身体里诱发出难耐的痛苦和快感,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几乎到了极限,然後极限一次次被打破,被极度粗暴的撑大挑战,被极度凶猛的抽插挑拨,她两条大腿无力的坐着,眼睁睁看着自己夹在两个男人中间被可怕的两根欲根同时亵玩。

  随着他们动作越来越粗暴,那种疯狂的快感渐渐散去,她疲劳的小穴已经无力不停的分泌蜜水,随之是干涩後的收紧。她已经无力承受更多,她几乎要被玩坏了。

  她觉得肚子有些不适,又想要呕吐。

  然而没等她吐出来,嘴边又伸过来两根滚烫的欲根,还带着精液的腥味,张子振和宋玉卿站在她两旁,把欲根从她嘴角塞进去,她只好用舌头来回舔着两根欲根的前头,争取叫它们尝到了甜头就不要塞进去。

  张子振和宋玉卿享受着她的灵巧的舌,一边用手套弄着外皮,用敏感的沟回蹭过她的舌尖。

  甘草被体内粗大的两根插的已经狂乱,她只好拼命收缩花穴,希望他们早点射,白宇臻和杨威终於被她刻意的收绞下,给舒服的齐齐射在她的花壶里,并立刻顺着花穴的空隙全都流了出来。

  两人刚撤出去,可是这只是个开始……

  ☆、46.群魔4

  张子振和宋玉卿也仿照两人的姿势,把甘草抱在腿上,这下两人却是不分前後,均把粗大的阳物对准还露出粉红洞穴的花朵,那花朵已经红肿不堪,花瓣如被暴雨打过,凌乱不堪,微微外翻,露出深粉色的嫩肉。

  甘草此时对於他们的摸索和摆弄已经没有丝毫力气,眼睛死了一般直直盯着上方,像是迷途落单的小鹿。

  张子振捏捏她的乳尖,托起她的下巴对着自己,“小美人,你不是以为晕过去,或者装装死,就没事了吧?”

  甘草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张子振给她冷漠激怒,钳紧了她下巴,几乎叫她不能呼吸,死鱼一样张着嘴:“今天一夜,你是别想躲过去了,你就是个死的,我们也照样玩不停手──”

  说罢,摆正了阳具,危险的对准可怜的小穴,狰狞的大阳物和饱受凌虐的小穴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那反差那麽残忍淫靡,激的众人越发良心泯灭。

  两人几乎不用润滑,对准小小的洞穴,齐齐一下刺了进去。

  那合起来的肉刃怎麽也有甘草的小腿那麽粗,就一下子戳进了她看起来只能容纳一指的小穴……也许是这次实在太为过激,也许是甘草终於到了极限,那花朵不堪撕扯,终於顺着二人的肉刃流下不可辨识的浊液,散发着媾和的味道,滴滴答答……甘草已经知道,她无论如何求饶都没有用,她只能随着上下起伏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巨物贴着四壁不停的研磨,寻求更多的扩张她的极限……身体在这种无休止的征战下已经要崩溃,体内粗壮的双刃还上下齐齐的刺入她,或者抽出来,然後不停的以同样的频率抽插她。

  在这种无比的刺激中,她觉得下面似乎要撕裂,身体里被插的满满的,全都是肉刃,里面的肉被一次次翻出,想要被掏空了,她只能像坏掉了一样被他们继续凌辱,连腹部的些微不适她都无暇顾及,在极度痛楚和快感的双重刺激下,她的乳汁一滴一滴的分泌出来,白宇臻和杨威一人一边含住她的乳头用力的吸吮,并吞咽下她的奶水,像两个吃不饱的幼儿。

  她的花穴被放肆的猛插着,乳儿又被毫不浪费的吸食,身体里都是抓狂的快感,可是她太累了,已经要没有精力应付这一切,她所剩的体力连一次高潮都无法再胜任。

  甘草闭上眼,在四人的围攻下,如同在大海的波涛中漫无目的永无止境的漂流,那种快感弥散满四肢百骸,让她欲仙欲死,可是那看不到陆地的恐慌让她心底绝望,不知快感将自己带向何方,不知会生会死……她觉得自己快要被他们操的从里面整个翻出来了……由里到外都快被完全榨干掏空了。

  宋玉卿和张子振被她小猫一样的呜咽声和疯狂的呻吟带动了欲望的源泉,两人使了个眼色,充满默契的加快了速度,两根粗大肉刃同时粗暴而疯狂地同时抽插她,三人都忍不住叫出声来,夜色里,只听见男人女人疯狂的喘息声,高低起伏的低吟声,混杂在一起,淫荡极了。

  在无法言喻的刺激中,两人同时射在她体内。

  男人把女子夹在中间,拥在一处,喘息不止。

  拔出来的时候,两人欲根上全都是白液,甘草的下身还在止不住收缩张翕,喘息不能,她觉得心都快跳动到衰竭了……这一夜的暴风骤雨究竟何时算完。

  可是这时药效已经越来越强烈,又有之前如此淫乱的历史,谁也无法顾及这种煞风景的小事,没有人再会理智到想旁的无关的事。

  四人失了内力,血液中却似打了鸡血。甘草觉得自己下身已经被掏空了,上身的乳汁也被吸的干干净净,乳尖肿的都有些敏锐的疼痛,可他们还是不知满足地来抢夺她的养分,让她整个奄奄一息。

  她就像一具没有生命了的玩偶,被几个人扯来扯去,摆成各种姿势,用各种手段奸淫不休。

  四人又就着各种姿势把甘草淫辱了够,长夜漫漫,没有注意孕妇已经没了气力,昏死之间。

  那所有的气味和声音都似乎成了让人疯狂的根源,激起了四人心里罪恶的因子,想要把甘草更加疯狂的对待,甘草下身早已流干了水,只剩下浊液的滋润让他们勉强进入。

  ☆、47.杀心

  宋玉卿睡得并不踏实,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人拽他衣服,不得安生。

  他被扰的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听见耳畔有个女子微弱的声音一遍遍机械的重复着:“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宋玉卿彻底醒了过来,冒了头冷汗,带着几分惊慌起身要避开,却还是被女子拽住不休。

  他低头一看正是方才被他们亵玩的小妇人,脸上都是血,身下也是血,看着着实有些可怕!

  他拔腿想要离开那梦魇一般的面孔,可是却被那女人死死抱住不放,他无处可逃,只好蹲下身来,去探那女人的脉搏,却把他吓得连连後退!

  那幼女子竟已经是个死人!

  他一把撕下衣角,踉踉跄跄甩掉那女孩,逃命般往远处跑,可是身後那死人的“救命”声却越发真切,越发迫的他无处可逃,他捂住耳朵,一面害怕的回头看那女人,一面声嘶力竭的狂奔,却看到那女人不再追他,七窍流血,鲜血汇集成血海,都从那女子下身汩汩的流过来,转瞬就要淹没到他脚下……“不──”宋玉卿一个挺身,从噩梦中醒过来,他出了一身冷汗,才察觉内力似乎已经恢复了一成,天还未破晓。他醒过来喘息了一会,才渐渐平息下来:原来不过是个梦而已……他平定了心神,向身边扫了一眼,却险些又失了魂魄!那揪住他衣角不放的,不是那小妇人是谁?那妇人不着寸缕,身下晕染扩散的血花,已经把他也要浸在其中……宋玉卿躲避瘟疫般起身,那女子的手却并未死死揪住他,而是轻轻从他衣衫滑落,宋玉卿深呼吸片刻,还是压不住心里无边的恐惧,差点就惊叫出声。

  再定睛一看,却哪里来的大滩的血迹?地上还是灰白一片,只小妇人的两腿之间渗出了星星点点的淡淡血迹,并不醒目,倒像是撕裂的外伤。

  宋玉卿松了口气,看见四周的情景,心里一沈,昨夜里的放纵似梦似幻,越疯狂时越不似真实,就像地狱最深处,疯狂堕落又狂欢的感觉啊……怪不得有人愿意堕落成魔,原来魔鬼的刺激快乐,远比仙人的孤高寡趣好上太多滋味。

  人人都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诡异的梦境,宣泄了一场年少荒唐的淫乱。

  然而,现在地上破败的女孩,身上的大滩的乳白痕迹,和她身下的褐色血迹,昭示着这一切真实的发生过。

  宋玉卿心里慌乱,挨个叫醒其余三个公子,三人俱都是愣了半天,先是被那形迹吓到,然後是为昨日的放纵迷茫。

  几人惊慌地看着甘草双腿间可疑的污秽和自己阳物上的斑驳红星,慌了神智。

  宋玉卿终究压不下心头的一点慈悲,他俯下身去,探那女子的脉搏──还好,虽然气息微弱,总好过是噩梦中的情形:那恐怕今後他宋玉卿真的一天也睡不着了……宋玉卿蹲在甘草身边,摸了摸她的脉搏又探了探她的肚子,神色阴沈:“刺激太过,探不到胎心,肚里该是死胎,可是因为孕妇昏死过去了,却没能排出来。”

  白宇臻神色痛苦,摇着头:“这,这,难道是我们造的孽?不──”

  张子振冷冷道:“怎麽,白家的少爷,敢做却不敢认。”

  白宇臻半晌镇定了神色,帮甘草把已经撕破的衣衫尽量穿上,遮蔽她裸露的身体,“那,那我娶她便是!就算做赎罪……”

  杨威诧异,劝道:“白贤弟,你傻了?这妇人可是有夫君的,还共有三位,若是他日她夫君报官,说你拆人姻缘,强占民妇,断人子孙,你可怎麽在江湖走动?”

  白宇臻愣了愣,想到後果也是心里沈甸甸的,又不甘心,很是矛盾:“那──我们糟蹋了她,就这样丢弃不问?”

  他扶着额角,如宿醉般头痛欲裂,“不──我做不到!”

  杨威挑了挑眉,道:“这妇人着实是个尤物,就此杀了她倒也可惜了。若能娶了做个妾室,倒也不错,尤其昨日里那般滋味,以後兄弟一起玩也方便。”说完似乎犹在回忆:“如果她同意,她那夫君也就好办,就恐怕她很我们入骨,决计不会答应。”

  张子振冷哼一声道:“依我看,斩草需除根,你我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世家,不可以传出什麽笑话,不如现在给她一个了结,一了百了。”

  眼下天未大亮,四野荒凉,确实是杀人灭口,抑或是消失无踪,摆脱干系好时机。

  ☆、48.产子1

  宋玉卿旁观许久,也思忖了许多,他终究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若她昨夜就那麽出血而亡,他也就作罢,可是这妇人偏偏命大,还尚存一息,那麽他便无法在清醒的时候眼睁睁看她死。

  何况,一夜夫妻百日恩,与她做了那回事,不管是不是自己情愿,也不愿让她就这麽死了。

  他缓缓抬头,淡淡道:“容宋某插一句,好歹宋某是个医者,这见死未必会救,但是杀一个无辜且无力反抗之人,却是万万不能,也不能容诸位一错再错。”

  宋玉卿面容虽清淡,说话却有几分分量,只因行医济世,神医世家颇得人尊重,又是几人里的主心骨,话不多却掷地有声,一时几人不敢造次。

  几人匆忙擦干净阳物上的零星血迹,似乎这样就彻底脱离了关系和嫌疑,然後穿好衣衫,系好衣带,一个个俱都恢复了往日里那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谁也无法想见昨夜里是怎样疯狂残忍的暴徒。

  只有地上的甘草,衣不遮体,衣衫凌乱,形迹惨淡,死了一般,完全的形成了与众人不和谐的画面。

  四人袖手长身而立,像是与形成那情景的罪魁祸首四字格格不入。

  冷心如张子振也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转身去查看那门板。

  “我看看这门板是否取得开。”

  杨威也四处翻看窗棂,看窗格是否卸得下来。

  两人东敲西拆,半天也拆不开那门板窗格,又浑身脱力,内力恢复不足一成,几乎动用全部内力才震碎了门板,走了出去。

  宋玉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了眼一直有些无措的白宇臻,问道:“白公子,我想,总要为这小妇人保了平安才好安心,不如随我一起速速寻个住处吧?”

  白宇臻也正有此意,於是跟着宋玉卿一起找了块门板,把甘草抬在上面一起走出去,出门前又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盖上,掖好了四角。

  於是快到岔路口,四人就此两两作别,宋玉卿和白宇臻留下善後,杨威和张子振还恋恋不舍的回头半天,才算走了。

  杨威是想着,那等好滋味,不知何时再尝得到,还巴望着何时能寻回这小妇人当个妾的事,苦於宋玉卿在场,怕是做不成了。

  张子振则是在想,不杀了这女人实在後患无穷……两人各怀心事的走了。

  宋玉卿急忙赶科场般就近寻了一处村落,名作小沧村,靠近城镇,这里正是定柔行省辖下的定州,南方人心软,一位好心的大婶很快给这俩公子一个病人腾了地方,地方虽朴素,却极为安静和整洁,热水布帛一应俱全。

  宋玉卿叹了口气,清秀的脸颇有些不忍,看向白宇臻:“待会我用金针刺醒她,你用内力温暖推移她的肚腹,助她把死胎往下面生产,这妇人年幼,性子却有点烈,你可别让她伤到你,过程必定是难捱的痛苦。”

  彼时甘草已经四肢呈大字形被牢牢绑在床上,手脚都被绳子牢牢缚在床头床位,下体赤裸,身下垫了好多棉花。

  白宇臻听的都有些心恻,忍不住问道:“非得用此法?喝碗汤药不行麽?未免太过残忍和痛苦了……”

  宋玉卿摇头道:“延误多时,红花怕是不能排的干净,还会影响日後的生育。只能疼的一时,好过痛苦一世。实话实说,这妇人能捱得过这痛楚就是生,捱不过去就是死,端看她意志力了。”

  说完以金针刺激甘草太阳穴。

  甘草迷迷蒙蒙中醒转,看到这两人,又发现自己下身赤裸还被五花大绑,只当他们换了个地方又要施暴,忍不住就要大叫,可是太过虚弱,张开了嘴,也没发出半个音节来。

  甘草拿眼睛瞪着他们,还来不及做何挣扎,只觉得在无边的愤怒和怨艾下,肚腹里一阵难过,一阵排山倒海的翻滚,肚子里开始剧烈的抽痛,一阵强似一阵,不知怎麽回事,下身突然流出大滩混着水迹的血,她挣扎了两下,眼眶里的泪花忽闪忽闪的却掉不出,断断续续才说的出来,“我……我……肚子……好……好痛──”

  宋玉卿急道:“大概羊水破了,正是时候,快些使劲!趁有几分力气尽力生产,否则你性命堪忧!”

  说着往她口中塞了一团软布,又在她头顶几大要穴扎了几针。

  白宇臻也已开始在她腹部上方来回动作,作势以内力助她活血暖宫,即便如此,甘草还是觉得世间最大的痛楚也莫过於此!每一点移动都牵动她全身的冷汗……所有的沈甸甸的负担都向双腿间挤去,却因为她盆骨娇小而显得格外难以通过。

  甘草拼命呜咽着,嗓子都哑了,昨夜的噩梦已经耗损掉了她几乎全部的精力。

  她的手到处乱抓,因为移动幅度有限,只将将抓到了白宇臻的胳膊,眼睛里流露出一个母亲无限哀怜的祈求,费劲气力交待道,“我……我不成了……剖……剖……保……保孩子……”

  ☆、49.产子2

  宋玉卿似看出她的想法,叹了口气,他本来并不想这时说出实话的,可见她似乎存了死意,只得好声解释道:“你这胎儿已保不住,当时又,又──又昏厥没能排出来……死胎留在你腹里便要成毒,连你也无法幸免。只有现在把它生出来,才能对你身体好些!否则一尸两命。”

  说完果断转向愣着的白宇臻:“你动作快些,下力些,越耽误她越危险。”

  甘草已经什麽都听不到,她只听到那一句,她的孩子已经死了!已经是个死胎!

  她眼睛霎那间失去了色彩,连憎恨也没有了,只麻木地盯着房顶,眼睛里流出一串串眼泪,打湿了枕头。

  那一刻她只觉得了无生趣,再无牵挂,痛苦击垮了她,她想要放手了……宛如身子轻飘飘的飞起,眼睛沈沈的闭上,意识却飘散混沌,一片黑暗。

  她漫无目的,摸着黑暗向远处走去,不知道这里是哪,但是这空灵的地方让她觉得身子很轻,心也轻快起来,只想往前走,不再回头。

  她来到异世,还从没这麽轻松,这麽无牵无挂过,一切的担忧,惶恐都随风吹散了……有什麽东西似乎不知不觉要从脑海中淡忘,她麻木的走到尽头,眼看就要走出那片奇怪的地方了,这究竟是鬼界,还是她脑海中的死角呢?但她想,迈出这一步,终於摆脱了,不管以後是死去,还是一直蛰伏,她都甘愿。

  耳边却有一个磁性而温柔的声音在唤她,像是曾经听了很多遍。

  “阿莲,阿莲……”

  甘草看向去路,远远的高处,一个神邸般的男子,一身雪白流光云锦,在风里风流倜傥的翻飞,他的身形几乎完全隐匿在游移的云中,立在去路尽头,阻住了去路。

  白云笼住了他的身影,却依然遮不住,那通身光华璀璨的龙章凤姿,他只那麽静静伫立,不见容颜,却敛不住内里的无墨自华,犹如仙人指路。

  他的声音让她似曾相识。

  甘草问他,“你在唤我吗?”

  为什麽他看不见她却在唤她呢?这到底是哪里呢?难道她不叫甘草,本来唤作阿莲吗?那麽他是在她不省人事的时候曾经呼唤过这副躯体的人?

  甘草捉摸着看不见摸不着的一切,窥不见云後的面容,却能感到男子在温柔地微笑,“回去吧!”

  甘草有些不解,没有挪动脚步,她很好奇那云下是什麽样的脸?

  “我累了……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甘草拼命摇了摇头,那无边的身心的疼痛都让她心有余悸,不想再来一次了。

  公子的话饱含威仪,似乎不允她反驳,又带着宠溺的诱哄。

  “阿莲,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速速回魂吧……”

  甘草进退两难,她甚至不想回头看一眼,就切切恳求道,“让我解脱了吧……”

  那公子听见她哀切的恳求,一阵心痛,突然捂住了胸口,半天无法言语动作。

  他身上笼上淡淡的哀愁,连带着云彩都瞬间阴霾了。

  他的声音却温柔而坚定,“你一定还要活着,等我找到你。”

  他的承诺如同三月春风,化尽了周身的不安和决绝,让她冰冷的魂灵有了一刻的温暖和慰籍。

  甘草兀自在费解,却见那男子突然一挥衣袖,乌云突然狂暴的四散开来,她来不及躲闪已经被卷进风中不住後退,被龙卷风般又吹回了来处。

  在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中,甘草被耳边慌乱的摇晃和召唤唤醒,只听见两个男子在焦急的吵着她:

  “不要睡!醒醒!”

  “醒来啊──!你这女人!快醒来啊!”

  睁开双眼,痛楚依旧,却因为梦中燃起的生念多了几分气力。

  果然抓着她不放的正是白宇臻,这让甘草又多了几分气恼,狠狠剜了他一眼。

  只听白宇臻也顾不上难过,激动的几乎大叫,“醒了!醒了!她没死!”

  甘草再无暇去恨还是痛,只全身精力都使出来,既然死不了,那拼了骨头也要生出来!

  白宇臻胳膊给她抓得全是血印子,有的地方几乎深可见骨,他只好忍着痛,用另一只手去推移她的腹部,却并不把手抽出。

  宋玉卿初时还担心甘草又昏过去了,那可就不成了,见她眼里带泪,手下不松,这才知道她是强忍着巨大的痛楚,不出一声。

  这生产的过程进行了有一刻锺的时辰,下面才终於露出死胎的头,只听甘草近乎凄厉的一声嘶叫,在夜里无比骇人,嘴里的软布早已被鲜血浸湿。

  孩子出来了大半,宋玉卿小心地拖着死胎的脑袋,顺着白宇臻推移的力道,巧劲牵引,接了出来。

  而这过程里,即使正常生产的产妇也不能忍住一声不吭,甘草却几乎大气不出,只干流着眼泪,麻木地任他们动作,似乎肉体已经无知无觉,只一双手快把白宇臻胳膊抓得稀烂。

  待到孩子接引出来,她已经过度耗损,睁着眼昏死了过去。

  宋玉卿把死胎接出,然後拔出甘草口中的软布,神色复杂又有些回避,一个大好的孩子,眼下却不足四斤,化为冤鬼,这,都是拜他们所赐。

  他根本不忍再看,便去为甘草清理下身。

  白宇臻接过那孩子,却突然惊叫,“宋兄!宋兄!你看!”

  ☆、50.产子3

  宋玉卿顺着他目光所指,只见那瘦弱的病猫儿似的孩子双眼紧闭,小手微微动了一下,几乎看不见,还张开小口,想要哭又没有丝毫力气的样子。

  宋玉卿也很是惊讶!

  “探脉都无法摸到胎心,想不到竟然这样命大的孩子!”他小心而认真的把孩子复有接过来,用衣衫认真细致的裹好,生怕一不小心就伤了他。

  宋玉卿随即道:“你在这里照顾她,我给你开些药材和食疗的方子,你日夜侍奉她喝掉,调养她的身子,我连夜赶回去请我太爷爷给这孩子瞧瞧,若是能赶得及,兴许能救这孩子一命。”

  白宇臻脸上也泛发了色彩,叹道,“承老松君过问,必然无恙矣。那等她醒来,也就不会那麽痛不欲生了。”

  宋玉卿想了一想,正色道:“还是先别透露,这孩子脉象微弱的很,眼下天气又冷,一个不周,都难以保命,到时又叫她空欢喜一场,再伤悲一次,怕是身心全都经受不住,回天乏术了。倒是不如等到了好消息,我再连人一起带给她。”

  白宇臻点点头,拿了方子,赶紧去抓药,宋玉卿托着孩子,不顾颠簸,雇了马车回家去了。

  宋玉卿几乎是奔命一样走了,不光是为了给怀中的孩子续命,弥补一点罪过。再有,那女孩的样子着实让他难过,他因一夜露水姻缘对她有了些柔软的体恤,但是更多的,却是躲闪和回避。

  他宋神医一向行医积德,从来都是被人仰视尊重,此时在甘草面前,却除了内疚就是难堪。

  他可以面对世人,却独独不能面对她。所以,此时他能够逃离这里,或者做点什麽,他都好过些。

  时年龙霖版图,多为龙霖武帝治下,此君颇有其先祖之风,雷厉风行,也不失沈稳大度。进退有度,法令有据,天下算得安稳。

  然则小皇帝年少,毕竟人微,天下版图若要形容,京城天都民间有一首童谣大抵如此:

  苍术北戍出豪杰,稳坐中原守天元,

  定柔宛转风光好,石林险峻入鄂南;

  西去乌兰连朔漠,贼匪窃我定苍山,

  杀伐征战有皇叔,手握虎符兵马万。

  塞外宛城,是一座充满异国风情的陶土城,也正是童谣中苍术西部的边城乌兰辖下。

  这里的姑娘热情奔放,这里的小夥子鬈发钩鼻,这里地处沙漠,却充满异域的悦耳琴声和热辣的欢笑。

  金黄的沙漠中却有一块肥美的绿洲。

  绿洲上有座四四方方的城堡,城堡的入口凿刻着三个洒脱而苍劲的大字,“仙侣城”。

  堡中搭满了葡萄架,在那风光最好的地方,耸立着一座在沙漠中已经可以算是“巍峨”异常的精美楼宇,只那座楼宇才泄漏了城主汉人的身份。

  楼宇都是用从东边远远运过来的砖瓦堆砌,连窗格,都还是原汁原味的红木窗格和淡粉蚕纱,四面廊回挂满了大片奢侈的白色丝绸,随着熏熏欲醉的热风一阵阵翻鼓。

  若是迷途的旅人远途而来,半梦半醒之间,听着那远处的驼铃声,定会以为看到了沙漠蜃楼,才会见到那样神仙般的居处。

  这座楼宇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在牌匾上用十足的金字刻着龙飞凤舞的“归来筑”,显示了主人家的富有。

  这看似华丽而脱俗的居所,正是此处的城主府,眼下,归来筑萤亮的灯火,在阴沈的夜色下格外显眼。

  大漠的夜寒冷而寂静,床榻上打坐的年轻城主突然陡然咳嗽,惊起烛火跳动一片,他费力的喘息,口中喷涌出一口又一口浓浓的鲜血来,喷洒在雪白的床榻上,晕染出大片的牡丹,惊心动魄。

  “公子!”一旁的白衫侍从吓的心惊,那侍从身材修长,体格健美,背後一支短戟,一袭白衣看起来已经气度不凡,但跟床上的青年一比,却又逊色一筹。

  虽然一面金色面具遮住了他的脸,但是他颤抖的声线已经揭示了他的慌乱和六神无主。

  他们的主人高大英武,是他心中的王者,却从来未如今天这般羸弱过,竟似去了半条命了。

  年轻的城主轻轻喘了几喘,嘴角还流着缓慢的血涎,足足缓了一会儿,脸色惨白,如同沙暴袭过的边城。

  他见那侍从拿出箭竹对着天空欲要点燃,费力摆手道,“无……无妨──”

  侍从收起箭竹,还是不放心的看着男子。

  男子闭目缓缓坐起,调息了片刻,睁开了双眼,已是一片大海般的平静。

  良久,他朝依旧手足无措的侍从睨了一眼,慢慢替换下染血的中衣,毫无平仄的声音带着三分警告,不怒自威。

  “今日我驱动禁术的事,不要告诉我师傅。”

  侍从虽忧心城主的健康,却绝不忤逆任何一个吩咐。

  那公子言毕,对那侍卫摆摆手,“云霏,你把这些脏污的被褥私下拿去处理了。”

  待那侍从退下,年轻公子又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袍,除了脸色差些,脚步虚浮些,再也看不出什麽分别。

  他轻轻走到窗口,透过翻飞的白纱向远处眺望,触目所及,唯有萧瑟的大漠连天和无边的黑暗,他却不知望向什麽地方,嘴角绽开一个连他自己也毫无知觉的笑意。

  ☆、51.离散

  白宇臻一直照顾了甘草好些天,甘草初时下不了地,只好由他侍候汤水,但是甘草自始至终只睁着麻木的双眼,似乎在看谁,又似乎谁也不看。

  她一针一线的专心致志缝着一个小襁褓,怎麽都不松开,为此白宇臻专门请了隔壁的罗大婶来劝说她。

  罗大婶是个善心人,看见甘草这样子明白了几分,哪个为娘的失了孩子不心疼?何况这自己都还是个娃娃。

  她整日炖些鸡汤鱼汤什麽的,给甘草端来滋补,又跟她唠叨些体己话,希望她能想开。

  奈何甘草终日没有反应,也只好作罢。

  宋玉卿心中有事,白宇臻却很是情愿留下照顾甘草。

  白家向来家训严明,是非清晰,白宇臻正是这样家法教出来的乖乖子孙,家里长辈们都是一夫一妻相敬如宾,所以白宇臻平辈也没有别的兄弟,他按照父辈的期望成长为一个听话的青年,又顺顺利利接掌了家业,他的生活单纯简单又一帆风顺,这就是个没有什麽江湖阅历的懵懂青年。

  直到发生那日的意外,遇见一个叫做甘草的可怜女人,而自己也在这场意外里成为凶犯。

  他越来越止不住同情她,怜悯她,他有多内疚,就有多同情她,然後发自内心地想弥补,他还不太明白什麽是爱,不过他是真心想照顾她,即使娶她,他也愿意。

  可是甘草就是不给他机会,她从来也不搭理他,也不领受他的任何施舍。

  一晃数日,家里传来数封家书,白宇臻都不肯回去,他又来到甘草窗前絮絮的说话,甘草从不应答,他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眼下,她身子在他和罗大婶的调养下,已经好出了许多,由内到外的伤都逐渐愈合,消失无踪,也算是出了月子了,脸色泛上了红,身子也养了肉,唯有那双憎恨的眼睛,永远不知在穿透你看向哪。

  身体的伤是可以调理愈合,可是心头的脓疮却还在溃烂。

  “家里又催我了。”他垂着头,不知该怎麽劝她振奋些,从来都像是自说自话。

  “你从来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你叫什麽。你那麽顽强,我就叫你小草吧。”

  他眼里因这称呼闪出几分神采,似乎想见什麽愉悦的前景,“小草,家里催得急,也许有了什麽事要交待我,可能再过些时日,等你身子大好了,我真得回去一趟,我会顺便禀明家里,说要娶你,到时接了你回家就跟你成亲,你说好吗?”

  他自然知道甘草是不会回答他的,俊美的脸闪过一丝尴尬和愧疚,自言自语道:“你,你不要再想孩子的事了,你还小,以後咱们还能生的,到时候,你想要男的女的都好!都随你!小草,你想开些,我愿意照顾你一世的,对你负责任,只等你点头!”

  屋里依然没有动静,甘草这些天乖乖的喝着汤药,吃着食物,她未有跟自己身子过不去,眼神却越发冰冷。

  他的话在她听来,不过是赎罪的借口罢了。可是,再後悔的弥补又怎样,始终是覆水难收了。

  “小草,你别太难过,宋兄很快会有来信,兴许事情会有一点转机呢。”

  他踌躇了一会,终於没敢进来,直接走了。

  甘草望着窗户,嘴边浮起嘲讽的笑容。转机?是说她的破败的身子吗?她也许不是那麽有所谓了。

  她幽灵般穿好衣服下了床,抱着小襁褓,小襁褓里是她诞下的胎盘,除了这个她再没有别的物事,白宇臻只避讳说死婴不祥,在这里犯了春忌,已经火化焚掉了。

  她拿了把锄头去了後山,在一个荒芜的孤山头,挖了一座小坟,把小襁褓小心的轻轻放了进去,又亲手一锹锹埋起,立了一个小木牌,写着“我儿甘依依之墓”。

  她不确定孩子是陈家的,又感慨自己身子已经不洁,所以不想玷辱陈家的姓氏,怜悯这孩子在世上无依无靠,希望他下了九泉能有所依仗,不再孤独无依。

  葬完孩子,甘草在坟前直跪了好久,她看着怀里被奶水浸渍的潮湿,和眼前孤单安静的小坟头,这鲜明的讽刺忍不住让她发了好久的呆。

  腊月里寒风似刀,甘草裹紧了小袄,起身朝来时相反的方向远去了。

  她不想在这里,跟他们再有丝毫牵扯。

  就这麽走了两三日,直走到镇子上,她没的吃没得喝,也丝毫不以为意,连小袄也拿去当了换了包子吃。

  她却恍恍惚惚,人有些麻木,没有心思去做任何打算,行尸走肉般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这个样子,是活了好,还是死了干净?

  最後她又冷又饿,走的累了,索性瘫坐在街头歇一程,有人便往她脚下扔下一些铜板。

  她并不恼怒於这种认知,索性在想明白之前,就石像般偏坐在人来人往的熙攘路边,别人给她,她便收着,也不磕头谢恩;别人骂她,也依然置若罔闻,充耳不闻。

  如果换了月前,她会想方设法报官,给她查夫家的地址,虽说来的时候隐秘,她又不知道家乡在哪,可是若是报官,想必陈家如果在找她还是能有头绪的。

  可是现在经历了这些事,甘草觉得已经没脸再见陈家了,果然曾经沧海难为水,她无法心安理得地跟他们就这麽回去过她理想中的田园生活。

  这幅肮脏残破的身体,怎麽配呢?

  比起饥饿和寒冷,现在更锁住她心的桎梏是该抱着何样的心思,何样的意志活下去。

  而那厢白宇臻在寻了她三天三夜未果之後,也只好先行回了家,待得了家训寻了时机再次归来寻人,已经更是──雁过千里痕难现,楚天苍阔觅踪仙;物是人非泥和雪,别时容易见时难。

  ☆、52.狐簪

  定州泰和当铺,内花园里。

  极为奢华雅致的风光,若不是走进来,绝对想不出这後面精巧的园林,奇异的山石。鹅毛大雪纷飞,把园里的水流都冻住了,还积满了银白的雪,松松软软的,有些挂在树梢上,一树梨花。

  一个白衣公子正优雅的饮茶,他整个人如同阳春白雪,琉璃般的双眼,俊秀的眉峰,坚挺的高鼻,一双唇即使紧紧抿着也好看极了,倒像个冰雕的人儿,整个人古井无波,却让人一眼难忘。

  他只穿着不知什麽料子做的宽大白衫,似乎不觉得冷,他看起来那麽的冰冷,很难为什麽人或者事动容,然而这会他移了兴趣,眉尖微动,把玩着当铺老板常贵递过来的一只黄梨木狐簪。

  看了半晌,悠悠开口,声音如同飘雪一般清冷,“这是个好东西,手工不错麽。”

  岂止是不错?这样精巧的手工,恐怕普天下难寻吧……除却那一人,不做他人想。

  常贵极为恭谨,见主人赏识也很开心:“正是永和客栈的店小二前几日拿过来当的,只当了五两银子!来的时候又鬼鬼祟祟的,八成是偷的,却不知何人手中偷得。”

  白衣公子端详了簪子一会,平淡的双眼精准的瞄过每一寸纹理,淡淡道:“永和的小二素来胆怯,偷窃他是万万不敢的。我看,十有八九是客人遗漏之物,他未报老板就擅自拿出来卖了。”

  常贵恭敬道:“主人明察秋毫!小人愚笨了。那接下来我们去永和查查是谁住过?”

  白衣公子拂了拂几片落到肩头的雪花,淡淡扯开一个笑容,腊月的雪也给那一笑融化了,“不必。我们就等着好了,也许很快,那人便找上门来了。”

  “果然美人乡最是英雄冢啊……”

  常贵正要退去,无意中捕捉到自家主人那唏嘘的叹息,忍不住愣了一下,不明就里,摇摇头,快步走了出去。

  甘草在街上安静地坐着,背地里有的人会叹息那女子年纪轻轻的豆蔻年华,也不知经历了怎样的变故,就貌若痴傻。

  她不偷也不抢,嘴里也没什麽骗人的话,几日下来街里的人对她印象好,倒愿意多给她些。

  她也不在乎钱多钱少,只要填的饱肚子就行,她每日苦思冥想,自己的这辈子就这麽算完了?她可以不要仇人的施舍,她实在倔强的很,可是她的身子却不那麽好说话,虽然给宋玉卿调养了一阵子,没有落下什麽顽固的病根,可是终究气血亏损,她弱的比刚穿过来时还不足。

  前面的破碗又是叮铛一声,落进一锭小碎银。

  甘草头也不抬的道了谢,良久,才想起看看是谁如此阔气,只看到一个褐色魁梧的背影。

  甘草忍不住直了眼珠,像是如梦初醒,失声叫出那个心心念念的称呼──“夫君──”

  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她如今究竟是以怎样的身份,怎样的过去,怎样的心境,来呼唤她的“夫君”?

  她颤抖着背过身去,娇小的身影终於瑟缩在角落里。

  陈栋如遭电击,似乎听到了那个甜蜜的呼唤,似乎听见有人叫他。

  他回过头,可是寻了半天也没见到。

  熙熙攘攘的路上,都是匆忙的过客。只有一对恩爱的夫妻相携漫步,那妻子千娇百媚的小步追着丈夫,撒娇道,“夫君,干嘛走的这样快,等等我啊……”

  那丈夫似乎颇为不屑与妇人同伍,但到底慢下了步子来,接过妇人挎着的鸡蛋篮子,不耐的表情下隐着淡淡的幸福。

  他想,自己是太想念她了吗?以至於都出现了幻觉,就像无数个梦中听到的那样……陈栋叹了口气,也不知想起了什麽往事,摇摇头,迈开大步转身又走了。

  甘草看着他背影隐匿於人群之中,心里说不出何等辛酸,泪珠一颗颗落在地上,给积雪砸出一个个小坑,转瞬凝结成了冰滴。

  她的夫君真的出山来找她了,而且找到了这里!可是她却再也无颜见他,她宁可这麽讨饭讨一辈子,也不愿意那麽卑微的面对他!

  想到这甘草拿起碗转身就跑,一直跑到附近的一个歇脚的破屋子,那是她讨饭的临时住所,一个废弃的土坯房。

  甘草身子冷,心中更冷,她用枯枝升起火取暖,把清秀的小脸熏得黑一块白一块的,她一面抹着泪一面把白日里别人施舍的红薯埋进去烤,直到红薯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一时,眼泪,香味,火星,融合在一处。

  生活,就是这样的味道吗?甘草怔怔的盯着火堆,眼睛给烤的生疼,却浑然不觉。

  也不知是火烤的,还是心里郁结思虑过甚,她身子热的滚烫却还觉得瑟瑟发抖,人也慢慢随着火苗的窜动半梦半醒,恍惚起来。

  屋门却嗖的被人推开,进来了几个看起来比她大不了两三岁的叫花子青年,其中一个跟甘草在街上照过面的指着她对那为首的神气青年道:“大哥,就是她!老是在太和街抢我的生意!”

  ☆、53.欺凌

  甘草忙分辩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我没有乞讨……”

  青年哼了一声,“那你坐在街头占了地方,是干什麽?”

  “我……我是……我是在……等……等人……”甘草说着,自己声音都渐渐弱了下去,低了头。

  为首的青年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披散着像头雄狮,煞是神气,面上的清秀全被污泥和须发污了颜色,眼里全是横色,厉声道:“这一片讨吃的都归我管!你怎麽不来拜山头?”

  甘草懵了,艰难地绞着发丝,“我……我不知道──”

  她本来也没以为自己是乞丐,现在看来,她倒是想乞讨也不那麽容易。

  头领青年见她紧张,得意极了:“立三,黑子,去把她吃的存粮和钱财都搜出来!”

  甘草连连摆手抗拒道:“不可以!”

  那黝黑青年还呆呆的没有动,引他来的青年已经立刻敏捷的夺去甘草讨饭的破碗,看见整锞的银子眼都直了,把钱都倒进自己衣服口袋里,又去刨地上的火堆,连甘草烤的红薯也挖出来要拿走。

  甘草一天没有吃饭了,又是大病初愈的身子,再这麽粗粮都没得吃可不死路一条?

  她急得就去抢夺立三手里的红薯,声音软了三分,妄图打动他们,“可怜可怜我,给我留口吃的吧──”

  这帮青年看起来按为恶霸道,但是她想没人会天生是恶人吧……却被立三和旁边另一个青年一推搡,甘草就摔倒在地,腰给闪了一下,痛的爬不起来。

  她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们,半是难过,半是示弱。

  “给我留些盘缠吧!我明天就换地方,绝不在太和街呆了!”

  今天看到陈大时,她就已经有这念头了。

  她俯地抬头的动作露出她丰满脱跳的白乳,衣襟子里透湿贴身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

  立三旁边的那黝黑青年看得呆了,舔了舔唇,哆哆嗦嗦道:“大,大哥,这女人好像,好像奶过孩子的!她有奶──”

  几个人一听眼珠子都直了,他们都是弃儿,从小到大别说人奶,牛奶都没喝过。

  青年们都忍不住吞了吞唾沫,喉头上下直动,咕噜噜咽了几口口水。

  甘草身体大伤元气,又挨饿受冻许多天,已经没力气使出什麽功夫了,此时抓着那头领青年的腿,生怕他抢走她全部的家当。

  那青年从小跟一帮同龄人厮混长大,基本从未接触过女人,此刻被女人拖着腿,头一次有了心慌意乱的感觉,尤其是眼睛一眼就能看到她艳丽的小内衫,和两对白兔挤出的深深乳沟……那是跟他们身体不同的所在,他们平时只好奇过,却从未亲眼核实过,女子高耸的山峦究竟是什麽情景。

  他一下有些呼吸急促,几乎是蹶蹄子一般胡乱的甩了几脚抽回了腿,混乱惊慌中,无意的踹在甘草额头上,甘草本来就有些发热,脑袋一花,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那为首的青年见不好,一撩乱发,露出一张脏兮兮的小脸,目测大概算是清秀,满脸污秽,又青须茬茬,看不清真容。

  “怎……怎麽回事?”他有些懵了,刚才生生撑出的强大气势不见踪影。

  他不禁有些後悔,他好像没有踢得很重?

  黑子在一旁吓破了胆,嗫嚅道,“大……大哥……你……你把她踢死了!”

  立三胆大些,俯下身子去探了下,舒了口气赶紧跳开来,“大哥,这女人八成染了风寒病了,全身滚烫的!估计治不好了!咱们赶紧走吧,会传染的!”

  领头青年暗自吁了口气,看向那面孔肮脏的女人和那胸脯的丰满,心头突然升起一种莫名难言的旖旎,心中像有小兔子在跳,脑海里全都是那少女方才娇嗔乞怜和俯仰触及他的画面,还有她那软软糯糯,脆珠般的声音……他心里一时又是冲动又是怜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他俯身抱起她,从身上掏出一把银钱,对立三道,“去,连同刚才从她那抢来的,一起去镇上抓些烈药来,我带她回洞里先。”

  这帮青年从小一起流浪乞讨涨大,挨饿受冻惯了,轻易不会生病,生个把病,也是靠自己捱过去,谁也不曾享受过汤药这样奢侈的照料。

  立三有些错愕,“大哥……这?你不是说仔细攒钱,兄弟们要去投靠武馆麽?”

  头领青年没有言语,径直打横抱起甘草,出去了。

  立三叹了口气,骂骂咧咧,真是後悔自己看她得了银子便眼红蒙了心,带了大哥过来……这趟好,没抢到她的银子,还倒贴了!

  ☆、54.乞儿1

  他身材因着年纪小有些不足,抱着甘草有些吃力,不过还是勉力走到了他们的住处。

  那一处靠着镇子附近,是倚着一面山石土坡本来的空隙开凿的洞穴,里头被他们挖出来很多开阔的空间。定柔平野开阔,地价又不如京师昂贵,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还有人过着穴居的生活。

  一连三日,那头领青年都亲历亲为的为她煎药,喂她喝药,为她额头换上新湿的布条,他看着她被他亲手擦干净的清丽面容不住的发呆。

  他没想到,她长得挺秀气的,想到这,他咧开一个微笑,捡了宝似的,又傻傻的摸向她的脸蛋。

  甘草终於睡了一个好觉,脸上痒痒的,时光仿佛回到了五岁的那天,在自家花园里玩耍,可是有两只蜜蜂,也不知被她手中的紫藤花环吸引,还是被小女孩的脸蛋吸引,总是绕着她飞个不停,小女孩吓得不停的跑,还哇哇大哭,这时候一个小男孩跟在她後面,王子一样奋勇的拿衣服去赶那些蜜蜂,结果反倒被蛰了两个大包……甘草忍不住破涕为笑,把手里的紫藤花环戴在他的脖子上,踮着脚亲了他一口,男孩又狼狈又疼痛,但是笑得好开心,他郑重地说:露露,长大了,我一定要娶你当新娘子……那青年愣愣的看着她睡颜中的甜蜜笑容,不知道为什麽那清丽的脸甜恬静的笑起来是那麽美,竟然冲淡了所有的清秀,她所有的含蓄的美,都因那发自内心的笑而毫无保留的漾开来。他定了定神,却还是那张清秀的小脸,清恬秀气的像株青草。

  甘草睁开双眼,只见到眼前一张放大的脸,一个脏污的几乎不见五官的面孔放大过来,眼看就要吻上她的唇。

  “啊──”她吓的一巴掌实实在在抽了上去。

  只听“啪”的一声,里里外外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青年呆了片刻,突然愤怒的雄狮一般,捂着脸,“我衣不解带照顾你,你打我?”

  甘草听他这麽说,环顾了下四周,忍不住有些心虚,“你……你不要过来……谁……谁让你先欲行不轨的?”

  青年被她大大伤了面子,面上一红,继而忿忿道,“什麽欲行不轨,我救了你的命,你那点吃的用的也还不够,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甘草听他这麽说,声音渐弱,“我欠你的,我日後再还,你……你可别想占我便宜!”

  青年却不肯,一副颇为理直气壮的强盗模样,“本大爷也不嫌弃你,你以身相许,给我做媳妇儿好了!”说着作势来抱她。

  她见他又靠近床铺,又气又怒,“谁要和你这臭要饭的拉郎配!”

  说完随手抄起个家什就扔过去,只听“噌”一声,却是一块石枕,饶是那青年反应快,还是额角擦破好大一块皮。

  “大哥……你没事吧?”只见门口围了几个兄弟,都好奇的看着热闹,又不好上来帮手。

  乞讨长大的青年,能活得一日已经是赚了,向来没什麽伦理纲常。

  青年吃了瘪气恼,大声招呼道,“立三,黑子,你们帮我按住她!”说完挑衅的看着甘草,“我这臭要饭的今天还就要跟你洞房了!”

  甘草还来不及反应,又是大病初愈的身子,几下就给那两个旁的青年牢牢掰开胳膊摁在了石床上。

  她的外衫薄薄的,又脏又破,胸口还带着不明的濡湿。

  青年火气冲冲的压上了她的身,却被身子下面柔软起伏的绵软腰身给他身子上碰触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压着她小小的身子,心里像是给毛毛虫爬过,骨头都酥痒了。

  他的手好巧不巧,正摁在她的一只椒乳上,那手中的掌握,软的要命!

  他感觉到额头气血上涌,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控制了他,他下体的那个家夥也突然间苏醒,涨大成粗硬的棒槌。

  他其实本来只是想吓吓她,他并不知道男女之间还有什麽神秘的事可以做,可是随着下体坚硬的唤醒,身体里似乎有一种蛰伏了很久很久的东西苏醒了过来,在他身体里乱窜,教唆着他,蛊惑着他,命令着他。箭在弦上,本能主导了他:他脑海里不再见她痛苦的挣扎,全是她方才甜蜜的笑颜,在勾引着他……“放开我!放开我!”

  甘草一面声嘶力竭的呼叫,一面气喘吁吁,怒目瞪着他浑然不觉痴醉的眼睛,那双眼睛隐在脏污的面孔和乱发中,倒是星子般出彩。

  她丰满的胸脯随着她的动作而一起一伏,活色生香。

  然後那所有的怒视和不满,到青年这里,都成了对他“接下来什麽都不会”的轻漫和不屑,他因着她剧烈的挣扎,男人的奋勇掳掠更随着血液扩散开来。

  ☆、55.乞儿2

  他红了脸,手下也无形中加大了力,只听嘶啦一声,衣襟破碎,手下那只绵软的椒乳终於破开朴素粗陋的衣衫,见了天日,骄傲的展露自己的丰满和白皙。

  只听见身後两个青年费力的咽了下口水,脏污的面孔也看出绯红一片,自觉的扭开了脸去。

  青年被那雪花晃花了眼睛,眼里一片火热,他几乎是毫无顾忌的左右一拽,就分开了她单薄的衣襟,露出了整个雪白的胸脯和一对不停颤动的玉兔,粉红樱花般的乳尖,还不住的分泌着雪白的奶汁,可口极了。

  一时愤怒也好,赌气也罢,全都抛却脑後,青年的眼睛像给粘在了她的胸口,再也移不开分毫了,她的胸脯那样美,让他本就为了照料她而空空的腹部更饿了,想要一头扎进去,好好吃个够饱。

  甘草花容失色,脸上显出几乎不敢置信的震惊,“来人啊──救命啊──”她楚楚可怜的泪珠挣脱了眼眶,终於服软认输的落了下来。

  却毫无回应。

  这种地方,谁会经过呢,就算经过,谁会在意几个叫花子呢?

  青年忍不住一口含住一只,将那奶水都包在口中,用舌头将乳房上沾湿的奶汁舔舐了干干净净,又一个劲的吸吮乳头,吮吸更多的乳汁。

  “啊……”甘草变调的惊呼终於化作了呻吟,从拔高到极点又缓缓降落下来,带着挣扎的娇羞和难堪。

  “不要……”她羞愤的挣扎着,却只让白兔跳动的更厉害……立三和黑子都僵硬的扭着脖子,喉头不住的吞咽。

  立三终於还是抗拒不了那吸啜声的诱惑,偷偷扭过了脸来,贪婪的看着那一幕,按着甘草手臂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青年终於停下口,单纯赞道:“好甜!原来竟这样可口……”

  这帮青年大多是年幼遭弃的孤儿,一起长大,脑子里并没有什麽伦常男女的观念和芥蒂。

  那叫立三的青年见大哥并没有回避的意思,大着胆子慢慢低下头,张开嘴巴,包含住了另一只乳儿。

  甘草惊惶道:“不──”

  却已经又被那叫立三的青年含住另一只乳头像小孩吃奶一样疯狂的吸咄着。

  两个人埋在她胸口,不停的拱着脑袋,使劲吸吮着她甘甜的乳汁,一边一直吸出,一边把吸出的奶水吃的一干二净。还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她粉嫩的乳头,想要让她析出更多奶水来。

  甘草羞愤欲死,满脸通红,和着眼泪就像诱人带露的苹果。

  可是偏生身体里有了本能的反应,那样羞耻的刺激让她胸脯酥成了一片,明明是奶水被从乳尖吸走了,却好像有什麽东西顺着麻麻的腰骨一路向下,让她腰腹阵阵的发热,小腹越来越空虚,连带着扭紧的两腿间都沾湿了衣裤。

  领头青年和立三开始粗重的喘息,吸吮她时的动作也有了变化,不再只是饕餮般的吸食,而是开始用濡湿火热的舌头撩动她的淡粉乳尖,撩拨的它们越来越鲜艳欲滴。

  甘草给舔吸的乳房里一阵酥痒,源源不断的被吸出体外,又痒又麻,忍不住嗓子里发出猫咪哭叫般的声音,她忍不住喘着气,“别,别再吸了──我不能~~~要受不了了──”

  一时几个青年全都支起了帐篷。

  头领青年看她痛不欲生的小模样,不知为什麽心里像是给重锤砸过,失了魂一样,他用袖子仔细擦了擦甘草梨花带雨的脸,拨开她的散乱的鬓发,露出她清秀白皙的小脸蛋,好声说道,“你就安生给我当媳妇好了,我会好好待你的!”

  说罢也不知哪根筋开了窍,向门口哄道,“你们几个先出去,我要跟你们大嫂洞房。”

  几个青年怏怏不乐的退了出去。

  ☆、56.乞儿3

  於是立三和黑子齐手按住甘草的双手,甘草上身早已裸露,只剩下下身的裤子,三两下就被头领青年剥掉了。

  甘草知道这场厄运已经无力回转,偏偏转过了头,扭向一边,拼命噎住自己哽咽的抽抽嗒嗒,等待即将来的肮脏惩罚。

  头领青年一点点亲着她白玉般的身子,她的身子本来就不脏,又得他照料,不仅没有异味,反带着股子清香的味道,他好不容易舍得松开了奶头,一点点向下,亲过了她的平坦的小腹,然後分开她的双腿,眼睛通红一片。

  她抗拒不从的样子更激起他的征服欲,尤其没有过男女经验的男子,更是格外豪迈自己亲身征服一个女人的那一纪元。

  她已经生产过的花穴因为宋玉卿当时给予的药物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仍然娇媚的如同粉嫩的春花。又因为刚才被青年们雏儿般吸食奶水,那花朵上沾湿了一片春露,现在湿淋淋的发亮。

  头领青年褪下破旧的棉裤,他身量虽不足,那阳物耀武扬威的,竟然有小手臂那麽粗!大约是在衣裤中藏的好好的,又从未开启过,带着淡淡的粉白,丝毫没有污秽……他扶着阳具,额头紧张的都是汗,对着甘草娇嫩的花蕊乱顶一气,甘草疼的眼泪涟涟,“嗯嗯”的哭叫,不停的抽泣。

  立三忍不住道:“大哥,我看村西头狗打架,是在那个缝缝里插进去的,要不,我来试试?”

  头领青年一下给了他一个暴栗,“哪个用你教?别妄想你们的嫂子!”

  说完又低头对着甘草娇媚的花朵研究了一下,感慨的叹了口气,对准花缝,使劲的往里挤去。

  可是那处好紧!他汗出了一头,怎麽也进不去!反而夹的他差点莫名其妙的就要丢了。

  青年再接再厉,退了後来,好奇的拿手指在嘴里吮了一口,在那没有一丝累赘的花穴口抠了一指,想要往里头探一探。

  只听甘草忍耐不住的呻吟破齿而出,“啊……不要……不要那样……”

  青年抽了口气,手指轻轻往里戳进去,只觉得入手滑腻无比,都是粘人的水儿,若是把那活儿放进去,还不给浸润的爽死了……他又缓缓拔出手指,带着花唇里头的嫩肉向他俏皮的吐了下舌头,真美啊……他只觉随着他的动作,她的神情虽不甘愿,却妩媚之极,她愤恨的样子已经被一种无奈的陶醉所取代。

  他快速的来回抽动手指,只听见一阵“滋滋”的水声,她的小穴牢牢吸吮着他的手指头,不让他抽出。

  “啊……啊……”甘草都快无法忍耐了,他的手指太快了,让她消受不了。而且,她竟然这样……这样耻辱的被这个陌生的青年用手指亵玩着。

  摁住她双手的青年也忍不住拿手去抚弄那活儿,寻求稍稍的慰籍。

  青年再也无法欣赏她的媚态,对准已经湿润至极的花穴口,顶着他粉色粗大的阳物,双膝一个用力,一下把蘑菇头挤了进去,甘草被那涨大的头部塞得满满的,像是回到处子瓜破,直痛苦的直摇头,原本一直试图夹紧的双腿再也拢不住了,给插的大开。

  “不──啊……”

  头领青年舒服的直哼哼,在这寒冬腊月里,那花穴简直就是人间天堂,最温暖的巢穴,包裹着他的欲望深处,还总是想把他挤出来,一个不小心,就快被她千娇百媚的软肉给推出来了。

  头领青年於是奋力顶住,往里慢慢杵着,一点点的,把那粗大的阳物全给杵了进去……甘草呜咽着乱叫,却敌不住头领青年冲破云霄的快感上头,他像从一个泥泞小道突然进入桃花源头,高兴的欢欣雀跃,不能自抑地来回进进出出,只觉得人间一大乐事,若是能有小娘子一辈子如此陪伴,那就是做一辈子叫花,也幸福之极!

  “啊……不要……”甘草给他进出的大阳物磨到里面已经被撩拨已久的媚肉,有些挑唆出的快意,又有些擦伤的疼痛。只觉得跟之前的手指完全的不能比!方才那样的肆意插弄已经叫她受不住,这相比之下巨大数倍的阳物简直把她实实在在都插满了,一时不能适应。

  她的脸上一会就飞满灿烂的红霞,随着抽插越来越美,眉头微蹙,颇有西施的媚态。

  头领青年被她蛊惑了,不能回神的盯着她的面孔,下身来来回回的耸动,把自己的大工具全都埋入她娇羞的花穴里,享受她湿漉漉的收缩,和她无尽的媚态……爬到了甘草身上,小弟弟很快又硬了起来……他看着她异常高耸的胸脯口水乱窜,她的胸脯实在太大了,都快F杯了……他把小弟弟对准她的小穴就要进入,只听甘草“啊──”一声尖叫,挣扎着坐了起来。

  青年又懵了,“媳妇儿,我还没插呢──”

  甘草突然从胸口拿出两瓶妇炎洁,胸脯的高耸迅速瘪了下去,F变成了A,“妇炎洁──洗洗更健康!”

  青年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57.乞儿4

  他的心肝都要酥了。他从没做过这样快乐的事,简直想都想象不出,他真的觉得,他再也离不了她了。

  他只轻轻前後摩挲,那柔软多汁的媚肉已经摩擦的他的大阳物从内里到外皮都酥了一遍了,仿佛整个人都给她夹在腿中间,不能行动自如。

  可是他是男人!男人自然是再行动不能自如,也能主导了这样角力。

  那滑腻的甬道似乎有万般吸力,引导着他前後推进抽出,从那缓慢的动作中获取天然的快感。不消一会儿,他已经洞悉了这奥妙,小腹熟练的挺动着,把他的大阳物一次次深深送入到她的紧的无法形容的小穴中去。

  “啊……啊……不要──”

  甘草早在他前後的动作中,一颗心已经重重的沈下,可是更大的羞辱却随着他的本能的熟悉慢慢到来,她的细腻粉嫩的小穴几乎受不住他越来越狂暴的抽插,那种混杂着极度狂暴的快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在她:你是在被人按在身下施暴,却无可奈何──只待被奸淫了够本,才能好好喘息。

  那种耻辱又狂暴的认知折磨着她,可是她的小穴已经经不住快速的冲击,吐露出很多水来滋润着两人的性器,那水儿羞耻的流个不停。

  甘草的胸脯很快潮湿一片,玉兔颤巍巍随着那节奏左右晃动。

  立三和黑子冒着热汗,脖子都要僵硬了,他们看着她胸脯的白色小溪,忍不住低下头,伏在她的胸口上一人叼住她一只乳尖,喉头涌动,连吸了好几口奶,还不住拿舌尖挑弄她的小乳尖,弄得她乳尖高高立起。

  他们不能跟着分吃,就只能占点口头的便宜了,让女人看起来再骚乱些,刺激一下眼睛。

  甘草上面被吸,下面又被插的热火朝天,连求救也没力气了,只能被迫发出忘情的呻吟声,嗯嗯哼哼直叫,止都止不住。

  “唔……放……放开……唔──啊……”

  头领青年此时哪有心思分出来照顾其他?他只听到她的娇吟就听的阳物更硬,心花怒放,对准她花心就是一阵忘情的捣弄,捣弄的汁液横飞,吧唧吧唧的作响……趁着甘草被头领青年插的忘乎所以,两人索性对着乳头又是啃又是咬的,把她的乳尖给吃的又红又肿。

  甘草的身子彻底软在地上,烂泥一般,被三个人压着动弹不得,任由他们索取她仅有的甘甜和湿润。

  头领青年舒服的直流汗,越来越使劲的操她,每一次都深深的插入她正中的花心,引得甘草一阵颤栗。他的阳物又粗又大,拼命挤压着她每一处柔软。

  他突然架紧了她的双腿,对准中央的花穴一阵蛮力的冲击,一时屋里全都是啪啪的响声和女人呜咽在喉的哭救声,引人幻想,外头早已躲了一帮听壁角的青年了。

  甘草喉咙里不住的发出呜呜的求助声,胸口的奶汁越来越多,立三和黑子也越来越吸吮的用力,含住她的乳头,不管怎麽摇晃都不撒口,一边在低伏的身子的遮掩下,握住甘草的小手摁在自己的阳物上,控制着她的小手在他们裤裆那里按摩。

  甘草下身被插的汁液飞溅,已经觉得要散架了一般受不住,乳尖又被两人放肆的吮食,双手还被迫摸索两只粗硬的淫具,身子和心里都完全的崩溃了,彻底在那被淫辱的耻辱肉欲中丢了自己,下体泛滥出一波潮水,流淌不停。

  终於,头领青年猛的往甘草身上撞了几下,也在她恍如离群小鹿般凄楚的高潮媚态下豪迈暴涨,滚烫的汁液全都射在她潮湿泥泞的花穴里头。

  立三和黑子却还不停止,口中叼着奶,还一边上下其手,揉着甘草的胸部,一边籍着俯身吮吸她的动作掩饰,用她柔软的小手飞速摩挲自己的裤裆,被那最後两人结合处的淫靡刺激了眼球,精关一松,都湿了裤裆。

  甘草刚刚被剧烈的操过,胸口乳头已经敏感的要命,此时他们还不停止还继续刺激她,让她难忍又难过。

  还是头领青年粗喘半天,平息过後,才注意到那些龌龊的细节,皱了皱眉,摆摆手,打断了立三和黑子的骚扰,“好了,以後你们要叫大嫂,长嫂如母,以後这样的事不要再有,”说完厉声道:“不许打大嫂的主意!”

  屋外偷听的人都称是。

  头领青年给甘草安排在他的下脚处,还宣布了她的身份,不许兄弟们胡作非为。

  他们一共也就不足十个兄弟,都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乞讨,就像亲兄弟一样,由头领青年罩着,所以头领青年的话便无人忤逆了。

  ☆、58.家仇

  这场激烈的欢爱,让甘草又累又乏,沈沈的睡了大半天。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大半夜,冷月中天,寒夜无边。

  那青年在她旁边睡得正熟,她低头看见胸口的青紫,眼里都是她受辱时那不堪的一幕幕,心里一痛,手缓缓抓起石枕,恨不得他血溅当场!

  只见那乞丐青年几乎睡在石床外侧,那小床本来就不足两人同卧,他似乎怕挤到她,又似乎怕她嫌脏,只尽量的睡在床侧,几乎就要掉下去。

  甘草看着他睡颜中那脏污的面孔,更是心生厌恶,眼看就要狠狠拍下石枕,只听青年痛苦的捂着胸脯,胸口露出一角白帕,他似乎护着什麽重要的东西,咬牙切齿梦呓道,“我要报仇……报仇……”

  甘草正奇怪,凑过去想要听个仔细,那青年又嘟哝一声,“……媳妇儿,等我攒了钱,给你……买新棉衣……”

  说罢,他翻个身,扑通一声掉下了地,却未曾醒转。

  甘草心里一酸,那块石枕却无论如何砸不下去。她该怪他只一眼就把她完完全全当作了媳妇儿了吗?

  她心中叹息,悄悄下了床,趁着四下无人,溜了出去。

  那日来的时候是昏迷的,对四周的地形并不熟悉,这趁着夜色,她也瞧不清楚该走哪边,只能靠着模糊的直觉往一个方向不停的走。

  直到听见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像是有水流经过。

  甘草知道错了路,就要转身往反向离开,却愣了一下,那水流的声音像是从她心头流过,敲打着她的心房,在不停的问她,“你难不难过?你後不後悔?你窝不窝囊?”

  有一瞬间,她感到心里空灵至极,似乎有所感,突然留下一颗清冷的泪滴。

  她怔了怔,迈脚往水声循去,想要籍那冰冷的河水,彻底埋没自己的秽骨。

  忽听背後响起突兀的声音,正是那青年还变声期的沙哑声音,扰了她的宁静,“媳妇儿,你要干什麽?”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可是却让她一惊,如梦初醒,有一瞬间的感激。

  甘草看着那滴泪落入尘土悄无声息,良久,默默答道,“我身子脏了,不习惯,白日里人多不便,所以来河边擦个身。”

  青年却不回去,道,“我陪你。”

  甘草有些气恼,又有些不自在,“我擦澡,不习惯旁人看!”

  青年疑惑道,“我并不是旁人啊?”

  甘草无奈,“那你转过身去罢──”

  那青年果然听话,看着她无奈的面孔,心里一喜,转过了身子。

  只听见女子撩起清脆的水声,一点点用布条擦拭棉衣半松掩着的身子。

  那清脆的叮咚水声像是撩拨心弦,让他分外清醒,原本的睡意全都不见,舔了舔干裂的唇,不知为何越来越口渴。

  甘草擦拭了一会,听见青年的喘息声和口水声在静谧中尤其响亮,心里有些惴惴的,生怕他过来又要强她,於是有话无话的开始跟他问道,“你梦中说要报仇,是什麽仇来?”

  青年半晌无语,再开口时,语气已带了伤感,“二十多年前,家母丁氏凤君本是天都鸳鸯楼的一名清倌,名噪一时,天山王倾慕其美色求为妾室,然而那清倌人却独独看上了一名落拓学子孙墨举……後来那学子中了状元,名噪一时,果然八抬大轿将她娶作正室,传为佳话。那天山王求之不得,怀恨在心,先帝为了安抚他,又怜惜我父亲人才,便把父亲远调定柔西边云州任府台。本以为此事能够善了……”

  他停顿了片刻,突然声音有些哽塞沧桑,“天山王睚眦必报,他恨娘亲的忤逆,迁怒我父,待先皇驾鹤,便污蔑我的父亲造反,十年前,把我家查抄。”

  他的十指骨节在夜里捏的咯咯作响,“当年我不足四岁,别的事印象全无,只亲眼看着父亲被他毒死那一幕,却是後来才明白过来,他还想当场染指娘亲,娘亲……娘亲就……投柱自尽了!……”

  他说着,咬牙切齿,竟然泫然欲泣。

  甘草犹犹豫豫问道,“天山王……莫不是当今皇叔?”

  那青年“哼”了一声。

  甘草听的怜悯心大起,把布条在水中搓洗,温柔问道,“为何不上京告御状呢?”

  青年忿忿道,“当今天下,小皇帝调令不灵,天山王横行无忌,即便告上了京又如何?”

  甘草又问,“五岁前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

  青年眸光闪动,“我对於上一代的恩怨并无记忆,只是我记事起,怀中就一直有一方绢帕,上面血书写着这一帘往事。”

  甘草悠悠叹了一声,果然,这苍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可怜人,她心里对那青年的憎恶竟去了大半。

  她一向秉信,恶有尽,善无终。

  甘草掩好衣服,走到他身边,拿手轻轻抚弄他的後背,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59.迎合1(微h)

  甘草很苦恼,她想走却不能离开,自那夜後,那青年也不知为防着她逃走还是怕她想不开,时常成天哪也不去,就守着她。

  而那些青年虽然不能碰她,却总是好奇地盯着她,他们间或觊觎偷窥的眼神让她如影随形,坐卧不安。

  但是头领青年却是当真很疼甘草,他不再让她出去乞讨,宁可自己出去要饭,把要回来的东西里最看上眼的那些都留给甘草吃。

  他知道甘草生产不久,也不再迫她做那事,把拣来舍不得穿破旧棉衣给了她穿,每夜紧紧拥着她睡去,还给她暖暖的捂手暖脚。

  甘草不知道这样荒唐的生活是不是终结,但是她知道这样的生活绝不是她想要的!他有他的坚持,她又何尝没有她的过去呢?

  凭什麽那些人可以做了坏事还耀武扬威,扬名立万?凭什麽她却要被一个又一个莫名其妙的意外弄得有家不能回?终日乞讨为伍?她无法认命!可是现在她没有钱,连定州都出不去。

  甘草想逃出去,可是那领头青年好似知道她的想法,每天都防着她,让她根本无法在眼皮子底下逃得脱。

  甘草想,如今只好先麻痹了他,那青年情绪易怒,又最爱面子,头脑倒并不似多麽缜密,唯今之计,唯有先顺着他的心意才行了。

  所以,甘草便完全作出了一副已经顺从极了的样子,再也不去触摸他的逆鳞,倒似默认了自己的身份了。连带着床第之间,也并不敢有所拒绝,唯恐那青年察觉了她的意图。

  晚上,那青年拥着她娇软的身躯,看着她又恢复了那日睡梦中才有的笑颜,心里一阵恍惚,仿佛又看见了那甜腻的笑,令他怦然心动。

  心念一动,他的心开始砰砰乱跳,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儿。她的脸被冻的有些皴了,让他突然好生心疼,心想,他日我发了迹,一定要好好待她,把她养在屋子里,不让她跟我饱经风霜才行。

  甘草今日并没躲开他的手指,甚至一丝厌恶也没有,反而迎着他淡淡笑了笑,贴上了他的指腹,微微抬眼看了看他,又迅速垂了眼帘。

  那模样,实在很撩人的娇羞。

  青年按捺不住,那活儿又肿胀起来,让他忍耐的满头大汗。

  他知道她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所以他前些时日都憋着自己没去碰她,天天宠着她对她好,想慢慢感化她。可是今天,她似乎没有什麽抗拒的模样……这让他心旌荡漾。

  男人的色胆,总是借一分,涨三分。

  他忍不住大了胆子,抓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阳物上。

  甘草虽然决定“献身”一次,可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条件反射般一把缩回了手去……青年心里失望,也不想大半夜的迫她,可是下身委实硬的难受,只好想要翻个身,冷静下来。

  冷静了半日,察觉甘草并没有生气,反而一反常态的有些不着恼的羞意,他咽了咽口水,那日刺激的场面怎麽也挥之不去,虽然强自压抑,那活儿反而更加抬了头,竖的厉害了。

  他心里一狠心,大着胆子,紧紧抓了她的小手,大力的放进了自己的裤内。

  那只小手初是有些不从,然後迟疑了片刻,却轻轻抓住了他的阳物,毫无隔阂。青年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抓在手中了,激动的脑门流汗。

  他的心却更加畅快,因为他知道自己大约要得逞了,喘息都重了起来。

  甘草握住她的肿大的硬物,一只手几乎不能掌握,她费力的握住它,轻轻柔柔的抚弄,像一片鹅羽,在他分身上上下拂动,搔的他心痒难耐。

  “哦……”他忍不住绷直了腰身,闭上眼睛,低低呻吟。

  甘草听见他的呻吟,手下收拢了一些,紧紧箍住他的粗大,上下温柔的滑弄。那小手有意无意的刮到他粗大的棱口,让他舒服的想要上天了。

  甘草逐渐加快了手势,她希望他射在她手心,而不要用到下下策。

  然而青年咬紧了牙,突然制止了她的动作,一个翻身,牢牢压在她的上方,让她喘不过气来,脸色有些苍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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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5 21:18
  ☆、60.迎合2

  “别怕,媳妇儿,我会疼你的,管保叫你比那日还舒服……”他说着,声音似乎也有了一点害羞。

  青年的面容因为脏污和须发不见其容,那双熠熠如明星的眸子却让做戏如甘草也有了一瞬间失神。

  青年趁她发愣,已经覆上了她的高耸,温柔的揉弄着她的绵软,一边摆动下身,用粗硬在她双腿处来回摩擦。

  甘草闭上了眼睛,索性什麽也不见,省得自己心烦意乱的反抗,或者又哭了出来。

  青年一边嗅着她的奶香,一边在她胸口一寸一寸的舔舐。他想起那日的情景,脸色兴奋的有些发红,一只手指下移,往她小穴里钻去。

  她紧闭的眼睫轻轻颤动,樱粉的唇微微呼吸,似乎难耐紧张和心事。青年被那菱口吸引,忍不住循了上来,想要捕捉她的香吻。

  甘草感觉到他的气息接近,皱了皱眉避了开去,侧过了脸颊。

  青年也不介意,笑了笑,用手指往她花穴中插入。

  甘草心里一狠,终於大大打开了大腿,这样的举动,在她心里,斗争了许久,简直不亚於上断头台。

  青年的手指长驱直入,探了进去,来回抽动。

  “恩……”甘草闭着双唇,发出压抑的呻吟。

  青年动作了几下,手指头已经湿润,他想了想,又伸了一只进去,两只手指却嫌太挤,想要抽动显得困难了不少。

  而且他粗糙的指头刮得她内壁有些涩痛。

  甘草只好把双腿大分,叉的开开的,好让他手指进出的畅通无阻些。

  青年来回拨弄了几下,手指上都均匀的沾满了蜜水,他於是开始快速的抽插,能感觉到她的花壁因为他手指的动作而兴奋的流出了不少的水儿。

  “哦……啊……”甘草简直不能相信,也不愿面对,她明明是不愿的,可是却在他手指的奸淫下都发出了荡妇般的快乐淫叫,而且,湿了他一手。

  青年抽出手指,看着上面一层晶莹的粘液,嗅了嗅,觉得那味道尤其催情,再也耽搁不下去,这次得了,门路,把粗大的肉棒对准湿漉漉的门户,竟是汹涌的往前奋力一挺,尽根都没入了她的胯间,深深埋入,合为一体。

  “啊──”

  “啊……”

  两人几乎同时惊呼一声,承载了那极端的刺激。

  待缓了片刻,青年开始缓缓的行动,那滑腻的花壁从手指到龙身上,又是另一番滋味。里头丝缎般光滑,又带着口腔的火热热情,他微微的徜徉,就能感受到里头吐露的花蜜,溢满他的每一寸。

  “我……不……不要……”甘草难耐的扭动腰肢,也不知是要不要再来了,还是要不要这麽慢……青年研磨了一会,重重的仰了下头,一头乱发向後飞了一下,有那麽一瞬,甘草似乎产生了错觉,这青年倒不像个叫花子,倒像个翩翩公子。

  青年看见她怔怔的眼神和眼眶里激情的水,颇为受用,小腹一热,对着她幼小的胯部奋勇的挺动,一次又一次深深埋入她的紧窒的身体深处。

  “啊……啊……我……我不行了……”甘草左右摇摆头部,像是要避开那羞人的折磨,可是却怎麽都躲不开他结结实实的每次插入,在他身下被迫的承受着一波波恼人的快意。

  青年越发得了激励,连带着大棒也硬了几分,把她明明手指都吃不下的小穴撑得紧紧绷出一个大口径,不住的费力吞吃他的棒槌大小的龙身。

  青年看着自己奸淫得她迷乱更加兴奋,卯足了劲一阵粗鲁的抽插,放开了去,脑海里控制不住那身不由己的失控,在她迷乱诱人的吟叫中终於腰椎一麻,全都射给了她。

  青年忍不住伏在甘草身上呼呼喘气,又怕压着了她,微微支起身子。

  许是“操劳过度”,甘草的肚子里一阵咕噜噜的叫。

  “我饿了……”甘草红了脸。

  青年神色复杂,有些心疼她,可是又很为难,这大半夜的,实在没有什麽能吃的东西了。

  甘草趁机央求道,“我好馋肉包子,从我流落出来就没吃过肉了……明天可以帮我买一个吗?”

  青年抱着她低着头,突然道,“对不起,叫你跟着我吃苦了,以後……以後会好的。我一定要出人头地!”

  ☆、61.利用

  第二日,那青年果然不再守着她,亲自出去了。

  可是却还是留下了一个守着她,正是那个七分机灵三分狡黠的叫立三的男孩。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她还记得,她一直觉得他有些心术不正,或许可以利用一下……甘草犹豫再三,拿不定主意──可是她今日再不走,不知何时还能有机会?那昨日的委曲求全也就成了白费功夫的“卖身”了……既然已经决定要走,那麽何妨再多付出一些?她做了一件她两辈子唯一追悔莫及的决定──勾引那青年。

  那青年见是她,也不知想起了什麽,脸突然一红,不自然的背过身去。

  甘草抬起头,却是一愣,她印象里这班青年是一般无二的脏污的不见面孔,今日却露出格外干净的小脸,虽然还是瘦弱的没有血色,但带着股子说不出的俊秀,倒像是刻意擦干净了脸,也是个俊俏的小郎倌了,看得她颇有些意外。

  他见到她走来,竟然有几分局促和扭捏。

  她咬咬牙,颇为窘迫的低下头:“你……”

  她知道这个青年每每都偷偷观察她,许是对她有什麽幻想。她的清秀因为她的羞涩甚至有了一瞬的妖冶。但让她违心说出这样不择手段的话,真是难以启齿……她的胸脯因为紧张和犹豫不决而一起一伏。明明已经决定要理智些了,为何还是患得患失,於这男女之事上放不开呢?

  她说不出口。

  立三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他原本时不时偷偷的看她,可是从她过来,他便不能装作不见了。这几日他一直懊恼,当初最早是他对她最不客气,她会不会记恨他,恼怒他呢?可不知为何,从那个错乱的“洞房”之後,他就想让她看到他好的一面。

  甘草犹豫再三,发现自己酝酿好的“勾引”还是说不出口,她脸因为对自己的不争气而涨红,敛了眉眼,再没敢看他一眼,直接转身回去了。她实在觉得自己好卑鄙下流。

  立三不知为何有些不由自主,鬼使神差的跟着她进了里头。

  甘草见他跟着,有些慌乱,“你跟进来做什麽?”

  她羞愤的时候颇有些娇嗔的味道,让她本来平常的脸舔了几分颜色,看的那青年一愣一愣的。

  她被他肆无忌惮的眼神看得心慌,就要发作,却被他断定的语气吓了正着。

  “我知道你想跑!”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回视他,带着被揭穿的不甘。

  立三被她看的心慌,也不知自己哪里缺了弦,咬咬牙豁出去了,突然就抱住她,握住她小腰揉进自己怀里,“……你……跟着我吧……我带你跑……”

  甘草先是惊异,愤怒,然後在心里快速的盘算了一下,跟着他跑?那跟继续留在这里有什麽区别呢?她没那麽傻……可是,这青年看起来迷了心窍,那不正和她意吗?

  她情绪激烈了片刻,很快平静下来,并没有推开他的拥抱。

  立三见她没有如猜测的那样剧烈反抗,心里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继而又窃喜起来。他心里暗暗高兴,原来她私心里是愿意属意我的……那膨胀的欣喜让他勇气倍增,手下的动作也越发不安分了起来,在她起伏的曲线上上下游窜乱摸一汽。

  甘草被他毫无章法的乱摸摸的浑身疲软,叫苦不迭,抬头看到他眼里野性的光芒更是有些不寒而栗,没来由的,这青年的大胆猖狂让她有些害怕。

  立三却被突如其来的成果弄昏了头,轻轻把她揉倒在石床上,学那日凌乱的形状,狂乱的亲吻她的脖颈,下巴……他甚至俯上身来,霸道的亲吻她的小嘴,甘草不习惯被人亲那里,一摆头避了开去,他却不如那头领青年好糊弄,反而近乎强迫的狠狠亲了上来,恨不能把她的整张小嘴儿都含在口中吸吮不停。

  甘草费力的反抗,还好他只是一时兴起,转而盯上了她的胸脯,激动的眼睛熠熠生辉,他胡乱扯开她的衣服,她的白花花的脯子比他记忆中还要干净,香甜。

  他一骨碌趴了上去,把头埋在甘草的奶子上,就像有人要跟他抢似的,把那粉嫩的乳蕾吸的老长,一滴乳汁都不放过,全都狼吞虎咽喝了个尽兴。

  甘草忍不住挣扎呻吟:“啊──你别──好难过──轻些!再轻些!”

  他的脸就贴着那梦寐以求的怀抱,还能感觉到那带着奶香味的绵软的双乳颤动着摩擦他的脸颊,挑逗着他所剩无几的毅力。

  他下体硬硬的咯着她,想起那天混乱销魂的场面,他眼里闪过一闪即逝的恨意,继而又想起她的柔软小手,想起了她的潮湿水嫩会发出“哔剥”水声的小穴……他忘情的在甘草手下耸动着身子,阳物烫成烧火似的,拼了命的吸她的奶头,把她一对奶子又啃又咬,弄得甘草嘴里连连轻呼“不要”,跟他抱成一团。

  立三已经彻底迷乱,失了警惕,他学那天的样一把劈开甘草的双腿,就要撞进去,却被甘草兜头用那瓷实的石枕一砸,眼冒金星,晕了过去。

  甘草把他从身上推下来,她这下放心了,逃走也安心,立三被她设计砸晕,他自己也犯了忌讳,倘若头领青年把她找回来,对质的时候一定不好看。

  所以估计立三会帮她尽力拖延周旋,并且撒点小谎,正如甘草所愿,这样她能逃走的更容易。

  甘草只穿了件破旧棉衣,把那青年从床上又拖到了外边,然後匆匆忙忙的逃走了。

  ☆、62.怪梦

  从窑洞里逃出去以後,甘草往原先镇子的对头走去,原先她乞讨的地方是商铺巷,人员混杂,对头的这个繁华的街道则是东边富人区,住了很多有钱人,管理的严格,因此叫花子一般不给去。

  甘草匆忙的捋了捋头发,整了整破烂的衣服,还在想怎麽混到东区,不给头领青年他们找到。

  现在东区过不去,西街又不能去,甘草只好流落在中间人烟稀少的地带先乞讨,两天过去,她又饿又冷,有一两个钱却没处买吃的,最後几乎冻僵在雪地里。

  在雪地里,甘草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陈家兄弟找到她,却嫌弃她不洁,大骂她是骚货,当面留下封休书,休弃了她回家了。甘草又恐慌又绝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三个身影越来越远,就像上回陈大离她越走越远,她却不能拔腿去追一样……甘草不停的哭,嚎啕大哭,直到眼泪流尽了,全在睫毛上凝成了冰珠子。一个模糊的影子走到她眼前,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

  “我可以教你绝世的武功,让你难逢敌手,你可以在这世间风生水起,或者报仇雪恨,你愿不愿意?”

  那声音犹如天籁,带来一丝微弱的希望,甘草却不信真的有人会在这种时候会来帮她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她使劲眨了眨快给完全冻住了的眼睛,妇人的样貌看不清,只能依稀看出她衣裙讲究,花纹繁复,一身的椒兰薰香直扑她的鼻子。

  甘草狐疑的问,“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麽?”

  她向来明了,在最坏的时候,要得到雪中送炭,必然要付出比金银还精贵的代价。也许,就是和魔鬼的契约。

  妇人笑了,笑得花枝乱颤,“我不需要你给我什麽,我只需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甘草问道:“可是我的仇人?”

  “不是。”

  甘草又问:“可是作奸犯科该杀的恶人?”

  “也不是。”

  甘草垂下眼睫,轻而缓地摇摇头:“那我还是愿意做一个良心得安的普通人,去拥有我的际遇。”

  妇人又笑了:“你的际遇?难道就是在冰天雪地里乞讨?有仇不能报?有家不能回?”

  美妇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小姑娘,不要太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他们,可是没什麽好东西──”

  甘草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妇人终於对她失望,背过手离去,渐行渐远。

  “小丫头,大约你吃的苦头还不够,也许下次,你就会想通了。”

  妇人的身影逐渐淡化不见。

  甘草苦苦挣扎,苦苦思索。

  她有些想上去追寻,却忍住了,她的身子已经越来越无知无觉,似乎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痛楚,她觉得自己再睡下去,也许就会冻僵,然後发现,这曾经的甜蜜幸福和大苦大难都是南柯一梦,然後在这一梦中回到前世也说不定……在那里,或许还有邱白路的婚礼在等着她?

  但她的梦没有继续多久,就被一声拔高而急促的女声叫醒,继而被来回摇晃,把几乎没了温度的她摇醒坐起。

  ☆、63.奶娘

  “你这小丫头──可是之前住在我家的小妇人?”罗大婶挎着个鸡蛋篮子,一把把她拽起来端详着惊诧的不得了。

  甘草坐着愣的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看着她,还分不清是梦是醒。

  罗大婶拍拍手惋惜道:“小娘子,我原是後来才知道,那个好俊的年轻人是你未婚夫,他找了你好久呢!後来找不到才回了,还托我寻你!”又看着她上下瞧了几遍,啧啧叹息:“唉,这孩子,怎麽招呼也不打就走,落拓成这样子?”

  甘草直直看着她澄清道:“他不是我相公,我的孩儿就是他们给弄死的。”

  罗大婶大吃一惊:“真想不出,那麽心底实诚的公子哥,做出这等歹毒之事!他们药掉你孩儿做什麽?你们有什麽深仇大恨?”

  甘草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只流了一串眼泪:“小女子走投无路,希望大婶千万不要告诉那歹人我的去向,就感激不尽!”

  罗大婶猜测这年轻人之间原是感情纠葛,牵扯不清,一把把甘草从雪地上拉起,扼腕叹息道,“孩子,你放心,都是女人,我不会害你的!你眼下可怎麽办?”

  甘草低头看看脚尖,没有说话。

  罗大婶若有若无的看着她破旧的衣襟,“可怜见的,不如跟我去州府耿府台府上,听说他家五姨太太新近添了房千金,奶水不足,还没寻着奶娘,我认识他们府上的厨娘陈妈,正想给我儿子寻个长工呢。”

  甘草听的合适,答道:“好是好,只是我这身世麻烦,还需的大婶您代为隐瞒周全才待的长久!”

  罗大婶安慰的牵着她手就往东区走,道:“女人在外,互相不帮衬谁还帮衬,我看你这孩子可怜的,模样也周正,又不狐媚,指定能入他们的眼。”说完就往东街那边走去。

  甘草被她挽着,又是嘘寒问暖地往东边走,很快就走出了一大截,甘草忍不住时时回头看刚才南柯一梦的地方,那里有一串浅浅的脚印通向相反的方向,已经几乎被落雪又盖上,甘草忍不住在心里狐疑:刚才到底是梦是醒呢?

  如果那妇人是真的,那预示着陈家兄弟也是真的嫌弃她吧?那──甘草不敢再深想,想多了又怎麽样呢,她一脸苦笑,反正已经决定了再也不回去不是吗,何必在意陈家怎麽看待她?

  两人一路并行,罗大婶安慰着甘草带她到了耿府的侧门,停了停,解下自己的外单衣给甘草一粒粒扣上,道:“你这破破烂烂的行头不行,我这衣服先给你,你回头挣了钱再孝敬我老妈子吧!”

  甘草见罗大婶如此周全贴心,心下感动,也不推拒,只是温顺的点了点头,发誓以後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她雪中送炭之恩。

  随罗大婶进了侧门,七拐八拐到了厨房,那陈妈也是热心之人,见甘草脸色不好,先给她拿了碟剩菜猪蹄给她吃。

  甘草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脸色红润许多。又在陈妈张罗下给她擦了个身子,擦了点脸油和香膏,带她去见了五姨太。五姨太一见就很满意,觉得这姑娘清秀又不妖媚,朴素又不谄媚,看着脸色虽有些苍白,但是灵秀逼人,当下定了月银两吊,搂了小姐过来给甘草喂。

  甘草把小婴孩抱在怀里,小嘴马上拱上来含住她的奶头,然後小口小口的喝,眼睛还紧闭着不睁开,小拳头紧紧攥着好像吃的使劲。

  陈妈在一旁看得欢喜,要知道,孩子有时候挑人,奶妈的奶再好也不成,之前就因为这辞退了个奶娘,笑道:“果然是有缘的,看小姐吃的欢呢!”

  五奶奶看孩子肯吃奶也高兴,吩咐了甘草每日喂奶的时辰,让她在小姐醒着的时候带带小姐,大部分时间还是交给丫头,小姐睡着的大部分时候甘草都可以自己支配,每日来五奶奶处问安一趟,还嘱咐陈妈给她多准备些下奶的好食品。

  交待完五奶奶就找别的姨奶奶搓麻将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了甘草给小婴孩喂着奶,她撩开着大半个襟子,露出的那只白乳塞在婴儿嘴里,粉嫩的肚兜遮着另外的洁白胸脯,肚兜上的七彩鸳鸯还那麽艳丽鲜活,丝毫未褪色,可是物是人非却早已不同。在她轻轻的拍打下小女人已经睡着,甘草却还在怔怔回忆不能自拔,冷不防被一只扇子挑起了下巴。

  ☆、64.天赐

  眼前是一个身量已经长成的青年,身着金边白云缎,脚蹬祥云瑞靴,头带珠翠镶嵌的金丝头冠,大富大贵不言而喻,青年抿着薄薄的唇,鼻子秀挺,脸廓也很秀气,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正泛着异样的光泽,紧紧盯着甘草的胸脯,看着小婴孩嘴巴一鼓一鼓吃奶的样子,就像看蚂蚁搬家似的毫不避讳……竟还带着点跃跃欲试的好奇。

  甘草知道定是个纨!,无法开罪,又被他瞧的恼怒,一扭脸别了开去,青年的扇子落了个空,有些忿忿,他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看的,这下是碰到了他的逆处,一把抓住甘草的前襟,却不是故意的,两个玉兔都鲜活的跳了出来。

  甘草气的往後躲,却颠的小姐咿呀呀的差点醒来,甘草生怕惊醒了小姐哭叫,到时来了人看到这一幕说不清楚,只好忍住靠着墙不再动弹,厉色小声道:“这位少爷,请自重,惊动了小姐就不好了。”

  青年呵呵一笑,极为不放在眼里:“惊动了小姐?哈哈,这耿家里,只有人怕惊动了我的,没想到还有人怕我惊动了人?”

  说着又靠近了些,把甘草堵在墙上,他好奇地看着粉红的小乳尖上淅淅沥沥的往下滴奶,那青涩的面孔配上那饱满多汁的奶子,那景象是他从未见过的诱人,忍不住伸出食指,在乳蕾上沾了一滴,舔了舔。

  甘草快要气坏了,怒目瞪着他,眼刀都快要把他碎尸万段。

  青年看到她的神情,就像他在玷污她似的!原本的一点抛到脑後的不快和害臊被硬生生揪了出来,恼羞成怒,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些小画本里的画面,他示威似的伸出舌头,在乳尖上悠悠转了一圈,在嘴里咂咂尝了尝滋味,故意学着浪荡样阴阳怪气道:“真甜──”

  甘草不敢动,又怕摔着小姐,又不知他什麽来头,脸涨得通红,只好忍着他又贴上来,这次整张嘴含住她的小乳头,又舔又吮,还用手在她乳房上挤弄,想弄出更多奶来。

  他原本想着那些淫词画本的情形,舔舐她的乳蕾,可是那兜头的女子馨香,和口中软糯的乳蕾,都让他嗓子饥渴,竟然好想要把她摁倒,继续那画本後面的事……他吓了一跳,慌忙往後退了一步,掩饰着自己的不自重,顾左右而不看她。

  甘草正闭了双眼,强忍着他的调戏,觉着他的脱离,把睡着的小小姐放进小床里,走到那少爷面前,缓缓抬起右手,“啪”的一声,给了一个极响亮的耳刮子……少爷本来就想不明白刚才的悸动,被她打了个正着,愣了足有好一会儿,才反应的过来,熊熊怒火就要爆发,“你……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你竟敢打我?”

  甘草平静的推开他抵着她衣襟的手,整了整衣领,“我是小小姐的奶娘,不是你的奶娘,请公子自尊,你再金贵,还管不到我头上!”

  “你!──”青年高高抬了手,扬手想要给她左右开弓打个够本,可是却无论如何下不去手,反倒是被她轻蔑淡定的神情激的越发愤怒,手都酸了。

  附近溜达的大丫头秋月听见有什麽人说话,便溜溜跑了过来,一见这阵势大吃一惊,话都说不利索,“少……少……少爷……您别动气,有什麽话好说……她是新来的奶娘,不懂规矩的……”

  秋月在那里劝着,却不敢上前来,倒像是鼓出好大的勇气说这话。

  少爷瞥了秋月一样,皮笑肉不笑的瞪着甘草道,“好,很好,这巴掌我记住了,你等着!”

  甘草待他走了,浑身也脱力般有些虚脱了。秋月慌忙上来小声惊呼道,“你也真是的,怎麽惹了这个浑少爷?你可知他横行霸道惯了,大家都退避三分的,你倒好,还跟他冲撞?不想留在这里了?”

  甘草这才跟她打听了那少爷来历,原来,这府里就一位公子,叫做耿天赐的,是耿府台五十岁来唯一的独苗。耿家子息单薄,继大夫人死後陆陆续续娶了四房如夫人就仅仅有五奶奶得了个丫头,也因为只有这一个儿子,又打小失母,耿大人对耿天赐很是溺爱,几位夫人为了日後的依仗也都百般曲迎。

  那耿天赐有几分聪明,读书也过目不忘,算是个小小神童,可是却有些飞扬跋扈,是个混世魔王式的人物,平时大家都不敢招惹。

  甘草叹了口气,看着一脸紧张的秋月,如实交待道,“怕是更糟了,我不仅冲撞了他,还打了他了……”

  秋月的脸色一下就白了,一路把她拉到了五奶奶那里,只得把前後事都说了一遍。

  五奶奶也紧张了,想了又想,终於差人给甘草整理了个行李包袱,又给她塞了好几吊钱,“奶娘,按说我不应该如此无情,你一个小姑娘家,看着也很可怜,可是你不走,怕是要被少爷寻理由挑你的不是,搞不好告诉了府台大人,大人就不会来我的院子了……”

  甘草心里苦涩,强笑了一下,“不碍的,我也没做什麽,奶奶就赐了我盘缠,已经很好了。”

  说罢,她背着包袱要走,却听门口一个小厮吆喝道,“五奶奶?那个新来的奶娘在这边吗?”

  ☆、65.荒唐

  五奶奶也不知该怎麽说了,甘草叹口气,他一个青年,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前世子弹也吃过了,我还怕他不成?她大大方方走了出去,坦然道,“正是婢子,不知道小哥有什麽吩咐?”

  小厮打量她几眼,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得瑟,大声宣布道,“跟我走吧,去少爷的锦绣园,少爷已经跟老爷和总管去要了人了,以後,你就是少爷的奶娘了──”

  甘草脑袋轰的一下,饶是镇定的脸也红成了虾子,这个人,丢大了。

  旁人也皆是觉得荒唐,惊得合不拢嘴。不过仔细一想,这事搁在少爷头上,也就见怪不怪了。

  甘草再没犹豫半分,背着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目光,跟着那小厮赶紧离开了。好,既然你不嫌丢人,那我一个贱婢就奉陪到底。

  甘草跟着那人到了耿天赐的厢房,见这少爷用具昂贵,床帐繁复,心里鄙视了一下。还没来及坐下,就听到那少爷顽劣的嘲笑声,“怎样,你那日打我,说我碰不得你,你现在既是我的奶娘了,你还有什麽话说?”

  甘草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服,反正她现在随时都可能被撵走,反而不怕了,她慢条里斯的扫了那少爷一眼,戏谑道,“堂堂大少爷,你不知羞那我也无所谓,你既然认了我是你奶娘,有奶便是娘,以後须得尊敬长辈,”说罢随意拂了拂胸口的衣襟,“若是乖些,便喂你吃两口,也是无妨的。”

  耿天赐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听她说的话更是又羞又气,顿了顿再次高高扬起了手,得意道,“谁,谁说……我要吃……现在你既是我的奶娘,那当初你打我那巴掌就是逾越,我现在要打回来!”

  甘草听了反倒心里一松,她吃得苦还少吧?若是一巴掌能解决的问题,那算什麽?她扬起笑脸,“我以为怎样呢,那你打吧,我不还手。”

  耿天赐手又举到了酸,可是看到她轻松满足的笑意和混不在乎的样子,全然竟没了报复的快感,以往那些奴婢下人怕他怕得要命,他就格外来劲,现在这女子既不怕他,也浑不在意他的欺侮,反倒让他下不去手,了无兴趣了。

  耿天赐收了手,有了主意,恨恨道,“往後在我这里,有的是办法让你不痛快,我反倒不想打你了。”

  甘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少爷少不更事,真是太不了解她了,还有怎样的事能让她动容呢?

  耿天赐看着她淡定的目光,只觉得自己的气愤好像在她眼里不值一提,如同幼儿稚气,心里一泄气,眼光扫到她饱涨又有些濡湿的胸襟,脑海里浮现出之前在五奶奶那里那一幕,那桃粉色肚兜,一对锦绣鸳鸯,一对雪白玉兔……还滴答着缠绵香甜的玉滴,乳白的甘露从那淡粉色的蕾珠上一点点沁出来。

  那一幕一时徘徊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突然嗓子干渴极了,平时有那不知廉耻的婢子脱光了偷偷躺在他床上,他也没那麽兴奋过,只是恶作剧般把她们丢出去,全不在意那赤裸的身体,可是此刻想起当时那女人惊慌失措的表情,再看她现在浑不在意的淡定,邪心大起,大剌剌往床上一坐。

  “过来──!”

  甘草不解其意,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耿天赐觉得有些不妥,可还是硬着嗓子道,“喏,你现在也是我的奶娘,我口渴了,你把襟子解开。”

  甘草面上一沈,她还以为这少爷只不过是顽劣,没想到同为男人,都是骨子里邪恶不堪。她拿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耿天赐被她瞧的心虚,耳根子一红,别开了脸去,他顽劣好奇,但不是淫亵之人,但是现在……耿天赐见她不动,又瞧的他心虚,反而中干外强,一把拽住她衣服把她抛到床上,粗鲁的揪开了她的衣领子,露出了艳丽的肚兜和掩不住的雪白山峦,还随着她的仰倒不住的颤动,引得那顶端的小莓果也一个劲颤巍巍……甘草脑子里不知该说荒唐还是淫荡,可是被他重重的一压,身上定的动弹不了,饱涨汁水的小乳头已经被一张火热的大口狠狠的攫住,吸个不停。

  “你──”甘草还没怒的出来,只觉得乳尖被吸的魂儿都快出来了,再火的责怪也说不出口,都化作压抑的“哦……”声隐忍不出。

  甘草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就势倒在床上会引发什麽干柴烈火。

  ☆、66.得罪

  耿天赐搂着她的小腰,忘情的亲着她的白兔,吮吸着甘甜的乳汁,这只吃完了又换那只,甘草看不见他,只能感觉的自己的奶汁被从乳房里一点点洗出去,然後咕噜咕噜的吃掉了。

  甘草一个劲去推他,可他的嘴像是长在她乳房上一样,怎麽都推拒不掉,还咂咂吃个不停。甘草只好无奈的任他嘴巴动作,身体僵直的一动不敢动。乳尖又痒又麻,被他吸吮的敏感不已,快不像自己的了,那种难言的感觉从胸前的乳尖被汩汩吸出,又反过来随着敏锐的神经传回四肢,让她身子快软了……他粗糙的舌蕾舔动她敏感的每一处,却又不止是调情的舔舐,还不停的顺势吮食她的奶水,狼吞虎咽,他俊秀的脸随着埋入她胸口的时间流逝而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迷醉。

  罢了……还是当作没有感觉,不再妄动吧。

  可是真的能当作没有知觉吗?那强烈的吸吮,和粗鲁的舔舐,不仅吸走了她所能供给的全部香甜,还让她的乳尖挺立,坚硬起来。胸口空虚了,下体的蜜汁却越发饱涨了,都滋润着空虚的花穴,让她紧紧夹着的双腿,想要被什麽狠狠撬开。

  耿天赐看着她变色的脸还不得意!可是慢慢的,他自己却也满头大汗,再是个孩子也知晓了身体的变化,他那一处隐秘的男龙竟然涨大成前所未有的尺寸,把自己生生吓了一跳!他忍不住把自己压得更紧些,跟她紧紧贴合,用那处在她双腿间不停的摩擦,寻求些慰籍,他的脸上都是混杂着惊惶失措的迷离陶醉。

  甘草感觉到他的坚硬抵着她,一触即发,再也顾不得忍耐什麽,委曲求全,要知道男人经常在这事无师自通,她已经领教多次,她右手握紧的拳头突然松开,狠狠的扇在他的白脸上,比上次还响亮。

  耿天赐先是迷茫,然後不解,再然後,愤怒了,捂着脸,“你,你又打我?”

  甘草娇喘几下,回复了平静,“要发情,找你的侍婢去。别忘了,我只是奶娘。”

  耿天赐脸又红又白,“那你……你给我当侍婢,我就要你今天服侍我!”

  甘草哼道,“不稀罕。”

  耿天赐气急,还没有哪个这样驳了他面子,别人求他睡他都不要,她,她竟然说不稀罕?那一刹那他少爷的面子被撕得粉碎,恼羞成怒,也不顾她衣衫不整,搡着她一把推出了门,“滚──给我出去!”

  甘草没再看他,从地上轻轻起身,拍了拍泥土,四周回廊里都是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下人,这样的情景她们看得多了,回回都是少爷把送上门的丫头扔出来的事,大家都一致鄙视起甘草来,纷纷又唾又骂。

  耿少爷突然从屋里出来,还带着怒气,看也不看甘草一眼,“从现在起,她是院子里最下等的奴婢,你们有什麽活计做不完,都交给她去做。不做完,不给饭吃。”说罢,气冲冲去了书房。

  於是,这一天不是甘草最苦的一天,却是她最累的一天,她涮了几十只净桶,洗了八盆衣服,晒了一园子下人的被子,还打扫每个房间,中午还没有饭吃。

  待到哺时,她腰酸背痛,看着天印了起来,又慌忙一趟趟把被子衣服收了下来,跑了不知多少趟,总算赶在下雨前让院子里空旷了。便坐在廊下看雨滴越来越快。

  两个丫头却不放过她,一把扫帚扔在地上,“院子还没扫,你就偷懒?”

  甘草忍无可忍,“冬天刚过,雨水还冷得很,待雨停了我会扫的。”

  那婢子却不肯罢休,“公子说的,我们让你干什麽就得干什麽,若是偷懒,可就请管事的杖责了。”

  甘草可不想妙明其妙被打一顿,她叹了口气,捡起扫帚,顶着雨水在院子里扫了起来。

  婢子对着她背影唾道,“呸!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还想勾引主子!”说着骂骂咧咧的走远了。

  甘草浑浑噩噩扫了一会儿,觉得晕晕乎乎就要支撑不住,也不管什麽责罚不责罚了,硬是走到房里,在黑暗的角落里抱膝蹲坐下,沈沈昏睡过去。

  耿天赐这一天在书房里看得心不在焉,他想到那女人可能的样子就开怀,如果她气的跳脚,那他就继续气她,如果她肯求饶,那麽他就放她一马好了,不过,她会吗?估计一天没吃饭了吧?他想了想,从膳房打包了一篮子香喷喷的鸡鸭鱼肉,决定去利诱她一下,若是那女人识抬举,那他就给她个台阶下吧?

  可是走到了院子却发现哪里都没有她的身影,他有些急了,她不会忍不了逃跑了吧?他焦急的坐在椅子上寻思半天,才去点了蜡烛,这才看见角落里瑟缩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格外柔弱。

  他拿着烛火上前去,在她脸前照了一照,确定是她,这才放下心来。挥去心中那一丝来历不明的担心,他重又镇定下来,在她面前蹲下身来,她的衣服都紧紧贴合在曼妙的曲线上,胸口还有两粒小小的凸起,她美好的身体都在半隐半现间凸显无疑,她的鬓发粘在侧脸,更添了几分风韵。

  ☆、67.和解

  耿天赐想起白天的事,心里一恍惚,她凶恶的样子全都不见,眼前全都是她躺在他身下不知所措的样子。他盯着她诱人的唇,就想吻上去,却见她轻启朱唇,痛苦呓语,“痛……好痛……放过我吧……”她梦中不安宁的像呜咽的小兽。

  耿天赐看见她清秀的眉毛因为梦中的痛楚而拧的紧紧的,双眼渗出泪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眼泪,他的心被紧紧揪了起来,痛的无法呼吸,在她柔弱的身上,经历过怎样的打击呢?

  他忍下奇怪的欲火,把她轻轻抱起,才发觉她浑身湿透,心里怒火又起,把她衣服脱了个精光,她无暇的身子让他移不开眼去,这个凶恶的女人,她的身子竟然这样……这样吸引着他。

  他飞快的为她裹上了棉被,出了屋子,问清了下午的事,又懊恼又後悔,责罚逼着甘草扫院子的两名婢女淋着雨罚跪去了。

  甘草沈沈的睡了大半夜,醒来的时候正看到上方耿天赐俊秀的脸正对着她,他俯着身子在静静的观察她,一只手撑着床免得压到她。

  甘草的脸因为身上一丝不挂而立刻又变了色。

  耿天赐却一把牢牢抓住她的右手,“还是我反应快,这次你却打不成我了。”

  “啪”的一声脆响,甘草收回了手,“我左手难道就不会打人麽?”

  “你──!”耿天赐气的不轻,“我又没有对你做什麽,你衣服湿了,我就用被子裹着你,还喂你喝姜汤,还把我的床让给你睡,你还打我?”

  他忽然泄了气,“罢了,你好了就好。”

  甘草见自己虽然身无寸缕,但这少爷也没占她便宜,心里把他的孟浪轻浮原谅了大半。看着他脸上那个无辜的巴掌印,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耿天赐第一次见她真心的开怀,被那笑容闪花了眼,原来,她那样冷淡的人,笑起来那样好看……他一时看得愣住了。

  甘草趁他愣神,穿好了衣衫,坐在床沿开始梳发。

  耿天赐犹豫了半天,好似才从那悸动中缓了过来,突然道,“你家里可还有什麽人丁,是否还有孩儿夫婿,喔,你的生辰八字……”

  甘草听他越说越荒诞,八成又犯了浑了,脸色红了又黑,“又不是娶亲,休要问那麽多废话!你还想怎麽整我,直接说吧。”

  耿天赐却不着恼了,让一觉醒来的甘草觉得他怪怪的,他好脾气的答道,“好吧,不问就暂且不问,不过,你放心,我从今往後不会再难为你了。你就安心在我这里吧。”

  甘草一点点梳发,还是没有说话。

  耿天赐看着她,有些不信道:“你这麽小,怎麽就生了孩子了呢?”

  甘草讥讽道:“我们穷人家,又是闺女,自然没有耿大少的福气,被人捧在手心里。”

  耿天赐又好奇道:“你都生了孩子了,怎麽不在家奶自己孩子?”

  甘草又冷着脸:“死了。”

  耿天赐也有点动容,不好意思,又是好奇,还是忍不住多嘴:“那你夫家呢?”

  甘草停下梳子,没再说话,梳子上挂着几根断发。

  耿天赐恍然大悟:“定然是你生的孩子没存活,所以被夫家撵出来了。”说完坐在甘草并排,“你放心,你跟我年龄相仿,以後我照看你,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甘草初时还担心他在举止不端,後来见他并没有唐突她,才放下了心,对他戒心少了许多。

  两人一时各怀心思,都仰望着窗外的月亮。

  耿天赐突然开口:“我从记忆里就不记得娘的样子。”

  甘草忍不住道:“你可有四个小娘呢。”

  耿天赐摇摇头,“她们若不是生不出儿子,怎麽会对我好?”

  甘草也想不出该怎麽安慰他,对他暖暖笑了一笑。耿天赐看着她恬静的笑容,想起她那夜浑身浸湿鬓发散乱的样子,像是在诱惑着他,她的唇精巧细致,带着笑意时尤其好看,他忍不住呼吸急促,慢慢的靠近,向那如兰的香气靠近。

  甘草脑中空白了片刻,想要闪躲时已被他一手扣住了後脑,一手挑起了下巴,恍若初见时的形态。

  他没给她时间焦急,已经沈迷的吻上了她的唇,浅尝深品,青涩的啃咬着她的唇瓣,继而进攻她内里的甘甜。他胡乱绞动着他的舌,舔着她的芬芳,亲了个够。

  他越来越渴,把她紧紧揉进他的怀里,这次,她却没有打他,而只是慌乱的推拒,反而让他的火苗越烧越旺。恨不得把她揉碎在怀里,她却拼命从他怀着挣脱,慌乱的喘着气,“不,不可……”

  他只好撩起她的衣衫,从她的胸口的柔软甘甜中寻求一方慰籍。

  ☆、68.情愫

  明天发少爷和甘草的H,另今天文下附公告,请别看漏了^^──────────────────────────────────────耿天赐再也没刻意为难她,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她要多好有多好,真是时时刻刻怕她冷了饿了。这顽劣少爷心疼起人来,真是体贴周到,甘草也不再厌恶他,反倒因为那夜的谈心,接纳了这个看似不太懂事的青年。

  日子就这麽过去,甘草和耿府的独苗耿少爷这对原本的冤家结成了深厚的友谊。甘草实在是心力交瘁,懒得对谁曲意逢迎,加上她前世当家的气性在,即使作出低姿态来也是无法藐视的底蕴,不知道怎麽就合了耿少爷的胃口。耿天赐倒不再为难她,还准她进出他的书房,看他读书写字。

  耿天赐博闻强记,却贪图游学杂记,甘草很是不以为然,说了他几句,说的耿天赐不高兴:“你们女子就是妇人之见,又这山望着那山高,我却不乐意做官,乐得游学,何尝不是一种境界?”

  甘草正色道:“隐士也好,做官也罢,自然都是好的。一个时代自然有一个时代大人物的范本。我只知道做人莫要学做那异类,枪打出头鸟,犬逐野雉尾,嘴上说也没什麽意思,先当了大人物,才有资格去评说英雄是什麽样子。”

  耿天赐瞪着她:“瞧这话说的,真跟我老爹一个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女夫子!甘草,你读过书?”

  甘草避讳道:“书没读过几本,我们穷人家经过的苦楚多了,也就明白事理了,你这坐享其成的大少爷怎会知道?”

  耿天赐端详着甘草:“小甘草,你真的才  ?”

  甘草故作厌弃道:“我可明明白白是你的奶娘,自然就像母亲的样子了!”

  两人平日虽然没有越界,但是整日厮混,也习惯了这样的调笑嬉戏。

  耿天赐给她说的害臊起来,作势去揉捏她的胸脯,甘草只好一个劲的躲,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咯咯笑成一片。

  门外一个粉色的身影亭亭玉立,侧身站在门边,皱了皱眉,问向身边的丫头:“这里头的是天赐表哥新近的通房丫头?怎的这样没规矩?”

  丫头摇头否认。

  粉衣女子面上才轻松了一下,就听那丫头道:“回婷表小姐,这是少爷新近找的……奶娘,少爷素来跟她亲厚,关系非比寻常。听说……听说少爷为了她把院子里丫头都责罚了。”丫头说着瞟了眼屋里,府里就一个少爷,丫头们都肖想着,以前少爷谁也不搭理就罢了,自从甘草来了之後,少爷就对她不一样,还那麽听她的话,那份特殊,哪个会不眼红?

  粉衣女子脸色深沈起来,几乎半天说不出话来,“表哥真是……荒唐!”

  她又状似无意问道:“那丫头年纪看着小,身份背景可有查过什麽异常?”

  丫头摇头道:“并不曾,听说是厨娘介绍来的,被夫家所遗弃,人并没有什麽范科。”

  粉衣女子脸色肃了肃,转身离去了。

  这样小半年过去了,甘草给好吃好喝调理着,气色好多了,身体也养过来了。脸色如同出水芙蓉,从那最先清秀的花苞里显出粉嫩的初香来。耿天赐看着她的眼神也渐渐有些怪异,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甘草的蜕变,从骨子里渗出来,她的外表明明没有改变,却似乎与前些时日不同,那是一种由内到外的变化,让人不知不觉间心衿动摇。她明明是那样清丽的外表,却透出熟妇的风韵来。

  这天将将入夜,甘草做完了事,被耿天赐拉着一路拐弯,鬼鬼祟祟到了一个厢房,甘草疑惑道:“这是哪里,你来做什麽?”

  耿天赐忙忙碌碌的往床单上撒了好些粉末,道:“这是我小四娘的房间,今夜里是她侍寝,她肯定难受也得撑着不说的,这侍寝可不是好排的!”

  甘草奇道,“你给她撒的什麽?”

  耿天赐道:“上回她跟我爹耳边风,说我整日看杂书不上进,还不如过继个宗族子弟好好教养,哼,当我不明白她那点心思!”

  甘草正想说点什麽,却听见有人来了,急得不知何处躲,耿天赐一把拉住她,躲在了床下边。

  ☆、69.床下1(h)

  两人鼻尖对着鼻尖,抱在一起,大气也不敢出。

  耿天赐呼出的热气都能清晰闻见,那浓重的青年气息扑面而来,却因为此刻如此亲近而夹杂了迫切的欲意。

  甘草不自在地闭上了眼,装作不见,耿天赐看着她长长的眼睫,淡粉的唇,近在咫尺的淡香,忍不住一点点逼近她,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头,在她唇上从左到右舔了一遍。

  甘草刚想发怒斥她几句,只听几句调笑的声音,却是耿老爷拥着四姨奶进来,你浓我浓了几句,喝了点助兴的小酒,就直奔大床,却听耿老爷道:“今天试点新鲜的,你在上头。”说完肥胖的身子往床上一躺,四姨太一边欲迎还拒着打情骂俏,一边已经脱了衣裤从男剑上坐了上去,给耿老爷舒服的嗯哼一声,然後就是床的颠簸,四姨太卖力地上下蹲坐着,嘴里妖娆的呻吟:“老爷,啊──好舒服,好舒服,奴家受不了了!”

  屋里一片套弄和水波的声音。甘草羞得脸通红,又不敢喘气,刚抬起眼皮就见贴着她的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浓的化不开。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慢慢的,贴上了甘草的唇,轻轻舔舐着她完美的樱唇。

  甘草只觉得心中迫切的想要躲开这诡异的气氛,却又丝毫不敢声响,给他亲的忘情,又听着周围淫靡的声音,心神一阵恍惚,宛如神游云里雾中,不知今夕何夕,在这淫靡的不真实的环境里,时空仿佛静止了。

  青年的唇透着霸道热情的阳刚滋味,又带着初生牛犊的清甜,像是能洗涤她的肮脏,她迷失了心智般动情的启开檀口,还没来得及呼吸,已经被他舌头大力撬了进来,她被迫跟他的热情做着徒劳的抵抗,到最後,那抵抗安全的变成了纠缠,跟他的唇舌轻轻的试探,纠缠,品尝彼此美好的味道,在彼此的甘甜中深深的吻成一片不分你我。

  突然只听耿老爷开始叫痒,两人都是一呆,正在美好甘甜时,舌头都还在彼此的口中,甘草疑惑的看向耿天赐,他含弄着她的唇,眼睛轻快的眨了眨。

  四姨奶尖叫道:“老爷,你这是怎麽了?”

  耿老爷懊恼道:“不知怎麽回事,一出汗,後背痒的受不了,”说完挠的吱吱作响。

  甘草这才反应过来,险些笑出声来,还好耿天赐一把扣住她的嘴,把她所有的呼吸都堵的牢牢的,没有一丝空隙,都快要窒息了。

  耿老爷疑惑道,“不会是你这里下人偷懒,许久没有换床被了吧?”

  四姨太辩解,“怎麽会?这床哪里会有问题……”

  许是耿老爷面色依然不豫,四姨奶有些急了,娇嗔软语道,“老爷,人家才到一半呢……不如我们下床来?”

  於是随着耿老爷一声调笑,床上一片悉悉嗦嗦,两人下了床,四姨奶趴在床边,甘草背对着外边,看不见四姨太的两条白腿大大的分开,後面又露出男人粗壮的腿,耿天赐却看得眼睛都直了,愣了片刻,沈了眼,把甘草吻的快要溺死了才作罢。

  耿老爷从後面插了进去,用力的从後耸动,插的四姨奶大声浪叫:“夫君!你好厉害!插的奴家,啊──要被你插死了!”一面卖力的叉开双腿,让男人进的更深入些。床下的视角清晰可见,四姨奶为了给插得顺利些,不得不一直踮着小脚尖,给插得摇摇晃晃,差点就支撑不住。

  “小骚货!”耿老爷骂骂咧咧的,却插的更起劲,腿止不住的抖动,带动着女人的屁股被撞的砰砰的响,还带出空气的噗噗声,连大床都被摇得吱吱的响。

  耿天赐含着甘草的唇,带着她的小手移到自己的胯间,握住自己的欲龙。

  他们俩虽然平日里总是调笑打闹,但是却不曾越了界,甘草看出这青年的孟浪轻浮多半出自好奇,所以很自觉的抵制跟他走到那一步,在她心里,他是不懂爱的。

  甘草脸早就红透了,她愣了下,想想,给他舒解了也好,不然指不定憋成什麽样子,於是握着他的巨龙的包皮来回套弄,上下滑动,那欲龙在手中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粗大,已经无法被她的小手所包裹。

  外面的淫浪声还在继续,床下的人却等不及了。

  耿天赐突然扯掉她的小手,把她一条腿高高抬起,甘草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下身一凉,也不知小裤什麽时候给他扒掉的,花穴间就已经顶着一杆坚硬的巨龙。

  甘草本能的张口就想大叫,却被耿天赐一把手死死的捂住她的鼻子和嘴巴,连呼吸都不成,下身用力往她中间一送,斜斜的把大蘑菇头给卡了进去。

  不!──

  甘草惊恐的睁着双眼,眼泪一下子就破眶而出。

  她已经小半年没有过男女之欢,甬道里即使是温柔的轻轻试探也会让她如处子瓜破,更何况这样的突然暴虐的袭击!

  她的眼泪因那辛辣的感觉不自主的流出来,与此同时,花道里也一下激增了许多粘稠的蜜液,他额上陡然汗增,下腹却是毫不退缩的往上一刺,粗壮的物事已经不给她任何适应的机会,被那蜜液引诱着,进入了深处。

  甘草被他插进,又不能呼吸,脸憋得通红,小口一张就咬住了他的手,她想要推阻他,可是她的手在那下身强烈的刺激下几乎失了力道,倒像是欲迎还拒,反而是被他顺势一拱,又进去了半根,甘草身子一下全软了,想要飘了一样,她已经几个月没有过房事,就算是一根手指都能让她快慰,两人平时一向厮混,可都守着最後的礼法隔膜的,然而眼下,那个最亲近的青年,就深深埋入了她的身体,彻底跟她摊了牌了。这种恍若禁忌的感觉,让她脑袋无从思考,全都懵了。

  ☆、70.床下2(h)

  那感觉很奇怪,就像你一向以为是不太防备的一个人,突然有一天冲进来,把你压在了身下,一边说喜欢你,一边趁着你惊讶的功夫插入了你,享受你带给他的罪恶快感。

  她就快要在这窒息的快感中死去了,口鼻上手一松,刚想呼吸,耿天赐的舌头伸了进来,堵住她任何可能的呻吟,甘草刚恢复了呼吸,只能贪婪的用鼻子抽着气,还是气息不继,强自忍受着下体缓慢而磨人的上下抽插。花穴里也因为她的无暇顾及而在他男龙的攻击下打开了最原始的诚实热情。

  她太久没有过这种事,他粗暴的插入让她里头像处子一样被摩擦的生疼,但是她无耻的私处却在他不住的摩擦下以最快的速度自我修复,生疼也变成了头晕目眩的快感,她一面头晕目眩想不明白境地,一面恨不得羞耻的把双腿再架的开些。

  床边耿老爷和四姨奶的动作清晰可见,能听见他们疯狂抽插的频率,耳边都是淫靡的声音,绝对是最炽烈的催情剂,尤其这人是平时在你身边知书达理高高在上的人……耿天赐眼睛里除了甘草什麽都没有了,一丝分心也没有,就那麽直直的盯着她,先是慢慢的磨动阳具,生怕弄出声响,後来干脆顺着耿老爷和四姨奶的抽插频率,同步地插着甘草的小穴。

  她紧紧蹙眉的样子也是那麽好看,她像是隐忍着什麽感觉,耿天赐从来未见过她如此失控如此隐忍不能的表情,他的血液又热了几分,恨不得都狠狠的给她,让她露出些再耐人寻味的表情来。

  她的处子般的紧窒让他初经人事的包皮扯的都有些涩疼,她还稍稍有些干涩,不能容纳他,他右手一个用力,把她那只腿托的再高些,她的羞耻处就完完全全的迎合向他的凶器了。

  耿天赐忍了忍那波涛汹涌的快感,经过几个慢慢的抽插後开始快速的攻击她,她嘴巴无辜的半张着,像是想说什麽却没有机会,她双颊酡红,像喝醉了烈酒,目光更是迷离的痴醉。

  这都是他的男龙所带来的!他的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幸福感,像是填满了什麽东西。

  甘草眯着眼睛,几乎要晕过去了,他的巨大把她填充的一丝空隙也无,他的手托着她的腿阻住了退路,她脆弱的小花穴可怜的承受着巨大阳具的猛烈冲击,一次比一次深,她的内壁像有无数的小手在挠痒,挠的她里面醉人的舒服,因着那阳物的冲撞激动的蜜水泛滥,把两人的肉器滋润的滑腻而贴合。

  耿天赐因着蜜水的作用,最後的一丝涩痛也无了,只有铺天盖地的快感,她的内里像黏腻的沼泽,让他男龙陷入里头无法自拔,那被湿湿滋润的滋味啊,再也不想拔出来了,一动不动都让他太阳穴紧绷,更别说那来回摩擦带出的深入云端的快乐!

  偏偏平时不肯就范的人儿此刻如同扯线偶人,只能硬生生任你欺凌,且还活生生受着那入骨的纠缠快意,这让青年凶器如利剑般不停的讨伐她,获取那纠结的情欲和凌辱她的快感。

  那厢不知何时耿老爷早已丢了,四周早已静了下来,甘草这才觉得身下动作太大了些,都撞得她耻骨生生的疼,他那狠劲,似乎要撞进她身体去似的!她皱了皱眉,出了一头冷汗,生怕呼吸大一点就被他们发现了,那实在是没有再丢人的事了……甘草紧张极了,只能用尽全力收缩着小穴,避免发出滋滋的水声,她的收缩绞的耿天赐满头大汗,一个不察,射在她绞动的内壁里,给她吸的一滴不剩。

  那灼热的粘液全部都深深射入甘草花壶深处,而且因为他长久不肯出去,堵在了尽头,甘草就那麽羞羞的被他抱在怀里,察觉到他无法抑制的颤抖,过了好久才平息下来,她低了头,不知该怎麽面对他了。床上的人已经睡着,发出沈沈鼾声。

  甘草才试着要移开他的拥抱,已觉得那怀抱又收拢了几分。

  耿天赐似乎知道,一旦离开了这里,他就再也不能为所欲为,她抗拒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小心思,他恨不得把所有的所有都先吃干抹净,好叫她无法抵赖!

  他吃准了她不敢声张,把她牢牢压在身下,一个翻身,死死压在了她的身上,埋在里头的男龙已经又把花穴撑得洞开。

  甘草双眼圆睁,还没来及抗议挣扎,已经被他又发动全力前後动了起来,这次因为在上下的缘故,他的奸淫更加得心应手,轻松了许多,力道却反而更大了。

  甘草的手指生生掐进他肉里,可是他浑然不觉,脸上还是那疯狂的快感带来的陶醉,他用身体一次次挺弄,宣告他对於她身体的主权。

  实在是好疯狂的快感,尤其是在这样黑暗的地方,和禁忌的场景。所有的感受都要牢牢憋在心里,因为那憋闷而堆积的越来越多,让她相信自己就要这样被他弄死了……她的汁液已经褪去了粘稠,让他进出方便不少,他微弱的喘息声喷在她耳边,成了此时她的整个世界,下体的抽插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除了他漆黑的双眼什麽也看不见,世界都颠覆了,只能感觉到自己隐秘的花穴被他搅的天翻地覆,她陷入短暂的高潮,无法醒来,那一刻她突然想,能一直这样,和他,也很好……床上双人眠,床下洞房酣。

  这一夜,注定有些诡异,有些异端,有些直入云霄的飘渺刺激,让她被一波波的侵袭,无法自已。

  她被他索求无度的征伐着,索取她的所有,直到榨干她的最後一丝汁液,才抱着已经瘫软的人儿,悄悄回归锦绣园。人还是那两人,却有什麽东西,不太一样了。

  这夜过後,耿老爷确实怕了四姨奶的床,虽说耿天赐药用错了人,不过殊途同归,耿老爷好一阵子不敢去四姨奶那里过夜,这是旁话,不提也罢。

  ☆、71.诉请1(微h)

  次日晚上,耿天赐好不容易等到月上中天,人都歇下了,来到甘草的住处徘徊许久,从昨夜的事情发生後,两人之间似乎有什麽不对了,他一天都想跟她好好说一说,可是她,无疑在躲着他。他举手叩门,无人回应,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心急火燎就冲了进去。

  那冷心冷肝的人就坐在床边,眼睛怔怔的,似乎是真的没有听见他叩门。

  耿天赐有些局促,他突然抱住甘草的小肩膀:“我娶你,我会对你负责的!”

  甘草吓了一跳,继而淡淡苦笑,挣脱他:“不用你负责。你们做事,从来不征求女人的同意,事後总装什麽好人?”

  她才说出口却有些後悔,她明明是不想招惹他,可是说出的话,却是那样娇嗔。

  耿天赐一喜,紧紧的抱住她,不让她反抗,嗅着她幽香的发:“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是真的喜欢。”

  他的怀抱阳光又温暖,似乎能让甘草忘却过去的种种不快,甘草忍不住自己的沈迷,她被他抱的晕眩,迷失了自己,突然希望,过去的种种,皆是一场梦,如果一切归零,重新从这里开始,该有多好?

  可惜却不可以,她不想奢望太多镜花水月的东西。

  甘草定了定心神,推开他,脸上已是一如往日的沈静,“昨天夜里,我当作我们什麽也没发生过,你走吧……你是耿家少爷,我们从来不是一路人,不要再说什麽欺骗小女佣的浑话。”

  耿天赐给她激怒,抓住她的胳膊,劲大的她生疼,他简直觉得是对他的奇耻大辱!

  “你说什麽没发生过?你为什麽就是不肯面对?”

  甘草垂下眼帘,淡淡的苦笑:“天赐,你不懂的。”

  耿天赐自嘲的笑笑,松开她被抓痛的胳膊:“是,我不懂,你总觉得我是小孩子!”

  甘草背过身去,向着月光幽幽道:“耿天赐,你从小富贵,何时受过苦,你怎麽能想见我的生活,我的来历?即使我说了你也无法相信,无法理解,无法明白。”

  耿天赐看着她姣好的侧脸突然有些悲怆:“是的,你是受过苦受过穷,可是我不想知道什麽以前!我以後娶了你,对你像今天一样好,有什麽不可以?”

  甘草无力的摇摇头:“有些人的有些过往,是奴隶的烙印,怎麽都抛不掉的。”

  耿天赐圈住她的小腰:“那我们就永远把它埋藏起来!”

  甘草愣了愣,不行!再这样下去她会迷失了自己的……半晌,她突然尖刻冷笑道:“你说,耿大少爷,你到底喜欢我什麽呢?我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没有美貌,没有贞洁,没有贤良淑德,你就那麽喜欢那销魂的滋味?”

  耿天赐怒极反笑,粗暴的把她推到床边,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甘草,这小半年来,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我要是想要你早就要了,为何等到今天才说?我就是瞎了眼喜欢跟你的一点一滴,你非得让我把昨夜再来一次才肯相信我?面对我的心?”

  甘草突然难过的哭了。

  耿天赐心疼的舔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别哭,小甘草,跟着我,什麽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麽就做什麽,你让我不娶婆姨我就绝不娶,即使你让我好好读书考官去,我也听你的!”

  他如墨的眼睛把甘草全融化在里面。他温柔的亲吻她,从额头到眼睛,从脸颊到嘴唇,那吻一点都不猥亵,像蜜一样甜腻,让人安下心来,在这月色里想要交付给他。

  耿天赐把甘草轻轻放平在床上,像仪式一样一点点解开她的衣襟,甘草望着他,本能的去推阻他的手,终究在他化不开的温情中,无力的垂下了手,任他把她仔仔细细的脱得一丝不挂。

  耿天赐从她的脖颈一路亲向下面,就像要烙上他的气味,他把她双乳从乳根到乳晕到乳尖全都细细密密的亲吻着她,她的胸脯充满了诱人的奶香。

  月下,青年的誓言又真挚又蛊惑,他说:“放心的把你自己交给我吧,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没有过去,过我们的生活。”

  他的话就像道士的符咒,甘草忍不住随着他的话语暂时忘却了一切,也许,她潜意识里早就想这麽做了……她舒展着美好窈窕的身子,耿天赐吻着她每一寸肌肤,从腰部到腹部,到大腿,那吻又温柔又耐心,直到甘草心痒难耐的打开了双腿,门户大开,粉红的花穴瑟缩着,又满含期待的等待男剑的进入。

  耿天赐激动的热血沸腾,他扶着状如儿臂的大阳物,温柔地顶着甘草的小蜜穴,花瓣在他的顶弄下开始绽放,甘草感受到他的温柔,花穴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感,她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想要被填满。

  甘草尽力舒展双腿,让男剑毫无阻拦地开荒,耿天赐看着自己一寸寸推进甘草的体内,把她填满,终於让她完全的属於自己,心里盈满了骄傲和满足。他温柔的前後抽出和推进,带动甘草肉壁里一串难耐的骚痒。

  这样两厢情愿的交付,却又是昨夜的意外无法比拟的。每一个缓慢的动作都提醒你,跟身上的那个人合为一体了。

  ☆、72.诉请2(h)

  甘草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送上檀口,跟他热情的亲吻在一处。她主动的吮着他的舌,吃着他的味道,他的清新,阳光,渴望的气息是如此的吸引着她,两人吻的气喘吁吁,甘草忍不住扭动小腰,方便大家夥在胯里进出的更快些。

  耿天赐察觉到她的意愿,加快了速度,插的甘草连连娇吟:“天赐──我──我,啊~啊~~好舒服!”

  耿天赐掰开她试图夹紧的双腿,下体变得更加僵硬,只好更迅猛的攻击她的柔软,缓解自己的无处发泄。

  他迅猛的攻势让甘草叫不成声:“天赐,啊──好难过──再快些,再快些给我!”

  她自相矛盾的呻吟让她自己先羞耻了,却让男人更热血沸腾了!怎麽能不去满足她小小的求欢呢?

  她的花道已经适应了他的存在,并因为他的抽插而激动的弥漫汁液。甘草很久没有发自内心主动跟男人欢好了,打开心结後的接纳使她更加敏感热情,一举一动都彰显着妖精般的勾魂魅力。

  她尚嫩的面孔布满舒服的想要更多的迷醉,她水蛇般的柳腰微微扭动就带着熟妇的风情,她细碎的口齿中呼吸紊乱,却时而求饶时而又大胆索取……这瑰丽的风情会让男人定力尽失,恨不得揉碎在她身上,把最坚硬和最粗壮都给她。

  男人所有的心意都凝固在他腰椎上了,随着他凶狠快极的动作,一次次刺入她水穴里,又通过她紧窒水润的吸吮让他颤栗不止。

  耿天赐一抹汗水,飞快的在甘草胯间动作着,带出一片水迹,在他连续不懈的抽插下,甘草身子一软,瘫在床上无力的呼吸,像一条缺水的鱼。

  这有节律的进出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他丝毫不想放过她!甘草先是觉得自己满身是汗,花穴里全都是水,里里外外都湿透了,她整个人就快被他给插成一滩水了。

  耿天赐速度未减,还在持续插动她的花穴,她心甘情愿的模样是如此的美好,他只想这麽在她身上运作,直到两个人完全融为一体再不分开……也不知这样激烈的抽插进行了有多久,似乎要这样永无止境的进行下去,榨干她的体力。她的花穴一波波的水迹已经来不及滋润他的插弄,甘草忍不住想从他胯下往後退缩:“不成了,天赐,我不行了──不要再来了!”

  耿天赐的眼睛又变得漆黑,他牢牢按住甘草的小身体,让她进退不得,把甘草的双腿直接抽起来竖在空中,然後巨大的欲根对着中间娇弱的花穴直直的戳下,以下蹲的方式一下又一下的刺入,每一次力道都深深的戳到子宫口,引得甘草急急护住小腹,那快感以最直截的方式从花道里一直蔓延到腹中!散开浓浓的暖意……耿天赐打桩一样奋力往下戳她,像要把她钉死在床上,在甘草嘶哑的呻吟中,一蓬滚烫的热液全都射入了花穴最深处,并顺着这个角度全都灌进了甘草的子宫,一滴也没流出来。

  月上中天,床上缠绵的两个人却因为积蓄已久的热情和隐忍终於爆发无休无止,彼此交换着最深最浓的热情,青年精壮的腰线,无穷的精力,少女羞涩的欲迎还拒,热情的曼妙扭动。在耿天赐阳春三月的胸怀下,甘草终於被融化在鱼水之欢里。

  月儿羞涩的掩去半面,床上的两人还不知疲倦的一次又一次纠缠在一起,交叠不休。

  这夜过後,甘草终於改变了一些想法,以前她是不敢想,但是现在,她竟生出奢望来了。甘草迫切的想扎下根来,他就像站在她彼岸的人儿,给她递过一枝竹竿,渡她离开不想回首的深渊。她渡过了岸,便可以从此不用回首那些不堪回首了。他,或许不是她的良人,可是他却是一丝曙光,让她贪婪的想要追随。

  耿天赐同父亲禀明了要娶甘草的意愿,耿府台吃惊之余倒并不是太意外,他对耿天赐宠溺却并非不加管教,是以他的一言一行他都了如指掌,先前只当儿子荒唐,只当给他那事行了教导也不错,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当作不见,没想到张口就要娶甘草为妻。

  耿府台自然是不同意,无奈儿子拿出要死要活的劲头来,这些日子甘草对耿天赐的劝导和影响他也看在眼里,知道这顽劣儿子听话驯服了不少,想想有个女人能管着他点也好,省的现在这样子不教化。於是松口同意甘草娶进门,但只不准做妻妾,充算个房里人,而且勒令这不羁子日日做足功课,考取功名。

  耿天赐见再说不动了,只好急切的去找甘草说导,甘草见他急切担忧的样儿,心里喝了蜜一样,还记得初见时他认为她给他当个侍婢已经是高攀,现在要娶她却还怕她委屈了身份,有了这份尊重,她还能有什麽不满呢?

  甘草甜甜一笑:“我当多大的事,不就是个名分麽?能嫁给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不敢贪心许多!平妻我已经当过一回,也就够了,嫁给你,我甘愿的!”

  她不是糊涂人,虽说她也想做她的妻子,可是耿天赐能答应她不再他娶,那麽地位身份又有什麽紧要呢?反正只是两个人过日子罢了!

  耿天赐还有些不满,心疼的搂着她:“没想到好事多磨,我心尖上的人嫁给我,竟然连姨娘都不能算──甘草,实在是委屈了你!”

  甘草忍不住抿唇去推他:“你对我好,就成了,瞧你,又多想那些不重要的!”

  耿天赐坚定道:“你放心!名分是奢望,可是这花轿,拜堂,洞房花烛,我一个不叫你比别人少!我自然堂堂正正的大宴宾客放了花炮来娶你昭告乡邻!决计不叫你忘怀!”

  甘草听的心醉,没有再推阻,她固然已经心满意足,可是作为女子,第一次婚姻死在仪式上,第二次婚姻草草了事,她心中不无遗憾,得耿天赐这样允诺,她真的心向往之。

  耿天赐打定了主意,抚着怀里乖乖小人的背:“这一点父亲要是再不答应,咱们就私奔!”说的甘草咯咯笑着直捶他,眼里却都是幸福的泪水。他的鲁莽和荒唐,曾经那麽让她不以为然,现在却让她不能不喜爱了……☆、73.拜堂1

  於是,在八月初五这天,耿天赐终於如愿把甘草吹吹打打一台小轿娶了进门,酒席办的铺张,虽说只是从侧门抬进来的,但是还是无人不眼馋新娘的好命!一个通房人,连姨奶奶都算不得,能被男子如此礼遇,即使没有地位,怕是以後也是享福受宠的!

  花炮放个不停,众人的交头接耳和热闹祝福中,耿天赐一步步牵过甘草的大红绸,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意,两人亦步亦趋的走到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那第三拜却生生被一声娇叱给喝止了。

  “不能拜!──”

  一个粉色衣裙,生的娴静淑仪的女子婉婉走了过来,迎着众人吃惊诧异议论纷纷的言语,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

  耿府台吃了一惊,忙去迎着制止她:“婷婷,你怎麽来了?你,你是不是担心你表哥娶妾?”

  他说着皱着眉看了新人一眼,宽慰道:“你放心吧!只是礼仪上如此,圆你表哥他一份执拗,这女子并不算妻妾,你日後嫁进来还是做你的正妻,你若进门後看不过眼,做主再撵了她出去就是。”

  这话虽然是如此,却听的一众人哗然,毕竟不厚道了点……耿天赐听的大怒,瞧见甘草微微颤抖的手指,正色问道:“父亲你在说什麽?她虽说不得地位,也是我心上人,不得已而为之,已经是下下之策。你怎能撺掇着旁人说出这等背信弃义的话?”

  耿府台也严肃道:“梅婷是你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指腹为婚,天经地义!要说信义,那是十几年了!你为了个不紧要的女人就要断送你父亲的情义和你未婚妻的感情?”

  甘草自始至终低眉敛目不说话,一方盖头盖住了她可能有的表情,她心里却翻江倒海的难过,耿天赐到底还是欺瞒了她,说是不会娶妻,那这个表妹又是从何而来?难道他想暗度陈仓麽?

  梅婷却说话了,她行了一礼,端是个知书达理的闺秀,粉粉的轻纱给衬托的更加温婉可人。

  “回舅父,回表哥,婷婷并非嫉妒或者不容其她的女子,表哥能找到托心之人,婷婷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只是,只这个女子,却是不合适的。”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甘草,声音竟然高了几分。

  耿府台生怕她当众说出甘草在府里为奶娘的事来,虽说这事对於一个房里人也没什麽,可是儿子非要大庭广众下拜堂,要是悠悠众口说了开去,难免与耿家难听。

  甘草心里隐隐生出一股不安,她几次三番,几乎对於婚姻的仪式生出了阴影了,今天得偿所愿,幸福溢於言表,却不知是否能这麽轻易地得到?眼下几近绝望,难道想得托良人,真的如此的难麽?

  她想着隔着盖头幽怨的向耿天赐看去,耿天赐似有觉察,毫无愧疚,只拿坚定万分的炽热眼神看着她,似乎在说,不管你怎样,我都不会不要你,让她心下定了几分。

  耿府台张口刚想去阻梅婷,已经给她快了一步。

  梅婷悠悠然启口:“这个小女子,却是个来历复杂的人家呢,舅父知不知,她原是城西乞丐孙仲艾的媳妇?几个月前走失了,今日人家夫家可是寻来了!”

  这话一出,四处鸦雀无声,甘草犹如晴天霹雳!

  在窑洞的那些日,是她最不堪回首最落拓的时候,手无缚鸡之力,身体弱不禁风,无以自保,连一个乞儿都能信手占她便宜,欺侮她无法抵挡。

  那刻意忘却的事情却就这麽被当众抖了出来,反倒让她一下如梦初醒,怪不得她一直觉得那大红的喜堂,喧嚣的宾客,都虚幻的不像真的,却原来,始终看的是别人的热闹……她冷冷道:“这位梅表小姐,妾身不知跟你有何宿怨,不过妾身不懂你在说什麽。”

  梅婷施施然一笑,“不懂麽?那麽请小姐的夫君出来吧!”说完拍了拍手。

  一个头发散乱,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落拓青年从人群中挤出,人群顿时闪开一条道,生怕给他沾了一身跳蚤。

  “媳妇儿──跟我回家吧!”

  甘草心里凉了,正是那头领青年的声音。

  耿天赐看了看这青年期待的样子,想起甘草刚来耿家时痛苦的样子,心疼的不知说什麽好,又被人指指点点,带着无法爆发的气恼,拳头捏的紧紧的:“那叫花子,你就是休弃我娘子之人?”

  他如鲠在喉,也不知气恼还是心疼,“你既然那般待她,何苦现在来破坏她再嫁?”

  小乞儿衣衫破烂,却毫不肯输了气势,任人品头论足毫无畏缩。

  孙仲艾只瞪了他一眼,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笃定的辩道:“我从来没休弃过她!我待她很好的,不信你问她!”

  耿天赐气的火不打一处来,那时想从甘草口中寻问些旧事,她却什麽都不说,问急了便只是以泪洗面,虽然她沈默,可是他也隐约猜到一些,也不知多久才开解了她,眼看就功亏一篑,这厮却还不承认。

  “你明明因为死婴就休弃了她!还说没有过!大丈夫敢作敢当!”他说着一把揪住孙仲艾衣领,眼里要冒出火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孙仲艾给他说的糊涂,不由喃喃重复道:“死婴……”

  甘草肩膀抖了一下,几乎无人看见,孙仲艾看在眼里,更加疑惑了。

  他向来不过问旁的事,有很多内情是不明的,只听立三说他媳妇只是那天等不及去附近寻他,结果再也没回去,许是迷路走失了,他心急如焚,为此还和兄弟打了一架。

  他还记得她对他曾经温柔的笑语和细心的安抚,可是现在,她的痛苦让他希望寂灭,她无疑是真心想要嫁给别人,丝毫不想跟他走!他本来以为她是无奈嫁给那样的官宦子,他本来以为她见到他会开心的……她怎麽可以罔顾他们曾经的夫妻之情,而去嫁给一个旁人呢?

  难道那时候她对他的温柔,对他的迎合贴服都是假的吗?他简直不能也不愿相信!

  他的一片款款记挂全然被她的欺骗糟蹋了,他失落之余燃起无名委屈的怒火。

  ☆、74.拜堂2

  耿天赐见他那样子,怕他搅局,忍不住盘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她相公,那你们的婚书呢?或者父母的买卖聘书呢?”

  孙仲艾忍不住後退,恨恨道:“我跟她有了夫妻之实,没准她肚里已经有我的种!即便没有婚书又怎样?”

  耿天赐十指攥的死紧,逼问道:“那你可说的出新娘的名讳?”

  孙仲艾真给问住了,一时无从回答。

  梅婷见他势弱,忙道:“表哥,新娘一夜风流,也许留了化名也说不定,外貌却是假不得的,不如让新娘掀开盖头,让这乞儿一辨,岂不更好?”

  孙仲艾听罢,只死盯着甘草的盖头。众人议论声起,甘草的小身影不受控制的晃了一晃,耿天赐把甘草的异状看在眼里,却苦於不能帮她化解,遂冷笑一声:“真真可笑!说不出新娘的名字,就编出这一出来,大红盖头盖着,样貌都没见着,就大庭广众之下坏我妻子名声!别说洞房前揭盖头对我妻子不吉利!倘若真的揭开盖头,谁知道随便哪个万一受人收买,信口胡诌几句,可怎生了结?”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梅婷脸上白了一白。一时大家的目光全都汇集到正中沈默的石像一样的新娘身上。

  甘草静默了一会,知道今日难以善了,叹了口气,缓缓解下盖头,扔在地上。

  这下众人看得真切了,正中那女孩豆蔻年华,清秀水灵,秀气的像雨後青草,她目光似无奈似怨恨,只紧抿一张完美的唇不言语,这半天几人的针锋相对她不置言辞,分明没发出任何啜泣,可是此刻脸上却是满脸泪水,打湿了胭脂,看上去柔韧倔强的不似这个年纪,也因为这大庭广众下的意外亮相还带了些被羞辱的隐忍娇怯。

  耿天赐看得好不心疼,却不知如何去宽慰她,只能心急如焚的指望她多信他几分。

  孙仲艾看着那张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的脸,心里又是痴又是念,又是恨又是愤!

  从知道甘草走失後,他没有睡过一天安生觉,挨家挨户的乞讨寻她,遭人白眼!好不容易混到东城,不知给兵士撵了多少次,只能悄悄的找,生怕她一天流落在外会受苦。终於给一个官小姐注意了他,并询问了他妻子的细节,说会带他去见她,他开心的几天没睡好觉!而她却在这里过了这麽久大富大贵的舒坦日子,还要和别的公子哥去成亲?

  孙仲艾眼里要燃起火来,却被甘草眼里的绝望和不甘瞬间浇灭,她眼底一片死灰和寂灭,闷闷地不出声,眼泪却不住价的淌下来,哗哗汇成一片,湿了礼服,像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汪含愁秋雨,他从未见她那般难过过。

  他向来见不得她难过,他无法恨她,但他好恨这个官宦天下!若不是当初先帝无能,怎麽会放任天山王坐大?若不是天山王强权欺人颠倒黑白,他怎麽会父母双亡?若不是官宦只手遮天,他如今也是一名官宦子,怎麽会在这纨!少爷面前失了威风?他拳头捏的紧紧的,咯咯作响。

  孙仲艾是多麽的想报复她!想整治她!想当众昭示她!想把她带回去,压在胯下好好的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再也不敢这麽离开他了……但是他却被她的绝望刺得生疼!她就像一株徒然失了生命的花朵,无力的站在那,似已行走不远,叫他徒然不忍了。

  梅婷见他不说话,催道:“这不是你妻子麽!你瞧她也并无反驳。见了人都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还不快相认?”

  孙仲艾却突然扭过头,道:“她不是我妻子,我小乞儿认错人了!搅了局,对不住了──”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去。

  甘草还有些不信,看着他瑟瑟的背影,他只留给她一个失望难言心痛莫测的眼神,再也没有回头。

  事情算是平息了,可是这婚礼却再无滋无味。

  洞房夜,新人并排坐在床上,谁都没有言语。那杯合卺酒放在那里,倒更像是个摆设了。

  耿天赐忍不住追问道:“方才那乞儿,说的确有其事吧?”甘草的反应他看在眼里,他心里嫉妒的发疯。

  甘草想说他不是她夫君,只是糟蹋过她,即使她当初逃离的时候也还是恨他的,可是经历了孙仲艾临阵逃脱的没有揭穿後,她突然生出一丝丝感念,她不想再提他糟蹋过她这件事,也不想再恨他。而关於那些不堪的事,她同样不想再提起和回忆。

  於是,她只能不说话。

  她的沈默激起了耿天赐的邪火,他粗暴的撕扯着她的喜服,那大红绣袍转眼在他暴力的手掌中变成丝丝缕缕的碎布。甘草只是默然不语,轻轻颤抖着抱紧了双肩。

  甘草牢牢的护住身体,直直的盯着他,也不知哪里来的醋意心里越发泛酸,嘴下也尖刻许多:“你的表妹又是怎麽一回事?你为何一直瞒我?怕我知道了,不给你享齐人之福麽?”她嘴角冷笑了下,步步紧逼,“所以先娶了我,笼络了我的心,日後米已成炊,再娶她进来羞辱我?”

  耿天赐百口莫辩,急道:“我没有──!你胡说!我从来就没想娶她!”他一向任性,怪他把事情想的太容易,他以为只是无关紧要的旁人,却忽略了种种意外。他是没有保护的好她,可是他对她的心日月可昭!

  甘草把他逼得後退,她一向最要强倔强,那大庭广众下的难堪最是她的心痛,“如果不是你的欺瞒,怎麽会发生今日之事?怎会叫我颜面扫地?”说完凄然笑了下:“怎麽会有我这样没有脸的新妇!”说罢,剥掉身上破碎的红衣,一身白绸内衫毫不应景。

  耿天赐眼睛布满了血丝,双手牢牢扣住她的肩膀:“你这是什麽意思?你是後悔了?巴不得不答应我?”

  甘草平静的一根根掰掉他的手指,目光渐淡:“是!我是後悔了──我只当今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反正你对我已存芥蒂,与其彼此厌弃,我只当这场婚礼未发生过,我明日就离开这里。”

  耿天赐气的手指把掌心都抠出了血,一把把她推到床上,力气大的像发疯的牛。甘草的头砰一声撞到床柱,沁出几丝血迹。

  “你哪也别想去!”

  ☆、75.怒意(虐h)

  耿天赐只未看到一般,把她衣服全都撕成碎片,满地都是,嘴里喃喃道“我不会让你走的”,一张俊脸霎时变得狰狞可怖。

  他此时只想叫她痛,叫她谨记,别再说出那般绝情无心的话来!

  他粗暴的分开甘草的双腿抬到肩头,凶猛的插入甘草的干涩的冗道,甘草痛的流下眼泪,还不待反抗,已经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双手绝望的死死抠着床单。

  他根本是存心折磨她,不等她缓一缓,就急剧的抽出去,再捅进来。那带着怒意的男剑再也不如往日那般叫人快活,而是像利刃般剖开她的甬道。

  耿天赐一下又一下插入她又软又干的肉穴,里面几乎没有水,带动的他肉皮都有些生疼,可以想见她里面又是怎样的疼痛……可是那幽幽的穴道却因干涩更紧致,夹得他眼睛都不眨,又痛又兴奋,一薄层粘稠的体液和着柔软细腻的内壁,绞的他癫狂的刺激,就越发粗暴的使劲戳着她的脆弱。

  那种因为疼痛而紧窒非常的暴戾奸淫,带着另类的快感,像暴风雨般,让他全身被淋得湿冷,但依然亢奋有加,得到超自然的满足。

  她是那麽倔强而不听话,他只有在这时,才觉得是牢牢的占据她,把握了她,征服了她。在他身下扭动挣扎的她是那麽弱小,无法撼动他的占领。这种夹杂着自尊心极度满足的性侵略,竟然让他太阳穴一阵阵抽紧,阳具大了不少,舒服的龙头快要开花了!

  甘草的脸疼的扭曲,花道也因为疼痛一个劲的收缩痉挛,耿天赐被她的收缩给箍的死紧,那花穴就像一张小嘴一样,不仅被他的粗大插得差点爆掉,而且还时不时因为不适应咬紧他的阳物,让他心肝都酥了。

  甘草痛的快被撕裂了,拿手抓住他後背,想要他放过她,给他後背挠出一片红痕,她在无边的痛苦中死死抓住他的皮肉,如同溺水中的浮木。

  耿天赐给她抓的更加暴躁,把她抬得更高些,两条腿用两只手高高举着分的大开,对准可怜的小穴一阵毫不怜惜的发泄和泄愤,粗鲁的抽插着她如雨打残花般的小花穴,她的小穴因为他粗暴的袭击而充了淡淡的粉色,那白玉般的幽谷也变成了桃子般诱人,她本来漂亮的花唇此时凌乱不堪,随着他可怕的进出而被强行撕扯成难以忍受的幅度。

  “啊……你……我要杀了你!……”甘草忍受着钝钝的疼痛,眼泪淌了一脸。

  虽然他暴风骤雨般的急速抽插让她花心深处难言的爽快有了湿意,可是花壁上的挫痛和心理的折辱,却让她觉得自己是牲口一般任人欺凌宰割。

  他真的不了解她,她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怎麽会是那种能用身子征服的女人呢?

  她是不认识这样的他,一点都不再温柔,急切的想要占有她,甚至不惜伤害她……耿天赐暗沈的双眼闪烁过一丝疼痛,却只停顿了一下,依旧奋力挺动身躯,插入她被蹂躏的可怜的小穴。

  “你这个自私的女人,我要让你记住我,记住我……”

  他粗喘着,半眯着眼睛,沈浸在茫然无边的快感中,快乐着并痛苦着。那种莫名不安的心绪折磨着他不得安生,好像即将失去什麽宝贵的东西,那种不安无法派遣,他只好用肉体的进攻和摩擦来驱散心底的恐惧,好似这样的征伐就能牢牢的占有她,再也不失去。

  阴霾中的激烈抽插甚至不需要爱液的滋润,只是肉体的摩擦,曾经的柔情蜜意不知何时消褪,只能用他的男人的利器来强买强卖。

  他几乎把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到了欲根上头,难过和不安使他坚硬,他一次又一次奋力挺身,几乎是用全部的力量冲入她的身体,让她只能向他低头认错,而又无法後退逃避。

  直到甘草哭声嘶哑,不再挣扎,身子已经像被他搓扁捏圆的鱼儿,他才忍不住那释放的欲望,把滚烫的精液全都射在肉壁里。

  但是哀愁和不安,好像还丝丝点点笼在心里,挥之不去。

  花穴里白浊混着血丝一起流出来,沾到女孩大腿中缝,女孩一身青紫,全是凌虐的痕迹,狠狠的看着他:“耿天赐,我恨你!──”

  耿天赐不想看她愤怒的眼神,一把把她翻转过去,甘草还没来及翻身反抗,已经被他又狰狞发怒的粗大从身後破开夹缝以别扭的角度强行的冲了进来,疼的甘草“啊”惊叫一声,出了一身冷汗,甘草像一只绝望的小动物,只能拼命往前爬动,可是她的身体已经被他牢牢地钉在身下,还一下又一下钉着她!

  甘草双手已经完全不能起到作用,只能埋头在枕头里,像母兽一样被动的承受发情的公兽来自身後的逆袭。

  她锁紧双腿不叫他进入,却被他两腿都插在她两腿中央,迫她羞耻的大开,然後耻辱的往前一下又一下顶她,顶的她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飞,甘草又是疼痛又是耻辱,忍不住在他粗喘中埋头嘤嘤的哭泣。

  耿天赐心烦意乱,她些微的动作都让他觉得,她似乎想这麽逃离他身边。

  他越发撞锺一样狠狠的夯实她,每一下都撞得她胯骨在床上磨得生疼,他的大阳具在她肉穴里没有方向的横冲直撞,搅动着她的脆弱,把她每一处刮擦的痛楚,却又带着无法逃避的快感。

  他撞的她那麽实在,每次都深深插到花心正中,似乎要把自己揉到她身子里去,即使她不动情,也被那无法躲避的快感给奸淫的无法自拔,疼痛与极度的快乐并存。到最後,分不清是甜蜜的花蜜,还是涩痛的苦汁,都汇在一起,随着原始的律动而弥漫在两人性器相接之间。

  甘草在那毁灭般难辨的巨大刺激中,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所愿所求,不再知自己是甘愿享受还是理应拒绝,无力的叹息一声:“让我死了吧──”

  耿天赐动作愣了一下,在她耳边道:“永远都不要想!”,突然双手狠狠揪住她的乳房,一阵发疯的发泄,全都射给了她。

  甘草正心中一片茫然的空白,忽然觉得耳边一凉,有什麽湿湿的东西顺着她的颈项流了下来。

  他俯在她的耳侧,无助而彷徨,似懊恼的低低耳语,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你说,你是没有心吗?你为什麽说得出那麽自私的话来,让我惶惶不可终日……”

  甘草心里一恸,却再也无法责怪他了。

  她,也许的确没有心吧?就连嫁给他,何尝没有一点自私利用的心态呢?

  耿天赐半晌收敛了情绪,他像极力装作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温柔的抱着昏死一样的甘草,就像他曾经无数个日夜曾经做过的那样,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让她在他怀里睡去。梦里他的手还扣得那麽紧,紧的像生怕她被人抢走一样。

  ☆、76.初醒

  清晨,耿天赐穿的妥妥当当,看着还是原样木然躺着的甘草,坐在床边摸着她柔软的发。

  他的眉梢破天荒流露出十几年来第一次的青年愁,他的本来墨黑的眼睛写满浓浓倦意。

  “我被定州察举,中秋後就该直接上京参加京试,到时咱们俩一起离开,出去散心,要不了几日了,甘草,我们俩就是我们俩,谁也插不进来!你不要多想……”

  他忍不住低下头,紧紧贴着她的脸儿,跟她来回摩挲,又跟她悄悄柔声说了好些话。

  甘草似乎没听见,也不说话也不看他。她并非不原谅他,她只是突然有些看不清自己,觉得对他不住。

  是她叫这个本该简单的花儿一样的青年有了烦恼,她不知该怎样面对他?

  耿天赐叹了口气,没再说话,拿走了她所有的衣物,又给她裹好被子,离开去书房了。

  耿天赐走了好一会,任梳洗送餐的来敲门,甘草都缄口不应。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一声婉转的女声,轻轻叩了几下:“我可以进来吗?”

  甘草听的是她,颇有意外,倒暗赞了下这女子的胆量和勇气,好感自然是没有的,僵持了好一会儿,不见她去,旋即叹了口气,懒懒道:“进来吧,带好门。”

  梅婷轻轻走了进来,看见床上的甘草也是一呆,她赤裸着身子,被一条丝被半裹着,露出的肩膀满是淤痕,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被索取过度的疲惫,一脸慵懒的半躺在床头。

  梅婷再想保有几分涵养还是给她那青青紫紫刺得心疼,可见一个女人的苦难往往是另一个女人的向往。

  她忍不住酸酸道:“看来表哥倒真不会怜香惜玉,把个美人儿糟蹋成这样。”

  甘草忍不住心里冷笑了下:若不是你昨日的事,我会受这样的罪?

  她冷冷淡淡的开口:“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天就我们俩,有什麽计划都说出来吧。没准我心情好,一个直接就满足你了。”

  梅婷呆了一呆,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去,半晌才道:“我也不是针对你,只不过,我和表哥青梅竹马,没有你的话,我们本是一对好亲,”说到这里,她声音终究不能平静,“你没有身世,没有容貌,没有才学,没有贞洁,却占走了我的全部,我的天,”说完含愁带怨的看了一眼甘草:“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要报复你才这麽做,我只是想争取一下,本该是我的,我一定要去试一下才甘心。”

  她到底也是受过诗礼教育的,许是也为自己所不堪,声音低了一下,又道,“给姑娘带来困扰,还是梅婷做的缺德了些,对不住了……”

  甘草沈默了一会,道:“我不恨你,你不用这麽介怀。你并没有编排我什麽事,你也不过找人来说大半实话而已。只不过,刚巧出了意外。”

  梅婷似没想到,抬起头盯着她,脸色阴晴不定:“那乞丐果然是跟你不清不楚的,我说他昨日怎麽会平白异状,你──”

  甘草嘲弄的笑了笑:“现在只有你我听到,你以为还有人信你?”

  梅婷默了片刻,道:“过去的事作罢,是我对不住你,不过,你应该明白,我迟早要进了耿府给表哥当家的,说句实话,表哥对你太过宠爱,太过不同,我是不能容忍你的存在的,我知道,只要你在,也许表哥就不会如我的愿。所以,你可以不接受──”

  说完,她直直的看着甘草,拿出一个包袱,“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这是五千两银票,任何当铺都可以兑换,只要你离开表哥,并且心甘情愿,我就为你打点一切。”

  甘草随手打开包袱,里面是整整齐齐一沓银票,从大张的到零碎的,应有尽有,额外还有几套精美的女装,一些首饰珠翠,周道的不能再周道。

  甘草忍不住自嘲轻笑道:“你对我倒是够实在。”

  梅婷面上一晒,道:“我一切都是为了表哥,得罪了姑娘,希望能够谅解。梅婷如有他法,并不想的。若是姑娘体恤,梅婷日後定然求神拜佛,祈求月老赐姑娘一份大好姻缘。”

  甘草心里讥诮着自己:大好姻缘麽?呵呵,她接过包袱藏在床底:“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答应你。不过,只一个条件──”

  梅婷没想到她就这麽答应了,她分明没抱什麽期望的,忙切切问道:“什麽条件?别说一个,十个八个都成。”

  甘草忍不住嗤笑出声,随着笑容脸上也泛起一抹柔色,她轻轻捻起一根锦被上耿天赐的长发,昨日里两人不管与愿与否,总算做了夫妻,结发夫妻,果然结发在一处,可惜……甘草幽幽道:“天赐即将去京城赶考,我临时出走唯恐令他分心寻我,不欲京考,而且,他生性不喜束缚,对加官进爵并没有太大的进取,终究要耽误了他。自我走後,梅婷姑娘务必转告天赐,我被你收买之事,我会留书一封,写清楚我出走是因为失望於他的无官无禄,人微言轻,害我受辱,他必定受刺激於我的缘故,奋力赶考,”说到这里,她又有些怕梅婷不会关心这问题,补道,“或许他憎恨於我的薄情寡义,与姑娘交好。”

  梅婷呆了一呆,越发看不懂她:“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甘草静静的往床上一躺,“我乏了,你出去吧。”

  梅婷转身离去,终究忍不住问道:“甘姑娘,你是喜欢表哥的吧?”

  甘草没有答话,平静的似乎在锦被中睡着了。

  梅婷认真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终於掩了门离去了。那女人要走,她应该高兴才是,为什麽反而有种事事输人一筹的落寞呢?

  甘草睁着双眼看着帐顶。

  她已经搅的他的日子面目全非,既然要走了,那麽便还他一个本该如此圆满登对的生活吧。

  她是一定要走了,只因昨日的事,突然给她提了一个醒,假如是陈大来寻她,她也要当着他的面跟别人拜堂成亲麽?她还会说不认识他麽?倘若陈大也那样失望的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掉,她会怎麽办?

  想到这她竟然都心痛的要死……

  她不能抛弃过去面对陈大,难道就能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而把天赐当做寄主麽?她做不到……她早已明白,她跟陈家已经毫无关系,断无法再续前缘。可是昨日的事却提醒了她,她想当做什麽都没有发生过,默默的逃避,像鸵鸟一样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耿天赐的大度和温柔,阳光和耐心曾经让她想要抛弃过去,跟他在一起。可是事到如今,才发现,有些事,永远都抛不掉,无论她逃到哪,没有抛掉的事,迟早会找上她来讨要一个说法。

  而她,是时候要勇敢的去面对过去了!

  穿越以来,她总是逃避,不在乎谁杀死了她,不在乎谁伤害过她,可是她的逃避得不到幸福!她始终如同沧海扁舟,被波澜推移漂泊,远离家室。

  她实在太柔弱,太无动於衷了……她必须要去正视伤害,把该讨的都讨回来!在此之前,她没有资格和谁去好好躲起来过日子!

  刻意尘封的往事涌上心头,不要说自己不能平静,即使九泉之下的我儿依依,又怎麽能原谅我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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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5 21:24
  ☆、77.寐夜1(h)

  这晚耿天赐回来了,先是欲言又止,却见甘草异常温柔,丝毫不提先前的事,就上来为他脱靴解袍,他遂也绝了解释的拙口。

  两人都完好的有些不真实了。

  他看见那样柔顺的她,心里想要的小妻子终於合二为一,他想要的就是那样的她:时而有些小倔强、小性子,但是终会向他妥协,而温柔的她。

  他忍不住端想起这样贤惠的她来,心里溢满甜蜜,她一丝不挂的身子还带着他鉴刻出的肆虐痕迹,明明是良家妇的样子,却充斥妖娆的诱惑,他脑中她的静与动合为了一处,令他亢奋了。是的,他想要的,正是这样的一个她,秀外慧中,却又对他热情奔放。他被她小手摸索着在胸前腰间解衣,心里一阵毛躁,忍不住捉住了她的小手,就想要把自己的坚挺强硬都扑满到她的柔软如水中去,让她好好承载他。

  他再也懒得说旁的话,急不可耐的扯掉外袍,把她按倒在床上,猴急的爬到了甘草身上。

  她身上总是有那种让他想要寻觅的气息,安宁,温馨,想要一头扎进她的怀里,任性的把她的乳汁都吃个干净,然後饱饱的睡去。

  不过,今夜,显然要吃饱睡去,也还早……

  她先是任他在她胸脯上肆虐,孩子样耍赖的来来回回吮吸她的乳汁,她其实已经快回奶了,被他这麽用力的索取,乳尖有一些不适的麻痛,他时而轻轻的,时而用力的吸吮她,把奶头都叼在嘴里顽皮的扯来扯去,存心让她难过的叫出声来,还时不时用舌尖舔弄她的小乳珠。

  每到这时,甘草都有些不明了,她把他当作小丈夫,还是儿子……甘草先是不能适应的哼唧,後又给他挑拨的“嗯……嗯……”的直叫,忍不住挺起胸脯送的更多些。

  这样的情景忍不住让她想起他们曾相处的无数个日日夜夜,甘草泛起一个微笑,甜蜜的回忆碎片般一点点映照在眼中。

  耿天赐突然缓缓抬起头来,见到她恍惚的笑心中一阵不安,慌忙狠狠的攫住了甘草粉粉的唇,她僵着没有动,却被他的舌头顶了进来,上面还带着她甘甜的奶味,跟她的舌搅合在一起,席卷她的口腔。

  甘草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越来越黑的眸子,终於闭上了双眼,顺从地打开了唇,让他跟她口舌相接,津液纠缠,两个人的口水不分你我,带出一股银丝。

  这水乳交融的亲吻使两个人契合的没有一丝嫌隙了。

  “嗯……唔……”她狂乱的亲吻之间,小嘴儿被堵的严严实实,可还是按捺不住那嘤咛的乞怜声。

  他的味道一向是那样,霸道之中充斥着让人向往的阳光的味道。她忍不住想多吃掉一些,口中热情的吮他,吸他,吞咽他,让他喜出望外。

  耿天赐感受到甘草的主动和不再抗拒,心里膨胀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插弄她,送她到云霄去,他喘着粗气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解开了内衫,放下了亵裤,腿间的巨龙高高耸立着,竟比昨日还大了几分,头部还滴着新鲜晶莹的露珠。他微微喘息,双眼瞪的有些邪魅的看着她。

  甘草闭着眼,感觉到腿间一凉,两条腿被毫无客气的扯开,放成大字型。

  感觉到他的迟疑,甘草睁开了双眼,见他巨龙挺立,还随着欲望不停的上下颤动,却犹豫的抚着她的花穴,面色有了些躁动中的愧疚,顿了一下才轻声问道,“还疼吗?”

  其实是还有一些疼的。

  甘草却主动地勾出双手,抱住了耿天赐的脖子,挂在他的身上,用身体给了他一个安抚,然後一点点循着耿天赐的炽热,把那处来回磨动着对上了他的物事,他的阳物早就暴涨士气,因此她很容易就迎合了上去。

  耿天赐再想忍着,可是那处本来就难过,又被她柔嫩的花朵那麽磨蹭着在他龙头上小嘴儿似的亲他,再也忍不住了,索性放下了顾虑,对准主动送上门的小穴往前一送,就进入了轨道。

  她的内壁还残留着丝丝昨日痛苦的记忆,可是她的表情却幸福甜蜜的像盛放的花朵一样,她小小的花穴终於一点点吞吃了那根粗大,全都包容在里面。那种被塞的满满的感觉是好的,让她由内到外充实了。

  耿天赐说不出有多幸福!他喜欢用身体征服她,哪怕她是不愿的。而每次得到甘草主动的示爱和迎合,他都觉得天大的满足,即使那滋味已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尝试,都比先前更加甘甜。尤其让他忆起他们第一次在一起懵懂又刺激的情形。

  种种的忧虑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她用温暖潮湿的隐秘全部接受他,夹得他的欲根喝醉了一样的舒爽,她脸上全都是对他的信任和依恋!她似乎在对他说:我不当你是总角小儿了,我把你当成可以依赖的男人了!

  耿天赐被欲望和幸福一起冲昏了头脑,抱着她轻如精灵的身子,下身一阵阵往上顶她,甘草随着他的节奏扭动着腰肢,长发散落到他的胸膛,跟他的鬓发纠结在一起直到分不清你我。

  那大阳物浸润了汁水,扭钻了几下,很容易的就被吞吃了进去。

  甘草的眼睛突然湿润了,也不知是给那物刺激的还是给想到什麽,她配合着他的顶动,紧紧抱紧他的胸膛,跟他热切的接吻,她迫切的想要记忆他的味道。

  她的唇和舌是那麽热情,勾引的他把她小嘴全都包容在口里,耿天赐不明所以,他只知今日的她格外的喜欢索取,那麽他便甘於多给她一些,把他的浓烈的爱和气息全都渡给她。

  两人的下体和口舌全都紧密相接,密不可分,甘草的下体终於泛出重重水迹,顺着两人的结合处缓缓的滴落。

  “啊──给我……给我……”甘草扭动着双腿,缠上他的腰,使自己跟他更紧密些。她从未这麽明目张胆的索要过……那软软的声音带着渴望的索要,竟然比媚惑的青楼艳妓还撩人几分了。

  耿天赐腰子一热,只试探着来回抽插了几下,就被那粘水浇满了玉茎,他的肉刃在她巢穴里一跳一跳的,也不知如何辛苦的忍耐才能不那麽丢盔卸甲。

  而身下的人儿更是不堪承欢,随着他的细微的动作干渴的鱼儿一般张开小口,可怜的呼吸,双颊潮红,看得他心生喜爱。

  ☆、78.寐夜2(h)

  甘草双手抱着他的後背,攀附着他,循着他的胸口,一点一点的舔着他的洁白的胸脯。

  她的舌头越来越近,最终绕上了那殷红一点,来回绕圈的舔舐他的小红果,另一只手还坏坏的揉捏着另一个不撒手,竟让他奇怪的也激动了起来,两个小粒都挺立了,蚂蚁啃咬般传过奇异的电流。

  耿天赐被她今夜特别而突然迸发的热情鼓舞,她今日似乎放开了去,铁了心要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了。

  他想,她是终於明白了他待她的心,愿意和他做一场妥协了。那麽,他又怎能不热切的回应呢?

  他突然从两边挽起她的小腿架在手臂上,热情的险些要吃掉她,“你嫌我慢了不是,可给你功夫不安分了,瞧我让你见识见识你夫君的厉害,把你肏到天上!”

  还没等甘草对他的粗鲁羞愤欲死,他下体已经开始了剧烈的拔进拔出,每每拔出到只有个头部,又全数深深冲进去,折磨死人,那剧烈的抽插把甘草里头每一处都给摩擦到了,所有的不适和舒畅也都给调动了起来,水儿也哗哗的多了出来,流到床褥上。而他的阳物也在浇灌下越来越硬,越来越粗,硌的她的水穴要命的舒服。

  “啊……你……停……不要──啊……”他每次兴起总是不能和颜瑞色的对待她,每每都弄得她死去活来几乎要死在床上似乎才能放心。

  耿天赐被她叫的兴起,更是大力的往上深深刺入,“不老实的小东西,到底是要不要?”说着竟作势拔出了一些来。

  甘草觉着他快完全撤出,索性一把抱住他的腰把自己牢牢扣了上去,“不要……不要停……”

  耿天赐眼光一沈,狠狠的往里一拱,开始运起臀部的力量使劲的把她往死里肏,甘草失去了支撑,无法往上躲避,只能全部重心落在耿天赐的下体上,被他插得一次比一次还深,再也忍不住躲开小嘴求救:“天赐,太深了!甘草受不了了!要被弄死了──啊!……受不了了……”

  少年的身躯那样美好,带着说不尽的活力,他主导着这场激烈的欢爱,弥补他昨日的鲁莽,他贪恋她的味道,她的发,她的娇媚妖娆的身子,她的奶香味的胸脯,她的几乎夹的他不能自如的小穴……他只能用那奋力耸动的肢体语言来渲泄──他到底有多爱。

  甘草被他上下抽插翻弄,像是快要把内壁都翻出来了,所有的水都毫无保留的倾泻出来,打湿了床铺,令人羞耻……她在激烈的刺激中逐渐找不回自己,只剩下大海波涛般的快感,从双腿间机械的不断袭击她,让她狂乱了。她再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只能放任自己随着那节奏一起运作,包含吞吐他的所有,让他的喘息一声颤过一声,同她一起疯狂的呻吟。

  “啊……宝贝儿……爱死了……这小穴……”到最後,一向只是想撩拨甘草淫叫的耿天赐也控制不住,大声的胡言乱语起来,说出那样淫亵的称赞。他的眼睛已经无法定定的看向她,而是目光虚浮,没有了焦点的散乱。

  他莽撞的青春和热情,都随着男剑深深的撞入甘草的花心中去,那鼓胀的圆头,恨不得突破花心的关卡直冲到她子宫中去。那正入花心的激烈的冲撞让甘草舒服的魂都丢了,好似每次都不想让他再拔出来,就希望他一直那麽深深肏入她。

  “啊……啊……要……要你……”甘草隽永的脸上写满了欲女般的渴求,形成极度的反差,她甚至主动的随着他的幅度扭动腰胯,让那抽插更激烈,更响亮些……男女的身子紧紧搂抱在一起,像水蛇缠绕,唇吻迷乱,手掌游移,两人下身紧紧结合在一处,用那一处的连接搅动两人的快乐,上下颠簸,在厢房窗子上映照出肆乱的烛影。

  耿天赐眼里闪出异样的神采,越发拽着她的小腰肢顺着自己的每一下插入而往下套弄她的身体,她的小身体在他身上如同一个好用的器皿,一次次承受他骇人的冲撞,他在一阵重重的插入中堵住她的唇口,狠狠吮着她无助又香甜的津液,下体却一滴不剩的全射到她身体的深处。

  激情交织的巅峰中,两人四目相望,浓情中只有你我,在月色下,再也化不开去。

  香氛散去,他顽皮的埋在她体内不肯出来,就那麽贪睡在她身上。

  “甘草──你说,我们如果不去京城了,我带你远走天涯,做一个浪客好不好?”

  这样她的顾虑便没有了,他可以单只照顾她,他们也便可以做一对自由自在的夫妻。光是想想,就已经觉得很向往……甘草温柔的抚着他的细致的脸,为他的傻话真心浅笑了一下,还是很甜蜜,按摩他的太阳穴,“睡吧,睡一觉,烦恼便走了。”

  “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耿天赐觉得眼皮沈重,快要入梦,迷迷糊糊中问道,“你方才……说什麽……”

  甘草的手抚过他的眼皮,看他孩子般无法抑制的睡着,摸到他的耳後,她幸福的笑眼里突然流泻出淡淡的忧伤,慢慢的从他身下抽身,她缓慢抽离,觉察到他的欲根竟然随着她的抽出摩擦又肿硬起来,死死抱住她无知觉的开始下意识的抽插,把她穴儿又插的酥麻酸胀。

  甘草忍不住嘤咛一声,在心里慌乱又甜蜜的责骂这男子的带着色心的眷恋,她慌忙在他睡穴轻轻一拂,趁他死死睡沈了赶紧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脚。

  很好,她的身手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虽说还有不对的地方,但是赶个路讨个生活,应该还是没有什麽问题的,何况,还有足够的盘缠。

  耿天赐的睡颜饱含满足和呵护,甘草忍不住端详了他好久,他睡得那麽实,她用手指描摹他的轮廓他都不曾醒来,甘草轻轻拿出床底的包袱,取出一套紫色衣裙换上,从窗户轻轻的跳了出去,逃走了。

  圆桌上只有一封书信,房里安静的,仿佛从没有过一个这样绝情的女主人。

  ☆、79.夜艳

  月黑风高,打更的睡眼惺忪的敲过了三更,也回家睡下了。

  甘草背着包袱匆匆的走在街上,先是出了定州城,走了好几里路,路过一个偏僻些的小城镇,已经几乎不见火光,她想了想走了进去。

  虽然夜色黑暗,但是甘草耳目敏捷,身手利落,总觉得身後似乎有什麽异常……她想起在山路上那次的预感:自己的感觉多半是对的。於是当下定了定心神,打足十分的警惕,屏气凝神。她内功虽没有,但是好在前世的防身术,搏击术都已经是本能,这隐匿术却是物理的功夫,借助路障和自身条件即可。

  她利落的将自己的娇小身影隐入最黑暗的阴影,利用地势和暗影,借着光,在杂乱的街道和胡同中几个穿梭,失了身影。

  黑色的胡同黑影下,一个金边云纹白衫公子看不清面容,身姿却似流云,他饶有兴味的自言自语道:“今日半夜三更出来觅食,就寻到了撞上来的猎物,运气不错麽!果然是个敏捷的小东西啊──”

  说完忍不住兴奋的低低笑了笑,眼里闪着猎豹般的光泽:“不过──想甩掉我花飞飞,可没那麽容易!”

  说完他轻巧的施展身形,大雁一样掠了出去,不见踪影,只余空气中还徘徊着他身上的一阵淡淡脂粉香气,经久不散。

  甘草匆匆的随便敲开了家客栈,确定身後无人,赶紧开了房间上楼,楼下的小二打着呵欠栓了门,还唠叨着再有人投宿死也不起来了云云,甘草这才放心的进了房间,要了桶水,清洗前半夜欢爱时留下的未及处理的痕迹,一时静谧,只余清亮亮的水花声时时响起。

  甘草洗干净身子,从桶中站出,又拿巾子擦拭了身体,那裸露的肩膀上还残留着深深浅浅的吻痕,红梅一般朵朵点缀在玉白的身子上。

  雪脂样的身子凹凸有致,胸前的小山丘结实又挺翘,小红果还如沾湿带露般带着可疑的晶莹,两腿之间的蜜处隐隐约约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杂色和黯淡。

  而待她撩开额前丝丝缕缕的湿发,更是显出不同於这般风韵的面孔来,正是含苞的面相,盛放的身子。

  花飞飞忍不住舔了舔火热的唇,从床帐中翻身站起,步步逼近。

  “本来想等着小东西投怀送抱的,可惜,风景这样美,真叫我忍不住啊──”

  甘草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以她的身手刻意躲避,还是被这人追了上来,心里咯!一下,已知今日的艳祸大约在劫难逃。但这人的追踪如此了得,似乎能够对她报仇指点一二……而且半夜尾随,又能追的上她,这麽说,这人可能是──她想了想,不着痕迹的拢好胸前的白巾,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衣袍轻灵精美,简洁而飘逸,头戴翡翠珠冠,更加衬得脸色不一般的粉白,眼睛勾人心魄流光溢彩,流转着异色,却浮动万千,似乎为任何景致所动,又似乎无一锺情。他鼻梁高挺修长,只是一张薄薄的唇显得薄情了些。

  甘草忍不住按捺心里的狐疑,她於这世界还是很多不通,语气带上了一丝轻快的波动:“你,是江湖中人?”

  花飞飞见她丝毫不躲闪也不惊慌,竟跟一般女子不同,有几分奇怪,何况美色当前,自然不看白不看,他索性有趣的又从头到脚把她欣赏了一遍:“自然算得,承蒙江湖豪杰夸奖,在下区区江湖第一赏花人!”

  甘草心底明白,原来是个采花贼……不过到底是个江湖中人,那麽,她想报仇的事至少有了头绪。

  她心中於得失好坏盘算了一下,反倒不那麽慌张了,平息了下来,慢慢问道:“那便刚刚好──我想查访一些个人私怨,不知现在武林中功夫最厉害的都有哪几个?练得功夫先天属阳的又有哪几个?”

  她既然决定了正视过去,报仇雪恨,那麽最对她不住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在现世杀了她一次的人,这个可遇不可求,无从查起,暂且搁下,还有一个就是从她初来时玷污了她身子的人,这人和那身边的女子,她一个都不放过!不管付出什麽代价──花飞飞起了几分兴味,一对灵黠的眼睛不住的溜溜打量她,龙霖民风严谨,这女子却如此大胆,赤身裸体与男子同处一室犹不惊慌,何况他还亮明了身份……“告诉你,是不是小娘子可以用什麽东西来交换呢?”

  甘草淡淡一笑,清秀的脸竟流转出无边的神韵:“我是个苦命的人,身上几乎一无所有──除了几千两银子,看公子这一身──似乎不像能看得上眼的,我也想象不出能给公子什麽想要的?”

  花飞飞看着她巾子下拢不住的乳沟,里头的玉兔想要跳脱出来似的,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唇,眼里露出饥饿的渴望,轻轻逼近她,上前轻轻用手指在那乳沟里逗留,他的指腹在她雪白的丰满上轻轻一点,指下的肌肤饱满的弹起,水灵灵的招人,留下心痒难耐的触感。

  “如果,我想要小娘子你春风一度呢?”

  甘草默了片刻,睫毛轻眨,一丝苦涩很快无迹可寻。那犹豫极短促,好似她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她忽的坦然松开白巾,宛如献上祭品,一副完美的曲线如同小荷绽放,还带着沐浴後淡淡的香气。

  “那麽公子可能要失望了,这幅破败的身子,早被人玩的肮脏不堪,已经没什麽可失去的,公子会赔本的。”

  果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麽……罢了,既然已经在劫难逃,那麽索性跟他买卖两清。

  她不会忘了,到了这该死的异世之後,男尊女卑治下作为女子深深的无力和无奈!每每哭求反抗,也只博得更变本加厉的凌辱强暴,被一次次蹂躏,与其落得零落惨淡,不若收敛了那份苦大仇深,跟他套取些有用的消息实在。

  这人的追踪术得益於轻功,已是极好,眼前的纠结还是小事,若是以後能帮她继续顺藤摸瓜,或许她便不用踏破铁鞋也未可知……甘草那厢心念电转,花飞飞也没闲着,他贪婪的打量她完美无瑕的身子,移不开目光去。他对於处子还是非处子倒是没有什麽情结,他这等遍经花丛之人,玩女人自然讲究恰到好处,太过青涩则没了趣味,太过淫荡又失了矜持,似这般已经经过人事却又拿捏有度的女子,正是他的心头爱,既能挑拨她得到快乐,又能心理上愉悦了自己……☆、(10鲜币)80.交易1(微h)这女子深更半夜的出行,敏捷防备的身手,落落大方的做派,她此刻身上星星点点的红痕,都一一说明这女子有一个复杂且一言难尽的过去。

  这样的猎奇既富有挑战性,又不落了下乘,他花飞飞最是喜欢玩弄这样的女子,要知道龙霖国近千年禁锢礼教,妇人都已经是唯唯诺诺的受人拿捏,他的血液无一处不被今日这样意外的狩猎而兴奋的发烫。

  “大家都鉴赏的,自然有独特的妙处!我花飞飞怎可落人下乘──”

  说罢他身子一旋,揽过她玲珑的腰身,优雅的旋转。甘草眼睛一花,已觉得眼前陡然旋转,几乎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已经被他放倒在床上,不知所措。

  花飞飞看着身下曼妙的身子,丝毫不在意她只是清丽的小脸,暗自懊恼不知何处下嘴。

  他鉴赏了半天,不管甘草如何煎熬的羞愧,终於低下头来,轻轻亲吻她光洁的额头,甘草感到额上软软的触感,忍不住睁开眼睛,正对上他写满赤裸裸欲色的双眼,那是怎样的一双眼,明明带着十分的渴望盯着你,却不含丝毫热度。

  他见她看着他双眼发怔,无端心里有些发虚,於是轻舔她的长睫,和她露珠般清澈的双眼,然後来到她完美的小弓般的唇,忍不住就要含弄。甘草却突然扭过头,倔强的转到一边去。

  花飞飞不由愣了一下,也不迫她,轻轻一笑,绕过嘴唇,来到她脖颈颇有耐心的舔舐,他这样自诩为上品的采花贼早已不是强取豪夺,而是讲求攻心,若能引得淑女甘愿做荡妇态,那便是成了。

  是以他比以往那些个男人都耐心上百倍,前戏都一环不少,用那溺死人的温柔和娴熟的技巧一点点俘虏女子的不得不动情的身子。

  可以说,他的挑逗玩弄远比春药厉害上太多。

  他的吻引得一片片花粉落身般的酥痒,甘草闭紧了双眼,控制着体内难耐的快感,颤栗般的堆积起来。

  他却丝毫不肯放慢了步骤,一丝不苟,一点点舔过她的耳侧,轻轻含吮她的小耳垂,啃了一下又松开,如此这般,让她钻心的难耐。

  “唔……”甘草耳根子都红了,她那些个男人,哪一个也不曾这样细致的对待过她,个个是猴急的把她剥光了直奔主题的时候比较多,即便是来讨好她,也是做不得仔细,这男人却让她觉得自己像一道可口的点心,需要一点点品尝下肚,如此这样温柔的对待,丝毫没让她紧张减少,反而内心更受煎熬。

  她真的不敢相信她前半夜才颠鸾倒凤的身子,此刻竟然又在陌生男人的调戏下起了想要的反映,天哪,难道她骨子里就是这样的荡妇麽?

  还不容她想个明白,他已经用潮漉漉的舌头钻进了她的耳孔,让她霎时一激灵,那种类似洞穴被侵入的感觉让她心中一窒,下身竟然就这麽轻易的湿了。

  花飞飞的舌头那麽灵巧,来回钻探着她的耳朵,急促的呼吸声同时在她耳边回响,甘草头皮一个劲发麻,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被他那样奇怪的对待,哪里还想得反省自己是不是欲求不满的荡妇?早已经失声的呻吟了出来。

  难道真的就不得不这样收场了麽……心里却像有一把钝刀在磨来磨去的难过,在切割那根最後的心弦,甘草双眼紧闭了一阵,心里空落落的。她狠狠心,终於睁开双眼,想要说些什麽,却被他一下粘在乳蕾的热舌电过了全身。

  “啊……我……不……”

  直到那急促带着颤音的呻吟出口,甘草才恍然惊醒,这样纤细的腻声,竟然是我发出来的?

  花飞飞见她迷惑,面有得色,微微一笑,一头扎进她饱满的胸脯,誓要扰乱她的心神,他从起伏处一点点舔到小山岳,再到那粉嫩透亮的顶峰……他耐心十足的品尝,直到那小山峰沁出一颗两颗晶莹的白露,顺着山路蜿蜒流下,汇成花飞飞眼里奇妙而诱人的景观……他上过那麽多在室处女,或者青楼花魁,或者风骚熟妇,几乎是“神农尝百草”,却没有哪一个能够将这样又青涩又妖娆的感觉都汇集在自己身上,就似那炸锅牛肉,多一分嫌老,少一分嫌生,这恰到好处的勾人风韵确实不容易。

  这也是他半夜会尾随上这清秀小女人的原因,而看过了她的裸体,就再也拔不动脚步。他这双搜罗女人的招子可毒着呢,打从第一眼看到,就知道这女孩看起来是个稚女无疑,可是骨子里却是个风骚百态的妖精!这样的女子调教起来或许不易,但是享用成果却必定可口多汁。

  花飞飞从小溪一点点舔食掉,直到逼近那小溪根源的小山尖,轻轻含住小颗粉珠,舔着上面每一处或细微或粗糙的能渗出奶水来的毛孔,淡淡的奶香弥散在喉中,他轻轻一吸,那小蓓蕾涨大不少,硬了起来。他又温柔的反复舔,直到那小莓果投降的渗出新一拨乳汁来,他才把那甘甜都吃掉,又不断深深的吮吸,妄图一直延续那甘甜和乳香的喂食。

  “不……不要……不要这样……”甘草蹙着双眉,乳蕾早已经酥麻的让她全身都失了行动的气力,刚才想要出口的谈判之词全都杳无踪迹,神智全无中低头看到他的贪婪的头颅附在她胸口,还是无法看的下去……这实在太难堪了!

  她忍不住去推拒他的脑袋,可是她柔若无骨的手儿,根本儿戏一般,倒像轻轻去抚弄他似的。

  他的不懈终於挑拨起甘草按捺不住的呻吟,他却不着急,换了另一只,又重复这漫长的挑逗,甘草看见他的头颅在眼前来回移动,自己的胸口被吸得出力,乳汁不断地从乳尖被他渡入口中,忍不住仰过了脸,紧闭双眼,不去看他来回的淫靡的忙碌。

  但是那吸啜的声音,又哪里关的住?只听见饕餮般的吮食声充盈了这安宁的屋子。

  ☆、81.交易2(h 女欢)

  “唔……不要……不要吃了……”

  她费力的拒绝着,这些话简直要了她全部的力气,说半句就要喘息半天,他吸的那麽用力,想要把她乳尖都吃进去一样,偏偏他的灵舌还不停的绕老绕去不安分。

  “不……啊……要被你吸干了……”

  甘草流着汗,方才埋怨出声,又自觉这“埋怨”实在太……忍不住先红了脸。

  这埋怨却让花飞飞心中一紧,着了火似的,越发肆虐了一阵,呼噜噜把她吸吮了个渣儿都不剩。

  花飞飞吃饱喝足,从她腹部一路亲吻下去,嘴下触感如同刚磨的鲜嫩豆腐,比哪一个闺秀处女都好,他心神一荡漾,又慢了许多。别说他的唇吻了,就连他的手指,一路撩拨琴弦般,都探索的她从肌肤麻痒到骨子里。

  他的唇吻每落一处,便引得她肌肤泛出羞涩的自然淡粉,那羞意如石子入湖,漾出一圈圈波澜。他直到听见甘草如哭诉般压抑的嗯嗯声,这才分开她的玉腿,让那粉嫩的小花展现在眼前。

  他实在忍不住想亲吻那朵小花,它实在是漂亮,白白净净的,没有一丝杂色和毛发,还带着诱人的粉色。

  他鼻尖正对着阴花,花穴口还带着沐浴後皂角的清香。两片丰盈的蚌肉把一粒饱满的小珠掩在中间,好像不给人轻易采摘了去。

  他却偏偏要尝遍她的身子,他掰开她肥美的双瓣,让那小珠子左右无援,再邪恶的伸出舌头,撩拨似的轻轻舔舐那小粒,让她陡然一僵,顿时绷直了双腿,想要夹紧,却只夹住了他的头颅,反倒让他贴的更紧些。

  他舌头紧紧贴了上去,密密麻麻的舌苔把她玲珑的阴户盖了个满,那潮湿的舌贪婪的在她花穴的凸起处挑衅的覆盖游移,让她从下面一直烫遍了全身!他干渴的上下胡乱舔了一会,直到她嘤咛着不再跟他僵持,打开了腿去。

  甘草无力把他从下身驱逐开,只好尽量让自己松开双腿,往两边分开,省得把他固定在那里夹住。可是他越来越火热的舌头不住的侵犯她的小豆粒,让她每一分的打开都费劲艰难,被中间刺激的快要死的感觉所扰。

  他见她听话,便用舌尖上下舔动那颗小小的豆粒,直到它充血,然後把它和花唇的中缝都来回舔了个遍,甘草觉着那潮湿火热的舌围着她的花珠不停的蠕动,包裹着它卷个不停,把她每一处都点着了,让她火烧火燎的想要,仿佛蜜水的闸门都打开了……他却还不罢手,又一点点顺着花唇的轮廓,从上到下吸咂品尝,阴唇因他的热情而绽放盛开,露出中间诱人的小蜜穴,泛着蜜汁一样的光芒。

  “啊──嗯……不要──”甘草拼命压抑,还是忍不住冲出喉咙的呻吟。

  花飞飞把她缝隙直舔到尽头,又往那缝隙里伸去,因为唾液的滋润,舌头轻易地挤了进去。甘草只觉得钻心的痒,最隐秘的地方便被他侵入,还不知餍足的乱舔。

  他来回转动舌头,让它尽情的挑逗她的甜美,上下只挑动了几下,她源源不断的蜜水便流了出来。他紧紧迎了上去,用嘴包住了那处不给一丝缝隙,再用吃奶的劲吸啜不停,把她吸的花容失色,那些已经析出的,还来不及流出的蜜水,都随着一阵热辣辣的吸吮被收拢口中,花飞飞一边不住抬头热切的看她,一边喉头涌动,淫亵的吞吃了干净,再不顾她惊慌的哭求,用舌头重重的刺入她,快速的用他的灵活挑逗她的缝隙,刺激她的蜜处,想要唤出更多的蜜水来。

  甘草忍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她忽然捂住脸,想要把所有的快感都遮掩住,不给人看见。她怎麽会这样呢?怎麽会这样呢?

  花飞飞露出意料之中的浅笑,灵舌一卷,把她鲜嫩嫩的肉都舔舐了个个遍,连带着蜜水也!溜溜的给吸走了……“唔……啊──”甘草双腿一僵,拒绝的话卡在喉中怎麽都说不出,全化作令人怜惜的呻吟。

  花飞飞从容的解开飘逸精美的衣衫,露出他弧线起伏的身体,和粗大弯曲的狰狞,他的阳物像一柄弯刀翘起,最是能挑动女人快感那种。

  他把她双腿分开再大些,提起阳物对准已经绽放湿润的热情花朵,就要钻穴而入,看见甘草捂着脸,忍不住去拉开她双手,他要把她每一个淫荡的表情看的细致入微!

  然而他却愣住了。

  还没有一个妇人,在他高潮的口舌技巧下还是这样痛苦和抗拒的表情。这已经是他最尽力的一次了,他从未舔过女子的下身,可是她明明已经失了自己,却又像未完全失去。

  他见过痛哭求饶的女子,她们多半是因为贞洁,或者廉耻,或者後怕,可是她却不同,她明明是情愿的,却又不尽然;她明明不洁,却妄想坚守;她明明没有後顾,却瞻前顾後;她明明动情,却负隅顽抗。

  她紧闭着双眼,似不愿面对什麽事情,长长的睫毛尾巴却已经沾满了泪水出卖了她的心情,她从胸前到脸上,粉红一片,还残留着他挑逗的情欲,可是她美丽的唇紧抿着,顽强的不让更多快感呻吟给人听见,她脸上,枕上,落满了耻辱无奈的泪水。脸上情潮未散,心中绝意已存,那矛盾的模样让花飞飞欣赏的同时,起了几分探究。

  她的痛苦不甘和极度的渴望形成了矛盾的反差,就像她本身的面孔和身子一样的不可思议。

  甘草心里也很无奈:不是已经没有什麽可失去的了麽?不是已经一无所有麽?为何她还如此的难过?她到底还有什麽介怀的?为什麽有一种要毁灭般的抗拒……花飞飞不是没有强暴过处女,或者迷奸那些不顺从的女子,各是各的味道,每个女子,都有她最甜美的姿态。

  可大概是因为她比较特别吧,他就是想奸淫心甘情愿的甘草,他想看她在身下欲仙欲死,所以他才难得的耐心。他也可以强制的占有她,折磨她,虽然她的意志不如身体那般诚实。可是他,就是不愿那麽对待她,他看着那表情和眼泪就不忍和不甘,她越是不同,越是矛盾,他就越想要她的心甘情愿!

  而且,他心里腾起一种久违的罪恶感,让自己困惑。

  花飞飞从她身上翻下,冷淡道:“看你这丧气样子,真让人心烦!还以为是个洒脱的,做这不情不愿的给谁看,平白没了兴致!”

  ☆、82.江湖(微h 重要伏笔)

  甘草听他这样说,心下又是松了口气,又是紧张,忍不住期期艾艾揪住他的衣角──“那你答应会告诉我的事?──”

  花飞飞看她小雏鸟般期待的样子,终是再次心软,不耐的摆摆手,“也不是什麽难打听的事,罢了,告诉你也无妨,这样吧,”他指了指还顽强硬起的肉刃,眼里顽劣的转了几下,重燃起挑逗的光芒,“你把它释放出来,让它今天尽兴点儿,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甘草一阵轻松,吁了口气,仿佛重生了一般,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心知他不知怎麽想的要放她一马,也存了些感激,自然要给他卖力侍弄。

  花飞飞斜靠着躺下,随手轻解,丝缎般的大片肌肤就露了出来。甘草尽量不让自己身体压到他,免得激起他强暴她的兽欲,然後用小手握住他的粗大,轻轻上下滑动,手下的欲根在手中变得粗硬,还散发出欲望的气味。

  她的小手柔若无骨,握在肉刃上勉强环绕。甘草因为心急,手也尽力粗糙了一些,却另有一番刺激,花飞飞只觉得她毫无章法的包裹着她的龙头,让他沁出了露水来。

  那露水又润滑着外皮和玉茎,在上下撸动之间如鱼得水,恰到好处的令他舒爽,蹙眉轻叫。

  “啊……”他忍不住闭了眼,发出低沈的舒服叹息。

  花飞飞随着她的抚弄,想象她刚才醉人的模样,一边幻想一边轻轻喘气。

  他本来就是长身玉立,风流倜傥的公子,现在身体半裸侧躺在那里,脸上一副颠倒众生的撩人模样,薄唇微张,下身大剌剌的竖起一枝,让人看了又是羞怯又忍不得心神荡漾。

  甘草心神一恍惚别过了脸,低了头乖乖的,手中摩擦的越热,那淫靡的味儿早已经散发了开来。他的那处也粗涨的不得了,跟着她的旋律开始越来越急促的喘息,竟然“哦……”一声销魂的吟出声来。甘草一惊,手下也是一顿,立时不敢动作了。

  再回头看见花飞飞斜倚着床头,拿眉眼斜斜挑着,有些不屑又仿佛好笑的表情,并没有要靠过来,这才放宽了心,脸上一热,复又动作起来,为了驱散他的注意力和嘲笑,手中功夫也娴熟了许多,套弄的他低吟连连,挑眉仰头,漂亮的喉结一鼓一鼓的吞咽着情动的口水。

  甘草看着他的反应,加快了速度,尤其来到他粗大的头部辗转把玩了个细致,手中的欲根早已越来越粗硬不堪,似乎随时都要迸泄出热浆。

  她用肉皮带动那敏感的棱口,花飞飞忍不住轻轻哼叫,下腹微微上挺,甘草又用另只手灵巧的握住他的子孙袋,在掌中来回揉弄,左手飞快的收紧,上下套弄,手都快酸了。

  花飞飞还嫌不够,突然紧紧用大手带住她的小手,把自己箍紧了上下大力的拉扯,每次都大幅度的刺激到玉茎的顶端和底端,让肉儿摩擦的飞快。

  他头皮一阵发麻,“哦……哦……”的呻吟着,怎麽也忍耐不住,只觉得整个全部都给她攥在手中玩弄不止,小腹越来越热,那活儿也硬的像石笋。

  甘草见他要丢,也索性手重了几分,撸的他低吟不止,爽的要飞了,她也累了些时候了,累得小嘴微张,轻轻喘了几口,被花飞飞看在眼里却是无与伦比的诱惑,在一阵激烈的喘息中,那活儿膨胀到极点,所有的热切都从顶端畅畅快快的飞出,腥热的白液飞溅了甘草一手……甘草就着洗澡水洗了洗手,问道:“现在,花公子可以说了吗?”

  花飞飞泄过後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你这小东西,倒真是一点都不体恤我啊,我若是不告诉你……”

  甘草身子一僵,脸色唰的一下变青了。

  花飞飞见她模样,心里不忍戏弄,也不再卖关子,“罢了,就告诉你吧,当今要论文治武功,有几家都说的过去,现在的武林盟主田天齐倒是正道武功第一人,四大世家的白家也当得凤首……”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甘草突兀而生硬的打断,“四大世家之流,就不必说,除了武林盟主,可还有能够抗衡的势力?”

  花飞飞想了想:“说起武功,武林盟主跟之前的前辈盛名比起来,便如儿戏。王者之颠要算几十年前的剑仙门,可惜剑圣贤伉俪作古,如今剑仙门闭门不授,门派凋零。不过门下三个弟子功夫都各有千秋。其一便是如今的千里逍遥岳剑仙,人称岳逍遥,论武功资历,倒担得第一,其二三是他同门西川道君韩云胜和太阴娘子沈玉萝,听说都各自授徒,皆不逊色。不过这三人都很少在江湖走动了,因此他们的事,也鲜有传闻。”

  他边解释边打量甘草的表情,想要探寻她一个弱女子知晓这些的动机在哪里,但是她平静的湖水般的脸色却让他无迹可循。

  “当前年轻一辈,西部边境还有个组织叫做魅离,传闻其离主有些实力,但是鲜少在中原活动。岳逍遥的徒儿岳小川也毫不逊色,得剑仙纯元功法真髓,千里独行并非浪得虚名,确是个潜心练剑的剑客,这点,花某却自愧不如了。”花飞飞说罢,语气微歇,赞赏的叹服。

  “芙蕖门悯佑圣女……咳咳……”花飞飞说到这,奇怪的呛了下,似乎急於一语带过,“一介女流不易……不过武功自然也是好的。此外,甘泉宫宫主甘莫离,倒是个喜怒难测的人物,他杀人但凭心情,一般无人招惹,听说也是个高深莫测的人,但是论到内功,这个肉眼难辨,得知道具体的武功路数才好做论断。”

  甘草听罢,点点头依然镇定,“倒也不少,没了?”

  花飞飞神色微微一变,闪过几分不甘和狼狈,“再有,便是御用银刀凌霜寒了,此人,此人提起不甚愉快,还是算了。”

  甘草不依,蹙眉道,“不行,一个也不许漏!这可关系到我的切身大事。”

  花飞飞急忙道:“我说无关就无关,此人乃是皇家第一捕手,最是嫉恶如仇,倒也有几分浩然正气,他是最不可能害了你了,我可懒得说他武功的好话,这人实在太过,从来追逐我不放,害我三年未曾踏足京城。”

  甘草有了几分了然,想要笑,面上却不屑附和道:“正人君子又怎样,内里未必是标榜的那副样子。君子小人,又哪里是人云亦云说得清……”

  花飞飞听她言语颇有心得,不由得抬头多看了她两眼。

  ☆、(10鲜币)83.怜悯

  她也不再迫他,沈思片刻,有了决定,“如此这般,就从武林盟主家开始好了,你说的门派虽多,两只手也数的过来,我挨家挨户的去查,就不信会毫无线索。田盟主家武功果真当得天下第一,我也去当学徒,到时演练给你看,你自然可以分辨是哪种内功。”

  花飞飞愣了愣,有些出乎意料她的决心,“你……这样值得麽?”

  在他看来,女子大都是在绣房中的,一个女子究竟要怎样深的过去才要独自上路,这样艰辛到几乎不择手段去挖掘一件过往……何况,她好像要以一己之力去破釜沈舟,抗衡那样悬殊的势力。

  甘草咬了咬唇,直到显出淡淡的血印,“值不值得,我这一辈子,自然已经要这样过。”

  她眼里一丝淡淡的微光却刺痛了花飞飞的心,让他不知怎麽,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来,心痛的被扎了一下。

  花飞飞没有再去追问,刻意将心头那一丝怜惜驱散,想起她方才的嘱托,才缓过味来,旋即狐疑问道:“你方才说的那意思,不会叫我陪你去找武林盟主吧?”

  甘草扬起下巴,眨眨眼睛,瞧着他慌乱有些好笑:“有何不可?”

  花飞飞差点跳起来:“我这种身份,怎能出现在大庭广众?那武林盟主在我眼里不过是粗人,不懂风月,只知道玩弄心术比拼武功,哪会理解我们这等赏花人的好处!”

  甘草看见他白玉般的胸膛忍不住皱了皱眉,别过身去:“你先把衣服穿好,成什麽体统?”

  花飞飞几下系上衣带,绕到她面前:“小娘子面嫩,已经看的一清二楚了,还有什麽好介怀?”

  甘草不理他,道:“我要去武林盟主家拜师,查访事情,学那厉害的武功傍身,你护送我吧!我没有内功,实在不方便行走。”

  她说完瞄了他一眼:“再碰上歹人就不好办了。你也算得你们这一行的祖师爷,不如就给我当个保镖好了。”

  花飞飞揽住她的肩膀,贪婪的嗅着她的清香:“请我当差,可是要下本钱的,我花飞飞向来只做桃色交易,小姑娘怎麽也得满足我吧?”

  甘草这下没有躲开他的怀抱,任他抱着,轻轻一颤,身子僵僵的:“除了身子,怎麽都行。”

  花飞飞没再言语无状,怔怔的看着她的侧脸出了神。

  於是,淫贼和姑娘组成了奇怪的组合,一起上路出发了,武林盟主家在北边的仓术行省的省会仑台,一路有了花飞飞这样的身手,脚程比甘草独行快了数倍不止,她终於忍不住问道:“那日我已经很小心,你是怎麽发现我的?”

  花飞飞得意笑道:“你没听过,江湖第一轻功花飞飞麽?当个采花人,没有上好的轻功,怎麽敢去品尝那等上好名花呢?”

  甘草不置可否,不停的撒上佐料翻烤野兔,那扑鼻的香味随着动作和烟火四散开来,在这野外别有一番风味,她熟捻的来回均匀翻转,不一会,递了烤好的野兔给他一只腿。

  花飞飞光是闻了半天已经忍不住食欲大动,接过几口吃掉,赞不绝口:“你的手艺真是好!野味粗糙处理也被你做的那麽好吃!如果能吃一辈子该多好……”说罢,自觉失言,自己都呆了一呆。

  甘草突然黯然,静了一刻,竟再也吃不下去,“我的夫君也曾经如此爱吃我做的菜肴,也曾经打来野味给我做,也曾经说过相似的话。”

  花飞飞看她难过有些不忍心,好奇想问终究忍住。

  相逢於江湖,何必芥蒂於过去,揭人痛处?他从她手里又抢过一块兔肉,大吃大嚼起来,赞语不止。

  甘草看他吃的开心自己也欢快,压抑的悲伤驱散了不少。过一会才出声,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你的轻功那麽好,不如教我?你看看,这事需要怎样的交易筹码?”

  花飞飞连连摆手,如临大敌:“这个可是不成,我教会了你,天下可是就有一朵花只能远看不能采了,到时我即便想做什麽交易,哪里寻你去?”

  说完把甘草揽在怀里,上下其手,占尽便宜。

  甘草想推阻,终究没有拒绝,她还有求於他,两人只得这样奇怪的相处,现在这副样子,就算说自己是良家妇女,又有谁信呢?她自己都不信。

  花飞飞看着她隐忍的神色,也没有兴味的住了手。

  “你为什麽要委屈自己做那些事?我看你其实,似乎有些勉强……”

  甘草心里无边的苦闷,忽然想跟他说实话来。至少世间有一个人可以听她倾诉,不用防备,也不用在乎他这个声名狼藉的浪子怎麽看待她:“我曾经被一个人害的失了贞,又因为此人的关系,失了孩子,你说,我该不该查出来这个人,然後手刃他报仇?祭奠我这无端的苦难?”

  花飞飞听着她平静的声音,看着她因为提到报仇而发出异色的眸子,神色微动,“你打算怎麽做?”

  甘草平静的语调却含着不一般的坚定:“我要一家一家的查起,就先从你说的武林盟主家开始好了。”

  她用树枝拨弄着火堆,眼睛里被火光映照的闪亮,“何况那里正道第一家,必定不拘来者,广受门徒,想必不会太苛责高矮胖瘦,消息来源必定也会充实许多。武林盟主的功夫果真那麽厉害的话,我学来报仇也会添了几分胜算,我需要武林世家的教导,学习一门上好的内功,才能和恶人抗衡。”

  花飞飞沈默的看着她,只看见她小嘴一张一翕,几乎什麽内容也没有听的进去,那天晚上那种浓浓的怜惜又回来了,她显得那麽的不同,真不知碰上她是他的幸运,还是劫数?他是如此的想要多了解她一些,保护她一些,他都觉得他不像自己了,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的采花浪子。

  他明白了:他一定是看她柔弱又多舛,心生了怜悯而已。

  ☆、(10鲜币)84.野宿(微h)

  在他无数次的邂逅和采花中,也有女子在欲海中失了心,看着他俊美的容颜,要求他带她走,但是他花飞飞是谁?自然是一个尽职尽责的采花贼,如同冷眼欣赏飞蛾挣扎的蜘蛛,他带给她们快乐,欣赏她们的抵抗,堕落或淫荡,却绝不会动心。

  花飞飞看着她展露的坚韧和她瘦削的肩,感受到她无边的寂寥,仿佛要溶入到这落落夜色中去了,他忍不住说点什麽,要把她拉回来。

  他几口吃完兔肉,意犹未尽的抹抹嘴上的油,不提防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如你跟着我,什麽过去什麽仇恨统统不管,以後每天给我三餐做做好吃的饭菜,我带着你找一个山沟,就我们俩,逍遥过活!你瞧,我是天下唾弃的淫贼,你是没人要的弃妇,咱俩凑在一起,做对贱夫妻,再合适不过了!”

  说完,自己都愣了一愣,不知自己是信口说出,还是发自内心。

  不,他一定是风餐露宿,太久没吃过这麽好吃的野餐的缘故,所以想寻个免费的好厨娘!

  甘草烤兔肉的手抖了抖,那话中的忘却相谐之意,多麽像她的天赐啊,她的天赐,应该已经在上京的路上了吧?她垂着一双晶莹的眼睛,默默想着心事,没有开口。

  花飞飞哈哈大笑道:“看把你吓得,我还不愿意呐,让我抛却那麽多!紫嫣红,却单恋一枝花,怎麽可能?这是多麽赔本的买卖啊!”

  甘草想着心事,依然不理会他,花飞飞实在不愿看她想心事和陷入回忆的样子,因为那想象中一定没有他的存在,他一把把她按在地上,还没烤好的兔肉掉落在火堆里,溅起一阵腾起的火花。

  “入夜了,小甘草,该是你兑现交易的时候了呢!”

  甘草软软的胸脯全被他结实的抵着,脸上一片绯红,她尽量配合着他的轻薄,任他贪婪的趴在她身上吸取她诱人的香气。她笨拙的凑在他的脖颈,亲吻他的脖子,然後小手探入他的衣摆,握住了他的欲根,他的那活儿迅速在她手中充满变大。

  花飞飞舒服的呻吟一声,叹息她的自觉,忍不住伸展了身子,想要自由的享受那快感和服务。

  他高大的胸膛压着甘草小巧的身子,甘草几乎只到他肩膀,她凑到他胸前,分开他的衣襟,舔着他的两颗小莓果,两个小粒很快挺立起来。

  甘草一面轻轻的啜吸他的小莓果,一面攥紧他的男根不停地套弄,时不时还用小齿轻轻的在小果上轻啃。

  “啊……”

  花飞飞下体被她抓着动作,胸前又被她小动物般无章法的啃咬弄得一时舒服一时不舒服,一忽儿麻痒一忽儿疼痛,饶是有些生硬,他还是因为看到她卖力的讨好还是越来越坚挺。

  他埋头在她黑云般的秀发中,深深嗅着那幽幽的发香,他越来越忍不住了,一个翻身,把甘草压在身下,雨点般的吻就落在甘草的脸上胸前,把她的衣衫扯的凌乱,露出玉雪的胸脯和胸线,然後膜拜般顺着她起伏的乳沟一点点舔舐,留下晶莹的痕迹,淫靡而热情。

  甘草被他突然压上来才发觉跟男人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是这样危险,又被他极为强势的亲热,他坚硬的凶器就正牢牢抵着她的双腿中间一拱一拱,那意图实在太明显,她吓得一下子停住,花容失色。

  “不要──!”

  花飞飞咽了口口水,即使是她受惊吓的声音和样子也让他想粗暴的不顾意愿强要她,他轻轻歪过视线,声音因隐忍而暗哑,在她耳边恼怒的抱怨,“不想我强了你,就快些帮我弄出来!否则──”

  甘草被他“否则”一吓,赶紧加快了手势,大幅度的撸动着他,可是他那玩意正抵着她的小花穴,虽说隔着一层布料,可随着套弄的动作还是一下下的冲击着她的花瓣,倒好像她在自己淫亵自己一般,让她心里难堪的同时,花穴处也生出了怪异的快慰……花飞飞欲根被她套弄,顶端又是不是蹭到她柔嫩的幽谷,那种随时要冲进去的感觉折磨疯了他!一个采花贼什麽时候讲过定力和约束?他竟不知自己竟要靠手来解决欲望!有一刻他真想就这麽撕开她的亵裤冲进去,他粗喘着,身体渐渐发烫,揉弄她胸脯的手也加重了力道,一面浓重而激烈的吮啃她的脖颈,把她弄得湿热一片。

  甘草随着他的冒犯不得不发出恐慌又无奈的呻吟声。

  “啊……别……别这样……你压的我……我……”

  甘草一边害怕一边恐慌,胸前绵软被他压着蹭来蹭去,不是没有感觉……她都意识到自己体内已经分泌出热流了,花壶间已经濡湿一片衣裙,也正因此她才更窘迫和慌乱,想要退避,却哪里都移动不了。

  这样被逼迫着“劳作”,她又止不住胡思乱想,手里的动作也自然而然的越来越快,她的花穴外围在那肉器的磨蹭下传过阵阵奇异的电流,让她脸色酡红,想要夹紧双腿制止那羞人的微痒,却因为夹紧的热度几乎让花飞飞脑子空白,意念全飞,没法子去想任何事了。

  花飞飞闭上眼,温柔的吮吻她的肌肤,凝聚最後一点心神,想象分身上那柔软的小手就是她的小花穴,不,想到她的小花穴,一定是更紧的!他心神一荡漾,没多会随着她动作的起伏被引导了出来。

  “啊……”他一阵高亢的低吟,失去了意志,埋在她身上再也不想起来,缓缓喘气,一刹那闪过一丝想法:她的小手已经这般舒服,叫他欲罢不能,她的小穴该有多美妙呢?

  夜深了,一对世人眼中会最不齿的孤男寡女就这样互相依偎取暖,睡着在火堆旁,女子显得身子有些不自然,被动的想要舒展,男子则紧紧拥着她,几乎下意识的护住了她所有的要害部位。

  没有人会相信他们是纯粹的男女而已。任谁路过,看见那样的情形,恐怕都会指着鼻子骂一声“狗男女”,何况是在花飞飞那样的人身边。

  ☆、(12鲜币)85.拜师1

  就这麽行了数十日,终於到了苍术仑台,田家的府邸在当地极为盛名显眼,以至於几乎不用打听,跟着很多慕名而来的人就找到。

  路上还有五里左右的地方,花飞飞驻足不行。

  “好了,我要走了,再近些可就不方便了,我这样的人,是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名门正派的地方的。”

  他顿了顿,“倘若日後你厌倦了仇怨,想快意江湖,也可以来仑台的倚翠楼给我带个话。”说完略带尴尬的笑笑,“倚翠楼的头牌素娥姑娘曾经与我相交一场,你可以从她带信给我。”

  虽然是有些窘迫他勒索般的交易索取,甘草还是感念他这些天的照顾,以及他在那件事上对她的妥协。她忍不住频频回头,感激的看着他,“花大哥,你保重,你……是个好人。”

  花飞飞忍不住哑然,继而自嘲的讥笑一声:“竟然被女人赞我心地善良,看来,我花飞飞当真是傻的紧了,放着大块的肉不吃,非要吃草──”说完看着甘草玲珑有致的小身材和含雨带露的双眸:“别拿你那眼神看我!再看的话,我花飞飞可就後悔了!”

  一个黄衫的小公子打马经过,本来已经走远,听见“花飞飞”三字却不由回过头来,看了两人驻足地方一眼,又扬鞭而去。

  甘草看见有人过路,怕给花飞飞带来麻烦,於是不再拉拉扯扯,果断转身离去。

  身後,还听见远处飘来早已不见的花飞飞那戏谑的声音:

  “娘子──下次见面,我的交易可不止这麽简单了!”

  甘草一路赶到了武林盟主田天齐的府邸,这个地方很显眼,仑台的正中,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段,就是那石狮子守着的气派朱漆大门了,此处好客,又正当时,慕名投者川流不息。

  甘草先前还担心进门通报的问题,却不想此时正是武林盟主府一年一度开业授徒的绝佳时机,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因此她很顺利的混在一众来投奔门下的人里进了门,跟着人流去了田家的习武大厅,只不过就是区区女子混在一群少年壮汉中间如同鹤立鸡群,太过奇怪。

  大厅很广阔,摆着上好的红木家具,四周架子上都摆满了各式武器,这些东西从盟主大会时就摆在这里,如今倒成了历史,整齐威武,装饰着主人家的庄严地位。

  墙壁上则贴着田氏家训:戒躁忌嗔,锻骨炼心。

  正中的牌匾是武林大会的时候小皇帝御赐盟主府的牌匾,上书“造福武林”四个大字,龙飞凤舞,言语简练,却饱含赞誉。

  甘草站在那里,被人打量的最多,有好奇也有不屑,她其实是很忐忑的,不过此时激流勇进,哪里还有退路?

  不一会,武林盟主田天齐就走了出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古板严肃,一身简洁的丝袍雅致又不过於华贵疏远,显示出主人事事思虑周全的心思。

  这是个看起来已过而立却不减当年的男人,一双剑眉直飞入鬓,暴涨精光的眼睛,笑容却不达眼底,脸型刚正,正是正人君子该有的那种样子,唇上一抹小胡须,整齐而有礼。整个人看上去万事稳重,谦谦君子一名,令人心生好感。

  甘草心稍稍平定。这位盟主大人看上去谦和,而颇有儒将气度,想必这位盟主大人即便不要女徒,也不会给她难堪的。

  田盟主谦和是谦和,一身的浩然正气,就是目光深沈了些,他明明在看着你,你却看不出他的眼神表达什麽内容。此刻他豪气而客气的一挥手,让跪地拜师的众人起身,一一走到面前看看筋骨,并让众人选择武器过上两招,逐一留下有几分身手根基的,和根骨不错的。

  每年盟主府几乎都要发扬正道之风广受门徒,然後按照徒弟的资质和年纪分派的不同的地方,上成的便亲自教授,或者交由首徒指点,其他的按能力分往重要或者不重要的区域,再根据悟性挑选心腹。

  所以,每年留下的人虽多,其实充门面的不少,但是真要从三六九等里混出个人模人样来,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资质是一回事,灵性和机遇也是一回事。

  很快,场中除了挑着留下的准弟子,几乎不剩下几个人了,轮到甘草面前,田天齐停住脚步,皱了皱眉:“怎麽是个女子?”

  其时女子地位低下,出行困难,教化程度也不高,不单是商铺限制女子的踪影,就连武林中也是一女难觅,没有几家愿意收女弟子的,均把收女弟子当做是有辱门楣之事。

  甘草咬咬牙,一下子跪在他脚下:“甘草真心向武,愿意拜在田盟主门下,希望盟主不嫌弃甘草的女儿身,甘草必定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绝无怨言和懈怠。”

  田天齐忍不住仔细端详这小女子,她一身紫色衣裙,在众男弟子中十分醒目,身材玲珑娇小,一张清秀的小脸闪着倔强不屈和灵慧乖巧的神采,她仰望着他,满含希冀,毫无退缩,带着女子罕见的决意,那种表情他太熟悉了,正是豁出去了,又害怕被拒绝的表情。

  田天齐本来也懒得浪费功夫,可看她情状又觉得有些意思,挑了挑眉,随手把自己的佩剑抛给她,“使几招看看,要是有些看头,收个女弟子倒也无妨。”

  即便他本无意,作为堂堂的武林盟主,自然最好不要流露出对女子的歧视之意,落人话柄。

  甘草感激的接过佩剑,她知道自己没有内力,因此一招一式除了务求精准之外,都用足了十成气力,并且刻意加快了速度,隐匿细节,把需要刚劲气力的地方都灵巧的圆了过去。

  她一向是个崇尚简单的人,不喜思虑太多,前世能当上掌家,其实并不是她有多工於心计,实在就是因为她天份聪颖,加之邱白路默默不遗余力的支持,因此她毫不生硬的把前世娴熟的古武擒拿术变通成剑法招式,落落大方的演练了一圈。

  田天齐看的微微颔首,这女子看起来弱质女流,却心智坚定,身法娇弱了些,却不知哪里学的诡异剑法,招式很是犀利,虽则没有内力做底,也看得出威力不可小觑,而且还莫名其妙的透出杀意的技巧,若不是她眼中没有杀意,恐怕他早已将她拿下。而且她招式有模有样,是个练家子无疑,却没有丝毫的内力,这实在是一件毫无逻辑的事,不是她刻意掩饰,另有目的,便是她有着自创武功的宗师天份,田天齐当下也起了好奇惜才的兴致。

  他身子稳健的一旋,裙裾平整,连轻微的风都没有带起,就已缴过了甘草的佩剑,微微点头首肯,“以後,你就作为我的座下弟子,同你大师兄袁彤术,二师兄田单一起习武。你的骨骼灵巧,身手敏捷,招式也有几分意思,往後勤练武功,弥补先天体弱,倒不失为一棵好苗子!”

  一言既出,四下都是羡慕不已,收了轻视。

  甘草大喜,当下跪伏在地上,就要恭恭谨谨的磕头,却见一个黄衫少年从人群中闪出,众弟子纷纷让道,只听那少年走到跟前倨傲之极,阻拦道:

  “且慢──这女弟子收不得!”

  ☆、(11鲜币)86.拜师2

  甘草不解,抬头疑惑的看着他,那少年也是两道剑眉,一双熠熠明亮的双眼写满了不满和轻蔑,人有些清瘦,虽然灵气富足,却带着些逸使气指的尊贵。

  他毫不留情面的指着她对田天齐道:“父亲,孩儿不巧在归家的途中见过这女子一面,当时她正跟花飞飞那淫贼在一处!花飞飞待这女子亲密无间,这女子也绝计不是什麽好货色!”

  众弟子前一刻还或羡慕甘草的好命,或庆幸来了个清丽的师妹,此刻不由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田天齐看向甘草的眸子一下精光四射,依然平静的脸,却让人犯了顾忌:

  “你跟花飞飞在一起?”

  甘草有些心虚,不知怎麽有些无端的怕他,终究直直迎着田盟主的质疑,不躲不闪,解释道:“小女子千里拜师,身无傍身之计,无奈之下恰好碰见那位花公子,出了两千两请他暂代保镖,小女子不涉江湖,并不知他的底细。”

  田天齐低头思忖,不置可否,那黄衫少年却冷笑道:“花飞飞那淫贼,岂有到手的猎物放过的道理?还被你两千两请动他给你当保镖护航?你这妖女当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田天齐琢磨着甘草方才诡异的身手,沈默了一时,心里也有些猜忌,便没有说话。

  少年又向田天齐激言道,“父亲,绝不可让什麽人都混进来,我早说咱们盟主府授徒过於良莠不齐,父亲您却偏说要发扬武林正道便要不行偏颇。听说朝廷想要插手武林门派,在名门正派中已安插有奸细……搞不好,这可疑妖女正是他们派来的奸细,不可不防!”

  田天齐被“奸细”二字挑起了不快,面色不豫,皱了皱眉,语气也严厉了三分,“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捕风捉影的事,不要祸乱人心。”

  少年一听还待辩解,急道,“爹──”

  田天齐似乎不予纠缠,摆摆手制止他话头,道:“罢了,此事揭过不提,花飞飞虽然是下流之辈,却也跟我们田家没有冲撞,不至於做出什麽出人意料的事来,不足为惧。捕风捉影的事,终究不要冤枉了你师妹。”

  他说完又伸手扶甘草起身,已经挂上了和颜悦色的表情:“甘草,这是你二师兄田单,以後你们练武多在一处,好好切磋,谁也不许暗藏私心。”

  田盟主如此发话,田单纵心有不服,也不好再说什麽,横了甘草一眼,行礼告退了。

  甘草开始了她在田盟主家小心又小心的学徒生涯。她很开心能顺利拜师,终於离她想要知道的真相又近了一步,也与报仇多了一分指望。

  田天齐嫌弃甘草身体刚劲不足,又有些别的顾忌,有心放她一放,没有教她很深刻的功夫,也没有亲自指导,只是早晚观察她的进展,并让两位师兄先教导她一些外家拳脚功夫。

  甘草每日兢兢业业的认真修习基本功,至於外家功夫,指望那位田师兄是不行的,甘草叹了口气,擦了额头上香汗,看见对面走来的蓝衣公子,笑着迎上前去:“袁师兄!──”

  袁彤术相貌很平凡,眉眼均不突出,可是那长期苦练外家功夫练出的满脸坚毅之色和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肌肉,高大的体格,都充满十足的男人味。他看起来强健凶悍,其实人最是宅心仁厚。

  好在他对甘草很是关照,甘草的习武之路才容易许多。

  袁彤术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甘草,昨日教你的流星拳法还练得顺利吧?有不会的可以问我。”他对这个勤奋的小师妹也很有好感,她看起来娇滴滴的,却骨子里不输给任何男子,充满朝气和韧劲。

  甘草摆了几处姿势,“这几处我还不是很明白!师兄你看对不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明明准确完成的姿势,却达不到应有的威力。

  袁彤术看她练得认真,也耐心一一给她扳正姿态,把她的手脚放对位置,他上山以来基本没接触过女人,又与此处愚笨,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妥。不过摆来摆去,又觉得还是原来的妥,也不知她的问题出在哪里。

  而甘草跟他几乎背部贴着胸膛,都能感受到他胸前散出的热气,他几乎将她环在半个怀抱中,手把手的纠正她,因为体格魁梧,那怀抱竟然跟陈老大有几分相似,甘草突然心跳的厉害,脸上一片绯红,心神一恍惚,差点站不稳,忍不住看着他的胸膛呆住了,真的跟陈大哥好像……袁彤术就着怀抱把她接住,扶正了身躯,就看到她脸儿绯红,视线正痴痴落在他微微散发出热汗的结实胸口,身子里忍不住窜出一股热流,随着她的视线热辣了起来,二十年来头回有点开窍,钢铁般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悸动,一个身长八尺的汉子竟然局促紧张的手足无措。

  “师,师妹──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袁彤术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脸也红了起来,放开怀抱,他有些心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又不擅长应对这样的情形,结结巴巴道,“师……师妹你……接着练……我……我去看看师父那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事务!”说完提着剑匆忙离开,慌乱中竟然是向着夥房的方向不见了踪影。

  甘草这才有些如梦初醒,只因陈老大身材高大魁梧与袁师兄一般无二,但是陈栋看着憨实,其实内里深沈多心,而袁师兄却简单率真极了,刚要离去,却听见背後又传来那尖刻的声音:

  “果真是花飞飞一路货色!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守清规妇道的妖女!才拜别了你的小情人,骗过了我父亲,又来迷惑我大师兄!”

  不枉他一直监视她,这狐狸尾巴便露出来了。

  田单提着剑向甘草刺过来,讥讽道:“既然你如此好学,那麽二师兄我也指导你两招!”

  他说罢提剑左刺右刺,哪里是切磋的架势?他欺甘草根基尚浅,又运不起内力,就跟猫逗老鼠一样,看着她狼狈不堪的躲闪自己的招式,直弄得鬓发散乱,香汗淋漓,气力不济,精美的紫色衣裙也给他刺破的左一条右一条,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还不知足,依然带着剑气划去。

  甘草已经气力用老,根本无从躲闪他当胸而来的一剑,睁大了眼睛,眼看自己就要被刺伤,再也不敢心存顾忌,心里一股无名火腾的烧了起来,整个人都变了,原本清淡如水的双眸瞬间妖艳非常,招式凌厉,反守为攻,手上长剑汹涌的向田单招呼过去,杀意澎湃。

  ☆、(12鲜币)87.冤家

  田单心中一凛,道:“果然如此,哪里学的稀奇古怪的招式,露出马脚来了!”虽然父亲不叫他擅自妄动,可是他眼中却揉不下砂子。

  田单此时满心以为她是奸细,剑气飞涨,带着十足的内力逼到甘草身前,这才发现她虽然招式凌厉,却似乎真的毫无内力!他不由又惊又俱,剑下伤人之际赶紧匆忙勒马收了剑势。

  饶是已经收住,那估计错误的剑气还是划破了甘草的衣衫,露出里面的桃粉肚兜,并将肚兜也生生划开,里面的玉沟顿时若隐若现。

  而甘草也随着他的剑气被逼退数步,踉跄跌坐,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甘草却顾不得歇喘,慌忙低头检验,用手撩起肚兜爱惜的看个不停,只见陈侨送她的那个肚兜上当中一道破损,将两只比翼鸳鸯生生分成了两半,阴阳相隔,也顾不得羞赧,被那情景触动了心里最柔软的心弦,突然悲从中来,什麽表情也做不得,泪水不住价的流了一脸,呆若木鸡。

  田单先是被她不顾羞耻的动作震惊,再被她胸前旖旎的风景震住,脸涨得通红,不禁为自己伤错了人而懊悔:他初时以为她有所保留,可是此时见她这毫无内力的鸡肋功夫,哪里当得了奸细?

  而且,她来了之後,似乎从来没有跟别的男子纠缠过呢,对他更是躲之不及,的确没有形迹像是浪荡女子,除了跟袁师兄亲近一些……想到这,他突然莫名有些不快。

  田单赶紧别过脸去,听见甘草抽泣的声音,强自镇定道:“妖女,我,我可不是故意轻薄你,我什麽都没看见,你别哭了!”

  甘草似听不到他说话,眼泪止都止不住,她从未觉得这样绝望过!她向来抑制自己不去想陈家兄弟跟她的过往,把这段美好封存起来,即便她已经没有资格拥有,可是她心里总有那麽一个地方,留给自己去怀念,哪怕只是痴心妄想!在定柔遗失了陈大哥送给她的小狐簪,她已经难过的紧,只能守着这贴身的肚兜,当做念想,谁知道,这最後的念想,竟然也不能留给她麽?

  想到这,她望向田单,眼里全是阴狠之色,捡起剑就魅影一般闪到田单眼前,所有的招式在她手下都添了五成威力,与其说是比武,不如说是乱舞,田单失了剑,给她近身的攻击刺得乱窜,也不敢再还手伤她,眼见她剑当胸刺来,正对准心,竟是下了全部的杀意!

  田单本来是不惧她毫无内力的招式的,然而他看到她胸前艳丽的春色,她起伏的胸脯,她颤动的乳沟,就羞得满脸通红,心里搅得乱七八糟,他被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弄得惊慌失措,乱了手脚,心神一失,又是惊惧又是愧疚,狼狈的侧身避过,还是给她刺中了肩膀,血汩汩的流出来。

  甘草看见那血淋淋的伤口,突然从失心的愤怒中警醒,她那口气一松,身子就软倒下去。

  田单忍着痛,自己还流血不止,赶忙用臂弯揽住她软倒的身子,被迫牵动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喂!──你别晕倒啊!”

  明明是他伤的比较重好不好?为什麽还要接住她?可是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带着残血的嘴角,心里突然觉得她那模样和神态说不出的可怜。

  田单强撑着点了自己的穴位临时止了血,又怕人看见他俩这狼狈的样子传到他爹那里去,罢了,谁叫他先对不住人家呢?他把她往另只肩头一扛,几个穿梭,悄悄从林子後头绕到了盟主府大厅後院围墙翻了进去,鬼鬼祟祟进到书房里,把她放在了榻上。

  田单刚把她身子放平,那肚兜因为平躺而裂开,中间的玉沟就完全的坦露出来,小白兔好像不安分的要从那裂开的缝隙中挤出来给他看。

  田单忍着痛,粗粗把伤口一缠,闲暇下来眼前不自觉浮现出想到她那深深的沟壑和要脱跳的玉兔,脑袋发热,忍不住多瞄了一眼,可是一看之下,只觉得心里发热发痒,竟想要看第二眼,他脸一红,慌忙扭过了脖颈,僵直坐着,心里跟揣了只小兔似的,抓得他心痒又不敢回头。

  父亲常教导他:身居高权位,必然身正心平,不为女子所扰,不为金钱所动,行君子之所为。

  那麽,他到底是看,还是不看呢?

  田单斗争了许久,如临大敌,叹了口气,心想,若是她这副样子醒来,必定以为我要轻薄她,有嘴也说不清,罢了,他就帮她把衣衫敛上就好……他哆哆嗦嗦伸出手去,抓住衣衫的两侧,往中间合拢,手下难免碰到她高耸柔软的山峦,那触感弹性饱满,比白云棉花还要有趣,让他手下一滞,慢了半拍,忍不住好奇的多摸了两下。

  甘草乳肉被陌生的手蹭来蹭去,胸口酥痒难耐醒了过来,清清咳了一声,冷冷问道,“你……你在做什麽?”

  田单身子一僵,脸又红又白,“我……我帮你合衣……”

  也难怪他难堪,先前还骂人家是荡妇妖女,现在怎麽看都是他不像好人。

  甘草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只背过了身去四处打量。田单尴尬致死,解释道,“这里是父亲议事书房,是盟主府禁地,无人敢闯的。”

  甘草没说话,心却放下了,两人一直背向而坐,沈默无语,默默坐到了入夜,气氛诡异。

  甘草见天色已晚,没人再会注意她的穿着和伤势,便起了身,走出两步又回转,她已经费了这麽大功夫拜师学艺,怎可为了一时意气功亏一篑?何况,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何以要同这幼稚冲动的少年置气?

  可是对他恳求又实在做不到!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气急败坏的在他面前蹲下,咬着唇道,“今日的事……你……反正你不要说出去……”

  田单愣住了,这明明是恳求他,为什麽听上去像是威胁呢?他一时都不知该不该回答。

  甘草急了,摇着他肩膀怪道,“你说话呀!到底怎麽办吧!”

  田单疼的直咧嘴,肩头又渗出血来,额头冷汗直流。

  甘草这才想起她刺的那一剑,着实不轻,脸上一晒,突然蹲了下来,轻轻揭开他的衣衫,露出少年洁白的肩头和血肉模糊的伤口。

  田单又羞又讶,别扭着不肯让她近身,口不择言,“妖……妖女……不要你摸我的身子!……”

  甘草淡淡瞪了他一眼,“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麽!”说着拿出金创药,看也不看,往他伤口撒佐料似的一撒,疼的田单汗如雨下,差点咬破舌头。

  甘草身上早已不象样,随手扯下一绺碎布条,认认真真为他包扎妥当,直起身来,因为气血不足摇晃了两下,低头恰又看到破损的肚兜,叹了口气,趁着夜半无人闪进了夜幕不见了踪影。

  田单看着她惆怅的背影,摸着包扎结实的肩头发了呆,这妖女……似乎真的有些不同,女人,不都该是柔柔弱弱安安分分的麽?不过似乎……也并不那麽招人讨厌就是了。

  手里微恙,他忍不住低头一看,只见伤口处竟然系了个饱满蓬松的紫色大蝴蝶结,鲜艳招展,随着夜风轻轻颤动翅膀,煞是美丽,忍不住嘴角微勾,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嘴里却暗暗怪道,“这妖女!”

  ☆、(11鲜币)88.错觉(微h)

  甘草消沈了好些天,她发现,那鸳鸯无论如何缝补,都无法缝合如初。

  她气苦的收了针,脾气上头,气恼的对准自己的手指一通乱刺,刺得血珠四溅,似乎这样疼在手上,就能冲淡她心头的痛意。

  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小师妹──是我!”

  甘草把肚兜小心的收纳进箱底,擦了擦眼泪,“进来──”

  袁彤术拿着个小包袱,放在桌上,脸色有些羞红。

  昨日他无意中发现田单受了伤,一再追问之下田单才支支吾吾讲了出来,说是因为无意划破了甘师妹的衣衫和肚兜,惹得她大怒而被她所伤,还嘱他保密。

  “师妹,听师弟说他切磋的时候弄破了你的……东西,”说到这脸色又红了红,都快成猪肝色,“听说因此惹得你不开心,我就下山给你买了新的,师弟他──一向比较鲁莽,你也别因此同他嫌隙,何况,东西总是死的,还是人比较重要,你,你别再难过了──”

  甘草听见他诚恳的劝慰不好意思作答,便轻轻抖开包袱,是一件淡紫色的精美绣衣,还有件墨绿色绣着粉色荷花的肚兜,突然心头一暖,开解了不少。

  袁彤术还有些担忧,“师弟习武有些年头了,你又根基尚浅,没有伤到你吧?”

  甘草感激的笑了笑,道,“师兄挂心了,不碍的。”

  袁彤术突然看见她受伤的手指,又是惊异又是心疼,一把夺过,“你怎麽这样不小心?”

  说完把她手指含进嘴里轻轻的吮。

  在甘草眼里,袁彤术魁梧高大的身躯渐渐模糊,变成了陈栋那深沈宽厚的样子。

  甘草惊讶的被他温柔的对待,渐渐习惯,人恍惚了起来,从未有过的松弛,那种过於思念深入骨髓的错觉又侵袭了她,甘草突然笑着流了眼泪,默默的由着他,不知几时,缓缓倾身,在两相凝视中乖乖的斜靠进他的怀里。

  袁彤术终於明白了,什麽才叫做两情相悦,那情景是那样的美好,他愣了片刻,最终抬起不知何处放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也搂住她,两个人依偎在一处。

  门外,田单也不知何时来的,站了多久,脸色一阵青白,险些站不住,不知为何心中阴云密布,烦躁不堪,他又顺着来路悄悄的奔出,手中的包袱在他剑下飞舞成片片碎蝶。

  美人在怀,袁彤术心神荡漾,即使他是个榆木疙瘩,此时也开窍了。何况,他之前对这小师妹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意思。

  他颤抖着粗壮的手臂环住她的小身躯,她娇小的身子只刚刚到他的肩膀,柔若无骨。

  他紧张的厉害,轻轻低头,吻上她微潮的眼睛,不解一向坚强的小师妹为何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但是总归那脆弱撼动了他刚硬的心弦。他自然喜欢的是倔强而个性坚强的师妹,但是她无意中展露出的这份似水柔情,更一把攫取了他的保护欲。

  他循着那吐气如兰的小口,一点点低下头,生怕惊扰了她给她推开,直到她眼睛迷蒙微醉的看着他。

  他果断的含住那小口,吸取她的芬芳,刹那间口唇的触碰,让袁彤术心猿意马,身上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

  口中的唇是那麽香糯那麽软腻,只这麽不动,轻轻的碰着触着,都是那麽美好,甘草闭上眼,香唇蠕动,引得袁彤术凑得更紧,被她散发的甜蜜勾引了舌头,撬开她的唇,吸吮她的舌头,吃掉她的甜美。

  他是那麽急躁和激烈,她的唇和他的唇已经密不可分,没有一丝空隙,两人的口中也传出醉人的呻吟声,唇齿纠缠,无声胜有声。

  甘草的呻吟和她的人一样娇弱勾人,袁彤术喜不自禁,迫不及待凑近她的脖颈,嗅着她的幽香,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美好,太过容易,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让他幸福的要过电。

  他的吻一点点向下游移,把头埋进她胸前的禁地,那柔软的触感是他从没经历过的,他激动地手指都忍不住哆嗦,解开她的衣襟,掀开她的里衣,布满老茧的手揪住一只绵乳,喘息浓重的来回揉握,他的嘴巴也贪婪的含住一只香乳,把他大嘴塞得满满的,他还不住的想要吃掉更多,手中则揉动着另一只不停地动作。

  甘草在他粗鲁的动作中竟然产生了奇异的快感,尤其是他那长期练剑长满老茧的大手掌,是那麽像陈栋因为做木活而粗糙的那只,胸前左右或细腻或粗鲁的触感,都显示了男人浓重而直接的欲望,让她身子一阵阵为之轻颤。

  甘草忍不住在这粗鲁的快感中闭了双眼,随着他的把玩试探而高亢眩晕,身子如风中落叶,摇摆不定,口中还喃喃着迷醉的喊出声来,“啊──陈大哥,我好想你!”

  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话都无异於当头一棒,袁彤术这样的老好人也不能例外,他霎时如被泼了一瓢冷水,从头凉到了脚。

  不解,不甘,恼怒,那一刻,宅心仁厚的他也不由动了杀念,想一剑取了那个“陈大哥”的首级!

  他眼神里炽热淡去,手中动作却未停,似乎要用粗鲁的试探来验证心中不祥的猜测,他突然加大了力气,疯狂的揉弄她,嘴也凶恶的吸吮她的粉嫩的乳尖,几乎要把她整个都给吞入腹中。

  然而换来的,只是甘草心甘受虐般一阵胜似一阵的忘情娇吟,“陈大哥……不要……”

  “不要吸了……甘草受不了了……”

  她嘴上说着,却紧紧搂住他的头颅,把他牢牢带向自己的怀抱,不知出於什麽样的情怀,明明被蹂躏的受不了,还不肯放他离开。

  那种依恋,让袁彤术深深的嫉妒了。

  他怎麽也不能相信清纯的小师妹会跟别的男人这麽亲密过,他慢慢站直了身子,不确信的唤了一声:“甘师妹?”

  甘草给他年轻的声音喊得梦醒,才发现自己羞人的状况,淫靡不堪,顿时脸上血色褪尽,忙手忙脚乱的捂好前襟,背过身去。

  袁彤术想要去拉她过来面对他说个清楚,却被她默默避了开去。

  “……大师兄,你对甘草的好,甘草都记在心里……甘草……心里有了人,无颜面对你──对不起!”

  袁彤术牙齿咬的咯咯响,他才知情之一字是如此的磨人!

  他一时又是嫉妒又是挫败,半晌,才无奈苦笑道:“甘师妹,我这人……生的粗笨,拜师之後就没接触过什麽女人,也许我不懂什麽是男女之情,”言毕郑而重之的盯着甘草,“不过,你须得相信,我袁彤术是真心的想关怀你,照顾你。甘师妹,倘若日後那人负了你,你随时来找我,大师兄的怀抱随时向你敞开──”

  ☆、(12鲜币)89.卖命(重要线索 忘者回顾50/52)待甘草听的不忍,想回头寻他解释些什麽,屋里就剩了她一个,和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她忍不住暗暗的默念:袁师兄,对不住……

  陈大哥,你又在哪呢?你过得还好吗?可续了夫人?她心中落寞,即便再见,也还是重复那日的相见不能相认吧!

  烛火跳了几跳,终归寂寞。

  陈栋突然一阵无法抑制的心痛,说不出的苦闷,跪地的身躯抖了抖,险些不支伏倒,专注看着地面的眼睛瞬间失了一回神。

  “公子,陈栋违背了诺言,是陈栋的自作主张,希望公子能原谅陈某的弟弟们。”

  带着金色面具的白衣公子慢慢踱步到他跟前,那公子虽然面容不见,举手投足间也可窥得宋玉潘安般的风华绝代,正是神秘莫测的魅离离主,他神秘,不仅因为向来赤金面具下无人窥见的颜面,更因为他从不在世间走动,但他若是想寻一个人,却几乎从无遗漏。

  他轻轻一笑,把玩着一枝短戟,语调漫不经心却有些残酷:“当初我大礼请你出仕,为我座下左使,你却偏偏不答应,非要跑到山里躲起来,现如今,你还不是溜溜的跑出来!”

  他突然仰起脸,喜怒难辨,一身的气势耀眼璀璨,“我早说过:在这世间,若是没有十足的权势,谁也别想得到真正的自由。你现在可明白这个道理?”

  陈栋出了一头冷汗,眼神痛苦而挣扎,“陈栋……明白……”

  白衣公子话锋一转,利诱道,“陈栋,你别忘了,先父母巧手天匠和卢云犀夫妇是怎麽死的……为人子女,难道不要为父母报仇?”

  陈栋还未做声,身後几乎同时跃出一个男子,正是陈侨,看上去已比那往日成熟许多,也憔悴许多,下巴都是青青的胡茬,急得声音微微发抖,“我父母亲……是怎麽死的……?”

  陈栋微微皱眉,寒了陈侨一眼,俯首道,“家母遗训,要陈某远离江湖皇廷,不敢不肖。”

  陈侨又是疑惑又是紧张,忍不住又待上前再问,陈栋却哪里给他机会?厉喝一声,“回去!”

  陈侨也知道大哥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火,强忍着不甘退回了二人视线之外。

  白衣公子好笑的瞥了陈栋一眼,他越是在乎就越无法自由,他反而静静的驻足在他低垂的头颅前方,带来重重压力。

  “拂了我离主差事的,你还是第一人,若是你消失在我眼前也就罢了,偏偏你们陈家总是不得安生──陈栋,你说这事怎麽办呢?”

  “请公子借兵器一用!陈栋自当依言卸去胳臂一条──”

  白衣公子停了半晌,似是打量他神情是否认真,啧啧叹息:“这可怎麽使得呢?巧手鲁班,失了手臂,还怎麽为我做事呢?”

  陈栋又是惊异又是心凉:“公子──”

  白衣公子笑呵呵的,声音轻快:“你也别犯难,这样好了,你将功补过,重新归我门下,现今我的左使已经有了人,没有空位给你了,委屈你,暂且代个座下巧使,你看如何?”

  陈栋又是一磕到底:“公子──本来陈栋此次下山寻妻,也不敢再妄加得罪,只是,先前承甘泉宫莫离公子捡到了贱内的发钗,又提供了她的线索,我已经答应了助他一臂之力,实在没法再──”

  白衣公子身上气场突然一冷,连带着四周都冷了下来,连带着刚才那种浅浅的威逼利诱都显得微不足道,全被这瞬间的冰冻而凝固变色。

  “陈栋,你在耍我──?”

  陈栋心头一凉,十指紧攥,汗如雨下,看来他最担心的事终於来了……离主冷冷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後边脸色紧张的清俊男子,似为他冥顽不灵而戏谑道,“陈栋,我花了三年前前後後追踪和游说你,到头来,你不会就一条手臂一套说辞就应付了我吧?只怕你弟弟也──”

  陈栋最怕的,就是把弟弟们卷入是非香火不存,至於他的生死伤残,又有什麽紧要?倘若能平息离主的迁怒和魅离的追杀,便要把他寸磔,也无所谓了!

  陈栋陡然下定了决心,额头也给那重重的一磕给磕出了血,声音透着股苍凉,“蒙公子抬举,只是,陈栋实在无以为报,自当以死谢罪!”说着果断的夺过白衣公子的短戟,闭了眼就向心口戳下。

  陈侨见状,激动的一颗心都快弹跳出来:

  “大哥──!”

  陈侨急於阻拦,又忌惮离主的威慑,竟是作势要以自己的手臂去抵挡那锋利的兵刃。

  白衣公子自然也看到了陈侨的动作,这毛头小夥子冲动了些,不过总归没有忤逆他。

  说起来,养一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猫儿,倒是不如养一只会看门的狗来的实在呢。

  他轻轻弹出一个令牌,趁陈栋手抖,已经把短戟利落的还入背後。

  “罢了,你且说说,还有什麽能回报我的?”

  陈栋见他出手,自然知道今日这茬已经揭过,轻松意外之後,心里又升起无力的隐忧。

  陈侨突然跪地,面色激动:“谢公子搭救!陈侨虽然没有哥哥的好手艺,却也得卢氏棒法的精髓,愿意效忠公子,只求公子放过我哥哥!陈侨愿为座下杀使!为公子扫清路障!”

  白衣公子端详了他,突然笑笑,却殊无笑意:“陈栋,你这弟弟倒是比你可爱的紧呢,想的这好计策,又卖了我面子,救了哥哥,又能借我名头在江湖中行走,查访你们的小妻子,你说,是也不是?”

  陈侨直出了一身冷汗,话也不敢多说一句,想要辩解一二,却给哥哥扣住手摇头制止。

  这世间想要卖弄心思的人,到了莫测离主眼前,哪个又不是自作聪明?只会适得其反。

  白衣公子绕着他们看了一圈,像是看阶下囚,说到底,他也并非心善,不过能够得一臂膀又卖了人情,怎麽都比血淋淋的场面好太多。

  “还不把令牌捡起来?”

  陈侨欣喜,捡起令牌一看,上面一个“杀”字,却原来方才那一幕都只是试探,不由得惊了一身冷汗,这才理解大哥的良苦用心。

  离主向旁边使了个眼色,早有人奉上托盘物事若干,只见托盘上一袭黑衣,衣料奇特而考究,隐隐有蝮蛇暗纹流出,正中搁着一面闪闪的银色面具。

  “赐黑罗衣,白银面具,代号赤蝮,从此──我不希望再听到江湖上有陈家二少的存在。”

  陈侨眼里全是炽热的光芒:“属下愿效犬马之劳,成就公子霸业!”说完躬身磕了一个又一个头。

  陈栋静静的看着,又是担心又是难过,他最不期待的生活还是这样上演了,百年陈家,先考妣不过是一名匠人,一位女侠,夫妻二人一辈子为先皇所缚,不能逍遥江湖,毒发横死之时,千叮咛万嘱咐年方十七的大儿子,一定要他平平凡凡过日子。

  当日陈卢夫妇被逼服毒自尽,他忘不了父母亲嘴角沥着黑血,哽咽嘱托他,找个山林隐居,为弟弟们娶媳妇儿续香火,家里男丁不要再舞枪弄棒或者机关暗道,而是正正经经读书科举,光耀门楣,不要再做粗野匠人和草民侠客……亡父母的微笑寄托犹如昨日,可是激流勇进,为什麽命运总是如此捉弄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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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5 21:28
  ☆、(11鲜币)90.天启

  第二日,甘草再没见到大师兄的身影,练功的时候,她有些心不在焉:她其实不太善於处理这种三角感情,想到大师兄不想见到她,就无端的难过。

  田单看不下去了,走到甘草面前,抱臂冷冷道,“喂,妖女──往後,你有什麽不会的问我,也是一样的,我作为你的二师兄,也不会再为难你。”

  他本来打了半日的草稿,但是话说出口,总不是什麽好听的味道。

  甘草没理会他的“恶言恶语”,按捺不住急切:“大师兄呢?”

  田单有些恼怒,他有心示好,还被她这般藐视,问的却是旁人,忍不住又犯了冲:“大师兄不过才走了半日,你就这麽念着他?”

  甘草也生了气,前几日的帐还没跟他算呢,又来找茬?她没好气道:“我就是跟大师兄要好,关你什麽事?你不待见我也就罢了,还管着别人跟我好?”

  说着就要绕过他一边去。

  田单被她一顶撞“你”了半天,干脆堵在她面前不叫她走。

  甘草左右绕道都被他拦住去路,一把推在他胸膛,“你又想怎麽样啊?有完没完啊?”

  田单气苦,只是想让她说一个明白,自己也想说些什麽,可是却不知怎样来解释。

  甘草见他表情并没有以前那样刁钻凌厉的意思,疑惑的打量他,一眼看到他胸口衣襟里露出了紫色一角,眼睛一转,一把抢了过来,一下子愣住了,那紫色纱巾眼熟极了,倒像是她那日破衣上撕下来的……“你……你怎麽还留着这帕子?”

  田单一下脸红了,就要去抢,“你还我……”

  甘草偏偏不给他,“哼……那你说啊,拿我的衣料做什麽?不会还想扎个小木人来害我吧?”

  田单嗫嗫嚅嚅,信口胡诌道,“我,我……我见你这衣料颜色少见,闪闪的好看,想请绣娘做成头花送给一个姑娘……”

  他说罢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这都说的是什麽啊,这麽一解释,小师妹不是更不理他了?

  甘草半信半疑,梅婷给她准备的衣料确实上乘的美,但是武林盟主家竟然会买不起这种东西?何况上面还带着淡淡的血迹呢,就算洗了送人也太……甘草脸若冰霜,就要撕毁,“拿着我的东西去送别人,你真是好情趣!可惜,我没这习惯!”

  田单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另只手从怀里掏出本册子来,“别撕!你还给我,这本剑诀给你看!”

  甘草狐疑的接过册子翻了几页,忍不住暗叹,以她现世的眼神和阅历,这确实是本威力独到的好剑法!她翻着翻着,眼里闪出狂热的光芒,田单竟然将这样精彩的剑法借阅给她,想必应该是田盟主的意思吧?

  但她心里热切,嘴里却不肯落下便宜,依旧斜睨了眼淡淡问道,“还你也可以,那你好好说,大师兄去了哪里?”

  田单夺过巾子小心揣入怀中,才放心道,“罢了──大师兄揽了这月下山采办的活儿,没有个把月回不来的。”

  甘草心里有了数,大师兄必定是想先避开她。她也明白,也许这样分开一段时日,对两个人都好些,但心里还是有些悻然,她终究成了别人的困扰了。

  田单看她郁闷的样子又是莫名烦躁,有心宽慰便提点道,“这是田家的《天启剑诀》,你最近基本功法练得很快,想必也是时候可以上手了,练练试试,不会的,再来问我。”说罢略微停顿,转身走了。

  甘草复又翻开剑诀,看了一会,心中有所参悟,再收入怀中,开始演练平日练的熟透的那些招式,一面琢磨着刚才看到的那些,心里存了主意,一般的招式也给她使出不一般的路数来。

  也不知香汗淋漓的练了多久,一个男子的身影缓缓靠近树丛,竟然没给她惊动半分。

  田天齐看着正中把剑舞的霍霍生风的小徒弟,微微挑了挑眉,这女弟子倒是出乎他的意外,原本他想找时间弄清楚她身上的招式来历,才把她安插在他座下,并非存了什麽调教之心,可是这丫头却颇有武功天分,学功夫学的飞快,袁彤术和田单两人原本十年八年的基本功,她夜以继日的练些个时日就卓有成效,除了内力不济,一点不像没拜过师门的人。

  那些刚硬的外家招式在她年幼窈窕的身上竟然使出几分不一样的味道来,似巾帼易钗,颇有几分另类别致的情趣,忍不住叫人随着她身姿的起伏变幻浮想联翩。

  他随着她的身手看了半天,眼里泛出几分异样的热度,也不知在想什麽,良久,负手离去。

  甘草得了《天启剑诀》,忍不住废寝忘食研究了几日,除了基本功就是在房里来回琢磨研究那些招式,有些太过劲道的地方,她还做了修正,润色成易於她女子比划的招式,没几日就把剑诀的招式都一一领略,忍不住找到田单。

  “喂──你那个剑诀的心法在哪里?”甘草没忘记来田家的任务之一,学武功只是其一,倘若拿到它的心法,给花飞飞一参详,自然知道是什麽路数。

  田单很是意外:“你把剑诀都看会了?”

  甘草含糊道:“大抵吧。”

  田单又有些嘀咕:“我……还是去问问父亲吧,也不知他是否……”

  甘草已经懂得利用这少年对她的避让:“就是想看看而已,当什麽宝贝的紧,给不给看?”她凶凶的说完又责怪道,“若是不肯,连这一本也拿走好了,哪有教人教一半的?”

  其实甘草对别人都还算温柔,可是她对田单偏偏就懒得应付,而且她发现,不知什麽时候开始,她越是对他恶声恶气的,他就越小心翼翼。想起他初见时嚣张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就总是想压他一头。

  田单见她作势要生气,什麽顾虑都丢到九霄云外,生怕这姑奶奶改了主意:“你今晚三更时分来演武厅後院,那心法就放在书房里,只有亲传弟子才得面授机宜,想必,父亲既然让你排在我和袁师兄後头,也是允了的。不过毕竟父亲还没允诺教你田家的功夫,我也不敢堂而皇之的顶撞他,姑且夜里带你参详片刻!”

  ☆、(11鲜币)91.奸细

  甘草突然给勾起了前世调皮的回忆,忍不住笑了笑,拿手在他脑袋上磕了三个暴栗。

  田单有些气急败坏:“妖女!你……”

  甘草笑道:“半夜三更,正是如此啊──我的家乡有个传说,说有个小猴子去找一个得道高人拜师学艺,高人为了考验小猴子,就在他後脑勺敲了三下,表示半夜三更去找他,所以小猴子才学了万般武艺。”

  田单看着她恬淡的笑容忍不住愣了愣,她发自内心的笑是那麽美,像一朵安静的白莲花,散发着淡淡的安宁,哪有一点尘世的污染?他忍不住打断自己心里的涟漪:“妖女──总之你记住了,三更後院等我!”

  甘草听了点头,虽然麻烦了些,她对於武功向来领悟力非凡,给她翻上一翻,估计也能理解个七八成清楚。

  是夜,甘草按照约定来到了演武厅後院,田单已经等在那里多时。

  两人正准备往书房去,却听见前面走过人的声音,田单紧张道:“也许是巡夜的师兄弟,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引开他们。你先去书房等我。”

  甘草点头,田单一个闪身,从屋檐上飞了上去,走远了。

  甘草轻手轻脚摸到书房,正要推门进去,却见里头烛光微弱的几乎不能发现,竟然传出人压低的说话声。她避之不及,慌忙攀起藏在了紧贴屋檐的地方。

  只听是两个男子在交谈,确切的说,是一个半男人。

  一个尖细的声音道:“田盟主,陛下说了,下月初三,小王爷会从京城启程,来定州剿匪,好回去继承爵位,你们,算着些日子,制造点意外……明白吧?”

  田天齐了然一笑,道,“陛下的意思,田某人领会得──陛下的意思是,叫小王爷有去无回……不能回去封爵?”

  那声音却呵呵笑道,“──陛下可没这麽说……不过,这次陛下好不容易才利诱的天山王允许他那宝贝儿子出来露个面,路途遥远,万一丢了个把人,可也说不准不是?”

  田天齐点头附和道,“田某明白!曹公公放心!”

  曹公公道:“田盟主,还有方才说到这次的镖银,可得看仔细了!里面可都是剿杀定柔定苍山叛匪的钱银。虽说小王爷是个幌子,可这白花花的银钱可都是要交由定州府台的,若是有个什麽闪失,恐怕,可就要辜负陛下的信任了!”

  说完话锋一转:“你莫忘了你是怎麽当上这盟主的,当初,若不是陛下出手,助你暗算了岳逍遥,只怕,你是打不过他的吧?再不说陛下如何帮助你肃清那些臭顽固的流言蜚语了。”

  田天齐哈哈笑着打着圆场,丝毫不见被人揭出丑事的尴尬和不快:“曹公公请放心!田某在陛下身边一比,不过区区蝼蚁,何况押镖的事交给杨门镖局的杨威,绝对是万无一失的事!”

  曹公公有些不满:“上次的钱银也是他们,杂家也是信了你的说辞,对那杨威放心得很,可是据大内密探回报,当时若不是白小公子在旁助阵,那趟镖早就被定苍山的贼人给劫走了!”

  田天齐急忙解释道:“公公放心,那四大世家已经抱成一团,相互和解,这次的镖银杨白张三人出马,绝无失手。”

  曹公公突然怪声怪气问道:“他们抱成一团,你这个盟主,就放得下心?”

  田天齐呵呵笑道:“田某不过是陛下的一柄剑,陛下要我指向哪,臣自然指向哪,臣为陛下平息江湖匪类,相信陛下也会为臣解除後顾之忧,您说是不是?”

  随即,是两人会心的大笑。

  甘草听的浑身僵住,连大气不敢出一口。实在想不出,那威严正气的武林盟主竟然对朝廷俯首称臣?难道,所谓的奸细……竟然是堂堂正道盟主?这简直是滑天之大稽!

  而现如今竟然让她知道了武林盟主师傅的丑事,和勾结之举,如果她被发现了……她又惊又惧,身子都僵了。她委实对这些是没有什麽兴趣,可是如今却又不是她想不听就可以不听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曹公公已不知从哪的密道离开,已经没有了交谈的声音,甘草直撑到屋里人熄了灯又掩了门脚步声远去。

  她刚想下来,却又听见田单往这边过来轻轻唤她的声音,心道不好,顿时身体冻得不能呼吸。

  田天齐本来已经要走,听见儿子的声音便站住不动,叱责道,“三更半夜的,鬼叫什麽?你是不是带了什麽人过来?”

  田单见到长廊下的父亲下了一跳,哪里还敢供出甘草,只应付道,“是刚才看见好像有野猫过来了,孩儿心生好奇,就过来看看……”

  田天齐点点头,不耐的摆摆手,“那便赶紧回去,父亲还有客人在。”

  田单四处张望了下,也不见甘草半个影子,心想她大约等不及走了,便也告退了去寻她。

  待田天齐也走远,甘草重重呼了一口气,从房檐上狼狈的飞下,正要蹑手蹑脚离去,却听见那阴冷的声音响起,无不提醒她想要逃却无处可逃。

  “乖徒儿,听了师傅这麽多事,就想走麽?”

  甘草全身的血都停止了流动,瘫软在地,“师傅,徒儿……夜游,什麽都没有听见──”

  田天齐蹲下,手掌从她喉咙轻拂,来到她的下巴,轻轻托起,让她与他直视,他的眼中没有冷漠的杀戮,却是期待的热忱。

  甘草只觉得毛骨悚然,看也不敢看他,“师……师傅……别杀我!”

  他此刻要杀她,简直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田天齐凝视的眸子突然笑了,“不杀你……好主意,你成了我的人,我便不杀你。”

  甘草以为他要她效命,正要应承,却觉得一阵诡异的触感,那只手竟然往下游去,滑进了她的衣衫,在她的乳峰色情的揉了一把……待她想要叫唤,却发现田天齐早已站起,刚才的情景仿佛是个幻觉。他靴尖勾起她的下巴,盯着她强作镇定的清澈双眸:“你知道了我这麽多丑事,我也得知道你一些丑事才算公平,不然,师傅总是担心你会背叛呢!”

  说罢脚尖敏捷的一转,已经踢在她人迎穴,昏倒前,甘草听见他阴阴的笑道:“野猫吗?哈哈,你便给我做个小野猫,师傅满意你,自然放心你了……”

  甘草直到晕过去也不敢相信,那个平素青松明月“造福武林”的武林盟主师傅会做出这样阴险可怕的要求来。

  田天齐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眼里散发出跃跃欲试的精光,跟那俊朗的君子之貌毫不协调,在这夜色里无比不可思议。他抱着晕过去的女徒,心满意足的走进了书房,只见他轻轻在书柜里一拧,显出一个黑黝黝的暗门,抱着昏迷的小宠物,一步步走进了晦暗不明的地下密室。

  ☆、(11鲜币)92.兽心1(微h)

  甘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像囚室般的地方,双手被高高吊起,勉强用双脚着地,她一下警醒,再看自己衣衫完整,方舒了口气,却又听见那形同噩梦的声音。

  “怎麽,小野猫如此的迫不及待了?”

  田天齐拿着烛台,慢慢的靠近她,笑的一脸兴味,还伸手摸了摸甘草的小脸。

  他已经嗅到了年轻女体美妙的滋味了,那新鲜的味道让他掩盖了二十年的邪欲蠢蠢欲动,何况,她奋起反抗的利爪挠的他心痒痒,他极度渴望可以立刻在她身上驰骋纵横,二十年,没有一个女人激起他如此强烈的心魔,来做出这样彻头彻尾的发泄。

  甘草心想,他大概就是怕我会说出去才对,又不愿杀了我灭口,所以才想折磨我,於是可怜兮兮软语哀求,“师……师父……您就别跟徒儿开玩笑了,我知道您一直在考验我,徒儿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不会乱讲的!”

  甘草本来就外表柔弱,又嗲嗲的求饶,那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

  田天齐从容的看着她慌乱求饶,眼睛里火烧火燎的难耐,也不说话,听她恳求的差不多了,摸着她小脸的手缓缓下滑,竟然在她高高耸起的胸部停了下来。

  甘草胸部在他手掌下更挺翘喜人,明白自己方才是白说了,这田天齐哪里是不想杀她?分明就是想玩弄她!

  甘草被这个足以做得父亲的男人揉弄着,脸色煞白,再也忍不住了,“你……你下流!”

  田天齐头也不抬,反而怡然自得,拿两指轻轻捻住她的小粒慢慢的搓动,“下流?武林盟主也是男人,自然也要肏女人,也能弄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说着另一只手竟然突然侵入她的三角地带,在她丰盈的花壶重重的拂了一把,色情到了极点。

  甘草反应不及,“嘤嘤”哀叫了一声,浑身都被他猥亵的滚烫,自己都觉得自己情状实在难堪到了极点,如同鱼肉被他高高架起,等待他在火上来回玩弄,然後送入肚腹完完整整吃个渣都不剩……她羞愤难当,左右求饶也是无用,索性“呸”唾了他一脸:“伪君子!什麽狗屁武林盟主!”

  田天齐一把抹了脸上的唾液,有些狼狈,不过她那鄙视唾弃的样子反而更让他沈浸在自己另一面里无法自拔,过瘾极了!

  他变本加厉的握住她一只绵乳狠狠的用力揉搓:“事到如今,还会嘴硬?真是不乖──”

  甘草气急败坏:“你这个伪君子!等我有一天逃出去,必定在天下公布你的这副丑陋德行,让天下人唾弃!让你成为丧家之犬──”

  田天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几把扯落了甘草的淡紫衣裙,把那乳尖来回搓弄,直掐的乳尖肿的紫红,“小野猫,你似乎没搞清楚状况啊,倘若有一天你这麽做了,成为丧家之犬的,绝对是你!”

  他说完眼光奇异的看着乳尖上因为过度的蹂躏渗出的一滴奶珠,兴奋地不能自抑:“真真是个尤物啊!”

  他说着面带嘲讽地看了看她羞红的脸,“原以为这麽乖巧的徒儿应该冰清玉洁才对,没想到也是个被玩过了的……”

  话毕慢慢凑上去,含住一只乳尖,用粗糙的舌尖挑走了那滴乳珠,又来回刮动整个乳头,想要迫她再分泌出一些来。

  “你──”甘草想要叱责,却随着他的吸入被抽光了力气,再也没气势说出话来。

  “不过……这样也好,”田天齐如同不见她的抗议,继续沈醉在自己的欲色中不能自拔,“我还担心你受不住为师的雷霆手段呢,这下,却不用担心你受不住了,让为师一点点调教你就是……”说罢,对着甘草的乳尖越发贪婪的吸吮。

  甘草乳尖一阵无法抑制的麻痒,又给渗出几滴来,田天齐兴奋地鼓动他有力的双颊,用全身的力吸吮那粉嫩的小乳头,甘草本来已经经过这麽多日慢慢回了奶,却因为他的刻意吸吮又给吸了出来,乳房里一阵有些疼痛和酸麻的感觉,本已深深埋藏所剩无几的奶汁又顺着他双颊吸动的渠道,一点点从她胸中流出,进入了他的口腔。

  田天齐满足的吞咽,眼里点起异样的火花。他悄悄从她乳中起身,顺着她的侧颈一路舔到她的耳侧,引得甘草一阵颤栗。然而那罪恶之手还揉握着她的乳肉扯弄不停,弄得甘草浑身绵软无力,却又因为铁链子吊着而只能空悬在那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承受那暴虐的蹂躏。

  田天齐悄悄凑到她耳边,边玩啃着她的小耳垂,边道:“你知不知道,师傅我为了当这个武林盟主,有多少年没有碰过女人了?自从先妻亡故,就时时严明己身,连续弦都不曾敢於。”

  他说完似意味深长的长舒了口气:“这样的生活我过了二十年了,声名所累,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痛苦?多煎熬?”

  今日的盟主府本是昨日的剑门泰斗秦世家改头换面而来。说起来个中典故就多了,也怪不得花飞飞会遗漏。秦家原也是跟四大世家并列的世家之一,但是在田天齐刻意的李代桃僵之下,如今很多人已经只知田不知秦。其实说起来,当年的泰斗秦世爵一手好剑未必会输给尚年轻的岳洛水。

  田天齐当初从一介白身学徒投身秦府,无权无势又无人引荐,起早贪黑的勤学苦练都不能得人青眼,他受够了被人差遣跑腿的日子,势要出人头地!他一副年轻英俊的面容引人爱慕,而他也懂得利用这便利的条件。既然他的资质得不到注意,他索性打起了歪门邪道的念头。

  为了获得老岳父的支持,他处心积虑的引诱了秦世爵不谙世事的独女私相授受,婚後倒也和谐,可他还不满足,为了能够得到《天启剑诀》,他不惜主动入赘,更名秦天齐。老岳父死後,贤惠的妻子也郁郁病逝,他便把视为耻辱的姓名又改了回去,借助府上的实力攀爬权力的宝座,曲线救国,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便把秦门势力和剑谱收入囊中。

  这也是当初论起声望他不如岳洛水的原因,很多洞悉旧事的前辈对於田天齐鸠占鹊巢又把姓氏更回的行径感到不耻。如今那些老东西是死了,他却不敢掉以轻心,这些年便几乎不遗余力的正直己身,洗清身家,为了表示对亡妻的追思也不敢续弦,多搞了许多沽名钓誉的事,甚至不惜暗暗与别有用心的皇家走到了一起。

  若是普通人家,不近女色倒是不正常了,只是田天齐与秦家个中牵扯颇多,本来就惹人非议,费了好些功夫压下来的局面,因此他却是不敢再增话柄。

  ☆、(10鲜币)93.兽心2(h)

  不过,田天齐引以为豪的资质早已不是他关注的东西,他只顾想着怎样拉拢四大世家,怎样打压异己,盟主府在他手上,也算日益发扬光大。

  倒是对爱子田单,他是真心疼爱,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把盟主府传承下去,他不希望儿子像他一样矛盾,而只教给他简单而光彩的一面。

  二十年下来,为了不停的得到,压抑的太多;为了不停的掩饰,失去的太多,如此往复,便越容易猖獗失控。

  有时他都不知道,自己这麽辛苦隐忍,扭曲了意志,得到了万人瞩目的高位,却越来越不自由的困住了自己,到底是为了什麽……他有时甚至会幻想,自己脱下华丽的外衣,是一个满手血腥的暴徒,随心所欲的去杀人,去掠夺。

  他快要被那个隐匿起来的自己,那个包藏祸心的自己,那个不为人知的自己反噬了,邪恶的念头在心中越藏越深,也越积累越多,已经几乎到了无法压制的地步了,急需有一个突破口来宣泄那个真实的自己。

  他盯着甘草惊异的侧脸,笑的那麽诡异:“所以,小野猫,你知不知道,当我发现你竟然知道了我全部的丑事,我的另外一面的时候,我有多轻松?多舒畅?”他笑的一脸张狂,“这样,我就能毫无顾忌的动你了,这世间,终於有了一个人了解了我的苦处,还是个女子,你说,我不该高兴吗?我终於可以有一个地方不再隐忍自己了。”

  甘草听的心都凉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田天齐眼睛又回复了往日的精光,牢牢揽住她的腰肢,她的纤细在他大掌中如同一株弱不禁风的小草,“你既然撞到了我手上,就别再想飞走了──”

  甘草不知为什麽,张了张口,却虚弱的什麽也无法说出,心里产生了极度的恐惧,即使是当初面对最为阴狠毒辣的张子振,她都没这麽害怕过!可是现在,她从心底里害怕眼前的男人,他的心是她无法想象的阴暗。

  甘草忍不住往後缩了缩身子,可是手吊在那里,她也退不到哪去,只引得一阵锁链哗啦的声音。

  她的躲闪模样终究逃不过田天齐的眼神,她是挣脱不了什麽,却更让他产生了对笼中鸟般的玩弄之心。

  田天齐大掌一裹,已经拢住了她的小屁股,往前一带,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到他怀里,於是她的裸露的柔软就全都直直撞入他刚硬的胸膛。

  田天齐为那柔软的触感心跳不已,他像个少年一样紧紧的抱住那满怀的软玉温香,心动不已,他狂热的吻着啃着,仿佛回到了初尝情色的年纪,那个意乱情迷的夜,那个青涩却半带着赤裸裸野性的诱奸之夜……那情欲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倾泻如流。

  甘草本能的扭动身躯,想要挣脱他的掌控,可是一切皆是徒劳,力气实在太悬殊,她的每一个扭动,都更激起他的不好的欲望!

  田天齐眼里散发着野兽的光芒,他托着她的臀部把她扣向自己的坚硬的下身,然後微微低头就轻易俘获了她的香软惊慌的唇。

  “唔……不──”甘草的求饶还没冲出口,已经被他满满堵住了严实。

  他狠狠堵住了她的口,他把自己的浓浓的,旺盛的男人气息,全都通过那霸道而粗暴的吻传送给她,甘草被那扑面而来的强烈占有欲给弄得晕眩,不得不咬紧唇抗拒着,却被他强硬的一顶,整个舌头伸了进来,全部占领了她的甘甜,宣泄着他的不满和欲望。他本来就禁欲多时,又因为功夫的关系,气息浓烈,甘草可怜的呜呜哀鸣,根本敌不过他的猛烈进攻和占领。

  跟他成熟的口唇比起来,她的粉唇是如此的粉嫩和娇小,已经可以想见,两人下体相接的时候该是如何的不相称和激烈……甘草被他托着脑袋扭来扭去的亲吻了半天,直到她的口腔里已经全都是他浓浓的味道才作罢。

  等田天齐放开她脑袋的时候,她除了微弱的喘气已经什麽都不能了!

  田天齐咽了咽唾液,他的下体已经高高涨起,他有种二十年终於可以解禁的兴奋!那是属於恶魔的盛世夜宴!

  他已经迫不及待,他再也等不了许多,几下褪掉甘草的衣裙,甘草知道最後的厄运已经要到来,她徒劳地踢动着双腿,好让田天齐不能得逞,可是田天齐只是轻轻避开,抓起她一条腿一把揽到腰侧,甘草是多麽想远离这个魔鬼!可是她的下身已经向他倾斜。

  田天齐被她双腿的不安分踢动给碰到下身,忍不住舒服的叹了口气,他再也顾不得,又把甘草的玉腿往上提了几分,一手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衣裤。

  一堆衣衫滑落,他的粗壮的阳物狰狞的翘起,正对着甘草两腿之间。那火热的欲龙饱含了多少年的欲望,此刻兴奋的鼓起所有的底气,坚硬的无法想象!它亢奋的高昂着头,还不时对女孩娇弱的花蕊吐露出一滴滴晶莹的口水,赤裸裸的叫嚣着他的野心。

  甘草看见那又粗又紫的大棒心里漏跳了半拍,想见自己即刻的命运腿都软了,可是她一条腿被高高架起,还有一条腿勉力踮着脚尖支撑着平衡,都几乎不能──甘草不住的摇着头,她被架起的玉腿被猛力往前一拽,下体的黑紫龙头已经顺势就拱了进去,总算找到了他朝思暮想的温暖所在!田天齐生生咬紧了牙关才制止自己给舒服的泄出来!

  甘草不安的扭动胯部,恨不得立时给他挤出去!不安的惊呼出声:“不!不要!不可以──”

  然而田天齐又伸出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小臀部往前重重的一撞击,那紫黑色的粗大欲根又挺进了半根进去,田天齐一边控制不住的发出“哦……哦……”的低吟,一边不知足的往里面扭动着,终於在那肉虫子不懈的钻探中,全部拱进了穴巢,找到了最契合它的所在!

  ☆、(11鲜币)94.兽心3(h)

  到了这时,一切终於已经发生质的变化,无论是他们的关系,还是他们的身体。

  一切变成了无法挽回的事了。

  甘草紧咬着唇,一滴滴血从那一排唇印上渗出。

  她狭窄的花穴被那急不可耐的狰狞物事急冲冲的顶了进去,扩开了惊人的口径。下身传来火辣辣的撕扯感,并伴随着他不安分的顶弄而传到身体的深处。

  她始终都接受不了,这个本来应是她父辈的人,此刻却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她的身体,并且这样色情而粗鲁的对待她。她心里忍不住觉得自己如此肮脏下贱,又该死的无力反抗。

  田天齐急喘了几口,那感觉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好,比他记忆中还要刺激,亏得他隐忍功夫一流,才忍住了没一下子丢了颜面。他瞧着甘草痛不欲生的模样,伸出舌头把她嘴唇的血珠一一舔过,下身又是不由自主的往上顶弄,慢慢的贯穿了她的甬道,透过那可怕的紧窒,他能知道,他引以为豪的粗大已经把她整个的贯穿了,并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这小野猫的承载能力呢。

  他心软了一下,看在她如此紧窒,似是近期没有淫乱的份上,他就给她温和些吧。

  他缓缓的抽动,先是小幅度的来回挪进挪出,直到那花道被一点点撑平拉开,适应了他的大家夥,这才开始慢慢的加快速度,机械的上下耸动。

  很快他有些按捺不住了,这样强忍着的交合对他实在是个折磨,何况那肉刃周身已经能够觉察到友好的潮意,他幅度也慢慢大了起来,不再是试探性的搔痒,而是一直拔出到头部,再尽数没入,那小穴口每次合拢,再被迫被他重新冲进去的感觉,都像是第一次插入的感觉一样的新鲜,紧窒,那小嘴给他粗大的肉刃带来强烈的冲击。

  到最後,他一丝怜惜心情也无,每次都恨不得生生拔出,然後再凶暴的刺入,每一次都像要刺破她一般用力,把她花唇带的随着他的进出而翻进翻出。

  “啊……啊……”

  甘草快要疯了,那粗壮的欲龙说快就快了起来,本来还满心折磨的她此刻完全无法再分心去心痛,而不得不全力应付那席卷而来的可怕快慰。

  被撑得涩痛的内壁被暴风雨般的来回抽插给摩擦的无法回避,每一寸柔软都不得不全力去接纳那凶恶的肉龙,并随着他粗暴的抽插而被迫的承受,随他用他的坚硬冲击她的绵软,辛辣转为湿润,渐渐从涩痛到酥麻,从酥麻到快慰……她根本不想跟这个奸贼做这样羞恼的事,想象自己的水穴正容纳着他的欲根,并且毫无间隙,她就恨不能自裁来结束这一切。

  可是她的久未承欢的身体的是那样诚实,诚实到在她所恶心的男根的填满下竟然给撑得如此的舒服,如此的充实,竟然越来越滋润了,里面滑腻腻的,渐渐退去了最初的不甘不愿,一点都不艰涩,她的蜜汁浓的像最粘稠的蜂蜜。

  甘草觉得自己很淫荡,又加之身体上背叛了她所牵挂的男人的难堪,脑中还是浑噩。她喉中发出一声哀鸣,泪水顺着胸脯簌簌滑落,慢慢的淌,很快形成了美丽的小溪,她的眼泪像她的小穴一样,又湿又美。

  田天齐舒服的直哼哼,他闻着耳侧诱人的清香,心里更酥了几分,忍不住对着小穴一阵不明方向的乱拱,他的欲根是那麽的硬,硬的不可思议,甘草觉得就像最坚硬的金刚石在凿着她的洞穴,他每一下凿的那麽恰到好处,让她肉穴越变越柔软多汁,都涂在他的利器上,给了他进攻更好的润滑。

  甘草忍不住难过的哼出声来:“啊──好硬,不要来了,扎死我了……”

  等她惊觉自己耻辱的呼声时不得不把头扭向一侧,那求饶,她也搞不清,到底是因为内心的痛苦,还是因为身体的舒服!

  她忽然紧紧地咬住手臂,力图用手臂的疼痛驱散那难敌的快感。

  田天齐却不给她机会,一把拧过她的小下巴,“小野猫,舒服吧!你瞧你给我操的多爽快啊!继续叫吧!”

  说完,他蓄意加快了速度,那欲根就直挺挺的向着最深的一点勇猛的冲刺,甘草嘴巴失了手臂,下体又给他攻击的激烈非常,她只觉得在那骇人的抽插下她的整个花穴由里到外全都变成了水泽,所有的可怕情潮都冲破喉咙,她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声音:“啊──救命!啊──救──救──啊──”

  在她疯狂变调的呼救声中,田天齐再也忍不住,无坚不摧的袭击着她每一寸柔软的肉壁,恨不能刮过她所有的春水,事实上那些蜜水已经顺着他的欲龙一点点析了出来,落在他的囊袋上,他心一烫,扣紧了她的翘臀,把她带的紧紧的,角度刚好迎向自己的肉刃,直把她里面给戳的不像样子,两人的性器死死的结合在一起,随着抽插的猛烈发出“噗噗”的水声。

  甘草被那坚挺的肉刃频繁高速的侵袭着脆弱的花穴,快感如山堆积,无法拒绝,她拼命的挣扎双腿,想要把自己抽离。

  可是她的挣扎只导致了角度扭曲的情趣交合,反而让人从别扭的姿势更加多了新鲜的感受。田天齐被她不安分的一扭,只觉得说什麽也忍不住了,死死扣着她一阵发疯似的狠狠插弄,才在那百花齐放的致命快感中射出了一大蓬又滚又烫的子孙液。

  田天齐发泄了个由里到外的舒畅,神清气爽,又一件件穿好衣裤,回复了武林盟主翩翩君子的样子,看着甘草赤身裸体的吊在那里,两条腿完全无力的垂着,身子微悬,全然是被操弄过猛的蔫样,一张小脸不正常的潮红,腿中间还滴滴拉拉的往下淌着白色的汁液。

  甘草微弱的抬起头,直直瞪着他,“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迟早遭了报应!”

  田天齐老奸巨猾的笑着,拿手指伸进她两腿之间对着花穴粗暴的一阵乱捣,带出了一股股粘液。甘草难耐的僵直了身子,面色潮红,神情惨败。田天齐示威似的把沾满粘液的手指伸到她面前,“这可是我的东西,都留在你身子里头了,你的小穴,可是吃的我好不舒服呢!”

  甘草突然心如死灰,是啊,她连自己的私处都无法封锁,要被他凌虐,又有什麽资格去诅咒他呢?徒增自己的耻辱罢了。

  继而听见他得意的声音:“你放心,我有多少报应,也先报应在你身上个够本,才好安心去领受呢。”说完,又是哈哈一笑,拿起灯烛出了密室。

  ☆、(12鲜币)95.禁脔1(h 女欢)

  甘草半睡半醒的,也不知给关了多久,直到听见密室门打开,烛火微弱的光芒散漫一室,田天齐精神饱满的走了进来。

  甘草小腹沈甸甸的,没等他近身,已经忍不住开口:“你,你快些放我下来,我要……出恭。”

  田天齐一点都不着急,拿着烛火照着她把她从头到脚瞧了个遍,像是欣赏一件标本,无所谓道:“就这样吧,我不介意。”说完也不避开,竟是站定在那,眼光直直的掠过甘草的起伏身姿,落在那幽幽花谷,毫不掩饰的欣赏着。

  甘草又羞又恼,好不容易积累起的自尊又分崩离析,急道:“你什麽意思?你不会这样吊着我一辈子吧?”

  田天齐摩挲着她光滑的背部,把头埋在她颈侧,手指却悄悄下移,摸索到了她的花谷之中,两指轻轻的一分,就拨开了蚌肉,轻轻挟住她的花珠,微微用力揉捻,让小珠在手指中飞快的硬了起来。

  “你──喔……”

  甘草本来就尿意十足,花谷充血,感觉敏锐的很,小珠又被他这样玩弄,那种介於尿意和爱意之间的感觉让她身子不住的颤抖,小花珠也很应景的敏感,轻轻的拨弄就让它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把那强烈的感觉传到湿漉漉的花穴之中,顿时心火被那熟捻的手指撩拨起了,方才急迫的尿意竟有些化作了湿意。

  田天齐手指捻动,唇舌也不甘空白,一路陶醉的向下游弋着舌头,从山丘轻吻到平原,却不仔细的亲吻,而只是一带而过,撩拨起一串遗憾的心痒。

  他径直来到芬芳的花谷,忍不住埋在她两腿之间一阵猛嗅,满足的叹道:“小宝贝,你现在从里到外都是我的气息了,你可逃不掉的。”

  甘草被那湿热的气息给呼的花蕊振奋起来,又见他那情景猥亵,脸又臊又红,随之尿意也有增无减,忍不住求道:“你就给我放下来一会好吗,我就只方便一下,我实在憋得难过。”

  田天齐抬起头,笑看着她,甘草看着他的笑就发毛。

  田天齐不理会她的央求,跪蹲在她面前,正对着她下身,然後双手抓住她双腿往两边轻轻一举,甘草的双腿就给青蛙一样给轻轻松松的高高分开在空中,她再无任何着力点,只能依赖着他的手臂耻辱的大大分开。

  而花穴也随之在几乎成平的大腿间完全暴露清晰,那毫无掩饰的粉嫩花瓣在那里孤苦无依,遭受着来自下方男人放肆的注视。尤其是那颗粉嫩的花珠,因为事先的揉捻已经俏生生挺立起来,醒目的从丰盈的蚌肉中探出一点小尖尖来。

  甘草连连惊呼:“喂──你这个变态!你要做什麽?快放开我!”

  田天齐突然仰起下巴,色情的伸出舌头,对着那花珠的尖处由下到上缓慢的一舔。

  “唔……”甘草惊呼一声,声音迅速无力,像是吓到了,身子一颤,连带着铁链也哗啦一声脆响。

  田天齐很是满意,又顺着那小缝,上上下下的来回舔了好几口,直到花珠上沾染了晶莹的唾液,越发的丰满和诱人了。

  甘草都快成了哭腔了,身子一阵哆嗦,她已被他的疯狂吓到,他这样的表里不一,她逃生的希望便越小了,他後面的招数也可能越发的变态难言。

  “你放过我吧……你堂堂的盟主,怎可以跪伏在女人的胯下……唔……不要!”

  甘草本来想拿话激他停止,说实话,她是宁愿被他强暴,也不要被他这样折辱,那难以抗拒的快感,让她自尊都崩溃了。可是她话未说完,就觉得原先还是被细致缓慢撩拨的花蒂突然被急速的舔舐起来,整个人一软,刚积蓄的底气全都丧失的一干二净,只能随着那潮湿的舔舐深深浅浅的呻吟了。

  田天齐的热舌毛笔一样,绕着她的花蒂飞快的舔弄,舔的整个花穴处都晕上了浅浅的粉色,随着他的呼吸火热了起来,他让舌尖绕着花蒂游走,充分的浸润她,然後有意无意的舌头下滑,在她紧密不可分的花缝处滑了一下。

  顿时甘草的花瓣轻颤,花穴一下锁紧了,但是却从会阴处滴下了一滴晶莹的水滴。

  “不……不要……别这样好不好……”甘草都快要哭出来了。

  田天齐张开大口,一口覆上了小巧的花穴,牛嚼牡丹一样把整个花瓣都给吃进了嘴里,一阵热情洋溢的舔舐,连带着两片花唇也卷了进来,舌头轻揉慢捻,时而扫过花瓣的褶皱,时而试图插入花瓣的中间小缝,时而啜啜的吸吮,带出阵阵悉悉索索的吸水声。

  甘草“啊──啊──”的哭叫,可是他吃的那麽欢,她根本无力撼动他丝毫,她每一次的意图挣扎,都只会让她的小穴更结实的贴紧他鲁莽的嘴巴。

  田天齐整洁的胡须扎着甘草的花唇,惹得花唇可怜的抖动,他怜悯的把一片花唇分离,整片含进嘴里,使劲的吸,吸得它整个从片状快变成了长形,才不舍得放开它,又含住另一片,也吸得变了形。

  在这样分而化之的吸吮之下,两片花唇终於无力合闭,中间的小缝若隐若现的露出里头粉色新鲜的胵肉。

  甘草在他变态的吸吮下难耐的仰起头颅,“不──哦……受不了了……”

  田天齐满意的轻笑,呼吸更加粗重,舌头带钩似的挑进了花缝中间,去挑战那可怕的紧窒。

  两片花唇都怕了他了,不由自主的向两边打开,露出了粉红色的小蜜穴,蜜穴简洁又漂亮,没有一丝累赘,田天齐从会阴开始往上深深的挑动长舌,从神秘的小缝中一次又一次的经过,偏偏就不长久停留,勾引的小缝微张,露出些内里的肉壁来显示自己的跃跃欲试。

  田天齐眼里全是惊艳,他忍不住把食指和中指并拢,全都抠进了小缝中去,往里直直的刺入抽出,能感觉到手指上粘的化不开的粘液是那麽的热情。他血液又一次沸腾起来,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往上移动粗糙的唇,对准那已经孤立多时的小花蒂毫不放过的完全包围住,像是吃最好吃的糖豆,时而用粗糙的舌蕾舔动,时而用他滚烫的唇咂弄。

  他用津液完全包围着小花蒂,手指更是飞梭一样在她花壶里运作,嘴里就着口水一阵吃奶的猛吸,把那花蒂上的味道吃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甘草先还大声的求饶着,“别──不行了──放我下来!快!快松开──”

  後来甘草完全在那口舌的强大配合下醉倒了,连叫的内容都不可辨,只听见呜呜咽咽的疯狂絮语,在那疯狂的快感里,身子一阵完全无法控制的颤抖,全身都从那小花蒂和花道里两处一起冲破了玄关,先是一股潮水开了闸门般泄出,打湿了一地,田天齐微微侧脸,几乎同时,一道晶亮的尿液如喷泉般从花穴里高高翘起,随着一道完美的弧线射在了前方,淅淅沥沥持续了好久……那一刻,再没有什麽耻辱和自尊,只有彻底放纵的深深快感和尽情的释放!甘草都忍不住产生了一瞬间的迷失:原来,沈醉在绝对的欲望中不醒,是那样难以言喻的快乐!

  ☆、(11鲜币)96.禁脔2(h)

  绚丽的高潮过後,是无边的颓然。

  田天齐嘴角轻颤,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沾雨带露的花穴口:实在是太美了!玉雪粉嫩的花蕊,丰盈饱满的阴阜,珠粒深藏的花缝──那样的景象,那样的花壶,还有少女绝望的羞耻……无一不撩动他想要把她玩坏的神经,想要把他的大棒整根狠狠刺进去,破坏掉那淫靡的入口。

  但,好菜,还需慢慢品尝,他待她越温柔,让她越快乐,她自然越羞耻。不知怎样扭曲的心结:他心里藏着见不得光的阴暗,便越发想见别人耻辱不堪的样子。

  甘草无力的由着身子吊起,连踮动脚尖的力气也不继了,手腕因为刚才可怕的高潮中绝望的挣扎而一片通红的勒痕。

  然而田天齐却没打算放过她,他站直了身子,褪了衣衫,露出黑丛中的紫黑巨棒,像刚才一样,把她两条腿都架在腰侧,对准湿润又泥泞的肉穴,滋溜一下,毫不留情的戳了半根进去。

  高潮过後的小穴实在是太舒服了……那泥泞的触感,像唾液一样舔舐他的巨龙,而那些高潮後的媚肉,更是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没有了上一次的艰涩排挤,反而是酥酥的吸附在他上头,由着他冲开阻挠,刺进深处。

  田天齐忍不住低低叹息,奋力集中神智,感受那紧窒湿热的小嘴儿,并慢慢的体味他积攒了半天的坚不可摧。

  饶是甘草刚刚高潮过,还是给他的粗硬给扩张的不适应,嗯嗯哼哼低叫了几声,却也意识到自己此时除了被他操弄别无它法。

  她身体才松弛下来,又被剧烈的捣弄,她陷入了绝望的混乱,有如要被人玩弄到死的末日。

  田天齐被紧窒给箍的那麽舒服,忍不住皱了皱眉,两手拽着她双腿往两边使劲一分,甘草的花穴就羞耻而好客的欢迎着他。

  田天齐往上深深地一顶,就倏然顶到了头,碰到了一个又紧又窄小的所在,刚好箍着他的蘑菇头。

  “啊──”田天齐难以抑制自已的叹息。

  太湿太紧了,不同第一次的强要她,这次她明显经过充分的动情,里面已经是一汪沼泽,连带着他的每一次微小的插进或抽出,都似万千小嘴吸附着他,裹得他好不舒服!

  甘草被她顶到了深处的瓶颈,觉得自己似乎被顶穿了似的,又难过又疯狂,偏生他的阳物因为刚才逗弄她许久已经粗硬的可怕,几乎把她瓶颈的小口都要撑开。

  她拼命收紧双腿想要把他家夥给夹出来些,怎奈他的双手力大无法撼动丝毫,而她的夹弄只会让他更想要她!

  而再不用说她那高潮後的可怜模样,湿发一绺绺贴在脸颊,有的还咬在唇中,风情妖娆的天然妩媚。

  她在那极端的刺激下丢了身子,即便是有心抗拒,身子却也没有法子一丝一毫的拒绝了,软的像泥娃娃一样,身子的粉红还没散去,何况下身的花道里确实是湿的不像话,早任他的长枪刺东刺西,四处开发了。

  别说她这娇软无力的模样,就说甘草这高傲的性子,却在他面前被迫尿了出来,她早已颜面尽失,哪还说得出女侠般义正言辞的话来?

  田天齐只顾想着她方才无限快乐时喷薄的那一幕,那绚丽的妖娆,眼儿妖媚,俏脸绯红,身子樱粉轻颤,十指微勾……那瞬间迸发出的妖冶,几乎让他产生错觉:似乎那小人儿一下子由清秀佳人蜕变成绝代妖姬了。

  他觉得男剑头部就像涂满了蜂蜜有一圈蚂蚁在舔食,让他酥到了心里去,他望着在他武器攻击下连连败退充满痛苦快感的小女孩,心里的雄性英姿霎时间膨胀勃发,他一次又一次迎着她的小穴,往前撞击她的花穴。

  这年轻的身体不仅美妙,而且该青涩处青涩,该柔润处柔润,哪一处都是水淋淋的招人喜爱。何况,两人又差了一个辈份,田天齐原本也没有色欲熏天到要去染指自己徒儿辈的小女孩,但是此番她自己撞到节骨眼上来,那便是上天赐予他的佳肴了。

  “唔……不……不要……”

  甘草半昏半醒,似梦呓似醉语的发出断断续续的求饶,却无济於事,徒给田天齐增添了佐料罢了。

  “小荡妇……小穴又湿又紧……天生就是给男人玩的吧……”

  田天齐听的心痒难耐,忍不住口头也戏弄她,彻底毁掉她的自尊,他一边抽送一边喘着粗气,丝毫不顾惜她的瘫软无力和红肿的手腕,“我早……早看出你……这个妙极的身子……果然玩起来爽极了……”

  甘草只能随着他的冲撞无力的勉强呻吟了,反驳的气力也无,“啊……我……不……不要……”

  甘草因为被吊起来,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方向,就像随波逐流的小舟,在洪水中失去了自己,随着他的撞击一次次往後飞出,又被他霸道的带回,再撞飞……她就像一座秋千,被来去摆弄,苦不堪言。

  在那种重重的撞击下,两人耻部一次次紧密咬合,虽然不想认可,但是男子和女孩的最私处确实亲密的咬合在一起,鱼水交融,并双双浸润在浓郁的汁液里。

  田天齐无一次不觉得他的膨胀的头部被那瓶颈箍的死紧,就像一双小手在用力握紧他的蘑菇头,然後一点点用力收紧,让他四肢都产生了一种飞一般的感觉,奇妙又心醉。

  他恶劣的把她骂着,欣赏着她漂泊无定的惨淡,胯下越发坚挺,几块腹肌都兴奋的硬的像石头,充分配合着热龙对花穴飞速的残酷占领,蘑菇头也终於不堪箍动,被一把给挤出了白汁。

  田天齐射出了好久,还是半天缓不过来,直脑子空白粗喘了好久,才将甘草从怀里搡开。

  甘草被他抽离,才从迷惘中醒来,她的神智几乎已经溃散殆尽,她能感觉到那恶心的粘液从自己下身里因为太过满溢而汩汩流出……但是她却无法否认,她今日实在是快乐极了,她竟从那被动的奸淫中得到了快乐……她甚至慌神,不知刚才半中腰自己手足自由的话,是会本能迎合还是理智抗拒?

  田天齐并不是喜好纵情声色的人,这二十年来,忽然爆发的淫邪面目,固然跟他二十年禁欲有关,其实也跟他刻意对自己的束缚隐忍有关,於是一切背面的情绪找到了出口,皆由他那粗大骇人的阳物,发泄到了女徒柔软包容的花穴之中,於是,他得到了一刻的舒缓和分担,便不再淫乐,随手拿过衣物准备穿戴。

  ☆、(11鲜币)97.禁脔3(h)

  甘草紧咬下唇:她从没这麽耻辱过,即便是破庙被那四个畜生轮奸,她也还有指责辱骂他们的立场,可是这田天齐实在好手段,再这麽下去,恐怕她的身子习惯了这样的“宠爱”,她的意志也要妥协了被这样监禁,而不再逃生……可是……她无望的抬眼看了看铁锁:她真的要去讨好这个伪君子麽?

  时不我待,田天齐已经披了衣,开始穿靴。

  她突然用勉力着地的一只脚尖,轻轻勾了勾田天齐尚裸的脚面,“别……不要走……我……我害怕……”

  她的声音恐慌的恰到好处,拿捏着十分的娇弱和忐忑。若是她直接勾引他,怕是这老狐狸会疑心,但是女人家的娇弱如水的模样,却是很多男人无法铁心抗拒的。

  田天齐愣了片刻,凑近她,端详她的面容,只见甘草眼神尚还存着方才被蹂躏的涣散情欲,脸色不正常的酡红,身子软弱的几乎不能站住,被那铁链子吊的实在,眼睛里水波泛滥,竟然簌簌落下泪来,端的惹人怜爱!

  “我……我怕……”甘草呜咽着,突然泪水崩裂而出,无助极了:“陪……陪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甘草哭了出声,肩头微微颤抖,锁链也发出震颤声。

  田天齐见她那崩溃的模样,突然想起了田单小时候来,小田单刚失去母亲的时候,也是这般的软弱,还是他随着身居高位,给了他更多东西替代,才弥补了田单的幼年,却也养成了儿子偏激跋扈的性子,从某一方面说,田单是在用他的高傲气势,去压迫心底的脆弱。

  田天齐心里一软,突然把穿了一半的衣物放下,拿手轻轻抚弄甘草的秀发,把她的头轻轻扣向自己的肩头,“乖,别怕,师傅这就陪着你。”

  本来已经披好的衣服,又从肩头滑了下去。

  田天齐本来是真心怜悯她,但是,甘草本来就裸着,肌肤相接,那滑腻的触感,和贴着他胸膛的弹性,都让他的怜悯,又随着那肉体的摩擦,生生的转成了滚烫的干柴烈火……甘草嘤嘤的哭泣,不敢太喧哗,也不隐忍,她本来就柔弱的样子,这下真是惹人怜爱极了。

  她胸脯一起一伏的,乳尖顶到田天齐的胸膛,小脸挫败的搁在他的肩头,田天齐呼吸一沈,侧过脸去轻吻她的殷红的侧脸,想要安抚安抚可怜的小东西,结果甘草“刚好”也侧过脸看他,唇角柔柔的一掠,竟然蹭过了他的唇角和坚毅的侧脸。

  田天齐觉得那柔软的唇,像鹅羽一样掠过他的唇,让他的心竟然像少年一样悸动起来。

  他再也按捺不住,冲动的把她带向自己,一手轻轻端起她的小脸,唇吻火热霸道的盖了上去,她的唇上还沾湿着咸涩的泪水,他一一吮去,然後温柔的吮啃她的唇吻,品尝她的味道,她青涩的唇像要被融化了一般,被他辗转舔舐。

  田天齐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有这样温柔用心的去吻一个女人了。

  “唔……唔……”甘草微微张开唇,似不能呼吸,却被他热舌撬了进来,在她口腔四处游走肆虐,两人唇吻交合没有一丝缝隙。甘草只嘤嘤一声,也分不清是娇吟,还是气力不继的乞怜,又被田天齐沈醉的闭上眼,亲了个够本,他温柔到最後,已经是近乎热烈的搅弄她,吮吸她的舌儿,跟她唾液纠缠。

  甘草本能的在他舌头的卷缠之下,费力的喘息,并吞咽下过多的口水。

  或许是她的吞咽声更刺激了田天齐,他另只手慢慢下滑,顺着她的喉咙来到锁骨,摸索了几下,移到她的丰满,停顿了片刻,待她气息稍稍平缓些,握住她的乳肉慢慢的揉弄。

  甘草在他手掌中搓扁捏圆,脸上是被迫隐忍的快意,口中还被他牢牢占据,喉中发出哽咽的呜咽声。隐忍极了,都被他堵在喉中,不得痛快。

  田天齐终於肯放过了她的唇,只见她唇上一片红肿,可怜极了,又淫荡极了,他右手来到她双腿之间,轻车熟路的来到她的还留着残液的花穴处,在花缝处用指头来回揉搓,揉的那缝隙受不住了,被迫打开了一些。

  “哦……”甘草轻轻的哼了一声,双腿竟不自主的打开了一些。

  田天齐更是欲火熏心,两根指头不再等待,沿着那紧闭的几乎不能开启的缝隙就插了进去,逆流而上,还能摸到自己留下的热液。

  “啊哼……不……不要……”甘草嘴里抗拒着,脸上却满是舒服的受不了的诱惑,明明是在说:快些吧!快些插我吧!

  田天齐看她欲罢不能的模样,牛刀小试的男人心又膨胀起来,下身的粗大很快又弹起,跃跃欲试。他来回抽插了几下,甘草里头也不知是精液还是淫液,湿漉漉的,随着他手指的抽插发出滋滋的腻声,迷恋的吸着他的手指头。

  田天齐加快了速度,手指对着她的小穴一阵快速的抽插,指腹还不忘摸索她肉穴里的褶皱起伏,搅起了一滩水,那滋滋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声。

  “啊……啊……我……啊……”甘草忘情的叫出声来,随着他的速度而忘乎所以。

  田天齐突然拔出手来,带出了几滴黏腻的白汁,滴落在地上。他扶着已经肿胀的吓人的阳物,对准了甘草水汁溢出的小穴,就要放进去。

  甘草赶紧趁机娇声乞求道,“师傅……这铁链子锁的我不自如,把我放下吧,这样……也舒服些……”

  却不料田天齐是个异胎,他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又看了看把她高高吊起的锁链,那模样却正中他下怀,突然邪恶的笑道,“这样不好麽……”说着竟是一棒贯穿到底,深深的戳到了甘草的花心深处,惊得她“啊──”尖叫一声。

  田天齐深深埋在她体内,享受那万般春风化雨的滋润感觉,忍不住辱道,“你这个小淫娃,怎麽,尝到师傅的好了?”他说着往後抽出了一些,道,“不用你动,你就乖乖的尽量站好,为师就喜欢这样要你!看你那被肏的死去活来,动也不能动的样子……”

  话是这样说,可是他这样的频繁折辱之下,甘草早快耗尽了身子,哪来的气力去站好?她不仅无法维系自己的平衡,就连小腿俱都一阵阵颤抖,连他抽插带来的可怕快感都快要受不住了,好像整个人要散了架。

  然而田天齐却不管那些,他话没说完,又是深深的一插,又更深的撞在她的花心。

  ☆、(12鲜币)98.禁脔4(激h)

  “师傅……啊──你……”甘草被他撞的快要哭出来,这下却不是装的:今日连番的耗损,体力所剩无几,哪还承受得起这老匹夫这样如狼如虎的索取?他这做起来不只是索取了,简直是想要榨干她!恨不得把他二十年的精力都发泄到她小小的身子上!

  然而为了解放这双手,甘草不得不做出最大的妥协和让步。

  田天齐不再顾忌她,她越无助他就越兴奋,她越受不了她就越疯狂,他每每拔出完全,然後对着湿透的缝隙,一插到底,直击她的花心,他腹部的结实肌肉为他的动作提供了良好的力量。

  他把她双腿挟在两边,动作越来越快,重重的攻击着她已经几乎无法闭合的小穴。

  水声无法控制的弥散开来,“噗唧……噗唧……”的声音随着他抽插的节律越来越响亮,撕碎着甘草清醒又耻辱的神经。

  那有力的冲撞无一不完全深深陷入她的身体,他的囊袋随着他的剧烈动作一下下打在她的会阴,恨不得整个都冲撞进去,他的毛发恰到好处的摩擦到她的耻部,叫她花蕊之中随着那摩擦一阵阵的骚痒。

  甘草两条玉腿不安的挣动,想要摆脱他的挟持,好制止那骇人的攻势。

  田天齐怎能容她乱动,箍着她双腿的手更紧了,巨龙更是瞬间又胀了几分,对着她的水穴不要命的狠插,恨不得把她的水全都插弄出来。

  於是,随着越来越大的“噗噗”声,两人交合处的淫液越来越多,随着他的抽动被带出来,又顺着囊袋流到地上。

  “看看你……”田天齐用手指沾了一些,送到甘草的口边,“多淫荡的样子!被师傅肏的你很舒服吧?这就不行了?”

  甘草下意识的嗯着算是回答,张开小口,竟然含住了他的手指,淫靡的吮食掉自己的淫液。

  “啊……你这小荡妇!”田天齐见到她这样被肏到几乎丢了自己心性的一面,再也按捺不住了,阳物发疯似的进出她的花穴,扯动的两片花唇都不成了形状,粘粘湿湿的,又带着被折磨过度的惨淡,随着阳物的进出而可怜兮兮的贴在肉刃上,被翻进翻出,露出深粉色的胵肉。

  “师……师傅……我……啊……”甘草胯间被砰砰的撞击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她觉得花心中被他撞的那麽深,可怕的快感一波波袭来,一切都在她预期之中,可是这汹涌的淫水,却不是她能控制的。

  “小荡妇……想……说什麽……?”田天齐也几乎憋不住了,花穴中无处不吸附着他,叫他万般的舒坦,恨不能把里头的肉壁都仔细研磨个遍,他抽插的更加的激烈了。

  “啊……要……要被插死了……”甘草双腿乱蹬,眼神涣散,两人耻部的淫水已经黏腻的可以化到一块去了。

  田天齐看到她淫乱的形态,再也受不住了,抓紧她无方向乱晃的小腿,把她双腿掰开到最大,狠狠的刺向她的穴中,那速度快的几乎让人癫狂,随着两人的体热,带起了一阵热风。他的巨大的肉刃,像一柄利剑,一次次插入女孩原本容纳不下他的微小口径,恨不得刺穿了她,让她随着他一起毁灭!对,毁灭……那啪啪的声音近乎快的可怕的叠响起来,几乎掩盖了男人女人的快乐声,铁链也哗哗的响起来,两人交叠的身影随着烛光的闪动,在墙壁上不可思议的结合着……窗外寒梅幽香,盟主府一隅厢房软塌上的美好少年却在这清新的冬寒里思了春,对着书卷神游天际。

  田单心头因着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而莫名的春意燥热,他脑海中闪烁出那个杳杳无踪的倩影,幻想着那个她那白莲花似的一笑,血液流窜的更欢畅,呼吸不觉沈重了起来。

  他的手几乎是无意识滑进了亵裤,顺着坚硬的男剑上下摸索套弄,另只手则莫名的探向怀中,摩挲着那帕紫绢纱。不过多久,一蓬甜蜜向往的白浆就那样毫无准备的因少年的初次朦胧悸动射在了手心上……而幽暗的地牢,幻想中的女主人却身处迥异的世界,男人旺盛的凌辱,女人绝望的迎合,都弥散在烛火中幽幽的燃,幽幽飘散。

  田天齐也几乎同时失控,直射了好一会,才把那激情给发泄干净。

  甘草死去了一般,几乎捋不清自己的思绪,眼见田天齐抱着她歇息了一会,调整了几下内息,又一件件穿戴整齐,拿起残余的火烛就要举步离开。

  甘草知道,自己这副状况,除了示弱和妥协也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更何况,刚才的付出迎合和自取其辱都是为了什麽?

  她又露出可怜兮兮的娇弱模样:“田盟主,事已至此,甘草已经认了如今的情势,可否去了这铁链,行个方便?这样甘草也好料理自己一些,也能更妥善的服侍盟主,总好过这样缚手缚脚的不是?”

  她必须得先说服他除了这禁制,才能有一线逃跑的希望,否则,必定什麽也做不了。

  田天齐好笑的看着她,谑道,“怎麽,肏的你好不舒服的时候就是师傅,这麽快又叫我田盟主了?乖徒儿很急着跟我划清界限呢……”

  甘草心里一惴,忙带着几分撒娇的意思嗔道,“良禽择木而栖,如今以夫为尊,自然要叫您盟主大人了。”

  田天齐看着她洁白的玉体,直直盯进她的眼睛,思忖着,没有答话。不过那句以夫为尊,倒是叫他很是受用。

  甘草担忧他不同意,又道:“你且放心,在这四方牢狱,我甘草小女子即便长了翅膀,又能飞哪里去?”说完谄媚的看着田天齐:“何况……何况你的那件事做的甘草那麽舒服,甘草真的是打死也不愿离开你了,甘草愿意臣服田盟主,只希望盟主日後单单宠着甘草一个人,不要再尝了别的女子的好,就会将甘草弃如敝履了──”

  田天齐听着她的话,微微一笑,信得半真半假,他可不觉得这小女子有那麽离不开他的大棒,不过,她刚才在自己手段下的舒爽和极乐也不是装得出的,他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田天齐想了想,也怕她手腕被吊出残废,到时玩起来就不痛快了,终究还是解下了她的束缚,甘草已被吊了个日夜,此时得了自由,如无骨鱼般瘫软在地。

  田天齐并没马上离去,而是又从不知哪里拿出副活动的手镣,几下锁在甘草手上,她照样只能有限自由的活动,那沈重的精铁镣铐戴在手上,拖得她娇小的身躯根本走不动几步,别说离开这里了,而且举止之间叮当作响,进行不得大动作,更别说妄图逃亡。

  甘草心中一沈,惨然笑了笑:“田盟主,你还信不过我?”

  田天齐也不戳穿她,用小指蹭了蹭她贴满乱发的侧脸,道:“非是我信不过你。不过,这样美好受用的小宠物,若是丢了,我却去哪里再弄一只来?”

  甘草心里冷笑了下,却没有答话,被饿上了两天了,她的肚腹却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田天齐状似突然想起,轻轻笑了笑,“忘记给小野猫带些吃食来,下次为师一定记得来喂你……”说罢哈哈大笑,这才端着火烛,循着门径出去了。

  ☆、(12鲜币)99.三声

  却说田单幻想着师妹舒解了之後,却因这羞耻的举动而沾染上一阵莫名的心慌,他似乎亵渎了师妹呢……他忍不住有些罪恶和内疚,继而又格外想要立刻见到她,然後坦承,他好像,喜欢上她了……然而一整天的徒劳冲淡了少年的欣喜,整个仑台都没有她半点踪迹,她像凭空消失了,虽说父亲有过交待,可他说不清为何焦虑──哪怕能看到她留下的只言片语也好……入夜,他再次从甘草厢房中惆怅闪出,迎头正碰上半途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袁彤术,有些吃惊:“大师兄,你怎麽早回来半个月?”

  袁彤术有些焦虑,也顾不得不好意思:“我心里有些挂心不下,就早早回来了,”说完切切的往房里四处张望,“小师妹呢?”

  田单心凉了半截:“爹说师妹跟他告了假,连夜出府寻你去了,难道你竟没有碰上?”

  袁彤术有些慌了神:“我回来路途匆匆,哪里见得着小师妹的影儿?!莫非竟然走散了!”

  田单说不上哪里不对头,莫名的烦躁,遂道:“你刚回来,且安心歇息一晚,我去书房一趟,帮师妹拿本书,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再商议此事。实在不行,明日我告假出去寻她吧!”

  言毕,田单几下闪进了夜色中,几个穿梭到了後院的书房,他还记得甘草最想要看的那本《天启剑诀心法》,那天不知师妹为什麽会临阵脱逃,匆匆不告而别,或许是有什麽难言之隐,但那日师妹央求他找这剑诀心法的急切渴望却做不得假,是以先拿到了手再说,到时临行带上这本,等见了面,师妹瞧了必定欢心,也就不会对他再有芥蒂了。

  他蹑手蹑脚的翻了翻书架,终於找到了那本心法,赶紧揣宝一样揣进怀里。又把书架整理整齐,发现书架同往日似乎有些微微的不同,刚想仔细摸摸看看,就听身後传来一声微怒的喝斥:

  “半夜不睡,鬼鬼祟祟的,偷偷摸摸来书房做什麽?”

  田天齐盯着儿子,有些不快。

  田单吓得一哆嗦,手边一排书来不及码好,都散落掉了地。

  他忙解释道:“师妹天资聪颖,我给她习了天启剑诀,想参详参详心法,我也学得不太扎实,所以我来帮她查查看,好去告诉她指点迷惑。”

  田天齐脸色登时变得难看极了,“她竟敢未经允许偷学我田家独门剑法?”

  田单忙解释道:“是我看师妹根基已在,就把剑诀暂且给了她了。”

  田天齐大怒,一巴掌把他抽倒在地:“荒唐!我田家的独门剑法,怎可随便给别人看?怎可随便给一个女子?”

  他这话说的倒也对,秦家的独门剑法,被他占有,自然也就成了田家的了。再说了,这本剑法,是他当初几乎毁了半身身名卖身得来,岂可随便便宜了别人?

  田单又惊又惧,不解道:“可是,可是她是亲传师妹啊!袁师兄可以学,为什麽甘师妹不行?”

  田天齐瞪着他,“袁彤术生性憨直,将来必为我所用,你甘师妹的底细是非,你都知道些个什麽?”

  田天齐心里有些淡淡的无奈,这个儿子,叫他保护的太好了,反而有些矫枉过正,有些事情,是应该叫他懂得些现实变通了。

  田单又是愤怒又是委屈,一时捂着脸说不出话来。

  田天齐冷冷道:“罢了,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待再见得你师妹,早日把剑诀拿回就是,夜深了,你早些回去吧。”

  要教导这个宝贝儿子,倒也不在一时,但是自从他有了秘密,夜夜想着调教他的小野猫,别的人出现在书房多少有些碍事。

  田单还是挪不开脚步,犹疑了一下终究还是耐着性子问道:“爹……袁师兄回来了,说没见着师妹,师妹她会不会出了什麽事?”

  田天齐不耐,话也越说越重:“田家的弟子,就算不见三两日,能出什麽事?倘若出什麽事,也只能是她学艺不精,不配当我田家子弟。先回去吧,这事日後再说。”

  田单听的这敷衍的话有些烦闷,但还是一本本去收拾地上散落的书本。

  之前两人的争执早已惊动密室中的甘草,她在这里关了好几日,看不见也听不见,是以有一点点微弱的声音就警觉得很,听的是田单的声音,漆黑中也辨不清哪里是门径,只能循着声音的远近一点点摸爬过去,凑近那感觉中的来路,举起沈重的手,用尽气力在那壁上狠狠凿了三下。

  田单正收拾着,似乎听见书架这面似乎有三声轻扣,有些不解,正要竖起耳朵分辨,听见父亲咳了声道:“好了,太晚了,别捡了,回头让下人来归类吧。你赶紧回去。”

  待田单告退,田天齐心急火燎的就要进密室,突然想起什麽,又退出书房奔着夥房去了。

  田单依言离开,走到半路,越想越是心惊,想想父亲对甘草的态度,和父亲前後有些矛盾的话语,以及刚才那奇怪的三声叩响……“三声叩响?”田单忽然茅塞顿开,他突然想起那日甘草给他讲的小猴子的典故,终於似是明白,在後花园兜转了一圈,直到瞧见书房灯灭又回了书房,在书架上一阵摸索,竟给他发现了藏在经书後的机关,开出一道暗门来。

  他竖起火折子顺着阶梯级级走下,惊疑不定的看着四面的刑架和石床,室里的潮气和一股难辨的淫靡气味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前方一个窈窕的女子,勉强披着已经破烂不堪衣不遮体的淡紫衣裙,犹掩不住那雪白的肌肤,无力的卧在地上,狼狈极了,幽幽道:“你来了。”

  她突然咯咯笑道,“这回有吃的麽?你要真把我饿死了,可就一了百了,没得玩了。”她受够了,她算明白了,她再委曲求全,赔上自己的屈辱迎合,田天齐这老狐狸也是对她不是锁手就是锁脚,换汤不换药,她再也懒得跟他费半滴心思。

  田单几乎不能确认,语结半日才惊疑道:“甘草!?”

  甘草给他喊得回过头来,见是他,愣了片刻,良久没缓过神来,却也没有特别高兴,“没有想到,你竟然摸得到这里,我原没报什麽指望的。”

  田单一把扑上来抓住她红肿的手腕,才注意到她的手镣,心惊肉跳,隐隐预感到什麽,仿佛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要被瞬间颠覆!

  “甘草,这是怎麽回事?谁抓你来的?”

  甘草给他抓的生疼,一把抖开他:“你还猜不出吗?还是你不愿相信?”

  田单眼里全是火焰,像要烧了她,一把抓住她半是赤裸的肩膀,却被上面的青青紫紫刺痛了双眼。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甘草听见书房有微弱的动静,轻轻笑了笑,也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谁。

  他发愣之间,甘草皱了皱眉,问道,“有没有吃的干粮,我快饿死了。”

  她那一身的半赤半裸,无一不昭示她身上发生过什麽不好的事,然而她此时却还笑得出来,还能这麽平淡的问他能不能给他吃食?

  田单简直无法忍受她那般的镇定,摇着她的肩膀,盯着她快要爆发:“不许你这样笑!──”

  甘草笑容敛起,整个人却是因为精力耗损懒洋洋的,也懒得跟他废话,随手往石床後一指:“去那边藏起,给你看一出好戏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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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5 21:31
  ☆、(12鲜币)100.羞辱(h)

  田天齐左手拿着个荷叶油纸包,右手拿着火烛,照亮了幽暗的密室。他今天有些急躁,先把火烛在桌上安放好,烛火还不甚稳妥的跳跃着,他已几步上来握住甘草的脸颊,那力道之重,给她捏的脸颊快要碎裂了。

  “贱人!你倒是本事不小!何时哄得单儿把《天启剑诀》也给了你?”

  甘草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只不说话。她上次好一番做作,这奸贼也只把她解下来,却仍然锁着她,可见讨好他也是无望,她也懒得再迎合,任由田天齐粗鲁的剥掉她勉强遮丑的衣衫,来回动作,捏的她浑身骨头都疼。

  她明明知道田单也在,她应该奋力反抗,应该羞涩,应该故作可怜才是……可是那样激烈,还怎麽能叫他看见他父亲那麽真实丑陋的一面呢?

  甘草本来不解他为何急躁生气,想了一想便明白了:原来那剑法并非是田天齐授意儿子拿给她的,竟是田单自作主张。她对这些东西本来也没有过多的执着,但是此时此刻,她受了他这麽大的“礼遇”,做什麽好事还要还给他?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反倒让她有了几分快意,她索性微微敛了眉目,佯作不知。她可不能告诉他,那剑法被她小心的放在……田天齐冷笑道:“这剑法你学不得,趁早归还回来,乖乖的,我自然疼你,否则,可没你什麽好果子吃!”

  田天齐其实知道,她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可是却因田单这举动莫名发怒,与其说是担忧外人学了剑法,不如说是对这对年轻人不知何时的亲昵私交和两无嫌隙而忿忿。

  甘草只斜睨着他不说话,她已经决定给田单看场好戏,指望他搭救她?毕竟这个是那位的亲父,她可不指望田单一心为着她,所以,她可得好好的刺激刺激他。

  今日这场华丽而残忍的戏,如果说田天齐是那个杀人放火的强盗,那她便是那个推波助澜的火种……她只为能越多刺激到田单,激发他一点对决的心,跟他父亲划清界限。如果她能预见到田单的偏激和失控,预见到那完全脱轨的後果,她又当如何?

  田天齐见她蔑视的样子,给她触怒了心底的暴戾,扯了扯她散乱的纱衣,“怎麽?装都懒得装了?”他拿出热气腾腾的荷叶烧鸡在她眼前一晃,“夥房刚出锅的,你可是三天没吃饭了,乖乖的交出来,我就给你吃食,还好好的疼爱你……”

  田单这才知道甘草为何一见他就要吃食,心里又心痛又是对父亲的言行难以置信。

  荷叶鸡的香味在甘草跟前弥散开来,无不撩动她空空的肚腹。

  甘草确实已经饿的不行了,一见那只烧鸡,几乎就要去夺,却被田天齐闪了开来,像是逗狗一样,“说呀……说了才有得吃哦……”

  甘草装作无辜,歪着脑袋可怜兮兮的看他,“师傅,我真的没有,不在我这里……”

  田天齐见怎麽都问不出来,也置了气,耐心全无,面色森冷,“你果真不说?”

  甘草躲闪着他的目光,只盯着那只烧鸡。

  田天齐冷笑一声,把烧鸡从荷叶中抖出,往地上一扔,“贱人!你既然甘心作践自己,那麽你就这样爬过去吃好了!”

  甘草一刻都没耽搁,撑着无力的身子,一点点向已经沾了尘土的烧鸡爬过去,一把抓住在手里,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

  田单正要质疑父亲怎麽可以用这样令人发指的手段虐待小师妹,纵然是他不该偷偷将剑法交给她──於是他迫切想要站出来澄清,却又被再一次震惊了,这场面已经越来越不堪他的想象,让他几乎灵魂出窍!

  田天齐竟然几下扯落了自己的亵裤,眼睛通红的盯着甘草翘起的臀部中间那粉嫩的阴户,那种眼神,赤裸裸的淫欲,是他从未见过的父亲,那个谦和有礼的父亲!田单几乎石化当场,如果是旁人,他会愤怒,会冲上去杀了他,可是是他父亲,他内心崩溃之间,还不待反应,只见田天齐径直走过去,跪在後面,掏出自己不知何时肿大的巨棒,对准那里一下子捅了进去!

  一瞬间,田单的世界坍塌了,自母亲仙逝,他的世界原本就是父亲一力建筑,此刻却因为那意外的丑恶而瞬间碎成瓦砾。他的脆弱,无助,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水深火热,双目赤红。

  他生恐亵渎了的人儿,竟然被他敬爱的父亲压在了身下,还是这样耻辱的姿态!

  “呜呜……”甘草刚吃的食物被他那从身後的突袭弄得不得下咽,身体颤巍巍的,巨大的刺激使她几近费力,食物哽在喉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田天齐兴奋的握住她的臀瓣,大阳物抽出一些,又重重的插进去,把她顶的身体生生往前动摇,险些伏倒在地,“吃啊!贱人!怎麽不吃了?你不吃,为师可是不会再为你准备多的食物!”

  “喔……不……不要了……师傅……”

  甘草被他插弄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身体被迫承受他一波一波的怒意,可是她确实饿的不行了,若是她想就这麽死了,她便不吃了,可是,她还想活着……她必须吃,不管有多难堪,有多耻辱,这麽被蹂躏无常,再不进食,她这身子恐怕就要垮了,哪里还逃得出去?她凝聚起逐渐涣散的心神,接着求饶的空隙,尽量不去管花穴中可怕的抽动,捧起烧鸡,机械的咀嚼起来,几乎是逼着自己往喉咙中吞咽。

  她自己都能想见自己这情状有多麽屈辱狼狈。很好,这老匹夫,总是有这麽多手段叫她难堪,即便是她有心要田单看见这一幕,可是还是被他羞辱的落下泪来,恨不能别过脸去。眼泪和着吃到嘴里,把食物都沾染的苦涩不堪。

  “贱货!你倒吃的下去呢!”

  田天齐怎能让她在自己的胯下还能这般安然无恙,称心如意?他也不再把巨棒拔出,就着那已经包容了他的小穴,一阵快似一阵的狠命抽插,直到小穴里不堪重荷,发出叽哩咕噜的水波声。

  从花穴中荡漾出的无穷快感一浪强似一浪,让甘草花壶中全都泛出强烈的快乐,她委实要承受不住了,那所有的快感,都集中攻击在她狭窄的小穴那一处,无法扩散,堆积个不停,每一下抽插都要命的刺激着她脆弱的花壁,即使是被他的巨物征服了许多次,还是一下子就臣服下来,湿淋淋的,拼命去吸吮他的物事。

  而且,她每次尝试去进食的动作,他便会突然愈发疯狂的抽插她,叫她浑身酥软,都荡漾在那样的波涛里,而无力分心去做任何事,即使事关生存。

  “啊……”她大声的哭求,“我……我不行了──”

  ☆、(12鲜币)101.鞭打1(虐h SM)

  甘草早已快要晕眩了,仿佛身体都被他揉散了,他的手段往往都是这麽可怕!

  他的巨龙不仅捣的她花穴快要破碎,连带着整个臀部,肚腹,都想被牵连了一般,承受那可怕的冲撞和快感……她吞咽的越来越慢,有些食物还来不及咀嚼,还没来及含入已经狼狈的从口中滑落,她不得不失声的张开嘴呻吟,她再不叫出来,就要疯了!

  “唔……慢……啊!──呜呜……”

  田天齐果真很配合的,放慢了一些,他扬了杨眉,炽热的欲望竟然以上下左右胡乱钻探的方式,在她狭窄几乎不能扩张的花穴里到处探索,仿佛钻洞的泥鳅。

  “唔……”

  虽然不适,甘草还是强忍着穴道里被莫名胡乱扩充的难过,好歹节奏慢了下来,她便又流着泪去吃食物……而在那一次比一次深入的插入中,想要下咽实在太难,她几乎是不加咀嚼直接狼吞虎咽。

  她不想这样屈辱,她甚至想要随着那剧烈的摇晃而呕吐,可是,若是不强迫自己进食,她怎样好好活着?她每每想到要杀了他,杀了他,那实在是叫她勉强进食的唯一动力了……谁料田天齐根本就是在逗弄她!他见她又舒缓下来,便又突然加快了逆袭的速度,肉蛇齐根凶狠的刺向准心,每次都深深埋入不愿出来,由於他方才的研磨,花穴里已经渐渐能适应他陌生的发掘和凶狠的节律,在快速粗暴的抽插中,竟於艰涩的摩擦下带出了另类的畅意,那畅意可怕而汹涌,几乎要引人随之疯狂的喊叫,歇斯底里的嘶吼,才能抵挡一二。

  “啊!──不!──不要……要……啊──!”

  她的眼泪像不属於自己的一样,随着疯狂的节奏落下,湿了一片,都是被那肉蛇疯狂舞动刺激出的不能自已的兴奋泪水,兴奋与恐惧同在,她的身子几乎不堪重负,快要在高速的摩擦下毁灭瘫倒了。

  田天齐见她不行,精神似乎要涣散,低低隐忍了一声,又稍稍放慢,重复那逗弄的恶趣。

  甘草口中试图吃下食物,花穴又遭受来自他粗暴的袭击,身子被前後剧烈的摆动,这使得她几乎没有功夫去发泄自己遭受到的刺激,一边被人抽插侵入自己的身体,一边还要尽量吞咽,到最後几乎成了无法完成的艰难。

  她只好强忍着窒人的快感费力草草咽下,趁着间隙喘口气,呻吟出声。

  “唔……啊……唔……别……”

  她溺水般的呼救引得田单一阵心痛,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种场面,他到底是该站出来?还是该默默的视若无睹?他该义正言辞的去批驳他的父亲,断绝关系,还是该如原先计划的一般,向小师妹宣告他的爱?可是,这样的小师妹,他还爱吗?还能爱吗?

  他已经彻底陷入深深的无助彷徨,不能思考任何,再也看不下去,然後那声音却一声声袭击他的耳朵。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一向教导他要做正人君子的,要将来继承他的风骨衣钵,怎麽会这样的恶人呢?不……他一阵剧烈的头痛,痛苦的捂紧了脑袋。

  田天齐却还嫌不够,手指邪恶的从她胯下探了过去,摸索到她因为双腿张开撑地而无法夹住的花核,指头放肆的按了上去,随着身子的前後抽插的节奏开始揉弄她。

  “喔……”

  甘草心中的痛苦却无法驱散身体的快意,随着他的揉捻,她的花穴即使夹着他的阳物还嫌不够,竟然随着韵律紧紧的夹吸,牢牢的夹住了他的物事,让两人行动不得欢畅。

  那揉捻她花核的手指让她既痛苦且快乐,双股轻轻打颤,想要合拢,却被田天齐大掌给分开的死死的。

  “唔……”

  田天齐舒服的差点丢了,往她臀瓣上毫不怜惜的扇了一巴掌,顿时红了一片,他手指揉的更加快速,“小贱人,夹的我好舒服,你果真好这一口……”

  他发现他揉的越紧,她就越夹紧他,於是他手指动的飞快,叫甘草再也无心吃食,只随着他的动作“啊啊哦哦”的吟叫,翘起的臀部无力稳固,被他大力的男剑撞击的生生往前飞出,又被他攫过来,再一次深深的刺进去,往复不休……那力道和强烈的刺激,让甘草眼睛里也沁了辛辣的泪水,怎麽也止不住,随着身子的晃悠滴落到地上。

  “饶……饶了我吧……要……要死了……”

  她呜咽着哭诉,那副模样若是别的男子看了便要温柔一些了,可是田天齐却更是像蹂躏她,他没有收住男剑持续的撞击,却反而更加激烈的抽插起来,直插的花穴里的汁液由内到外都弥漫出来,花穴外头和他的鼠耻部都几乎全都沾染上了她的淫液。

  田天齐索性收了手指,用整个粗糙的掌心盖上了她的花蕊,一把把胡乱的搓弄,他掌心的老茧时不时碰到花核,再加上这样粗放不规则的搓弄,甘草花穴中“噗噗”的水声越来越大,撩动着三个人的耳朵。

  昏暗中,甘草若有若无的目光与田单愤怒焦心的目光交汇,她的快乐中的绝望忍受,深深的刺激了田单已经濒临崩溃的心。

  田天齐只觉得那花穴中无一处不吸的他死紧!他一阵癫狂的抽插,次次给命中到她准心里,手中也顾不得了,来回在她阴户胡乱的揉搓不止。

  那粗鲁的触感让甘草再也控制不住,在他粗暴的抽插和摸索下泄了身子,花穴中一驰,沿着肉刃沁出不少水来。甘草眼光一弛,也软软瘫倒在地。

  田单看不下去,再次想要出来,却被甘草的眼睛震慑了,她分明是在说,他如果继续,可以看到更多,可怕的东西……是的,她不想他那麽快出来,如果出来的太早,他怎麽会为了这麽一点刺激和他亲生父亲作对呢?

  田天齐觉出甘草的瘫软和分神,方才大棒正被她夹吸的舒爽,她这麽早丢了,却叫他怎麽办?他此番有备而来,从袖中不知何时抽出一根鞭子,对准地上赤裸的甘草就是两鞭,霎时间雪白的肌肤上出现了两道血红的痕迹,还往外渗着血珠。

  “真是没学会本分的宠物呢!主人还没尽兴,你就先停下了,瞧我怎麽调教你吧,让你这一身,无处不记得我给你的痛楚和销魂滋味!”

  田天齐舒服极了,只因他一鞭子下去,那花穴竟然骤然收缩,比刚才夹吸的还要舒服!他越抽越兴奋,甘草给他抽打的脱离开来,来回打滚,牵引着镣铐叮当刺耳,这惨淡的情景无一不诱发着男人最罪恶的根源。

  “哦……唔别……”她狼狈的躲闪着,却没有几分气力避的开。

  田天齐却亢奋极了,只因她的痛楚的声音也是那麽美,恨不得让人狠狠骑上去,好生的“招待”她!

  甘草的身上已经到处错杂着红痕,惨不忍睹,她忍不住随着鞭打发出痛苦的呻吟,田单看的恼怒,几乎要冲出,甘草哪能允许这夹生的米饭出锅?好戏还未开演呢,更何况,他此时出来,非但不能彻底救了她,反而徒增她的屈辱罢了……☆、(12鲜币)102.鞭打2(虐h SM)

  她往石床那边冷冷的瞄了一眼,田单终究被那淡淡的一眼震慑,一如看到她初时无所谓的放荡笑容,他强自忍耐住,因那难言的矛盾和落差而浑身颤抖,一丝血涎从口齿中渗出,他简直不能相信:他一向敬畏的父亲,不止淫邪,竟然还是这样暴虐残忍的人!

  更甚者,他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被父亲蹂躏至此的小师妹了──田天齐粗鲁地把甘草翻转过来,让她继续母狗一样跪在地上的姿势,这回来了兴致,嫌方才不过瘾,不止认真脱了亵裤,还除了衣衫脱了个精光,露出常年习武而健壮成熟的身躯,粗大的阳具已经因为对甘草的施虐和她痛苦的反映而高高耸起,并沾着刚才半天肆虐的花露,晶莹的一层。

  他看着甘草背上的红痕,扶着兴奋地抖动的阳物,一手揽着甘草的腰,对准她被迫撅起的小花门,充满无限杀气的再次狠狠一戳到底。

  “啊──不──!”甘草早给抽打的没有丝毫情欲,里面一片干涩,又被他突然一杆到底,两腿差点软倒两边,凄惨的喊了一声,又因为他的动作而戛然止声,迎接更多的玩弄。

  田天齐很享受她的痛苦,连带着阳具都比往日又狰狞了不少,一鞭子又抽在她背上,身下的娇躯一震,紧裹自己阳物的蜜穴顿时紧了紧,夹得他好不舒服!

  “你就那麽想逃离我麽?”他俯身低头,在她新鲜的血痕上狠狠舔了一口。

  甘草颤了一下,头别向一旁,“甘草不懂盟主在说什麽。”

  田天齐冷冷一笑,“今日你还无端整出些声音来,当我不知道麽?想让田单那孩子救你来?!做梦!”

  说完按着她的小腰对准那挺翘的小臀部一阵毫无章法的乱捣,捣的甘草痛的眼泪直落,可是女人天生是被动的,当你四肢被束缚压制的时候,就完全无法抗衡外来雄性的性袭。

  看着甘草紧咬得牙关死不出声,田天齐又似不经意道:“小宠物,你说,我好,还是单儿好?”下腹依然不止,一下下刺入甘草的花心深处,却放柔了些力道,想叫她欲仙欲死。

  甘草给他刺得几乎说不出话,也不解,他为什麽突然移开了话题,不再追究那剑诀的去处,反而小肚鸡肠起这样无聊的话题来,不过,总归花穴中的男剑一时算是饶过了她。

  田单也一时愣住,於愤怒和不可置信中,分出一丝疑虑,同样不解父亲为何在这样的时候提到他,但他也隐隐想要知道,甘草到底怎样做想……田天齐一边慢慢的插她,一边轻轻柔声道:“我知道,你们女人,总是喜欢年轻些的麽……唔……好紧……说呀……是也不是?”

  甘草知道,她要逃走,必须激怒田单!她就赌,赌田单虽然说谈不上喜欢她,好歹对她有一线好感!

  甘草喘着气带着泪,却嗤笑道:“我自然喜欢阿单,他人又英俊,又关怀备至,我为什麽不能喜欢他?”

  田单心漏跳了半拍,又是兴奋又是难过,他喜欢的女人在父亲身下被凌虐,可是他什麽都做不了!他方才冲动想要几次站出来,可是他也知道,他站出来於事无补,反而可能坏了事,救不了她!

  最最重要,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面对她……可是她亲口说了喜欢他!他又乱又烦,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救她,可是耽搁的时间越多,就越想起甘草的绝情和冷淡来。

  甘草过於急功近利,反而落了破绽。只因她平时对田单实在太过疏远冷落。田单不多时便冷静了下来:是的,她怎麽可能喜欢他呢?她只可能喜欢的是大师兄!“阿单”?她当面的时候为什麽从没这样唤过他……现在是故意唤给他听吧。他明白了个中意思,苦涩的笑了笑。

  田天齐动作停顿了五秒,似乎不信她突然如此的猖獗叛逆,一顿鞭子对着她後劲後腰後背後臀不住价的乱抽,瞬间一片鲜红交错,触目惊心,而那肉穴也在痛苦中紧紧绞着他的大阳物,绞的他舒服的要死了!

  “贱人!──啊……你绞的这麽厉害!要我肏死你麽?!”他狠狠地一抽手下的臀部,“贱人!果然是个水性杨花的,这浪穴里吸着我,何时还勾搭的我的单儿都对你上了心!真是个淫娃荡妇!”

  说完,他对准可怜的花穴一阵毫不怜惜的猛插乱捣,哔啵的肉器套弄声不绝於耳。

  即使是一个嫖客对待妓女,也始终希望妓女对他比别的恩客更多一份深情,何况是威风八面的盟主,他从甘草年轻的身子上得了满足,便继而想要她的那一份特别,而自己的年纪始终是让自己不安的因素,再加上田单今日对甘草那一番前前後後上心的态度,不得不令他多心,继而今日格外的残暴。这样暴虐的索取之後,对儿子那淡淡的嫉妒也终於得到了发泄。

  “啊……别弄了……受不……受不了了……”

  那身体外部的疼痛,和内里连续的快感,都让甘草无法抑制的颤抖,如同冰火两重的煎熬,身体越痛苦,花穴中就越是敏感扩大了十倍不止!

  甘草给他插软了腿,身上又火辣辣的痛,跪都跪不住,只好把双腿往两边挪的大开,好让肉穴分的开些,让里面进出的顺利一些,免得那过於激烈频繁的抽插过度的刮动她脆弱的肉壁和褶皱,让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插烂了。

  田天齐看着她无力的大开双腿,淫邪的骂道:“荡妇!叉开双腿,想被我干的更深麽?啊……那就如你所愿!……”

  说完,狠狠地撞击着她的花心,那气力想要把她给撞飞一样,直撞得她股骨都闷闷的疼,那粗长的阳物更是连根没入,毫无保留的全都吞吃进去,好似要连卵袋也要一头冲进去!他的男剑就像一条贪吃的蛇,一次次钻入她的後穴,想要吃尽她的力气和花蜜。毫无留情的冲撞让她花心深处不时有失控的被撞破的感觉,小腹一阵阵的难过,声音嘶哑中混着凄厉,“我,我好难过──停下!放开我!快放开!要烂了──”

  田单看的十指紧紧的掐着手心,掐的血迹斑斑。他不知如何形容那凌迟的感觉!他这一生好不容易初次有了好感的女人,却被敬爱的父亲压在身下操的要死要活,那抽插的声音,那淫声浪语,都匕首一样凌迟着少年原本的单纯爱慕,田单几乎要癫狂了,他头冒冷汗,止不住的颤栗,身上一阵阵发冷。

  他眼红红的看着那一幕,牙齿紧咬,胸腔中疼痛的难以呼吸,几乎要吐血,他有身为男人的屈辱,身为儿子的愤怒!

  可是,无法言说,那样淫荡又疯狂的场景让他不折不扣的沸腾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在愤恨中竟然产生了要命的欲望!他的欲根早已高高的竖着,硬的他生疼!他竟然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屈辱的蹂躏虐玩而起了反应!这是比身子的寒意还让他发冷的事。难道,他跟父亲一样,竟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畜生吗?

  洞悉了自己的内心,他忍不住死死地按住那活儿,拼命往下压,想要用自虐来减轻自己的罪恶。

  ☆、(11鲜币)103.败露

  田天齐全身都腾起兴奋的红色,他突然抓住她的双乳,贴紧她的後背,命令道:“快──说!说你爱我!你是我的!”

  甘草实在怕了他那要命的攻击,顺从地哭叫道:“我,我是你的,我爱你──”

  又是几下啪啪作声的插入,田天齐深深地刺入她的身体深处,似要把她刺穿,似要全部嵌入她的身子,他无力的把她压倒在地上,滚烫的热液全都射在她的深处,可是那快感那麽窒人。

  “啊……啊……啊……”

  他直低哮着射了好久,那欲根的小眼还是不由自主的不时吐出一些来。从他暴紧的太阳穴也可见其享受的极乐,田单从未见过父亲这幅失控销魂的模样,他恨恨的捏紧了十指,汗如雨下,心已经与眼睛一样,越发灼热血红。

  田天齐缓了半刻,把死鱼一样的甘草翻倒放平,胡乱给她掩上衣衫,扬声凝眉道:“既然来了,出来吧──”

  田单脸憋得通红,羞愤和怒火混杂一起,还带着不明的欲火,他犹犹豫豫就要出来,却听见门口一阵声响,却是袁彤术手持火折子,走了进来。

  原来他左等右等,不见田单回去,也跟了过来,正好给看见田天齐进了书房,就在外等了一会,却没听到这对父子的声音,他观察了好一阵子,便索性进去,发现竟然空无一人,最後在各处探索,也给他摸到了机关所在。

  袁彤术看到此情此景,一张脸全都红了,一身风尘仆仆还来不及脱去,直接持剑走下来,还待僵持一场,可瞧见满背血痕被蹂躏到快要人事不省的甘草,也顾不得非礼勿视,心疼的扑上来把她搂进怀里,“师妹──你怎麽了?有没有事?”

  他是个粗人,心思并没有田单细腻和难以抉择,因此半点犹疑也没有,只剩下恨不能将暴徒碎尸万段的熊熊怒火。

  他瞬间抬起头,愤怒的直视田天齐:“师……你──你怎可如此对待师妹?!你……你这个……衣冠禽兽!不配当我们的师傅!不配当武林盟主!”

  田天齐似乎听不见他的骂声,看见甘草了无生气的样子有些烦闷,随手舀了瓢水把甘草泼醒。

  甘草迷迷蒙蒙睁开眼,看见袁彤术大吃一惊,她此时也顾不得什麽田单,什麽演戏,抱住袁彤术的脖子,泪珠儿一颗颗滚落,“大……大师兄?你可回来了?”

  袁彤术轻轻把她搂着,她身上男子腥液的味道让他难受,可他还是尽量轻柔,避免碰到她背後的伤口,“都怪大师兄,不该丢下你一个!甘师妹,大师兄一定拼了全力救你出去!”

  甘草只是流泪,一个劲的摇头。

  袁彤术把她按在怀里,却侧开视线避开她的裸身,“师妹,我知道你的难过,你别担心,出去咱们就……成亲!”

  甘草心念一动,看着袁彤术热切期待的眼神,得到无比的安全和慰籍,她想,她若是真的能出去,更加不能用这肮脏的身子去拖累大师兄,可是此刻她却不想叫他为她分心,旋即只是浅浅一笑,点了头。

  袁彤术心疼的看着甘草伤痕累累的身子,混杂着血迹和白浊的下身和呆呆不可置信的眼神,心里涌起霸王自戕般的豪气和悲痛。

  田单蹲在石床後眼看着她点头,眼睛血丝密布,心像被瞬间抽空了,血液不知不觉起了可怕的变化,原本涨红的脸转眼苍白如纸。

  田天齐却冷笑道,“好一对郎情妾意,却不知,你们何来的自信,能够从我这里活着走出去?”

  他这句话唤醒了甘草的神智,如果说她对於田单只是利用和刺激,那麽对於袁彤术,她无法产生一点私心,她心里权衡了一下,趁着田天齐还没下杀意,泪眼朦胧的笑看着他,“袁大哥,你……能走就走吧!快离开此地……别……别管我──”

  她想,以他的身手,即便打不过,救不了,至少可以逃得掉。

  也不知是两人情真意切的样子刺激了田天齐,还是斩草除根的决心,他冷冷一笑:“想走,也得看是否走得出去!”说完,竟是一掌直直向袁彤术胸口拍去。

  袁彤术也是一脸愤恨,避过他那掌,抽了剑一个漂亮的起势,拱手怒吼道:“你终究是我师傅,我让你三招,从此师徒情谊一笔勾销!”

  甘草心里一凉,大师兄宅心仁厚,恐怕是斗不过老奸巨猾的田天齐了。

  只见田天齐果然以极为凌厉的杀招开场,手下竟然运足了十成的内力,招招朝袁彤术大穴要穴招呼而来,竟似要将他立毙掌下!

  好在袁彤术身影魁梧却不失灵活,次次躲开了杀机,虽不十分漂亮,倒也安全无虞。

  田天齐眼里杀意立现,精光暴涨。他从坐上盟主之位,满心里都是钻营权势地位,想不到这个踏实老成的徒儿竟然把《天启剑诀》练得丝毫不输於他!这下,要解决了他,倒成了麻烦了,当下不敢小觑,越发疾速。

  三招已过,袁彤术身影配上刚劲的天启剑诀相得益彰,明明师徒二人用同样的剑法对阵,可那浩然正气的剑法竟给他使出比田天齐刚猛有力,浩然天地的气势来!

  说到底,田天齐不过是仗着对敌经验和对阵熟练在招呼他罢了,现在二人几乎势均力敌,甘草心里升腾起重见天日的希望,看来,要不了多久,大师兄能赢也是十有七八!

  田单不知何时面色木然的走了出来,到了甘草的身後,他看着对敌的二人神色复杂,他的功夫也不防多逊,此时他想偷袭任何一个都易如反掌……田天齐不管如何也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他确实对他的甘草做出了那等禽兽不如之事!他几乎就要真的杀了他!即使他是他父亲。

  可是他心头却有说不清的妒意翻滚,他要杀了自己的父亲,好叫这一对出去双宿双栖吗?

  甘草看到他这才眼光一热:“田师兄!快去助大师兄一臂之力!你都看见了!你父亲是个禽兽不如的真小人,伪君子!”

  田天齐看见儿子,顾不得惊讶他看到了多少,一边运招闪避一边急急令道:“你是我亲生儿子,以後盟主之位也是你的,不要听那贱人的,你大师兄已叛出师门,你这儿子却没那麽容易划清界限!让他活着谁也好不了──还不快来帮我杀了他?!”

  甘草见田单不能决断也急了,看到他复杂的神色灵光一闪,唤道,“阿单!快啊!──”她想唤起他的意识,记得她方才曾经吐露的表白。

  ☆、(10鲜币)104.一念

  但这一次,实在有些弄巧成拙。

  田单原本头脑一片空白,听见那声“阿单”更是怒火中烧,想起了她的刻意逢迎和挑拨,以及她对待两人迥异的态度。他看见甘草身上残破的衣裙,她还半披着大师兄送给她的那衣裙,那肚兜,他想起那日在她屋外看到他们深情相偎的痛苦!还有方才她几乎微不可见的点头……田单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就在刚才,他的亲亲师妹还试图欺骗他,想要利用他而不惜作出种种反常的言语,而面对大师兄,却宁死也要赶走他让他安全!

  为什麽甘草待他们二人要如此的不同?为什麽她心里眼里就只有袁师兄一个人?

  那嫉妒让他失了心,眼里的凌厉越烧越旺,他握紧了剑,迟疑不决,心头的猜忌却如同锯齿,让他的心头淅淅沥沥流血。

  田天齐斥道:“还愣着做什麽,还不快来!快啊!杀了他!杀了他──”

  田单眼里全都是火焰,他对甘草的恋慕不过像一场笑话!他止不住颤抖,汗湿衣襟,眼前只有甘草和袁师兄相偎哭泣的情形,只有甘草对袁师兄的笑对他的冷漠,只有甘草在方才绝境对两人迥异的态度……他双目赤红,所有的心火岌岌可危的触及他脆弱的底限和激扬的心神。

  他眼里心里只有那一句:“杀了他!杀了他!──”他所有的迷惘和热血让他如在烈火中炙烤,什麽想法也无法辨识,如同走火入魔,像听到指令一般,用尽全力闪电般一刺,正补在袁彤术的後心。

  在那随之而来的可怕静默中,田单愕然缓过神来,却是更加的恐慌──只因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如释重负的一剑,与其说他是遵从父亲的指令刺了那一剑,不如说他是遵从了自己的阴暗角落里的一念私心!

  袁彤术刚堪堪避开田天齐的当头一掌,却被田单贯穿後心,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背後。

  良久,他的鲜血喷涌而出,眼看无法成活,高大的身躯顿时如墙轰塌,颓然倒地。

  他此刻目眦尽裂,再没有气力去声讨那对父子,用尽最後一丝气力,缓缓地向甘草爬去,留下一串斑斓的血印子。

  “不──大师兄!”甘草凄厉的哭叫出声,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向他伸出手去,扑迎过去。

  袁彤术再也爬不动多一步,无力的向她伸出手。

  “小,小师妹……我,我终究要食言了……”他眼里望着她的清丽容颜绽放出万般色彩,如烟花瞬间陨殁,简短的话语耗尽了他最後的生机,“你……好生保重……”

  言毕颓然倒塌,双目暴睁。

  那没有爬完的一步之遥,竟似隔着天地沟壑,无际无边。

  甘草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抱着大师兄的尸体,神色呆滞,也不知过了多久,看向呆立的田单,撕心裂肺的吼道,“畜生──你们都是畜生!”

  田单兀自恍惚着,看着袁彤术尸身上的血窟窿,嘴里呢喃着:“不,不是我杀的,我没有要杀他……”

  田天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儿子,做的不错,袁彤术已经发现了我的事,绝不能留活口!放他们出去必定後患无穷!何况你为了救自己的父亲,本来也无可厚非!”

  田单似一切愤怒不解都找到了源头出口,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这个伪君子!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田天齐挣脱他的手,一把把他拂倒在地,“没用的东西──不就杀个人!也好气急败坏?”说罢走到他脚边,“你知不知道,要当盟主,不止须得长袖善舞,还须得心狠手辣?”

  田单用手捂着脑袋,咆哮着:“我不懂!我不懂!我只知道,我爹是一个心地宽厚,待人良善,造福武林的大英雄!而不是一个表里不一,淫辱良家女,阴险毒辣的伪君子!”

  田天齐蹲下来抓住他的手臂:“单儿,为父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声名,功德,武功,地位,这些考良善忍让是得不来守不住的!你这麽大了,也须得学会知道这样做人了──今天的事,就当为父给你上了一课吧。”

  田单无助的摇着头,望向呆滞的甘草,他的世界顷刻颠覆,他怎能接受?

  经历了这样大一场变故,田天齐心中嫌隙早已消弭,儿子究竟还是比女人重要。田天齐看见他目光,浑不在意道“不过是一个女子,你喜欢的话,一样也是你的,单儿,你要记住,这世间,有了权势地位,没有什麽是得不到的!”

  既然事已至此,那麽今日便索性好好把这单纯的儿子教到底,叫他那脆弱的脑袋以後明白通透一些。

  田天齐走向甘草,一脚把她怀抱里袁彤术的尸身踢了出去,尸体失了依靠,仰面摔在地上。

  甘草怀抱一空,就要去扑抱那尸体,却被田天齐一手拖着她的手镣,像拖一只死狗一样从地上直接拖过来,赤裸布满伤痕的後背在地上拖出一串摩擦的暗红色鲜血,触目惊心。

  田单看的心痛,忍不住要迎上接过她,“甘草?”却被她一把推开给推了个趔趄,她脸上都是泪水,眼睛红肿,脆弱不堪,却丝毫不愿接受他的施舍。田单甚至想,只要她不记恨他,肯原谅他理解他,哪怕还是刚才那样虚与委蛇的去利用他,他也愿意真心去照料她,拼了命帮她出去,被她利用。可她只是冷眼看着他,甚至不稀罕再敷衍他一眼,道,“你别碰我!”,好似他是多麽肮脏的东西!

  田单愣在当场,心痛的无以复加。他终於知道,什麽叫做绝望到无法挽回。

  田天齐狠狠一鞭子又抽在甘草身上,把她抽的翻倒在地,匍匐着抱臂颤抖。

  田单一把上去夺过鞭子恳求道:“别──别再打她!”

  田天齐几下把甘草残破挂在身上的衣衫给剥净,推给儿子,“这女子你朝思暮想又怎样?她还不是喜欢你大师兄不喜欢你!”

  田单闻言,怒视父亲,痛处被揭开,血淋淋地摧毁他所剩无几的自尊和理智。

  ☆、(11鲜币)105.渲泄(虐h SM)

  田天齐冷笑道:“可这女子现在却只能躺在你身下,过程怎样又如何?结果得到了就行了!”

  田单颤抖着手去摸甘草的脸,却被她一口死死咬住手指,怎麽都不松口,她死瞪着他,眼里除了恨还是恨,嘴里咬得他血流不住。

  田单抽回手去,看着她轻蔑又不屑的目光,怎麽都无法再去触碰她,虽然他好想得到她一回!

  田天齐一把揪着甘草的头发使她掉了个方向转向他,“对待女人,就是不能太温柔,你温柔,她们就挑肥拣瘦!你只管操弄的她们舒服了,只能跪地求饶的份儿,看她还能说什麽,拿什麽乔?”

  说罢把甘草推倒在地,甘草背後的伤痕生疼,在地上摩擦像撒了把盐,可是她看着大师兄的尸身,就恨不得自己再疼些!就这样疼到死!

  甘草已经几乎一丝不挂,呈现在父子俩面前,她冰肌玉骨,比她本身容貌更出彩的多,每一处都似恰到好处的剪裁,她的两个丰满的山峰,就坦露在眼前,两颗粉红小果随着动作颤巍巍的动弹,她完美的身形只让你想将她摆成各种姿态,欣赏她的妖态媚骨。

  原本田单是看不见她身子的,这下赤裸裸的呈现出来,还是被迫奸淫的样子,让人於血腥罪孽过後产生极大的觊觎和浮想。原本萦绕密室的血腥气味反而成了罪恶欲念的催情剂。

  田单几乎移不开眼去,而每多看一眼,他的欲望就多迫切一分,他不知自己想要做什麽,怎麽做,但是那日自渎的经验告诉他,他几乎要绷不住了,堕落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他迫切的想要一偿那萦绕心头数日却不敢付诸行动的夙愿,虽然明知她不会甘愿,明知她的虚弱,可是也只有这时,她能这样柔顺的被人摆弄。出了这里,便注定她是别人的,他们是陌人,甚至仇人。他有预感,出了这里,她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不回来了。

  这屋子里的血腥戾气,急需通过什麽发泄来麻痹和驱逐,何况田天齐经过刚才的一番打斗,也急需宣泄掉潜在的负面情绪,他脱光了衣服,一身健壮的体魄显露无疑。

  他提起甘草一条腿扛到肩膀上,早已翘起的巨棒对准甘草的花蕊强行进入。那温暖的肉穴又包容了他了,他心满意足的想挤进去更多。

  甘草麻木的任他奸淫她,毫无反应。

  田天齐不满她的死态,左右开弓赏了她两耳光,骂骂咧咧:“装什麽死?以後还有得你受的!想要死,没那麽容易!”

  说完钻井一般把整根粗大都钻探了进去。

  甘草虚弱的呜咽了一声,又没了动静。

  田天齐不管她死活疼痛,抱着她抬起的玉腿,一边亲,一边往前耸动自己的欲根,那黑紫的粗大就眼睁睁的一次次来来回回在少女淡粉色娇嫩的小穴里忙碌进出,那情景实在太不协调,太多鲜明。

  田天齐将欲根拔出,把甘草那条腿再往上掰,直到和她下面伸长的那条腿成为一条线,花穴完全脆弱的绽开在最中央的结合点,孤独又无依。

  田天齐又再次对准那小花朵,用狰狞的粗大完全垂直的扎了进去。即便是这样垂直的姿态,无比的顺畅,可是迎面的肉壁还是用每一寸褶皱阻拦着他的进入。

  他发了狠,腹中运起中气,对着小穴就是一阵不要命的狂插,他的粗大撑得那小嫩花似乎要撑破爆掉的样子,花唇随着每一寸吞吐被带出翻出来的内唇,显得那麽的可怜和不胜摧残。

  田天齐一边用手摸索着会阴处,一边抽的她小花唇连连外翻,甘草身上还遍体鳞伤,可是花穴里已经被大阳具急速的抽插带出了羞人的快感,结合处不断发出抽抽嗒嗒的水声,淫荡极了,花唇更是留恋的吮吸着大棒,不肯松口吞吐不休。

  甘草不得不“啊……嗯……啊……”的连声呻吟。她完全止不住那身体的背叛,更止不住口中荡漾的宣泄。她再不叫,就会被那快感活活憋死了!

  “喏,看到了吧,女子就是这样贱,你操的她舒服了,她的身体永远比本人诚实,所以,玩弄她们的身体就够了,何必去挖空心思讨她欢心?”

  田天齐气喘吁吁的一下下贯穿甘草,一边轻蔑道。

  甘草也觉得自己好贱,大师兄为了她而死,尸身未寒,而她却在他旁边被人奸淫而有了快感!她是多麽淫荡不堪的女子!

  她忍不住闭上了眼,不去面对这样的自己,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她的後背随着动作,在地上来回搓动。鲜血和泥土搅合在一起,形成黑红的血迹。

  田单不由担心她的伤势,把她後背扶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让她脑袋歪在他肩头。她此时是那样的无力无助,只能完全依靠着他,连恨他的精力都没有了,这让他少了不少压力,只怜悯的扶着她,让她依靠。

  甘草被那奸贼肏着身子,听着自己的淫声,又不得不靠在憎恶的人怀中,少年急促的呼吸近在耳旁,她的心备受煎熬,她只得用牙齿咬紧了唇,只尝到血滋味,才能抵消自己身体的淫贱。

  田单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小嘴和倔强的表情,心痛如针扎,心碎了一地,她的脸儿还随着父亲的抽插一颤一颤的向他滑近,他忍不住,慢慢凑近她,一手扣住她的後脑勺,防止她挣扎,一边封住她的小嘴,品尝她的味道,制止她对自己的虐待。

  他觉得身上一阵酥麻,说不出的美好,口中的小嘴誓死也不张开,他只好捏紧她下颌迫她张开,然後霸道的填满了她,用他的热情的舌席卷她,搜罗她的味道。

  而一尝之下,他就再也移不开唇去,更加疯狂的掠夺她的津液。

  甘草上下都被攻击,无处宣泄体内积压的快感,忍不住挣扎手臂,喉咙里咽下一声声无助的呻吟。她觉得快要在那漫天快感里晕过去了,似乎要失去知觉了。下身穴道中的肉刃不停的搅合她,而口中的热舌也一个劲的填补她,她的身子只被两头攻击着填补着,却无法出声宣泄,那眩晕的快感就随着两人的强迫而不停的注入她的身体中央,要从上下到把她整个人都贯穿了!

  田天齐看着儿子的觉醒,亲吻自己身下女子的小嘴,心里说不出的刺激,更是不甘落後,一顿凶猛的抽插,难以抑制的低吼一声,射进花壶深处。

  甘草红肿的花壶不堪重负,一波波流出盈满的精液,上面的小嘴也肿着,那淫荡的样子简直是个完美的囚宠禁脔,让人止不住要蹂躏她,破坏掉她。

  ☆、(11鲜币)106.心魔1(h)

  田单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在这罪恶的地域中还对女孩产生了不该有的恶念,正如同甘草不知道为什麽她在这恶行中感受到身体的背叛。

  田单觉得身上一阵燥热,他不由自主想起了那日在厢房里自渎的情景来,那种躁动他早已不陌生了,只不过遐想中的女子从那白莲花般的笑容倩影变成了赤身裸体不堪蹂躏的情状,她身上没有一件衣服,双腿被迫大大的叉开迎接他父亲的攻击和发泄,她被那粗暴的抽插折磨的意志涣散,无法发难。

  这一切都真实的冲击着他的视觉和心房,让他紧绷溃散的情绪也随之淫糜虚幻了起来,那感觉很诡异,就像食用了曼陀罗後的病状,让他恨不得立刻抓扯掉衣衫,对她做更可怕的不敢想象的事。

  他的衣衫随着那遐想而被高高耸起的坚挺顶起了一个帐篷,他的坚挺一如他此时热辣的目光一般锐利,他有了亡命之徒的感觉,而对於一个亡命囚徒来说,最重要的麻醉便是酒和色了。

  他忍不住收拢了手臂,把甘草紧紧的勒在怀里,手顺着那洁白光滑的乳峰摸索其上,他愣愣的看着自己手指下不小心碰到的粉粉乳尖极为敏感的竖立起来,在空气里可爱而乖巧的硬起。看得他的心都滚烫滚烫的!

  田天齐顺着儿子的目光,发现了他的痴态,呵呵一笑:“这有什麽,你没见这女子,还有更好的妙处呢!”说罢俯身贴上甘草,大嘴一口包住她的左乳尖,呼噜噜的用力吸吮,像吸奶一样咂动一张盖着胡须的嘴巴,田单给那一幕的离奇和荒诞刺激的呆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父亲毫无顾忌的吃着幼小女孩的乳头,他又心痛又嫉妒,同时又给那荒谬的情景生生刺激的下身翘起更狠,涨得他生生的痛。

  顺着他父亲包着女孩乳尖不断用力的嘴,那丰润的山丘给亲吻的高高迎着嘴巴挺起,就像专门送给他亲一样,田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田天齐停下了嘴巴,擦了擦嘴角,那粉嫩的乳珠由於他吸食的惯性还渗出一串乳汁,顺着山丘蜿蜒流下。

  田单心里擂鼓一样激烈,再也按捺不住,像是要报复一样,他也含住另一只乳尖,吸吮的更加用力,让甘草疼的只想躲。

  他感觉到乳珠在自己的唾液包围中涨的饱满,他忍不住用舌尖在整颗小珠周围每一个可能渗出乳汁的毛孔都舔了舔。

  甘草难耐的仰起头,可是胸前的嘴巴似认准了她的美妙,牢牢生了根,用细碎的牙齿抵住她的敏感的小粒,微微倾轧在上下齿之间,舌尖正抵着她的乳尖正中的小孔,然後用力的吸动双颊,他的双颊因为过度的吸吮而深深陷进。

  甘草看到他卖力的样子,又是难堪又是身不由己的舒服,花道里一阵湿润,乳管里也被迫窜出了一股甘甜的奶汁。

  “啊──啊──”甘草捂住嘴,不去看他那卖力的样子。

  可是田单初尝了甜头,却更加卖力蛮干,恨不得将那整颗小乳珠都活活吸入肚腹中,甘草又酥又疼,她的奶头在他口中给吸得那麽翘那麽挺立,所剩无几的奶汁源源不断的析出,田单满意的鼓动口腔,吃的干干净净,更加残忍的去吸吮那小乳尖,终於,在他不遗余力的索取和搜刮下,那乳珠上的每一处都给吸到了毛孔的根子里去,刹那间整个乳头如开闸般喷涌出甘泉般的乳汁,田单贪婪的吃着,可是还是给遗漏了一些,从他口角中渗出。

  甘草都快哭出来了,乳汁像从已经埋藏的最深的地方又给生硬的强行吸出来,又痛苦又刺激。她几欲癫狂的仰起头颅,长发如云彩飞舞,“不要──”

  田天齐给这一幕刺得浑身难耐,恨不得立时将她按倒身下再奸淫她几遍!他也再次低头含住另只乳尖,妄图也给他打通那脉路,抢劫出喷涌的奶汁来。他咬动口咂,更是一下不停地连连吮吸,把乳尖都吮肿了。

  “不──”甘草惊慌的哭叫,可是胸前两个相似却明显隔代的面孔都依旧扎在她乳头上,像打擂一样一个比一个吸得她厉害,快把她心都吸出来了!

  “啊──别吸了!受不了了!”甘草的胸脯全都涨成了成片的粉色,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手脚软糯无力的去推阻那脑袋,只引来了饿狼更为不客气的掠夺,两只恶狼扑倒在她胸前,摁住她绵软的高耸,争先恐後的吮食竞赛。父子二人都淫靡地把她生生按住,恨不能掠夺她的所有。

  “喔……放……放过……我……”甘草往左边逃,左边的的嘴便把她乳尖含弄的更深,往右边避,右边的口便更加囫囵,她只好纹丝不动,闭上了眼睛,屈辱的忍耐父子二人的淫辱。那种又痒又痛的感觉如抽茧剥丝般从她乳尖过渡出来,让她下身再次潮汐般湿了起来,心中却是恨不得一头撞死的难堪。

  直到她乳尖完全又麻又肿没有了任何知觉,两张饕餮的嘴才心满意足又意犹未尽的回味着甘甜,松开了口中叼着的乳头。

  田单眼睛里全是血丝,他发现了甘草身上可以挖掘的众多妙处,下身早已涨的难过。

  田天齐不想看儿子这麽反复纠结下去,搞得他心疼不已,再加上一种罪恶的邪念:既然今日已经这般模样了,便想让今日这罪恶爆发的再彻底一些,又在一旁鼓舞道:“快,操了她,她就是你的了!以後这女人,只要你不动心,随便你如何玩弄她都可以──”

  田单给他说的发狂,看到她下体沾染的父亲的精液,来势汹汹的,果然两把大分开她的双腿,露出中间红肿的花瓣。

  他似疯了一般,“啊──”长啸一声,有什麽禁咒冲破了脑袋,刹那灵台畅通无阻,他扶正笔直朝天的大欲根,对准斜上方刚经过暴风雨摧残的花穴,凶狠的刺了进去!

  田天齐还配合着他帮她把甘草的身子使劲往下按,这样,甘草被牢牢地钉死在他身上,下身完全贴合,不留一丝在空气中。

  田单舒服的要飘了!原来和心上人结合是这样的舒服美妙!她的最柔软粉嫩紧紧的包裹着他的无坚不摧!

  “不……不要……”甘草的哭泣已经低的快要被掩盖,可怜极了,惨淡极了,她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了,“不要这样对我……”她的哭声嘤嘤的,撩拨着少年发狂的血液。

  但她的说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因为她的下身早已经湿漉漉的,淫液和精液混在一起,滋润着闯入的欲根,无论田单怎麽摆弄都顺当的契合着,还发出微微的滋滋腻声。

  ☆、(10鲜币)107.心魔2(3P 虐h 父子)

  甘草“呜呜”的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出他的怀抱。

  田单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紧,把她脑袋都护在肩头上,像抚摸着最宠爱的爱猫,一边抚慰她,一边下身不住力本能的挺动,这感觉太过刺激太过美好,比他上次想象中尝试的发泄还要美妙上许多,简直不能言说!

  他让自己的欲根在狭窄温暖的小巷里上下穿梭,在肉壁的摩擦中体会那从欲根直牵引到全身的巨大快感!他兴奋的每滴血都要爆炸了!田单额上沁出隐忍的汗水,他埋在她秀发中,呼出阵阵温热的气息。

  饶是被那快感逼得热血沸腾,他仍小心的绕开她的後背,避免碰到她的伤痕。

  而方才父亲射在她身体深处的精液,就随着这样的上下抽插被带了出来,浸润在两人的肉器中间,既耻辱,又淫乱……田单爽的几乎不能说话,只坚忍着自己的精关,随着那湿润插的再多一点,再快一些。

  甘草感受到自己最隐私的部位,就整根包含着田单的坚硬,他的俊秀的脸就对着她侧颈,他毫不在乎她的仇恨和麻木,深切的看着她的眼睛,好像她的每一个微小的反映都会激起他的发自内心的喜悦!他是那样的期待着她。

  甘草无比憎恨自己被他插得“啵啵”吐水的小穴,和她这淫荡无耻的身体!田单用年轻汉白玉般的身体紧贴她的柔软,这样两具年轻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倒真是无比的协调和赏心悦目。

  甘草好恨,好恨自己为什麽没有在那一夜答应了大师兄?还累得大师兄为她而死──她却不能为他报仇,只能被杀死他的人万般淫辱!她被他狂热的攻势几乎插得坐不住,身子摇摇欲坠,她眼里闪出一簇仇恨的火苗,瞄住田单的脖颈,一口咬在动脉上,牙齿刺穿了肌肤,鲜血从她嘴里满溢出来。

  田天齐发现的快,一把捏住甘草颊车穴,迫她松了口。而田单浑然未决,竟然在她亲昵的死亡触碰下生出愉悦的快感,呼吸的顾不得,把她顶的往上弹起又落在他最根部。

  甘草紧咬的牙齿被田天齐一捏,再加上田单那剧烈的抽插不由松了口,田天齐一手拽住甘草的头发往後一扯,险些把她头皮扯下来,“单儿,你可小心些!对这女子可要不得一时的松懈!若不是我在这里,你就要没命了!”

  田单才从那濒临高潮的边缘反应过来,呼呼喘气,定定的看着甘草,不能相信。

  甘草一点点舔过唇上残留的他的热血,对他鬼魅般的笑笑,像吸血妖怪一样,全都吞了个不剩。

  田单说不清是什麽感觉!他得到了她的身体,付出了这样丧心病狂的代价!可是她依然随时想杀了他!他到底为着什麽?!

  田单火热的双眸抹过一层寒冰,他突然把她粗鲁地拍倒在地,所有的柔情付诸脑後,也不再在意她後背的伤势,甘草痛的“啊”的叫出声来。

  田单被怨恨和嫉妒冲昏了头,他全部抽出,又像要扎死她一样连根带入,甘草再也不发一声或痛苦或快乐的叫声,只歪着脑袋,看着袁彤术的怒睁的双眼,死了一般。

  她的嘴角还流着丝丝鲜血,是那样的诡异。

  田单眼里全结成了冰,他一次比一次退得後,也一次比一次刺入的更狠,身下的女人在他的穿刺下身不由己的飞撞出去,地上已经隐隐可见干涩的血迹。

  田单一阵烦躁,他有种无力的哀伤,这女人即使如此亲密的在他体内,依然不属於他。

  他叹了口气,集结了所有的热情和怨怒,一下一下撞击她的耻骨,撞得她骨头都快要碎了,随着“砰砰”的越来越快的节奏,在一阵绝望的快感中全部射给了她,融进了她的身体。

  田天齐看了半天看的眼红,好容易等到结束,把黑紫的阳物放到甘草嘴边,一捏她合谷,就戳了进去,甘草想要咬动牙齿,却动弹不了丝毫,反而因她的徒劳无意中用舌头碰到了田天齐的肉皮,让他一抖,溢出一些腥咸的汁液来。

  甘草索性不再反抗,由着他了无生趣的捏着她的嘴巴套弄他的大家夥,他的粗长抵着她的喉咙,那个狭隘的关口别的田天齐蘑菇头舒服的胀大了几分,更加艰涩的卡着她。

  田单被女子那低贱的姿态,工具样的动作给激起了邪恶的快感,身下的红肿花穴里还流出他的子孙液,他要继续浇灌它!灌满它!让它酝酿他的儿子!

  他再次粗暴的插了进去。红肿的花瓣被挤得无处藏身,充血的昭示着她们的不满。

  但是玩弄她们的暴徒丝毫不以为然,就着滑腻的精液排开重重肉壁的阻拦。

  他插着身下的女人,抬头就无法回避的看见父亲的男剑戳着她的小嘴,他都要崩溃了!他不想看,可是他根本避不开,他只能更加粗暴的讨伐女人的可怜的花穴,似乎想讨回些什麽。

  过多的精液随着他的进出变成了粘腻的白沫,抹得她和他的耻部全都是!而抽插的动作随着那白沫的滋润产生了一种不同於花蜜的腻感,有精液的涩意,也有淫水的润滑,更加拨动他每一寸敏感。田单微张着唇,难以自持,就快要又倾泻出来。

  田天齐忽然拔出了已经给口腔滋润的粗硬的巨大,把甘草後背又从後托起。

  甘草又坐在了田单的身上,田单不解其意,却觉得自己和甘草的结合部有什麽异物,只见父亲的大棒正抵着甘草的肉缝,跟自己的肉刃以犄角之势双双顶着甘草潮湿的小穴。

  甘草这才明白他们要做什麽,她想起了破庙的那个凄惶的夜,无边的苦难的开始……她突然费尽全身力气想要起身脱离这两个可怕的怀抱,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一头撞死当场!

  但是她显然这样的好命也没有!沈重的镣铐锁住了她的灵活和爆发力,两个男人紧紧的把她固定在中间,田单紧张又忧伤的看着她,他的肉刃还在她的身体里。

  ☆、(13鲜币)108.心魔3(3P 激h 父子)

  田天齐握住她圆润的双肩,借着白沫的滋润,对准那水淋淋的穴口把欲根挤了个大头进去。

  甘草的身子在极度的耗损下早已濒临边缘,然而又一根粗大的欲根就这样顶了进来,可是偏偏她的小穴被他们玩弄的淫亵而多汁,虽然拥挤,却真的容纳了下去。

  她“不──”长嘶一声,觉得身体要被撕成了两半!额头沁出密密的冷汗。

  如果有人从三人的结合处细细察看,就会惊讶的合不拢嘴,那红肿的花瓣已经给撑得紧紧的没有丝毫再扩展的可能!本来小巧的花穴竟然吃下了两根阳物!前後被扭曲成合不拢的弧度。

  女孩两腿间本来就没有多宽,就像从她双腿间全都被肉刃占据了,两只凿子还在争前恐後的往她身子深处拥挤,生怕自己给挤了出去。

  甘草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她痛苦的惨叫出声,那一刻,已经无力顾及怨恨和愤怒,抗争与报仇,她只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倒不是那感觉有多麽痛苦,只是她觉得好累,好疲惫,可是堆积如山的快感还不停的倾袭她,叫她快要被掏空了!本来就没有吃什麽饭,这样再三被里里外外的索爱,她已经几乎连仇恨的气力都没有,更别说去反抗和辱骂。

  “放过我吧!求──求求你!我要死了!”甘草乞求的看着田单,只有他可能怜悯她一点,给她一线生机。

  田单犹豫不决,他忍不住道:“父亲──”

  田天齐不等他开口,索性直直的贴着儿子的欲根,一头窜了进去,於是,父子二人的粗大在同一个女人的小穴里牢牢贴合在一起,之间还混杂着女人粘腻的汁液。

  “喔──”田天齐爽的低低叫了一声。

  他再也说不出什麽来,实在是太爽快了!第一次的尝试就碰上这麽刺激的玩法,他少年人的自制力又低,马上对着新奇的感觉上了瘾。

  “啊──”甘草头无力的耷拉在他肩头,虚弱的如鱼儿离水,她被彻底完全占据了。她的下体已经变成一个完全无法自主的地方,被他们填塞的满满的,任他们予取予求了。

  田单说不出自己是种什麽奇怪的感觉!他明明知道这情景有多荒唐!可是他真的这样做了!他竟然和他的父亲同时享用一个女人!还是他心上的女人!

  两根欲龙在狭窄的蜜穴里开始磨合,都各自磨动着自己的方位和频率,想要更舒服一些,更开阔一些,奈何蜜穴那麽窄小,怎麽蠕动都无法再给一丝空隙。

  甘草觉得那感觉像有无数条鳝鱼在她花穴里打洞,并且不安的到处扭动身体,让她不安又害怕。那种抽插毫无规律可言,而是拼尽全力,逮着空隙就钻,让她的毫无准备,被那两根下流东西折磨疯了!她完全不知下一刻它或者它会从哪个方向挤进来,也不知它们会怎样可恶的扭动身体……她可怜的花穴无可奈何,只好自行收拢,控制自己不被再大的拱动而撕裂。

  而随着她的收拢,父子俩的欲根就不再那麽自如,而是笔直的贴合在一起,动弹不得,被她的软肉包围着,像是收缴了兵器。

  田天齐舒服的不住声的吼叫,看着甘草乖乖的拢在儿子怀里,有些眼红,一把掐住甘草的後颈:“小宠物,你的小嘴可真能吃啊!”说完低头对准她已经无力呼吸的小嘴一个深吻,同时开始有规律的律动欲根,虽然行进万般艰难,但是那艰难下的每一寸行进都是不能想象的另类刺激!

  直到看着她实在不似作伪,快要被夹攻的背过气去,他才勉强绕过了她,却又想出了别的玩意。

  田天齐又是一阵淫声浪语,“单儿,你也快些行动,咱们合力,插得这小贱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甘草犹如待宰的困兽,只能呜呜的悲鸣。

  田单被父亲的棒子磨蹭着,又给肉壁勒的死紧,无奈中也随着那频率插动起来。

  父子俩的大棒互相蹭动,带动着棱口的碰撞,肉穴又是那麽狭小,只好你挺进一下我挺进一下,轮流戳顶中间的小花心。

  甘草被体内两只肉刃不间断的开发着,没有一刻得以安生,每当其中一只缩回时另一只又补上,她的痛楚已经退散,随之是高频率的抽插下的无法拒绝的快感!小穴在他们汹涌澎湃的拥挤和比拼下被撑成各种不规则的形状,她意识溃散,完全无法思考自控,却不再抵触,竟然期待那两只粗大的肉棍再凶狠些!再毫无章法的搅合一通!好让她在那极度粗暴的对待中死去活来!

  很快,父子俩的凶器统一了步调,达成了难得的同一,以相同的方向和速度尽数抽出,再尽数插进去,就像捆绑起来一般默契,在那反复的开凿下,甘草的肉壁被每一次抽出几乎整片翻出粉红的胵肉,还带出极度紧窒下抽插才有的响亮抽气声!

  那极其夸张的“噗噗”声,不仅说明两只肉刃合力有多麽厉害,而且也说明女子的身子有多麽疯狂本能的快乐。

  甘草觉得她迷失了自己,“喔──不要插了!要死了!要死掉了!啊──”她的决绝与其说是抗拒,不如说是欲仙欲死的胡言乱语。

  田单和田天齐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那花穴实在太紧,根本不足以如此匹配,把二人的欲龙紧紧的束缚到一处还不罢休,他们每一次的挺进都艰难极了,就像在重重大山中的一只小小穿山甲,几乎是愚公移山之举。

  然而那快感却是更加翻了倍数!是以他们宁愿流着满身大汗艰涩的挺进哪怕分毫,好获取难以想象的梦幻,浑身在那微妙的动作中像水蒸气蒸过了一样,每个毛孔无不打开透气!呼吸着舒爽到血管里的快乐!

  尤其是肉棒相互靠拢摩擦,彼此真实的感觉到血脉相通,却又同玩一个女人,在一个女人身体里相互厮杀的感觉,那感觉无比真实,有悖伦理的淫乱,和相互嫉恨的比试,让父子俩热血沸腾,状若癫狂,恨不能把所有都发泄在女人花壶里。

  这种快感引诱的他们癫狂了,达成前所未有的一致,贴在一处的欲根合成了一支极为粗大的暴龙,合力随着二人的全部力气上下钻洞。

  “唔……救……救命……”甘草身子上下剧烈的抛起又落下,被两根粗壮的肉刃几乎把内壁都搅翻过来,她的内里被拉伸到极致,每一处感触无不细腻而敏感,承受着两根欲龙无微不至的刮动和冲撞,把她生生瓦解,水儿越来越多,最後几乎成了潮水一般,湿淋淋的漫下来。

  田单眼神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癫狂,同父亲的肉刃一起,攻城略地,生生要插烂她的小穴。

  在无尽撩人的水声和肉器拍打声中,父子俩倾注在花壶深处,俩人的精液乱伦一般搅合在一起,打湿了中间不明身份无辜女孩的幽幽蜜处。

  在无与伦比的强大快感中,三人的汗水和体液混成一片,共同到了那极致的巅峰。那无法控制的刺激终於透支了甘草最後仅剩的体力,她终於沈沈的昏了过去。

  田天齐和田单也在升天般的极致快乐中产生了荒谬的念头:如果三个人能一辈子这样做下去该多好?两个人只是转瞬间的念头,已经在疲劳中沈沈睡去。

  ☆、(12鲜币)109.癫狂
        
        田单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场荒唐的不能再荒唐的景象!他和父亲,一左一右把幼小脆弱的女子夹在中间,让她无处可逃。女孩宛如在狼虎之间,谁也无法依赖,只好尽量用锁着沈重镣铐的双手护在胸前,保护自己。

  甘草的後背满是淤血的伤痕和混杂着尘土的干血,显示着男人的暴虐,衣服已经撕成一条一条挂在几个不重要的地方。她的双腿之间已经合不住,里面红肿的花朵沾染着可疑的白渍。

  不远处还躺着大师兄袁彤术的已经僵硬的尸身,胸前那个穿透的血窟窿早已流尽了血而凝固,眼睛瞪得凶神恶煞,死不瞑目的看着上空,似乎穿透黑暗看向什麽邪恶的根源。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田单!

  他痛苦的抱着脑袋,头开始剧烈的疼痛,涌上一股股冷汗,脑袋里什麽肮脏的东西一一倾泻而出。

  “不!不是我──!”

  他终於像从一场修罗噩梦里醒来,那梦里曾经沈沦到骨子里的堕落快感此刻在现实的天日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他吓得一身冷汗,汗湿了全身的衣衫。

  田天齐被他惊醒,注意到他的失态,宽慰道,“单儿,你总是经历尚浅,往後该杀的人还有很多,未必都是不赦之人,但凡阻碍到我们的人,都要一一铲除!”

  田单转而看着他父亲,诱使他荒唐一梦的父亲,一字一顿,无比的憎恶:“都是你,你害了师妹,害我杀了大师兄!”他不停的摇头,喃喃自语,“不……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田天齐看见儿子如此失控懦弱一阵厌弃,反问道,“救自己的父亲,杀了外人有什麽错?那种场合本来就是你死我活,难道你这个逆子要帮着外人弑父吗?”他说着哼了哼,“何况,是因为我叫你杀才杀,还是因为自己心魔作祟,你又想明白几分?”

  田单最听不得父亲提这个,像是把他剥了皮暴晒,恨不能立刻和这奸恶之人断绝父子关系,“田天齐──你对得起我死去多年的娘亲吗?”

  田天齐恼羞成怒,一脚把他踢倒在地,“逆子!冥顽不灵!”

  他轻蔑的看着他,“我对不起你娘亲,那今日之事又是拜谁所赐呢?”

  说完步步紧逼,似乎要看进他心里去,“是谁亲手刺杀了袁彤术?是谁方才奸淫了他的甘师妹,而且把她整治成这副模样?是谁陷在欲海里无法自拔如痴如狂?……即便你要说我是个衣冠禽兽,别忘了你也有份!”

  田单发狂般咆哮:“不!都是你!是你这个伪君子!”

  田天齐见他发狂,也放缓了语调,温言道:“单儿,你这麽做并没有错,无须介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手段,不算的什麽。”

  田单似乎再也听不见他说什麽,行若痴狂,只反复喃喃自语:“不──不是我!不是我……这不是我干的……”

  他於那极度的自责和痛苦中深深无法自拔,无法接受这由他一手执行的事实,几近疯癫,随着一声震彻四野的长嘶,疾风骤雨冲出了密室,不见了踪迹。

  “单儿──”田天齐担忧的挽留,但是却已经晚了一步。

  他气急败坏,几脚把甘草踢醒,“把单儿曾经给你的《天启剑诀》交出来!”

  甘草一身火烧火燎一样,被他一踢正中小腹,疼的半天缓不过来,冷笑一声,“田大盟主,我衣不遮体,该有什麽都一目了然,我落在你手中已经受够了,大不了给我个痛快!要别的没有,只剩下贱命一条!”

  田天齐被她气急,可是想想,她暂时也出不去,暂且作罢。

  来日方长,田单性子又偏激,他到底怕田单出事,当即关了门,出了密室急着寻爱子去了。

  这一去就是好久,甘草在密室中不见天日,也不知日夜,只仿佛觉得好久没人来给她送饭送水,又饿又渴,身上的伤口又一直没有料理,也不知还能不能长好,会不会留疤。

  甘草瑟缩着肩膀,呼吸微弱。冷不丁被一块干粮砸了脑袋,她迷迷糊糊醒转,才发现室内又亮堂起来,也顾不得去看何人来访,满心满眼只有地上那块白玉般的馒头,爬过去抓起那块冷硬的干粮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的差点给噎住,忍不住捂着胸口干呕。

  又是“啪”的一声,房梁上扔下来一袋水。

  甘草拿起水袋,饮牛般喝了大半袋,才看向房梁,那里坐着个缁衣少年。他一对弯弯的眉毛有几分可爱,但是无情的双眼却泄露了他的冷漠,脸如刀削,整个看起来清秀而清冷,自有一种孤高的气质,安静绝尘,仿佛一把上古名剑。而他就那麽定定的坐在房梁上,直直的看着她,显得高不可攀。

  少年冷眼看着甘草几乎全裸的身体,并没有刻意避开视线。但他的视线却丝毫不叫她觉得尴尬。

  破布衫根本遮不住几块地方,重点部位的布料早被撕破了。她满身是伤,但是清秀的脸上毫无表情,似乎那伤病都跟她无关。她先是狼吞虎咽的进了食,又在角落里捡起一挂墨绿肚兜,从从容容穿戴妥当,这才抬头戒备地打量他。

  不过即便满身是伤,那笼中的小困兽还是个难得的尤物,尤其是那些错综复杂的伤势,反而交织成煽人情欲的黑暗图腾,让人忍不住想按倒她,触摸她的伤口,让她痛,然後再让她快乐……而自始至终,少年没有流泄出一丝一毫的轻视和欲望,他一直冷眼看着她,像看待任何一个不知名称的活物。

  甘草跟他对视了一眼,她眼里闪过一丝迷惑。

  少年突然熄灭了火折子。

  甘草突然慌了,“你要走?”

  那意味着她又要继续暗无天日的禁脔生涯。而待那两父子回来,还不知怎样的劫难会等着她……黑暗中,听见他不带热度的声音。

  “怎麽?”

  甘草辨不清方向,只能依稀按照记忆中的门,挪了挪,锁链哗哗直响,“恩人,求你带走我,救我出去!”

  少年的声音依旧清清淡淡的:“我不会带你走。”

  甘草犹如沙漠中的迷途游人,得到好心人给了她一块果腹的干饼,却不肯给她指明方向就走了。

  於是她知道,自己还是注定要饿死。

  她不甘的问道:“为什麽?你的武功既然那样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穿梭田盟主府,为何不能就行个方便,救我一命呢?”

  少年丝毫不为所动,“你没听过千里独行麽,我就是岳小川。”

  他沈默了一刻,对於甘草却是万般的煎熬。

  “一个名号叫做千里独行的人,怎麽可能会带着个女子一起离开呢?”

  甘草听的一呆,不知是该失望还是该嗤笑,终究试探的商量道:“罢了,恩公,你不管我,我终究要饿死在这里,看恩公也不似无心无情之人,”说到这,她自己都在心里恶心了一下,“可否请恩公帮忙去倚翠楼的素娥姑娘处带话给花飞飞,告知我的消息,叫他速来搭救?”

  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搭救她,她大概也只认识花飞飞了,花飞飞的轻功神出鬼没,应该救得出她的。

  只是,他会来救她吗?

  少年没有答话。

  甘草又询问的问了几声,暗室里已经没有别的声响,只除了她自己的回音。才知那神出鬼没的少年早已经走了。

  (飘萍卷完)

  楚歌卷

  ☆、(12鲜币)110.搭救1

  花飞飞与素娥也是旧相识了,素娥原是大家落难的小姐,在她十五卖身子的那日,是花飞飞赎了她,这小姐虽然被老鸨调教了些日子,但是仪态风度丝毫不减,花飞飞怜她身世可怜,便索性把她买了下来,无处安置,便养在了倚翠楼里。

  其实他买她,更是因为,他当时尝惯了官宦人家偷情的美妇,好奇处子的味道,想要看看,女人的处子血,是不是有什麽特别的意思。

  结果他发现,女子的处子血并不能叫他更加舒服,倒是那些女人,更容易喜欢上让自己疼痛的男人,甚至不惜降低身份尊贵。於是他在过了好一阵子闺阁小姐的瘾之後,便不再沈溺於此,至於有什麽人会要死要活,他是一点也不在乎,为此,他上了朝廷的通缉令。

  素娥也在那一夜便爱上了这温柔备至的公子,那时,她并不知他是谁,可以说,喜欢上他是落难少女对於大户人家俊逸公子的错觉。

  但女人惯於将男人的身子和心联系在一起,她以为,他待她甜蜜的温柔,他便是真心喜欢她。

  及至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也半点没有退缩,她实在不相信,那麽温柔的纠缠都是逢场作戏。有时或许就是这样,浪子的真心往往更吸引女人的情怀。

  然而花飞飞只怜惜了她两天,便甩手不见,她本来已经死心,没想到他这节骨眼上又回来了。

  花飞飞怔怔的看着素娥,几乎移不开目光,他的眼神却比他的心更深,穿过了她的面孔,不知停留在什麽地方。

  素娥不知他在思量什麽,竟然有些惶惶然。

  “听说,你要开了门做生意?”花飞飞撩起她的额发,痴痴的盯着她的眼睛,看出些不同,有些失落,转而看着她的面孔,神色复杂,似乎有些不忍。

  素娥一僵,欣喜已经冷却下来,“素娥把公子当做良人,公子却一别不见,素娥总也不能不过活了。”

  花飞飞神色一黯,“我给你留下的银票,够你一辈子安生立命了,何必糟践自己?”

  素娥讽刺的一笑,却知自己绝不是笑他,“是了,是不必操心营生,只是这心里,实在是很空,素娥只想让自己想的少一点,妄想少一分。既然这里空了,那麽便把别处填满好了。”

  花飞飞看见她凄楚的样子眼神渐渐迷茫,迷失在自己不明的情绪里,眼里闪过那个小鹿般的影子,和眼前的清秀的面容重合在一处,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别这样……”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这张脸,不要在别人的身下承欢……”

  素娥的心一恸,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被他迷乱的往床上一抛,已经压在了身下。

  花飞飞再也待不得,思维已经有些紊乱,翻身把她压住,眼里牢牢盯着她的面孔,身下已是硬的不行,正要宽衣解带,却见窗外黑影掠过,顿时清醒了几分,追了出去。

  院子里,岳小川淡淡的打量他,心里暗叹了口气。

  他今日去盟主府,东西没找到,却看到那小女子,心头触动极大──他一向端着无情,今日倒不是怜惜她伤痕,他只是为她的反应所奇怪,要怎样的人,才能在红尘里碾压的体无完肤之後还能有一双清澈镇定的双眼,去思索怎样继续活着?

  他不由有些兴趣,会叫这女子动容的会该是什麽样的事呢?若是惨到不能再惨,是不是她就会了无生念?

  他会这麽想,实在是因为他没可能知道,甘草究竟经历过些什麽。有时苦难就像赌博,越是累计,越叫你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寻求一个翻本。

  他很少跟女子打交道,但也知道女子但凡遭遇巨变,无一不是哭哭啼啼或者寻死觅活。那女子明显已经失贞,却有着强烈的求生欲,而且毫不避讳他的存在,丝毫没有哪怕一丝赴死的自知,并随着他的举动作出最为理智的反应。

  说来,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是到底还是冲着她特别的冷静给她跑这一趟,但是从听到她说要找花飞飞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是有些奇怪──毕竟,跟那个人扯在一起的,似乎不能是什麽良家妇。

  而见到了花飞飞,他就更难以确信,如此薄情而寡廉的男人,又正在好事,怕是那女子托错了人了。想起那女子那双冰湖般的眼,他竟然隐隐有些不舒服起来,於是有了自觉,今日似乎不该为了陌生人频繁的费解,便皱了皱眉脱口而出,“花公子,有位姑娘被困在盟主府的书房暗室,叫你过去相救──”

  他话未说完,已看见花飞飞变了脸色,竟与方才风流倜傥的样子全不相同,道谢也来不及,已经飘然远去了。

  岳小川突然察觉,自己脚步一滑,险些跟着也飘了出去,不由暗自懊恼,自己这是怎麽了,何时别人的事情也这麽上心,遂摇摇头一身冷清,办他的正事去了。

  甘草几乎没抱什麽希望等待搭救,因为她每次期待有人搭救,都屡屡破灭,她更希望田天齐那老匹夫能记起给她送些吃的喝的来。

  饿死她倒好,若是留她一命在,必定叫这两父子血债血偿!

  但是即便在密室中的时光是如此的难捱,她还是觉得花飞飞到来的实在很快。

  只不过小半天的样子,她意识到有人来了。

  抬头看见是他,还是那副翩翩公子的优雅模样,反衬的她如此狼狈不堪。

  两人不过相别数月,那时他们还在执手相别,花飞飞一身白袍精美,珠冠别致,双目含情,唇角无意,甘草一身紫色纱裙,轻灵秀美,而现在公子还是那般赏心悦目,小姐却赤身裸体,勉强肚兜遮体,满身伤痕,头发散乱,像狗一样被锁着手脚。

  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

  花飞飞勾人的眼睛里春水都化成寒气,上来将甘草身上的伤势看了个遍,她一身青紫淤血几乎无处可揽,他生怕弄疼了她,久久才咬牙切齿道:“是谁?是谁干的?”

  甘草看到他就像看到亲大哥,她同他之间的纠葛暧昧又与别人不同,也不再避嫌,一头靠在他肩头,“是田天齐那个奸贼!”

  花飞飞握的拳头指节咯咯作响,摸着她後背的手顿了顿,终於悬空收起,他心里起了浓浓的心痛,那背上竟然遍布粗粗细细的疤痕。

  花飞飞没有再多问,几下斩断她的镣铐,解下外衫给她裹得密不透风,一把把她打横抱起,“我先带你离开──”

  甘草不忍的看向地上已经干硬的袁彤术的尸身,田天齐不知去了哪里,她现在逃亡更无法带走师兄的尸身,只能让他继续暴尸这里,她心里极为不忍,想起师兄舍身相救的情形,不由又簌簌落下泪来。

  花飞飞看了眼地上的男尸,似有所悟,柔声道:“甘草,放心吧,死的人必不会白死的,你可还得出去为他报仇呢。”

  甘草点点头,柔顺的忍痛埋首在他胸前再也不看。

  甘草只觉得身子一阵腾空穿梭,几乎没感觉到怎样跳跃震动,只看见身边的景致走马灯般经过,在她犹豫回首间,已经远离了盟主府,到了倚翠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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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5 21:34
  ☆、(10鲜币)111.搭救2

  甘草一见素娥不由呆住:素娥姑娘长得很娇弱,倒有点甘草那种意思,并不似大艳大俗之人,秀雅清丽,知书达理,有点像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的结合体。本来容貌就有六分相似,气质又接近,竟然看上去像一对姐妹花,只不过,她的眼睛娴静的有些冷清。

  她老远迎进两人,就要去挽花飞飞手臂,“公子,回来了?”

  花飞飞身子一侧,避开了去,把甘草放在绣床上,让她背部朝上。

  素娥先是一愣,看到甘草样貌更是顿住,神色复杂,却不多说什麽,脸色略白了些,只愣了一恍惚,已经体贴的拿过湿布,为甘草细细的擦了身子,又接过花飞飞拿来的上好养伤生肌的药为甘草细致涂抹,贤惠极了,好似本来也没什麽该介怀的。

  但心里难免已经翻江倒海,女子的自尊使得她有一刻竟生生想要毁掉自己的容貌。

  然後甘草後背的伤扼住了她的胡思乱想,她到底还是女人家,心软不忍,满眼的惊骇。她小心的侍弄了一会,一边细心的为她清洗抹药,一边略微停滞,看了眼甘草,又看了眼花飞飞,有些吞吞吐吐。

  “公子……”

  花飞飞心中一紧,转过身来,“怎麽了?”

  素娥摇摇头,看着甘草的後背嗟叹道,“可惜了这一身冰肌玉骨的好肌肤,被这麽摧残过,又沾了尘土没有及时清理,怕是要留下骇人的疤痕了……”

  虽然不在脸上,但是哪个女子又能不在意身上的疤痕呢?何况,要是嫁人的话,那便是受过凌辱的印迹,有几个男人不在意呢?

  花飞飞心里一酸涩,也不知怎样才能叫甘草好过一点,从素娥手中拿过药,“还是……还是让我来吧。”说罢也不避讳甘草的裸身,一寸寸伤疤的为她涂抹。

  而甘草竟然好像触感全无,觉察不到疼痛一般,任他施为,叫他犹为担心。

  素娥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轻轻为他挽起了衣袖,好叫他方便些,然後或也觉得房中气氛压抑,便低眉敛目的告退了。

  甘草心中却不是在想伤痕的事,她看见素娥的动作早已走神,加之之前的种种,早已猜出这两位有过什麽故事,她心里突然一阵酸涩的不好受。

  她并没到喜欢花飞飞的地步,可是知道一个自己正在依靠的,还跟自己有过些暧昧的男人跟别的女的相好过,她还是心里不舒服。

  素娥走了,甘草的情绪也完全松弛下来,刚才因为饥寒交迫和紧张陌生而来的空白不再,脑子里全都是这些时日的屈辱和痛楚。

  背上的手温柔的轻抚她,安抚她的情绪,甘草不由得扭过身子,抱住花飞飞一阵哭泣,将这些天的委屈都给哭出来了。花飞飞於她,像大哥,像好友,像情人,但真要说的话,又似乎什麽都不是。也或许,知交便是如此吧?他的情,她是有些明白的,否则,哪个飞贼肯闯进盟主府去冒着杀身之祸救人呢?

  花飞飞还怕她在难过疤痕的事,安慰道,“妹子放心,有哥哥在,这轻功不用白不用,到时去大内皇宫做做客,顺便给你捎些灵药来,保管不会留下什麽难看的痕迹。”

  甘草心中感动,点点头,她自然知道,哪里有说的那麽容易,她并不想叫他涉险,但现在还是顺了他的意思好叫他放心。

  花飞飞把她抱在怀里,抚摸她的侧脸,两人呼吸可闻,花飞飞缓缓低下头,像着魔般去亲吻她的娇唇。

  甘草又一次条件反射的别过头去。

  花飞飞顿了片刻,捏了捏拳头,然後似乎什麽都没有发生。

  他见她脸上还挂着泪痕,便想说些振奋的事,不由问道,“接下来你要怎麽做?”

  甘草止了啜泣,默了片刻,道:“田天齐跟朝廷是一夥的,我知道了他们勾结的事,他必定上山下海的捉我,唯今之计,只有去投奔他们的对头了。”

  花飞飞思忖了下,摇摇头:“田天齐为人奸猾,很少与人交恶,现在时机未成熟,站出来揭发他反而会弄得自己一身骚,若说谁公然与他交恶,我还未怎麽听说。”

  甘草想了想,忽然出声问道:“可听过千里逍遥岳剑仙此人?”

  花飞飞挑眉:“你怎麽知道此人?他老前辈成名很早,已经销声匿迹二十多年了。”

  甘草好奇道:“岳剑仙与岳小川是两父子麽?”

  花飞飞摇头:“岳剑仙既然号称千里逍遥,自然没有娶妻,岳小川是他收养的孤儿,养大後就半子半徒,承袭了岳洛水的衣钵。”

  甘草低头,道:“我在盟主府时曾听人说,田天齐当年曾经不光彩的暗算过岳前辈,那麽,我是否可以投奔岳前辈请他报仇呢?”

  花飞飞摆摆手:“绝不可能。岳前辈当初想要与田天齐争夺武林盟主,只因他想要寻他的未婚妻子,他本来并不是贪图功名的人,结果後来意外,也就浪迹江湖逍遥天下了,估计如今这些事无法再引起他的兴趣。否则,以他们师傅二人的能耐,怕是盟主府不得安宁。”

  甘草又想了想,“那麽我去定苍山。那些匪类占山为王,朝廷很是畏惧,也难以剿灭。朝廷的敌人自然也是田天齐的敌人,我只能去投奔他们了。”

  花飞飞不置可否,旧话重提:“不如,你哪也别去,我一身好轻功,也许未必能马上为你手刃仇人,可是能保你来去无忧。你,你就跟着我浪迹天涯,如何?”

  甘草心思很复杂,她如今只有他可以依靠,但是却最不想依靠他。并非当初直截的嫌弃,而是觉得花飞飞其实很好,她明知无望便不想累积他,他的感情,来的太重。而与她有些关联的人,又怎麽独善得了其身呢。

  她不想牵扯与此,承他情谊,索性有一分算计说一分,直直迎着他,似乎要把那丝毫暧昧擦干抹净不留痕迹:“花大哥,我正想再请你,可否护送我去定苍山?”

  花飞飞一愣,自嘲的笑了笑,嘴角轻轻翘起:“那麽这次,我该得到什麽报酬?”

  ☆、(10鲜币)112.报酬1

  甘草突然褪下身上的披衣,光洁圆润的臂膀展露无余,虽然一身青青紫紫还未褪下,但那“冰肌玉骨”便是冰肌玉骨,瑕不掩瑜,如蚌中藏珠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异彩。

  花飞飞看的眼珠子都直了,呼吸也不再齐整。虽然说并不是没有看过,但是那时路途上戏谑的心态,和新近自己心中莫名想要压抑的不明情愫又有所迥异。於是他原本焦躁的心绪被她的真实存在撩起了趁火打劫的涟漪──虽然他其实并没有实实在在想要伤害她什麽。

  甘草又从脖颈上解下墨绿粉荷肚兜,她圆满的双乳高高耸起,粉嫩的小豆粒调皮的翘在上面。

  甘草倒是从来没有想要避讳他,一如她在密室见到他就没有觉得难堪过,那麽屈辱的时候都被他看见过,何妨是现在。她想的倒是简单,早些天两个人不是没有赤身裸体相处过也是克己无事,她已觉得没什麽好再矫情。

  只是,她错估了男子的心意。

  此一时,彼一时,何况,花飞飞其实是有些行为偏邪的人,并不同於正人君子,或许,他会不明原因的放过你,也或许,他就不明原因的想要你了……毕竟,他不是吃素的人。

  花飞飞又是兴奋又是激动,欲龙已经一弹一弹的跃跃欲试,其实也怪不得他,他也实在会错了意:佳人美意,盛情难却,何况还是心心念念想又不敢的事?

  他就要解衣,忍不住又有些犹疑了,生生压住自己的雀跃:“你後背的伤──不碍事吧?”

  甘草先是呆住,见他跃跃欲试的眼神,这才噗嗤笑出声来,几下把肚兜里子拆了线,拿出本薄薄的小册子,“这本田家的《天启剑诀》,做你的酬劳,怎样?”

  花飞飞眉角一扬,心中却泼冷水般失落了一下,拿过册子草草翻过,难掩赞叹,点头道:“是本好剑法,也是江湖中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秘籍。可是──”

  他把册子还回甘草手上:“我花飞飞胸无大志,只想采采花,偷偷香,这个换在以前也许我就笑纳了,但是现在,我却有了更想要的。”说罢,他目光灼灼盯着甘草,半是深情的看着她眼睛,半是无意的瞄过她赤裸完美的酥胸。

  甘草一愣,身子僵住,直觉般双手交叉护住胸部,只觉得气氛突然怪异无比,想想也释了怀,突然觉得自己大惊小怪,在她心里,花飞飞并不是那般毫无顾忌的人,於是继而笑道:“好啊,那我们还是上次那样。”说罢又把册子藏进肚兜飞快的缝好。

  花飞飞半晌没有说话,隐忍不发,见她避重就轻,忽儿不耐的抓住她双肩,把她靠近自己毫无距离,有些气恼,“你明知道我想要什麽!是不是?”

  甘草脸色一白,想起他有意无意的那些暗示,无奈的笑了笑,避开头去:“你要的,我给不起。”

  花飞飞不管她,直直盯着她叫她无法躲闪,“不,你想要给,就给得起……”

  甘草抬起头,歪着脑袋看他,咬着唇久久才吐露出一句来,“花公子──我有预感,你跟我牵扯太多,会害了你……”

  花飞飞轻蔑的笑笑,浑不介意,“难道现在牵扯就能少了去?”他的手把玩着她的一绺发,气定神闲,话语却咄咄逼人,“若是想要不跟我有瓜葛,为什麽在绝境的时候第一个想到我?”

  甘草的脸色唰的一下全都白了,被他诘问的无话可说,像是瑟缩到死角里,是的,她当时只想着绝处逢生,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本能也好,她都只得一个他可以求救。

  但是现在,她确实在想要和他撇清关系,她不想承他太多关怀和奢望,也不想给他更多东西。她只希望和他在她有所保留的基础上交易一二。

  这不能怪责她,有的东西,越是失去,越想守住。说她装模作样也好,忘恩负义也好,她越是被人蹂躏的败坏彻底,越是不想再去触及那个可怕的防线。尤其是在自己有好感的人面前。她在田天齐身下尚能舒服的叫出声来,她担心,她今後会变成一个在任何人身下摇摆乞怜的贱女人。

  交合对於她,已经几乎成了一件肮脏的事。

  花飞飞不知何时已凑到她耳边,轻轻吁出的气息让她耳朵发痒,声音明明诱哄,却透着股苍凉,“已经晚了,我已经上了你这条小船,只能随着你一起飘泊了……”

  甘草心中一时五味,不知该是为他的吐露而狼狈窘迫,还是该为他的纠缠而安定庆幸。毕竟,此时此刻,离了他身边,恐怕她只是一死了。而她,向来倔强,却不是倔强到不顾一切的人。

  她轻轻一偏头,错开他的耳语,脸色绯红。

  她半天也无法理清头绪,见他颇有掌握的看着她,似乎料准了她走投无路一准得向他投怀送抱,嘴角泛上淡淡的笑意。

  甘草心一急,便恨不得搬出一切能划清暧昧的话来,“花飞飞,你别忘了,我和你不过萍水相逢,相交於龌龊交易罢了,”她这麽生冷无情的话都抛了出来,索性一并做了那忘恩负义的小人,“花公子,我叫人带话让你救我,你可以不来,甘草也不敢有怨言,可是你已经救了我出去,再来图谋,不嫌太迟?”

  花飞飞眼里火光冲天,一直温柔多情的脸霎时变得阴森可怖,一拳头砸在床头,让甘草心中咯!一声,“你说我图谋?──你就是这麽看我的?”

  他寒冰般的双目几乎叫甘草害怕瑟缩,心中泛起寒意,她原本说出那话已经有些觉得不合适,但也不知如何更正,一时两难,又听见他冷笑一声:

  “我知道你瞧不上我这样一个浪荡子,你这麽想跟我一干二净,那你便走好了!你走!现在就走!从此你的生死跟我无干!”

  他手指向门口,却再也不看她一眼。

  甘草面无血色,心中一恸,说不清为什麽,她已经确实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她可以不必委曲求全,为什麽还心痛,是了,她一定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自己的不理智也许叫自己下一刻就暴尸荒野,但是……她不想後悔。

  ☆、(11鲜币)113.报酬2

  甘草挣扎着把衣衫草草系好,再不看他一眼,踉踉跄跄向着门口摸索过去,门却先行一步被推了开来,素娥把门阖上,突然在甘草身边跪下,艰难的说道,“甘……甘姑娘……素娥恳请你……不要离开……公子他待你的一片心,你还不能明白吗?”

  她低眉敛目,姿态低微,话语却是凄凉,“若是素娥能够相替,必然……死了也……甘愿了……”

  是个男人,听见这样的剖白,都会无法不怜惜的吧……然而,这却是一个几乎没有心的浪荡子。

  她这一跪,倒叫甘草不知所措了,尤其是看到一个几乎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给自己下跪,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不适……而那厢花飞飞听到她那个“死”字,也一下子警醒了过来,气息平复了一刻,对素娥皱皱眉,“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先出去吧,我来留住她。”

  素娥愣了愣,却不再说什麽,目光复杂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抬袖揩了揩泪告退了。

  素娥一走,气氛复又难堪了起来,甘草身子一僵,就要继续出走,却被他轻轻叹了口气,把她打横侧身抱到了床上去,轻轻放下,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品。

  甘草斜了眸子赌气的瞟他,却发现他哪里还有丝毫温柔的表情,脸上又挂上了那副风流淫邪的惯常模样,正同他初次遇见她洗澡时那般无二。

  既然她那麽想跟他划清界限,那麽就如她所愿好了,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爱她,或许心里是一直存有什麽新奇的念想,但却没有必要把她高高供起,所以──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他半是戏谑半是认真道:“甘草,你既然说要再请我办事,那麽咱们就来说一说报酬,你也该记得,上次离开我就说过,再交易时,我开的筹码一定不会那麽简单。”

  甘草背过身去,尽量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有一丝忐忑又有一丝无奈,“我还有很多事要办,无法空口许你未来。”

  花飞飞不知何时扯落她的外衫,紧贴她裸背,低头印下一吻,声音撩人,“如果──我暂且只要你的身体呢?”

  刚才气氛闹得僵,他自然明了这小女子有多倔强,不敢再逼她太甚,只是,他越发迫不及待的想要掠夺她了……甘草无处可摆的手抖了抖,又若无其事的护住前胸,看向他满是恳切:“花大哥,我刚才也是故意说了那样的话──甘草承了你相救,自然是感激的,日後你若用的着我,我自然也赴汤蹈火,不遗余力,虽然现在我这样说显得很可笑……但你现在非得这样吗?你明知道我心里会不情愿。”

  花飞飞喃喃道,“我心心念念的,只得一个你的身子而已,”他说着,闭上眼睛似乎矛盾了许久,抬眼看到眼前一片交错的伤痕又突然愤怒,道:“上次就是放你去做你要做的事,我信了你的,不强你,结果,你看你落得什麽模样?我後悔了!後悔当初客栈里没先要了你!後悔送你去了盟主府!”

  他轻轻撩拨着她的下颌:“这次,说什麽也不由着你,要麽给我,要麽你别想踏入定柔一步。即使没有个结局,我也先得了你的人!──”

  说完又自嘲的笑笑:“我花飞飞本来就是个贪色忘义的人不是麽?我就是要强人所难,趁人之危,要了你的身子当筹码,又能怎样?”

  甘草有些心凉又有些无奈,她知道他并没有那麽不堪,可是她无法跟他理论,她苦笑了下:“我已经没得选了不是麽?”

  方才一激,或许她就径直离开跟他断了瓜葛,可是冷静下来,她是不会做出那般自寻死路的举动了。

  花飞飞痴狂的亲吻着她的脸颊,“给我吧,让我花飞飞得了你的身子,好一了心愿,把你从我心里赶出去──你说你要模样没模样,要痴情没痴情,我为何总是想着你念着你呢……”

  他越说越难过,一点点舔着她因为几天不见天日而苍白的小脸,他的舌苔引得她一阵阵的麻痒。

  他的贴近带来浓浓的男人味道,让因囚禁而心生抵触的女人慌了神,脸上露出小鹿般的慌乱。

  她的慌乱取悦了男人,继而温柔的舔吻她,好用那耐心的柔情唤醒她曾经日夜陪伴野宿温情的记忆。

  但他栖宿青楼沾染的脂粉香气却叫甘草心里一禀,本能的想要躲,心中更是不明所以的不适。甘草忍不住往侧面微微避开,嘴角微张,一声有些慌乱的“啊──”字伴随着如兰的气息从嘴角泄露出来,花飞飞就像最灵敏的蜂蛾,给那气息震慑了心神,凑过去捧住她的小脸,如痴如醉的舔着她的嘴角,妄图把灵巧的舌头伸进去,吸取更多的芬芳。

  他陌生的气息叫甘草慌了神,不住的扭捏躲闪。

  甘草忍不住再侧了些角度,可是那舌头已经尝到了甜蜜,怎麽会停止呢?她已经被那舌头撬了进来,撩动她的蜜源。

  甘草慌了阵脚,她一直有自己的坚持:就是只亲吻自己发自心底喜欢的男子。陈家兄弟是她从心底接受的宿命,她愿意他们吻她,耿天赐是她阳光的救赎,她也愿意接受他,可是,花飞飞虽然救过她帮过她,她却无法从生理上接受他!

  甘草强劲的挣扎,要抽开被搅动的小口,可是花飞飞一反平时的温柔,极为强势的揉住她的後脑,把她扣在手心里,像捧着珍宝,完全的覆上她的完美的唇线,她淡粉的嫩唇就像最美的菱花,散发着朝露的诱人滋味,花飞飞咽了咽口水,把自己的火热对准那粉嫩的软糯,那触感,让他心醉!她的味道是那样美好!他忍不住对着中间的缝隙一阵迷醉的吸吮。

  甘草紧紧抿着唇,咬紧了贝齿,眉头紧蹙,可是那柔软的舌头锲而不舍,硬是从她唇际沿着左边舔到右边舔的又湿又滑,然後几下挺进就伸了进来,意识到贝齿的拒绝,它又轻轻舔着她的贝齿,一点点从中间撬动着,甘草虽然牙齿有些力气,可给他堵得呼吸不过来,张口就要喝退他,却被那舌头得了空子赶紧溜了进去,顿时满口全是他的气味!

  他湿热的舌头灵活的像蛇一样,在她口中乱钻,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吻得甘草呼呼喘气,几乎是霸道的侵蚀她的气息。

  他还调皮的贴近她的香舌,想要她跟他一起舞蹈,甘草被他的热情吻得呼吸不匀,不知如何反抗才好,又给他猛烈的进攻触动了感情的底线,只觉得再也不能忍耐僵持下去了,张口就对着他的舌头咬下,一道鲜血顺着两人纠缠的口角流了下来。

  ☆、(10鲜币)114.诱哄1(微h)

  花飞飞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离开了她,随便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得意的笑了。

  甘草喘着气,却比什麽都坚持,“不许你亲吻我的嘴。”

  花飞飞也没再忤逆她,只轻轻一拂,她刚刚披上的纱衣已经又从滑腻的肩头散落。

  甘草脑子一片紊乱,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事,她还在激烈的斗争,毕竟这一次是明码标价的肉体交易,这已经违背了她的心声和底线,虽然她并不讨厌花飞飞,可是,过了这一晚,也许她会丧失一种叫做原则的东西,如果说以前的她,是因为劫难重重失了身子愧对陈家兄弟,那麽打从今夜起,她将彻底沦落,无颜再去面对他们……花飞飞可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竟然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有短暂的失神,他凑过去在她耳边,轻轻沿着耳廓一点点舔下来,然後含住她的小耳垂轻轻啃噬。

  他似乎意料到她在胡思乱想些什麽,声音足以祸乱心神,“不要想那麽多,你我快乐一场,便足够,若是满意,日後日日夜夜枕席相伴,做一对戏水鸳鸯,若是不满意,便当作是个春梦一场……”

  他的气息就吹拂在她的耳侧,叫她酥痒难耐,忍不住想要躲闪,心里却渴望起来。

  “不……不成……不可以……不可以……”她几乎是无意识的呢喃着,却已经输了防守了,被他整个摆在了餐桌上,等候一场狼吞虎咽的享用。

  甘草忍不住颤抖了下,听见花飞飞邪魅的声音:“待会儿,我会拿出所有的手段来,让你尝到我的好,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会让你永远别想离开我……”

  甘草一下红了脸,她害怕了,她胡乱抓起衣服就想往身上套,嘴里慌乱的宣誓着:“不,不成……这不成!我反悔了,我不要跟你交易!让我走!”

  花飞飞哪里肯依?他被她的反复激起了怒意,一把扯掉她的遮羞布丢到地上,随手一扯,几下就把一身华服脱得一干二净,白皙矫健的身材正对着甘草,他小腹下一丛黑色蜷曲的毛发里,一根涨的通红的饱满肉茎直直的立起,昭示着他的意图。

  花飞飞的声音像蛊惑一般,动人心魄,“甘草,你逃不掉了,我花飞飞胯下的猎物,怎麽可能逃得掉呢?”他的声音忽而严正起来,“用你的身体取悦我,让我对你厌倦了,你就能离开我了──”

  他反手把她双手都扣在身後,另只手腾出来揉弄着她胸前的柔软,甘草想挣动都不能,只能被那只手搓扁捏圆,乳房上陌生的手给了她极大的不适,可是身体里却腾起陌生的空虚,配合着那只手一起撩动她的情绪。

  甘草想说点什麽却发现无从说起,她哀求的看着他,希望他可以停手。

  花飞飞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心潮又汹涌了一分,他轻轻捻起她粉嫩的乳尖,又是抚弄又是捻捏,让那小豆粒在手里坚硬,他抓住她的乳,低下头轻轻舔过坚硬莓果上的每一处,用舌蕾刺激着小果的每个不平滑之处。

  “啊──花大哥,不要这样──”甘草难过的往後退避。

  从心里来说,他更像是她所熟捻的一个大哥哥,一个生死之交,一个异性知己,一个惺惺好友,而不是一个可以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享用她,给她制造颤栗、让她失控的人。她所有的意识几乎都要溃散了,无法思考,湮没在那颠倒思维的禁忌中和他全心全意的好手段下。

  花飞飞一口及时的含住她的莓果,用力的吸吮,竟用唇舌的吮吸把她的退避牢牢的挽留,觉察到小人儿还有些不老实,他索性轻咬住小莓果,不让她挣动分毫,把莓果固定在上下齿之间,然後用舌头反复戏弄中间进退两难的粉红果。

  甘草身子越发无力,给舔的连连哀叫,花飞飞又含住她另一只小果,先是连连挑拨,然後吮吸不止,甘草无力的仰倒在柔软的床铺上,花飞飞顺势就压了上去,贴着她豆腐样的肌肤,心弦全乱了!

  甘草无力的挥动手脚,想赶他从身上下去,“花大哥,甘草还是有夫君的──一步错,步步错,你别叫甘草犯难,回不了头!”

  花飞飞一下明了了她的隐忧,原来她心底还记挂了人!他突然那麽不甘心!他为了她屡次破例,眼下真的要拱手让人吗?

  他轻轻解下袖口的束带,一边一根,先是温柔又小心的把她双腿像青蛙一样高高曲起,把她的左手腕和左脚腕束缚在一处,又把她右手腕和右脚腕也束缚在一处,还小心的在她後背垫了松软的被褥,声音温柔的诱哄道:“别怕,过了这关,你就是我的人,你要我帮你做的事,我都义不容辞,你看,你以後还要报仇,这於你,是多麽划算的买卖……”

  这个交易许诺实在太划算太诱人了,而这个姿态也实在太撩人,太危险了!

  甘草无论怎样挣动手臂,都只会让下腿打开的更敞亮!即使双手收拢到最小最安分,下腿还是羞耻的分开的大大的。她越是挣扎,就越是使双腿打开的更大,反而像是急於恳求男人疼爱的样子……甘草看着自己羞耻的样子,正对着花飞飞曲线流畅的裸体,虽然他们无数个行路的日夜也曾经这样赤裸相对,可是这次却不一样!这次注定了要有恃无恐的发生点什麽……她的心中突然开始深深的恐惧!

  甘草双手紧紧抓住绑在一处的小腿,抓出了道道血印子来,一双眼睛又是绝望又是难过又是难堪,饱含对永远无法再获得的平静生活的缅怀。

  那双眼含潮带露,诉说着无限的哀怜,和浓浓的忧伤。

  花飞飞看的呆了一呆,一把解下了发带,一头青丝倾斜如水,美公子的样子更加风流不羁。

  花飞飞轻轻把发带给她蒙在眼睛上,在脑後系好,“丫头,看着你这双眼睛,我就不忍伤害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可是,今天,不行──就当你偿还花某人的救命之恩吧!”

  ☆、(11鲜币)115.诱哄2(h 女欢)

  甘草失了双目,只能凭着感觉分辨男子在做的事情。那种无力感和危险的感觉被无限放大,每一个细微的侵犯都激起她恐惧刺激交织的难堪。

  就像又回到了那个密闭的地下室,那麽无助,她不由手脚并用,想要後退。

  花飞飞不待她後退,已经把修长的身子全置於她双腿之间,迎了上去。

  甘草感到他火热的皮肤贴上了她的肌肤,直觉下不安的挣动双手想要去推拒他,可是却忘了手早已和脚绑在一处,她的挣扎只让双腿打开的更厉害!

  随着她的动作,中央的阴花大大的绽开。包裹花朵的两片花叶随着两腿向两边扯动分开,饶是花飞飞遍品名花,也被那旖旎的景象看的满眼惊艳。花朵里因为不安还流出几滴恐慌的露珠。

  花飞飞比任何一次都强烈的想要她!

  他被瑰丽的花瓣吸引了全部的注意,不知不觉把头嵌了下去,来到那因为手脚的挣扎而不协调的分开的花穴口安抚她,他怎麽会叫他期盼了好久的这件事在她的恐慌中进行呢?

  花飞飞伸出舌头,把唇瓣上的露珠都一一吃掉。他灵活的长舌一点点舔着她娇媚的花唇,花唇被这样挑逗,都颤栗着溃不成军,甘草浑身都被挑起了麻痒的情欲。

  花飞飞见那唇瓣可爱的颤巍,於是坏坏的一笑,含住了两片肉唇,在嘴里吸捻,花唇迅速的充血红润起来,在他口下娇艳欲滴。

  甘草忍不住“哦──”的长吟一声,感觉像是花缝里的某些露水也要被他吸出来了。

  花飞飞直到把那双唇都折磨的不堪一袭,才放弃对它们的挑逗,顺着花唇上移,小花蒂因为害怕还柔软的瑟缩在里头,不肯探头,花飞飞的口就像灵巧的淫蛇,他对着柔软的花蒂左右包围着细细舔弄,让它不得不硬硬的站立起来。

  “喔──不要──”甘草挭直了脖子,难过的承受着。她实在难过死了!好羞耻的感觉啊……花飞飞舌头更加快了,上下飞速的像刷子一样洗刷着花蒂圆鼓鼓的顶点,让它又涨又硬,像颗粉红色的小宝石。

  花飞飞待到它完全勃起,舒展嘴唇,完全用温热包裹住小花蒂,让它进入温暖湿润的海洋,他知道这是她最敏感最诚实的地方,他不惜一切的想取悦它!他轻轻的吸吮着整颗硬果,察觉到小果核在口中神奇的变硬,恨不得把它整颗吸到嘴里来辗转品尝!

  甘草迷醉的用指甲抓紧了脚背,她感到中间的果核突破重重果皮要一点点的被吸吮出来了!即使最敏感的舔弄也不能跟那种无与伦比的敏感相提并论!

  那深深的果核那麽脆弱,即使拿舌尖轻轻一扫也会让人疼痛难忍,花飞飞只强烈的吸吮,并不触碰,让那深深的果核一点点融化在他温热粘腻的口中。

  甘草先是感觉自己的果核突破重围被吸将出来,然後就是他的口水,像无边的海洋荡漾着她,让她最敏感的深处融化成了一滩水迹,迅速从那一处扩散往全身所有的神经,舒爽的像烂醉过去!

  此时花飞飞只轻轻包裹着她,即使再多吸一口都会让她难受的无力承受!她现在脆弱的如同丧失了全部的元气,受不得多一下的刺激。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有意的打开了双腿,两只手臂都在刻意牵引着双腿大大张开,好叫他含弄的更彻底更仔细……“喔……啊……”甘草喘着气,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好,好舒服──让甘草这麽死了吧──”

  果核晶莹的亮着,闪着诱人的色彩,花唇里泌出香甜的蜜汁。

  花飞飞邪魅的舔了舔唇,终於放开了她的敏感和脆弱,“这便受不了了,还有更舒服的呢……跟着我,便要你天天享尽这快乐事!你那思念的夫君,哪里有我这样能天天讨好着你舒服?”

  甘草动情的无以复加中听到他的劝诱,脑中第一个闪过陈家兄弟,继而又想起了天赐,高潮过後本来就在空虚迷茫,不知怎麽心中低落极了,眼角含泪,更加觉得自己无耻之极,眼下的春情更是不应该发生,本能的就想再躲闪瑟缩,可是此时哪里还动弹的几分?花飞飞只含住了她的小核,就几乎叼住了她整颗心,把她牢牢吸在口中,不肯放过毫厘。

  他其实说那话也是逞一时口快,他最受不了的不是甘草失贞,也不是甘草有夫,而是她实实在在不肯忘却她的丈夫。其实说完就已经後悔,他知道甘草心中定然是伤感起来了,他便索性装作不知,用更刺激的手段转移她的心绪。

  高潮後的花核格外不堪忍受,甘草“嘤咛”一声,颇有些受不了的意思,花飞飞随即往下移动了分毫,用舌头顶开两片粘在一起的花唇,花唇还扭捏着不想让开,他长舌一挺,直直的长驱而入,伸了进去,甘草早已空虚的下身舒服的抽搐了一下。

  花飞飞淫邪的把过路遇到的蜜水都吃了干净,左右上下搅动舌头,挑逗内壁的触觉。

  甘草觉得内里一阵瘙痒,难耐的分开再大些,让舌头不再那麽容易触碰到她。

  花飞飞索性直直刺入,整个舌头全都填了进去,扭动舌头,带出一股股清甜的蜜汁,带到了洞口,用嘴一啜,全都尽数吸入口中。

  “哦……哦……”甘草难过的扭动身体,花道里更加痒了,他的舌头像长长的鹅羽,撩拨着她每一处,让她恨不得把内壁都翻过来,不再分泌出那麽多羞人的淫水来。

  “我……我受不了了,别,别再折磨我……”甘草皱着眉头,疲累的挣扎。

  她是看不见,可是却能感受到他吸吮着她的秘处不肯放过,像是吃什麽宝贵的东西,还发出咂咂的舔吸声,令她不能自已。

  花飞飞又对着她蜜口吸了好一阵,来回用舌头伸缩着插了她几下,看到甘草腿都绷得直直的,这才从容的掏出他粗长的欲根,对准已经完全缴械投降的花缝往里一顶。

  甘草虽然手脚被制,心理更是抵触,可是她的身体是那麽期待,那根粗大的东西赶快戳进来!填满她幽深的柔软!她甚至无甚把握,此时若是她得了自由,还会不会那般有勇气反抗他?还是会淫荡的配合他……甘草胡斯乱想着,眼睛又什麽都看不见,只觉得那粗硬往後又退回几分,她恨不得出声挽留!

  正在空虚侵袭间,她的花壶里滋生出更多的搔痒,突然一阵勇猛的攻击,那根又粗又硬的棒子一点点破开她娇嫩的花瓣,然後运足了气力全部深深捅入了她──☆、(10鲜币)116.诱哄3(h)

  霎时间甘草舒服的不知如何是好,像是所有的奢望都在瞬间圆满,紧窒热情的小穴被填的满满的毫无挣扎胜算,花壁里滋生的水汁终於有了用武之地,争前恐後的去纠缠捅入的男龙,柔软的花壁也都紧紧都包裹上来,纷纷展平自己的身体,吸吮着坚硬的男龙。

  花飞飞也给爽的差点丢盔卸甲,额上流下几滴热汗,男剑更硬了几分,不敢动弹。

  甘草生出了一种被迫的快感,而且,当她什麽都看不见的时候,身体的感觉更是敏感了几分!

  花飞飞镇定下来,他的男龙已经坚硬的像石头一样,即使再纠结的花穴也阻挠不了他的前进!他慢慢的,慢慢的往里移动,周遭的湿润内壁早已迫不及待的吸着他滑进,花飞飞给里面吸得舒服,不由自主就全部都给插了进去。

  他一向自诩慢慢享用女体为乐,这是第一次,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竟然这麽快就进入了这一步,还给猴急的就插了进去。

  坚硬的欲根完全进入了滋润的港湾,甘草觉得那种内里搔痒的感觉似乎缓解了一点点,一下子好舒服,可是她又止不住更贪心,想让他动一动,她的花穴里又紧又热,好想有个棒子来回动几下,让她那些炽热的感觉被散发出去。

  但她的意念里残存的理智却又阻止她享乐,分外的干扰她的心神,而这反复矛盾的踌躇,反而更叫她身子在近乎诱奸的情形下兴奋起来。

  花飞飞果然动了,他慢慢往里顶到了头,然後一点点抽出他的大家夥,他能感觉到甘草粘的化不开的淫水浸满他的每一寸,而且迫切催着他再动作,他忍不住心里膨胀极了。就算她是被迫的,此刻,她的身体也在渴望着他的暴风骤雨!

  花飞飞又来回从容的抽动了几下,实在不是他故意不给她痛快,而是那感觉太舒爽!他恨不得慢慢品尝个中滋味,他抽了几下,成功的看到甘草手臂又不甘的舒张了些开,中间的腿分开更大,花道更顺畅了,他的进出不知不觉中就因为阻碍的减少而快了些。

  “喔……唔……”甘草轻咬下唇,沾染了情欲的她看起来更加迷人。

  花飞飞微微一笑,附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撩动着她:“这麽想要,我这就给你了──”

  说罢抽出来一大截,重重的往里填满,如此反复,规律的插着她娇嫩的花穴,甘草舒服的全身血液都兴奋沸腾了!终於随着他有力的填满而叫出声来:“啊──我……不──不要……”

  花飞飞闭上眼叹了口气,停住攻击阻止自己的兴奋,坏坏的问道:“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甘草忍住被挑起的疯狂,咬着牙,似乎挣扎极为难过,终於忍住了想要出卖的自尊,“不……不要碰我……”

  花飞飞给她又挑起了不服,他胯下还没有过屡次在他高潮的床技下还死不服输的人,哪一个贞洁烈女再要死要活,被他干个一会还不是要什麽说什麽?甘草怎麽就这麽拧呢──而闺房中的惩罚,总是不嫌多的。

  他狠狠的笑了下:“好,你既忍得住,就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看你怎样享受的不能再享受!看你如何羞耻的在我身下呻吟──”

  花飞飞突然间贴着花壁的上半边往深处重重一戳,甘草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不知哪里给他磨得那麽舒服!花飞飞的欲根是略弯的,因此很容易碰到女人内里的敏感,他每次都这样磨过,然後重重戳到花心,甘草承受着双重的刺激,再也控制不住那快乐的声音,“啊──啊──”的叫出声来。

  她甚至狂乱的拉开双腿,让双腿无耻的洞开,为欲龙大开方便之门。

  花飞飞被她狂乱的美迷了心窍,只觉往日那些美人都白睡了,哪一个也比不上这般销魂滋味!

  他急速的攻击着花心,花穴已经在他的攻势下带出一波波粘水,随着皮肉的摩擦发出清亮的声音,花飞飞忍不住低头看去,那原先淡粉的花穴口因为兴奋和刺激充了血,变成了深深的粉,而他的欲龙就在那深粉色的花朵中穿梭打洞,他兴奋的热血沸腾,大汗淋漓,快的不能再快,头一次失了玩弄猎物的兴致,想要伴着那快感赶紧冲破精关,不管不顾,全都释放进她身体里面。

  甘草在他急速的动作下身体里被挠的舒服极了,她的每一寸内壁都渴望坚硬东西的安抚,她只能“呜呜……”的连声呻吟,而她弱小的呻吟正不断勾起他新的兴致,一次次狠狠插入她,插满她的小穴,他感到快感堆叠的越来越多,集中在龙头顶点,呼之欲出。

  甘草一阵咬合般的收缩,全身都舒畅了,嘴里已不成声,发出几个不成句的词语,“要死了”“不要”“死了”。

  青天白日的,那声音叫的实在不小,即便在门外也听得清清楚楚,这种声音在倚翠楼平时并不稀奇,可是,素娥探向房门的手还是颤抖了一下,她低下头驻了片刻,轻轻拍了拍膝盖上下跪时留下的灰尘,还是慢慢转身,默默离去了。

  在甘草狂乱的情潮和下身的咬合中,花飞飞到底把快感全都宣泄了出来,往她身上重重的一压,粗粗喘着气,下身还在她小穴深处抽搐着,射出一股股余液。

  这一场欢爱,两人都是大汗淋漓,浑身舒畅,只不同的是,甘草心里始终在矛盾的抗拒着。

  云收雨济,花飞飞从她体内抽离,不慌不忙的给甘草解了束缚,一一穿戴整齐,心满意足的回头,却见甘草呆呆的看天,脸上红潮未退,身子粉红诱人,那眼神却哀婉失神,恍若失了极重要的东西。

  她实在是内疚极了,她竟然莫名其妙,就被这样弄上了手……她的确行动受制无法反抗,可是只有她知道,她刚才哪里做过一点抵抗?除了那一点违心的口是心非。

  是的,她一定是因为亏欠他,所以,把自己这不值钱的身子卖了。

  ☆、(12鲜币)117.结义

  花飞飞一把把她抱入怀中,“妹子,你总算不再是我手中漏网之鱼了,以後,哥哥定然十足听你差遣,不过那定苍山,我看你还是不去的好……”

  他一面费着口舌,一面叹息,自己似乎陷入了什麽情绪之中了,他想起了甘草那时说跟她在一起没什麽好结果的话,其实他又哪里不知?他善於逃亡,对外界的安危预感最是灵敏,他一直都知道,每次接近她都叫他觉得越发危险,可他还是像中毒一般不能自拔。他就像醉生梦死的酒徒,明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溺死在酒池里,还是嗜酒如命。

  他说完在甘草脸蛋上香了一口,甘草微微避了下,收拢起自己的情绪,“到底不算你强了我的,没有你帮助,我终归寸步难行,罢了,以後这样的事再也别做,不要强迫我做这种事,你知道,我不愿意的。”

  她说着,又微微侧目补充道,“不过,定苍山,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你既然已经对我……做了那等事……那麽你便别负了我的嘱托罢……”

  花飞飞却不容她避,用两指挑起她的小下巴扭过来,“怎麽,刚才我那事做的你不快活?还是嫌我没满足你?”

  甘草并不想和他随时开这种玩笑,这叫自己觉得自己很廉价,她拍开他的手,强笑道,“花大哥,我心中还有自己的坚持,求你别再勉强我好吗?”

  花飞飞脸色暗了暗,没再说话,理了理衣服,抛下她一个人落寞怅惘。

  他很烦,他并不是需要对女子死缠烂打的人,但是他确实一直在死缠着她,甚至卑鄙的在她神智未恢复时诱奸她,现下眼见得到了她的身子,自己心中依然没有觉得满足,反而因她这副排斥而更空落了。交易,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的身子那份新奇执念,这到底是骗她还是自欺欺人?他自己都无法说的清楚。他迫切想要出去走走,分分深冷落下自己的心。

  苍术东部,与天元相接的山脉,白云缭绕,有如一条曲折的天工玉带。

  寒山连绵,落叶遍山,一些潜心向佛的香客便自发的在山脚下扫起落叶来。

  白云寺里今日格外冷淡,不知什麽缘故寺门紧闭。

  金身大佛面目慈祥而冷静的看着烟雾缭绕中的世人,不置可否,只听见木鱼声阵阵。

  主持普觉大师摇摇头,手下的剃刀再次停顿。

  “年轻人,你六根未净,业障未清,实在不适合落发为僧──”

  普觉顿了好久,见男子也毫无反应,叹了口气,道:

  “你可先在山寺中带发修行,再做决定也不迟……”

  堂下跪坐的男子脸色灰白,乱发全都打散,依稀见得眉眼如丧考妣,蓬发疯子一般遮住了头脸。

  见大师迟迟不肯,似乎生怕有什麽来阻拦,他干裂的唇终於出声了,却是铿锵逼人。

  “绝不後悔,求大师剃度。”说着,他前额狠狠磕了一个响头,仅一磕已经前额出了血。

  “求大师剃度!”他再次磕头,似乎生恐有什麽阻挠他,这再一磕让他脸色更白,血迹顺着额角留下,他更因为那重重的一磕而头脑一阵恍惚。

  “求大师剃度……”他依然坚持,那是仅次於死志的坚决。再次磕了一磕,已经是血肉模糊。

  普觉大师不忍再看,摆摆手,“罢了罢了……都是命中业障,既然投在白云寺,希望你日後潜心修行,早日顿悟。”

  男子也不应声,只茫茫然的呆跪着,好像得了失心疯一般。

  普觉大师为他轻轻的剃发,於是,三千烦恼丝全都落在地上,露出了一张万念俱灰,但是清俊非常的脸。而那张脸上的表情,真不知该说四大皆空,还是执念太深。

  普觉大师再次叹息,这次却不再多言,拿起香柱,在他头顶烙下香疤。

  “但盼你早日顿悟,了去一干尘俗,真正皈依我佛,便法号作‘了尘’吧。”

  俊逸木讷的和尚低低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着衣上香,从此,他便是了尘了,一切,也便都结束了吧……檀香嫋嫋,甘草备了坛酒,又设了案子,把几炷香端端正正的插进了香炉。在青楼中,这样正经的香气倒是颇让人费解了。

  花飞飞气恼的出去逛游了一圈,本想找个老相好驱散下刚才的不快,可是到底还是忍住,脑中甘草那张清秀却没什麽好脸色的脸又浮现出来,他叹了口气,拔了脚步又走回了倚翠楼。

  走到素娥的房门口,忍不住愣了一下,只见甘草似乎什麽不愉快都没发生过一样,朝他微微一笑,引他走向刚置的香案。

  “花大哥,蒙你多次仗义相救,又不遗余力帮我,甘草深深引为知交,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日索性结拜了兄妹如何?”

  花飞飞听的一双眉挑起,淡淡的看着她。

  好,很好,为了抵挡他,连结拜这样的事都拿了出来,他倒不知道他的不堪交易到她嘴里都成了“仗义”呢?

  花飞飞侧身推过她的手臂,“妹子,你该不会以为,有这不甘不愿的一次来打发我,就能让我为你达成心愿吧?”

  说着他怪异的看了甘草一眼,“虽然我能帮你的时候是很愿意效劳没错,不过我花飞飞确实不是吃素的啊。”

  甘草低着头,没再说话,想了好半天,无力的垂下双手,突然抬头定定的看向花飞飞。

  “我需要查出我的仇人,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他们所赐,让我无端端的陷入纷乱,即便是後来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没有那开始,本不应由我来承受……”说到这,甘草深呼了一口气,“这件事你能帮我吗?”

  花飞飞饶有兴味的听着,“哦?”,他皱了皱眉,道:“你说说看。”

  甘草略有停顿,道:“不知这江湖可有一个公子性情冷漠无情,且手下有一位懂些药理的女子的,且这女子对她的主子还怀有春心,心狠手辣?”

  花飞飞似忖思,默默想了想。

  甘草急急补充道:“若是这件事查得出,那我也算求仁得仁,去找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好歹是前途未卜,生死不明,即便是身子都给了你又如何?你肯助我,我自然心甘情愿的。即便你让我为奴为婢,多半我也能应允。”

  花飞飞看着她坚定的双眼,有些担忧又有些欣喜,担忧她话语里透露出的决绝之意,欣喜自己机会来了,他的轻功一流,打听消息再是灵便不过。

  “这件事可以答允你,不过,妹子,你求了我这麽多回,是不是该敬我一杯酒聊表心意?”花飞飞端过酒壶,飞速的扬手倒了两杯酒,其中一只杯中轻轻荡起小片涟漪,很快消失不见。

  甘草听他肯答应,高兴得心花怒放,爽快的接过酒杯,向花飞飞拱手一请,一饮而尽。

  花飞飞慢慢品完了美酒,看着甘草因饮酒而微微酡红的脸儿,舔了舔嘴角,把她揽在怀里。

  甘草不胜酒力,额头眩晕,差点支撑不住,被花飞飞一揽,顺势倒在他的怀抱,只觉得喝了酒热气腾腾的,忍不住开始撕扯身上的衣衫。露出大片的玉雪肌肤,身上滚烫滚烫的,发烧一样,随着她的动作,乳尖颤巍巍的从肚兜侧面探出头来,俏皮可爱。

  ☆、(12鲜币)118.干柴(h)

  花飞飞眼神变得炽热,下午那回他就没有吃饱,这回可要好好利用,他把甘草打横抱起,走向床帐,轻轻放下,解下自己的衣衫躺到她的身侧,紧紧贴着她的起伏。

  小东西,我怎麽能叫你为奴为婢呢?我自然有迫切的要求──甘草感应到他身上的清凉,忍不住贴的再紧些,紧紧抱住他,开始嘀咕,“花大哥,我好热,你身上好舒服──”

  花飞飞从她腰侧伸出手去,把她揽到臂弯里,他一抽手,甘草就俯身趴在了他身上,她的小手止不住在他玉白的胸膛上到处摸索,她的每个妙处都恰到好处的贴合着他。

  花飞飞觉得浑身上下都着了火了……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对她这样下三滥,可是他魔障一般,迫切的想要她迎合的样子。他却没发觉,自己越来越贪心了。焉知这次过後不会奢望她的一颗心呢?

  甘草开始喃喃的胡言乱语,“唔……抱着你好舒服……”然後就是扭动身子水蛇一样趴在花飞飞身上乱动,扭得花飞飞呼吸开始不稳,肌肉都结实的硬起,腹部也高高竖起了硬硬的男根。

  “唔……”甘草小肚子被硌的难受,不住的拿小手去拽那只男剑,想把它拽到一边去。

  花飞飞被她柔软的小手又是拖又是拉的,出了一头大汗,那活儿反而更硬更大了。

  “小妖精!”花飞飞忍不住甜蜜的咒了一声,为甘草扯掉最後的遮羞布,自己也一只手利落的褪的精光,甘草的私处於是刚好坐在他的大棒和子孙袋中间,已经有一些踊跃的蜜液浸润着他的欲茎,让他头皮一阵阵的麻痒。

  而甘草还毫无自觉的扭动着身体,摩擦着花飞飞敏感的男剑。

  花飞飞用手指沾了沾唾液,轻轻揉捏她的乳尖,看着淡粉的乳尖在眼前变得晶莹坚硬,甘草扭动的更厉害,他忍不住抬起身子,含住了一只乳尖先是用舌头轻拢慢捻,然後配合着几下温柔的吸吮,甘草“哦……哦……”的呻吟着,把胸脯送的再靠前些,好让他整颗都吃到。

  花飞飞也不推辞,索性把整个前乳都吃进嘴里,让那软肉在嘴里受尽挑逗,被嘴巴玩弄成各种造型。

  她的乳房都沾满了他的唾液,亮晶晶的诱人。

  “喜欢吗?”花飞飞声音有些沙哑,沈浸在欲色中的甘草是如此的诱人,他似乎可以理解,自己究竟是如何喜欢上这个貌不惊人的丫头不放,她又如何惹上了一身的麻烦,他突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这样一具身子,要是容貌再突然变得上乘的花容月貌,该是怎样的祸水?

  这麽遐想着,他越发的暴涨欲望,欲龙也不安分的顶弄着她的粘处跃跃欲试。

  “啊……”甘草摇晃着腰肢,忘情的闭上双眼,“好喜欢……”

  花飞飞把粗长的欲茎往上竖起,正对着甘草的幽门,诱哄道,“喜欢,就自己坐上来。”

  甘草就像听话的羔羊,乖乖的,顺着他扶正的粗大,张开双腿,劈叉一样的姿势慢慢将阴花对准了上去,慢慢的坐下。

  花朵听话的亲吻了欲龙的龙头,花飞飞一激动,沁出几滴淫液,欲龙跃跃欲试的往上拱了一下,把脑袋没入了花朵之中。

  “唔──”甘草不知舒服还是不舒服的停顿了一下,好似没反应过来,还没待她做出反应,花飞飞已经抱住她的小腰使劲往下一按,她的身体完全的套在了他的龙身上,就像一个小玩偶。

  这一下顶的太深入太过激,甘草不适应的惊叫一声,想要逃避一些距离,她的花壁突然被那冲入的男剑展平填满,又直直插到她的花心中,她有些涩痛又有些奇怪,下体收缩了起来。

  花飞飞销魂的闭上了眼睛片刻,意识到小人的意图逃离,两手飞快的握住她纤细的小腰,又一把把她定了回来,於是,本来已经退回寸许的花座又给牢牢的套回了男剑上,因为抓的急切,竟然比方才还套的深一些,真正完全契合了。

  甘草本来蹲着的双腿完全给刺穿的无力,软软的坐在花飞飞的小腹上。

  花飞飞握住她的小腰开始上下套动,好似她只是他手中一个自慰的小巧工具,以一种机械又固定的速度开始反复袭击她。

  甘草被连番的刺入给顶的招架不住,想要起身却没有丝毫气力可以抗衡,在那每次都直入花心的顶撞中,她觉得那种酥痒的感觉又回来了,花壁里随着插动开始习惯了男剑的进出,竟然还快乐的流出了淫水来,使她花壁和男剑的摩擦在粘液的作用下更润滑,更舒服了。

  “啊……好舒服……好舒服……”甘草忍不住直起腰板,墨发在身後飞舞。

  花飞飞被她一刹那少见的妖媚震慑了心魄,失了神,随即握着她腰肢的手掌更是大力,把她每一次重重的摁回到他身上,含住他的每一寸不放。

  他看到她花穴里流出的蜜水,眯了眯眼睛,用手指抹了抹,伸到她的吞吐着他巨棒的阴部,开始在她内外翻动的花唇口来回摩挲,一会夹起她的花唇,一会又来到後阴,摸索着那花缝尽头被撑得快要开裂的地方,甘草给摸得里面外面全都麻痒,又无法驱赶他的手指,只好随着节奏坐的更加快些,好像快些就能解痒一样。於是那加快的节奏带出了更多一拨的蜜水,汩汩的顺着巨棒流到了花飞飞的毛发中。

  花飞飞难过的呻吟一声,原来她动情的时候是如此的美好啊!他看着身上吞吐着自己粗大的粉嫩花穴,已经给他的东西涨得满满的,好似不能再放进多一点食物的嘴,他忍不住想更大的开发它!让它吞的再多些!好展现出更淫靡失控的景象。

  花飞飞竖起一根手指,来到花缝後方结点,放慢了速度,指尖抠进她的已经涨满的花穴,花穴不安的蠕动了一下,到底还是被手指给伸了进去,又撑得更大了。

  “喔……哥哥,你不要──”甘草不适的往上动了动。

  花飞飞却往上一挺,把肉茎重新送入她的花壶,而伴随着肉茎的冲锋,那根食指也一道没入了进去。

  甘草觉得自己给撑得更大了,花壁给拉的平平的,无力收缩,只能被撑得满满的扩张着,而花飞飞却加快了速度,飞快的抽插她已经紧的不行的小穴,小穴被撑得淫水全都流到他手掌上,湿了一手。

  花飞飞干脆就着湿润的中指,也抠了进去。此时适应了手指存在的花穴因为更粗大的进入而兴奋起来,紧紧包裹着所有,吐露着一波波的蜜汁。

  花飞飞手指并着欲龙一起上下钻探,一下下袭击她潮湿紧致的花壶,在那粗糙的攻击中,甘草神志不清的大声呻吟道:“喔……好舒服──好粗──插我……快些插我……”

  ☆、(12鲜币)119.素娥

  花飞飞手指摸着她全是水的内壁,想着自己就被包围在这个光滑滋润的地方里,更加兴奋,卖力的挺动小腹,把甘草刺得一次次颠起,淫水流了他小腹上都是,空气中都是那诱人的味道,他疯狂的挺动男剑,手指则以不同的频率更快的抠挖着她,在甘草一声尖叫中,湿了他腹上一片,他也如喷泉般倾泻在她深处,颤栗不止,抱着甘草软倒在他身上的身体,舒服的想要睡去。

  话说甘草在一阵颤栗的高潮中,舒服到了极点,只觉得从身体内里到肌肤每一处无不舒舒服服妥妥帖帖,在顶点处喷涌出一阵释放的喜液,脑海中也心花怒放。

  花飞飞平息了些许,见甘草几乎要被插的背过气了,手腕脚腕更是因为极度的刺激而挣动的一片印迹,赶紧给她解开了束缚。

  然而在情欲倾泄殆尽之後,甘草神智渐渐回转过来,刚才不耻放荡的一幕幕无比的清晰,她记起自己淫荡妖娆的样子和那些主动求欢的投怀送抱,脸色苍白,又岂能不明白怎麽回事?“啪”的一声,狠狠甩了花飞飞一个耳光。

  花飞飞又惊又怒:“你疯了!你打我做什麽?”

  甘草冷笑道:“你非得让我说吗?我为什麽刚才会发浪?你竟然用春药算计我?”

  花飞飞脸色回转了一些,似笑非笑又挂上了浑不在意的样貌:“总之我应允了你会帮你查那件事,你是早是晚陪我又有什麽关系?何必看的那麽重要?”

  甘草脸色越发的白,“现在还不是我孤注一掷的时候,我不想做让自己後悔的事。”

  花飞飞无所谓的笑笑:“做都做了,何必认真?”

  甘草默了一会,饶是再失身多次,也受不了他这样针锋相对的羞辱,突然泪如潮水,嘤嘤的哭了,“我已经如此不堪,你非得把我拖入万劫不复才肯甘心麽?”

  花飞飞心中一恸,被她一责备,也有些觉出自己自私,本想说些柔软的话,却发觉自己的恶劣已经毫无立场,遂拍了拍她肩膀,想搂她入怀,“我是世人鄙视的淫贼,你又是无家可归的弃妇,我们凑一对岂不正好,何必苦苦折磨自己。”

  这话甘草已听他说了多遍,可是从来当是狗屁不往心里去,不仅是因为她不愿,也是因为她不能。

  甘草避开他的手臂,一边揩泪,冷冷笑了下,却比哭还渗人,也索性将就说开了,“世人谁能理解我,我本来想好好的过日子,相夫教子,却遭遇无端横祸,有家不能回,有夫不能认,本来已经想要忘却不堪的过去,同恋人重新开始,又发现过去如影随行,怎麽也逃不开抹不掉,索性直面我的仇怨,难道我心里连个妄想都不能有麽?”她清秀的脸突然阴狠狰狞起来,歇斯底里,“为何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放过我,都一定要把我逼到死角?”

  花飞飞听的心里黯淡,好想把她揽入怀中好好疼爱,可是,他到底选择尊重她一次,静默了一刻,他无力的叹息一声,“答应你的事,我会尽力帮你去查,我答应你,在此之前,不再碰你。”说罢,翻身往墙里睡去,留出一半的床来。

  甘草愣了一下,也躺了下来,安静的跟他同床而眠,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两人收拾了些行囊衣物,决定赶紧去定苍山,以防夜长梦多。素娥姑娘收容过他们,露了行迹,以防万一,也跟着他们一起出发,避了风头再回来。

  而几乎同时,田天齐在疯狂的寻找甘草。他毫无费力的想起了花飞飞其人,并且很快追查到了倚翠楼,在这里确认了甘草逗留过的事实,但是他断了线索,鸨母说起来一脸怨艾,抱怨那位花公子连日逗留不付包身银还不说,还拐带了她最当红的花魁素娥。虽说素娥是自由身,可是已经答应了在她这里接客,牌子都打出去几天了,却又跑了,算怎麽回事?

  田天齐在素娥空空的房内来回踱步,把玩着一把普通之极,在路边摊一吊钱就能买到的黑铁匕首,突然眼中精光大盛,对随从摆摆手:“去置办些干粮,买两匹快马,我们连夜去定柔。”

  花飞飞三人夜间刚好栖在仓术跨境的山野,正是秋季,还不是很冷,三人找了个山洞,刚生起一堆火,花飞飞突然几脚把火踩灭,“快,躲起来,有人来了!”

  甘草惊呆了,她没想到这样快,花飞飞既然警惕的人,必然是练家子,多半跟她有关系。

  她看看黑黝黝的山洞又看看外面,“那进去还是出去?”

  花飞飞也是一时着急,进去的话,有可能被瓮中捉鳖,出去的话,万一暴露了行迹,不知拖着两个武功不行的弱质女流往哪边呢?

  花飞飞当机立断,一手一个挽起两人飞出山洞,专挑灌木丛多的地方走,进了条丛林小道,能感觉到跟踪的人仿佛尾巴一样甩不掉。

  这地方没什麽树木,多是低矮灌木,如果照这样地毯式搜捕的话,相信来人很快就能捉到三人了。

  花飞飞忍不住低低咒骂,“田天齐这老贼,来的倒是出乎意料的快。”

  甘草同他面面相觑,也不知怎麽办才好,想起田天齐的手段已经有些慌了神。再落到他手里,相信她不会死──只会比死更痛苦。

  三人在一处灌木後蹲下,俱都被木刺扎的狼狈不堪,素娥突然开始动手解甘草的衣衫,“快──把你衣服脱下给我!”

  甘草愣了下,看向花飞飞,花飞飞眼神闪烁了下,也道:“快,跟她换衣服。”

  甘草云里雾里被素娥换了衣衫,也不知怎麽回事,素娥就要起身冲出,“我去引开他们,花大哥带着甘小姐趁机逃跑吧,逃脱後我们在十里外会合。”

  甘草这才明白她的用意,她对她虽无好感,可也不是牵连无辜之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要命了?我怎麽能叫无关的人为我冒险?”

  素娥睫毛扑扇,沈下眼,没有说话。

  花飞飞避过了侧脸,也没有说话。

  素娥突然安慰甘草般轻轻笑了,看向花飞飞,幽幽道:“前年仑台一别,素娥为花公子牵肠挂肚,花公子近来突然眠宿素娥这里,素娥还受宠若惊,看到这位甘草姑娘的时候,却明白了一切,”说完苦涩又温婉的笑了笑:“花公子这次带素娥同行,不正是想要素娥危急之时能替甘小姐分担一二麽,我又怎麽会不知……”

  花飞飞只是听着,却毫无辩解,眼眸一闪,却依然冷落。

  甘草几乎震惊,虽然前世也有专人舍身保护她,可是现在,这个素娥姑娘却是因着别人的关系,实实在在跟她没什麽关系的。

  素娥见花飞飞不说话,更是失望,从甘草手中抽回手去,如壮士赴法场般坚定而倔强,一身柔弱却有着不容忽视的神采:“你知道的,你的要求,素娥一向不忍拒绝……即便是要了素娥的命,又如何……”

  随着一声叹息,素娥已经冲出了灌木,虚晃一下,往相反的方向去了,只听见两人惊呼一声,也尾随远去了。

  花飞飞只停顿了一下,随即快速抓起甘草的手,头也没回往前面掠去。一路飞奔。

  ☆、(11鲜币)120.谈判

  奔了一路,甘草心里又不安又伤感,脑海中总也脱不去素娥无辜赴死的那一幕,猛的挣脱他的手,“我自己的交易是我和你的事,我绝计不能连累旁人!”

  花飞飞急道:“她是自愿的,你管那麽多做什麽?快走吧,走的越快才越安全!出了仓术就好了!”

  甘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想起素娥姑娘素净又高傲的脸,越发替她心痛,“你怎麽可以是这麽自私的人?花飞飞,枉我叫你一声大哥,你这样利用姑娘家的感情,还算得男人吗?”

  花飞飞几乎哑然,却理直气壮,“甘草,你要明白,我们没有逼她怎麽样!何况,你的命比她的命宝贵的多。”

  甘草几乎不知该如何跟他探讨人命贵贱的问题,索性丢出一句,“我不管,如果要随便牺牲别人的性命,那仇不报也罢──”说罢回身往来路走去。

  花飞飞又急又躁,却无可奈何,又不肯叫甘草厌弃他,只好气急败坏的挟起她一阵飞掠,又回了原地。

  甘草焦急的四处搜寻着,顺着素娥行进的方向,冷不丁却被绊了一脚,低头一看,素娥颈上腰间都是剑痕,胸前还中了田天齐一掌,断无活命!

  甘草说不清心里有多难受,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摇着头重复着,“对不起──”

  素娥气息微弱,已经难以成声,还勉力道:“甘──甘姑娘,素娥,不怪你──请帮……帮素娥转告花公子……素娥……会……一直念着他……”

  花飞飞不知何时已站在甘草身旁,看着素娥表情复杂,“我花飞飞会一直感激你的──”

  素娥看向他,似不甘似留恋,竭力喊道:“别……管我──快走!”人已咽了气。

  甘草还兀自回头看着素娥无辜的尸体,比她自己死了还要难过。这是第一个受她连累而死的人!活生生的人!而她却连为她安葬立碑的机会都没有──甘草一阵恍惚,花飞飞一把扛起甘草就要逃跑,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前面道上走过来一个人,脚步沈稳,中气十足,不是田天齐是谁?而田天齐那一帮手下,早已得了令乖乖退避三舍。

  花飞飞一脸戒备,仇视着田天齐。稍有动作,他便待运足全力抵挡。

  田天齐目光复杂的看着甘草,问道:“跟着这淫贼,真的就比跟着正道盟主还好麽?”

  甘草这时哪里还能不醒?她听的气血上涌,从花飞飞身上翻下,走到田天齐跟前,呸道:“别人不知你底细,我却不知你是个什麽东西?十个你也比不上花大哥一个有情有义!”

  田天齐一听之下,浑身散发出凌冽的寒气,倒不急於处置甘草,反而向花飞飞出手,大下杀招。

  花飞飞仗着身子灵巧,左躲右闪,却因为心系甘草无法离开此地,大好的轻功被困在原地也只能是死路一条,他挨了好几掌,摇摇欲坠,甘草早已捡了根树枝也攻上来,田天齐一见她也加入战局,心头火起,连带着对花飞飞下手都重了几分,却又顾忌着有事找她,暂且不敢伤着她激怒她,索性直接点了花飞飞的穴位,叫他动弹不得。

  甘草见花飞飞站在那里不动,嘴角沁血,大怒,“你把他怎麽了?”

  田天齐此时倒有些吃味,“小东西,你就一点也不念着旧情,只想着这个恶贼吗?”

  甘草讥讽道,“田大盟主不会是来找我叙旧的吧?”她心里早已料定田天齐是来灭口了,却不知自己如何重要,劳他亲自来善後。

  田天齐声音低下来,“他只是被点了穴,你跟我进山洞来,我有话跟你说。”

  花飞飞一听,急得要疯了,不管他如何不济,他怎麽能放任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眼前被羞辱?那简直奇耻大辱!

  甘草犹豫不决,可是眼下的情形,即使他们顺从不顺从,都无法逃脱,是以甘草看见花飞飞眨眼暗示,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冲他安慰的笑笑,缩回手。

  田天齐见甘草还是不动,似乎在权衡,冷冷的目光刀子一样扫过花飞飞,又落在甘草身上,叹了口气,“甘草,我想跟你谈谈,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如果你最终要走,我也放你走,你跟我来──”说完往来时那个山洞走去。

  甘草自然知道,就算她答应不答应,他都有办法把她弄进去,可是她若不配合,只恐连累了花飞飞,想了想,还是跟上去,看他到底想要说什麽。

  花飞飞恨不能攫住她的手,放他去见那个老匹夫,他怎麽放心?可是他也知道,就是他要做什麽,他即使在当场,也不过徒取其辱,他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麽把心思都放在轻功逃跑和偷香上,而没有好好学武功。

  他眼中一片寒芒,只不知这老贼怎麽来的这样快,几乎叫他措手不及!与其说是抓捕,倒更像是追踪而来,在这里等着瓮中捉鳖。

  他绝望的望向山洞,再不敢看一眼,沈重的闭上了双眼。

  甘草跟随田天齐来到山洞,四处静谧,唯有二人的呼吸之声可闻。

  “说吧,田大盟主,找我有什麽事?”甘草淡淡道。她恨不得杀了这人,可是现在,她唯有审时度势,忍气吞声。

  田天齐叹了口气,听起来无限疲累,“单儿,单儿那孩子想不开,一时崩溃,去了白云寺落发为僧。”

  甘草听的一呆,随即握紧了拳头,当日密室中的无伦羞辱历历在目,她心中嘲讽:以为当了和尚就能摆脱干系麽?还真是天真呢……田天齐靠近她,看着她低垂的双眼,“我希望你跟我回去,帮我劝说单儿还俗,跟我回家。我就这麽一个儿子,还要继承家业,如果他出了家,我这一身又有什麽意思?”

  甘草咯咯笑出声来,“出家?出的好啊──可真是寻到了避世之处了,以为过去的仇怨都可以一笔勾销麽?”

  田天齐想要发火,终究忍住,想了想,大概觉得甘草是碍於失贞於自己无法面对田单,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甘草,我想你和单儿也不会一丝感情也没有吧?他那日确实是受了蛊惑,才无意伤了你心,你肯原谅他,他自然也会心无芥蒂……”

  甘草一味露出古怪的笑意,却不接话。

  田天齐见她不肯心动,遂开出更好的条件,“你是单儿唯一动心过的女子,他对你或许有一丝牵挂,你若说的动他,我可以放你和花飞飞安然离开。”

  甘草忍不住笑弯了腰,眼泪都出来了,“田盟主,谎话说的太过,可就不可信了,我知晓了你的事情,你会放过我离开田家?你不是在说笑话吧?还是当我是三岁孩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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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5 21:37
  ☆、(10鲜币)121.威胁1(微h)

  田天齐见她不信,也轻轻笑了笑,忽然声音放柔了,引诱道:“甘草,留在田家有什麽不好,我对你也有几分感情,你不喜欢,以後便不会锁着你,盟主府足够让你锦衣玉食,单儿又真心喜欢你,你若劝得回他,倘若真的情投意合,即便你们成亲又有何妨?这样的日子,你不憧憬麽?”

  他的声音柔软而魅惑,几乎叫人随着他说的图画去憧憬,难以抑制的心动。

  甘草权当他在放屁,冷哼一声,“田天齐,我不会帮你的,你们父子俩的事也别扯上我,你们父子两个,我都不想再瞧见一眼──”

  田天齐那份男人的自尊作怪,又见她死活不肯帮田单,笑容也狰狞起来,“甘草,你以为你还有活路麽?要麽生,跟我回去,要麽死,被武林和朝廷联合追杀,你没有选择──”

  甘草粲然一笑,“死也死的干净,好过活着被你们玩弄是不是!”

  田天齐怒气突发,再也抑制不住,鄙视着她,一步步把她逼退在石壁上,“你当真不肯答应?”

  单儿是他的全部,倘若甘草肯帮他,也算大功一件,索性便不计较她的叛逃,把她带回去豢养起来,当作什麽都没发生,可是她既然不肯答应,那便别怪他心狠手辣!

  甘草迫使自己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敢一直去对视他的威慑,道,“绝不──”

  田天齐笑的越发阴邪,突然用手掐住她的下巴,“你刚才说想死的干净?我现在就想要你呢!许久不见,它还真是想念你的味道!”说罢,就用另只手在竖起的下体摩挲了几把,把那玩意摸得高高挺起,像一杆长枪。

  堂堂武林盟主,做出这样猥亵的动作,真是淫邪至极,可是他就是想要把这贱女人就地“痛”爱一遍。既然她已无用,那便叫他好好来调教片刻吧,也好叫那跟她眉来眼去的小白脸听听活春宫。

  甘草脸色白了白,“你不是说过只是谈一谈,会放我们安然离开麽?”

  田天齐哈哈一笑,手下越发放肆,直接伸进了甘草的胸前粗鲁的揉捏着那抹浑圆,“我怎知你竟然拒绝了我呢?何况,刚才,你们就算想要脱身,可走得了?”

  甘草奋力从他掌下挣出,脸色屈辱,闭目排遣那深深的厌弃,“你别以为哪里都是你的田盟主府!”

  田天齐凑近她,对着她耳朵轻轻咬了一口,咬的她从耳根红到脖颈,“反正现在你在我手上,你可以不从,花飞飞若不丢下你也跑不了,你说,你是愿意跟他做一对落难鸳鸯,还是愿意委身於我,伺候的我舒心了,再放你们离开?”

  甘草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别说花飞飞被点了穴,即使行动自如,怕是也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虽然他屡次冒犯她,但她又岂能不知谁对她真心好,谁对她有所图?

  这皇天之下真是像个笑话,看上去正义不阿的正人君子,却是最冷血薄情之人,看上去无情无义的浪子,却是最重情义之人。

  甘草心中委实已经想要舍弃自己,她恨不得毁了自己去杀了他,哪怕她知道成功率微乎其微,可是花飞飞已被他拖入事局,她已经欠他良多,不能再连累他枉死……甘草苦苦煎熬,千难万难地做着抉择,她紧咬下唇,直到咬出一排血印,才顺从的回身勾住田天齐的脖子,忍住心底的恶心。

  “师傅那麽想要我,小徒弟怎麽敢拒绝呢?”闭目片刻,手指灵活的在腰间一解,衣裙滑落在地,露出中间洁白无暇的出水芙蓉。

  田天齐玩味的一笑,他早知她是这样识时务的人儿,怎会辜负他的兴致呢?有了牵绊的人自然要顾及自己的同伴,只是,想到她为那人作出这样委屈求全的牺牲,田天齐又越发的不悦,手下粗暴不堪,更大力的揉弄她的双乳,揉的那柔软不堪变形,红了一片,再看甘草,仿佛被搓扁捏圆的不是她的胸脯,脸上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还是温顺的笑着。

  只是额间的冷汗出卖了她的境况。

  田天齐不由哈哈大笑,往山洞外瞥了一眼,竟像少年人呷醋一般高声道,“这才是我的乖乖宝贝儿,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无用的小白脸又给得了你什麽……”

  花飞飞听的一阵颤栗,她果然又在跟别人做交易了麽?

  他几乎被仇恨迷失了双眼,明知道她或许是为了自己,但他不能不恨!在心中用最恶毒的言语辱骂她:这个贱女人,永远戒不了向别人投怀送抱,嫌他蹂躏的她不够麽?她到底要把自己卖多少次才够?

  是的,只有最恶毒的辱骂才能稍稍平息他疯狂的自责和嫉妒,他快要嫉妒疯了!

  田天齐几把除了衣衫,露出精壮的身躯和黑紫色大支欲根,把她压倒在地上,跨坐在她胸前,用两只乳房夹住他的欲根来回揉搓,那皮肤光滑的缎子似的,揉搓的他舒服极了,眼看着自己黑紫色的大阳物映衬在她洁白娇嫩的胸脯上,他就生出兽性的兴奋来,摩擦的更加起劲。

  甘草微微调整呼吸,看着眼前丑陋的东西在她胸口吐露出透明的露水,一丝亢奋的味道也随之在山洞里散发出来。她眉心如涟漪般轻皱,只是一瞬,便又平静下去,闭目等待他的侮辱。

  那粗大的黑紫棒子已经膨胀的几乎不能被夹住了。

  田天齐调整了下急促的呼吸,来到甘草的腿间,轻轻朝她看了一眼,那拧紧的双腿已经自动乖乖的打开,露出粉嫩的蜜穴来,那个他想了好几个日夜的美丽的蜜穴。

  他不经意见她平静的姿态,偏偏不能容忍她逃避,手掌粗鲁的拨开她的眼帘,冷哼一声,“怎麽,委屈了你麽?”

  甘草强颜欢笑,眼睫里却参杂了晶莹的露珠,竭力挂着泪滴不叫它掉落。

  “怎麽会,能侍候师傅,可是甘草的荣幸,也希望师傅说放过我们,说到做到才好。”

  田天齐一把托起她的後脑勺,迫她上半身立起看着二人下身,“为师答应过的,自然会做到,但是你要乖乖的,”他的声音威胁中透着危险,“看着为师是怎麽奸淫你的。”

  ☆、(11鲜币)122.威胁2(h)

  田天齐眼睛弥散了红丝,扶正涨大如苞米的欲根,对准了娇嫩万分的花穴,那中间明明密不可分的缝隙竟然在他强硬的挤入下破开了一道小小的幽径,他每进入一分,就把前方的羊肠小道都分成能容纳自己的康庄大道。

  那种熟悉的柔软湿润唤起了身体狂野的记忆,在密室中的痴狂,在鞭打中的快意,在征服中的暴虐与承受……那些如云的记忆唤起他男剑的酥麻麻的醉意,他借着那兴头舒舒服服的破开重重阻堞,插了进去。

  “喔──”他舒服的叫了一声,手下抓紧了她的肩头,几乎把她骨头抓碎。

  甘草被他插入,她的身子早已被花飞飞调教的习惯了那种坚硬的感觉,甚至生出一种难言的快感,而肩头又遭遇痛楚,双重的折磨给了她矛盾的刺激,下身渗出些不明原因的水迹来。

  偏偏她又被他托着脑袋迫她亲眼看着他进入,她的身子有多敏感,心中就有多羞耻。而更为羞耻的是,她的花穴格外的润滑,竟然贪婪的吞掉了那可耻的入侵者。

  那颗泪滴晃悠了几下,终於支持不住,从卷曲的睫尾滑落入地。

  田天齐抽动的更加顺畅,对她身体啧啧称奇,抱住她一捏就能断的小小脖子,把她全都闷在怀中,嵌在她身体里往前蛤蟆般一拱一拱的,不断侵入那温暖的沼泽。

  他能感觉到她的变化,她的身体不再那麽艰涩的排斥他,而是有了水花。那种变化让他喜悦,她就算不喜欢他,到底臣服在他粗硬的家什下不能自拔。

  田天齐用双脚脚面勾住她的小腿,迫她分开的再大些,花穴里的进出似乎更畅通无阻了,甘草被迫被他奸淫着,双腿又大大的分开,花穴里那一股股抽插带出的痒痒的快意再也忍不住,身子又被他绝对征服的完全压在身下,呼吸不畅,在那高度的被迫下越发敏感,田天齐全身带动下的抽插又一次比一次有劲,几乎带着全身的力气,重重的插她,让她水花越来越多,随着抽插的进行而发出“啵啵”的声音来。

  “啊……啊……”甘草关不住唇,张口吐出一串引人疯狂的呼唤。

  田天齐享受到征服的快感,又听到她下身的声音,更加勇猛,像一柄剑一样奋力疾驰着,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深入花心,他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插进去!插烂她的小穴!

  而他口中更是不肯消停,污言秽语不住的刺激她脆弱的心房。

  “怎样,看着我这样干你,是不是很爽快,很过瘾?”他钳住她的小下巴,压低她的脑袋看向二人结合处。

  “看你,徒劳内心摆出不愿的样子,小穴还不是吃的欢畅极了?”果然,随着他一说,她的花穴简直像配合他一眼,那哔剥的套弄水声掩都掩不住。

  甘草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自尊和伪装了,她被他逼着看他用丑陋的器官奸淫自己,以及目睹自己的丑态,她想强颜欢笑装作不在意,可是她笑的比哭还难看,到最後,她的哽咽声已经变成跟呜咽呻吟一般的放肆哭叫。

  那“啵啵”的水声再也掩盖不住,极为放肆的在山洞中响起来,甘草的压抑的“呜呜”哭声也回荡在山洞中,像母兽的哀鸣。

  花飞飞石像般站在山洞的石壁外,拳头紧握,直到掌心流出血来,放荡不羁的脸上都是惨淡的汗水。

  她叫的这麽欢快,做的这麽舒服,是用自己的身子又跟田天齐达成了什麽协议吧?

  不用说也知道,他们眼下的情形,只怕不是她护着,他也会一死而已。

  可是,为什麽听见了她欢快的声音自己会那麽难过?

  也罢,自己有什麽资格去要求她呢?何况她一直是这样的女人没错,他又有什麽资格干涉她?他不能替她报仇,不能为她抵挡田天齐……他注定,也不过跟田天齐一样,是一个卑鄙的勒索者。

  田天齐在一阵水波荡漾中舒服的射了出来,她的小穴已经能够从容的吃下他了,他满意的从她身上起来,穿好了衣衫,看着甘草婀娜的一件件穿回衣裙,背後还有在石地上被小碎石磨出的血道子,和他以前抽打出的未长好的鞭痕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满目疮痍。

  田天齐心中一阵难以言说的复杂,眼神落在她斑驳的背上,突然有些伤感:她毕竟是一个几十年来唯一慰籍了他的女人,而且还本应是小儿女在长辈膝下撒娇的年纪,却不得不承欢他的身下──他的心思忽然停顿了片刻,柔软了那麽一瞬,尽量放柔了声音,盯着她的眸子叹了口气,诚恳道:“甘草,从仓术到定柔必然转路天元,那里是朝廷的中心,你,逃不掉的……”

  他略微顿了顿,这次却不想撒谎:“何况,你如果不留在我身边,我定然不能放你自由天下,武林追杀令即开,武林盟和朝廷的密使都会不遗余力的追杀你──出了仓术,你必然是死路一条,你不如留下来,做我身後的女人。我把你藏起来,你仍然是可以好好的──”

  他冷漠的脸上竟泛出一抹柔色,“虽然我不能给你名分,但这辈子,一定不亏待你。”

  甘草微微扬起下巴,屈辱的脸蛋却因傲气而显得意外的神圣,淡淡道:“你不过是稀罕我身子罢了。你放心,定柔,我是一定会去的。刀山火海,死也死得其所。”

  田天齐怔了一刻,似乎这才发现她的模样,那傲然无畏的样子,看得他心中丝丝纠结,不想放她离开。

  他别过脸不再看她,叹了口气,也没再劝她,背过手静静的驻了一刻,似乎只是在犹豫最後的诀别,良久才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好好保重吧──”说罢,毅然走出了山洞。

  他走到外头,正看到石化的花飞飞,不由大剌剌从他面前经过,慢慢在他面前系上自己的腰带和玉佩。

  花飞飞狠狠的瞪着他,好像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田天齐迎着他的眼神状似挑衅地轻蔑一笑,果然把两人留在此地不闻不问,召唤一众手下远去了。

  ☆、(12鲜币)123.忿怒

  甘草反复整理,尽量使衣衫看起来整齐干净,这才出了山洞,她知道花飞飞定然什麽都听见了,她解开他的穴道,嗫嚅着不知该怎麽解释,“花大哥,我──”

  花飞飞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激烈。

  他往日的风流从容俱都不见,仿佛一个拈酸妇人,捏住她的喉咙,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粗暴的行径,只因他几欲失控!

  “贱人!我叫你不要理会那个女人,你偏要回转,你就巴不得送上门给他是不是?!”

  他嘴里吐出恶毒的字句,成功的看到她一点点被剥去血色。

  “你叫的那麽大声,他果然操弄得你舒服成那样麽?”

  他微眯了眼睛,轻蔑嘲讽,“你呢?又是把自己卖了个什麽价钱呢?”

  他说着放荡不羁地笑了起来,“让我想想,盟主大人已经同意放了我们,这麽说,这嫖资还真是不简单呢,我的甘草好大的魅力!”

  他说完方才察觉自己的毒舌都说了些什麽,全都是自己心中咒骂她的言辞,竟然腹诽着就这麽说出来了,而看着她随着他恶毒的话语生不如死,他就越发快意,咄咄逼人。

  甘草知他心中对她蓄了感情,才这样失态,遂垂了臻首,请求道,“花大哥,别、别这样──”

  花飞飞加重手劲,看着她鱼儿脱水般几乎无法呼吸,困难的吞咽,而他若再不放手,就要几乎把她捏到窒息,突然如梦初醒的一脱手。

  她脸色唰白,嘴唇翕动,随着他的言语几乎要萎顿软倒在地,捂住胸口大口的喘息。

  甘草来不及恢复,却觉得现在刚刚羊脱虎口,不是来纠结这些纠葛的时候,强忍着憔悴笑了笑,“花大哥,我们……我们……该走了。”

  花飞飞越是看她拼命装作如常的样子越是心烦意乱,她若是正常女子一般哭诉,他会怜她惜她,可她偏偏该死的倔强,更让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沮丧。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钳住她不得离开。

  “你逃避什麽?”他一直付出,却始终不能明了在她心中的席位,早已堆积成了心病。

  “怎麽,让我说中了?对着我,哪怕对你万般好,也作出不情不愿的模样!对着你那盟主大人,却媚态横生,是嫌我功夫不够好,满足不了你麽?”

  甘草唇角嗫嚅了几下,想要辩解,终於什麽也没说──她无论说什麽,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那些恶言恶意固然针刺般凌迟她的心,可是她只觉得他胡闹的像个孩子,而且他此时根本什麽也听不进。

  他见她语塞,更是不满,一把把她面朝下粗暴的推倒在地,狠狠覆了上去,像对待牲畜般骑住她不得动弹,“那我好好侍弄你一回可好?可好?可好?”

  他说罢,发泄般在她刚承欢过的身体上一阵大力的蹂躏,恨不能把她身上都打上他肆虐的痕迹,发怒中的阳物气势汹汹的抵着她的双股,蓄势待发。

  甘草先是挣扎,待发现他的失态随即无力地失神扭头看着他,木然不言不语。

  花飞飞疯狂的扯下她的衣衫,却愣住了:她旧伤未愈又遍布新伤的背部暴露在他眼前,那还是在石洞中因为男人的毫无怜惜而落下的划痕,深深浅浅还带着新鲜的血迹……花飞飞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再也说不出一句指责谩骂的话,手指轻颤,想要逐一去安抚那伤疤,却在触到时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无力的缩回了手,重新又默默为她穿戴整齐。

  他心里忍受了一场巨大的煎熬才会爆发,因为他发觉他爱她,但她所受的苦,并不是她的错;而她所受的伤痛,又真的比他少了吗?

  他明明知道她今天为了保全他和她才会这样牺牲自己,他明明知道她有多恨那老贼,可是他亲耳经历他们的活春宫,他嫉妒疯狂的歇斯底里!他难过的快要扭曲了,因此他要用最恶毒的语言骂她,让她也体会他压抑的痛楚,好为他分担一二,更重要的是,弥补他心中实际从未正当得到过她的不安。

  而如今,她是痛楚了,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可是他又真的得到了救赎吗?

  花飞飞把她翻转过来,见她满脸泪痕,死咬唇角不肯出声,心里比刚才听她跟别的男人翻云覆雨还要痛楚,他把她拥在怀中,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只是轻轻反复懊恼叹息,“对不起──对不起──”

  他把她轻轻抱起,脚程不停,带着这遍体鳞伤的小人儿飞快逃离这充满滔天恨意和翻腾妒意的梦魇洞穴。

  一路上,小人儿一句话也不说,仿佛还没从刚才的颠簸中回神。

  花飞飞後悔极了,忍不住轻声道,“甘草,你别恨我,花大哥不是个东西!我方才是嫉妒的发疯了,才会去欺负你,你别再同我计较,好不好?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其他的事,我再也不同你奢求了……”

  甘草悠悠叹了一声,叫人听了心疼到心眼里去,她伸手环住花飞飞的脖颈,“花大哥,你是真心对甘草好的人,甘草感激你的雪中送炭还来不及,怎麽会恨你呢?”

  花飞飞欣喜於色,慌忙解释道,“甘草,我也许……爱上你了,才会那麽难受,想要死了一般,但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只要你好好的,我便有什麽又不能忍呢?”

  花飞飞絮絮道,“我其实并非迁怒於你,我只是痛恨自己无力,为何竟然保不住自己心爱之人,如同身临剜心刮骨之痛……”

  甘草并不十分意外,只是对他厚重的感情无法回应,她轻轻把脑袋贴在他的胸口更近的地方,叹了口气,轻轻蹭了蹭,这小小的动作已经足够取悦安慰到他。

  而与此同时,甘草还在盘算另一件事:田天齐果然奸诈,天元是朝廷的地盘,但是通过定柔又必须从此路过天元,田天齐原是算准了前路是一条死路才会放他们离开的,好借别人的手来杀他们。

  看来终究低估了田天齐的能力,而他们此行不知是否能活着到定柔呢?

  她心绪不宁便连带着在他怀中也不安稳的拱起来。

  花飞飞见她消沈不安,似乎算准了她的心事,慰籍道,“别担忧,有我在一天,便挡在你身前,即便是替你去死……今日那般牺牲之事,今後再也不要做了……你却不知,我宁可去死,也不要看你去糟践自己……你这样换来的生机,我又怎能心安理得呢?”

  甘草依旧沈默,只是双手从他腋下穿过,悄悄从他背後环住了他的腰背。

  花飞飞早已习惯她的回避,不料她此时动作温馨,他身子一僵,心头如鸿羽撩过,很多想象中的东西冲破心防,结成美好的憧憬:“待此间事情了断,你也许便对我有了答案,到时你我二人逍遥天涯,早也不受那些贼子纷争束缚威胁,真是天大的美事。”他说着神采奕奕,“到时我们找一处山林,盖一座小木屋,隐居起来,只有你我……”

  他还在兀自描绘未来的蓝本,却发现不知何时小人儿已经蜷在他怀中睡着了。

  而他此时唯一能做的,便是加快步伐,为小人儿提供一个安稳休憩的场所,看着她娇俏疲惫的睡颜,他把她牢牢护在胸前,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宣誓:

  “你放心,我答应了你的事,就算到死,也保你周全。”

  ☆、(12鲜币)124.翻山

  苍术与天元中间隔了一条低而缓的白云山脉,枫叶红时,一山鲜艳欲滴,亮煞人眼。来来往往赏秋烧香的来客很多,混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任何一个人都显得微不足道。

  从山那边过来的香客里有一对年轻男女,一路互相搀扶,饿了就靠在树边,女子为男子擦擦汗,男子仿佛得了天大的恩赐,亦关切的拿出干粮来细心的掰成小块递给女子吃。

  路过的香客无不羡慕的看着这对小夫妻,两人面容给汗水和尘土玷污了七八分,十分狼狈,就连衣服也因长途跋涉有些褴褛了,可是那温馨的模样,不由让人想起少年夫妻相伴时。

  那对“小夫妻”便是甘草和花飞飞二人。

  花飞飞见甘草吃不太下又给她递上水袋,有几分欣喜,“甘草,咱们歇一歇,等翻过这座山,就是天元了。”

  甘草微微蹙眉,轻缓道,“白云山坡浅,翻过这座山是容易,我只是担心,到了天元,反而深入虎穴了,朝廷,或许比田天齐来的更可怕……”

  花飞飞似想起什麽,眉间也闪过一丝极为避讳的忧色,随即消失不见,又笑言安慰道,“不妨事,朝廷厉害的人物,大抵我们都能对付,”他随即拿起枯枝,在地上画了草图,“你瞧,咱们现在在这里,从天元到定柔如果走捷径的话,堪堪绕过天幕山即可,其实,不过是借了一角罢了,天幕山终年阴寒陡峭,又是天山王封地,鲜有人靠近,或许,未必惊动朝廷的狗腿呢。”

  甘草见他如此说来,也稍稍放下心来,又好奇问道,“那天幕山可是有什麽矿藏宝贝?”

  花飞飞失笑,“终年阴寒险峻之地,哪里有什麽宝贝,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甘草怪道,“天山王位高权重,又是皇叔,怎麽封地在这样的地方呢?听起来倒像是吃了暗亏。”

  花飞飞道,“这你倒是说对了,位高权重,若是再给他金山银山还得了,可见小皇帝也并非不谙世事,还是有所顾忌的。这位皇叔,恐怕难以善了。”

  花飞飞又补道,“不过,天山王的驻军并不在这里,他还是暂居天都,驻军则散布在关外和京畿周边,小皇帝想要对他有所防备,只是却也暂时耐不得他何,姑且算是僵持吧。”

  甘草不由想起了康熙小皇帝,她一向听起周围的江湖人谈起这位龙霖皇帝都唤作“小皇帝”,可见世人也没存了几分敬意,她猜这小皇帝大约不过十岁吧,心里也颇有些惋惜。

  花飞飞见她表情,失笑道,“甘草,你又多操心了,眼下我们生死未卜,都是托这小皇帝的福,你莫不是还在惋惜他吧?趁早收了这心,他再小,也是个皇帝,不是你想的那麽简单的。”

  甘草懒得掰扯这些复杂的世事,便拽拽他,“咱们赶路吧,争取今夜入得天幕山。耽搁在这地方,我不安心。”

  花飞飞被她拽着往山那边翻去,腿脚凌乱,脸上却有些惬意的笑着,“甘草,跟你在一起,即使是逃命,也甘之如饴,我恨不得咱们一直逃下去才好……”

  甘草白了他一眼,“乌鸦嘴!瞧你说的什麽傻话,你以为是游乐麽?还说的逍遥自在……”

  她脚下匆忙,不到一个时辰两人便到了山的那边,田天齐虽然奸恶,但也算说话算话,这路途上并没有派出人来跟踪追杀。

  而眼下准确的来说,已经到了天元了。

  眼见要踏上新的征程,回首往山上望去,甘草突然觉得心中一派苍凉,像是有极度的不安和担忧在心中挣扎,呼之欲出。

  花飞飞见她怔忪,不由问道,“甘草,你怎麽了?不是催促快走麽?”

  甘草望向山顶白云深处,恍惚问道,“听说这里白云山寺是龙霖国寺,灵验非常,是不是这样?”

  花飞飞点点头,“若不是赶路太急,我便带你去烧香拜佛,求个平安。”他嘴上没说,其实他生死於度外,只想求个姻缘。

  甘草想起前世今生种种,由不得她不信神灵,仿佛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可是既然有神灵,为什麽要她来到这几乎无用武之地的蛮荒之地,还过得这样凄楚?

  她心思复杂,想起了那黄泉下的孩儿,终究聚集了几丝敬意,向着山上行了个佛礼,面上遣隽圣洁,喃喃念道,“大慈大悲的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倘若你们看得到善男花飞飞,善女甘草赤诚之念,希望念在一片拳拳无恶之心,保我孩儿依依早日投的一个好人家,不要受苦受难……”说着脸上转而一片狠厉:“……保我义兄妹俩一方平安,手刃仇人,待到大仇得报,报仇雪恨,必定三拜九叩,叩谢我佛眷顾。”

  她却不知,即使佛祖真的听见了她这番说辞,那说辞中的仇恨杀意却是与佛旨格格不入的,仇恨只会入魔,释怀才是佛道。

  所以此时,她唯能依靠的,便是自己了。但这个粗浅的道理,她此时却是不懂的。而待到日後她决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时候,她却情知,自己早已心甘情愿坠入阿鼻地狱,这世间,没有谁比自己的双手更靠得住,即使沾满血腥令人作呕。

  白云山顶,灰色袈裟的和尚盘膝而坐,穿过漂浮游移的白云望向山脚,那周围缭绕的白云隔阻了他的视线,在山中营造出一片不真实的感觉,连带着他的安宁,都显得如此不足道。

  普觉大师不知何时已在他身後,心中有些惋惜,这个徒儿,进了寺门就几乎不肯言语,几乎麻木,而现在,虽然肯言语几句,却依然恍若痴痴傻傻,他不忍,想要点拨一二,“在想些什麽?”

  了尘起身,良久偏了偏头,遗憾道,“徒儿在想,何谓放下,如何放下。”

  普觉大师笑了笑,“未曾拿得起,谈何放的下?”

  了尘摇摇头,“有的事,昨日於今日已经仿佛相隔百年,但是偏偏日复一日,都如梦魇无法忘却,这样的事,要如何再拿得起?”

  普觉大师道,“有因必有果,有得必有失。即使是痛苦,也是我佛的淬炼,人生在世不过一场苦修。倘若不能彻底摆脱过去的纠结缠绕,那了尘这一辈子,都无法真正了尘。”

  了尘没有接口,只是依然茫然的看着山下。

  普觉大师却又说道,“你看那山下,芸芸众生,各有各的悲欢离合,痴念欲求。你所纠结的,於苍天大地俯瞰之下,不过沧海一粟,不足一提。端看你是否有一隅胸襟装的下,”他顿了顿,叹息道,“了尘,你这样成日冥想,是不会空有所悟的,反而是对我佛的亵渎,过去你不谙世事,才会缺乏一颗明辨是非的强者之心,善者之心,行者之心。不如你下山去四方游历,也许,尝遍酸甜苦辣,看遍世间百态,你就会明白,如何理清丝丝缕缕的纷扰,如何皈依我佛。”

  了尘愣了愣,似乎不太明了,但是他也同样想要放逐自己,或许风沙的磨砺可以充盈他的空虚,而他也隐隐意识到,自己呆在山上,其身份对主持大师可能带来的麻烦,遂点点头,“弟子今晚就去准备,明日就下山去。”

  ☆、(11鲜币)125.银刀

  翻下白云山脊到了天元,路便好走了许多,天元正是京都天都所在行省,天都则是前朝壬都改头换面的新城,虽然换了朝代,但是先帝不愿劳民伤财,改动不大,处处渗透出古城的风味。而白云寺又是国寺,因此纵然这里没有开官道,来来往往的香客也已经把路踏了出来。

  然而情况却非常不妙。

  田天齐下了追杀令,虽然他依言没有亲自追来,但是各门各派的赏金杀手也如同骨之蛆,花飞飞轻功再好,带着甘草一路逃亡也有些吃不消了。两人几乎没有缓冲休整的时间。

  而进入了天元之後,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身後追踪觊觎的势力又多了些秘密的眼睛,想必就是朝廷密探了。

  甘草忍不住狐疑道:“花大哥,我觉得有些不对,我们原来准备的路线竟然一直有追兵,照这样的走法,不知是否田天齐那奸贼在我身上做了什麽手脚,我们打算避开大路走山路的做法也许对方也已经料到了。”

  花飞飞沈吟了一会,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反其道去走官道,在朝廷的地盘走官道,九死一生,唯今也只有在入天幕山之後看能否设个障眼法甩掉他们。”

  两人最後决定行下下之策,不走山脚,连夜入山,在山外是死,那或许入山的话对方还会有所顾忌。

  两人几乎走了最偏僻的山路,这里山势陡峭,几乎没有路径,好在花飞飞轻功好,在山路上终於有了用武之地,抱着甘草树丛间连连飞跃,逐渐甩掉了追兵,往山里走的深了些,到了一处僻静的所在,山中阴寒的很,让人泛起彻骨的寒冷,草木并不很繁盛,多是参天的高杉大树。这样的树林里,想要隐匿绝非易事。

  他生起一堆火,“这里暂时安全,今晚要连夜赶路,甘草你先睡会,我去布置些陷阱。翻过了这座山,就能够到定柔了,也许今晚会有极厉害的来客。”

  甘草点点头,也没有心思吃东西,又困又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又做了那个光怪陆离的梦!

  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妇人走到她面前,“小姑娘,如今你如同过街老鼠,怎麽样,要不要同我学功夫?”

  甘草揉揉惺忪的眼睛,愣愣的半天说不出话。

  妇人似乎有些失去耐心,“我不过看在你是一棵好苗子,想给你脱胎换骨的机会,但是此时你也没有多的选择。”

  她见甘草还在犹豫不定突然语气凌厉起来,“我已经给过你三次机会,这次再不珍惜,我可再也不会找你!”

  甘草愣愣的想着,明明只做过两次这样的梦啊?难道还有一次她忘记了?

  “我不杀无辜之人!”甘草想起了她那个教功夫的条件,忍不住重申道。

  她的坚持始终不能放下,前世即使她是当家家主,也是赏罚分明,其实甘草算不得特别精明强干的女子,她又比较喜欢研究家族里那些武书,并不是一个善於谋划的人。而麻烦龌龊的地方,自然有邱白路替她摆平,可以说,她的手上没有沾过一滴血。

  妇人似看待一个愚蠢的生物:“啧啧~~~真是冥顽不灵,你落到这一步田地,竟还如此看重你所谓的道义?痴儿,你还没有看得透麽?”

  甘草咬咬牙,不再出声,很想看清她的模样,凝着眼神望她,可是稍一集中精力,就发觉头痛的厉害,眼前清晰了一刻马上就随着精力的涣散又模糊下去。不过终於一瞬间看得清妇人的样子,她美艳的如同一朵芍药,神色张扬,带着丝丝冷漠,浑身丝绦锦绣,朱红冶艳,丝毫不见徐娘老态,反倒是个举止优雅的宫装美妇。

  美妇摇摇头,极失望的转身走了,甘草忽然觉得似乎要失去这根救命稻草,急切地想拉住她的衣角,一用力,又醒了过来。

  她怔了半天无法回转,四周荒凉寂寥,什麽都还是原样,却又似乎有什麽不同,她低头,发现手里还余有一角衣炔,一块朱红轻纱,上面绣着一朵妖冶红莲。

  四周安静的没有人,甘草突然一阵心慌,她都睡过了一觉花飞飞还没有回来,她担心花飞飞出了什麽事。

  甘草心里突突跳着,当下也顾不得什麽交代,一路小跑,远远听到两人说话,躲在杉树後面,看见花飞飞正与一个深蓝锦衣的男子在对峙,那男子骨架宽大,浓眉利眼,鼻骨挺拔,一身的落落正气,他就像一只睿利的鹰。

  花飞飞从容一笑,道:“想不到,朝廷为了抓我,竟然派了御用银刀凌霜寒来,啧啧,真是看得起我。”

  凌霜寒用刀指着花飞飞,冷冷淡淡:“本来是要抓一个女人,没有想到揭了你的追杀令三年都没寻到你的踪迹,这回却撞在我手上。”

  花飞飞面色一肃,“那麽我们就正面决斗一场吧,如何?”他不知甘草醒了没有,但二人决斗的声响势必会惊动甘草,希望甘草能趁机先走!

  凌霜寒面色惊异,要知道花飞飞也就是一身顶级的好轻功,让他追踪三年都无迹可寻,可是如今竟然要同他正面对决,岂不是自寻死路麽?

  他疑惑的看着他,“你可不是开玩笑?”

  花飞飞仰天一笑,笑的极为洒脱,一身的风流自负,眼珠一转,“倘若你不能杀死我,那麽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凌霜寒也大方摆出攻势,“好,决不食言!”

  花飞飞身形灵敏,先攻了上去,转瞬就绕道凌霜寒身後,向他腰间飞出二指,凌霜寒神色一禀,侧身躲过,却被花飞飞一剑拦向脖子,他上下受制,只能往後飞出,避开花飞飞极快的攻势。

  凌霜寒重整了攻势,全身迸发出全力以赴的气势,一招一式密不透风,力道刚猛,只一道刀气就震得花飞飞脸色不稳,近不了身,再好的身手都化作了无用。

  趁着花飞飞脚步虚浮,凌霜寒稳稳飞身上前,刀刀重手,逼得花飞飞避无可避,花飞飞本来就善逃跑不善打斗,给他逼得躲闪不及,身上划出一道道刀伤。

  凌霜寒逼近他,手下只要再轻轻的一刀,就能取他首级,“论武功,你不是我的对手,胜之不武,你可还要再运用你的轻功?我可以给你一炷香来逃跑。”

  他一直想要抓捕他归案,可并不是今天这样来的诡异。而且其实心底,他与他无怨无仇,并不是那麽讨厌。当初若不是花飞飞在天都做了几个大案子,把相府和京兆尹的女儿睡了,也不至於陛下要他亲手去抓捕一个淫贼,不过他是知道,那相府小姐和京兆尹的女儿私下却眼红红的拜托他手下留情,这让他心里对女子厌恶的同时,对花飞飞也不是那麽执着。

  ☆、(13鲜币)126.赌夜(虐)

  花飞飞见他手下留情,若有所思,借他停下的缝隙问道,“今天不巧撞在你这里,看来是我忘了烧高香了,恐怕够你回去向小皇帝邀功讨赏了吧!”

  凌霜寒摇摇头,“我今天是为一个女犯而来,不想跟你多纠缠。若是你今天比武胜过我,我可以放你走。”

  花飞飞心中转了一圈,凌霜寒既然这样说,可见那命令是下死了,他装作不屑的嗤了一声,道,“我好歹也是天下第一淫贼,怎麽,还不够一个女犯有分量?”

  凌霜寒见他倒计较这个,冷哼道,“你嫌命太长,不妨去天都走一趟。”

  花飞飞轻哼一声,“什麽样的女子?还身价重过了我?”又问,“小皇帝要你抓那女子,抓住以後会如何?”

  凌霜寒似是想不到他突然问这个,但也不屑於撒谎,何况在他看来,一个弱女子在天幕山里很难逃得出去,而杀完那女子再来追捕花飞飞依然来得及。

  “杀无赦──”

  花飞飞心中一凉,终於下定了决心,施展轻功往山那边来路掠去,想要引开凌霜寒,嘴里还挑衅道,“所谓御用银刀,不过如此罢了,追都追不上,何谈杀呢?”

  凌霜寒见他要逃逸,也追了上去,可跟了几步,见越来越远,又觉得不妥,从怀中拿出一方通缉小像,上面的女子正是甘草,凌霜寒看了几眼,又看看花飞飞去处,终究还是拔腿向林子深处走去。

  花飞飞见他不追过去也懊恼了,饶了一圈截住凌霜寒去路,“怎麽,想不到大内第一侍卫竟然是这样的无用!”

  凌霜寒被他几次三番拦截又出言相激,心中也生了疑,更恐生变,皱皱眉再不手软,提起大刀果断杀了上去。花飞飞纠缠着他左右来回躲闪,他的剑迎上那大刀几乎不能相持。而他的纠缠在凌霜寒眼中竟然如同戏耍一般。

  凌霜寒大怒,痛下杀手,“你这麽想死,我就成全了你!”

  不到一刻,花飞飞身上便挂了彩,却依然不肯离去。

  他的甘草应该不至於睡得这麽死,应该已经明白利害,逃走了吧?那他就放心了……突然花飞飞听见杉树後传来的紧张的抽气声,心中又苦又涩又喜又甜,甘草竟然没有丢下他逃走,她还是挂念他的安危,她心中是有他的……既然这样,为她死了,又能如何?

  凌霜寒下意识看向树後的女子,再想起通缉令上的小像,又惊又疑,“原来──你是她的同党,怪不得……”

  花飞飞微微一笑,竟然是那样光华无限无与伦比的美男子,他看着凌霜寒道:“凌霜寒,记得你的誓言──”在甘草的惊呼声中,竟然一剑穿透了自己的胸腔!

  甘草再顾不得其他,连跑带摔的扑上来,眼泪汹涌的落下来,“花大哥,你怎麽这样傻?”

  花飞飞却不看她,只看着凌霜寒,想说什麽,却止不住吐血,坚持道,“你没能……杀死……我……是……是……我自己……你……输了……”

  凌霜寒震惊,看了眼甘草,“你不用说了,我什麽都明白了──让我放过她却是不能,不过,我可以给她一夜时间……”

  一个弱女子一夜翻过这座山,几乎不可能,不过,总是一线希望,何况,过了这山就是定柔了。

  凌霜寒摇摇头,又叹了口气,离开两人几丈开外,席地坐下,闭目不语。

  花飞飞这才看向甘草,他无力的枕在他手臂上,血液汹涌的从口中涌出,“妹子……花大哥没用……不能……不能帮你报仇……也无法保你的周全……”

  甘草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花大哥!你别这麽说!再没人比你对我这麽好!你别死──!”

  甘草突然魔障了般紧紧箍着他的身体,发狠般命令道:“淫贼!你别死!你还没帮我完成交易!我已经亏了身子给你,你却不兑现诺言,你做鬼我也不放过你安生!──”

  花飞飞伸出颤巍巍的手,摩挲着她的侧脸,“其……其实……那件事……我早已查的……心中有数──你要找的人……应是……莫离公子……和……和……他的护法……红绡女……”

  他的失血而破败的脸上泛发出刹那的光彩,似穿透甘草的脸看到极为向往的事:“我……我原本,想利用……这消息……逼你……逼你嫁给我──你……你瞧……我多卑鄙?”

  如果他不一直固执的想给自己找一个答案,他大概不会被这个女人吃的死死的,落的身死心失吧?

  一切都源於他妄生的执念,可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话音落毕,他眼睛瞬间黯淡下来,如昙花开败。

  甘草比她自己死了还要难过!之前素娥的死她还一路跟他置气,现在想要给他脸色看,他也不能了──甘草此时觉得撕心裂肺的痛,可是後有追兵,她连放声大哭都不能,她抱着花飞飞还有余温的身体,低下头,在他满是血腥的唇上印上一个虔诚的吻。如果花飞飞还活着,必定高兴得跳起来,这是甘草第一次肯心甘情愿的吻他。

  甘草回头,眼睛猩红,狠狠的望向凌霜寒,恨不得用目光剜他的肉!

  凌霜寒把大刀往地上一支,静静地道:“现在已是丑时,你再不走,已经没有机会了。”说罢看看花飞飞,也有些敬他的气魄,“你朋友的尸体我来收敛,你逃你的去吧。”

  甘草咬咬牙,把一绺发咬在嘴里,从灌木丛扯下几根藤蔓,她的手被荆棘扎的血肉模糊,她把花飞飞背在身上,绑在自己的背上,绑的结结实实,一步步往林子深处走去。

  凌霜寒看着他们交叠的背影,张张口,“你这样是走不远的。”

  甘草看也不看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那清瘦的小身子几乎都被花飞飞的尸身压垮,可是却异常坚定,她现在还没有能力替花飞飞报仇,她决不能再浪费他用命给她换来的生机!今天,她就是走到脚断,也要走出这座山!

  山路多崎岖,又是黑夜,四处还尽是低矮的树丛,甘草好多次被树根绊倒在地,身上的尸身像山一样压着她,摔倒起来这样正常人都能简单完成的动作在她却要经历万般艰难。

  她的脸都给眼泪,汗水和地上的灰糊的乱七八糟,衣服也给勾破,玉雪的肌肤给划得一道一道的,脚底板不知磨了多少水泡。

  许是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人总会爆发出超常的潜力,在第一缕曙光到来之前,甘草终於背着沈重的尸体,站在了通往定柔的官道上,这意味着,朝廷的密探将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抓捕她了。她往天幕山看了一眼,那里流尽了花飞飞所有的血,她赢了他的赌约,凌霜寒没有跟得上她。

  她匆匆收回目光,找了家农庄买了架马车,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於松驰,郁结的伤痛得以宣泄,可是此时,她再也没有仰天长吼和嚎哭一场的气力,那种堵塞全身的压抑痛苦从全身弥散开来,让她无力,喉头一阵翻滚,吐出大口的鲜血来。

  凌霜寒背着大刀站在山峰上,身形完全隐在树影里,他目送着那个瘦弱又坚毅的小身影离开,他只要施展轻功飞身而下,就能取她的性命,然而,许是花飞飞那个恶徒的悲壮震撼了他,许是女子坚强的毅力感染了他,他终究只是看着,直到马车消失不见。

  ☆、(12鲜币)127.求助1

  甘草马车赶得飞快,一路颠簸,把一日的路程硬是半日就走完,来到定柔入口宛平镇,许是那日吐血吐出了郁气,人反而有了几分精神。

  她的仇还要报,目前总还得活着,即便她悲痛的快要垮了。

  现在天地间,似乎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呢。曾经的夫君,不知在哪里,曾经的情人,应已娶了妻,曾经的仇人,还四处逍遥。

  对她最好的那个家夥,已经冷冰冰的死去,那麽她的命定之人,又在哪里?

  甘草因为带着尸体,不便住宿。因此就在官道附近找了座赶尸人的房子住下来,房子里又潮又阴,还有些霉味,她一个女子住的还有些害怕,夜里,想着花飞飞死时的难过,就觉得,这麽死去给他做个伴也挺好,也就不再害怕了。

  一路上朝廷的密探依然还是尾随着,只不过在这种官道附近人来人往的地方,终究不敢光天化日的取她性命,但是她要好好安葬花飞飞的尸体,却成了一件难事,她不希望她前脚安葬,後脚就被朝廷的密探掘了坟割走首级,何况,她若现身,他们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甘草实在没有了办法,苦思冥想,恍恍惚惚地在宛平镇上走着,只见一队车马急汹汹的走过,她被人流挤着往边上一推,手中刚买的干饼也全掉了地,她抬头一看,只见这队车马浩浩荡荡的,押运的都是粮车,想必是皇城运过来到定柔粮仓的储蓄粮,听闻定柔产稻,天元产麦,而以往定柔略有不足的时候,上头也会拨下些麦谷补充定柔粮仓。

  这些兵士穿的也都是皇家的兵服,甘草初时没留意,突然听一个小领队呵斥道,“把头盔戴上!”

  那士兵委屈道,“走了这麽远路,实在是热啊头儿!”

  “真罗嗦,可别给大家惹事!这可是皇粮!”那领队不由分说,把头盔往他头上一套。

  可是甘草却看得真切,那士兵太阳穴鼓起,分明是练家子。

  甘草生了疑,想想,听说定柔富饶,今年也没听说哪里遭灾,再看队伍过处,干干净净,竟是一粒遗漏的粮米都没有。

  可是如果是杨门镖局的话,都是要竖镖旗的,怎麽还……她脑中零星一闪,忽然记得田天齐说过,“那趟镖”要押到定柔来,而杨威,白宇臻,张子振等人会来押镖,多半宋玉卿也会来。而犹记得那个日期,似乎正是最近这时候。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队人马,会不会就是──她往队伍前头瞅了瞅,却没看到谁,只隐约见到几个将领模样的人在前头奔忙。

  她心思活络,不由想到了宋玉卿,那个人虽然也曾奸淫过她,到底是在被迫的情况下,又事後妥善给她善後,到底是心存几分善念,如果找到他,可以帮她这个忙?他多半应该不会拒绝吧……如果他肯帮忙,那麽她便不再恨他。

  即便她再不想去找他们,可是目前的情况,她又还能找谁呢?为了她,花大哥已经死了,倘若他连尸骨也无法好好安葬,她会良心不安的,如果她的宽宥能换来花大哥的善终,那麽她愿意,放下心中的刻骨铭心的恨意。

  甘草跟了上去,悄悄记下他们下榻的院落,到了夜里穿上夜行衣,带上面纱,悄悄的找了上去。

  院子里只有两间房还亮着灯,甘草凑近,其中一间里传出隐隐水声,甘草想了想,还是悄悄凑到床下,戳开了窗纸,屋里有个人在沐浴,胸膛玉白,俊美的脸侧是因为潮湿而贴服在耳侧的鬓发,尤其显得几分妖娆性感,甘草只一眼便心中怦怦直跳,那个人,是白宇臻没错……她突然发觉脸上红的发烧,慌忙扭过头,既然是他们,那麽也许事情就有转机了。

  她避开这间房,摸到了另一间,犹豫了半晌,还是轻轻叩了门。

  开门的不巧却是杨威,杨威看到甘草这装扮又惊又疑,却没有让她入内的意思。

  甘草也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她,索性拉下面纱,趁着他发呆的功夫闪了进去,把门带上。

  杨威呆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惊讶的看着甘草。

  甘草见他那样子,想他大约记不得了,便道,“是我,前年入秋,定州城郊破庙。”

  杨威依稀是记得她的,只不过实在是惊讶的过了头,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等她张口介绍了清楚更是心里欢喜这送上门来的肥肉,眼里隐隐喜色,作势就去搂甘草的腰,“小美人,什麽风把你给吹来了?”

  甘草一闪身避了开来,蹙了蹙眉头,“宋玉卿呢?”

  杨威听的浓眉一挑,“你找宋神医做什麽?哥哥身上这麽强壮,功夫这麽好,不比宋神医瘦瘦弱弱的好?他又不习武,哪里比得上我们这些……”

  甘草听他越说越不着调,也没了好气,强自压抑着不快道,“我找他有事,他到底住哪个院落哪间屋子?”

  杨威从头到脚扫了扫她:“你找宋神医问诊吧?得了什麽疑难杂症?瞧你这小模样憔悴的……”他伸手就去摸甘草的脸,给她摸的一阵反胃,厌恶极了,一下子退出去好几步远,跟他拉开了距离,大有他不说清楚,就不让他靠近之意。

  杨威见看得着摸不着,也稍稍收敛了一些孟浪之态,笑了一笑:

  “宋兄出去云游采药了,所以不跟我们在一处。你便是寻他,也是没用的。”

  甘草听的失望极了,花飞飞的尸身放了几天了,不能再放下去了,须得入土为安。她焦躁的来回走动,想不出该求谁为好。

  甘草只好收敛了焦急无助的心神,“他什麽时候回来?去了何处?”

  杨威回答的有些幸灾乐祸,却不似作伪,“归期不定,去处不明。”

  “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甘草绝望透顶,若不是扶着桌角,差一些瘫倒在地。

  杨威大喇喇坐在八仙椅上,看着她着急,心里越是惬意,女人吗,越是走投无路,越有意思。他吊了一会,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喝,“不妨说出来,若是缺钱少银的事,我杨威也替你办了。”

  甘草愣了片刻,声音温软了几分,“杨公子,甘草的结义义兄花飞飞已死,甘草不便出面安葬他,希望杨公子能够帮忙──”

  她看杨威只看着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半天又艰难道:“倘若杨公子能够帮此大忙,让死者入土为安,甘草愿将前仇旧事一笔勾销!当做没有发生过──”她抬起头,仰望着杨威,眼里都是希冀。

  杨威挑了挑眉,“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诚意麽?”

  甘草为难的咬了咬唇,半晌没有说话,最後一咬牙,红着脸半跪了下来,“求公子略尽绵力!”

  杨威轻轻的站起,避过了她跪下的方向,道:“你可是折煞我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的大礼我怎麽受得……”

  他身子避了一边,眼睛却直勾勾地顺着她的白皙的颈项扫过她的胸脯,似无意道:“甘草,甘草……这名字好生熟悉──我若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是武林追杀令的追杀对象,你根本没资格跟我谈前仇旧事吧?”

  他笑了笑,半是好奇半是酸道:“花飞飞也是朝廷通缉的采花贼,莫不是他采的小娘子好不舒服,竟然跟了他?”

  甘草抿了抿唇,指甲抠进肉里,忍住不说话。

  ☆、(12鲜币)128.求助2

  杨威跟她僵持了一会儿,突然一把把她捞到怀里,趁着她气血虚弱头晕目眩的空隙把她压在椅子上,抵着她饱满的胸脯,凑到她胸口贪婪的呼吸亲吻着,“小娘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的味道……”

  甘草给他突然的轻薄弄得身子酥软,反应过来拼命踢打他,“你──你做什麽?”

  杨威的大掌已经不安分地滑进了她的衣衫,把她乳儿搓扁捏圆,淫邪的笑着:“做什麽?你不会不知吧?安葬朝廷要犯包庇武林公敌这样风险的事,难道,甘姑娘就不预备付出点什麽?”

  甘草掩了掩衣襟,声音颤抖,“你,你想要什麽?”

  杨威扑上来压住她,“我日思夜想的就是你的身子,什麽女子都比不上!你陪我一夜,我杨威便允了你的要求如何……”

  甘草闭上了眼,苦苦在心里挣扎着,她上次卖身给田天齐,委实是为了不拖累花飞飞,可是现在,她这条贱命,还要贴这个贴那个的去贱卖吗?花飞飞的尸身可以就此入土为安……她脑海里浮现出花飞飞临死前那神采飞扬的眼睛,他九泉下洞悉的话,必然不愿她变得如此低贱吧?

  她矛盾着,刚下了决定就发现外衫已经被杨威扒掉,这才警醒了过来,什麽也顾不得了,狠狠的推开他,“不要!”

  杨威惊疑不定,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嘘──你疯了!大半夜的,你想让人来抓麽?”

  甘草又是一呆,这才想起这里有的是跑江湖的人,她若是暴露了形迹……杨威趁着她愣神的功夫,竟然胆大非常,移开了手掌,一口堵了上去,扣住了她的唇吻。

  “唔……唔……”甘草想要拒绝,却都被他堵在口中,手臂也被他拧在身後动弹不得,口中刚想要呼救,却被他热舌投机的创了进来,放肆的攻城略地,在她口腔中肆虐。

  甘草因为优柔寡断失了先机,此时才知道自己是宁愿死了也不愿屈服於这个恶人,悔恨的不得了,可是却身不由己,被他在口中欺负个不停。

  甘草的眼泪夺眶而出,待到缓过神来,一口咬住他的舌头,狠狠咬了下去。

  “呜呜……”杨威冷不丁被她袭击,卒不及防,一巴掌把她抽翻在一边,“你这贱人!你敢咬我!”

  他正待继续抽她耳光,只听门当啷一声,传来一个男子有些数落的声音。

  “义兄,你又──”

  白宇臻穿着白色中衣,只披了件外袍就闯了进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带着沐浴的香气,他话未说完,看到屋里的一幕匪夷所思,只见他的好兄弟嘴角渗着血迹,满脸忿忿,而旁边的矮桌一个女子头发有些散乱,衣衫不整,扶着矮桌呼吸低泣。

  而当他看到甘草那张脸的时候,下半句话怎麽也说不出来了,他又惊又喜,快步上来,抓住她的手臂:“小草,怎麽是你?我找的你好苦!”

  甘草抬头见他,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又抽回了手臂,好像躲避瘟疫似的离开他远一些。

  他看见她痛苦的表情,又看见她被扒的只剩内裙的身子,皱了皱眉,看向杨威,怒从中来,“杨兄,这是怎麽回事?”

  杨威摆摆手,“可不怪我,是这女人自己送上门来的。”

  白宇臻看着甘草,知道她必然遇到了难事,不然不肯找上他们几个,“小草,你遇上了什麽难事?”

  甘草抱着凌乱的衣服,背过身去,“花飞飞为了救我而死,我要安葬他。无法出面。”

  杨威索性又端起那杯凉茶,坐在两人对面椅子上看起戏来。他这个兄弟的心思他再了解不过了,对这女人记挂的要死要活,还一直内疚,杨威一直对此觉得匪夷所思,他想也许是因为白宇臻是个雏,就睡了这一个女人,所以就犯了傻,但是眼下,怕是有好戏看了。

  白宇臻面色忽然有些阴晴不定,“花飞飞?你跟那个淫贼在一起?”

  甘草听他说淫贼面色不豫,绵里藏针道:“他这个淫贼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好得多。”

  白宇臻脸色给说的青白,还是不肯相信事实,忍不住问道:“你跟这个淫贼……你们?”

  甘草惨然一笑,不知忆起什麽长长叹息,“是,我只恨我没早答应嫁给他,和他做一对世人唾弃的贱夫妻。”

  杨威突然哈哈大笑,道,“贤弟,你为人家牵肠挂肚的,人家似乎不怎麽领你的情呢……”

  白宇臻听见他说话,明知是打趣,却依然觉得刺耳,身子晃了晃,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目光复杂极了,他一直在寻她,想要对她负责,可是她却跟了别的男人,还是个臭名昭着的淫贼,那他,难不成是个笑话吗?就算他们认识的方式不对,那他的补救就一点都没有用吗?

  他声音颤抖,桌子登时散了架,“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寻你?”

  甘草刚刚险些被侮辱,再也不想做低三下四的无用姿态,也不理会他剖白似的言语,冷冷的回避开他的问话,“白公子,你帮我这个忙,我知道会带给你麻烦,可我也明白,之前淫辱我,害我滑胎的事你一直心有歉疚,倘若今次帮了我,我们可以一笔勾销,我不再记恨那件事,你也不必再良心不安。”她说罢希冀的看着他,希望能说的动他。她知道他的心肠也不坏,一直对她心存愧疚,她想他应该会答应她的。

  白宇臻听的心里一阵刺痛,不知道自己为什麽那麽难过?他是应该答应的,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不住她,想要补救,而她这个条件多好啊,他可以不必再於心不安了,可是为什麽他那麽不甘愿呢?想到她提起花飞飞时脸上回忆的光彩,心就抓挠似的不舒服,直觉他不想去为她的情人做这件事。

  而且,为什麽听到她说要“一笔勾销”,他的心就像被什麽束缚着抽紧一样,喘不过气来……偏偏杨威火上浇油道,“贤弟,你不是正愁对甘姑娘愧疚吗,要我说你就答应了吧,我觉得她说的没什麽不好,人家都肯放下了,你也放下罢……”

  白宇臻突然失控般凶狠地冲他吼道,“你住口!”

  杨威眯了眯眼,没有再说话。

  其实,他是有意如此,他可不希望他的好兄弟对这样一个女人执迷不悟。他们牵扯的越深,他的兄弟就越发走不出来,而这位甘草姑娘,不管从过去跟他们那段尴尬的灾祸,还是从感情上,都不适合他的兄弟,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心。

  白宇臻平缓了下心绪,握了握拳头,突然背过身去,声音漠然而疏离,“对不住姑娘,花飞飞身份滋事重大,恐给家族招惹麻烦,在下怕是无法安葬花飞飞了。”

  甘草没想到他竟然拒绝,身子晃了晃,脸色苍白,终於定住身子,她已经没有可求的人了。

  她目光空洞,把衣服囫囵穿好,失魂般的走了出去。

  白宇臻脸色不比她好多少,他突然想起,有很多话,想跟她说,该跟她说的,却都没有说,他想追上去,到底止住了脚步。

  既然她不能接受他,宁可去爱一个淫贼,那麽,就让她恨他吧!是不是这样做了,两个人就会永远纠缠不清?……☆、(11鲜币)129.逐波

  甘草衣衫不整,摇摇晃晃的走在荒野的路上,也不辨来时方向,只盲目的走着。

  她终於知道了什麽叫做丧家之犬,过街老鼠,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花飞飞的尸首还在那里孤零零的,她身边一个可以求助的人都没有了,而自己活着已经是恩赐,想要报仇,更是万难……这样活着,到底做什麽呢?难道就为了自己受尽屈辱,给身边的人一个个带来死亡吗?

  荒野的路上,离开官道已远,夜幕下神不知鬼不觉,正是刺杀的好时机。

  几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尾随,提着明晃晃的剑向甘草刺来,眼看就要把浑然不觉的她刺成刺蝟。

  只听叮铃铃几声,一个肉粉色衣裙的女子从天而降,一道衣袖一抽,就缴了几人兵器,她面色温婉,容色妩媚,艳丽不可方物,美得如同仙子一般,又透着股子妖冶,恰似一朵大粉芙蓉。

  此刻身影飞旋像朵水仙,粉色衣裙也随之舞动飘摇,裙角所绣的粉色莲花也在动作下漾起淡淡丝光,她几招间就飞出绸带,拦着脖子绞死了几人。

  女子杀的不够劲,拍了拍手,看见甘草还形同未见得,麻木往前走着,上前拦住她:

  “喂──你疯了啊?这麽大动静你听不见?”

  甘草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女子急的跺脚,“喂!你住的地方明明在那边,你往这边走反了!”

  甘草这才停下来,木木的看向她:“你怎麽知道?”

  女子掩口道:“我可没有跟踪你……”说的有些心虚,接道,“好啦,快跟我回去,我帮你出面安葬花飞飞。”

  甘草听的一怔,似乎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你说真的?”

  女子想了想道:“是了,花飞飞好歹也跟我有过露水姻缘,帮他收个尸也是应该的。”

  甘草听到这一节,心里无端的不舒服,虽说她对花飞飞到底没有爱情,但是知道他跟别的女子睡过还是心里针刺似的,有了芥蒂。

  “不知姑娘怎麽称呼?”甘草戒备的问。

  女子爽朗道:“我叫逐波,之前跟花飞飞相好过一段,这家夥手上功夫不怎麽样,房中功夫倒是了得,我还想跟他多来往几次呢,才知道他竟然转了性了,说是要一心一意对待一个女子,还玩什麽私奔,特地来看这个女子是谁,长的如何?”

  甘草淡淡一笑:“甘草蒲柳之姿,怕是让姑娘失望了吧?”

  逐波又扫了眼她,道:“我也是奇怪,一个二个都为了你要死要活的,你也长的没有倾国倾城的麽,花飞飞为了你而死,连白宇臻这烫手山芋也盯着你……啧啧……”

  甘草没有忽略她这句脱口而出的细节,突然记起听说过白宇臻与逐波仙子的前事,很快联系起来,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你怎麽知道,白宇臻一直在找我?”

  逐波惊觉说错话,道:“啊──那小白脸长的俊俏,竟然在我手下宁死不从,我後来不服,一直跟着他想挽回一局……”

  甘草本来担心会拖累别人,逐波不由分说已经把她拉上车,“你放心,我的功夫,多保护你一个也不成问题的。”说完已经赶上马车出发了。甘草想想,到时去定苍山倒也顺路便不再拒绝,逐波运起内力把车驾的飞快,倒是把暗中追兵都甩在了身後,即便有追得上的,也依次在路途被解决掉了。

  甘草用自己破烂的衣袖沾上烈酒,小心的为花飞飞净身换衣。

  “花大哥,我活了十余岁,白学了一身功夫,却没有用武之地。身边对我好的人,都被夺走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入这个轮回,不来这个世界,这样就不会害死你们。”

  “你和袁大哥,是我最对不起的人了。甘草何德何能,让你们付出这样大的代价。花大哥,我现在觉得,有时死也是一种奢求呢……我背负了这麽多人命,真是想死也不能了……”

  “也或许,老天就是要让我这样家破人亡的活下去,等到把所有对我好的人都克死了,也就是我下黄泉见阎王的时候了,到时候,我让你们把帐都算回来好不好?”

  甘草簌簌的落泪,说到这时,几乎是万念俱灰了。

  逐波在前头听着她喃喃自语,初时还觉得她痴状好笑,因为她从来没觉得男人是什麽好东西,也没把那些卑贱自大的男人放在心上过。

  可是听着听着,那言语中孤独悲怆之意,让她心也凉凉的难过,说的她都有些心疼,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把她从车里头拽了出来,放在身边,“好了,你也休息够了,真是的,我在这里赶车,你却在里头舒服,真不懂事,快陪我聊聊天,讲讲笑话,不然车夫一犯困,可就不知走错到哪条路上了!”

  甘草一愣,方才的难过都憋了回去,便在旁边陪着她驾车,笑话自然是说不出来的,她只好静静的看着路边被风吹得起伏的田地,和鬼怪似的远山。

  逐波见她视线,微笑道,“喜欢山吗?”

  甘草道,“我想起了我的家乡,不知叫什麽地方的,但是在深山里,要走很多山路的地方。”是的,还有等待她洗手做羹汤的三位好夫君。

  逐波道,“这里不过是些小坡罢了,真的要看山,要去鄂南,那里的山,一座比一座有灵气,就像树木一样,快成了精了。”

  甘草没有接话,也对她的来历似乎不感兴趣。逐波却不停说些方外趣闻,奇闻轶事,还甚至有些香艳的段子,一路上甘草倒是少了几分伤心失神。

  天亮前二人到了定州小沧村的後山,原来小土坡上的小孤坟已经长满野草,甘草默默将草锄净,又在旁边把花飞飞掩埋,牌位上书“夫君花隐士之墓”,她到底不想用真实姓名扰了他死後安宁,想起他曾经说过,让她放下仇怨,嫁给他浪迹山崖的话来,给他写了这样的牌位。

  粗活做完,甘草又给一大一小两个坟头依次上香,烧纸。折腾完,两人也要分道扬镳了。

  “逐波姑娘,你这就要走?”甘草吃了一惊,没想到她真的专程来帮自己,而自己,似乎也无路可去。

  “是啊,我要走啦。不过我看你顺眼,日後你若实在走投无路,记住可不要去求那些混账男人,”她说着拿出一枚青色玉牌,玉牌中央却有天成的白絮恰似一朵莲花,“你可以带着玉牌来鄂南托付我。”

  甘草见了那面玉牌,越发笃定了自己的推测,一下子半膝跪在她面前。

  “逐波姑娘──甘草有一事相求!”

  逐波有些慌乱,怎麽也扶她不起:“甘姑娘,你快起来!你这是做什麽?”

  ☆、(11鲜币)130.定苍

  甘草看着她,目光澄澈,“逐波姑娘,我已经想的很清楚,这世间是非颠倒,黑白混乱,已经没有什麽值得遵循的操守,我一向只想安守己身,却被逼得家破人亡,如丧家之犬,这所谓道义,已经没有什麽坚守的必要──”

  如果说上一次她还有所坚持,那麽,这一次,她已经明白,什麽叫做完完全全的绝望。

  她继而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不断的变强──弱者永远没有制定规则的权利,而想要坚持心中的原则,必须得有命才行。自尊也好,操守也罢,都得有一双翻云覆雨手。

  也只怪当初邱白路把她保护的太好,从没让她沾过人命,竟叫她万难之後才下了这样的决心。

  逐波看着她目光有些躲闪,“你不要跪了,你跟我说这些做什麽?”

  甘草却不起来,“我知道,你定然跟之前要教我武功的那位妇人有些渊源,只有她在我受难之时一直在观察我,否则,你定然不可能知道我跟白宇臻的纠葛。而且──”她目光扫过逐波的衣角,“你们衣饰上都有些莲花,不过颜色不同罢了。”

  她一下跪到底:“我已经跟她失之交臂,希望逐波姑娘代为引荐求情,甘草决心做她弟子,即使阿鼻地狱,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逐波闪身避过她的大礼,目露赞赏:“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确实很聪慧,”说罢为难道“你说的也不错,太阴娘子的确正是我的师傅,所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言毕同情的看着她:“我可不是不救你!是师傅她──不让!”

  甘草摇摇头:“我的遭遇与姑娘无关,希望姑娘能够与师傅她老人家说说话,甘草即使割股去肉,也要拜她为师。”

  逐波点点头,“那麽,甘姑娘,我尽力一试,至於师傅她怎麽要求,我就不能保证了!”

  甘草万分感激:“多谢逐波姑娘!我此去定苍山投奔,倘若姑娘有好消息,只管来定苍山寻我!”

  逐波应下,当下把甘草送上官道便作了别。甘草弃了马车,骑上马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的到了定苍山。

  定苍山在定柔的东部,原本其实是定柔的界山,此处恰恰同那天山是一路原理。这里本来不是什麽独立的版图,却因为被一夥贼匪占了去,连同此山东部的些许不宜定居的山林一起偏安一隅,与其西侧的定州遥遥相望,很是猖狂。

  从天元到定苍山,定州确是必经之路。

  甘草到了定苍山脚下,被山脚下巡逻的小兵给拦住了,吆喝道:“你这女子,这麽面生,你要找谁?”

  甘草理直气壮道:“我是朝廷通缉的人,来投奔定苍山的豪杰,我有要事要禀告你们当家的!”

  小兵不信的扫了甘草一眼,押着她上山了。一路上,跟她所想象的不同,所有的山贼都穿的整整齐齐的皮甲,整齐划一,也没有行为粗鲁,到了山顶上,一个天庭饱满,身材健壮,却清秀的像书生的男子吸引了甘草的注意,一见之下就觉得面善,兴许是知道自己长相不够凶悍,他蓄了短须,还穿了铠甲,看起来威武十足,若不是甘草出现在定苍山上,定要以为他是位杀敌的将军人物。

  甘草径直走到男子面前,听那小兵说这就是大当家的,当即拱手行了一礼,“大当家的,定苍山规模已经不俗,但是想要跟朝廷抗衡,想必钱银还是难题。”甘草瞧着男子饶有兴味的眼神,道:“小女子就是从田盟主家逃出的朝廷要犯,甘草,不巧正好听到了这次关於镇匪的事,知道他们近期要打从定柔北部经过,不知大当家的可有打算?”

  男子漫不经心道:“哦?镖银的事,我们也略有所闻,只是不辨真伪,不知道这次是谁当值?”

  甘草走了两步,道:“恐怕没有那麽容易劫得,此次是杨门镖局坐镇,白张二人都随同护驾。”

  男子看向甘草,“甘姑娘可有良策?”

  甘草道:“我知道他们经过的路线和时期。”

  男子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

  甘草没有直接回答:“不知如果能支开白张二人,可有胜算?”

  男子点点头:“上次是我们轻敌,而且缺少将领,其实单只杨威的话,不足为惧。眼下我二弟正在赶回,张子振是个莽夫,我二弟引开他阻杀就行,白宇臻却是最不好对付的那个。”

  甘草附道:“既然如此,甘草有办法引开白宇臻,咱们同仇敌忾,合作愉快!不过,甘草只有一个要求,待我助你们完成此事,我要坐镇定苍山三当家,大当家的以为如何?”

  男子先是一怔,没有想到她竟提出这样的要求,世上女子皆是弱者,从来只有提出庇佑的份,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想要分庭抗礼。继而哈哈大笑,爽朗的答应了,只是觉得有些意思,若是到时看她不顺眼,杀了她就是。

  甘草回到卧房,看到包袱里多了封信,是逐波留下的,大意是说,师傅可以接受甘草的请求,收她入门墙,但是需要她能彻底放弃三样东西:第一,放弃仁慈,去杀一个跟自己无关之人,第二,放弃贞德,委身於一个不喜欢之人,第三,放弃容貌,自毁面容。倘若她能通过考验,就准予她拜在门下。

  这封信可真的算是,百般刁难,样样致命。她相信:那个“师傅”,是真的生气了。若不是太阴之前曾经找过她,她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

  甘草想了一天,她如今觉得很多事都看得开,可以放得下了,可是对於她,一个来自未来的人,最难以开怀放下的,大概还是随意剥夺人性命这样的关卡吧?可是,她不如此去杀别人,最终死的很惨的就会是她,而现在的她,身上系着太多牺牲者的性命,她已不容自己随便丢掉!

  然而要论第一想要杀的人,该当田天齐莫属,可是眼下,她却杀不了她,那麽好,既然杀不了他,能跟他作对也是好的,甘草想起那日书房偷听到的话,算起来,那小王爷的脚程也就在通往定州附近了。

  既然你要杀他,那我就想办法救了他。只是想象跟田天齐作对,甘草心中就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意,至於拜师的事,先顾不得了。

  ☆、(12鲜币)131.示警

  在一处开阔的原野,一队豪华的车马安营扎寨,阵势张扬而霸道。

  甘草扮成小厮跟人套了些话,叹了口气,久闻天山王的威名,治军极严,听说他的儿子年纪虽轻也有几分本事,让父亲的手下信服,却因为宠溺太过而为人十分不近人情。而且,这个杜皓然一点功夫也没有。

  待到看到杜皓然,跟想象又不同,只见那杜皓然俊秀堂堂,面如白玉,只是眉峰浓郁而尾梢锋利,眉目间颇有些阴狠之色,奢侈而张扬,却并不同於一味浮夸之人。

  她原先以为杜皓然是来混军功的,这下看,或许他真有过人之处,不然他父亲的部下不会那麽听他的话。於是,甘草想,若能伺机把他带上山也不错,这样就能让剿匪大军投鼠忌器。

  想归想,她悄悄混进了杜皓然的帐子,却一天连留书的机会都没有。直到傍晚,杜皓然沐浴,也不知故意还是随手一点,独独留了甘草下来服侍。

  甘草谨小慎微,刻意下重了些手劲为他搓洗,杜皓然办了一天的公文,被她小手揉搓着,舒服的要死,几乎要昏昏沈沈睡去,却嗅到她近身的清清甘甜香味,这才想起自己留下那个可疑的小厮,身上一股电流流过,竟然无意识地下身硬了起来。

  却说甘草本来待要他睡着了便留下一方便签走人,却无意中看到他下身的异状,出於本能,一下子吓得小手轻颤,後退一步。

  杜皓然正是被她这一激灵人也清醒了过来,一把紧紧箍住小厮嫩白绵软的手,狐疑的转过身来,“你是女人?”

  甘草看到他赤裸的正面,转开了眼去,“小的不是,小的只是长得像女人。”

  杜皓然已经了然,一把掐住她的脖颈,“还说不是?那你为何不敢看我?”

  甘草脸色发白,顺着他的目光,自己根本没有喉结。她一瞥却见杜皓然恼怒痛恨的神色,跟杨威之流看女人完全不同,想必这杜皓然不喜欢女人近身,便灵机一动,“小王识破了,其实奴婢是王爷吩咐给公子随身的侍婢,公子回去对证即可。”

  她猜得不错,杜皓然的确不会动她,可是她低估了他对女人的恨意。如果甘草多些时日了解,便会知道,杜小王对女人几乎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天山王也不会触其霉头。

  杜皓然冷笑,“杜皓然不近女色,多年父亲也不敢勉强,你却是哪里来的东西?”

  甘草吓了一跳,又开脱道,“王爷担心公子的身体不对,所以此行嘱咐奴婢用些手段得了公子的青睐,若能传宗接代,便允了奴婢在公子封王後得侧妃之位。”说着,一脸憧憬和谄媚。

  杜皓然听的半真半假,狐疑的打量她,见她欢喜不似作伪,脸上浮起浓浓的唾弃和厌恶。

  杜皓然不耐的挥挥手,“滚出去!”

  甘草委屈的答了声“是”,疾疾往外走去。

  杜皓然看着她的背影,冷笑,她面上委屈,脚步却轻快,而且像习武之人,怎麽可能是侍婢?他轻轻尾随在後,发现她直奔马棚,竟是要离去。

  杜皓然趁她不备,堵住了她的去路,“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甘草吓了一跳,步步後退,被他堵在墙壁,说不出话来。

  杜皓然捉住她手腕扣住,另只手揉弄她的绵软,“既然父亲叫你爬上我的床,那就现在好了,叫你看看我身子是不是不对?”

  甘草惊慌失措,别过头去,“停……!”

  “嗯?”杜皓然挑挑眉,却不停手,依然往她衣衫内滑行,带着丝丝凉意,碰触到她的花蕾。

  他也想看看,自己如今对女人,能够容忍到什麽程度。若是能不对女人厌恶,与他倒是一件好事,那麽他也不介意拿这送上门的小丫头做一回试验。

  甘草彻底慌了,其实她有武功完全不用怕他,但杜皓然眼中的阴狠竟然震住了她,不由说了实话,“我虽不是什麽侍婢,但是来这里没有恶意,只是想提醒你,这一两日你会遇到刺客,你要小心些安全。”

  杜皓然玩味的看着她慌乱的脸色,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她的气味和接触,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跟他印象中王府里那些脂粉香完全不同,於是双手顺势从她腰後一搂,把她贴向自己,竟因她羞涩的提醒起了几分开心,“你喜欢我?”

  甘草大怒,这才发现自己的作为确实没办法解释,只好硬着头皮应付道,“是……”

  杜皓然再看她的样子,怎麽都觉得更像恼羞成怒而不是害羞,看着她鲜艳欲滴的唇,第一次察觉自己不是那麽讨厌女人,於是凑上去……待甘草发现自己竟窝囊的受制於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才清醒过来,趁他分神,利落抽身,抽出匕首一个旋身已把他擒在胸前,“再动剁了你的手脚!护着我离开,说,哪匹马最快?”

  杜皓然本以为真是个倾慕而来的江湖女子,这下脸色比锅底还难看,指了一匹神骏的白马。

  甘草说完方发现,这间马棚十分讲究,而且就这麽一匹马。

  甘草本想把他打晕了再走,结果发现那匹马不让她近身,她心中一动,手中匕首在杜皓然脖颈上带出一道血迹,“你先上。”

  杜皓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翻身上了马,心中把甘草腰斩了几回,甘草这才跟了上去,随後将匕首收在袖中,双手环上他的腰,冰冷的匕首隔着衣料抵着他的肌肤。

  杜皓然被她搂住,那股清甜的香气包围了自己,心中一动泛起一阵酥意,杀意不知不觉消弭,出营的时候竟然分外配合她的把衣领拉高,遮住了血迹。

  两人一骑,畅通无阻的出了大营,离开营地十里有余,甘草停了马,毫不客气地把杜皓然从马上推了下去。

  杜皓然摔得狼狈,气的脸上一阵青白,见甘草要走,吹了声口哨,那马长嘶一声,竟然前蹄跃起,把甘草给甩了下来。

  杜皓然本来想惩治她,但见她空中花容失色,心中不忍,不由自主的翻身过去接住了她,垫在她身下。

  甘草睁开眼,自己一点都不痛,只觉身下软软的,偏偏却有一处硬硬的。

  杜皓然呆呆的望着她,没想到自己竟不厌恶这女子的触碰和肌肤相亲,还起了反应,他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丝慑人的狂喜,心念电转,做了个飞快的决定,手指飞快封住她胸前穴道。

  甘草根本没有想到,他不会武功,却会点穴!

  杜皓然把她固定在怀中,骑马往营地回返,离营地还有两里的路程,却遇见父亲的副将蒋离,蒋离看见他大喜,“小主人,幸好你没事,帐中出了刺客,七人都服毒自尽了,还有三个跑了。”

  杜皓然若有所思的看了下甘草,把她就近安放在草丛里,“如此帐中已经不安全了,我要出来避几天,待我回去取一件东西,等我片刻。”

  杜皓然要取的东西正是天山王的半枚虎符,这半枚虎符不仅能调动这一支军队,若是跟天山王手中那剩下的半枚合并,能调动天山王在京畿的全部力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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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5 21:42
  ☆、(11鲜币)132.牙印(h)

  甘草仰面躺在草丛里,因不能动弹而充满了对陌生环境的恐惧,等了片刻,只听见有些动静,却不防兜头一片黑暗,一件披风迎面飘落,埋住了自己的头脸,她这下不仅不能动弹,眼睛也什麽都不看不见了。

  “谁?”甘草心中的恐惧和不安膨胀到极点。

  她身上随着对方动作竖起了汗毛,能清晰的觉出,那双手先是有些颤抖犹豫地解开了她的衣衫,然後是几乎粗野的扒开她的中衣和亵裤,把她剥光了干净。

  “你是谁?”甘草的声音因模糊的预感而颤抖,她太熟悉这样的“扒光”,毫无怀疑的知道下一步是什麽……不禁憎恨起那个杜皓然,他为什麽还不来?把自己置於这样的险境?

  来人没有出声,只是粗重的呼吸泄露了有些不平稳的情绪,他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直到最後一件肚兜也被解开扔在一旁。

  “淫贼!放开!我……我相公就在附近,待他来了,将你碎尸万段!”甘草尽量编织着对自己有利的谎言。

  那只在胸口肆虐的手,因她的话突然动作猛烈,几乎是捏面团一样握住她的一只乳儿来回揉搓,另只手似乎在悉悉嗦嗦地解着自己的衣衫。

  那滚烫的身躯向自己贴过来,小心的撩开披风盖住自己嘴巴的部分。

  甘草几乎能闻见对方渐近的呼吸凑近自己的唇角,她几乎能预料到对方的动作,趁着对方身体覆下来她一口咬住对方的肩膀,狠狠的咬住,直到嘴里尝到铁锈的腥味,对方任她狠狠的发泄,直到她再也使不出力气,一声不发,一指点了她的颊车穴。

  甘草的嘴还保持着咬合时微微张开的动作,且因唇齿间沾染上的血迹而分外妖娆诡异。

  男子抽了口气,不再压抑,重重的压了上来,而她很快尝到了报复的滋味,那人也在她肩头同样的位置,一口狠狠的咬住,几乎让她疼到骨子里!

  之後像是为了安慰,男子先是反复蹂躏她的双唇,直至舔的她唇上一片亮色,泛着透明的光泽,犹不知足地轻轻啃咬,小兽般含弄她的香甜。

  甘草被动的忍受着莫名的遭遇,心中早已将杜皓然和自己恨上百遍,然而那人也不知餍足,长舌轻易的长驱直入,探入了她的口腔,一边搅动她的口舌,一边因那品尝而发出沈重而满足的嗅声,似乎不肯错过一丝她的香甜。

  这个吻并没有进展太久,那人已经忍耐不住了,不甘於这样浅薄的刺激,遂开始双手齐下,欺凌她身上不可抵抗的美好。

  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是多麽致命的冶艳,是的,从以往那些男人扒光她後闪烁的眼里,她就看到了,那是超越她面孔的美好诱惑。

  男子的手轻轻下滑,探入她已经羞耻地湿润的巢穴腹地,生涩而探究地抚弄着中间平滑而奇异的花瓣。

  男子贪婪的将头埋进她的肩膀,口鼻并用,粗重的嗅着她的每一丝气息,仿佛这样的气息让他无限安宁和欣慰。

  他迷乱而不得技巧的摸索让甘草不能并拢的下身充满异物入侵的不适,疼痛和刺激同时袭击着她的下身,不管怎样,她的花穴还是越来越湿润了。

  男子显然是心急的,他没有再做细致的挑逗和调情,而是用那火热的柔韧抵住了她的潮湿,却发现,那处显然没有想象中那样能够轻易进入,反而充满排斥和阻挠,尤其是对他这样的新手。

  男子只好分出双手,钳住她的双腿往两边一拉,两只玉腿已经不雅而放荡地被大大拉开到两旁,摆出了诱人而放浪的姿态。

  即使知道,这并不是她的意愿,他还是欲火中烧,已经坚挺不支的肉刃抵住她湿润的下身,往里探入,然而依然全是尽力的排斥,这个认知叫他恼怒,难道她的身子真的如此排斥他的进入麽?他索性用两手摁住她的两片花唇,往两边一掰,随即里面灼人的热度缠绕上他的柱头,几乎叫他颤栗!就是这里了!

  他狠狠地往里一戳,肉刃圆鼓鼓的头部终於如愿,被那火热湿润的小口张嘴含住,他一舒服,几乎如坠云端,初尝甜头的顶端因着这样的刺激竟然收不住,小孔一下流泻出一股粘液。

  男子慌忙用手死死按住肩头那个牙印,疼痛分散了部分亢奋的精力,守住了精关。

  与此同时,微风轻轻拂过草丛,吹的一地此起彼伏。

  远远的,一只秋鹿在远处机警地探望着那片茂密而传来动静的草丛,隐约的,能看见女人的玉腿散乱的大敞,被健硕颀长的男子牢牢扣在双腿密处,隐忍起伏,波浪般蠕动,以及发出太过满足的叹息。它什麽都看不懂,确定对它没有威胁,便低下头继续吃草。

  甘草被他木偶般摆弄着,待觉出他侵入的一刻,噬骨的快感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黏腻了起来,滋润出热情洋溢的蜜汁,然而心底却沈了下去,因为侮辱和无能为力而极度痛苦。她从未这样渴望过力量!明明是被羞辱的,却还让别人看到极度陶醉的丑态。

  男子又调整了下呼吸,身子往前一倾,那满是阻叠的肉穴於是迎刃而解,一层层不甘不愿的肉壁不得不顺着力量,被那粗大的坚挺就那麽霸道的冲了进来,剧烈的快感让他几乎灭顶,一时不能动作,只能伏在如玉的肉体上轻缓的摩擦。

  甘草已不再纠结为什麽人还不来这个问题,她现在只希望不要有人看见她的样子。在被撕裂般的痛楚和被占领的快感下,泪珠顺着眼角淅淅沥沥的析出,春雨般无法停止。

  男子舔了舔她的泪珠,恨不得立即用热情的摩擦来分散她的痛楚,於是也不再迟疑,开始尝试抽进抽出,那陌生的体验叫他小腹一阵阵发热,恨不得再快些,再快些,自己的欲根仿佛被推阻和抚弄中前进後退,每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传导着无法言说的快意。

  甘草被他制住哑穴,本来就呼吸不及,嘴角泌出点点银丝,心头在巨大的屈辱和快感中渐渐变得迷失和空落,双眼渐渐失去焦距。

  这具柔弱的身躯,总是逃不开被羞辱吗?……

  男子罩上她的唇,不放过她的每一丝津液,贪婪的吮吻着她,下身也加快了节奏,无法忍耐的疯狂律动,看到她面上因窒息而泛出淡淡的粉红,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控制了,扣紧她的唇吻,使那个吻密不可分,下身的肉刃以一种初次经历的男女无法承受的速度抽动着,在灿烂华丽的窒息中,把热液深深灌入她的身体。

  ☆、(12鲜币)133.野合(h女欢)

  男子泄过之後,看着女子迷蒙不堪蹂躏的样子心里火热,方才第一次,还是野合,他心里又害怕又忐忑,他有些急躁,这次却要慢慢的探索。

  拨开外面小厮的衣服,只见两捧乳白的丰盈挤在一起,烘托出深深的玉沟,男子心里跳得更快了,他索性一拉腰带,把她的外衫都脱了下来。

  她的身子实在是美极了,窈窕和饱满恰到好处的结合在一处,就像白藕,莲叶和粉荷做成的天然人儿,看的面前的人呆住了。

  此时此刻,实在没有谁还会去想,她的面孔是不是出挑拔萃。

  手指一点点掠过她胸前的山峦,腹部的平原,和臀部的浑圆。此时,甘草已经累极,不知如何应付,但是感觉却是细密而敏感的。

  女子大抵都是腰肢细,身子软,而这女子明明纤细,一对奶子却丰满的很,饱满多汁,肤色白皙滑腻,她轻微的随意扭动都带出完美姣好的曲线。

  男子的阳物开始蠢蠢欲动,再也按捺不住,一看时光还早,反正已经做了,不品尝一下实在可惜,於是索性把她全部衣物都解了开来,缓缓上来,亲吻她的脖颈,一手从她美好的颈项一直调情般的往下摸,手下的肌肤富有弹性……甘草昏昏沈沈中,只觉得一双手先是拍开自己的哑穴,後在自己的敏感处不住的摸索揉捻,比方才粗鲁的直接侵入更是放肆不少,忍不住在那双毫无顾忌的手下呻吟出声,浑然未觉。

  他的手指移动到她双腿间隐秘的幽处,还没怎麽动,已经有动情的蜜液混着精液流了出来。他轻轻转动手指,她的花朵已经完全湿润,贴在他的手指侧面吸着不松口。

  他忍不住掰开她的双腿,探索那神秘的幽处,他的眼睛都不够用了,未曾预料女子的花穴可以精致成这样!没有一丝累赘和暗沈,娇俏的含苞待放,还带着淡淡的诱人的味道,并非那种馥郁的花香,而是这女子特有的催情的香味。

  他忍不住伸出舌头,对着那粉嫩的花瓣舔了两口,就见那花瓣乖巧的配合着分了开来,露出中间晶莹粉嫩的小珠蒂。他热血沸腾,觉得自己被那小珠蒂挑唆着,做了一件未曾想过的事──他一口含住了它,而且如同吃到蜜糖一般啧啧的吮吸它,把它都卷入口中涮洗的淋漓尽致。

  甘草迷迷糊糊中觉得被人吃着下面,恍若做梦一样,像是回到了那夜,陈侨舔舐着她,包含着她,吮吸着她,他最喜欢为她做那种事了……甘草忍不住心中呻吟出声,那呻吟声跟刚才又有所不同,拖延了开来,调子在末处又往高挑了一下,拨了人的心尖。

  男子被她撩拨的疯狂,庆幸自己解了她的哑穴,双唇再无芥蒂的紧紧贴合住她中间的整颗,那带着情欲诱惑的味道在粘稠的唾液中化开来……甘草觉得自己自己好像被浸润在温暖的海洋中了,而且,随着那潮汐上涨下落,不能醒来。

  男子紧紧扣住她的翘臀,嘴巴重重的往里一拱,不停的吮吸,那带着异香的口水都被他尽数吃下,而她脆弱的孤立起的小珠蒂也随着他口水的流向而几乎要被他吸的深深拔出。

  实在太过难以言说!全身的力量都绷到了那小珠蒂上,随着他的吸吮而要冲出体内,甘草被那极力的刺激弄得醒了过来,精神还处於极大的麻痹之中,可是花穴处那极端的刺激还来不及沿着神经缩回。

  她这才警醒过来,眼前是一片黑暗,不禁花容失色,“你……你……快放开!──”

  男子先是吓了一下,也惊觉自己竟然去吃女人的下身,可她迷离欲醉的样子让他不能收势,而她的惊吓仿佛更令他觉得更有趣,反而一头埋了进去,一张细腻的唇在她花穴中抢食般胡乱的嗅着,品尝着。

  “啊……不要……”甘草脸色已经变粉,那种快感已经不可逆转的奔着那点去了!

  男子双唇分开旁的花瓣,夹住那珠粒重重的一吸,甘草只觉得像是尿意的感觉潮汐般冲破了闸门,被释放了出去,全身都瘫软的无法动弹,只剩自己吁吁的轻喘。

  男子看她的样子,两颊绯红,娇喘不胜,他扶着火热的欲根跪在甘草双腿间。

  甘草气急败坏却偏生骨头酥软,“你──”了半天却是辩驳不出。

  他竟然直接压上身来,轻轻松松坐在了甘草的胯上。

  “你──你厚颜无耻!”甘草恨恨道。

  男子恍若未闻,身子往下一错,刚好来到她的双腿间,把她双腿一分,巨龙就杵在了她的花缝口。

  他说罢对准那几乎没有一丝空隙的中缝使劲一挤,骨头就一酥,她实在太紧了。夹的他都进不去了!

  甘草刚被他亵玩过,身上酥软,又折了腿,稍微一动就痛,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已经给他破开了花缝了。

  她的推拒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把她弱弱的身子轻巧的按在地上,他一边脑子里狂乱的回想着甘草刚才陶醉的样子,一边在她窄小光洁的肩头舔来舔去。

  甘草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他的碰触让她觉得脏,可是自己的那处,已经滑腻腻的接纳了他,做出了违心的事。

  “哦……”实在太舒服了!男子才进去了个头已经给她夹的心肝都酥了,只觉得浓浓的欲望上头,想要更多,更别说她温柔的警告了。

  他身子往前一耸,已经给粗大的阴茎给送入了进去。

  “你!──啊……”

  方才一次时间短,还不觉得太被摧残,此时被那麽粗大的家夥一分,涌起了强烈的异物入侵的不适感,她根本控制不住,意外的发出娇弱的呻吟。

  男子得了她的“鼓励”,忍不住在她洁白无暇的肩头轻轻啃咬,留下浅浅的齿痕,看着嘴下的肌肤颤栗,他的阳物兴奋地又往里推进不少。

  “啊……!”甘草的呻吟几乎像哭一样,她实在不想出声,可是太久没有过刺激的她不得不随着他动作有了反应。

  男子又啃咬她竖起的小蓓蕾,下身往里使劲一杵,终於深深的埋入了她的体内。

  男子全都戳了进去,再慢悠悠拔出,带出了一层耀眼的晶莹露水。

  甘草下面已经给他漫长的爱抚弄得湿了,只听见“!”的一声,大棒就又浸润水波荡漾的小穴里了,然後开始了漫长的动作。

  “你还要多久?”甘草的骂声已经变作了无奈和哀求。

  他不说话,几乎被难以言喻的快感弄得缴械投降,暗自抽气。他使劲往後抽出来,又往前一冲刺,实实在在的都给填满了进去,双目灼灼看着身下的胴体,开始野蛮而冲刺般的抽插,让女子在身下溃败无形。

  甘草觉得花心都给重重的一撞,腰都酥了,她慢慢闭上眼,思绪如白云般飘散,想起了那封信上交代的三件事。

  若要论起来,这倒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吧?可是她实在还没做好准备,也无法愉悦的去享受,她实在不知道她该拿什麽心情去对待这场意外。怪只怪她报仇心切,太执拗?

  罢了,想到那三个条件,总算是解了个无耻的难题,她索性闭目养神,冷却身体,想要把那些可耻的快感都自我封闭,自我排遣,至於男子什麽时候完事,什麽时候离去,她懵懂未觉。

  ☆、(12鲜币)134.女香

  甘草被唤醒的时候,便看到杜皓然那张无辜的脸,十分欢喜的冲她扬着一个包袱,“咱们快走,好像有人跟踪我。”

  甘草应声站起,发现除了浑身酸痛外,衣衫齐整,根本就像是一场春梦,什麽都没有发生过,她险些要以为身子是因为穴道被封住太久才会这麽痛楚,可是在她庆幸地随着杜皓然走了一截路,她就脸色一沈:下身析出的粘液已经浸透到小裤上,黏糊糊的让大腿根部都不太舒服,这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甘草不由咬紧了牙,被杜皓然拉住的手也无意地握的生痛,杜皓然却恍若未觉,“不好,还是有人跟来了,都怪我不会轻功。”

  甘草收回心神,果见有两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从容极了,显然不同於那些能够失手被擒的家夥,再也顾不得胡思乱想,下意识地询问,“怎麽办?”

  杜皓然在她手心轻轻一握,“不怕,以你的轻功,甩掉一个不成问题吧?”

  甘草惭愧不答,杜皓然顿了下又道,“这附近有一处断崖,咱们把他们引到那里,他们还想要我手中的东西,不会敢轻易痛下杀手的,有了顾忌便好处理的多,我们伺机把他们踢下去。”

  甘草果然随着他把刺客一路引到断崖,那刺客无处藏身,大约是因为不知甘草功夫深浅,一人躲在密林中观望,一人则索性现身,杜皓然忽的从包袱中拿出一枚白玉符,“虎符在这里,要的凭本事来拿。”

  刺客冷笑,“我怎知是真的假的?”

  杜皓然把虎符对着阳光,只见上面流转出流云般的光泽,“你主子叫你来夺,必然教了你辨识之法。”

  刺客大喜,正在寻思如何诱骗到手,却见杜皓然把玉符往空中一抛,於是凌空上去要夺,却见玉符不知如何拐了个诡异的幅度,往悬崖下飞去,他本能之下竟然也直奔而去。

  杜皓然突然阴阴笑道,“既然如此,你便跳下去拿吧!”

  刺客已觉不妙,他哪肯死在这里,慌忙要收住去势,杜皓然从他身後飞起一脚,只听他嚎叫一声,果真跌了下去。

  而杜皓然的手轻轻一挥,那玉符又飞回了他的怀中,甘草“咦”了一声,这才发现,原来玉符上竟然系了根鱼线。

  林中那名刺客固然有观望的意思,想刺探甘草功夫深浅,但更多的也是想先处理掉这名同伴。眼下同伴已经死了,也顾不得甘草底细,索性直接痛下杀招,直奔甘草,准备解决掉她,再去处理杜皓然。

  甘草不敢大意,这刺客正是田天齐的门徒,她应付了一会便觉得力不从心,索性使出《天启剑诀》的招式,虽然毫无内力相称,却也起码能独当一面。

  “是你?!”刺客一惊,已然认出了甘草,便是他此行另一个目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刺客冷冷一笑,也不再隐藏虚实,“反正你们都要是死人了,罢了。”他也不再顾忌隐藏身份,田家功夫展露无遗。

  天启剑诀精妙,甘草又灵巧,几乎把刺客每招每式都能抵挡化解,可惜施展不出内力,所以虽然抵挡了刺客的攻势,却被刺客逼得连连後退,心头给那阵势压迫的几乎无法呼吸。

  杜皓然见甘草不支,忙道,“不要惊慌,照我说的做。”

  “攻他下盘。”

  “刺他肩井。”

  “斩他後腰。”

  甘草定下心神照做,果然,即便只能堪堪抵挡,却一时无碍,即便她没有内力,也刺的刺客手脚忙乱应接不暇。

  刺客恼羞成怒,索性突然杀向杜皓然,甘草根本没反应过来,那杀气腾腾的一剑已经逼向杜皓然,以他不会功夫的身手,根本无从躲过!

  而他一死,甘草也依然难逃一死,不,她还不能死!她心中一急,只觉得丹田被强行聚了股热气,而手脚偏偏更加冰冷,冷热交替好不难受!但丹田中的热气叫她一喜,凌空一个剑花,那内力充盈的一剑已经将刺客当胸穿透。

  杜皓然大喜,又补了一刀,确信刺客死透,这才移步甘草。其实他身上很多小机关,即便刺客近身,也杀不了他,他自知没有功夫,又怎麽会以身试险。

  甘草使完那一剑,丹田中气力陡然抽去,只觉得四肢中的冰凉迅速蔓延到内脏小腹,整个人阴冷无比,流着冷汗昏了过去。

  杜皓然惊慌失措,摸了摸她的脉搏,费解极了,她脉象紊乱,似乎是不堪重负,刚才明明看她使出实力不弱的一剑,可是现在探她气息却不足,哪有丝毫内力?

  杜皓然就近找了家猎户的小木屋,把甘草放在床上,却见她迷迷糊糊中额头直冒冷汗,人也蜷缩在一起,“好冷……好冷……”

  杜皓然一窒,却没有拒绝,在她耳畔轻轻说了句话,出去捡了干柴在屋里生起火,然後解衣上床,把甘草牢牢搂在怀里,像是固定一件珍宝。

  甘草在他怀中睡得像小猫一样,还轻轻拿头拱进他的怀中,乖极了,好似怎麽都还是觉得不够暖和。

  杜皓然身子一僵,险些忘记,这个小猫也是一个女人。

  他自幼习武,根骨极佳,本是个练武奇才,曾得名师指导,到青年已有小成,父亲得了一名精通房中术的西域胡姬,宠冠王府。然而那宠姬因见他小小年纪便英俊倜傥,且冷傲脱俗,便起了淫心,给他饭食参了媚药,而当时他正在小成筑元期间,眼见要打通筋脉,却被心头不住萌动的热意撩拨,已经知道自己将要走火入魔,强行用内力压制,不想那宠姬胆大妄为,竟然亲自穿了薄纱到他房中百般挑逗,甚至坐进他怀中上下其手。

  那宠姬只是觉得他青年老成,尝过了女人滋味便会懂得消受美人恩,见杜皓然小小年纪虽则坐怀不乱,但是却满面通红压抑,显然是害羞克制,便心中窃喜,越发大胆,用手握住他的那活儿上下套弄。

  杜皓然本想置之不理,强行打通筋脉,却不想那胡姬妄为,想强要他童子身,一时顾不得全力拍了对方一掌,结果经脉逆行,对方重创之下自己也吐血反噬,那宠姬这才知道利害,趁他走火入魔偷偷逃去,待到他醒过来,已经变成废人一个,不能再习武了。

  从此以後他恨极了女人,尤其是女人那股胭脂香粉味,天山王因为这件事愧对他,也不敢强迫他娶妻纳妾,见儿子习武无望,这才想办法想替儿子挣个爵位,好待百年後即便不能习武称霸武林,却也有权力能够傍身。

  杜皓然从回忆中醒来,看着甘草不安的睡颜,有些怔忪,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不再排斥一个女子,并非因为美貌,也并非因为因为聪慧,只因那女子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似莲非莲,只甜三分,似草非草,清香馥郁,让他觉得安宁极了,安全极了,信任极了。

  他厌恶女子正是从一股子香气开始,却莫名终结在另一种安抚的香气中,也算是有始有终吧!

  他不由把头埋进甘草的颈窝,贪婪的呼吸着她清甜的气息,心中的满足渐渐升华。若有熟悉杜小王的人看到,必然惊诧不已,只因那个阴狠毒辣的杜小王竟然也有温柔乖巧的时候,实在让人大跌眼球。

  ☆、(11鲜币)135.心结(微h)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甘草的耳畔,引得她迷蒙地呻吟,像撒娇一般,“陈大哥……”她哼着,把脑袋更深的埋入他的怀中,几乎不见。

  杜皓然一急,脸上原本安宁的面容竟然戾气遍布:难道那个陈大哥是她的夫君,或者心上人?他想起什麽,心中觉得不快,便一点点解开她的小衣,想要试探一番,他恨恨地含住她的小红蕾,轻轻啃咬了一口。

  “天赐哥哥最坏了……”甘草嘟着嘴,在杜皓然脑袋上一拍,打得他脑袋发晕。

  杜皓然气急了,又来到上头,扳正她的小脸,“我是谁?”

  甘草不耐了,“天赐,别烦我。”

  杜皓然黑了脸,“我到底是谁?”

  甘草又答,“陈家哥哥……”说完,紧闭的眼眶先流出泪水来,又紧紧的抱住他。

  杜皓然气极:她到底招惹了多少个男人?他不想再去思考这些烦人的问题,反正现在,以後,她是他的!若是她的男人找上门来,那他就杀了他们!若是她还想着别的男人,那他就杀了她!

  他抱着她沈沈睡去,直到清晨,怀里的小人儿似乎要醒来了,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

  杜皓然摸了摸她的脉搏,那股阴气没有退散,依然在她身体里乱窜,甘草冷的手脚冰凉,整个人恨不得嵌进杜皓然身子里去。

  杜皓然再讨厌女人,也搁不住跟一个女子肌肤相贴,更何况,他其实有点喜欢这个女人,尤其喜欢她的气味,就像动物那种最原始的本能一样,也正因为吸引他的是这样的东西,他的欲望也更原始地被诱发了出来。而且,清晨,正是男子精力最充沛的时候呢。

  杜皓然下身坚硬如烙铁,还不时被贴上来的甘草碰到,他实在忍无可忍了,把甘草压在身下,徐徐解开她的贴身小衣,於是破除了衣服的阻隔,那股沁人的清甜更加诱惑他的本能,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揉弄她的一只乳儿,更把脑袋埋了上去,含住另一只乳尖,轻轻的舔动小巧的顶端。

  甘草被这样对待,身体里不由得被诱哄出一些饥渴的热意,随之也不是那麽冷了,惬意极了,忍不住热切的抱住胸前的脑袋,还不住拱起胸脯,想要把乳尖送入他的喉咙。

  她的手指还轻缓地在他脸颊和耳畔来回摩挲,像是搔痒,但却搔的他更痒。

  天!这个小妖孽实在太浪了……

  杜皓然也耐不住选定的女人这样投怀送抱地求取更多的爱抚,於是嘴巴和手掌都更加努力,把她两只乳儿都吃了个遍,舔上了他的气味,把甘草胸口白嫩的肌肤弄得一片春光潋滟。

  这时甘草也已经无意中动情,刚才寒冷的感觉逐渐退散,只剩下蠢蠢欲动的欲望,使她不再矜持,竟然出人意料地抓住了杜皓然肿胀的欲根。

  “喔……”杜皓然猝不及防,只觉得被她小手隔着衣裤那麽一拂,竟然比当年那个荡妇全力套弄的还要舒爽百倍,让他无法抗拒。

  他甚至在心里暗想:如果当年勾引他的人是小妖精的话,那他便是走火入魔也认了,能一辈子像婴儿一样嗅着她的甜香入眠,那也很不错是不是……杜皓然不由急躁地扯开自己的襟口,撩起衣袍,悄悄把火热的欲根掏出长裤放入她的手心。

  甘草开始轻轻的呻吟,“爱我……快爱我……”她的花穴迫切需要那个火热物事的进入,来温暖她。

  杜皓然忍耐不得,用火热湿润的前端抵住了她的穴口,激动难耐,遂把头伏在她耳边轻轻安慰,“我会好好爱你,你忍着。”说着往前头轻抵,湿润的龙头已经陷入泥泞的两片花唇之间,仿佛要被中间湿润的粘液融合在一起。

  甘草不由在模糊的幻想中陶醉舒服地呼出心底话,“陈大哥,快进来,甘草任你怜爱。”

  杜皓然哪里肯让她这样煞风景,突然粗暴的抓住她的肩膀一阵摇晃,“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谁?”

  甘草意识迷蒙,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但这样直接暴躁的性格她却怀念,不由甜甜一笑,“我看错了,不是大哥,是阿侨……”

  她又说,“快来,今天换你爱我也一样……”说着,有些冰冷的手臂又去拥抱杜皓然的身子。

  杜皓然哪里肯给她,他气的嘴唇直哆嗦,下身也软了下去,再无半点兴致,他原以为自己恋慕的女人跟她的味道一样,必定清甜怡人,跟他这样偏执又挑剔的人正是相配,哪想她不仅仅心中有情郎,而且看似还几乎人尽可妻,他堂堂一个小王爷,本来要什麽样女子没有,怎麽能要别人嚼剩的骨头?他本来想闭眼装作不知道,可是没想到她心里还是想着那些来历不明的野男人!这叫他如何忍得下去?

  他被荡妇所害,所以尤其看重女人的贞洁和操守,却不知,不是所有人都像他,生下来就可以选择自己的所爱。而没法选择的人,注定要被别人选择,也就注定身不由己的。

  他心中一股煞气,到底还是想不通,看着甘草贴上来求欢,越发在心里骂她贱,气的一时失手,一巴掌把她扇在床上,旋风似的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杜皓然拿着剑把林中树木胡乱砍伐一汽,越想越是气愤:难道他就只能将就她麽?不可否认,他这次出来避祸,其实更多的是为了这个女人,其实他呆在帐中总比跟着她一个弱女子安全吧,他冒了危险出来更多是为了跟着她而已。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转身离去,再也不管这个女人。而当他“如释重负”地走出林子快到官道时,他的心却意外的纷乱。

  不知那个女人怎样了?她经脉紊乱的厉害,没有自己,是不是又变成“冰人”?一个女人在那里,还被他剥的衣衫不整,会不会遇到什麽野兽野男人?没有她的味道,他晚上会不会入睡的慢些……呸!他才不会因为她影响睡眠,他只是因为她救过他,所以不想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而已,对,一定是这样,等她不再犯寒症,他便离开她,让她後悔自己曾经淫乱。

  可是他没有去想,自己为什麽想让她後悔,又想她後悔之後做什麽……待他真正如释重负地回到木屋,却敏感的发现,屋里似乎来了陌生人的气息,想起临走时她玉体横陈半裸春色的样子,他心中一凉:若是来了什麽人糟蹋了她,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於是他晕眩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进去,他小心的来到窗下,却听到甘草发出叹息般的呻吟声,声声令他冷入心扉。

  “啊……好舒服……嗯……”

  ☆、(11鲜币)136.歧途

  杜皓然从袖中掏出暴雨梨花针,只准备进去就射死那个趁人之危的野男人,一面心中暗暗悔恨,一脚踢开了门,只见一个黑色劲装青年正俯在床前,一手搭在甘草的脉搏,一手覆在甘草头顶,虽然确实有些亲密,但两人衣物俱都整齐严实,没有越礼之处。

  而他也是练过功夫的,一眼便看出,青年是在通过某种途径给甘草输入一些真气,并且确实使甘草看上去颜色好了许多。

  青年很快结束,从床前坐起,表情淡漠地扫了杜皓然一眼,显然,他来的时候床上的少女衣衫不整玉体横陈,跟眼前的白衣少爷有莫大的关系,杜皓然心中认定他是野男人的同时,他也觉得杜皓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杜皓然被他冷冷的看着,一时心虚竟有些无话。

  甘草因补足了气息,很快醒转,也不再发冷,喃喃道,“果真暖和多了,我是又活过来了麽……”

  青年这才转脸看向甘草,“甘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甘草看着他清冷坚毅的轮廓,有些惊疑,“你是……岳公子?”

  岳小川点点头,“你还记得我。”

  甘草笑了笑,又想,岳小川这样的人,总不会是专程来找她的,可是,这密林深处断崖尽头,说是路过也太凑巧。

  岳小川见她沈默便道,“我是来找你的,”他顿了一顿,“姑娘可还记得上次碰面时在田府……”

  甘草见他提起见面时,一时想起当时狼狈的女奴样,总是被他见到过,当时匆忙不在意,现在确实一下子红了脸。

  於是,这情形落在杜皓然眼中,便成了暧昧的叙旧。他越看越刺眼,甘草跟他在一起很少露出这样害羞的样子,他一时忿忿,走过去插在甘草和岳小川中间,大剌剌坐下,粗鲁地给甘草盖上被子,“你怕冷,快捂好。”

  甘草有些挣扎地想推掉被子,“我……已经不冷了”

  杜皓然见甘草挣扎,越发笃定来者不善,干脆往床头一靠,把甘草揽在肩头,“这位公子,接着说吧。”

  甘草自认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可是偏偏她大病初愈,也挣不动,只好尴尬地看着岳小川,希望他赶紧说完。

  岳小川视若不见,只看着甘草,“上次你的情形,後来在山上我无意中和师傅提起,师傅说叫我告诉你,叫你不要随便修炼心法,尤其是阳家内功,会令你筋脉紊乱,重则丧命。”

  他肃然敛眉,“看上去似乎我来晚了。”

  甘草皱眉,“我最近确实……在修习一门阳家心法,也确实怎麽都聚不起内力来,但是凶险时能聚起一些功力,过後则如竭泽而渔。”她没有说,自己在悄悄修炼的是《天启剑诀心法》。

  岳小川点头道,“上次我便观你内力异常,我师傅说,这或许与本门有些渊源,但是眼下还说不清楚,你以後也许会知道。”

  甘草忽然问道,“我恍惚记得,公子门下与太阴娘子有些关系?”

  岳小川有些诧异,“是,她……算是我的师叔。”话虽如此,面上却没有多少敬意。

  甘草又问,“那我现在停了心法修炼,是不是可以好些?”

  岳小川叹气,“恐怕你已经走火入魔,以後不易太过激动,过激过怒都容易再次发作,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超过三次,便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救治。”

  甘草没想到自己轻易之下强运内力竟然後果这麽严重,神色寥落,“情绪实难控制,难道叫我做偶人?”

  岳小川思忖之下,终於道来,“你的情形,或许是因为先天元阴不足,似被釜底抽薪,所以难以筑元,若是再次发作的话,要麽有内力深厚精粹之人为你输入一甲子内力……”

  他话未说完杜皓然已经急躁,“这个不妥,我不会武功,有没有别的法子?”

  “又或许……”岳小川犹豫片刻,冰冷的脸也有些了破碎。

  “或许什麽,你快说啊?”杜皓然听到有解法,早已急了。

  岳小川正色,“师傅说或许和处男子交合,可以弥补一二。”他说完,偷偷打量了下杜皓然,颇有些好奇,却见杜皓然默然不语,反而颓然失色。

  甘草也无助的呢喃,“难道叫我采补别人去保命,实在太下流……”也太不能顾全她的脆弱。她本性并非淫荡,又怎能做出违心的事来?

  岳小川也懒得去管别人的闲事,“不管怎样,姑娘也只有三次生机,我要走了,姑娘还是切忌动怒为好。”说完,便告辞了,不愧是岳逍遥的弟子,来无影去无踪。

  杜皓然沈默半天,突然道,“甘草,你随我回王府吧,我娶了你,以後用天下最好的名医名药和高手料理你的身子,也许不会再发作的。”

  甘草并没听进去,只是在想,情况严峻,看来她得快些去投靠师傅才行,或许太阴有法子可解。

  两人各怀心事,沈沈睡去。

  次日清晨,甘草在一个温暖的怀中醒来,看着眼前的青年睡眠中不复阴狠,安详英俊的脸,她心中荡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她不甚喜欢他,但是说不感动,却是假的。她不由自主为他把纷乱的襟口整理好些,看着他玉白的肩膀露出,不由咽了下口水,正要盖上,却突然顿住,霎时被各种感觉席卷,不甘,愤怒,憎恶,痛恨,屈辱,一时纷纷涌上心头。

  他的肩膀上,有个小巧的牙印,小则小矣,却咬的极深,可见下嘴的人用了几分恨意。

  甘草气的发抖,而杜皓然也慢慢醒来,顺着她的目光呆住,悔恨不已,他当初为什麽要不择手段先占了她?是,他杜皓然一向是一个要什麽都不择手段的人,他不觉得有什麽不对,多耽搁一天,谁知道她会在谁的怀抱?他没有料到的是,她已经不是处子就是了。而就在他渐趋接受的时候,她却又发现了这个事实,这叫他如何接近她面对她?他第一次能不排斥女子,一半是占有欲,一半是治愈心,他终究做了蠢事。说到底,就像抓住一根稻草一般,一瞬间的私欲叫他做了小人。

  “你……你听我说……”杜皓然紧张的坐起,把她紧紧拥入怀中,“我不是故意要羞辱你,我只是……”

  甘草冷冷看着他,他的只是再说不出口。

  杜皓然嗫嚅半日,最终却权衡道,“你已经是无处可去的通缉犯,我会庇佑你一生,难道不好麽?就算我之前孟浪,唐突了你,你原谅了我吧。”

  甘草冷笑,“你想威胁我麽?”

  杜皓然也急了,“我为你权衡,你怎会这样想?”

  ☆、(12鲜币)137.情迷(h)

  甘草心中翻江倒海,动了大怒。她此生最为厌烦的,就是沦为男人的玩物,被人强暴和亵玩。只因这些是给过她莫大的阴影。每每午夜梦回,曾经破庙和密室的噩梦都袭击着她脆弱的神经。也正因此,她一直对於花飞飞那样玩弄过女子的人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即便他对她真的好极了。

  但现在,眼前的牙印无不讽刺着她,之前杜皓然做的一切都抹煞了。倘若是平时,她或许冷静片刻会想通,但是现在,一时急怒,身体立即反而出异样,一股阴冷的气息开始弥漫她的全身。

  杜皓然见她瑟缩,手腕更是冰冷,大惊失色,糟糕!她的寒气又发作了!

  “甘草!甘草……”他把她拥入怀中,想要用体温温暖她的身心。此时甘草即便想要推拒也有心无力,只好任他拥抱,瑟瑟发抖。

  杜皓然脸上苦笑,果然是自作自受麽?当日自私地要了她,现下却酿成死局。他心中已经百转千回:难道要他亲手抓一个处男子回来给她交合吗?不!他做不到!

  “我不信……我不信……我也可以的……”他喃喃自语,抱住甘草一阵迷乱的吻啃,似乎在派遣心中的不甘和担忧。

  “我就不信,一定要别的男人才可以……”他发了狠,把甘草轻轻放倒在床,解去她的衣衫,“乖,别怕,这次我会很温柔的,待我要过你,你就会好多了……”他说着,脸上竟然现出一种扭捏的羞色。

  甘草冷得很,只知道四肢紧紧的缠绕着男人的身躯,不肯松懈。

  杜皓然早已失了理智,他解尽她的衣衫,看她清秀的面孔下展露出妖冶的身躯,妖女般吸引着他,就像那日草丛中的放纵,考验着他所剩无几的克制。

  她承受不起的楚楚可怜模样浮现在他脑海中,男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她,想要让她在身下温顺驯服。

  杜皓然刚把她按倒在床,她的四肢已经藤蔓一般缠绕上来,不肯放手,她美丽清澈的眼中像是蒙了一层雾,使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甘草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去寻找攀附那热源,她实在好冷,是从血脉中散发出来的刻骨的阴冷。明明此时憎恶他到极点,却又不得不主动去纠缠他,他心里一定在嘲笑她,在觉得她这般的不知羞耻,口是心非吧?

  想到这里,她忽闪了眼睛,流出两道小溪,与此同时,她的手臂收得更紧,把他的头牢牢带向自己的颈窝,双腿大大的打开,从他双腿两侧勾向他的臀部。

  杜皓然诧异的被她带向自己的怀抱,像恍恍惚惚被妖精引入洞穴的懵懂书生,尚且无法消受自己所见所闻。

  片刻,看见她眼中的恨意,他便明白过来,她已经不能自已。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欣喜,她也有如此渴望他的时候,即便,只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他用手掌拂过她的眼睛,阖上了她的眼皮。如果是个梦,那麽就让他迷失放纵的彻底一些,他不想看见她的厌恶。

  他在她的颈窝深深的呼吸,像他最喜欢做的那样,嗅够了她的香气。他一直期待,这样的香气如果是她衣物上的多好,这样他便有借口离开她,可是这样的美好的气味,确实是她骨子里散发出的,并随着她的情绪起伏,在小小木屋中散发出馥郁的情欲。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伸出舌头,在她颈侧小心而细密地舔着,引起她嘤咛的颤栗。

  他如饿狼般贪婪的呼吸,已经引起她胸前饱满的起伏。

  他顺着起伏的山丘,一点点下挪,有她香气弥散的地方,他都一点点用口舌膜拜,舔舐她的美好,从山脚下舔到山峰,带出道道晶亮的痕迹,最後才在山顶的小小红蕾轻轻的吮一口。

  “嗯……”甘草被那乳尖的一吮,从顶端酥到了四肢百骸,无法动弹。

  杜皓然含住小红蕾,或轻或重的吮吸,让舌头与它嬉戏,直到雪白的胸脯泛起均匀的粉,稍稍起了一些热度。

  两只乳蕾都沾雨带露,晶莹可爱。

  杜皓然顺着她的肚腹一路往下舔弄,他的温热的气息稍稍缓解了她的寒冷。但他的气息平复之後,那些吻过的地方又重归冰冷,就像尸体。

  杜皓然心急,再也顾不得,两手架开她的双腿,低头在她眼皮上烙下密密的吻,“我知道你怨我恨我,但我不想放手,不想把你让给别人,就让我试一次吧……我的第一次也是跟你,怎知这一次就一定不成呢?……”

  他吻着她冰凉的脸蛋,几乎像小狗样狂乱的舔着,她那麽的冰冷,就像要死去一般,让他简直不能容忍!他不能让她死去!

  他火热的下身已经抵住了她的沼泽,蓄势待发。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声音突然微微嘶哑,下身一沈,巨大的欲根已经涌入了她微微湿润的花穴。

  “啊……”

  “唔──”

  两人身体一热一冷,紧紧相接,都不由发出难以言喻的叹息。

  坚挺火热的玉茎如鱼得水,在花穴中缓缓地滑行,慢慢向前蠕动,狭小的花穴被它破开,最终无可奈何地包容了它。

  杜皓然心中全是满满当当的满足和狂喜,仿佛这样一刻已经完全得到了她。他轻轻动作,看着她想要蹙眉又想要呻吟的样子,全身越来越热,越来越渴,好像有一把火在烧,便像拉锯一样慢慢的动作,期待她的适应。

  甘草“嗯哼”了一声,已经被他全部进入,而他还在她身上热情的舔舐,她里里外外都是他的气息了。心中还在矛盾着,可是却能体会到他的爱意和珍惜,她该恨他的……杜皓然不是没看见她眼中一闪即逝的矛盾和纠结,他慌乱,他不想要她的清明,他身子一抬,抽出了大半,看见她眸子中似欲求不满的疑惑,那模样,让他爱煞了。

  他心一暖,又尽数插入,把自己满满的填了进去。他相信,假以时日,他终会填满她的心。

  “不要……”她娇媚地抗拒一声,攀附在他臀部的双腿被他冲撞的有些松散。

  杜皓然双臂挟紧她的双腿,把她牢牢固定,下身开始一进一出规律的抽插。这样坚挺的律动给花穴带来了炫目的快感,在侵袭下流出湿润的口水。

  杜皓然沈醉在她的美好和紧窒中,没有了上次的紧张和羞涩,这次更加顺畅和狂野,他的动作由青涩到熟练,已经能掌握原始的韵律,也已经体会到女人的好处。

  她的小穴又紧又湿,牢牢吸附他的所有,让他几乎动弹不得。但本能驱使他由不紧不慢到暴风骤雨,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从羞涩的尝试变成迅猛的征服。

  他紧紧搂住她的身体,用体温温暖着她,身体贴着她的身子前後冲锋陷阵,密切的用行动爱她。

  甘草已经陷入情欲交织的迷蒙状态,她看不清眼前是谁,也不知自己是否出自本意,但她的身子却被动的迎合着这热烈的占有。

  她只能摇摆着下身,随着他的节奏而起伏左右,她不再为理智和情感所左右,剩下的,只是最原始的渴望。而这样的她,却更加吸引人了。

  ☆、(12鲜币)138.发作(h)

  PS:男主没死

  杜皓然重重的喘息,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气息和规律,只好任男剑粗重地任性抽插她的身体,每一丝插入的牵连都撩动他全身的热血,每一次抽出的挽留都剥离他仅有的神智。

  “不……啊……好舒服……”甘草神智不清,自然不知羞耻,何况就算她清醒,这样强烈的占有也无法抑制自己不去呼救,就像把她整个都要吃个干净,一点一滴都不放过,牢牢的占据她的所有湿地,让她也随之欲罢不能。

  杜皓然听见她舒服,更加不能忍耐,耸动小腹,结结实实地撞击着她的芳草地,不遗余力。他虽然好些年不练功,但是小时根基尚在,身材玉立修长,也充满力量,随着撞击,双卵也迎合着甘草湿湿的夹缝,那凉丝丝的触感缓解了他燥热的不安。

  他迷乱纵情中还不忘去拨开她散乱的额发,却发现,这样剧烈的动作下,她身上却是干爽的很,一丝汗水也无,就像一樽玉做的人,是那样美,那样不真实。

  他心中不由咯!一下,道声不好。

  “冷……好冷……”甘草眉心一蹙,不由自主梦呓般呢喃出声,身子已经被情欲烧的彻底,可是彻骨的寒冷却驱之不去。那一冷一热的煎熬,反而让她更加的痛苦难耐,就像被冰火双重煎熬。

  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果然……还是不行麽?

  杜皓然脸上满是懊恼,被她的呢喃唤醒了一丝神智,不,一定是因为他还不够热情,还没跟她融合在一起,一定是这样!

  他越发用力越发快速,恨不得把所有能给的都给她,可是他的体温只浅浅在她肌肤上驻留了一丝温度,便悄然退去。

  “让我看着你去跟别的男人……怎麽可能?”杜皓然紧紧拥着下身娇俏的女人,下身的坚硬仍然热情的抽插,可是心头的绝望就像雾一样。

  而这样的懊丧和绝望,都化作了饱满的力量,使他越发狠狠的进入她,想要用最原始的动作来驱散绝望和不甘。

  谁知道到头要如何解决呢?只有这一刻,她还是他的吧?

  如果不能得到,与其拱手让人,还不如让他毁了她!

  他的绝望和不甘迅速被狂野所替代,下身不住的挺弄,积蓄着力量和不明的情绪,一次次攻入她娇嫩的花心,搅出浓烈的治水。

  她的身体被冷和热阵阵煎熬,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呢?

  他奋力在她身子上动作,下身更是捣药般不懈地占有她,几乎把她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火热的男剑被凉凉的花穴所浸润,别有一番舒服,他的顶端像被一张小嘴含着吮弄,还带出些“咂咂”的声响,让人脸红。

  “啊──”在一阵剧烈的快感中,他再也忍耐不住,在她小穴的吸吮下鸣金收兵,倾泄出来。心满意足之後是冷静和慌乱。他给她的体温逐渐褪去,她的身子却比方才更加的阴冷。他无法欺骗自己,连她花穴深处,都是凉凉的感觉。

  甘草在炽热的高潮的彻骨的寒冷中经受不住,痛苦的尖叫一声,再睁开眼,眼中只有狠厉和暴虐。

  她所见的,是她最不想见的人!面前正是曾经羞辱她的田天齐,那些日夜的情景浮现在眼前,他狰狞的笑意在她眼前扩散,而自己,依然躺在他身下,还被他牢牢压住。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甘草突然用手掐住杜皓然的脖子,手劲之大,几乎要掐碎他。

  “甘草!”杜皓然叫声不好,慌忙之中把她推倒在床,胡乱套上衣服,又想给甘草穿衣保暖,“你怎麽了?难道你真的如此恨我麽?”

  甘草咬牙切齿的看着他,顺从地被套上衣服,只安静了一刻,突然提起剑向他刺来,“老贼受死!”

  杜皓然一愣,险险躲过她的剑,狼狈的左右躲闪。

  甘草突然大笑,“哈哈,你武功废了?你也有今天!”说罢又向他连连刺来。

  杜皓然已然明白,她已经迷失心智,不知把他当作了谁,可是她发起狂来,却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只好逃出屋子。

  “别跑!”甘草如女魔头般披头散发提剑就追,还没出林子,已经一剑刺在杜皓然肩头,血溅了一地。

  杜皓然闷哼一声,眼看就要吃她一掌,此时甘草又无形中聚了那阴损的内力,威力不比往日,绝对能一掌拍死他!

  他看着她突如其来的狞笑,想起她的呓语,突然道,“甘草,是我!我是阿侨啊!我是你的阿侨!”

  甘草果然停住,她的剑尖依然牢牢钉住他,她的眼睛却有了几分迷茫,“阿侨……是阿侨麽……”

  趁她愣住,杜皓然已经从剑尖抽出肩膀,拼死往前跑去。

  “不会呀,阿侨还在山里,也许娶了妻吧……”甘草转而痛苦,见他逃跑,更是警醒,紧追不放,竟然生生把他逼到断崖处。

  杜皓然流了一地血,早已不支,狼狈的站在那里苦笑,“甘草,你真的想杀死我麽?也罢,我不想当别人的替身,我是杜皓然,你就算杀我,也只能记得这个名字。”

  甘草逼近他,脑中涌出被杜皓然压在身下的样子,跟田天齐重合在一起,“我要杀死你!”

  杜皓然捂着肩仓惶後退,“果然……还是想要我死麽……也罢,我宁可杀死你,也不愿看你和别的男人……不如你杀死我,然後再陪我死吧!”

  甘草脑中一片疼痛,一掌拍向他,正中他的肩头,他胸口的血花随着那一掌而扩散开来,必然重伤不治。

  杜皓然随之残叶般坠落,向崖下飞去,他突然灿然一笑,吹了声口哨。

  甘草看见他的笑,忽然心中一痛,脑中迅速拨开混沌,绽放清明,“不──”她用力去抓,却只扯落他一截衣袖,那人,终於鸟儿折翅一般坠落了。

  “不……”甘草什麽都明白了,这些天的一幕幕陪伴出现在脑海中,烙的心口生痛,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

  她虽然怨他,可是却没有想要杀他!可是现在,她却亲手杀了他!她捧着残袖久久不能言语,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悲痛瑟瑟发抖。

  远处从林中驰出一匹马儿,正是杜皓然那匹马。

  他……终究还是不愿意她死在这啊。

  甘草茫然地上了马背,也不知怎样恹恹地驰上官道,只知道纵马驶向定苍山的方向,已经在身心折磨下昏睡在马背上。

  彼时,定苍山的魁首正在甘草空无一人的房中踱步,看着从她房中搜出的那封书信若有所思,那封信上正是太阴留给甘草的三个条件。作为一个匪首,他对她的过去未来有些同情的同时,也暗暗担心:这女子的来历会不会是什麽邪魔外道,会不会给山上带来什麽不测。

  “大当家的,不好了,前些日子的甘姑娘,被马送回来了,看着像是受了重伤!”

  男子来到前厅,正看见昏死过去的甘草,探了下她的脉息,大惊失色,“把她搬入我的房中。”

  甘草躺在床上,记忆选择性忘却了那残忍的一幕,停留在木屋中那温馨的时刻。

  男子轻轻拂去女子满头满脸散乱狼狈的发,女子突然抱住了他的手臂,“别……别走,我不杀你……”

  ☆、(12鲜币)139.处男(h)

  男子大吃一惊,眉心一皱,虽然不知有了什麽变故,但从她眉目间也可见揪心的痛苦和懊丧。他见她情绪几近颠狂,只好轻声安抚,想要从她怀中抽出自己的手臂,甘草平静了下去。

  男子正要挣动,方觉得,这女人身上凉的有些不正常,像是死过去了一般!如果不是手刚好能触及她的心房,他几乎要以为她是一具尸体。

  心下明白,她一定是得了什麽寒症,男子也不敢耽搁,赶紧交待人搬来了一桶热水,将甘草褪尽衣物放进木桶中。

  甘草美玉般的身形在水中像白菱角一样,随着水波折射出窈窕的身姿来,男子面上一热,加之手中她肩膀的触感温软柔嫩,赶紧别过头去,手也不由得一松。

  甘草失去了扶持,毫无知觉,噗通一声,身子软倒在桶里,要看头颅也要没入水中。

  男子吓了一跳,也不敢再顾忌什麽非礼勿视,一把把她从水中捞出,扶着她的肩头将她固定在桶边。这样就不得不看着她妖冶的身躯,摸着她光滑的肌肤,再是正人君子,也有些心猿意马。

  再说甘草被泡在热水中,身体表皮被渐渐暖醒,可是身体里面的寒气不仅无法被化解,反而因为内外冷热交替而更加痛苦,在这样的煎熬中甘草悠悠醒转了过来,再看面前的男子虽然满面尴尬,但却没有放肆地打量,当下对他印象好了几分,虚弱道,“大当家的,烦劳……试着输些内力与我。”

  男子犹豫了一下,“这……我……”

  甘草强撑着凝神,“非常时期……不用顾忌我。”

  男子便不再坚持,也除了衣衫,只着亵裤,来到甘草背面,坐入了桶中,以手正对甘草背部,想要为她疏通。

  触手之下觉得有些粗糙的凹凸痕迹,男子忍不住抬头,才发觉,她原本光洁的背部竟然满是伤疤,纵横交错,一看就是受过虐待,且在鞭伤之後伤上加伤。

  男子大惊失色,他原本内力就有些不继,再加上分神,一下子反噬过来,虽未吐血,也受了些内伤。但是这些内伤都不及他的惊愕来的更甚,他现在有强烈的愿望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像白兔一样好好保护起来。当她趾高气扬地来投奔他时他并没有什麽打算,当他发现她的密信时顶多是同情,而现在却有些心疼。定苍山上每个人都有些伤伤痛痛的过去,他也没有抱定独身的想法,只是不觉得会有什麽样的女子会和他同心同意。

  男子有些内疚,平复了气息接住甘草软倒的身子,“真对不住,本来我功力就不足,现下分神收了内伤,怕是不行了……我去为你寻个大夫来,你等我!”

  男子正要起身,冷不防甘草突然转过身来,如无骨的鱼儿不得不攀附住他的脖颈,虽然事从权宜却显得十分暧昧,“你是处男吗……”

  男子惊得身上僵直不敢动,“我……我……你……”他不知该怎麽回答,脸已经先红了。

  甘草疑惑地看着他的反应,以手抵上了他的前胸,於是,面前健硕却洁白的胸膛也被那红色一路蔓延,染上浓烈的羞涩,而随着她的手一路向下,滑过小腹,来到他的杂草,他的整个身子都快变成粉红了。

  “是不是?”甘草虽得他一些内力,可到底坚持不了多久,所以急切万分,她的话语令人浮想联翩,可是眼中却无半分温度。

  是,她只不过在寻一味救命的良药而已。

  看着他的反应,她也明白了几分,但事关性命,她可没时间耽误,必须确定才行。

  男子虽然方才对她有了些好感,但也没想这麽快,被她这麽一问反而起了厌恶,想自己堂堂一个当家的,怎麽会给女子如此逼迫,再说也不知她练的什麽邪功,便撑着想要离开。

  甘草哪里肯给他机会,一把握住了他早已肿胀不堪的分身,一手勾着他的脖颈,小口一送吻了上去,他的牙关紧咬,像是紧张不已,甘草用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搅动他的口咂,如入无人之境,竟无半点反应,只余木讷承受。

  男子本来还有些怒意,在这样从未有过的挑逗下脑子一片空白,什麽也无法思考了,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身子似乎越来越轻,都不像自己的了。怒意全化作了酥麻的快意。

  “是不是处男……”

  甘草诱哄的言语随着香甜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弄得他耳边轻轻的痒,红烧一般的灼热,最怕不是严刑拷打,而是迷魂汤,铁血的男儿都能忍受炮烙凌迟,却未必能在软玉温香的极尽魅惑下谈吐自如啊。

  男子再无反抗之力,早已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乖乖地答道,“……是……处男……”

  饶是甘草再对他无情,再事从紧急,也被他堂堂大男子这样乖巧害羞承认的模样给萌的不行,疗伤的初衷都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一把搂紧了他,热切地亲吻他的唇舌。他的唇舌初时连动都不动,只木木的承受,随着甘草的热情,也慢慢开始迎合,小蛇出洞般伸出舌头笨拙的跟她缠绕。

  甘草见他这样可爱,只想上下其手,摸摸亲亲,可是体内寒气乱窜,已经无法忍受,不知什麽时候还会发狂,再说这男子生涩的像个呆头鹅一样,那活儿在她手中颤抖,已经剑拔弩张,似乎要随时射在她手上。

  甘草褪去他的亵裤,将下身对准他的男剑,眉心一皱,闭上眼睛,缓缓坐了下去。

  男人只觉得莫大快感从分身传导了过来,竟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尤其是还身处热水之中,整个人都如在仙境沈浮。

  而甘草的花穴带着凉凉的湿意,包裹着他的炽热,这样天壤之别的触觉,让他如上天入地,享受到颠覆的快感。

  甘草一点点让自己把他吃了进去,最後却是有些到了尽头,她心一沈,尽数坐下,跟他紧紧贴合在一起。借着水的滋润和推力,也不算很辛苦。

  男子被这麽一坐,这才如梦初醒,呆呆的看着怀中与自己已经连为一体的甘草,“甘……甘姑娘……”他神色尴尬又紧张,即使是清醒过来也不敢妄动。

  天哪……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发生的啊……为什麽他竟然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任人摆布了。

  不是他不想动,是他实在不知该做何反应,他本来一个威武的匪首,竟然就这麽被一个弱女子给“办”了,偏生自己又没被点穴没被迷药迷倒也没吃春药,他都不知自己怎样白痴被这样给吃了进去,只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脑袋很空白。

  他是不是该发怒?可是他不太生气。那是该赶紧离开?唔,这个决定有难度……那他该开心艳福不浅?不知不觉的艳福,倒是有些窝囊才对。

  他从未刻意拒绝女子的触碰,只不过定苍山没女人而已,兄弟们有需要也是请假偷偷下山逛花楼,眼下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终於他想明白了,他是该好好享受一番,其他的事後再说。

  他这麽想着也就不满足於甘草缓慢的动作,臀部抽送,用玉茎抽打她的小穴,感受那无尽的湿意。

  ☆、(12鲜币)140.疗伤(h)

  男子动过了几下方觉出好处来,每一寸触碰,都撩动他最敏感的快意,几乎让他随之沸腾起来。他的隐秘处随着女子花壁的摩擦越来越亢奋,那快感被无限度的夸大,从分身一直传到四肢百骸,随着水波一起荡漾。

  “啊……怎麽……怎麽会这麽舒服……”男子失神的喃喃自语。他向来接触的是铁血的兵器和粗鲁的厮杀,哪里享受过这样的美玉在怀?

  甘草见他失神自言自语,更觉好笑,本来抗拒憎恶的“疗伤”竟然因此起了几分趣味,更加变着法的想要玩弄他。

  她贴近他的胸膛,用自己两个高高的坚挺抵住他,小舌也听听舔弄他的下巴。他的胡茬青青的,从人中蔓延到两边,跟他儒将的形象有点不太搭边,但不知为什麽,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长得很文气很俊秀。

  甘草忍不住一边用身子摩擦他的胸膛,一边想要透过胡茬看出他的本来模样来,依稀能看出,他也是很俊的。

  男子却无法镇定了,下身被她紧窒牢牢箍住吞吐,面前还搁着她的绵软,挤出了深深的乳沟,她还调皮地舔着自己的下巴,就是不肯好好亲吻。

  他紧紧一把搂住她,下身奋力往上顶弄,果然,女人分不出心来挑逗了,只能皱着眉妩媚的呻吟,乱了分寸。

  男子趁着她呻吟的空,扣紧她的唇吻了上去,下身勇猛的攻占她,随着快感倾泄如注,元阳一出,尽数被她的花壁吸收了去。

  甘草在他怀中窝了一会儿,待身子渐渐从寒气中缓了过来,恢复正常,轻叹了口气。她现在可算是为了性命无所不用其极了,也谈不上什麽坚持和羞耻了。

  她从他怀中挣动,想要起身,却被男人牢牢摁住,不由疑惑的看向他。

  “我……还没够……”话未说完,男子的分身又坚挺一如刚才,蠢蠢欲动。

  “你……”甘草一惊,眼下已经痊愈,实在没有那个心思了,“不要了,我已经好了。”

  男子微微讶异,又想起那封信,“你在用我练功?”

  甘草也懒得解释,他误会最好,“是,我采补了你,现在你没用了。”

  但是,永远都不要跟一个男人讲,你没用了──男子怒极,方才满足的脸涨得通红,“你问我是不是……处男……就是这个意思?”

  甘草干脆道,“是。”

  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就算觉得哪里不对也无心思考,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采补个彻底好了。”

  甘草讶异,还不等退出,已经被他双臂牢牢摁住小纤腰,抱住她上下插弄。

  “唔……你……不要……”甘草本来就体虚,才刚刚好,哪吃得住他放肆的玩弄。

  男子却铁了心要治治这个小骗子,每一次都深深插入她的花心,也不准她逃离,生生将她固定在自己胯上,小玩具一般上下套弄,她本来就身轻,他这样一点都不费力,反而更加省事了。

  那噬骨的快乐直冲脑海,生生打散了他积蓄的愤怒。

  “啊,真要命的妖精……”他吁了口气,狠狠的撞击她的花穴,方才一次泄的匆忙,这次却能坚持上久一些。

  女子的花穴像温暖的唇舌,包裹住他的阳物,还暧昧的舔弄,每每让他几乎要泄出来。

  “你!……”甘草觉得有些不妥,想要抗拒,可哪里挣得过蓄势待发的男人,早被他摁的死死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被他固定着,一上一下,有节律地安慰男人的身子。

  男人见她愠怒更是得意,想要看她更多反应,便插的更加勇猛,几乎用上全身的气力,誓要把她里面给掏空。

  “别……受……受不住了……”

  “又不是……我求你疗伤……别这样对我……”

  甘草气喘吁吁,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勉力吐露出可怜兮兮的字句,下身被他插弄的酥痒难耐,连连娇吟,可是身子却是虚弱的软软瘫倒,无法直立。

  男人这时见她可怜模样也有些醒悟了,“别担忧,我慢些来。”说完,果然温柔了许多,不再一味的索取,而是尽量温柔地进出,在她身下带出许多可爱的泡泡。

  “嗯……唔……”甘草被他仔细的对待,方才不能承受的感觉也好了许多,慢慢能跟上他的节奏,吐露出细碎的呻吟。

  男子心头一动,低头含住她的唇,学着她之前的模样,生涩的勾引她的舌,渐渐尝出了其中的乐趣来,上下一起紧紧的贴合她,把那亲昵都贴合到了极致,狠狠的几个冲刺,射了进去。

  甘草忍不住高声尖叫一声,又低落了下去,这回彻底软倒在他怀抱中。

  男人平息了一会,把女人小心擦洗了一下,抱上了床。

  他也上了床,贴在女人的後背,柔柔的舔舐她的疤痕。

  甘草眼神直直的看着不知什麽地方,叹了口气,“大当家的,我明天离开这里。”

  发生了这样的事,再留下确实有些尴尬了,她不想给别人带来什麽困扰,寒气发作了两次,也是时候去找太阴娘子问问了。

  男子沈默了片刻,“你用我疗伤,是我自愿,当时我没拒绝,现在也就不会赶你走。”

  甘草有些没想到他这麽说,浅笑道,“谢谢大当家的好意,但是我一个女子,这里总不是久留之地。”

  男子双臂揽上了她的纤腰,以为她担心礼数,“你担心这个……别怕,我会给你一个名分,教你可以一直呆的下去。”

  甘草愣住了,她正要解释,却被他紧紧搂住,“我要了你,会对你负责的。”

  他抚着她的疤痕,一条条细数,“我没见过你这样坚韧独行的女子,初时有些好奇,但并不想招惹,因为我这样的匪人,还是喜欢温柔的女人。现下机缘巧合,做了夫妻,谁说不是缘分呢,我虽不喜欢你这样的妻子,但放你走我会不安,想到你会被别人再鞭挞我会心疼,想到你会找别的男子练功我会难过,想到你要毁容我会心痛。你就留下,别去练那个邪功了好不好?那师傅叫你对自己残忍,也必定不是什麽正途的。你以後要采补……就采补我吧。”

  甘草哑然失笑,翻过身来,从他眼中读到无尽的怜惜和羞涩,他的确是个好男子,或许没有喜欢上她,但她却信了他说的。

  身体的关联,有时真的很微妙,能让人产生奇妙的占有欲。

  甘草刚想说她不在意,人各有命,但却听到他清晰说道,“你也吃了不少苦,就跟着我吧,定苍山从没办过红事呢,我信你能站在我的身边,充作左膀右臂,也许……这样的女人也是不错。”他威严的声音此时沈得像柔情的溪水,“从你来到定苍山开始,我们就注定是般配的一对,一样是走投无路,一样的不纯粹,做一对贼匪夫妻不好吗?”

  甘草心念一动,花飞飞曾经玩笑的话宛在耳边,“你是没人要的弃妇,而我是声名不佳的淫贼,咱们做一对贱夫妻岂不正好?”

  她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因为拿不起,放不下,已经害得袁师兄,花大哥白白为了她而牺牲,当初,如果不是她只看着过去,不敢回首又割舍不下,也不会叫袁师兄和花大哥都死的那麽遗憾吧?

  人都死了,再想答应什麽都不成了。

  她眼睛微湿,绽开莲花般的笑,“好啊,我们就成亲吧。”

  ☆、(11鲜币)141.二弟1(h)

  青年一身褐色的皮甲,身後背着箭筒,把挺拔的身姿衬得更加英武,他长得白白净净,眉目清秀,端是个清俊的公子哥儿,或者什麽高门府邸的翩翩公子,认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是个山贼。

  他嘴上已经因为连日赶路出现了淡淡的青,倒更抹煞了年少模样,凸显几分男子气了。

  胯下的马儿跑的飞快,可是他还是不住的打马催跑快些,他是回来参加哥哥的婚礼的。因而这阴霾的天气并不足以影响他的兴奋和喜悦。

  到了山上,守卫的小兵都恭恭敬敬行礼,唤声“二当家”,青年微微点头,也顾不得说话,把马匆匆忙忙拴到马厩,就急急的往山顶上走。

  哥哥的住处却不同了,一圈高高的篱笆把房子围了起来,看不到里面,遮住了仅少的目光。

  青年狐疑的到了哥哥房内,也没见到人,只闻到一股子男女合欢的味道,混着淡雅的熏香,床上还丢着女子的散乱的衣物。

  青年了然的笑了笑,这个大哥可算是开了窍了。他又想起这处後面有个洼地塘水,装了天上的雨露,哥哥晨起是喜欢去沐浴的,便打开後门蹿了过去到处寻找,却被塘中一抹丽色点燃了双眼。

  山上的塘水因为清晨的缘故还飘散着蒸蒸雾气,一位白皙婀娜的姑娘就静静坐在池水中,她凹凸的身子美的像水墨画,她安静的拿梳子顺着发一点点往下梳,发梢随着动作,在池水上扫起一片涟漪。

  衬着雾色,她就像瑶池沐浴的仙女,随时要穿上天衣飞走了。

  姑娘轻轻侧过脸儿,她的容貌并不如她的身子那般妖娆,而是清淡的像水草,却一下子缠住了青年的心。

  “我在做梦吗……你又出现在我的梦中了……”

  “我还以为……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青年呢喃着,也不解靴,轻轻淌着水,中了幻术一般向女子走去。

  女子听到声响,也转过身子来,面前裸露的一双玉兔饱满而挺立,绽放在来人眼中。

  姑娘先是一愣,继而荡起一个浅浅的笑:“你来了。”

  她被他一把带入怀抱,纤细的手指轻轻掠上他的人中,想起今早他打赌输了无奈答应修面剃须的话来,当时他还狡辩说做匪首没有胡须会叫人瞧不起,现下还是乖乖的剃了去,不由得意又调皮的笑道,“洁了面净了须,倒越发显得像个後生了,年轻几岁了似的。”

  青年只看见她的樱唇一张一翕,吐露出洁白的米牙,一阵如兰如麝的香气袭过他的心房,她的长发水藻般飘散在他臂弯,她还那样温柔的看着他,让他心都乱了。

  青年径直走进水中,抱住了姑娘,把头埋入她湿漉漉的发,对,就是这个味道,就是梦中那味道……再没有比这更美丽的梦了──那就是梦想成真。

  甘草觉着有什麽不对,那个爱害羞的处男本应该气呼呼的打掉她的手,然後义正言辞的板着脸说他才不是小白脸才对,可是他今日似乎只想用身体跟她理论。

  但她也没有细想,这些天,做了未婚夫妻,那冤家便格外的放纵,几乎每天早晚都把她要个三四次,不尽兴不罢休。

  青年喘着粗气,脱掉了已经湿透的衣服,又火烧火燎的解开腰带脱了裤子,怀里的女人依然好笑的看着他,笑得情真意切。这不正是他一直期待的吗?他脱衣的速度飞快,生怕破碎了这个美梦。

  他脱光了自己,又紧紧抱住甘草光溜溜的身子,她的肌肤那麽滑腻,他生怕给她勒出印子来。

  他用手下意识的揉捏着她的丰满的乳房,听她随着他的手掌嘤嘤的哼叫,一把把她霸道地带到了身上,一丝空隙都没有。

  甘草不得不攀附着他,否则差点在水中无法立足。

  她小声的嘀咕道:“不要啊,不要这里,会给人看见的……”

  察觉到甘草想要走的意思,青年忙把她牢牢抓在怀中,不肯放她离开,甘草被他抓的紧紧的,都有些勒的慌。

  青年却已是箭在弦上,他的手绕到她的臀部,把她玲珑挺翘的小屁股托在掌中,那弹性十足的圆滚让他妄想马上把他的肉棍插入到那软肉中间的幽静中去,直觉告诉他那感觉一定会销魂,她里面的肉一定会比外头的还要媚惑。

  甘草想要逃离,终是拗不过他,就被他衔住了耳珠,从耳廓的边上轻轻的啃咬。

  “唔……不要弄我……”甘草从耳朵到头顶都麻了,几乎不知在做什麽。

  她不由寻思,男人做多了果然是自来熟,以前还傻不楞登从不知道来挑逗爱抚她,现在也慢慢学会了。

  青年索性伸出了舌头,舔进她的耳穴,那种被填入的感觉似乎唤起她另一种被填入的感觉。

  甘草被刺激的心快跳出来,道,“你今天好棒……”

  青年得她夸奖,更是急切,恨不得全身全心都拿出来给她,把她每一寸都爱遍了。

  甘草喝醉酒一样“啊……哦……”的扭动小腰,却觉得臀部的手劲道一重,他清瘦却有力的胳膊已经高高抬起她一条腿,按在了腰侧。

  “唔……唔……”甘草一面躲闪着他热情的亲吻,一面清醒了几分,“你,你不会是要在这里──”

  她话还未说完,已经被他的粗大的阳物给堵住了穴口,她一条腿勉强在水中站立,还得依附着他才能不失去平衡,根本无法去调整自己花穴的方向,就那麽大剌剌的向他的男龙敞开着。

  青年闭了眼,他的火热急需释放,他既然找到那进入的所在,那麽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用那原始的动作来解决了。

  而甘草的花穴早上才被要过了一次,现在还有些未消的红肿,被他这麽急迫的索要,又是无奈又是疼痛又是刺激。他还从未这样不顾惜的要过她呢,多半都是很温柔很爱惜的疼爱她,今日突然来这一样“野战”,倒像是受了刺激了。

  这麽一想,甘草就更加想要仔细去看他,可不待她分神,青年已经开始在她下身那处乱拱,站着的体位不易,所以他进入的很辛苦。这麽一闹,甘草维持平衡之间,哪里还想到别的。

  他用力把龙头向甘草的花穴里顶去,甘草柔嫩的花穴被他强硬的挤来挤去,挤得肉疼,可是青年又坚持不懈,还迷茫的看着她,甘草耐不住了,只好自己伸下手去,来到花瓣之间,轻轻拉开两片花唇,迎接他鲁莽的男龙。

  青年迎着幽径,奋勇的往前头一顶,终於跟她身子合在了一处,用一根“棒子”连接在了一起。

  ☆、(12鲜币)142.二弟2(激h)

  那紧窒的味道啊,实在是太舒爽了,让他忍不住又急忙冲进去半根,把她的花道堵的死死的。

  “啊……”甘草给他完全的侵入,这下完全失了自己了,那只单腿除了勉强立着随着他动作摇摆,几乎软的站不住,她全身的力量几乎都通过花道那一处挂在他身上,然後随着他的抽插在水波里荡漾。

  不仅仅是身子里头的快感!她的身子随着水的浮力半漂着,又依赖着他的动作,身子里头也是被插的一波强似一波,里里外外的波浪席卷了她,让她真的像随波逐流,飘飘欲仙了!

  青年听见她被插的几乎拐弯的叫声,腹中的火气越来越大,阳物也粗硬了一圈,他同样舒服的要死了!阳物给她紧紧夹在那温热潮湿的小地方,进退都要他耗尽勇气,他身子在波浪里摇曳动作,整个人都置身在水中,似乎整个都被她的潮湿所滋润着,包容着,再也不能更多了……“你,你是我的……”青年迷醉的胡乱插着她,看她面色如熏染过,人也快醉死在他的大棒攻击下,狂乱的嘟哝着,“插坏你的身子,永远也不叫你走……”

  他凶猛的刺入她,几乎用全身的劲把自己连根撞入她的窄小,又突然的拔出大部分,再复有狠狠嵌入她。

  甘草在他狂乱的攻势下几乎被插的昏死过去了,她从未承载过他这样疯狂的,狂乱的热情,似乎走火入魔了一般,而在听到青年的呢喃後更是血液凝固了,她从刚才也没听到青年说话,可是这一开口,绝不是她未婚夫的声音!

  甘草身子一冻,几乎不敢置信,“不,不是你,你不是他!你不是他!”甘草惊恐的盯着他的脸,本能的往後挣扎,就要从他的东西上退出来。

  青年猝不及防,已经被她逃脱,看着怀中女子在自己最快乐的时候逃走,如看见魔鬼般踉踉跄跄跌倒在岸边,青年痛苦的呢喃着,“这就要梦醒了吗,这就逃走了吗……”

  不──他飞快的爬了上去,女子正要费力的爬起,已经被他抓住了脚踝拽向自己。

  “不──你这个疯子!”甘草害怕地踢打着,却挣不脱他的手,被他拉高侧着的腿,直接就着未消退的粗大从花道的侧面直直的插了进来,两人近乎是耻部完完全全相扣在一起,再也无法再深了。

  青年完完全全被她吃进去,能感到她窄小的花穴口快被他的粗大给涨得爆了,他幸福的吐了口气,再次开始深深浅浅的律动,似乎是要惩罚这小女人的擅自逃脱,他每一下都深深把自己倾注到她的小花心正中,能感觉到那被她小小花心紧密排斥的感觉,就像吸吮他的龙头。

  “呜呜……你放开我……你是谁……放开我……”

  青年充耳不闻,反而更是抽插的凶猛,忍不住每次拔出後都急切的回归那个最深的所在,他的一次比一次的深入让甘草在疯狂的快感里肚子几乎有一些不适了,她甚至觉得,他如果可以的话,想要把真个人都侵入进来。

  但是那撞击花心的快感又是那麽灭顶的舒服,这是第一次被迫跟一个这麽陌生的人发生如此乌龙的交合,偏偏还这麽的深这麽癫狂!

  “不要……你快……放手……”甘草费力地挣扎,下身早已泥泞的没有丝毫抗拒,所幸双臂还有些力气能够挣扎。

  甘草被他撞的耻骨都快痛了,花道里的媚肉无法有任何抵挡和挣扎,随着他凶猛深入的进出顺服的沁出水珠,滋补他的男龙,“不许你……不许你忘了我……你怎麽可以……”青年撞的越发的用力,越发飞快,几乎用全身的气力在撞击她的私处,仿佛这样就能让她记得他更深些。

  甘草被他全身凶猛攻击下的阳物给插的几欲昏聩,只能张口像鱼儿样干渴的带出不成声的求饶,花穴里却承载着他最热情刚劲的抽插,所有的瘙痒和难耐都不见,只有做到最深处那花心里无助的哭泣和柔弱,承受着颤抖的快意!

  “啊──”青年低吼一声,下体快的几乎看不清,狂暴的插着被他高高固定住单腿的女人,在一串快似闪电的抽插中,狠狠射入了她的花心正中。

  他依然保持着射前的姿态,半跪在那里,紧紧抱着女子的玉腿,久久不肯松开,好半天,才从那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惊讶的看着手中的白腿,和身前面带红晕柔弱无助的女人。

  这,这不是梦,那麽,这到底是为什麽?

  身後却传来大当家怒极沙哑的喝问,“你们两个在做什麽?──”

  只见来人也是一张无须玉面,换了清爽的白衫,跟甘草身上的青年长相肖似,只除了略微年长。

  他不曾想,洁面之後来给她一个惊喜,却看到这样一幕!

  他的女人,即使不是他理想中娇妻美眷的模样,可已经是他所接受的妻子!共同生活了这些天,也有了默契和感情了,每天同床共枕,更兼之行云雨之事,早已习惯了接受了她的好,慢慢打开心扉……怎可被他人染指?

  青年迟疑的回过头,叫了声“哥”,又依然伸手摸向甘草的脸蛋,“媳妇,媳妇,是你对不对?”

  来人再也看不下去了,拳头握得紧紧的,一把揪着青年的脖子从地上拎起,几乎要把他掐死,“仲艾!你,你竟敢淫辱大嫂,我杀了你!”

  青年拼命挣脱他的手,仍然欣喜道:“不,不是的,哥,她是我那时在流浪时的媳妇啊,我跟你说过的!是她呀!我找到她了!”

  甘草茫然的看着青年欢欣的脸,她先前只见他同她未婚夫长得一样,竟然没有发觉,这张清秀英俊的脸,同那个落魄的小乞儿是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时她讨厌他,怎会知道他洗干净脸又整理了须发後的样子呢?

  甘草觉得造化弄人,心里像是大锤敲打了一下,她颤着双腿,来到诡异的二人中央,忽然问向大当家,“你,你的名字──”

  大当家叹了口气,似乎也什麽都明了了,“我上山前的名字叫孙伯荞,”他看了看阴着的天空,几乎说不下去,“这是我的亲弟弟,我们打小抄家後就流浪,在五岁那年经过宛平镇,我把弟弟弄丢了,後来,我做了山贼,一直也没寻见仲艾的消息,直到去年他来投山,无意间露出那方锦帕,才被我偶然发现。”

  孙伯荞叹了口气,甘草赤裸而遍布爱痕的身子刺激着他的怒火,可他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声音如隔世沧桑,“原来,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孙仲艾只是痴痴盯着甘草,抓住她的手,“唔……你叫甘草啊,这次,再也不给你走开了。”

  孙伯荞看着这刺眼的一对人儿,原来他才是後来的,多余的那个麽?他无力的转过身去,“甘草,我们的亲事,取消吧,我对不住仲艾,害他流浪了这麽些年,吃了很多苦,我不能跟弟弟抢女人。”说罢,他大步流星的走了。

  两个人相处了十来天了,一起同床共枕,一起学会做一对平常的夫妻,虽未完全打开心防,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使不是从爱情开始,也已经有了藤蔓般的牵扯,想要根除,会钝钝的痛。

  ☆、(12鲜币)143.让梨(h)

  对於孙伯荞来说,甘草是他卜一心动初试云雨的女人,也是他一心想要保护给过承诺的女人,太多第一次给了她,他不喜她的倔强,但却愿意尝试和她比肩战斗下去,给她想要的生活,也探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对於甘草来说,曾经沧海,下一个决定好好安定过日子很难,因为有过太多前车之鉴,婚礼与她,几乎总是过其门而不如,难道,这次的决定还是错的麽?

  甘草看着他的背影,想要留住他,却哑然。良久,她转向仍似浑然未决的青年,“仲艾,在耿家的事,谢谢你。”

  孙仲艾一把把她带入怀中,“你是我媳妇,说什麽谢谢,我再也不放手了。”

  甘草有些尴尬的挣脱开来,转移了话题,“你哥说你来投山,你又是为什麽?”

  孙仲艾吞吞吐吐,有些不快,“耿家公子抢了你去,我不甘心,我恨那些当官的,我再不要受他们欺负。”

  甘草心里一惊,“你不是要对付耿公子吧?”

  孙仲艾有些恼怒,“你过得好好的,我又怎麽会去拆散你,眼下你流落出来,他又保护不好你,我是断然再也不会让第二次了!”

  甘草对他微微一笑,见他痴迷的看着她的裸体,又不老实的想上来乱摸,下体已经抬头,一把打落了他的手,“你是想气死你哥哥麽?”

  甘草飞快的穿好衣服,四处去找那个高大清秀时而霸道时而害羞的男人。他像一只鸵鸟一样躲了起来,一个人舔伤口。

  甘草在山後树林里看到他时,空中已经落下绵绵的小雨,他生着个火堆,半着不着的,抱着酒坛喝得歪七扭八,冲着甘草调笑,“呦,瞧谁,弟媳妇来了──”

  甘草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孙伯荞,你这个懦夫,在你眼里,我是什麽?”

  孙伯荞伸手在她脸蛋揩了一把,“女人──你是个女人!”说罢,仰天咯咯大笑。

  甘草见他不着调,知道跟他说什麽也是多余,便在他身侧坐下,不言不语,企图以存在感让他平和一些。

  孙伯荞笑着递给她一坛酒,“女人,来,干了它。”

  甘草猛的一推,酒全都洒在了身上,本就是胡乱裹上的衣衫映出了地下高低起伏的山峦和凸点。

  孙伯荞一把摔了酒坛,仗着蛮劲一把压在甘草身上,疯狂的撕扯她的衣服,疯狂的吻他。

  甘草又痛苦又难过,她奋力的推阻他,不让他得逞,她想说的话都还没说出口,闷闷的憋在心里,让她堵的难受。

  孙伯荞的霸道再次占了上风,他牢牢堵住了她的小口,吸吮她的舌头,搅乱她的口腔,啃咬她的嘴唇,几乎把她亲肿,孙伯荞似乎想攫取她所有的呼吸,把她溺死在他强势的吻里,他自己也呼呼喘气。

  这个吻前所未有的霸道,带着酒意,却透着苦味。

  他几下就剥光了她,用粗糙的大手挑逗着她不屈的花瓣。

  想到她那里刚刚容纳过他弟弟,他就嫉妒的要发疯!换作任何一个,他都要杀了他!可是这一个,却是他最不能亏欠的。

  他醉意渐浅,流露出无边的深情和心痛,他此刻只想好好的爱她。

  他掏出已经肿胀的粗大,对准了她的小穴,一挺身,一下刺入了到底,像是回归了温暖的汪洋。

  甘草被他的粗暴给插的生疼,她知道他在嫉妒,在惩罚,在发泄,可是他眼里的无助和深情还是让她心软了。

  她终於顺从,抚着他的背,从上倒下缓慢的抚摸他,从脊背一直摸到臀线。

  孙伯荞被她手指抚的颤栗,身子里撩起异样的痒来,他抽出了阳物,再用力刺入,如此反复,终於让这女人自顾不暇,闭上了双眼,在他身下不能自已。

  “啊──”甘草迷乱的扭着腰,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松开,他的手布满老茧,时而让她在他手下沈醉的颤栗,时而又给她深厚的安全感。

  孙伯荞见她情动,他酒精刺激的身子也早已控制不住攻势,开始剧烈而深入的律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刮动她敏感的花壁,和她敏感的心。

  甘草双腿搭在他腰侧,随着他前後的卖力耸动而摇曳不止,两人被性器连在了一起,再也不见任何裂痕。

  孙伯荞喘着气在她耳边嗅着她好闻的味道,胡乱亲吻她的嫩肤,在她胸口停住,带着几分狠意吃着她的乳尖,甚至下了力道啃咬她的小红莓,甘草被他咬的疼痛,却知道他满满的无奈,咬着牙受着,还有下体那冲动的要钉死她一般的可怕力道。

  她的花穴经历了白日的性爱,本来已经无力承受,可是被他粗暴的侵略,还是渗出了些迎合的蜜液,随着他暴虐的抽插,有些疼痛,又有些难以言喻的快感。

  花瓣已经像泥泞里被碾碎的花儿,可怜兮兮的随着肉棒的进出翻弄着,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伯荞,你轻一些……你要……你要弄死我了──”甘草被他动作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费力的呻吟着。

  孙伯荞红了眼睛,他把她双腿大大的分开,架到肩上,直截而快速的进出她,看着他粗大的坚挺把她窄小不堪的小穴撑得几乎不能容纳,他泛起快意,迅猛的连连插入她的深处,几乎要把这柔弱的女人给掏空。

  甘草被他发泄式的热情和猛烈给攻击的不能言语,只能哭泣般呻吟,两条腿无力的随着冲撞而摇晃,男人所有的愤怒,不甘,委屈,都从那粗大坚硬的凶器中传递到她身体密处,由她来承载,她泛起层层蜜液,把他的怒气化解在花蜜里。

  孙伯荞被花蜜滋润着,包裹着他阳物的每一处皮肤,无论是每一次覆盖还是剥离,都是那麽销魂痛快!他再也忍不住,疯狂的惩罚她,把滚烫的白液浇灌在她深处。

  从高潮中清醒,甘草几乎给插的晕过去,能感觉到他温柔的给她穿好衣服,就要离去。

  甘草睁开眼,一把抓住他的裤脚,“孙伯荞,你发泄过了就当作没发生吗?”

  孙伯荞驻了一驻,叹道,“你不明白,这个人是谁我都不会放手,唯有仲艾,我最对他不住。”

  甘草流着眼泪笑道,“难道我就是个妓子吗,被你们推来搡去做人情债?”

  孙伯荞复杂的回头看她,蹲下摸她的脸儿,“你不是,仲艾那麽爱你,他会比我对你还爱惜。”

  甘草冷冷一笑,“罢了,收起你们的自以为是,我谁也不会嫁了。我择日就下山,省得你们兄弟难做!”

  甘草心里自嘲,每次她想要违抗命运,过过自在的日子的时候,她都会被现实唤醒,这就是对她逃避的代价吧?她怎可以忘记了报仇忘记了查访仇人,遇到安乐就忘却了危险和不快,她果然是那麽懦弱啊……甘草不顾呆愣的孙伯荞,毅然转身远去。

  她一边走,一边冷笑道,男人不过如是,再痛爱一个女子,在兄弟面前便什麽也不是。想当初那白宇臻看似对她手下留情,却还不是眼睁睁看着旁人轮虐了她……罢了,她怎麽竟然想到那个恶人呢?她擦了擦脸上的水迹,眼睛里湿热又涩痛。

  未完待续

  61269

  
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6 19:34
  ☆、(15鲜币)144.玉龙(微h)

  小雨,似乎已经大了一些,带着股子秋风,让她窄小的肩膀瑟瑟发抖,她终究只是个纤纤弱质啊,她也会冷,会心痛,会……一把伞稳稳罩在了甘草头上,身後传来青年忐忑的声音,“姐姐,别哭了──”

  是的,她哭的他心都碎了。

  甘草抹了一把脸,回过了头,她有些恍惚,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还是对来人微笑,“你看错了,是雨水。”

  青年还不及言语,转瞬已经失色,面前的女子身子一软,已经要瘫倒在地。

  他顺势接住她的身子,半晌不动,手臂微微颤抖,泄露了他火热的心。

  甘草醒来的时候,觉得身子绵软无力,似乎在一个山洞里,外头劈里啪啦下着大雨,阻了回路,山洞里一堆火烧的正旺,把白衣青年眉目俊秀的侧面映衬得满面红光,那眼里因为跳动的火焰而神色鲜亮,似乎陷入最美的遐想。

  甘草张口,嗓子有些干渴,还有些疼痛,明白大概是感冒了,“你……你是?”

  青年听她醒来,扭过头来,眼里火一样的热情,“姐姐,你不记得我了?”

  甘草大惊失色,面色惨白,忍不住用手按住肩头那个开始随着心痛而灼痛的牙印,他……他不是明明死了吗?怎麽会……?

  眼前这张脸和记忆中那个叫杜皓然的人重合在一起,八九分相似,尤其,都一袭白衫。

  她脑袋开始痛,只记得那个青年叫杜皓然,像蝴蝶一样坠崖了,至於怎麽死的,被谁杀的,她再也记不清,她只记得,那个青年似乎曾经跟她有什麽纠葛。

  “你……你是人……还是鬼?”

  青年有些失落,上前来很是自然的摸了摸甘草的额头,“没有发热啊。姐姐,我如今叫孙玉龙,你再看看我,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他说着捧着甘草的下巴向自己凑了凑。

  听见不是那人,甘草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失落,她按住太阳穴不去想,下意识的闪过他的碰触,“我看我和公子大概都认错了人了!我确信并不认识你。”

  她虽说因着轻微的风寒有些昏了头了,但是有了上一回的经验,清晨那样的乌龙自然不会再来一次了。男人,也许是这世上最凶猛的动物吧,认错了,可再不是好相与的。

  青年抓着她的肩膀,手指劲道大的她有些不舒服,声音带着急切,“姐姐,我是立三啊!我现在改叫孙玉龙了,不再是小乞儿了,我也是定苍山一名小将了。”

  甘草听他说的急切,脑子里灵光一闪,“立三”,这名字忒耳熟,似想起却又想不起。

  青年眼里失落更甚,竟一头扎进她怀里,抚上她高耸松软的乳房,还像个孩子似的不住的在她胸口乱蹭,“那时,我还,我还吃过你的……”

  甘草被他在胸脯蹭的不能忍耐,挣扎着後退了几分,“你是,跟着仲艾的那个青年?”

  孙玉龙终於给她认出了,高兴的紧紧抱住她,脸上还带着可疑的酡红,“是了,姐姐终於记得我了。”

  甘草从未觉得在窑洞时的记忆是多麽美好的记忆,也没留意过那些脏污的面孔下到底长得什麽模样。

  也许,她下意识一直选择性忘却那些事,不过後来,阴差阳错,她已经对那些青年无关乎痛恨或者厌恶了,眼下,只是一名故人。除却了,临逃跑前那次有失本心的“色诱”。

  甘草忽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说什麽才好,她从未预期过还会见面的人,又一次见面了,自然是没有准备的,只好笑看着他,“立三,三……三子,你……你还好吧,怎麽忽然改了名字呢?”

  孙玉龙见她并不排斥他,起了神采,“以前不过是街边的小叫花,叫什麽阿猫阿狗的,有什麽要紧,现在我也是个小将了,大当家说我伶俐,把山底矿石加工的事都交给我了,我现今也能担得事情了。以後玉龙一定要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来,和姐姐共享荣华富贵!”

  甘草见他眼里浓浓的野心和神采,忍不住失了会子神,似乎有些不认识这个青年了,这似乎不再是那个被她促狭的勾引了一下就慌乱的青年了。他的话更是让她心底有些不安起来。

  不过,人的本性,总是有着某种定律,倘若孙玉龙当初不够大胆,他当时怎敢回应甘草的勾引呢?如果说有了什麽变化,也许是某些隐忍的东西,更加勃发了吧……甘草见他并无局促,也大大方方,揽了他的脑袋,抚了抚他的发冠,勉强笑了笑,“你们现在都很好,只有我不好罢了。”

  孙玉龙见她寥落,本来隐忍的那块地方也给刺激的生痛,心里有什麽东西恨不得立马破土而出,但是,他不过是个手下,他又争不过他们,也不能跟他们争,“姐姐,你过得不好麽?我瞧,大当家和我们大哥,都是记挂你的。”

  甘草立马冷了面色,道:“别再提了,我择日便走,他们跟我能有什麽瓜葛。”

  孙玉龙许是被她要走的话给逼急了,许是听到她并不把那两位挂在心上,心里火烧一般,那股原本收敛镇压的奢望像野草燎原一样疯长,突然紧紧抱住甘草,在她耳侧呼吸急促,忘情的亲吻她的如羊脂白玉的侧脸,话语迷乱,“姐姐,就让我照顾你吧,不要走,不要走,我孙玉龙定然把你捧在手心里,谁抢也不放……”

  甘草脑子瞬间失神,本来就脱力,给他亲吻的更加酥软,眼看他就要循着香唇吻了上来,她集中精神,巧力在他胸口一拍,迫的他连连退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甘草虽然全无内力,武功不继,但此一时已不是流落街头时体弱气虚的模样,对付孙伯荞也许还是不成,但是对付他们这些全无根基的小青年,实在是轻而易举。

  “姐姐你──”孙玉龙面上惊讶,全是不甘之色,“你什麽时候学的武功?”

  甘草没有答他,却正色道:“玉龙,当初,是我不该,不该为了逃走而引诱你,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你别再记挂我了,还是不要生出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孙玉龙给说的脸色苍白,讥讽的一笑,“不该有的想法?姐姐,你心里原也分了三六九等,给大当家的睡了去就不算什麽,给我分一杯羹却不行?”

  甘草听他越说越荒唐,厉声呵责:“玉龙,你休要再胡说了,我又不是什麽烟花女子,任你们谁来糟践我都可以?”

  孙玉龙索性什麽都不顾了,“是了,大当家的玩弄你,你也甘愿偿他所愿,我孙玉龙一颗真心托付,你却弃之蔽履。”

  甘草脸白了白,心口一阵痛缩,“我,跟你们大当家的,没任何关系。”

  孙玉龙又靠近了来,不善的笑道:“方才,在树林里──我都看见了!你敢说,你不是被他欺骗了感情,欺占了身子?”

  甘草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麽好,这青年此时咄咄逼人的模样,竟叫她觉得害怕。

  那孙玉龙已经飞快的覆上了她的身体,把她牢牢压在身下,一头扎在她胸脯又是摸又是亲,仿佛膜拜最美而不得的东西,“姐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想要你……”

  甘草心神恍惚,又被他啃的身子飘忽忽的,眼看快要被他分开双腿攻城掠地,青年忘情的眼睛里带着执拗和野蛮的光彩,她喉咙一松,娇喘出声,已经感觉他喘息越发沈重,那双腿间的粗壮可怕的顶着她的小腹……孙玉龙灭顶的热情突然被拦腰的一指定在那里,如同山洞外的霏霏风雨。

  “姐姐,你──”孙玉龙不解的看着甘草,恨不得用眼神剥了她的衣衫。

  甘草淡淡皱眉,平息了下被撩拨起的欲望,“怎麽,若不是我点了你,你那手指摸在我的天池穴,却又为哪般?”

  孙玉龙脸色一片煞白,不甘的盯着甘草的一举一动。

  甘草逼问道:“你口口声声真心想得到我,与我鸳梦一场,却又要点了我的穴,强了我同你颠鸾倒凤,这便是你的真心?”

  ☆、(12鲜币)145.劫镖

  甘草回了房,因为淋了大雨,又心头郁郁不振,昏昏沈沈竟趴在几边入睡。

  再後来,有个青年进来,帮她除了湿衣又沐浴,蒸出了汗来,倒是舒服了一些。

  甘草朦胧中抬眼,脑袋似乎不那麽沈了,看见正是孙仲艾,一点点帮她擦拭身体又换上干净的衣物,想说些什麽感谢的话,却无力说出,甚至眼皮也是半睁半合。

  孙仲艾一点点为她擦身,早有些欲火难耐,恨不得把分离这麽久以来的渴望都给补上,可是看见她疲累困极的样子,也只能骂自己下作,压制了欲火,又去煎了药喂她喝下,见她小脸有了红润,这才为她盖好被子离去了。

  这一夜,甘草睡得很安稳很深沈,或许因为天亮就睡下的缘故,或许是因为那汤药很管用,未及卯时她就醒过来,不由怔怔的出神:孙伯荞正立在床畔看着她,满目血丝,竟似站了很久了。

  孙伯荞意外见她早醒,对上她探究的眼神,不敢直视,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甘草一下子拉住了衣袖:“别走……”

  她拉得太急,把他一把拉坐在床边。孙伯荞不提防她动作,再加上这样自罚一般饮酒後站了一夜,身形不稳,扑倒在甘草身上。

  甘草眼神动了动,勾出手去,环上了他的脖子,“别走,我有话问你。”

  孙伯荞停了停,也伸出手去,将甘草连着被子都整个抱进怀中,越搂越紧,不肯放手。

  良久,甘草终於开口,“既然已经决定不娶我,为什麽还来相见?”

  孙伯荞抬起头来,目光有些迷蒙,“我……以为你不会醒来。”

  甘草又苦又涩,真不知同他怎麽说,犹豫了很久才艰涩问道,“既然……你心中也未尝没有我,又非要成全你弟弟,那……我们三人共结连理如何?……龙霖也并非没有这样的传统……”

  甘草只觉难以启齿,先前嫁与陈家三兄弟是稀里糊涂,此番叫她主动这样要求,真是自觉荒淫无耻,不由脸红了一片。

  孙伯荞听着这话,却意外的沈默,甘草偷偷觑他,只见他脸上滞涩,便道,“我知你委屈了,我并非贪图齐人之福,可是我实在想不出好的法子能够双全,你知道我并不喜欢被你当作货物让来让去。”

  孙伯荞摇摇头,“我不是不愿,我已经同二弟提过了……我提起话头他便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给我机会说出口,可见二弟只想独独跟你……他既然这样想,我何苦再逼迫他?想二弟因我的过失流浪了好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我总要偿他一点心愿吧?”

  甘草心中涩涩的,静了好半天,才问道,“若是……我一定要走,谁也不嫁,你……会不会为了你的弟弟而逼迫我留下?”

  孙伯荞目光迷惑而躲闪,“我……不知道……我并不想逼迫你做任何事……”

  甘草微微松了口气,正要再诱他保证,却听得山中一声洪亮的哨声,孙伯荞却是立即从她怀中起身,整了整衣衫,“这是有急报,不好,我要赶紧过去。”

  甘草三两下套上了衣物挽了发,“我跟你一同,我也还未为你们做些事情呢,也好走的安心。”

  孙伯荞闻言又是眼神一黯,却不愿多说,拉起她一起去了议事厅。孙仲艾已经侯在那里,见到两人挽臂而来,眉头一皱,却又堆上一个笑容,毫不在意地把甘草拉了过去。

  孙伯荞微愣,指着二人对她介绍道,“甘草,这两位你不认识,正是我的好兄弟郭禾和沈缶言。”

  甘草点点头,只见左边一位国字脸,面色有些黑,但是堂堂正正,正是虎将郭禾,还有位公子长得很清秀,一脸疲累的样子,便是那打理一应账目的沈缶言了。

  正逢山下的传令兵心急火燎的上来报信,“报──大当家,二当家的,不好了,有天都的兄弟飞鸽传书过来说,天山王亲自请了圣命,要来定苍剿匪了!”

  顿时,其间的儿女情长通通散去,只余对敌的愁思。

  孙伯荞叹了口气道:“定苍易守难攻,朝廷又顾忌矿洞,一向不敢硬攻,此次恐怕不会善了。”

  孙仲艾有些不解:“曾听哥哥说回回剿匪不过是京师那些人过来走个过场,壮壮声威,赚点名头,也不见哪次真的攻上来的,怎麽这次竟然派了天山王呢?”

  孙伯荞担忧道:“天山王为人血性暴虐,勇猛有加,他手握重兵又有些狼子野心,对狗皇帝一直不太贴服,是以一直是坐山观虎斗,眼下这次,怕是因着他的独子失踪的事动了真格了。试想,他权势滔天,若无人传承,又有什麽劲?”

  甘草心里不由又想起那只染血的袍袖,和那个青年凄然跌下山崖的样子,登时一片慌乱,总觉得这件事的由头,恐怕还是她惹来的,她便更加不能坐视不理了。她兀自在那胡思乱想,走神发呆。

  孙仲艾有些失了方寸,“那可如何是好?朝廷已经押运了剿匪钱银来,又来个天山王,两家沆瀣一气,我们不妙了。”

  沈缶言点点头,“所以说,此次朝廷的镖银,我们是必须到手,不能有一丝一毫漏算了。”

  孙仲艾犯难道:“这恐怕是很难,我此次归来的时候打听过,这次镖银不仅路线宁可曲折也不脱离官道,而且刻意放慢了脚步,仔仔细细的,可比上次还要凶险。”

  郭禾沈思了片刻,“我可以带弟兄们截住那张子振,杨威狡猾,就交给大当家的了,但白宇臻,恐怕无人能有把握……”

  谈话又陷入了僵局,一时无语,两人都望向甘草,若有所思,甘草好半天听见无声才晓得他们停下了讨论,“你们……看我做什麽?”

  孙伯荞道,“我记得三妹妹刚来投山的时候,似乎提及劫镖有偏门?”

  甘草微微一愣,道,“那日我看见镖队都伪装成朝廷粮队,倒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声东击西……”

  甘草虽然千不愿万不愿去找白宇臻,可是张子振冷酷,她绝对拖不住,估计还没到近前就会被那莽夫斩杀,杨威急色,但是对待正事上却不含糊,只有白宇臻,有些顾念旧情的心软,或许能成功被她引开。

  她犹豫再三,终於下定决心。

  秋後十三,夜凉如水。

  采石道旁三岔口,一队粮队正在休憩。

  白宇臻默默的想着心事,看着星辰,思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才逼得她那般决绝,竟再没露过行踪,想到她可能被朝廷抓到,他心痛如割,懊悔自己被嫉妒遮蔽了心智。他疯狂的想要找到她,但却不知如果面对她,又该要说些什麽,一时嗟叹,又自嘲自己徒自悲春伤秋,便取了水囊去溪边舀水喝。

  一个娇小的倩影牵马走到他的眼前。

  “白宇臻,我想跟你谈谈。”

  白宇臻又惊又喜,毫无犹豫地跟着那黑色的身影远去。

  “是你……你还肯见我,不生气了吧?”

  他稳稳健健的飘身落在了马身上,收拢了手臂,把怀里的女人牢牢固定在臂弯里。

  是她,他绝不会错认!何况那双清澈而幽怨的眼睛,午夜梦回,已经不知多少次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原以为上次一别,再也不得她原谅,上次的事他早已後悔的苦涩,可是,若是重来一遍,他还是会拒绝她吧?

  ☆、(13鲜币)146.叙旧1

  没想到,她却又出现在他身边了!他此时不想深究她为何出现在此时此地,他只想紧紧抱住她,不再让她鸟儿一样飞走了。

  甘草被他抱在怀中,心里跳得激烈,她恨他,恨他曾经那样残忍而道貌岸然的对待她,恨他共犯杀死了她的孩子,恨他竟然连她小小的恳求都不肯满足,恨他竟然因为自私不肯帮她埋葬花飞飞……但她委实知道,任何一件事,实在都不该全迁怒他。

  然而她只好僵直了身子,坐在他怀里,不反抗也不动弹,因为,一切都要半个时辰才能成事。她纵马来到一片密林,确信这里听不到镖队的动静放下停下,却为白宇臻的反映一怔。

  “甘草……是,你是我的小草……”他埋在她的颈侧,闻着她好闻的气息,心里全都是涟漪。

  白宇臻喝停了马,抱着她温柔从马背飞落,轻轻去吻她的眼睛。

  一个貌似潘安的美公子,又是那样温柔的去试图亲吻你,仿佛对待玻璃器皿,又有哪个能逼得开这溺死人的柔情?

  甘草却不由自主往後退出许多,突兀的闪出了他的碰触。

  白宇臻充满希冀道:“甘草,我知道你定然还在为孩子的事怨恨我,可是你不知道……”

  甘草早已打断他:“不要再说了!”她往後又退了一步,“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现在不要再假惺惺的来安抚我,若是你想悔过,想补偿,当日花飞飞安葬时,你却不肯帮忙?”

  白宇臻脸色苍白,几乎不能言语,“原来,你还在因为这件事记恨我?”

  甘草道:“是,我需要你雪中送炭时你要绝之门外,我不要想起你时你却来锦上添花,你说,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补偿我呢?”

  白宇臻脸色由白转青,艰难道,“是,我过於嫉妒,甘草,那个淫贼,真的对你就那麽重要吗?连我日复一日的寻找你想要娶你的这份心也给比下去了?”

  甘草被他“淫贼”说的心肝难过,紧咬下唇,“白宇臻,你不配提他!”

  甘草确实只想找他来“叙叙旧”,拖住他,可没想到自己有那麽厌恶他,转眼谈话就快崩溃。

  白宇臻自尊给她痛击,怒极反笑,好似觉得自己竟然从来都像一只可怜虫,他做的再多,她却只看不见。

  “是了,甘草,既然你那麽讨厌,你今日为何还要来寻我?难道不是想要同我修好?”白宇臻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不要说你只不过是偶尔经过。”

  甘草心中一动:他不会已经知道了吧……当下重话不敢再说,只低头看着草地。

  白宇臻一把把她揽入怀中,一刻也不想放手,“听我说,是我嫉妒冲昏了头了,我是不该跟死人计较,但,你当时那样说,说你是他未婚妻,我真的要气死了,在我心里,你才是未婚妻……虽然……你一贯是不稀罕的……”

  甘草的头轰的一下,不知该怎麽面对他,他就这样挑明了,让她从何恨起。

  大概她也说不清,什麽时候对他的仇恨变成模糊的剪影,想要打散,却挥之不去,想要捕捉,却扑朔迷离。也许是从他当初选择留下来照顾她虚弱的病体,也许是从他信誓旦旦要对她负责,也许是从他天涯海角的寻她。

  或许她对他的恨,本来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不然,从一开始,为什麽最恨的那个就是他呢?因为他本性良善,对他寄予了期望,所以才会因为失望而记恨他吧!

  不管她承不承认,她心中衡量白宇臻的标准,跟其他三人是不同的。

  镖队驻扎的地方,早有好手报道,“不好了长官,前方二十里内,有大队人马来了!”

  人困马倦,斗志不高,且白宇臻离队,若要是对方发现了这里,恐怕一场硬战。当机立断,张子振带一队人马去引开对方,杨威继续坐镇。

  杨威不由担心的吩咐人四处寻找白宇臻,本来以为他是临时便溺出队,没想到找了好一会都没能找到,心中隐隐不安起来,慌忙唤醒了所有沈睡的人。

  只见遥遥走来一队朝廷的官兵,领头人朗声道,“是朝廷押运的存粮吗?方才接报此处有匪类出没,采石镇守备特命我等接应护航。”

  他步步逼近她,她不肯承认他不肯原谅他,那麽好,他不再跟她提那些不快的话题,可是她既然来招惹他,为何还这般视他如洪水猛兽?

  甘草那一时竟然不敢看他璀璨的双眼,给他迫的退到树前,无路可退,他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低下头来,就要吻她。

  甘草紧闭了双眼,紧咬牙关,目中簌簌落下泪水。让她痛苦的是:不知何时,竟然对自以为最恨的仇人心软。

  白宇臻已经含住她的樱唇,却在那温柔的摩擦中尝到那苦涩的味道,挑起她的下巴,却看到她痛苦的面容,恍似破庙的那个夜晚一般无助。

  白宇臻双目失神,血色褪尽,好似大病一场,踉踉跄跄後退了几步,“罢罢,你既如此反感我,以後见了我,逃得远远的才好──不要再叫我这衣冠禽兽沾染了衣角……”

  甘草心里大叫不好,眼下半炷香还不到,哪里能放他走,一把本能地抱住他的後腰,施展美人计:“你别走──”

  白宇臻愣愣的看着腰间那双柔荑,全是不可置信,又起几分欢喜,“你也不是那麽讨厌我的,是不是?”他握住两只小手,“只不过你自己看不清罢了。”

  他转过身来,再次亲吻甘草的唇,甘草心里一片空白,不甘不愿,始终牙关紧闭,不给他进入舌头,白宇臻却灵蛇飞舞,非要撬开她的牙关,尝到她的滋味。

  甘草心中又慌又乱,一个着急,又一掌拍在他胸口,迫他後退。

  白宇臻虽然不至於被她的掌法伤到,但是也能瞧出她下了十分的力气,心里大恸,倘若她功夫高强,恐怕恨不得立毙他於掌下吧?

  白宇臻自嘲的笑了笑,惨然道:“你终究不肯原谅我,那麽,你诱我来,是想亲手杀了我?如果果真如此,那便提剑刺过来吧!”他说着已经把长剑出鞘,塞到甘草手中。

  甘草一时无语,她确实有那麽恨他,她无数次想杀了他,然而此时,长剑在手,对方又表示不会反抗,她为何竟然下不去手?

  难道她,竟然不是那般恨他?不,不会的,怎麽会这样?……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绝不会有什麽别的想法,甘草十指紧握,对准他肩膀奋力往前一刺,只听利刃破帛,他肩膀开始淅淅沥沥的流血。

  白宇臻笑得灿烂又如愿的样子,竟然让她心头大恸!甘草慌乱的丢了剑,突然捶胸顿足,痛哭出声,“不……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我是恨你的!我是恨你的!”

  白宇臻嘴角绽开一个令百花黯淡的笑容,丝毫不顾肩头的伤痕,“既然杀不了我,那便让我好好爱惜你吧……”

  他紧紧抱住她翻滚在地上,任落叶沾染了一身,在地上留下一串暗红色的血滴。

  “你的伤口──”甘草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拼命而狂乱的摇头,“不!我恨你!我恨你!……”

  白宇臻幸福的想要哭,事实上,他的眼泪已经落在她的脸上,他牢牢压在她的上方,掌握了全局,“是,你恨我,你恨我,既然如此,不妨多恨一些罢……总好过你忘却了我,或者不肯见我……”

  “除了让我替你的男人办事,我什麽都愿意为你做……”

  言毕,他俯下身子,压的她动弹不得。

  甘草竟是第一次看见男人流泪,惊讶的呆住,不知该做何感想。其实,她何尝一向不是最寡情的那个呢?

  白宇臻在她胸口和下颌一拂,她已经不能动弹发声,脑子里一片混乱了。

  ☆、(12鲜币)147.叙旧2(h)

  杨威心中忐忑,若是朝廷援手再好不过,可是这深更半夜的……还不待他做出反应,对方已经自顾自地要融入镖队之中。

  他心道不好,只听那领头人一声大喝,“杨威,看来你今日终须在我手下见血。”说罢亮出一柄长剑,再看他带来的人马,由一个英气青年带队,纷纷亮出弓箭,成包抄之势。

  他咬牙切齿,上前跟那头领战作一团,原本的他的武艺在对方之上,可是那青年在旁襄助放冷箭叫他防不胜防,一时只能暗暗叫苦,盼望那二人早点归来。

  白宇臻轻柔的解开她的衣衫,坦露出她婀娜的躯体,玉白的身子躺在黄色落叶上,显得更加洁白无瑕。白宇臻解开自己的衣衫,跟她交叠在一起。

  甘草只看见纷飞的落叶从天上一点点散漫的飘舞,他的吻已经纷至沓迭,依次落在她的额头,鼻子,眼睛,脸儿和下巴,最後他才磨蹭着她的下巴,把他的唇印上了她的,甘草这次却没咬紧牙关,怔忪之间,已经给他舌头放了进来,被他温热的舌带来不一样的气息,搅动她的口腔。

  那是一种落叶般气息,带着乔木的椿香,又饱含枯萎的苦涩,那便是深秋的味道吧?

  我此时该做何感想?我该恨他吗?甘草胡思乱想着,却毫无答案。

  白宇臻叹息一声,轻轻衔住她的耳垂,悠悠的挑逗,他的每一下舔弄都带动她身体深处的欲望和不安。

  白宇臻来到她的胸脯,用带茧的手握住她的丰盈,生怕捏疼了她,手中的柔软就像豆腐一样,他轻轻捧住,俯下身子,含住小红莓,半是撩拨的舔动,半是引诱的吸吮,让她乳尖都可爱的竖起。

  他的温柔呵护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在破庙那夜的他,并不是他,她或许,可以忘却了。

  在那迷醉中几乎就要安详的一直醉梦下去,直到尖锐的硕大从下体清晰地袭来,一点点破开她的冗道,挤了进去。她睁大了迷蒙的双眼,不知在想什麽。

  她从没觉得值得为了帮助孙家兄弟献上自己的身体,但是方才,若是她坚定的想要走,白宇臻也并不会迫她留下。

  她陷入了沼泽一般迷惑的心境之中,感受着对方那温柔又强硬的律动,仿佛要沈陷地底。

  白宇臻看着她不甚抗拒的面孔大喜,他是心软的,如果她再露出上次那般绝望的眼神,他一定会……忍不住放了她,眼下看到她乖乖的,他的手在她肌肤四处游走,想要把她爱抚个遍,身下更是加快了速度,不希望她突然从情欲之中醒来露出别样的表情。

  “唔……生了孩子……还这样紧……”白宇臻皱紧眉头,隐忍着滔滔快意,把她搂的死紧,仿佛这样两人就能合为一体密不可分。分身之上被吸吮的厉害,都是她湿润的柔情蜜意。

  甘草胡思乱想,却漏掉了这一句。

  她的眼睛已经被情欲沾染上了一层水雾,欲说还休,可怜而可爱,却更能激起男人的兽欲。只要不是那般的仇视和决绝,怎样都好……白宇臻闭上了双眼,先是尽量压制自己的欲望,直到看到她粉红的面颊,体会到她水淋淋的小穴,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很情愿,很舒服,很快乐?他再也隐忍不住,喉中发出粗重的喘息,随着节奏冲撞她,仿佛要嵌入她的花心,把所有都给她。

  狂野的媾和在夜色中传出暧昧的声响:男人压抑的呻吟,和女人肢体被撞的“啪啪”的响声,能想见情形是多麽激烈。

  间或男子压抑而诚挚的自言自语,叫这情形越发暧昧不堪。

  甘草快要受不住了,再这样做下去,她都要被这浓烈的情潮给啃得渣都不剩,可是她动弹不了,也无法发声,只有大眼睛蓄满刺激的泪水,乞怜的望着他,期待他温柔一些。

  然後并没有收到意料的效果,反而让他兽性大发,动作更加激烈了,抽插的一次比一次还要深入,几乎要把她的小腰都撞散了。

  他一点点吮去她的泪水,状似温柔,下身却一刻不停,耸动的更加厉害,叫她溃不成军,节节败退,原本紧窒的无法容纳他的小穴已经无力推阻他,全然用柔嫩的媚肉包容着他,抚摸他每一寸敏感。

  抽插之间,被她媚肉已经撩拨的双目赤红,眉心紧皱,他低喝一声,不去看她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眼神,只擂鼓般撞击她的胯骨,每一下都撞的她的小身子在地上蹭出优美的弧线,“啪啪”声不绝於耳,直到越来越快。

  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征服她,男子原本正直乖巧的面孔因为情欲侵袭而显得有些邪肆,他不再顾忌更多,放肆的在她身上驱驰,从各种角度探索她的巢穴,只为看到她变色的瞳仁。

  这样疯狂的交合在深秋野外,尤其显得有些诡异。

  白宇臻已经分不清,耻部连接二人的,都是谁的汁水,那麽黏腻,将二人完好的胶合在一处,尺寸融洽,他几乎哆嗦着呻吟,“我……我爱……你……”,下身的力道和速度已经几乎无法肉眼窥见,只听得汁水飞溅的淫靡声回荡,在她惊惧的眼神中全部都给了她。

  杨威狼狈的在箭雨中同孙伯荞缠斗,大好身手全然发挥不出,远处那青年功夫无四两,箭法却精准,每每射在他脚下,叫他方寸大乱,被拖的严严实实,眼睁睁看着镖队溃散,镖银如蚂蚁搬家般移步小路快速撤离。

  大乱之中,小腿中箭,他心中暗想:杨门镖局怎生承受陛下的怨怼……雨过风停,一切终归静寂。

  白宇臻受了伤,又剧烈的动作,已经昏昏欲睡。

  甘草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她的穴道已经冲破,她的大脑顿时一片混乱,她的穴道解开多时,她竟然丝毫没有发觉?她竟然沈浸在他的情欲下无法自拔?她简直无法面对这样自甘堕落的自己!

  罢了,这个人对她穷追不舍,已经连她的心也扰乱了,那麽,以後还是不要再见吧。

  她拢衣欲行,却又绊住,也不知心里斗争了多久,才肯回过头去,那美公子昏沈的样子着实可爱,眉尖微蹙,不知在烦恼什麽心事。

  甘草被那带着血迹的伤痕看着刺眼,退了回来,撕下衣摆,细致而轻缓地撒上金创药,把他肩臂包扎上。

  白宇臻嘴角漾开一丝笑意,一把抓住她的手,“甘草,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担心我的吧?你并没有那麽厌恶我的!”

  甘草给他吓了一跳,更无从应答,有些恼羞成怒,慌乱的脸随即面若冰霜,“你要喜欢自作多情,也随你。”说罢,头也不回,跨上了马背,就要离去。

  白宇臻急追了几步,终因剑伤而不能追随,声音落寞凄凉,“除了想要利用我,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能让你驻足一刻麽?!”

  不是他单纯的什麽都不懂,只是既然梦这麽美,那他便不愿去点破而已。

  甘草後背剧烈颤抖了一下,终究“驾”的一声娇喝,打马远去了。

  身後衣衫不整的青年眼睁睁看着佳人远去,喝醉了一般步伐不稳,仰天狂笑。

  她不肯见他,那麽就让他守着那个孩子,总有一天,他可以有法子牵制得住她。如果连她的儿子都叫他爹爹,那她有什麽理由摆脱他呢?

  ☆、(12鲜币)148.陷阱(微h)

  甘草几乎是奔逃一般离开了那片林子,她离开之後却没有归山,而是不明方向的纵马乱跑一气,直到气喘吁吁填平了心里那方不明的烦恼,才觉得郁气吐出许多,缓下了心境,慢慢往定苍山归去。

  此时已近入夜。只看见张牙舞爪的树影和穿梭其中的幽灵。

  突听坐骑突兀的嘶叫了一声,身子似下坠而去,甘草心虽疲累,身子却还灵活,急中生智,踩在马背上借力飞快飞身而出,耳边风声作响,可是她听那风声却略有不对,後背似有阻物。

  甘草凭借本能避开退势,才见方才背後竟是一张细密的大网,险些将她网为瓮中之鳖,她心下一沈,只听树木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四边飞来四根绳索,甘草心道不好,往哪个方向遁去都不行,已经坐以待毙地被绳索缚住手脚,大字型的立在中间动弹不得。

  她心里已经转了羊肠九曲,定苍山上,不知谁会通晓这里的机关所在,还用来对付她?难道是孙家兄弟瞧见了她下午的事,气不过想要教训她?

  如果陈栋知道他当日的杰作会用来捕捉他的妻子,一定会悔不当初。

  正在思虑间,已经有人走出,不是那孙玉龙却又是谁?

  甘草心里有了数,想不到这青年这般执拗大胆,对她还是不肯忘怀,只怕是想出了什麽歪门邪道的法子!她娇喝道,“玉龙,你这是做什麽?大家夥各司其职忙得不可开交,你偷偷潜逃,还私动机关,快快收起,不要再玩闹了,我也只当没看见。”

  孙玉龙似乎听不见她说话,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来到她身前,紧贴她的娇躯,一把捏上了她的高耸,轻轻在她耳边道来,“甘草姐姐,我是一定要得到你的,若不是那日你不从,我也不至於去跟别人合谋用这样的法子,眼下你有两个选择,若是你愿意从了我,玉龙自然有法子解决了旁人,就我们一双鸳鸯好合,”他说着手里下劲,捏了下她的小莓果,引得她嘤咛一声,“若是还是那般抗拒我,那也没法子,我一个人又办不了你,也只好和我的好兄弟一起分享你了。”

  甘草被他毫无章法又惩罚侵略式的摸索给揉捏的难过,“嗯──”的呻吟了一声,便已感觉到大开的双腿间蠢蠢欲动的硬物和耳边粗重的喘息。

  甘草气急,厉声谴责道:“玉龙,你放我下来,我当你跟我玩笑,此事揭过不提。”

  孙玉龙回头认真凝视她,只见她清澈的双眸不含一丝热度,只拒绝的看着他。

  他沈默了一下,道,“既然如此,”他提高了音调,招呼道,“绍文,过来吧,姐姐在这里。”

  远处又走出一个挺拔的青年,身材健硕,皮肤有些黑,更衬得面相阳刚。

  甘草狐疑的辨认了一下,犹犹豫豫道,“你,你是黑子?”

  那青年听她认出,脸一红,显得更黑了,有些不敢近前,“姐姐,我如今也跟当家的姓,叫孙绍文了,在山上掌管机关控布。”

  孙玉龙看着他们二人相认,颇有些吃味,使劲在她臀部捏了一把,“你便认得他?却不认得我?”

  甘草嗯哼一声,心里又气又恼,却无从回敬,只能喘着气转移话题,“谁准你们随便动山上的机关?被当家的知道,不要活了?绍文弟弟,我只当玉龙胡闹,你也跟着他犯浑麽?”

  孙绍文还来不及反省惭愧,孙玉龙已道:“我可也是逼不得已,我太想要你了姐姐,绍文如今是这里的兵长,我也只好去求他,你功夫在手,我除了动用机关,又能奈你何?”

  甘草还想劝说他,“你们还是收手吧,今日不比往日荒唐,你一步错,可就步步错了。”

  孙玉龙犹如丝毫不闻,一手穿梭进她的衣衫粗暴的揉握她的乳房,一手滑进她的下裙摸索她的花瓣,低低的在她耳边喷气,“姐姐,我已经收不了手了……”

  “不要──”

  甘草惊呼一声,可是身上游走的手指变本加厉,挑逗她的敏感,不由“啊……哦……的婉转叫出声来,那孙绍文也支起帐篷,这个情景他实在幻想了很久了,也许,就是从那个石洞开始的吧……他没有孙玉龙那麽深切的执念和妄想,刚才还有些惭愧动摇,但是此情此景香艳无比,不生淫秽之心也是不可能的。

  他也走到近前,还有几分犹豫,”龙哥,这样……不太好吧?万一给大哥知道了──“孙玉龙笑骂道,”已经这一步了,还待如何?你忘了?大哥当初对姐姐,也是用了强的。我才知道,女人原来是喜欢男人暴力些的。“孙绍文还是忐忑不安,”可是,大哥和大当家的都待我们恩重如山,这如何收场?“孙玉龙狠狠道,”得了姐姐,我也无憾了,大哥果真待我们无私,为何私藏着姐姐,不许我们触碰?别的,又哪里是我真想要的?“他说着就要解开甘草的外衫,那孙绍文也给说动,伸手摸上甘草的细腰。一时两个男人四只手,在甘草胸前腹下摸索乱动,占尽便宜,让她疲惫不能应对,止不住娇喘微微。

  甘草快要受不住了,身子瘫软,全凭绳索固定身形,孙绍文的手指犹豫而兴奋,已经探入她的双腿之间,孙玉龙则附在她的颈边啃吮不止。

  甘草当机立断,心想事从紧急,关乎清白,少不得又要施展一回勾引了,故意将媚状展现到极致,作出一副被二人上下其手而不能承受的淫靡之态,隐忍却又轻轻呻吟,好似不能承受那过度刺激的舒服,在他耳畔悄悄道,”小龙,我才知道你爱我至深,实话说……姐姐……也很喜欢被你这样对待……“她说着,自己心里都觉得好不害臊,面上通红,瞧在孙玉龙眼中反而更增几分可信度。

  她於是硬着头皮又道,”但两男一女未免……嗯……放荡,不如……今夜你来我房中,我们且试上一试。“她说到这里,见孙玉龙面有疑惑,便咬牙道,”只要不被孙大和孙二得知,你悄悄来,多一个男人喜欢姐姐,我自然是更欢喜的……“甘草半是呻吟半是嘤咛,一番话气喘吁吁,只递於孙玉龙耳边,是以就他一个断续听到。

  孙玉龙心中狂喜,虽然还有些疑虑,但觉得她说的也是对极,女人大抵是爱惜面子,若是偷偷多个男人,自然都是愿意的吧?待他来日方长,长了本事再从孙家兄弟手中夺过她来,自然圆满。这麽一想,看着孙绍文在旁也觉得不能容忍,恢复了一派义正言辞,”绍文,我突然觉得这样确实不妥,头领待我们恩重如山,还是罢手吧……“孙绍文正鬼迷心窍不能自拔,听见这话一呆,不由深深惭愧,想自己险些真的做了大错事,幸亏玉龙醒悟得早,如梦初醒,忙收敛了机关,向甘草赔礼再三,放了她下来。

  甘草迅速整好衣衫,余悸未消,”今日之事是我不小心,误入了机关,跟你们无关,不必惊动两位当家的,不必自责。“说罢逃也似的跑了,生怕孙玉龙反悔。她嘴上那麽说,心里却道,这孙玉龙心术不正,只怕还要找她的麻烦,她下山前需要找个机会提点提点孙伯荞防范。

  ☆、(12鲜币)149.罗网

  回到房中,甘草左等右等,可是这一夜山上忙乱非常,都在处理镖银,孙氏兄弟都无暇来顾及她,她开始害怕,若是那孙玉龙真的胆大妄为不顾一切,只怕她今晚也躲不过,她将房门反锁,唯一的窗户也被她反复确认关上,只弄得自己疲惫不堪,才昏沈沈睡过去。

  梦中不知多久,嗅到一股浓郁的迷烟,人越发的不清醒,耳边听到窗棂动静,却无力下床,勉强挣扎着坐起,只见黑暗中隐隐约约一个白衣翩纤的身影,胆大包天卸下了窗格堂而皇之进来,走到她的床前,男子瞄到反锁的房门怒由心生,再看她的眼神忧郁而忿忿,又似乎有些得意和狠厉。

  那种神色,混在嫋嫋的迷烟中,让甘草心慌意乱,虚弱的呻吟,”皓然……不……别过来……我不是故意要杀你……我不是故意的!“男子面上一阵迷惑,却不动声色,欺压上她的身体,故意在她耳边诱导,”是麽?可是我在地下无时无刻不记挂你,所以夜夜都要来看你,想你……“甘草无力大叫,吓得面色青白,费力的喘息,”不要……放过我……放过我……我不想杀死你的……我不想的……“孙玉龙还待再问,却见她脸上一阵比一阵难看,紧捂着胸口,似乎有要犯什麽隐疾的前兆,慌忙吹熄了迷香,又掐按甘草的人中,叫她清醒过来,直到看到她眼色清明,才问道,”姐姐,我来了,但是,皓然又是谁?“甘草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醒转,力气全无,浑身虚汗,闻言背上冷汗浸湿,方才像是误入了一场迷雾,说了什麽,想起什麽她全无所知,脑子一片空白,嘴唇嗫嚅,”我……不知你在说什麽,我不知道,全都不知道……“孙玉龙手持蜡烛,凑近了床边,照亮了甘草满面的迷蒙,情知她不像说谎,微微挑眉,不觉联想起什麽,心中暗暗有了计较,嘴角勾起一个饱含深意的得意笑容。

  叫皓然的白衣男子,可是不多呢……孙玉龙联想起自己的身世,更觉讽刺。

  甘草见他凑近,知道自己恐怕躲不过失身於他,想到自己将要被他羞辱蹂躏就不由发抖,”别……别过来……“孙玉龙突然吹灭了烛火,房屋陷入一片黑暗。

  那白影不知何时已经又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惊疑不定的甘草汗湿衣襟,她不解他为何临时收了手,但她却再也睡不着了,为了以防万一,她一点点回忆起陈栋当初布置在自家篱笆外一些奇怪的机关。

  她在窗外四棵树正中的区域插满淬毒的铁藜子,若要避开这些利器,必然要施展轻功,腾空而起,而头顶上射线般交叉着数根轻丝,一旦碰触,将会从四面飞来四张钉板,夹成肉酱,再要躲开必须强行冲破头顶的丝线,而上面则会被一张网兜头束缚,吊在上面。

  整个机关完美无缺,要麽活捉,要麽死去,就要看挣扎者的功夫了。

  记得甘草当初在自己篱笆外看到这机关好生奇怪,还专门向陈栋讨教了一番,记住了它的名字,”天罗地网“。

  不过几日倒也相安无事,甘草暗忖那孩子难道当真改邪归正?

  她心神不宁来到会客厅,孙伯荞和孙仲艾已等候她多时,孙伯荞身上有些挂彩,不过都在四肢,已经快要痊愈,孙仲艾则仅仅衣衫破了几处,至今都没来及替换,也是一副倦容,却喜上眉梢。看来那日一行,收获良多。

  孙伯荞看她回来,焦急之情溢於言表,又带些歉疚,”这几日太忙乱,没顾上来看你,若不是知道你与那位是故交,我真是放心不下,不过,这样会不会置你的故友於不义?“甘草心里一暖,挤出一个微笑:”算不得什麽故交,只是刚好姓白的亏欠我一个人情而已。好饿,可以开饭了嘛?“”来,坐这里──“”过来坐吧媳妇!“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甘草讶异了一下,看着伸过来的两只手。

  甘草心里欢喜,正要去孙伯荞身边,却见孙伯荞眼神躲闪了下,缩回了手,对甘草淡淡道,”你……你坐二弟身边吧。“甘草垂下头,不再看他,刚刚升起的期望又变成了失落,既然他要充大方,那麽就让他大方好了,随即款款坐在孙仲艾旁边。

  因为一天没有吃饭,甘草很饿,几乎是不顾矜持,大口的吃着饭菜。

  孙伯荞宠溺的看着她,不时给她夹进鱼肉,那厢弟弟却也不甘落後,专给甘草夹些青菜蔬果,”多吃些菜吧,媳妇儿,省得再次犯了风寒,心疼煞我了。“孙伯荞再愣了愣,筷子微动,看着弟弟坚定的眼神,终究没再伸出手去。

  这一餐饭,实在食不甘味。

  甘草匆忙填饱了肚子,几乎是逃也一般回了房,心乱如麻。

  她从没喜欢过孙仲艾,如果说有一刻的心动,也是因为他的哥哥。然而眼下,她真的受不了被作为二人之间的情义筹码被哥哥推来让去,她心里像针刺一样。这就是她险些要嫁的人吗?她是不是该感到後悔?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些摇摆不定,现下她恨不能马上离开这里。她一刻也无法平静的下去了。

  甘草想来想去,去意已定,刚好听见议事厅传来急哨,便过去看个究竟。

  只听孙仲艾声音有些焦急,”哥哥,怎麽那天山王竟然来的这样急,真让人措手不及!“孙伯荞叹了口气,”我打听过,不知哪里传出的谣言,说小王爷被抓到定苍山上作人质,所以才引得那老匹夫彻底动了肝火。“孙仲艾颓然道,”怎麽会是这样……虽然我很想杀掉他为双亲报仇,可我确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眼看要入冬了,弟兄们的衣物被服恐怕要成问题。“孙伯荞沈思片刻,”定苍山产黑铁谁人不知,儿郎们绝不会缺少兵器。但这场仗,不能打的不明不白,要想办法,释清误会才是。“”我们的仇自然要报,但不能拉上弟兄们。待军队撤下,我们再想法子单独诛杀老贼。“郭禾感慨,”两位当家的义薄云天,不管怎样决定我们都生死相随!只怕天山王暴虐,一出征便要血洗连城。要跟他解释谈何容易。“孙伯荞点点头赞许道,”僵持的确不利,少不得诱敌深入解开其中的误会,咱们定苍山的机关陷阱乃是当年巧手鲁班陈失踪前的大手作,花费了十万两黄金才请的他将机关遍布山中,各有不同,虽然破费了好大一笔银子,却是连皇宫大内都比不过,只要诱得天山王上山,我们胜算颇大,到时擒了他,好生解释谈判,退兵不在话下。“郭禾不满道,”大哥,我们难道怕了他吗?“孙伯荞道,”如今朝廷幸亏有天山王牵制,若是他死在这里,不仅朝廷元气大涨,只怕还会故意把帐扣在我们头上,他那京畿十万禁卫军又是一笔麻烦呢。“於是众人点头服气,纷纷思索起引敌上山的计策来,甘草见大局已定,又不想用琐事叫他们分心,便先悄悄走了,打定主意不告而别。

  作家的话:

  孙伯荞沈思片刻,”定苍山产黑铁谁人不知,儿郎们绝不会缺少兵器。但这场仗,不能打的不明不白,要想办法,释清误会才是。“第119章曾经有:田天齐在素娥空空的房内来回踱步,把玩着一把普通之极,在路边摊一吊钱就能买到的黑铁匕首,突然眼中精光大盛,对随从摆摆手:”去置办些干粮,买两匹快马,我们连夜去定柔。“所以当时甘草逃亡的时候被追上是因为有人陷害,用黑铁匕首暗示她的行踪路线。这个可能说的有点隐晦。这个人以後还会跳出来的,暂时保密。

  ☆、(12鲜币)150.叛徒

  孙玉龙喝了口茶水,觑见那抹剪影消失在视野,微微咳嗽,众人间有人突兀提议道,”也不知那小王爷长得什麽样,谣言并非空穴来风,莫不成他真的混在了咱们山上?“这一说孙伯荞倒是有了警惕,遂吩咐人取来杜皓然画像,顿时围在周围的几个将领都大呼,”莫不是拿错了?这不是孙小兄弟麽?“孙玉龙也连声称奇,探头观看。

  几人却是笑道,”这下诱敌计策有了着落了,有玉龙在此,怎怕老贼不来?“孙玉龙惶恐,任人备来行头玉冠打扮,往那里一站,那气度天成,果然肖似。大家都惊喜不已,放下心来,只待将天山王引上机关群。

  待人散尽,孙玉龙私下找到孙绍文,道,”文弟,眼下有一件事你得听我的,那日我们私动机关欲行强暴的事大当家的和大哥已经知晓了,他们那夜合计这次行动中表面和气,实则将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处死,被我偷听到了,我们不如做些计策,好过等死!“孙绍文大惊失色,却讷讷摇头,”不成,大哥和大当家的待我们恩重如山,况且那日的事我确实做错了,我不能背叛他们。“孙玉龙见劝说无益,眼珠一转,”大当家和大哥想要生擒天山王,你那些机关陷阱保不准会就地格杀,你信我,待行动时你把机关统统关闭,我有办法生擒老贼,立一大功。“孙绍文还是觉得不妥,”这样……不太好吧?万一……“孙玉龙虎了脸,”哪里有万一,有我和两位哥哥在,生擒还不容易?你掌管机关,不过是锦上添花,万一误杀了天山王岂不打乱计划?还是说,你不想看龙哥立功?“他一逼问孙绍文只好答应,孙玉龙又再三承诺不会陷两位哥哥於险境,孙绍文这才依言关闭了机关。

  却说甘草回到房中收拾了大半日,直到日落黄昏才备好行囊,复又取出逐波那封信,再读了一遍,置於烛火上烧了个干净,然後静静的锁好门,向山下走去。

  快要走到山脚时,忽见山那边火光一片,有打杀声传来,心想大约是孙家兄弟已经得手了吧,她心急如焚,想要去看个究竟,可又想,镖银之事她已经竭尽所能,两不相欠,再回头,难免与孙氏兄弟纠缠不清,实不是她所愿。

  正犹豫之间,只见远处一个虚弱的人影缓缓匍匐挣扎,向这面爬过来,带出一地长长的血迹,惊心触目。

  ”沈──沈先生!──你怎麽在这里!“甘草大吃一惊,”那大当家的他们──!“沈缶言费力抬起头,面白如纸,而腹下还有个一尺来长的刀口,被他拖动着一路流血,只怕顷刻就要流尽。

  沈缶言的手虚弱的在她衣角留下一个血手印,”孙玉龙……叛徒……“甘草急问,”这到底怎麽回事?大当家的不是说诱敌深入万无一失吗?“”账册……“沈缶言已经没气力回答,只反复重复着”账册“遂气息渐冷,彻底死去。

  甘草脑中轰的一下,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声音颤栗不止,一阵慌乱,若是出了这麽大的意外,那麽孙氏兄弟可不知还活着?都怪她,这麽关键的事竟然没有通知孙伯荞,哪知道那孙玉龙竟然会把主意打到这样的大事上?!

  山下才半日,山上换大王。

  甘草又潜了回去,只见议事厅里一片散乱,郭禾被绑在庭院里鞭挞不停,血染战甲,怒目瞪着孙玉龙,却不能出声。

  那一幕出奇的不对劲,甘草也没敢出去。

  孙玉龙从郭禾怀中掏出一本小簿子,”怎样,账册在你怀中,人赃并获,卖主求荣,还有什麽话好说?“只听众人嘀嘀咕咕议论着,”真没想到,郭大哥看着一脸忠厚,竟然做了叛徒,出卖了头领。“”你还叫他郭大哥?这种小人,死不足惜,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众人里,果见孙绍文站在孙玉龙身侧,想说些什麽,却迫於孙玉龙的厉色,不敢出声。

  片刻,孙玉龙对众人道,”大当家二当家虽然战死,还有我孙玉龙,也是孙家军的一员!必定带领大家,为他们报仇雪恨!并誓要救出大哥二哥的尸首,好生祭奠!“说罢他叫众人散了,拖着郭禾进了内书房。甘草暗处气的七窍生烟,想不到孙玉龙做了叛徒,还要把忠烈当作替罪羊。

  孙玉龙在郭禾耳边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郭公子,郭大哥,郭令官──甘草被他们藏哪里了?“说罢在郭禾下颌一拍。

  郭禾口中一得了自由,谩骂出声,”孙玉龙──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大当家的瞎了眼才让你做将领,同意你去同天山王接洽!你却妄想大哥的女人!你这个王八蛋!──“孙玉龙却一脸怒容,亲自执鞭抽他,”说!甘草去了哪?再不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反正留着也是无用了!“郭禾呸了他一脸,”混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配?!“孙玉龙怒极反笑,提起匕首,道:”既然如此,便要你哑了干净,当个替死鬼吧!“说罢拿起一碗药对准郭禾口中死命灌去。

  甘草再也看不下去,跳了进来,把他药碗打翻,恨的咬牙切齿。

  ”我真没想到,孙玉龙,事关家国变节,你竟然做了叛逆的狗贼!“孙玉龙看见她未离去,眼里放光,先前掩饰隐藏的占有欲全都毫无顾忌的散发出来,”姐姐,你这话说的差了,要论叛逆作乱,孙家兄弟才是朝廷要犯!我不过拨乱反正罢了!“甘草不屑的冷眼看他,後退了两步,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他,孙玉龙见状,一脚把郭禾踢到一边,点了他的睡穴。

  甘草不曾想事情竟然坏成这样,一时嘴唇发抖都不知如何说起。她不敢问太多,她生怕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孙玉龙倒是急切,解释道,”姐姐,你莫不是担心我投靠了朝廷?你放心,我可并未将定苍山交给天山王,眼下不过时机不成熟,跟他们合作,何必学孙家兄弟做那缩头乌龟?我要联合天山王,一起把朝廷打个落花流水!到时,我若做了皇帝,你便是那皇後!“甘草见他越说越荒唐,吓得够呛,跟见了鬼一样,”你住嘴!你这个疯子!你已经疯了……“孙玉龙上来拥她入怀,还在她脸上蹭蹭,柔声道:”姐姐,我没疯,我只是想要你,而且给你最好的!从你第一次在大哥身下呻吟的时候就想了!你的怀抱又甘甜又温暖,还有你甜滋滋的奶水──你都不知道,你一边哺乳一边承欢的样子,是多麽甜美……我从来都没那麽渴望过一个女人的味道!可是我不敢!直到那次你竟然主动抱我,亲我,摸我!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去做什麽──“甘草一腔後悔如鲠在後,像咽下了黄连,”孙玉龙,那次的事是我不对,不该那麽自私不择手段,现下你卖大哥,降仇敌,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离谱?“孙玉龙趁她分神把她推倒在床,压了上去,忘情的亲吻挑逗她的颈项。

  ”你──“甘草立马要出手伤他,却见孙玉龙不躲不闪,反而嘻嘻笑着轻轻迎上她的手,”姐姐,你尽管可以伤我,甚至杀了我,那麽,你永远也见不到孙家两兄弟了。“作家的话:

  孙玉龙是一个偏执狂,坏男配,不过我很喜欢他。

  唉,我喜欢为爱不择手段的男人,只要他除了女主不要别的女人,怎麽折腾我都喜欢☆、(13鲜币)151.胁迫(h坏男配h慎入)”知不知道那夜我为什麽忍住不碰你?因为我比那愚蠢的孙家二兄弟要的多得多!我不止要你一朝一夕,我还要你一辈子!除非我放弃!“甘草简直无法同他理论,怒其不争,”你……你以为这样就能逼迫我,得到我的心吗?“孙玉龙面上无半分不快,”心?那麽奢侈的玩意我不要,只要你对我驯服,我已经够了……“甘草手无力的垂下,骄傲的头颅却不肯低垂,”孙玉龙,我真瞧不起你!即便你改了名字,你也永远改不掉你败絮其中的内里,你永远是个跟在别人身後的可怜虫,一个小乞丐而已。“孙玉龙被她说中敏感的自尊,恼羞成怒,一把挟住她脸颊,恶狠狠道,”姐姐,你最好乖乖的听话,不要以为我宠你就可以挑战我的脾气,眼下孙家兄弟受的罪,不比郭禾少,你多拖一刻,他们便可能死无葬身之地。“甘草凌厉地看向他,”你把他们关在哪里了?“孙玉龙反而道,”这就要看姐姐表现的怎样了。我可是已经嘱咐人好生‘招待’他们兄弟二人呢!尤其是孙大,我知道,你对他有那麽一点动心吧……“他说罢,眼中嫉妒恶毒的光溢於言表,不再收敛。

  甘草听得倒抽一口冷气,扭过头去艰难的问道,”你想怎样?“孙玉龙得逞的笑道,”我想怎样?我不过想让你乖乖从了我,不要妄图逃离,就这麽简单。你的心在哪里,我管不着,我只要你的身子属於我就成了。“甘草叹了口气,她很难这麽讨厌一个人,此时却还要近乎配合的任他欺辱,她一层层解开衣衫,褪到脚边,身躯如同白玉莲盛开在眼前,隔着距离还传来若有若无的幽香。

  孙玉龙呼吸急促,早已经把持不住,欺压上去,三两下解开了她的衣裤。

  明知道自己从选择回头的那刻开始,就不可避免要面对这种情况,但此刻,甘草还是充满了彷徨和恐惧,为那即将到来的交媾。

  正因为不能避免,才更加的可怕,尤其是面对的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一面恨到咬牙切齿,一面还要甘愿雌伏於他获得需要的信息。

  孙玉龙却是很满意她的选择,他对她面上的矛盾和纠结视而不见,他轻轻解开她的罗衫,直奔主题,来到他最锺爱的部位──她饱满多汁的胸部。

  甘草生育过後,有很长一段时期迫於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断奶,後来虽然断了,但是胸脯早已涨得很大很丰满,映衬着她纤细的腰肢,就像硕大的水蜜桃,形状也是浑圆而坚挺。

  孙玉龙伏在她胸脯一寸寸的舔舐,像是重温过去的美好,那时他低微下贱,只不过有一口吃一口罢了,而现在,却可以让她都沾染上他的气味。他细细的舔吮,把她胸脯弄得晶莹一片,还时不时啃上一口,让她措手不及。

  ”你──“甘草又羞愤又惊慌,她恨不得他立刻插入,然後早泄,而不要这样强迫她接受细致入微的羞辱,可是对方显然不这麽想。

  ”姐姐,我可不是孙二那个莽夫,只会索要,我可是耐心的很呢,会让你同我一样享受的。“他得意的一笑,舌头缓缓游到她的乳尖,轻轻吸住了她的乳蕾,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从上面散发出来,让他食指大动,片刻也不肯分离,一味地含住小红蕾挑逗吮吸不止。

  ”呜呜……“甘草的乳蕾早已被他吮的立起,迎向他的舌头,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去看他作祟的脑袋。

  而孙玉龙早已含住她另一只乳蕾尝试起来,还用手指沾上口水在空闲的那只乳尖上捻搓不停,羞人的快感布满整个胸脯。

  ”啊……“

  直到孙玉龙的手指轻轻分开蚌肉,缓慢的插入她的花穴,向内推行,并开始规律的抽插,破碎的呻吟再也控制不住,从咬紧的唇齿间流泻而出。

  意识到她的动情,孙玉龙更加亢奋了,手指便动的再快些,沾满她的汁液。

  ”姐姐,你的身体喜欢我……“他凑近她的脖颈,邪恶的说。

  ”你……你这个疯子……要来……就快来……不要再折磨我……“甘草哭求着,眼睛都红了,身体更是瘫软的鱼儿一样,根本抵抗不了半点刺激。

  孙玉龙无辜的看着她,”我可是怕姐姐你疼呢,“他说着手指在她媚肉里坏心的一按,不知触到哪里,只听见甘草尖叫一声,体内又涌出一股热流,打湿了他的手指,他抽出手指,轻轻舔了一口,”既然姐姐已经欲火焚身,就让我好好满足你吧……“他分开她的双腿,将肿胀的欲根对准她的花缝,圆鼓鼓的蘑菇头部正触及湿软的花肉,给双方的器官都带来一阵极致痉挛的享受,他却停滞不前,问道,”姐姐,是你求我的麽?“甘草恨不得这难堪快点结束,她自是知道,就算她嘴硬,他也不会放过她,而是会变本加厉,把她的身体玩到像水一样迎合顺从为止,倒不如顺着他,早些结束,减少羞辱,再多废话也不过给他徒增情趣罢了。

  ”是……是我愿意的,我想你要我……快些来吧……“甘草半阖双目,忽略到花唇前抵着的坚硬灼热,甚至微微打开些角度,身子往前一动,顺势把他的蘑菇包容了进去。

  ”喔……“孙玉龙确实还想逗弄她一会的,他想要看到她崩溃的样子,可是还是不妨被她”吞吃“了进去,这一下却再也退不出去了,因为肉壁里实在太柔软多汁,太舒爽销魂了……这就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上一次情景还历历在目,孙二趴在她的腿间肆虐,而他只能吮食她的胸部偷偷幻想,现在,却是实打实的进入了她,果然,是比幻想美妙的多的滋味。

  他,果然已经无法抽身而退了……

  但他确愿意贪图这样偷来的一刻,那孙氏兄弟都是蠢货,为了这样那样的借口把她推来搡去,可他却愿意为了她放弃任何所谓的情义、道义和正义。

  ”值得吗?“甘草怔忪的看着他的面孔。

  原来他所想的东西都写在脸上呢,他借着汁水一插到底,直抵花心,如愿听到她吸气的惊呼,感受被她完完全全包容的幸福感觉,脸上却是前所未有过的认真,”……我……不知道……但是……这样做……我真的……好满足……“说完,他缓缓抽身,带出一阵酥麻入骨的快感,又缓缓推进,再次进入她的深处,图谋许多,这终於如愿的喜悦随着血液袭向心灵,带来烟花般的璀璨,而与此同时,别样的快感也随着他试探性的抽插而活跃起来,叫嚣着他想越来越快攻克她占领她的欲望。

  ”也许……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甘草强忍着被他冲击的溃败的身体,一字一顿地警告他。

  ”是麽?那……让我们……一起等着那天罢……“他深深的看着她,下身的玉茎却一次比一次迅猛,捣向她更深的地方,黏腻的汁水把两人的性器胶合在一处,不分你我,但联在一起的男女,却在彼此说出可怕的谶言。

  是情谊,抑或不是情谊,似乎都不那麽重要了,只余男人粗嘎的喘息声和女人压抑的呻吟声回荡。渐渐的,那呻吟声如诉如泣,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撑不住了的样子,虚弱不堪,而男人的征伐声大了起来,在女子股间激撞,那力道,几乎要把女人撞飞。床褥上落上了滴滴晶莹的玉液,昭示着男人毁灭般的欲望。

  甘草早已彻底失去挣扎的力气,棉花一般软弱,那噬骨的掠夺快意让她身不由己地嘶叫,哭求,但是抵不过他一浪盖过一浪的冲击,他突然低头衔住她的乳头,迷醉的吮吸,同时飞快的耸动,在甘草已经状如小动物般可怜的眼神中,把灼热的子孙液灌入了她的体内。

  ☆、(11鲜币)152.牵制1(h 被出卖h 慎入)事毕,甘草又噎又喘,任孙玉龙伏在她身上休息。

  她的面上娇红一片,不胜索求,不由让人心生怜惜,孙玉龙痴痴的看着她,在心中摹刻她的眉眼。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心中把她当作怎样迷恋的对象,是姐姐还是母亲还是恋人,抑或只是小孩子想要而吃不到的糖人。

  甘草娇喘微微,问道,”他们……兄弟俩……到底在哪里?“孙玉龙面上一冷,柔色尽数褪去,冷哼了一声背过头去,手却不肯放过她,在她双乳间不辨轻重的乱捏。

  甘草此刻身子已经溃不成军,幽幽道,”孙玉龙,你说过告知他们两兄弟下落的。“孙玉龙手犹自在她身上摸肥捏瘦,”姐姐,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想着他们做什麽,你倒心心念念着大当家的,不过,他可愿像我般许你婚姻?“”只有我这样不在意世俗看法的人,才能给你幸福,你知不知道?“甘草被他的手在身上到处游走,已是不耐,”我身子已经给了你了,你若是不说也可以,我就当孙氏兄弟死了,别怪我杀了你,再自杀了殉情。“孙玉龙的脸陡然遍布乌云,”你这个狠女人!“他的手几乎把她乳房掐紫,忽而大笑,”告诉你也无妨!其实他们两兄弟已经被我送给天山王处决了!若是早知道你这般在意他俩,我定然亲手杀了他们痛快!“甘草心里五味杂陈,像是凉水兜头,一把揪住他的脖子,”你说什麽?你这个畜生!“孙玉龙被她拉扯的烦躁,一把挣脱了开来,”你大可以杀了我,来呀!大家一起死!反正大当家二当家已死,你就算杀我,也不会让他们活过来!当初小王爷被他们抓走的谣言也是我散布出去的,我都是为了你!我帮你祸水东引,让你安全无忧,你还要我怎麽做?“甘草心里像是被秤砣凌空砸下,被碾压的粉碎,无力的瘫软在地,”我累了,你出去。“孙玉龙不甘心,想要上来拥她,”姐姐,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到底能不能多看我一眼?“甘草却背过身去,再也不瞧他一眼。

  孙玉龙准备好的说辞都卡在肚里,他好话说尽讨好她,结果都是无果,正苦恼间,只听见有人硬声硬气地叫门,”龙哥,是我,开门,我有话问你!“来的正是孙绍文。

  孙玉龙一阵心烦,随手把床帐一放,披了件外袍下床。

  眼下他跟天山王私下有盟约,他把事情顺势都推到了孙氏兄弟身上,一口咬定是他们藏起了杜皓然做人质,所以才心虚胆怯,想诱捕天山王斩草除根以绝後患。他用两位瓢靶子的性命换取自己一席之地以及日後矿洞的生意盟约。他要那两兄弟替他和甘草背黑锅,一石二鸟。

  而今天孙绍文见到这般情状已经不在掌控之中,早已知道厉害轻重,哪能不明白他的好兄弟做了什麽?他当了帮凶,後悔不迭,便来劝孙玉龙收手。

  孙玉龙自然知道他心里想什麽,但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他又生怕孙绍文散布什麽不该说的话,想来想去,只有同样诱使他犯下大错,才是一条绳的蚂蚱。

  他眉心一蹙,狠下心来,在甘草耳边轻轻道,”姐姐,你且忍上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就好……“甘草兀自绝望,不明意味,只听见孙玉龙开门将孙绍文迎了进来,也听的见对方似有悔意的劝诫,但是孙玉龙充耳不闻,反而把床帐大大拉开,”文弟,你看这是什麽。“甘草情知不好,还不待蜷曲起来,自己的裸体已经大剌剌暴露在两个男人眼前。

  孙绍文目瞪口呆,外加口舌饥渴,”这……这是……“孙玉龙笑道,”怎麽,你那日不也痴迷的很,这样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他的眼中却暗暗闪过一丝阴戾。

  孙绍文忽然缓过神来,”你……龙哥你那日……不是说……“孙玉龙嘻嘻一笑,”现在大当家和二当家的都不在了,我们替他照顾遗孀也是应该的,“他话锋一转,”我方才尝过了,姐姐的味道很好呢,你不想试试麽?“他眼见甘草愤怒抗拒,又喜又忧,突然低头伏在甘草耳边悄声威胁道,”我骗你的,孙家兄弟还未死,你配合些,我晚上就带你见上一见,怎麽样?“甘草泄了气,一双美目呆滞的阖上,挣扎了一下,终於躺下,不哭不闹,好似等着男人来肆虐征服。

  孙绍文迟疑,他心慌意乱,”不……这不合适……“但是他的腿却也驻足走不动路,在门口和甘草身上徘徊。

  孙玉龙笑他怯懦,索性当着他的面又坐到床上,来到甘草身後把她架到自己身前,两只手伸到她的胸脯握住她的两只乳儿淫靡的揉搓。

  揉了一会,见甘草挣扎,他咬着她的耳朵狠狠道,”你给我乖些,宝贝儿,我也不想把你给别人,就一回……一回就好……“甘草羞愤难堪,见那黝黑的青年盯着她目不转睛,破功也就是一时之事了,心中凄凉,却觉得双腿突兀的一凉,原来孙玉龙一手揉着她的乳儿,另只手直接插入她的体内,滋滋的抠挖起来,带出淫乱的水声。

  ”唔……不……“

  她忘了他的嘱咐和威胁,她不要被这麽难堪的对待!

  可是孙玉龙的手指却更加肆虐,上下攻击她的敏感。

  孙绍文终於按捺不住了,彻底被毒液侵蚀了心,蛊惑的失去最後的清醒,爬上了床来,他几下解开衣衫,颤抖着摸上了他渴望已久的玉兔。

  ”呜呜……不……不要……“甘草颤抖着,想要往後退,可是後面的男人却紧紧抵住他,把她用力一推,拥到了前面的孙绍文怀里。

  顿时陌生男人的味道充斥了鼻息,让她想要逃避,而面前黝黑英挺的青年也是又羞又亢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想要对她做出更进一步的侵犯,只是暂时还不敢冒然。

  ”唔……“甘草被他的气息吓到,一下扭转身子慌不择路往回爬去,想要避开新的男人,或许是他的抗拒和逃避取悦了孙玉龙,他心中不爽的戾气终於暂时被压制下去,一把捞起甘草,吻上了她的唇。

  甘草瞪大了双眼,想要避开,可是被他扣得死紧,她又不敢真的得罪他,只好被他舌头登堂入室,跟她的津液混在一处。他疯狂地吮吻她,舔舐她,直到尝到了铁锈的滋味才肯放过她喘息。

  她的脑袋无力的搁在他的肩头微微停靠,而孙玉龙面色一沈,望向孙绍文轻蔑的一笑,”底下怎麽做,不会还要我教你吧?“这样已经是极限,总不能指望他还教别的男人如何品尝他的女人。

  ☆、(12鲜币)153.牵制2(3P h 鬼畜慎入)孙绍文一下红了脸,幸亏他长得黑,显不出来,但是男子的自尊心却被激了出来。

  他把甘草拦腰屈膝托起,手指在她双腿间摸索,渐渐摸到了一个湿润的小口,於是迎了上去,慢慢地靠近,把粗大的坚硬对上了那处小口,可惜实在太小,几下也不能成功,反而搞得他心火难耐。

  他眼见孙玉龙嗤笑出声,脸又是一红,手指掰开她的翘臀,大麽指扯开两片花唇往两边一分,气势汹汹往前一送,坚挺顿时没入深处。

  孙玉龙眼见他成功,听见他舒服的嘶叫一声,伴随着甘草被突然贯穿的惊叫,反而不笑了,惫懒的半躺了下去,眼睁睁看着甘草涨红的小脸因为这一次掠夺露出悲切的颜色。

  他落寞的转过脸去,看向窗外风中潇潇的树木和簌簌的落叶,脸上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麽。耳边甘草止不住冲出口的呻吟和孙绍文玉茎抽插的滋润声还是不绝於耳,他面上露出一个”烦极了“的神情,却是不肯去正面看上一眼,只是怔怔的想心事。

  孙绍文体格健硕,一身蛮力,实不是一般人经受得住的,他那活儿同样健硕得很,插的甘草双腿无法合拢,只能勉强打颤,闷闷的叫。偏偏那青年最听不得她的叫声,每一声都觉得娇媚入骨,勾引他再勇猛些,便也不晓得什麽速度和力度,只蛮牛般胡来,横冲直撞,把甘草插的不住价想要躲避。

  ”不……啊……“甘草摇动小腰,避开他直接的袭击,”轻点……“她的声音都快跟哭一样了。

  孙绍文看着她哭求回眸,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她身体里了,眼中突然显出星子般的光彩,搅动大棒,掏动她里面的蜜水,只搅的里面黏腻一片,她似乎越来越软了,而他则越来越硬了。

  孙绍文得偿所愿,初尝欢愉,难免控制不住力度,又是从後面的姿势,不知深浅,几下把甘草插的死去活来,他其实已经觉得自己很轻了,可低头看到自己硕大的坚挺在她粉嫩的小穴间进出,他就完全失控,只想要更狠的贯穿她!

  甘草受不住他一味的撞击,似乎次次都被他插入最深处,快要不行了,不由”嘤咛“一声,小腹酸软,一下子被那力道扑倒在孙玉龙双腿之间,支不起身子来了。

  甘草一头倒在孙玉龙腿上,嘴角在他皮肤上留下一丝银丝,微张小口,喘息不停,抬眼,悲愤的看他。

  孙玉龙不耐烦的转过头来,支起身子,正看见孙绍文把她插的死去活来,便用手在她股间湿处一模,也想往她身体里钻,嘴里还道,”啧啧……这麽湿,这就受不住了麽?“他的手指在她花穴间想随着玉茎一起插进去,可是抠了几下,见她面色隐忍痛苦,终於罢了手,又往後躺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扣在自己翘起的阳物上。

  ”含住。“

  甘草不想含,可是孙玉龙的眼神很可怕,像要吃了她一样。

  她依言含住那圆鼓鼓的头部,顿时,那蘑菇在口中膨胀变大,胀满她的口腔。

  孙绍文又往前一撞,甘草也随之一吞,玉茎深入到喉部,两个男人都难耐欲火,叫出声来。

  孙玉龙抬眸,眼光一片赤红,”阿文……插快些……“孙绍文自然喜欢,遂抓紧甘草的髋部,下身积蓄了力量,随着他刚猛的冲刺,赤条条的玉茎一次次抽出,又全根没入甘草的股间,把她插的身子摇摇欲坠,被迫吞吐孙玉龙的阳物。

  孙玉龙双手全部插入她的发,随着她的动作越发不满足,自己也往上挺动起来。於是甘草只能任由两根粗大从上下齐齐攻占,占据了最深的地方,前後夹击,把她挤得无处可去。

  整个人,像要从中间被前後贯穿了……

  ”呜呜……“她的呻吟哭求全被噎在腹间,两个男人已经昏了神智,一下比一下深入和猛烈,直到她的身子被插的无法呼吸,再也无法贯穿更深,快感像星云一样堆积,想要从无法呼吸的身子里爆炸开来,她抓紧了床单,只能用手指的曲张徒劳的渲泄风暴般的快感!

  她张口想要呼吸,可是玉茎便趁机滑到她的深喉,让她哽咽的哀叫,只发出勉强的嗯嗯哼哼的音节,而渐渐的,这样的音节终於被她股间滋滋的抽插声和喉间的润滑声所彻底压制,一时房内淫靡无比,只有女人身子被玩弄发出的水声二重奏越来越大声。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时间似乎停滞了,任快感疯狂地渲泄。

  耳边只听见男人急促而累极的喘气声,两个人都已经射了出来。

  淫靡的白液从甘草的嘴角和双股流到了床铺上。

  孙玉龙缓过神来,用手指探进甘草湿漉漉的小穴,抠挖了许久,直到里面再也没有白浊能够流出来,这才作罢,甘草却是受不住了,哀求的看着他,”不要……再来了……我真的不行了……“孙玉龙眼里只有她,可是再次硬起的下身却毫不留情的又顺势刺了进去。他俯在她耳边悄悄说,”你这里面的味道,必须是我留下的,所以……请姐姐再忍忍吧……“他说着前後耸动,却是温柔许多,还能承受。

  而孙绍文也不再呆愣,俯下身子,含住了一只乳蕾,吸的咂咂作响。

  这样的情景,三人都有些熟悉。只不过位置有了些变化。

  孙玉龙眼眸一暗,进出的更快了些,两片粉嫩的花唇随着他的进出被翻进翻出,吸附着他的肉刃,并在上面留下一层水渍。

  身下的人闷哼出声,随之不安的扭动,反而不由自主下身发出”噗噗“的响声,随即不敢再动了。

  孙玉龙红了眼,进出的更快些,把那声音撩拨的不绝於耳,玉茎勇猛,恨不得把她里面生生翻出来清洗一遍,他一低头,含住了另一只小红莓。

  甘草胸前两只都被男人吸吮的用力,下身更是抽插不停,整个人都觉得无法自主了,沈浸在二人的分食中只余柔弱的呻吟,一声更比一声娇弱。

  而两个男人四只手更是上下摸索不停,专门在她敏感地带逗留,她好不容易积蓄起的理智总是瞬间分崩离析。

  不过这个时候,要理智还有什麽用呢,不过更加痛苦罢了……直到整个人要被快感分裂开来,孙玉龙才停止了可怕的攻占,慢慢的热液射了进去,宣告了所有权。

  而这时孙绍文也要抱过甘草再行云雨。

  孙玉龙手更快了一步,一把捞过甘草抱在怀中,向孙绍文道,”好了,大白天的,还有许多事做。人在这里,又跑不了的。“孙绍文硬是平息了下来,点点头,终於不舍得看看甘草,穿上衣服。

  孙玉龙又道,”文弟,做也做了,可再也脱不开干系,大家从此是一条船的人,谁里子也不比别人高尚洁白半分,不要再想着破坏我的计划。也别叫我听见什麽不该说的话。“孙绍文身子一顿,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硬是扭过头去,手忙脚乱地带上门狼狈的走了,心中突然一阵苍凉和阴霾,被堕落的乌云塞满胸腔。不用提醒他也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头了。刚才的一场纠缠,竟仿佛像做了一场春梦,惘然之後,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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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鲜币)154.野种(重要)

  甘草的眼泪一颗颗落下,映衬得眼睛宝石般剔透。

  孙玉龙看着她的眼泪,突然慌了,紧紧搂住她按在心口,”别哭……别难过……是我不好……就这麽一次,我们忘了它吧……“”我也是为了以後我们更长久的在一起……你不要怪我……“甘草心中讥讽他的自欺欺人,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权力和出人头地,想必他自己都不太明白吧……”以後再也不会把你送人了……“他面上有一丝迟疑,随即被狠厉代替,”你若是介意,待我事成,再杀掉他不迟,只是现在还动他不得……“他怜惜的擦着甘草的泪,甘草心中更是一片怆然,她无法接受,自己跟这样心狠手辣、良心泯灭、不择手段的男子在一起……他叹了口气,终於想到更能安抚她的法子,温言软语,”孙氏兄弟我已经交给天山王了,天山王对他们有些成见,受些皮肉之苦是难免的,但是一日得不到杜皓然的下落,他们便一日没有性命之忧,你不要太过绝望。“甘草流泪悲切地看他。

  他一边说话一边拿起湿毛巾为甘草净身,直把她身上擦的通红一片,连声呼痛,恨不能把她皮揉掉一层。

  甘草冷哼一声,”可是嫌我脏污了?刚才可是你把我推出去的。“孙玉龙脸上阴晴不定,脸色一变,”我说不许再提!不许再提这件事!“说罢放软了语气,继续哄道,”你好好听话,若是肯乖乖跟我,我自会去跟天山王再行商议,或许可用些矿藏让利换取他们兄弟二人性命。今夜晚些时候,我同老匹夫有个秘会,到时你乔装成男子,我带你远远瞧上一眼,如何?“他自然不会说,他骗天山王说孙氏兄弟知道杜皓然下落的事,所以谁也救不了他们,就算能救,他也不会让他们活着。且为了防止生变,看来他需要让那两兄弟死的快些了。

  甘草扯开一个勉强的笑容,心中自有计较,她对他的心狠手辣也有些了解了,怎麽会相信他的应付之言?

  於是假意做出惊喜的样子,曲意迎合,又伏在孙玉龙肩头,乞求道,”我真的不喜欢那个蛮子,一身蛮力,粗暴的很,撞的我全身都痛,你不要再让他来了好不好?“孙玉龙心中一恸,面上复又温柔,”不会的,再也不了,我会警告他不许再碰你。日後我做了大帅,让你亲手杀了他可好?“甘草心中讥诮,要论报仇,第一该杀的就是你自己!

  今天之前,孙玉龙在她眼中还是一个误入歧途的青年,而从此刻,他宛然十足的六亲不认!

  她忍不住害怕,若是被他发现她背叛,以後会怎麽报复她?

  孙玉龙食指轻轻抚上她锁骨的牙印,漫不经心道,”姐姐这里有个记号,是大当家的留下的麽?“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甘草已经不记得自己身上有个牙印了。

  孙玉龙见她迷茫,气息稍平,低头一啃,覆上那个牙印,狠狠一咬,顿时鲜血淋漓深可见骨,把那个牙印彻底纂刻在她锁骨上。

  ”啊──“甘草痛的尖叫一声,一把推开他,只见他嘴角沥血,眸子异样的狂热,她毫不怀疑,他如果得不到她,会把她杀了吃进肚子里来占有她!

  她害怕的面露惊恐踉跄後退,却被孙玉龙紧紧搂入怀中,箍的她骨头生疼,瞬间,他忧伤失望的眼神又像一只可怜的兽,但是只野兽。

  直到两人都平静下来,充满寂静的诡异。

  这一刻,甘草又觉得他看起来并不是那麽坏,忧伤迷茫的令人心痛。

  ”你为何那麽憎恨你大哥,就算……就算因为我,值得害死他们两个麽?“孙玉龙看向窗外萧瑟的落叶,似乎说起什麽不相关的事。

  ”多年前,天山王单恋天都鸳鸯楼丁凤君,却被孙墨举捷足先登成就佳话。“他顿了一顿,”随後天山王恼羞成怒,找了一名眉眼酷似丁凤君的妓子夜夜宠幸并示於人前,可是两年过去,孙墨举丝毫不觉羞辱,丁凤君也丝毫不为之触动,反倒是天山王自觉无味,把那妓女虐待了一番,然後赤身裸体丢在孙家门口,妄图羞辱丁凤君的出身不洁,以示决裂。谁料孙墨举不受挑唆,反而救了那轻生的妓子,陪同妻子待产。“”再後来,那妓女十月怀胎,几乎和丁凤君同时生产,都生了儿子。於是从此,那个野种就是孙二公子的陪读跟班,即便是孙家抄家之後,同为乞丐,他依然还是跟班。再後来,落草为寇,他依然还是跟班。“甘草大吃一惊,”那……那个妓女……“”正是家母,生下我之後就悬梁自尽了。“他微微一笑,”我这样的意外,本就不是任何人所期待的,也本不应该来到这世上。“甘草心中痛惜他的身世,可还是不解,”即便如是,你应该感激孙家才是,何苦要加害你的恩人?“孙玉龙眉眼一扫,如刀刃般锋利,”感激?若不是丁凤君的缘故,我母亲会沦为被报复的工具吗?或者,我应该高兴,一辈子给孙二当小厮?“”他当你是兄弟啊……“”本来我也不甚在意的,可是从见到孙二对你的独占欲开始,我就按捺不住了。他一个蠢蛋,有什麽资格独占你?我本来或该是王爷世子,却要被他处处掣肘,对他处处拱手相让?若是别的倒还罢了,但我不会像孙大那个蠢货,把你推来让去的。“甘草愕然,”那你……要认祖归宗吗?“孙玉龙嗤笑出声,”你当那老家夥猜不出吗?他用刑时必然从那锦帕已经知道那两兄弟身份,联系我的容貌,也或能推测一二,只不过他心虚,刻意忽略其中的关节而已,不然你以为他凭什麽愿意跟我合作,不过心里存有那麽一丝愧疚罢了!他不想认我,我倒稀罕认他吗?待我站稳脚跟,再做图谋。该是我的东西,一样样都会拿回来!“他说着笑笑地看向甘草,”这还得多谢你呢……我那个短命弟弟反正已经归西了,一切物归原主还不是早晚的事~“说着他的声音沾染上了血色,”至於这些不相干的人等,我都不会叫他们好过!“甘草目瞪口呆,她真的想问问他:你费尽心机,算尽亲人,到底是在图什麽?

  他抱紧了她,”我只知道,有了权力,才能得到最想要的东西。所以,我要变强。我要能呼风唤雨,给你想要的一切。“甘草默然,或许从一开始,是她激发了他不择手段的争夺之心,但是这麽走下去,他已经偏离轨道太多。在她眼中,他可笑又可怜,只不过是一个痴心妄想太多又钻了牛角尖的小人物罢了。

  作家的话:

  一个小人物渴望出人头地,以及突然拥有权力以後,总会变得面目全非。往往潜在的邪恶就会充分散发出来,会变成比以前欺压过他的人还要狗仗人势的人。

  孙玉龙完全是执念作祟,偏离了他所以为的爱情和复仇,他也是挺可怜的,不要讨厌他。

  ☆、(12鲜币)155.诱捕1

  孙玉龙同她温存了一会,便出去处理繁杂的事宜,他晚间同天山王还有密谋,所以急匆匆出去安排了。

  甘草静静走到郭禾身边,解开他的睡穴,”郭公子,你没事吧?“郭禾咧开嘴,同情的看着甘草青紫的锁骨处,声音粗嘎,听着都替他痛,”甘姑娘,你受苦了。“甘草心里一酸,揩了揩眼泪,制止他再说话,”你被那汤药烧坏了嗓子,这几日不要再轻易开口说话了,也别再激怒他,营救他们的事,我再想办法。“她看着郭禾担忧的眼神,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你放心,那老贼不敢那麽快杀了他们的,他儿子尚且不知下落。你在此等候,尽量找机会把真相说与信得过的心腹,待大当家回来便从内接应,揭露孙玉龙的阴谋。我已经解开你穴道,你不动声色,从内襄助就好。“郭禾连连点头,甘草又给他解开绳索,处理了些看不到的伤口。

  待晚些时候,孙玉龙果然递给甘草一套男装,叫她换上跟他同去。他希望甘草看上一眼,发现走投无路好死心依赖他,待孙氏兄弟人头落地,他再找个法子好生哄哄她就是。

  甘草随孙玉龙进了大帐,来人有着那小王爷的清俊容貌,却又增添几分英武和血腥,四十多岁,唇上蓄了一层威严的胡须,正是天山王杜君柏。他与杜皓然相像,自然也同孙玉龙差不离。

  这样两个人的共谋,显得别具讽刺意味。

  孙玉龙寒暄了一会,话锋一转,”王爷,不知那两个人招了吗?“杜君柏冷哼一声,”倒也硬气,不过,我有的是法子。“孙玉龙笑道,”好歹也是我曾经的大哥,不知能否带我过去看望一二?“杜君柏顿首,带二人前往一顶帐篷,只见孙氏兄弟二人被绑在架上,浑身都是翻皮的伤痕,还有数不清的鞭痕和烙印,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甘草几乎无法自持,却被孙玉龙抓紧了手指,微微警告。

  杜君柏随手夹起块烙铁,烧的通红,逼近孙伯荞,甘草手心全是冷汗,她毫无怀疑,再看下去她会不会崩溃叫出声来!只听孙玉龙突然撩开帐子请道,”王爷,我倒是有些话想同你说说。“甘草凑近了孙伯荞,忍着泪,悄悄在他耳边唤道,”伯荞,是我!“孙伯荞认出甘草,惊呆了,复又苦涩道,”甘草,你快走吧,呆在这里太危险,你救不出我们的。“孙仲艾也已经醒过来,呆呆看着哥哥和甘草,不知在想什麽。

  甘草心里又愤怒又伤心,”那老匹夫怎麽把你们折磨成这样?我……我想要杀了他!“孙伯荞淡淡笑了笑,道,”甘草,能见你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道,”来生,孙伯荞若能活得不这麽窝囊,再同你结连理。“甘草心痛的无法呼吸,此时哪里还有误解?她心中突然下了个决定。

  杜君柏同孙玉龙出帐,站在角落。

  孙玉龙道,”我希望我们的合作有些诚意才是,这两个人活着,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如果问不出来什麽有用的事,不如杀了以防生变。“杜君柏对於除掉孙墨举的孽种自然乐见其成,但也为他的心狠手辣吃了一惊,有意无意道,”我以为,你该对孙家感激涕零才对。“孙玉龙话中有话,”此言差已,小王爷年纪相仿又相貌肖似,玉龙只觉得心生亲切,情同手足。须知血浓於水呢。“杜君柏点头,心道,果然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呢,合该孙墨举那王八蛋有此後劫,那句血浓於水叫他很是受用,大手象征性在他肩膀拍了拍,赞道,”年轻人识时务,有魄力,很好。日後你肯协助皓然,我自然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二人正要合计,却听见帐中哭泣声,杜君柏冲了进去,只见甘草一哭,女儿态毕露,这女人看似柔弱如蒲草,却骨子里透着坚毅和冷漠。

  ”你是谁?“

  甘草倒抽了一口气,定了定弹跳的心,漠然应答,如愿看到那威严的面孔变了颜色。

  ”我是知道你儿子下落的人。“

  孙玉龙本以为甘草看到孙氏兄弟活着会乖乖接受他要挟,没想到甘草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看似真的要为孙氏兄弟玉石俱焚,顿时俊脸上一片煞白,後退了两步。如果她,她真的自愿承认自己亲手杀死了杜皓然,那麽他再也帮不了她了……杜君柏眼光闪动,似信非信,目光似鹰般盯着甘草,掐着她脖子的手几乎控制不住力道,”带我去。“甘草艰难的呼吸了几口,道,”除非王爷放了我的朋友,并且,“她看向他身後,”我要他死!“孙玉龙闻言指节发白,捏的咯咯作响,眼中闪过迷惑失望不解,他还在想着维护她,她却要借刀杀人?

  倘若今日再被心爱的女子和亲生父亲一起抛弃,那麽他这一辈子,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但是心中却有不甘在扩大,在叫嚣:就算死,也要杀光负尽他的人!他倒要看看,这个亲生父亲会不会为了另一个儿子而叫他去死!再次抬眼,看向甘草的眼中阴狠无比。

  杜君柏愣了愣,看到孙玉龙眼中一丝绝望时,不由隐隐有一丝良心发现,再者,这节骨眼上,若是几人都死了,定苍山群龙无首便会脱离他的掌控,何况小儿子生死未卜,这一点微薄的血脉哪能再舍弃?

  相通这些错综复杂,他摇摇头,”我同孙当家乃忘年之交,杀人毁约之事绝不会考虑。“他又看向甘草,只见她面上失望,但直觉这女子方才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不似作伪,又道,”放人可以,不过,我总得对朝廷出兵有个说法,这两人中,只能放一个。“”放了我二弟!“”让仲艾走吧!“

  甘草竟和孙伯荞同时出声,看向孙仲艾,意识到心意相通,二人相视一笑,那一刻,往昔的嫌隙全无。

  ”哥哥!媳妇儿!我不走!“孙仲艾竟没有一丁点高兴,难掩气愤和心伤。

  甘草看着饶有兴趣的杜君柏,咬牙切齿道,”还请王爷回避,我来劝说他。“待杜君柏离开,甘草突然附耳到孙仲艾耳边,”此事皆因你手下孙玉龙而起,你要和我们一起死,让你哥哥的心血毁於一旦,谁来报仇?“孙仲艾无语,恨的嘴唇咬破,”这厮……待我剐了他!再来陪你们──“甘草又道,”我已经跟郭大哥说好,里应外合揭露奸贼的恶行,助你夺回山头,仲艾,你要争气,我和你哥哥还等着你搭救呢。“甘草见他听进,给他和孙伯荞解开绳索,突然折断随身带的刀片,分成四段,为自己和孙伯荞垫在鞋底,孙伯荞面有疑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过问的时候。

  三人出来,天山王倒果然放了孙仲艾出去。不过他倒是有信心,这小子孤身一人无处投奔,早死晚死都是一死。

  待看到孙仲艾安然离去,甘草与孙伯荞相视凄楚一笑,全无了顾忌。

  而那孙玉龙也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夜幕中不见了踪影。

  未完待续

    63886
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6 19:38
  ☆、(10鲜币)156.诱捕2

  杜君柏逼近了甘草,“小王爷在哪里?”

  甘草微微一笑,“小王爷现在很好,被我秘密安置在定苍山的居所。这件事是我做的,与两位当家的都无关。王爷想见他,就请跟着我走好了。”

  杜君柏突然哈哈大笑,几乎把她骨头碾碎,“臭丫头,你想诓我跟你去,耍什麽花样?孙玉龙早就告诉过我,小王爷根本就没有在定苍山上。”

  甘草并不慌张,“小王爷是我抓的,他自然不晓得,就连我们大当家的也不知情,”说着拿出怀中一片染血的破袖,“这是小王爷的衣袖,可对?”

  杜君柏突然收了笑,抢过那片袖子,抚着上面的血迹,狠狠盯着甘草,“你……你把我儿怎麽样了?”

  再残暴的人,也有他心底柔软的地方。小王爷无疑是天山王的软肋。

  甘草淡淡道,“小王爷只是在山上养伤而已。但是若是王爷不肯去,保不准被孙玉龙搜查出来,做出什麽手足相残的事来,要知道,那位可是不择手段的主呢……”

  杜君柏心中一惊,突跳不停。

  甘草索性断了後路,道,“你可以把我们双手缚住,跟着你一起去,若是没有,杀了我们就是!”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现在山上并不知道王爷和孙玉龙那些事,王爷若是不想与孙当家的毁约的话,只能一个人跟过去,不知王爷敢不敢呢?反正我和大当家的在你手中,随时可以当人质的。”

  甘草诡异一笑,“选择自己的安全,还是选择儿子,就要看王爷心意诚恳与否了。”

  杜君柏思子心切,焦虑的心情终究占了上风,果然缚住了二人的双手,一前一後上了山。他并非有恃无恐,他先前知道孙玉龙已经控制并关闭了山上的机关,所以自信不会冒失落入陷阱。

  甘草直把路引到她住处窗後,那四棵树中央。她对孙伯荞使了个眼色,二人从中央信步走过。

  杜君柏方走了一步已觉得不好,脚底酥麻的感觉传来,只见得脚下一枚蓝汪汪的铁藜子,心里恨不得将那贱人立斩剑下,他作战对敌,机关也见过不少,情知这种机关必然是死结,越往後越要命,反倒是第一环有微弱的希望逃生,可是除了飞蛾扑火,也没有别的办法。

  待躲过钉板,只听唰的一声,天空暗了颜色,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的把杜君柏收拢其中。

  甘草终於舒了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

  孙伯荞却心惊肉跳几乎窒息,那杜君柏见束手被俘,大骂一声贱妇,竟然孤注一掷,狠心拔下脚底的铁藜子恨恨的掷向甘草,顷刻间破网正向甘草咽喉飞来,挡无可挡。

  “不──”他几乎目眦尽裂,双手被缚,根本无力运起轻功,只能眼睁睁看着美人香消玉殒。

  甘草也呆了,只见一个清瘦的身影飞一般跃起,扑到了她身前。

  “仲艾?”

  甘草愣住了,“怎麽是你?你怎麽没有走?!”

  孙仲艾背部汩汩流出黑血,扑倒在甘草怀里,断断续续道,“我,我怎麽能贪生怕死……扔下你不管呢?”

  甘草亲手淬的毒,她当初为了解决孙玉龙而下的毒,她太了解那有多致命。

  “仲艾,仲艾,你……”她眼泪瞬间淌下来,不能自已。

  “二弟!”孙伯荞也连滚带爬的过来,声音颤抖,他们两个,谁都不能有事!他宁愿自己死了……孙仲艾费力的扬起下巴,颤着手去摸甘草的脸,“我……我一直都知道……你想……想嫁的──是大哥……”他的眼睛里没有痛苦,全都是悲伤,“可我……我还是想霸着你……不愿放手……媳妇儿──”

  甘草哭的涕泪涟涟,只是摇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他颤抖着手,把二人的发梳拢在手中,交织在一处,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意,嘴角也涌出黑血,“大──大嫂……”

  似超脱了最放不下的事,他的眼睛定格在那一刻,顷刻黯淡,没了光泽,黑色的血从他口中汹涌而出。

  “啊──”甘草凄厉的嘶吼一声,撕心裂肺的凄惨扩散开来,却听见网中杜君柏刺耳放肆的哈哈大笑。

  甘草如疯了一般,扑了上去,压在网上,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眼睛里发出嗜血的光芒,牙齿穿透了皮肤,穿透了大动脉,牢牢的钉在骨头上。

  “啊……你这个疯子!”杜君柏先是疯狂的摇头,却怎麽都摆脱不了这疯妇。

  直到血快要流尽,身子越来越冰冷,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有眼睛还有一丝微光。

  甘草看着他脖颈的鲜血喷涌溅出,口中的鲜血顺着嘴角小溪般流淌,对那死囚邪魅的一笑,“想知道你儿子在哪吗?”

  她凑近那将死之人的耳边,悄悄说,“你儿子早就坠崖死了……还中了一剑……像白蝴蝶一样飞下去了……”

  於是,那眼里最後一丝微光也不见了。

  顷刻山河变色,恰似高楼大厦崩倾。

  她只是回忆起那个梦境,说出那些残忍的话,却并不觉得快意。她的眼神渐渐迷惘,有些事情放电影般掠过她的脑海,留下惊鸿一瞥,或快乐的,或痛楚的,或後悔的,或残忍的,这是为什麽呢?她心中好像空了一块……良久,甘草终於用手轻轻按上那个牙印,款款起身,摇摇晃晃向远处走去。

  女子紧紧捂着胸口,身上的寒气一阵压过一阵,状若癫狂,比上一次发病更甚。

  她面白如纸,嘴角沥血,发鬓散乱,脚步虚浮,已经鬼魅一般穿过黝黑层叠的密林,不见了踪影。

  “甘草──”孙伯荞几乎无意识地眼看着女子飘然远去,却怎麽也挽留不住,不由呢喃道,“都走了,都走了,所有的人,都走了……”他抱起亡弟尸首,踉跄上山。

  良久,不知哪里冒出的白衣少年四顾无人,悄悄走到天山王尸首旁,从他怀中掏出半枚玉虎符,又踢了一脚,令尸体萎顿在地,正要离去,忽听见方才那女子婉转空旷的骊歌,身子一呆,驻足好久,直到歌声彻底被秋风吹散在四野:

  倦鸟思归兮,空徘徊,

  浮生若梦兮,梨花白;

  杳杳美人兮,尘归土,

  焚我肉胎兮,观自在。

  (楚歌卷完)

  ☆、(12鲜币)157.封侯

  天元天都,大内皇宫。

  一名璀璨如明珠的美男子正在描摹一幅画卷。

  他幽黑的双眼,流转着彩石般的神采,鼻梁高挺,双唇丰润,脸庞如刀刻,白净中又透着一层淡淡的蜜色,整个人焕发出阳刚的神采,挺拔高大,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谁也无法想象,一个男子身上,竟然能将阳刚威武与完美的面容结合的那般自然,宛如一体。

  他尚且年幼,不足十五,若是长成,便将如旭日东升,灼灼耀眼。

  男子一身黑色龙袍,衣角全都压了金边,袍子上还绣了一副五爪金龙。然而这华丽丝毫没有显得一丝浮夸,完完全全跟男子身上的华丽和霸气浑然一体。

  “陛下──”

  一个老太监诚惶诚恐的进言,如果甘草在一旁,定然能认出,这正是那日在武林盟主府听到的那个声音──曹公公。

  男子并未抬头,声音却有些不悦,“不是说过了吗,朕摹画的时候,不许打扰。”

  曹公公心有戚戚的磕了几个头,饶是他在外嚣张,到了少年这里还是一丝规矩都不敢马虎,“秉陛下,实在是有重要的事奏来。”他的老脸写满了惊慌。

  年轻的皇帝皱眉,声音带了几分威严,“何事?”

  曹公公急道,“定柔传来急报!天山王……天山王薨奄了──”

  皇帝这才抬起了头,表情难辨,却绝不忧伤,“哦?怎麽薨的?”

  曹公公道,“据说,是被定苍山的叛贼孙氏兄弟弑杀,那孙二已经被剿杀,孙大还在坐镇定苍山哪……”

  曹公公看少年并无不悦,继续说道,“那孙大虽然未死,但是经此一役,失了臂膀,又遭了内乱,听说还失了妻子,已经是元气大伤,不足以与陛下抗衡了。”

  皇帝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麽。

  曹公公见皇帝不出声,继续大胆献策道,“陛下,眼下正是大好时机,不如陛下派兵攻上去,趁那孙大一蹶不振之机夺了山和矿藏,从此江山无忧矣。”

  少年皱了皱眉,又带了淡淡的不满,“曹荣禄,你作为内廷总管,是不是思虑的太多了?还是你平日太清闲了,不如把你调到下四所,让你别太闲着。”

  曹公公才觉失言,慌忙跪地实实在在磕了几个头,身上一身冷汗,“陛下……陛下……”

  少年冷哼一声,“现在杜君柏留下的十万大军还未能收编,拿下定苍山徒分散兵力,又谁来牵制鄂南的那帮别有用心的江湖教派?搞不好朕的好皇兄再从西北来横插一脚,朕要是听你的,早就被这些贼人五马分尸了。”

  曹公公吓得声音发抖,“城主大人同陛下一奶同胞,想必是不会的吧……”

  皇帝皱眉,“天家的事,谁说的清楚,朕总是觉得,自从皇兄他三年前从书房看到这幅画时,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眼下美人还在画上,有什麽不一样也就是在心里,但若是有一天美人从画里走了出来,可就没准了。

  不过美人怎麽可能从画里走出来呢?少年想到这,也无奈又好笑的摇了摇头,随即有些不耐,“无事就告退吧,别在这耽误我作画。”

  曹公公明白这是放过他了,想起一事又再问,“陛下,那天山王──”

  “什麽天山王,如今是罪民杜君柏。”少年严肃的纠正了他。

  曹公公连连点头,“是,是这罪民杜君柏,他的身後事,如何来安排?还有他的尸首……定州府台还等着回复呢……”

  皇帝突然哈哈大笑,慢慢吟道,“好一个‘骁勇善战有皇叔,手握虎符兵马万’,哈哈哈哈……真是畅快……”笑完又对曹公公道,“罢了,皇叔好歹这麽些年把持兵马大权杀伐有功,朕也不能太对不起他,去跟田天齐说一声,给我那表弟一个痛快的!”

  曹公公变了颜色,道,“陛下,这,这也正是老奴正要说的,田盟主书信刚至,说他们并没抓到杜皓然,而且……而且一直都没搜到他的下落……”

  曹公公脸色越发没底,“那杜皓然,的确是当日通往定州途中就平白失踪了!”他小心的看了看前方,问道,“会不会,会不会真的是那帮叛贼干的呢?”

  皇帝起身来到案前,那墙上挂着一副美人图,图中的美人翩若惊鸿,芊若仙子,皎皎如月,犹如秋水,正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淡淡的笑,那种朦胧而神秘的笑意,让人看不懂了。

  如果说天下还有美人能匹配这样绝代无双的帝王,那便是“她”了吧?

  美人笑而不语,又似欲语还休。

  “陛下,这──”曹公公出了一头的汗。

  皇帝的手指轻轻抚上画卷中的美人,终究未及触碰就缩回了手指,似乎害怕玷污了画卷,又似乎害怕自己会冒犯了佳人,唐突了仙子,眼睛还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去,写封昭书,并附上天山王通敌罪证书信数封,协议两份,昭告天下,就说天山王叛上作逆,勾结定苍山的匪类孙玉龙等,妄图屯兵造反,死不足惜,手中权力,收归兵部吏部,削去侯爵,念在其劳苦功高,功过相抵,特赦其子孙後代无罪,不抄家宅。”

  曹公公见皇帝心情愉悦也带了轻松,遂问道,“如此自然大快人心。可是天山王还有十万禁卫军,不归天家,若是强行镇压,恐怕生反……”

  皇帝不以为然,“反什麽,杜君柏虽然伏诛,杜皓然却没有死,收归父亲的旧部,总是可以的吧。”

  曹公公不解,“可是……可是杜小王爷他失踪了呀!”

  皇帝继续开始临摹美人,淡淡道,“去,给偏殿那位公子传个口谕:孙玉龙既死,念在揭发天山王叛国罪证和上缴定苍山勾结账册有功,赐名杜皓然,杜皓然定苍山内应剿匪有功,侍奉兵部书房行走,封忠义侯。”他瞥了眼曹公公,眼带寒芒,“叫他好生替杜皓然活着,该做什麽不该做什麽,想清楚了,免得一无所有。朕给他的一切,赐他重生荣华,自然也能统统收回来。”

  皇帝满意地为美人画上眼睛,微微颔首,“人死都死了,又不是朕杀的,那帮老顽固也算不到朕头上,何况打了板子又给甜头,由他‘儿子’去接掌兵部,我就不信那帮老顽固还要造反。我想,那帮匹夫还不至於为了老东西的身後名轻举妄动。”

  曹公公正要退下,又听小皇帝道,“哦差点忘了,通知凌侍卫来一趟。”

  凌霜寒步进书房,正逢小皇帝初收笔墨,见到他脸上多了些亲热,“凌兄,这次又要辛苦你东奔西走了。”

  凌霜寒脸上泛上淡淡的笑意,“为陛下奔走,正是属下本分。”

  皇帝笑道,“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的,咱们不用虚礼,凌兄刚从定柔回来,本来应该歇息几天,不巧小侯爷刚刚回来,却有人在外冒充,欲行谋逆,少不得凌兄出去走一遭,若是碰上面貌肖似冒充者,直接就地格杀。”

  凌霜寒点点头。

  皇帝又补充道,“这次不同以往,滋事重大,凌兄可千万切忌手下留情。”

  凌霜寒微微一愣,不由想起那女子蹒跚却坚定的背影来,又想起花飞飞的死状,无端有些唏嘘,头一次有些质疑起自己差事对错……但也只是一念间,他便恢复决断,铿然告退了。

  ☆、(13鲜币)158.干爹

  偏殿一隅。

  曹公公宣完旨嗓音一挑,“以後是小杜公子了,都记住了吗?陛下可是恩同再造啊。”说着叹了口气,“唉……以後是杜侯爷了,估计不记得我这把老骨头喽!”

  孙玉龙低头笑逐颜开,“牢记陛下的恩情那是自然,也谢过曹公公的引荐通传之恩!若不是曹公公肯帮龙代为引荐,只怕龙这账簿和罪证就是想立功也送不出去呢!”

  他说着往曹公公手里塞了个锦盒,“那些黄白之物伤了感情,这是龙无意得来的玉鼎,也看不出好歹来,美玉蒙尘,就送与曹公公当个玩意。”

  曹公公半推着接过,往锦盒探指一摸,入手温润,上好的玉材,当下笑容满面,又听那孙玉龙十足诚恳,“蒙曹公公恩德,救龙於走投无路,更胜兄父,龙愿请曹公公为干爹,往後龙定孝敬赡养,不忘旧情。”

  曹公公大喜,他琢磨这孙玉龙虽是个西贝货,可往後那穿了蟒袍也扮的是王侯,何况陛下都默许了,就算不能飞黄腾达,好歹也是实打实的侯爷啊,赶紧扶起孙玉龙,“我也正觉得同小侯爷投缘呢,难得忠义侯不嫌弃,老身自然没有不爽快。”

  曹公公很是赞同孙玉龙的识时务,“只是侯爷切记,以後只有‘杜皓然’,没有什麽‘玉龙’,这天下,可只有陛下一条真龙,若是犯了口忌,干爹可以帮不了你啦!”

  孙玉龙点头言是,又恭谨维诺地送走‘干爹’,这才昂首挺胸,面露嘲讽。

  杜君柏那个爹他都不认,这曹荣禄也敢认是他爹?不过眼下他不过是小皇帝的傀儡,处处制肘,若是想取得信任,恐怕还要这老家夥多多周旋。

  曹荣禄也是个眼力不够的,若是他知道,这假小侯爷其实是个真小侯爷,且祸害亲爹眼都不眨,不知是否还稀罕认这个干爹?

  孙玉龙一身紫袍金冠,在偏殿中闲庭信步,偶尔遇到经过的宫女,无一不被这位大人风流之色憾住,看的脸红心跳,目送秋波。孙玉龙面上与诸位姐姐温文的笑,心中却不屑:这些女人,他衣衫褴褛时便冷嘲热讽,他蟒袍玉带便少女怀春,还真该把那些含春的眼睛都一一刺瞎呢!

  也只有那个女人,在他是乞丐的时候就让他尝过春情,即使後来也知道,她不过是为了逃走而刻意的勾引。正所谓,少年情怀总是诗,巫山一梦徒心失。

  他是要宠着她的,可是她自己不识时务那也没办法。不过日後有了权力在手,要什麽能没有?

  他淡淡的恍惚,随即抛在脑後,突然想起什麽筹谋,眉眼一挑,胸有成竹,极为得意,手中把玩着半枚白玉虎符,淡淡笑道:“这位皇表弟,你却不知,我手中还留有半张牌没交吧……”

  如果说定柔已经是平原水乡,江南风光,那麽定柔南部的鄂南就是险山恶水,寒山料峭。

  鄂南交通不畅,气候湿寒,人口相对於天元和定柔也是少多了。

  这里归於龙霖武帝,却又不尽然,因为在鄂南,因着闭塞和不便的原因,物资也是大为紧缺,朝廷供应不及,并没有在百姓里积起多少口碑,反倒是三五年前崛起的芙蕖门办了不少开山凿路,互通有无的好事,俗话说饮水思源,这芙蕖门的悯佑圣女在鄂南人心中几乎是神女一般的所在。

  原本鄂南多异族,以前多服从於巫蛊大族郎氏秘族。可後来因为芙蕖门的汉人做了不少事无巨细的好事,因此,这芙蕖门的声威盖过了郎氏,郎氏不问世事,渐渐成了真正的秘族,不知所踪。

  传闻道神女多情,又貌美温婉,鄂南人口稀少,自然恶劣,又未开化,在男女之事上向来比别的地方更加火辣和无所禁忌。走婚在这里并不是什麽稀奇的事,而作为悯佑圣女,更是每年公然选夫,多少英俊少年,皆以能入住芙蕖圣殿为美梦,可惜……可惜他们的圣女似乎颇喜欢江湖客,先前的五位里,倒有四位都是江湖少侠,而令人愤怒的是,其中竟然有一位姓白的小郎君不知好歹,忤逆了圣女的美意。

  眼下,芙蕖圣殿,又是寒冬季节,殿外一片白茫茫的大雪,映衬的这山城间尊座的大好风光。殿堂屋檐下四角的铃铛随着山风吹过,一阵阵叮叮玲玲的脆响,轻快极了。

  中年美妇一袭朱红百雀石榴裙,仪态美艳,胜似牡丹,对一旁粉纱遮面的活泼女子责怪道,“逐波,你又顽皮了,把你那些个铃铃铛铛的挂身上还不够,还往这大殿上挂,这麽大风的,是要吵死我麽?”

  话语满是埋怨,语气却似嗔怪,听不出一丁点的不高兴。

  逐波仙子甜甜一笑,上去挽住美妇的胳膊,孩子般撒起娇来,“师傅啊,你也知道这麽大风的──师妹还跪在院子里呢,这冬风严寒,地下又冰的冻掉膝盖,可怎麽受得了?”

  若是鄂南的善男信女看到他们神女般的圣女,这般顽皮的模样,恐怕要合不拢嘴巴了。

  美妇的脸顿时不快了下来,“哪个是你师妹,我可还没答应收她。”

  逐波急得一跺脚,“师傅啊,可不许这样,你答应过我的,等师妹满足了那三个条件──”

  美妇冷哼了一声,“你也还记得那三个条件?她耽搁这麽些时日舍不得过来也就作罢,之前我三次考验也都作罢,这次的三个条件,她又可是做得到了?”

  逐波忙辩解道,“师傅啊,师妹虽然不是自愿跟那死小王爷那个……不过您当初也没要求一定是自愿的嘛!而师妹自卫杀了他,也算是应了第二个条件,至於那第三……”

  美妇哼了一声,“继续说啊!怎麽不说了?”

  逐波也有些急了,“师傅!女子的容貌再重要不过了,虽说有倾城法力可以永驻容颜,可是从没有哪个女子毁了容貌再来修炼!”

  美妇毫无回旋的收回了胳膊,冷声道,“并非我求着她来学我的功夫。愿不愿也随她。”

  逐波又跺了一脚,却也无计可施,又来到院落里,看着那个单薄而瑟瑟发抖的人儿,索性也跪了下来,一把搂住她,附耳道,“师妹,我们不学了!当初给你书信的时候原也不曾想师傅她动了真格的,一把气生到现在,你跟我走,我回头有什麽会的都教给你!”

  只听殿内美妇厉声道,“逐波──!”却是真的动了气了。

  跪地女子避开逐波的拥抱,对她勉力笑了一下,却因为嘴角冻僵而艰涩难看,不是甘草又是谁。

  却原来,甘草那日病发,被等候多日的逐波接了去,由太阴为她疏通真气。

  “师姐,不要闹了,把匕首还给我吧,师傅要生气了──”甘草无奈的看了眼逐波,目露祈求。

  “你……”逐波夹在两人中间,真是毫无办法了。

  甘草身子瑟瑟发抖,却跪得笔直。

  倘若毁了容貌便能收获强大的力量,那麽她有何不可?她倒宁可如此,索性毁了个干净,把往昔那些软骨柔肠都一笔勾销!

  逐波却还不忍心,甘草心如铁石,说时迟那时快,捡起房檐坠落的冰锥,往面上划去,那张堪称秀美清丽的脸瞬间纵横交错,鲜血流淌,连行走江湖多时的逐波也“呀”的一声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进来吧……”美妇严厉的声音又起,甘草一步一步忍着痛,迈进了那扇门。

  直走到美妇身边,甘草再次跪下,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甘草还有一事不明,当日师傅说曾考验过甘草三次,甘草却只记得两回,却不知那还有一次是什麽时候?”

  美妇不带丝毫情感,转过身来,直直盯着甘草纵横凄惨的面。

  甘草抬起头来,看见美妇精致的妆容,艳丽的脸,阴冷的表情,乌黑的鬓发,忍不住踉踉跄跄後退三步。

  “娘亲──?!”

  作家的话:

  周末三天上午十点和下午四点各更一篇

  ☆、(12鲜币)159.三救

  即便堂上的女人莫名年轻了许多美艳了许多,甘草依然认得出,那是她那个失踪许久又卸掉乔装之後的“娘亲”。

  美妇淡淡的蹙了蹙眉,“你认错了,我并不是你的娘亲。不错,当日在你醒来之前我的确守着你,乃是发现你的根骨性阴,很适合传承我的衣钵,修炼倾城法力,为了让你早日醒来,不惜把你带到山中,想要以自然灵气早日唤醒你,不想,你醒来却无心上进,只想要消极避世,我却传给你又有何用?”

  甘草身子晃了几晃,竟然哑口无言,想不到啊想不到,绕了一大圈,自己竟然是回到了原路。

  生活真是大大的讽刺!许是被事实刺激到,此时脸上的伤疤分外的刺痛起来。

  “既入我门下,不得再有妄生的慈悲,从此抛却礼仪廉耻,非得有那颠覆山河之志,方能行颠倒众生之事。你可记住了?”美妇退後几尺,跟甘草拉开距离。

  甘草咬咬牙,“徒儿记住了!”

  美妇飘飘然落於座上,完美无暇,衣裙在尊座上四散开来,如百鸟朝凤。

  “从此,你,已不是你,一朝入了我太阴门下,便要脱胎换骨,改头换面。”

  逐波听的好生开心,道,“既然如此,甘草这个名字也不要再用了,我叫逐波,那麽师妹便叫凌波吧?”

  美妇淡淡蹙了蹙眉,看着甘草纵横的面,漫不经心道,“美人蒙尘,便叫媸颜吧,日後修习了倾城法力能变成什麽样子,就看她的造化了。”

  “师傅……”逐波听到那“名字”却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甘草却恍若与自己无关,全不在意,“是,媸颜谢过师傅再造之恩。”

  冬去春来,甘草脸上的伤结疤又落下,只留下交错淡淡的白痕。

  她一个人呆在内殿,反复操练口诀,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前世今生有这麽笨过。

  那日太阴留下了《倾城法力》第一重口诀给她,让她炼气为先。

  她足不出户,却怎麽都无法练成,别说贯通任督,就连基本的意沈丹田都做不到。

  她心中气苦,照这样下去,她得什麽时候才能报仇?今日少不得拼一回,也要强行试上一试……她索性什麽也不顾了,强行运作口诀,不到一炷香,她的头上散出蒸蒸热气,她感到血液行进的厉害,於是除掉外衣,只披一身极为轻薄的披纱,勉强遮体。

  她强自从腹中运气,却觉得丹田一阵刺痛,她快速的运起二指在脐下一点,继续逆行倒施,突然觉得不好,胸口一阵闷痛,竟然哗哗吐出一口血来。

  只听一声幽幽的叹息在空气中化开来,冷清的少年从石壁後跳出,烦恼的责怪道,“为何每次都是要我救你。”

  甘草不住的吐血,几乎说不出话,看那少年依稀正是屡次替她传信的那少年,也苦笑了下,她也想知道,为何她每次见到他时都是她最狼狈不堪,衣不遮体的时刻。

  好在那少年只是微微尴尬,旋即从她身上移开了目光,到她背後由下到上缓缓为她梳理经脉,他每梳理一道,甘草就发出痛苦的凄楚声,似不能承受。

  少年微微讶异,“不是跟你说过!你的身子有异,这样强行练功是不行的。”他略一思忖,“也罢,我好人做到底,去帮你向你师傅传个信好了。”

  甘草微微一笑,算是谢过,却又忍不住疼痛,吐出大片血花,少年为她拭去口角的鲜血,这才微微动容,“你的脸……”

  甘草费力苦撑道,“让……让岳公子见笑了,公子既然是千里独行客,就劳烦去请一下我师傅便好……”

  岳小川盯着她满是白痕的脸微微动容,她好似一点都不在乎她的容貌被毁,他想起上次密室里她的情景,孤独无助,被生存迫到了极点,却顽抗的想活下去,龙霖皇朝他还没见过那麽柔弱却顽强,身处逆境而不哭泣的女子,他也是因为她的强大的生念才想要救她,眼下她的顽强和冷漠,都又添了几分了。

  他走出几步,终於又回来,皱眉把她抱起,飞掠出去,“还是我送你去吧。”

  岳小川抱着甘草以最快的速度绕道正殿,把她放到太阴娘子沈玉萝面前。

  沈玉萝微微蹙眉,冷厉的看向他,“你怎麽在这里?”

  岳小川道,“你还是快看看你的徒儿吧。”

  沈玉萝为甘草把了把脉,疑惑道,“一年了,该教的都教你了,竟然毫无内力!”说罢以极快的手势为她稳筑了气血,止住了她的痛苦。

  待甘草气色回转,沈玉萝问道,“你是否曾经被人盗取了元阴?”

  甘草才止住吐血,被她问的迷茫,不知该如何作答。

  岳小川盯着她若有所思。

  沈玉萝费解道,“难道是我看错,那陈大竟然是个不择手段的主?”

  甘草面上一阵红白交错,又想到还有男人在旁边,嗫嚅道,“师……师傅……如果说的是徒儿第一次,是曾经在失去神智时被人不知不觉夺去……夺去了……”

  沈玉萝冷哼,“竟然能在我的看管之下把人带走……待我找到他,”她扬了扬眉,“你本来纯阴体质,我还道最适合练就倾城法力,现在元阴被非常手段盗取,无法练就内力,除非……”

  甘草一听自己竟然无法修习内力,又似乎以往很多事有了眉目,又悲怆又焦急,恨不得上刀山下油锅,“除非怎样?”

  岳小川实在见不得甘草那般姿态苦苦哀求的模样,摇摇头就要离去,却被太阴娘子挡住在前,“哼!大胆狂徒,强闯我芙蕖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岳小川皱皱眉,不再开口。

  沈玉萝冷哼一声,“你到底当这里是什麽地方?当我是什麽人?”

  岳小川又沈默半晌,不甘不愿道,“……师叔。”那一声生硬的,还不如不说。他不待太阴发难,又道,“我师傅叫我带话过来给你。”

  沈玉萝一听,脸色一缓,变了三变,先是欣喜,继而得意,转而冷漠,“他可是说,今年的七月初七要来鄂南会我?”

  岳小川道,“师傅说,他不会来,以後都不会来,叫你不必再下帖了,”他眼看着沈玉萝面色难看,却毫无畏惧,只当不见,“师傅还说,叫你害了师叔就罢了,不要再害旁人了。”说着瞥了甘草一眼。

  “你──”太阴娘子脸色阴晴不定,憋着极大的气愤,怒极反笑,转而对甘草道,“颜儿,你可知你要修习内力可有什麽样的法子弥补?”

  甘草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见太阴娘子阴恻恻一笑,上下打量着岳小川微微扬眉,“当年师祖大人练武成痴,倾城法力乃师祖婆婆为挽留师祖大人所钻研的驻颜兼之阴阳之术,你剑仙门走的是纯阳之道,而我芙蕖门走的是纯阴之法,这二者本来就互为助益,”说着别有深意的睨了岳小川一眼,“更别说祖师婆婆的倾城法力本来就以男女双修法为上佳之道,若能得男子采补引导自然事半功倍,何况岳小侠师从岳剑仙,又号称千里独行,自然还是纯元之身吧!”说完向甘草道,“失之东隅,补之桑榆。颜儿,你且和我活捉了他,汲取了他的纯元元精,从此你便不会丹田空空,便可以修习内力了!”

  ☆、(12鲜币)160.元阳1

  甘草只觉得脑中膨胀,又惊且喜,却又面露复杂,不能动作。

  在她眼中,这世上男人失了身并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可是对於岳小川,他救过她三次,都让她绝路逢生,於他或许是举手之劳,但於她却是雪中送炭,虽谈不上什麽交情,可她犹犹豫豫不肯背弃他。

  那端太阴娘子已经和岳小川打了起来,她仗着经验的上风招招阻住岳小川去路。

  岳小川虽然年轻,却得剑仙真传,又是纯阳内功,把逍遥剑发挥到了极致,武功并不下於太阴。一时太阴也奈何不得他。

  太阴怒目瞪向甘草,“颜儿,还不动手更待何时?你又想一辈子做那窝囊足下之人吗?真是白白收了你!”

  甘草心中天人交战,想起过去种种,终於缓缓站起,她始终不能叫死去的人白白死了,自己所作出的牺牲也不能终结在此。罢了,她背负的人命像赌债一般,至於以後欠下的,待她完成使命後拿命来请恩人谢罪吧。

  她虽无内力,招式却是凌厉,岳小川跟太阴正面对敌,本来就不是一代宗师的对手,更防不住她的暗袭,终於束手就擒,看着她神色复杂,似乎不能认识她,话语带着隆冬寒气,“真是没有想到,我岳小川也有看错人的时候,”说罢自嘲的笑笑,“看来好人果然不能做啊。”

  甘草无法面对他的逼视,如芒在面,她垂下眼帘。

  此刻她的心里即便还有一丝是非善念,也是为报仇而能不择手段的了。

  太阴娘子随手把束手的岳小川扔到一间小方室,手脚大字型缚在床上,然後附耳对甘草道来。

  甘草一听之下,本来惨白无色的脸顿时羞红满面。饶是她已经人事,还是觉得羞怯极了。

  待她想要问问有无他法,师傅早已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一时房中就剩下了他们二人,耳边还回荡着太阴的话,“记住,在尽兴之前,须得按照口诀梳理他的下腹众穴,还要完完全全将他的精元收拢口中,化为己用,切勿浪费。然後运气大小周天各一圈即可化为己用。”

  甘草身上还披着初见时那层薄纱,眼下只有他二人,那身下的凹凸起伏和嫣红点点就显得分外撩人。

  岳小川并非那种仪容十分出色的男子,其实细细看来,他的眉眼均没有勾魂摄魄的英俊,只不过他一向独来独往所经营出的那种冷傲孤高的气质,配合他如远山水墨的模样,格外有种名士风采。

  他此时再也无法忽视甘草的绰绰约约的身子,喉咙发渴。又见甘草还在犹疑难办,心想,她骨子里与那沈玉萝并不同,我还需下一剂猛药。

  想着,他微微昂起下巴,浮视着她的人,懒洋洋道,“三次见你身子,倒也玉兰天成,看来,你是打定主意献身於我了?”

  甘草咬着下唇,不敢看他轻蔑的眼神,她从来也没这麽羞耻过,从来都是男人主动找她的麻烦,这次,却是她要去强了一个男人,而对方,还是她的大恩人。她心里早把自己唾弃成一个荡妇毒妇了,可是除了这麽做,她还能怎样呢?

  甘草轻轻一拂,透明披纱飘然落地,女子玉兰般的身体施施然在中间,姣好纤细。她的小腰盈盈不足一握,与丰乳翘臀形成了陡峭的曲线。再不说那殷红点点的小花点缀,嵌在胸前让人想要一尝滋味。

  然而岳小川偏偏不是常人,他师从岳洛水,本身就督教极严,又一向为练逍遥剑法而清心寡欲,严守贞元。所以他能以十八的年纪还是童子身,还未泄元阳,定力自然是超凡的。

  他看着她的身子,视线又转到她白痕斑驳的面孔,话语毫不留情,“你若没毁容还罢了,你现在这副尊容,就别来玷辱我了吧……”

  甘草身子一颤,眼泪生生突破了眼眶,她是可以为了报仇而毁容,可是,她也是一个姑娘,不会不在意这样恶毒的话。何况,她并非天性淫贱!

  她只被他话刺的脆弱至极,情绪崩溃,突然扑在床角,缓缓抱膝蹲下,哭的撕心裂肺,想要把那些阴霾都给哭出来了。

  岳小川心中有些不忍,知道这姑娘多少有些自己的苦楚和不得已,但是他也不是一般的男人,就此动容,继续冷言冷语,嘲讽不停,他可不愿为了别人的不得已就失贞破功,何况今日她陷害的事着实让他气恼,“女子若是为了报仇沦落到卖身为荣,那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权当自己瞎了眼,救了条毒蛇,反扑了自己。”

  甘草对他充耳不闻,嘤嘤的哭了许久,再抬起头,已经是一张惨淡的小脸,挂满泪珠儿,眼眶都通红通红。她对他的骂声恍若未闻,哭够了站起身来,向床边坐了下来,她的一对玉兔,就在他眼前来回晃动。

  岳小川小腹一紧,道声不好,嘲讽的冷笑道,“怎麽,你就那麽下贱?这麽多难听话都赶不走你?非要贴上来赔给我了?”

  甘草用手擦了擦眼角,淡淡一笑,“岳公子,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不该领了你的救命大恩还陷害与你,置你於不利。”她生生把下唇咬出了血来,“我自己也很恨这样不择手段的自己。”

  她伸出柔荑,把岳小川四肢的绳子系牢了些,防止他挣脱,然後,手停在他的胸口不动。

  “不过,今天不管你怎麽说,媸颜都必须冒犯你了,”甘草叹了口气,“媸颜是不该踩着别人的肩膀去复仇,可是媸颜身上背负着三条人命,岳公子你忍耐一二,你救过的人是甘草,而负了你的人是媸颜,待媸颜复了仇,甘草自然会回来公子面前谢罪,到时你叫甘草身死也好,废去功力也罢,都毫无怨言!”

  甘草抽噎了口气,又道,“你若是嫌媸颜貌丑,便闭上眼睛,当被恶狗咬了一口吧……”

  话到此时,岳小川却是什麽也说不出口了。

  甘草爬上了木床,伏在岳小川身上,小手灵巧的解开他的衣衫。

  她的小手温暖柔软,仅仅这样若即若离的摸索,已经让他有些蚂蚁蛰咬似的心痒。岳小川暗暗着恼,扭过了头去。

  甘草见他动作,叹了口气,俯下身子来,她高耸松软的玉兔全都贴住了他的精壮的胸膛,她在他耳边温柔而谦卑道,“岳公子,媸颜自知粗陋,玷辱了公子你,你若是嫌弃,便闭上眼睛就好。”

  岳小川听见她凄切的声音,心里一软,就想说他不是嫌弃她,却觉得一阵濡湿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已经被她送上了樱唇和纠缠的小舌。她清甜的味道充斥了他浓浓男子气味的口腔,让他有一瞬间的迷醉,她的舌头灵巧又宛转,席卷着他的笨拙的舌,纠缠他的唇齿,让他忘记了她的样貌。

  岳小川随着她香甜的吻而喘息不定,心潮澎湃,他甚至警觉的发现,自己的男龙也已经微微翘首了。

  甘草用胸脯蹭着他的胸膛,她的小手在他的内衫里游走,她轻轻舔吮他的耳垂,听到他难耐的呼吸,又往下犹疑,剥开他的衣衫,用舌头轻轻舔舐他的小红莓。

  “啊……”岳小川的定力来自於他的洁身自好和不让人近身,他哪里受过这样被迫的刺激?

  ☆、(10鲜币)161.元阳2(h 男欢)

  岳小川只觉得胸前的小突起异常敏感的被她又舔又咬,弄得他浑身发热,小腹有暖流汹涌,他好想挣扎,可是手脚受制,怎麽都挣动不了半分。作为一个男人,如此被动的被女人挑拨固然有辱阳刚,可是那种被禁锢的快感,却疯狂的席卷了他,让他关不住自己的喘息和呻吟。

  甘草用手一摸,他的子孙根已经硬的石头一般,或许是因为元阳还在,竟比金刚还硬!她手才触到那玉米棒子般粗大的坚硬,心弦已经被轻轻拨起,小姑娘般脸先红了。

  人与人之间最奇特便在一份感觉,而她与他之间的感觉向来是楚河汉界,没想到有一日也要来上一场这麽邪恶的欢好。

  岳小川被她小小的软手握住了那隐秘处,难耐的呻吟道,“你……你这不知羞耻的女子……你就那麽缺男人吗?……你快放开!你若是错到底,别怪我以後非杀你不可……”

  他下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脑子已经轰的一声没了意识,只能感觉到恍如潮汐袭来,世界崩塌,她竟然突然俯身,含住了他的龙头!

  岳小川一下软了身子,身子绷得紧紧的,那些难听话一句也骂不出来了。他的脑子全无法清醒了,即使手脚还自由,脑子还清醒,他想他也无法拒绝这样近乎乞求的讨好……甘草费力的含住他巨大的龙头,把小嘴儿都给塞得满满的,没了丝毫空隙,嘴角还觉得有些发裂,她只好又吐出一些,缓上一缓,谁料那挺立的龙茎却不甘小嘴的离开,本能的往上一挺弄,又戳到了她的嘴里。

  甘草心知他是尝到了那销魂滋味了,也卖起力来,他的龙头丝毫没有异味,反而带着干净的芬芳和男子长久禁欲的浓浓阳刚气味,充斥她的口腔,让她心衿荡漾。

  “哦……不要……”

  岳小川实在是受不了那样紧窒湿润的包裹,尤其是甘草往下一顶,快把他含到喉咙里去了!他的敏感的龙头抵着那喉中软肉,险些就那麽莫名其妙的丢了精。

  甘草一边上下吞吐,一边把那混合着他浓浓男子味道的唾液都尽数咽了下去。

  岳小川听到她似吞咽般的声音,吃着他肉棒上的汁液,更加头皮发麻,连带着心理上也差点高潮了。

  “啊……哦……受……受不……了了……”岳小川恨透了自己了,即使知道要被这妖女害惨,还是从心里都对她屈膝,享受她撩人心肝的口活,不能自拔,他真的没有把握,此时如果挣得脱,他到底会继续躺在她口下,还是会离开这里……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把元阳给她,那会大大伤害他的身体。

  甘草跪伏在他双腿之间,从他的角度,刚好看得见她垂下的饱满乳房和高高翘起的小臀部,随着她的舔舐和吸吮动作来回微微的扭动,像水蛇一般,她以最原始的姿态,最直接的讨好,宣誓对他的求欢。

  也许鲜少有男人可以拒绝。

  甘草含的嘴巴有些累了,吐出他的欲根,舔了舔疲累撑到极限的嘴角,那动作落到他眼里,又成了无声的媚惑。

  岳小川看到她撩人的模样,下体又滚烫难耐,忍不住不安的仰起了脑袋,不去看她。

  可是她的手段接二连三,似乎不能让他安生。她柔软的小手托住了他的子孙袋,来回把玩揉捏,还动用小舌头在上面来来回回的乱舔,舔的他快要爆开了。

  她却整个把它们含入了口中,用力的在口中来回翻转吮弄,搞得他又失控的叫出声来。

  “啊──妖……妖女!”

  这指责却因为快感的袭击而声调陡降,倒像是温柔的打情骂俏一般。

  甘草抚着他的双卵,用舌头轻轻舔刮他欲根前端的小沟。

  “唔……”岳小川眉头一皱,不受控制的从欲龙小口中流出一串晶莹来,马上被甘草尽数啜啜吃掉了。

  迷蒙中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伏在他身上卖力的是那夺取男子丹元的妖精,而他就是那受制於人的书生。那波涛汹涌的快感和自身强烈的抵制,激烈的抗争,在诡异的气氛下越发令人无法防守,竟生出一种“牡丹花下死”的风流想法来。

  甘草见他快要忍耐不住了,索性再次含住他的欲根,一边用双手摩挲他的双卵,一边上下吞吐他的玉茎,而且每次吐出的时候都用深深的吸力吸的双颊深陷,让岳小川爽的面上清冷丝毫不见,全都是欲乱的情迷和富有磁性的呻吟声,索要声。

  甘草见时机差不多了,飞快的上下吞吐,每次都用软濡的唇摩过他的棱口,还用俏皮的小舌刮舔他的沟回。她一边疯狂的上下动作,深深把他含到嗓子里,一边拿乞求索要的眼神求着他。

  哪个男人,任一个女子如此媚惑,如此恳求的看着你,一边为你吞吐,一边渴求你的子孙液,都无法再能拒绝吧?如此的媚态下,男子的膨胀的自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啊……”岳小川再也忍耐不住,他也不想忍下去,即便知道自己要失去对他来说如何宝贵的物事,他还是愿意得来这天崩地裂的一时快慰!那男剑上骇人的快感直传到四肢百骸,让他脑中一片紊乱。

  甘草飞速地以指在他腹下穴位一阵连带的梳点,岳小川只觉得快慰如迸发的潮水无法抵挡,明知道小腹中有什麽气息在流失,还是从男剑上一阵急剧的抽搐,在甘草剧烈的吸吮下射出了浓浓的玉浆,全都射到了她的嗓子里。

  甘草如获至宝,毫不避讳,一滴不剩全都吞咽了下去,甚至意犹未尽连着唇角边际的一点也舔吃了干净,他的玉浆甘甜里带着淡淡的腥味,但她并不讨厌。

  岳小川这一柱足足射了好一会,全被甘草吞咽了下去,即使明白她的本意,可是看到自己的热浆被女子当面如获至宝的吃下去,岳小川还是不可抑制的又硬了起来。

  甘草这才吞下了他的玉浆,在床上打起坐来,按照玉萝说的口诀,大小周天各一圈,果然觉得丹田有了气息,不再似以往那般,只要运气便石沈大海。

  ☆、(11鲜币)162.反扑(h)

  她运完了功,大喜之下,这才发现大恩人还大字型被缚在床上动弹不得,一柱擎天。

  岳小川竖着玉茎,本来想靠意念排遣了去,可是看着她打坐运功的样子,她妖娆的媚态不住的闪现在他脑海里,她费力讨好她获取他“东西”的样子……他反而越来越硬了。

  冷漠的独行少年,一旦解开了禁咒,或许需求索要的更多呢……也未必不会比风流子更加强取豪夺。

  岳小川挑眉道,“喂,你师傅定然教了你别的双修法则吧?”

  甘草眨眨眼,“你……你怎麽知道?”

  岳小川不屑嗤笑道,“沈玉萝也算是我同门师叔,她那些邪魔歪道,我怎会不知?”

  他懒懒道,“她必然叫你不要浪费,趁势同我双修一场,最好同我内功水乳交融,助你大成吧……”

  甘草被他说的羞愧,他说的都是实话,但她却没打算都照做不可。

  她看向他,认真想了一想,下了决心,“岳公子,先前夺取你元阳,是为了我恢复内气不得已为之,你且放心,双修乃是达成倾城法力速成之法,如今我已经害了你,却不可一而再再二三,武功我会自己慢慢修炼,我虽然夺了你元阳,但到底与你还清白,不会害你为我所累的。”

  岳小川无语,表情难辨喜恶,半晌突然怪调来了一句,“到了这一步,还顾惜个什麽清白……”

  甘草眨眨眼,看着他,没能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或者说,有些反应不过来。

  岳小川望着她方才妖娆无边,现在无辜纯洁到极点的模样又半天说不出话来,看着下体又是恼火又是泄气,忽然道,“罢了,你也已经得手,该放我下来了吧?”

  甘草一见也是自责,师傅怕自己制不住他,绑的很结实,他手腕脚腕都因为挣动被绳子勒出了红痕,触目惊心,忙过去为他解了开来。

  甘草正披上那纱衣,冷不防床上一只手从背後一揽,大力不容她拒绝的往後一带,把她整个人都给带到了床上,躺了下去。

  才披上的纱衣被那只手一扯落在了地上。

  而一副滚烫的结实身躯已经压了上来,如大山般叫她无法动弹退缩。

  甘草狼狈的看着已经压在她身上的岳小川,脸色都酡红了,结巴不成语句,“你……岳公子你……你要做什麽?”她不是故作不明白,只是有些不能相信,那样洁身自好恪守清规的公子转眼间就变了狼了……岳小川怪怪的看了她一眼,好似她说了什麽蠢话,旋即忽略了她所有的反应和挣扎,呼吸越来越沈重,用手揉向她圆润饱满的乳房。

  那一对白兔刚才一直在他眼前晃悠,他早就想捏上一把了。

  “哦……别……不要……!”甘草被他压身,又突然这样袭击般的亵玩,竟不知怎麽办才好,她是没想要双修,可是确实是她先招惹了他。

  岳小川几下扯掉碍事的衣衫,身上早已汗透了,男子浓烈的气味扑鼻而来,他不管不顾压上了甘草的身子,让她动弹挣扎不得,这下两个人的境况恰恰掉了个了。

  岳小川的下体石头般硌着她的小腹,让她有些生疼,偏生他还不知足的磨来磨去,搞得她从小腹到大腿都跟被棒槌碾了似的。

  他浓重的鼻息喷在她耳侧,不住用胸膛摩挲她的高耸,占尽了她的便宜,一边急急耳语,“告诉我该怎麽做……快……告诉我!让我要你……”

  甘草这才有些明了了,“你……你想要跟我双修?”

  岳小川继续上下挺动,让甘草浑身都软塌塌了不能动,那硬生生的棒子硌的她那处骨头只疼,让她有点害怕:这物事万一进去了,还不要了她命……她脸儿又红了,“你……你先起来,躺下,让我来……”

  岳小川旋即有些不信的起了身,乖乖躺下。

  甘草跨坐在他身上,用手握住他的高高耸起的那处大棒,小手一滑上下套弄了几下,对准了自己的小花穴,却发现尺寸有些不符,他那处明显大了些,好像塞不进去,少不得要半天磨合,一时理智重回,“岳公子,要我说算了吧……你是一时情急,实在着急,我可以用手帮你舒解。”

  她还是有些不信,那有些清冷的少年转脸变成恶狼。

  岳小川不耐道,“少废话,快些,等不了了。”

  他猴急的脸红不知是害怕甘草反悔,还是掩饰自己的尴尬生涩。

  甘草叹口气,这时若是她再扭捏推拒,反倒像是装模作样了,她下身花穴对着那玉茎头部来回磨蹭了一会,浅尝辄止,刚套弄了头部进去,就已经叫她撑得闷闷的,刚想拿出来待水多一些再坐上去,谁知道岳小川被她拿着头部对着肉花磨蹭了半天早就忍不了了,见她疑似想要中断,马上往上一个挺身,竟把那大大的头全部都给戳了进去。

  “啊不──!”

  甘草只觉得撕裂般疼痛,间或夹杂着剧烈的可怕快感,小穴竟然给他已经牢牢撑开了口径,状如儿臂的阳物不可思议的杵在她狭窄的双腿空隙,欲进欲出全凭他掌控了。

  她的眼泪受不住那极端的刺激,簌簌的流了下来。

  岳小川见她流泪,有些慌乱,微微起身,“很痛麽?”

  是啊,怎麽竟会痛呢?他明明就舒服的很。

  甘草动弹不得,蹙着烟眉,惹人怜惜。

  倒也不是多痛,只是这人动作生硬,而且撑得她一时受不住,每一寸花壁都像被抻到了极点才能包容他的火热。

  岳小川见她小可怜的样子,忍不住责怪自己猴急,全失了往日的克制,此刻破了戒一发不可收拾,他小心翼翼的起身,与她合坐,亲上她的双唇,学着她之前的模样吞吐舌头,与她纠缠,一时两人亲吻的纠缠连绵,滋滋作响,嗯啊声不断。

  甘草被亲着不知不觉下体里也添了一些水,又是坐着的姿势,身子一滑又吃下了半根玉茎,撑得她要发昏。

  岳小川被她那麽往下一坐,包皮整个都被她黏腻的花穴含着扯了下去,一时受尽了花蜜的浸润,那滋味销魂紧窒,却又是先前她的小口无法比拟。

  “啊……”他头皮一麻,叹息声已经脱口而出。

  甘草受不住那粗大的物事,忍不住往上抬起了身体,把他放出了一些来。

  岳小川这才识出了滋味来,原来那妙处竟在这样的上下套弄之间,包皮被她来回扯动,夹着自己的那处来回运作,一吞一吮,别提有多舒爽了。

  此时女人的动作已经如同隔靴搔痒,不能满足他燃眉之欲了。

  ☆、(12鲜币)163.涅磐(h)

  他於是双手掌握了甘草的小腰,上下掌控她升起坐下。

  那剧烈的强制性运动让甘草快要崩溃了!小穴几乎被他粗大坚硬的欲根插的坏掉,几近麻木,她涕泪交加,无力的拿小手捶打他,可是止不住他初尝风月的激烈欲望。

  “啊……岳……岳……公子……”甘草呻吟支离破碎,“别来了……放……放下我……”

  他的脸理智而甚至还带着克制,可他下身却比什麽莽夫都激烈的紧,偏生他脸上还一副不是很明白的样子,好像不知道自己有多麽的不怜惜女子,不知道何为温柔,而只是一只不停索要的兽,还是一只无辜的兽。

  她的身子随着他的大手和下身的挺弄而上下颠簸,在那几乎破坏性的抽插中,她好容易才终於神智清醒,顺着他的男剑流下香腻的汁液。

  有了汁液的滋润的欢爱变得更加顺利和愉悦,岳小川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没有去放过她,反而变本加厉的加大了攻势,顺着蜜水深深插入到她整个幽窄的小穴深处。

  她里头越来越窄,把他卡在其中,紧紧夹着他,让他几乎动弹不得,舒服的要死了!玉茎的顶端也忍不住在深处微微颤抖不停蠕动。

  岳小川不是不想顾及她,而是实在无法分出闲心来,他现在只有呼呼喘息的劲,勉强控制力度不去伤害她,更别提去爱抚她了。

  甘草也知道求他也没有用了,索性乖乖伏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的颠簸上下起伏,任他施为,嘤嘤的哼叫,承受那要颠覆她的快感。她理亏在先,此时唯有尽量配合,让热龙顺应体味进出的更加顺畅,若是岳公子快乐之後不再追究她,那她也心里好受些。

  岳小川越抽插越觉出各种滋味,更是美妙不堪言,他紧紧搂着甘草的小身子,在她脸上寻寻觅觅的亲吻不停,甘草却是一愣,想起了脸上的疤痕,心中一阵苦涩,连带着穴里也干涩了许多。

  岳小川觉出她的意思,不待她多想,紧紧扣住她的後背,堵上了她的小嘴,密密的吻着她的唇齿,直到她充斥满他的气味才罢手,下体更是大力的往上挺动,深深戳到她的尽头,直到自己的龙头被箍住无法挺进为止,引起甘草阵阵惊呼,弓紧了腰身。

  甘草受不住这样激烈的欢爱,自己又实在不够湿,岳小川是个生手,早已沈溺在冲锋陷阵中不能自拔,她只好自己双手游移,上下摸索双乳和腰身,想要自己给自己一些温存和爱抚,好叫下身湿润些。

  哪知她那妖媚的摸索在岳小川眼中放荡的不行,偏生又勾魂的不行,就像一个被爱的不够的女妖精,在叫嚣着让人来欺辱她,啃噬她。

  岳小川被那情景刺激的热血沸腾,嘶吼一声,索性加大了力度,套弄的更加粗鲁,几乎把她的媚肉都欺负了个遍。

  两人身子深深嵌合,交合处的水迹把男子那处的毛发都打湿了,还在往外渗透出更浓密的汁液。

  甘草被他插的头昏脑胀,昏昏沈沈的,只觉得下体快感一波强似一波,袭击的她喘不过气来。她似乎里里外外都要被他给玩个遍,他的手在她身上到处肆虐,下身更是越来越坚挺。

  甘草这才想起沈玉萝给提供的双修之法来,心想差点忘了正事,慌忙集中精力,努力派遣那羞人的快意,脑中默念口诀,从那快感腾起的地方运气调息,然後猛击自己生死几大要穴,贯通气血,上下周转,最後汇於那羞人的至阴一处,就要冲破。

  岳小川见她认真起来,也才想起这档子事,偏生他此时舒服的要发疯,分秒都离不开她的水穴,岂肯让她如愿?下体疯了般往上刺穿她,恨不得把她生生顶起,直顶的甘草双腿离地,随着他的节律上下摆动。

  “唔……”甘草紧蹙眉头,几乎不能集中急智,眼看意志就要瓦解溃散,花穴里水声“啵啵”的乱响,他的大棒把她狠狠的贯穿填满……甘草眼看自己就要丢了,慌忙咬紧舌头,直到尝到那腥涩的血味,心中默默背诵,浑然忘我:

  面北朝南仰天尊,气行四海贯乾坤,

  意聚丹田一柱香,海纳百川汇中门;

  天地灵气摄五心,贯通谷地抵至阴,

  双掌交叠气灌顶,会阴化阳散倾城。

  她重聚起万般真气,贯通於那一处,一串诡异的气息在全身流窜,终於悉数汇聚於那一处,随着高潮迭起华丽丽全数突破。

  刹那间似有光华无限,脑中无数道白光闪过,全身筋络无不舒畅万千,吐露自由,而花穴也在那疯狂的抽插中顷刻间流出大量的蜜水,潮水般流泻出来……甘草在那极致的快感中昏沈了过去,失了灵识。

  岳小川早被她汹涌的潮水浸润的快要疯狂了,此刻她已经高潮,瘫软在床。

  岳小川却不放过她,大大掰开她双腿,不满的闷哼一声,“怎麽,得了便宜,便不顾我这个‘恩人’了?起码要我痛快了再完事吧……”

  他把她双腿掰开到极致,并不知何为“怜香惜玉”,一个挺身狠狠刺入她,只听女人幼猫般哭求一声,撩动他所有的心弦,正要安抚,却突然惊异不能自抑,全身似乎被凝住了。

  他的手指颤抖着,欲抚向她的玲珑精致的五官。

  “你的脸……”

  甘草迷迷蒙蒙中睁开双眼,看见他一向冷清的面孔变得惊讶非常,好似看见多麽不能置信的事,他圆睁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瞪着她,他饱满的瞳孔映照出她全无疤痕的脸庞──那是前世属於甘露的脸庞──完好无暇,纯真美好的脸。

  如同百合冶艳三分,形似芙蓉却不逼人。

  岳小川端详着她完美的如同仙子的脸儿,眼下却是什麽都做不得想,心中腾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似梦似幻,亦真亦玄,眼前的美人和铺天盖地的荷塘和画卷融为一体,他已经不知该不该继续要她,可是他并没有什麽退路装作没发生过,他唯有越发卖力,越发亵渎起身下的人儿来,来驱逐心底那丝恍若注定要失去的不安。

  他一次次刺穿她,却不舍离开她的身子,把她插的无法直视他的双眸。

  他贪婪的盯着她化茧成蝶的面孔和美玉身躯,她是在他身下蜕变的,这样的认同感让他产生这女人天生是为他而来的想法,为他寻到了驱散不安的借口。

  那神话般瑰丽的情景叫他硬如烙铁,疯狂地进出她的湿软,撞击她的花芯,让她整个人都为他而颤栗和自顾不暇。

  甘草湿软的如同一摊春水,随着男人的冲刺而荡漾,而满溢。所有的春情都化作淡淡的馨香随着两人疯狂的交合在室内扩散。

  粉白的玉茎和淡粉的花穴干净的仿佛天生就是一体,就是彼此的唯一,是那麽的契合,进出的那麽淫靡,媚肉每每都依依不舍地吸吮着他的肉刃,百般挽留,即便她在用尽全部才能容纳下他的巨大和征伐。

  岳小川红着眼睛,前後抽插了不知多少下,才紧紧抱住她,心满意足地射进了她的幽穴中。

  他於是有了这样的想法: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女妖,也是他的女神。

  ☆、(11鲜币)164.处子

  甘草从疲惫中醒转,才看见岳小川竟没有休息,一直在旁奇怪的看着她。

  说是奇怪,只因那目光不是惊诧也非喜悦,而是一种难言的复杂──复杂到了极点。

  她才想起那倾城法力据说是会让女子脱胎换骨,忍不住拔出岳小川的佩剑,映照起自己的样子,看了许久,又默默的放下。

  她再摸索着自己的脸颊後背,奇怪道,“真是神奇的法力,我那些旧的鞭伤,竟然都完好了。”

  她十指在身上到处摸索,全身毫无瑕疵,只余锁骨的那个牙印,也不知是否当初被咬到刻骨的深,竟然还鉴刻在那里,不曾消褪。

  她的手指也就停在那处,陷入沈思。

  有些回忆,像是被锁在一团模糊的云雾里,看不真切,但是却知道,有什麽人,什麽事,真真实实的存在过。

  岳小川奇道,“你变成这样,你丝毫不惊讶,却因为疤痕愈合而惊讶?”

  甘草淡淡一笑,“欣喜自然是有的,不过,这就是我本来的面貌。”

  岳小川不回话,只狐疑的打量她,不知在想什麽。

  甘草沈默了半天,突然不想再对这个秘密埋藏於心,也或者是想把脑中对那个牙印的纠结排遣掉,“你……信前世今生吗?”

  岳小川身子一颤,没有答话,却用复杂无比的眼神锁紧了她。

  “说来你也许不信,我自异世而来,前世便是这般样貌,横祸之後机缘巧合才来了这里,魂魄便用这幅皮囊经历了诸多龌龊。”

  “前世今生,恍如一场梦境,也不知到底哪处是梦是醒。”

  甘草见岳小川凝神看她,笑道,“你不会害怕我这个不神不鬼不祥之人吧!”

  岳小川费解的神色一扫而空,淡淡的笑了,一把搂住甘草,豪放不羁,“我修习的纯阳功法,便是什麽女鬼女妖,也要躲着我的。”他静静的探究着甘草的容颜,“冥冥之中,有些事难以言喻,我是知道的,我只是……有些替你担心。”

  甘草心中一动,忽然问道,“你师傅和我师傅同宗,想必你也知道这倾城法力,一般人练了相貌改变会有多大?”

  岳小川摇摇头道,“倾城法力并没有那样神奇的功效,当年师祖母爱颜,就创下这一门调息法,原本是没有丝毫招式的,只是为了调理内息,驻颜添色,後来太阴娘子有了心魔,竟以采补术来诠释这门心法,是以外力改变内息,可使修习者青春常在,内外兼修,说白了,容貌还是原来的那副容貌,只不过因着这门特殊的内功而焕发出些独特的媚色,相由心生,使整个人看起来不同。”

  他顿了顿,又道,“我几年前也见过太阴和你师姐,她们如今确实美貌难敌,不过我总归还是认得出来,”他目光复杂的看向甘草,“而你,如今怕是你师傅也认不得了。”

  甘草想了片刻,“你只为了这一点所以看了我半天这样奇怪?”

  岳小川脸色闪烁,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想办法放我出去才是。”

  甘草不欲与他深究,“我师傅今日受你一掌,也伤了气血,在我们进来时已经去後山闭关了,我这带你出去就好。”

  岳小川道,“身上粘粘乎乎的,若是能清理一下就好了。”

  甘草笑道,“可巧你怎麽知道我有一处隐秘所在。”她带他来到山上一处隐秘洞穴,洞外藤蔓交织堵住了洞口,里头刚好有一方温泉水,甘草一直难免在意身上的伤痕,常常背着太阴来泡温泉水,想要淡化伤痕,现在却是不用了。

  两人舒舒服服的泡了澡,在洞中铺衣相拥而眠。

  这一觉甘草睡得很舒服,前所未有的舒服,从没有休息的这麽彻底,仿佛什麽都抛开了,身子像在微醺的蒸汽里荡漾,丹田那一处练就的热流也顽皮的走遍四肢百骸,让她梦里舒服的想要轻吟。

  岳小川疲累之後大睡一场,醒来後看着玉体横陈的甘草又呆了。如果说昨日还是不确定的恍惚幻境,那麽今天是确确实实看到她在眼前,而且,她的身体像经过滋养一般,完美无暇,她饱睡的脸也美的惊人。

  岳小川听见她唇齿间“嗯嗯哼哼”的娇吟,再也按捺不住,沈沈压上了她的身体,在她脖颈落下细碎的吻,埋首於她的胸脯。

  她一双玉兔坚挺而丰盈,上面两点樱花淡粉而娇小,令人食指大动,岳小川这还是第一次仔细的看她的全部,小腹已经是一片火烧,那活儿又硬硬的抵住了她。他搂住她忘情的喘息,不知不觉下身已经寻到了她花穴中间,想要往里探寻。

  甘草被他动作磨蹭的不适,醒转了过来,哎呦了一声,“别……不要……”

  岳小川只当她没睡醒,越发热情,却换来女人惨淡的惊呼。

  “好疼!”

  这冤家,大清早的就来折腾,弄得她一点都不舒服!

  岳小川见她皱眉,吻上了她的眉心,“怎麽了?”说着下身又是不安分的往她幽径中顶弄。

  “啊!……”甘草又是尖叫一声,力道大的一把把他从身上掀了下去。

  她痛的快要吃不住了,那种久违的感觉,就好像,好像……她忍不住伸出食指,在花穴口轻轻的摸索,然後试探着往里探入,却紧窒的难以容纳,反而把自己涩的浑身酸软。

  岳小川见她面色怪异难当,抓住了她的手,“怎麽了到底?是不是我昨日太急躁把你弄坏了?”

  甘草看了他半晌,呆呆的嗫嚅道,“听师傅说过,倾城法力练到极致,是可以脱胎换骨,看来她这阴阳和合之术,却也并非全无助益……”

  她又不由得伸出胳膊,看了看自己光洁细嫩如同婴孩的手臂,和玉滑的小腿,就连原先因为运功不当所积累的那一丝寒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我……我好像真的跟前世一模一样了,连……连那处也……”

  这麽看来,她的元阴果真愈合如初了……

  岳小川想了一会,难以置信,“难道你前世竟然还是处子?”

  甘草嗔怪道,“瞧你说的!难道我看起来水性杨花?若不是到了你们这莫名其妙的年代,我会落到被人淫辱犹不知耻的境地吗?”

  岳小川狂喜,紧紧搂住了她,“是,是,你说的极是!以後,你可以只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们从新开始。”

  没有一个男人不是希望,他的女人一身一心只是他的。

  他一路看着她走过来,只是片段,以前是旁观者,并不觉得伤心,现在作为陪护者,却深觉其中的沧桑滋味。

  ☆、(13鲜币)165.心防

  其实变回原貌,甘草心中是欣喜的,她已经失去的太多,却在关键的时刻找回了一些自己,只是沮丧的事经历过太多,就算是欣喜,都有些麻木。

  而或者说,经历过那麽多,即便还是原来的甘露,又还剩下几分?

  或许,她已经完完全全是甘草了。

  甘草皱着眉心,并没男人那麽惊喜,若是又变成处子,她岂不是还要痛一次?这可不是她所期望的。

  岳小川见她愁容,收敛了喜色,换上一脸肃穆,“是了,如今你宛如新生,名分自然是重要的。”

  他一把拉起她跪到洞口朝向东方,磕了三个头,“天地为媒,日月为证,岳小川与甘草结为夫妇,从此白首一心,不离不弃。”

  他目中映照着落日霞光,坚如磐石,让人心生安逸。

  甘草被他拉着交拜完了,松了手,毫无喜色,又坐到一旁运功,仿佛经历的是别人的事。

  岳小川闷闷道,“你不开心吗?”

  甘草嗤笑,拿起一根狗尾巴草把玩不停,轻蔑道,“算了吧,荒山野岭的,磕个头,就算数了?省了那一套吧。”

  她已经不是十八岁的甘露了,即便身体回到了那时,又能怎样?要她把以往当作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她可以自由挥霍?真是可笑,回的去吗?

  岳小川脸色微囧,“甘草,你信不信都好,我这般做作,只是怕夜长梦多,有些事,你不知道的。”

  甘草怨怼哼道,“我不知道,你可以告诉我啊。”

  她早知道他有什麽事瞒着她!自己都已经把最隐秘的事告诉了他,却被他遮遮掩掩,好没意思。

  岳小川噎住,却没再接话,陷入了沈思。

  他第一次见她,她柔弱可怜,堪称凄惨,狗奴一样被锁在密室,无米无粮,无衣无水,他也在一些贵人的府上见过太多的丑恶,可是没有女奴眼睛里散发出那样坚强求生的光泽,和死不屈服的光亮,於是,他救了她。

  第二次见她,她如师傅所说,内息紊乱深陷寒症,呓语中不停的说“我要活着,我要报仇”,於是,他不惜耗费大半内力为她续命。醒来後,她柔柔的叫他“岳公子”,但仍然不失那份韧性。

  第三次见她,她几乎因固执的运功而丧命,所有的情绪都化为偏执的倔强。他又忍不住救了她,但她却恩将仇报,听了她师傅的话,反而囚了他。她明明没有良知泯灭,但是却不肯悔改。她变得刻薄,变得冷漠,变得不近人情了。

  就像她方才说话作态,一句都能噎死人。

  岳小川叹了口气,心底的萌动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脸色冷峻而感慨,“甘草,你变了。”

  甘草微微冷笑,“我自然知道,我变美了,所以,连我们对女人毫不动心的岳公子也动了凡心了。”

  她笑着过来,坐在岳小川的腿上,手指妖娆的划过他的俊脸。

  岳小川隐忍着不耐,避开她的手指,“你认真些,我也不是因为你的美貌才甘愿要你。”

  “不是麽?”甘草轻笑,“那为何你之前死而不从,之後就拉着我跪啊拜啊的。别告诉我任何一个女子上了你的身,你都会这幅作态?”

  岳小川一时无语,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境,对於甘草的感情牵扯,到底是水到渠成的机缘巧合,还是阴差阳错的不得不要,没有那一夜,他也许永远都不会走进她的世界,不管她是丑还是美,但是他可以肯定,若是别的女人,也许他会亲手杀了她干净,而不会留她到现在。

  甘草见他犹豫,心里更是冷笑,脸上却挂上一抹妖媚的笑容,送上樱唇,在他清冷如神仙的面上轻吻,吻到他的嘴角,直到他气息紊乱。

  岳小川意乱情迷,清冷的面终於维持不住,喘息着说,“你……若是觉得如此欠缺,待我日後禀明师傅,和你光明正大的婚礼,再行夫妻之礼……”说着就要推开甘草,避开她的缠绕。

  “那怎麽行?”甘草不满的嘟了嘟嘴,她难得遇上一个从师门到功法都合适的双修之人,又知根知底,处女膜算什麽?没有高强的武功,她照样护不住自己,倒不如早早献祭,在师傅出关前将功力提升才是正道。

  岳小川一味运气打坐,闭目吐纳。

  甘草凑近他的耳畔,半真半假道,“这就生气啦?我是真心想把身子给你,要不然,干嘛连最隐秘的前尘旧事都告诉你?我方才是怕痛……所以才……”

  话未说完,岳小川已经半睁开微冷的眸子,“你说的是真?”

  甘草的手臂已经水草般绕上他的脖颈,不住的挑逗,“呆子,你不要我……我可是回圣殿啦……唉,听说鄂南挺盛行走婚的,我一年淘一个,我该不会找不到如意郎君吧……”

  岳小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带到怀里,面色阴冷逼人,“你说什麽?你要效法你那个圣女师姐去?”

  甘草手腕一疼,失了耐心,就要发作,见岳小川逼视自己,“你既已招惹了我,以後就给我安分些。”

  岳小川平时冷清的很,昨夜的缠绵让甘草险些忘记了他的本性,此时见他发火的样子,整个人像块寒冰,周围的一切都无声无息中冻结,把她吓坏了,这是第一次见他发火!没想到会是这样,他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可是浑身的气势似乎要冻僵一切,甘草一时想要後退,像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一样,瘫软了下去。

  岳小川见她失去了那番妖女的做作,完全像个受委屈的纯真女孩子了,这才稍稍霁色,在她身子上撑住了自己的身子俯看她,“在我这,不要来你们芙蕖门那一套,我刚才说错了。根本就不该问你的意见还是选择。你是以前的你也好,现在的你也好,我是你唯一的夫君。”

  甘草还眼红红的愣着不能言语,已经被他毫不怜惜的分开双腿,用滚烫的阳物抵住了那处。

  “不管你怎麽变,在我眼里,都还是那一人。”他亲亲她的下颌,很强势的往上一顶。

  “啊──”甘草只觉得下身一阵刺痛,双腿被用力劈开,顿时所有的挣扎和抗拒都化作了酥软,任由那火热的欲龙一寸寸挤了进来。

  “小川……”甘草可怜兮兮的抽噎,“我……好痛……你不要这样……”

  岳小川见她可怜的模样,心一软,蹭了蹭她光洁的额头,“早点示弱,不就好了。”

  “在我心里,你始终是个小女孩,以後不要做出那样不正经的样子。”他轻轻抽离,只见阳物上一片血迹,他心头一暖,低头吻上她的唇,跟她唇舌交缠,诱她乖乖跟上他的节奏,慢慢动情。

  “唔……”甘草抬眸,对上那双一向清冷的眸子,他一向是她生命中的过客,此刻却真实的覆在她身上,温柔的吻她,爱惜她,虽然隐忍,呼吸间却透出异常的热度,明确诉说着他对她的渴望。

  甘草被动的承袭他的吻,直到两人的口水混在一处,再也分不出你我,他双眼紧闭,嗓子里也透出压抑的呻吟。

  甘草乖乖被他爱抚,良久,卷曲的睫毛眨了一眨,终於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腰身,紧紧把他带向自己的身上。

  这个男人凶起来真是可怕,平时还冷冰冰的,但是也有偶尔,让她觉得很温暖,很舒服。她不排斥他,而且还很愿意信任他,不然也不会愿意对他说出自己穿越的事实。

  “阿川……”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来回摩挲,突然咯咯傻笑起来。

  没心没肺的样子显然取悦了岳小川,他把她的脑袋紧紧搂在怀中,下身轻轻的,轻轻的抵达,感受着她难得的柔顺和乖巧,温柔的进入她,把坚硬的分身都送入了她紧窒。

  两人都舒服的“嗯”了一声,颤栗着抱紧了对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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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6 19:41
  ☆、(13鲜币)166.补亏1(h)

  以後的事谁也说不准,也许两人都意识到了未来的某些变数,都牢牢抓紧了对方,想要暂时收获一些安定的感觉。

  “还疼吗?”岳小川低头,看着怀里有些痛苦的小脸。

  “……嗯。”甘草尽力张开双腿,希望对方进入的顺畅些。今日的情形有些尴尬,她还是第一次清醒的面对这样的情形。

  两个人彼此知根知底,她很难开口说“因为我还是处子,请你对我温柔些”,若是那样她自己都会脸红。明明她心里早已不是了,可是身子却着实还是处子。

  岳小川尽量轻缓的推进和抽出,那比昨夜紧窒的多的触感让他留恋,若不是顾念她的状况,他真想由着自己冲动去激烈的攻陷她,占有她。

  “很舒服。”岳小川慢慢的动,低头看着身下的血迹,心头很满足。接着血迹的滋润,分身尽根没入她的花壶。

  “呜呜……”甘草一仰头,秀发铺散在地上。尽管疼痛,可是那熟悉的韵律唤起了她身体深处对於情欲的渴求。她双手揽住小腿弯,两腿几乎水平,那染血的阳物进出下身的感觉是那麽清晰,带出一阵纯粹的肉与肉之间的快感。

  血迹无疑洗礼了两人间很多不够纯粹的杂质。

  感受到甘草的配合,岳小川露出少见的笑容,帮她揽住双腿,下身对准她小的几乎看不到的蜜穴加快了捣弄。

  “嗯……我……”甘草被刺激的说不出话来,紧闭双目,脸色潮红,小手无助的推动他的胸膛。

  “嗯?舒服吗?要不要再快一些?”岳小川优雅的挺动小腹,刺穿身下的女子。

  “啊──!”甘草忍不住夹紧小穴,想要给他一些阻挠。

  岳小川太阳穴一紧,停了一秒,玩弄起女人粉嫩的双乳,待看到她意乱情迷无法顽皮,才突然发力,快速的抽插起来。

  鲜红的血迹和充盈的蜜汁混合在一起,变成淡红色,飞溅到地上。

  原来破处也可以这麽舒服,甘草想起记忆里那次噩梦,看着眼前作祟的男人,心里淡淡的温暖。

  她腰肢如水蛇一般扭动,迎合着男人的方向,让他进入的更加顺畅,沿着她的穴道进入最深的地方。

  岳小川也忍不住闭上双目,再看她的媚态他就要忍不住射出来了,她的面貌明明纯真如同仙子,偏偏表情如同妖精,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他深埋体内的欲龙,想要爆发出来,全部给她。

  他只好一边抽动,一边转念想着无关的事。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实在太紧了!她的花壁无时无刻不绞动他的欲龙,触手般吸附他每一处血管和脉搏。

  “啊……”

  他轻轻叹息,找不回自己完好的自制力,索性放纵起来,所有的力气都运在腹部,通过那坚挺的凶器攻击她的柔软,带出淫靡的声音。

  而他的凶器也随着动作越来越硬。

  “啊……不要……”甘草的意识几乎溃散,勉强攥紧手指,抗拒高潮的来临,“不要射……”

  岳小川闻言一震,看了眼溃不成军的女人,“贪心的小东西,你还想要多久?”

  甘草脸红红的,喘息着几乎不能说话。

  岳小川脸色逐渐平静,“我看你已经不行了,还受得住吗?”

  甘草喘过气来,坐起了身子,“险些又纵欲忘了正事,快些,随我运功。”她观音坐莲般坐在岳小川身上。

  岳小川见她此时还不忘行功,忍不住脸色变冷,可还不待他抗拒,甘草已经自顾自的动作起来,上下起伏,如墨的秀发随着动作甩出妖冶的弧度。

  她默默念动口诀,小手在彼此身上一阵拂动,岳小川本来颇恨她一心二用,但此时也不得不分出心来配合她,免得她伤了自己。

  只见她忍着下身的抽插早已精力不胜,一副随时要被做晕过去的模样,小手在穴道梳理了一半,怎麽也无法聚精会神。

  岳小川冷冷的看了半天,终於哼了一声,在她下巴掐了一把,“都成这样了,逞什麽强?”说着坏心的加快了速度,剧烈的往上狠狠戳了几回,这下甘草只好完全罢手,娇羞不胜的扑倒在他怀中,无法动作。

  小人儿被迫受着他的“压榨”,还不忘柳眉倒竖指责他,“你!你!这下好了!刚才我都白做了!”

  不能练功,还交合下去有个屁用?

  甘草急着挣扎,就要强行从他身上起来。本来郎情妾意的一幕一时变得尴尬万分。

  岳小川眉间隐隐有怒火聚集,明明心里一直知道:这女人柔顺的姿态是故意做出来的,这女人跟他在一起怕是大半为了练功。

  可他还是无法自欺欺人,对自己说:她也有那样小女孩的一面,只不过她经历的太多,所以那一面藏了起来。

  可是如果藏得太久,伪装的太久,谁又说得清,到底暴露出来的那一面是假的,还是已经成了真呢?

  他强行忍住火气,一把摁住她的小屁股,“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这回且饶了你,看我待会怎麽收拾你!”

  他继续三浅一深的抽插,让自己在熟悉的韵律中均匀吐息不至於射出来,手指顺着她的脉络,从头顶到会阴,飞快地拂弄了一遍,甘草丹田一暖,那股可喜的气流果然快速成长起来,配合内外活泼的运行了一遍,待回到炉灶之时已经壮大不少。

  她专心致志,把仅少的精力全部用於行功运气,待到下身泥泞不堪发出淫靡喧哗水声之时,岳小川已经停了手,忍不住低声压抑地呻吟出声。

  该死的忍!可是她还没结束,他怎麽敢射出来?

  甘草只觉得下身酥软的棉花一般,一股极乐至极的快感从洞穴中吸入,她不敢大意,运气行过几大脉,果然眼前白光一闪,竟然给她冲破了玄关!进入了第二重!

  看来她猜得不错,他的第一次於她是天大的造化,而她重生後的第一次,亦如此。

  正在窃喜之时,只听见耳边男人不耐的催促,“好了没有?好了没有?”

  甘草忍不住抿嘴,微眯着眼睛看去,只见男人忍得一头大汗,平时神仙公子般从容淡定的模样全化作了鲁男子的焦躁,他人前向来从容,只在跟她的房事中才屡屡失态,叫甘草心中忍不住一阵小小的得意,想起方才他抽插的那般大力,叫她难以聚精会神,忍不住坏上一坏。

  “嗯……快了……正在关键时候,再忍忍……”甘草娇喘着,下身却暗自上下起伏,在他肉刃上从各种角度套弄,每每碰到他的沟槽,叫他额头虚汗直流,无法自持,声音也发了颤。

  “不……不行啊……下……下回吧……甘草”岳小川忍得辛苦,呼呼喘气,“我实在……受不住了……下回再……”

  哪知甘草埋怨道,“不成啊小川川,这是我脱胎换骨後的初血,必然难能可贵,能助我通关,你千万不要放弃啊……”

  说着还有意无意扭动小屁股,蹭动他的大腿根部和摇晃的双卵。

  “我……我真是要疯了……”岳小川额头抽搐,丝毫没意识到女人的故意动作,只闭目拼命的吐纳调息,活像个斋戒的老佛爷。

  “哎呀……就差那麽一点……一点……嗯哼……嗯……哦……”甘草一面鼓励,一面销魂的呻吟,眼前的岳小川简直要把她笑死了,又想起第一次五花大绑时被她百般勾引的正义模样,不由得笑弯了眼睛,觉得他好可爱,递出香唇,跟他紧抿的唇黏腻的亲吻在一起。

  岳小川尝到她的香舌,额头一突,再也忍耐不住了,双手抱住女人的纤腰上下套弄,带出一片水泽,“什麽功夫,都见鬼去吧……”他贪婪的吮着她的舌头,下身勇往直前,在她圆睁双目拼命想要叫喊之时牢牢堵住她的檀口,分身亦涓滴不胜地射入了她的深处。

  松开之後,女人大口大口的喘息。

  ☆、(10鲜币)167.补亏2(h)

  岳小川为她拍拍後背,抱歉道,“是我不好,定力太差,下次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甘草惊呆了双眼,他这还定力差?白白坚持了差不多一炷香,都叫她差点质疑自己的魅力了,想起方才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她突然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伏倒在地上捶胸顿足,不能言语。

  岳小川见她乐不可支,抓住她手腕一探,眼睛危险的一眯,“你早就通关了?”

  甘草忙楚楚可怜的往外一躲,“我错啦……我错啦川川……人家只是看你太严肃了,想逗逗你嘛……”

  岳小川倒抽一口凉气,一把箍住她手腕毫不留情的往地上一带,“好玩吗?”

  甘草被摔的有些疼,笑嘻嘻应道,“当然……好玩啦……”说着瞥到他脸上表情淡定到了极致,木的可怕──那正是他发怒的前兆!忙低声嗫嚅着改口道,“不……不好玩……”

  岳小川把她往温泉水里一拽,自己也跳了下去,“喂不饱你是吧?那今天好好试试罢。”

  甘草突然有些害怕,不住的往後退,岳小川却不容她躲闪,把她捞到近前,大手粗鲁的在她前胸後背一阵搓洗,把她皮肤都揉红了一片,又在她下身里外抠抠挖挖,弄得她皱紧了眉头,“你别这样!弄疼我了!”

  岳小川还不待她反抗,突然把她按在岸边,贴紧她的後臀,大掌在两旁一托,硕大的分身就从後头以别扭的方向杵了进去。

  “啊!你疼死我了!我讨厌你!不……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你放我走!别以为我练功就必须天下你这一个男人才行!我再也不要你了!”

  甘草疼的腰肢乱扭,口不择言。

  岳小川眼睛血红一片,在听到她的“宣言”之时大掌颤抖了几下,紧紧固定住她的小屁股,尽量顺着冗道的方向,砰砰的插了起来,把她撞倒在岸边摇摇晃晃不能言语。

  该怎麽跟她解释,他的身体被她依照邪法索取,已经功力大失,而每次她的“练功”,都会叫他日益虚弱亏损?

  但他并不想告诉她这些。她想练功,他就由着她练好了。他实在吃不准,若是实话实说,她会不会突然变成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说:“那就不伤害岳公子了,反正鄂南多的是走婚,不怕找不到练功合体之人。”

  他紧贴她的臀瓣,大手已经把她掰开到了极致,粗大的巨硕几乎是直截攻入小穴,不留一点空隙,深入无比。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小穴又狭窄又短小,根本无力全部吃下他,那尽头紧紧的关卡箍住了他的龙头,叫他不要前进。

  他气急攻心,又或许,急大於气吧……他硬是往前狠狠一顶,那粗长的物事几乎要顶到子宫口内了。

  甘草“啊呜”一声惨叫,止不住大声哭泣起来,“坏人……你脾气太坏了……你走……你走……痛死我了……你走……”

  岳小川见她不停落泪,眼泪啪嗒啪嗒滴在岸边湿了一片,心头一软,叹了口气,伏在她的背上,轻轻吮吻,自嘲的笑笑,“我脾气怪?若不是你哪次口不择言,说出撵我走的话,我哪次真的伤害你了?”

  甘草还待分辨,岳小川已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别叫我再听见你胡说,只要你往後严守妇道,便是这副身子都被你掏空了,也是甘之如饴。”说着果然力道减了几分,不再咄咄逼人的抽插,而是轻缓许多。

  甘草恍恍惚惚被攻占着,只当他昏了头了,照这样下去,只有自己被他掏空的分,哪有自己掏空他的可能?

  背上被一径落下细密的吻,那轻如蝴蝶的吻,傻子也能感觉到有多温柔多小心。

  甘草此时并不很了解这个男人,在她看来,他阴晴不定,也不曾明言过喜欢她,但也有时似乎有些沈溺。她信任他的为人,但是在性事上,宁愿以後有多远躲多远,因为他主宰着她,还要完完全全的霸占她侵占她。

  但她知道,从某一刻开始,她早已不完完全全是自己的了,又拿什麽给他呢。

  岳小川握住她双乳不住把玩,果然感到小穴里湿了许多,又柔声道,“可是好些了吗?”

  甘草啐了他一口,“呸,别以为打一棍子再来安抚,我就会死心塌地。”

  岳小川无奈的撇了撇嘴,决定用行动说话。他低头,只见随着他的抽插,她粉嫩的肉皮被拉进拉出,明明有些可怕,却刺激的他又粗大几分。

  也许男人骨子里都有着凌虐的天分吧。

  他一手搂紧她,一手探到她的身下,捏住她的小核,不住的搓捻,“舒服吗这样?”

  甘草“嘤咛”一声,硬话再也说不出,已经陶醉的无法自拔。原本有些抗拒的小穴也随着他手指的揉搓渐渐湿润起来,带出“啾啾”的水声。

  这种感觉离高潮已经不远了,甘草突然想,若是高潮的同时运功,不知是什麽感觉?

  反正自己面朝前面,他在後面大约也看不见……甘草索性在前面偷偷压抑着呻吟,运功尝试起来。

  岳小川眸光一暗,只作没看见,身下却稍稍规律了些,配合着她的进程,手指也加快了捻动。

  甘草压抑了一会,那感觉再也把持不住,花穴和花核的双重快感潮水般袭来,她放任内力随之游荡,一时一种拨开云日的绚丽璀璨席卷了她,她忍不住剧烈颤抖,全身的毛孔都通透舒畅,真个人也从里到外的湿透了……她伏在岸上,仿佛死去了一回。她的倾城法力明显又登了一重。

  岳小川见她瘫痪,把她彻底推倒在地上,自己爬了上来,拦腰搂住她从後头强硬的贯入,她也只是闷哼一声,便无力应对。

  岳小川放开了来,贴着蜜洞一次次送入,或许是因为她蜜汁的浇灌,过多汁水使他的深入也显得不那麽突兀了,他深深插入到她的关口内也没听到她叫疼,於是顺着自己心意,次次插入到最深处。

  “啪啪”的撞击声跟温泉不时的水花声交叠在一起,当那撞击声快到无法形容之时,瘫软如棉花的女人也不由高声呼救起来,却淹没在男人泄身後满足的嘶吼里。

  ☆、(12鲜币)168.分歧1(h)

  两人在洞中呆了三日,渴了就饮山泉水,饿了就吃岳小川随身的干粮,采些野果,倒也惬意。

  除了她总是被他做到无法起身和动弹这件事,别的都好──可惜,两人在洞中也似乎没有什麽别的事要紧。

  只听洞里一阵羞人的交合声,伴着女人的埋怨娇喘,“小川……你……你要把我做死还是怎样……我……啊……”

  女人身子韧性极好,一只大腿被高高拉开到头顶呈前後劈叉的姿势,中间的花穴就迎着男人的粗大,无法躲避。

  这三天,被他用各种羞人的姿势一一尝试,初时她还尝试着运功,现在她已经被做的只能任君摆弄,别说干点别的了,就是吃饭喝水恐怕还要他来喂。

  偏偏岳小川丝毫不觉得羞耻,一张淡定的面容始终都是那麽清冷自持,明明身下邪恶的紧,面上却坦坦荡荡毫无猥琐,仿佛做的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不是什麽山野媾和。

  甘草看得啧啧称奇,他除了跟她发怒的时候,别的就算是操弄她到忍无可忍,也还是一副云淡风轻,她忍不住动了动酸痛的腿,“阿川,我说你不累吗?”

  岳小川瞥了她一眼,“不累。”说着身体力行,用急速的抽插告诉她:他还有的是力气调教她。

  甘草气噎,小穴被插到快要麻了,忍不住在他面上一阵掐又是捏,“天哪……这真是那个岳小川岳少侠吗?我记得他初次被我勾引的又哭又求的,现在竟然会……天哪……”

  岳小川狠狠剜了她一眼,“又哭又求?嗯,这提议很好。”说罢将甘草翻了个侧身,牢牢抓住她一只腿,垂直着用分身直截了当的刺入她,这样的角度两人的性器不仅完完全全贴合,而且连周围的肌肤都能磨合,顶的甘草小腹也一阵阵闷闷的快感。

  “不……啊不……我错了!”甘草被插的眼泪都出来了,下身的“眼泪”则更是数不清,“我说错了!是又骂又求!又骂又求!”

  她这些天算明白了,这个人外表云淡风轻,实则内里是个大男子主义,每每忤逆他,必然搞得她下不了床,还少不得趁着喂水喂食揉腰的时候来继续开荤……岳小川方才温柔了些,颜色稍霁,“我是不是我,你感觉不出来吗?”他的分身也在她体内坏心的动了动,“我只对你不一样,你不欢喜?”

  甘草心中倒是真有一丝丝甜蜜和得意,忍不住环手勾上他的脖子,趁机将那条腿放了下来,从那个羞耻的姿势里解放了出来,“要我说,千里独行岳公子,往日里还以为是个‘真君子’,其实呐,不过是个‘假道学’!”

  岳小川嘴角淡淡的笑,使他整个人也柔和了许多,“你还说,我受了十八年的元阳被你这女妖盗了去还这麽伶牙俐齿。你不知道麽,物极必反,这越是要禁欲的门派,到解禁时才越是如开闸泄洪,你招惹了我,就要好好应对。看你这小妖精还说不说什麽换人的话来。”

  甘草嗔道,“你这个小心眼,一天两天的,老拿人家生气时的说话说道。”

  他在她臀瓣一捏,“有些话,可不是随便能说的。”说着啪的一拍,重重打了一下,趁着她下身收紧快速抽了几下。

  甘草眼神迷蒙,沈浸在酥麻的快感中,小穴不停的抽搐,水儿滴答流个不停,把他的唇吻勾向自己的双乳,“有你便够了,我怎敢还要奢求?这世间,从此就是你我二人心意最近。我也只有把不敢说的话对你才能说出口。”

  她这话半真半假的,参杂了五分情谊,三分应和,两分谄媚。

  岳小川餍足的浅笑,也自然不完全信她,“你说怎样便是怎样。反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说罢,把女人托起,按在身上上下套弄,只有这样切实的占有,才让他觉得踏踏实实,不用费心猜测。

  “喂……不要……我累死了……坐不住的……”

  “……不用你动。”

  “……”

  “我会死的……你要我未报仇身先死吗?”

  “你伺候好我,你的仇,我帮你报。”

  “……”

  甘草只能摇摇晃晃,目瞪口呆,她还没想出再多借口,果然真的被“做”晕过去了。

  这样的日子又过去了几天,约莫着岳小川也知道,再这麽下去,估计他没亏损完之前甘草会先被掏空,终於肯放她回去了。

  事实上,甘草的倾城法力已经第四层了。她师姐这麽些年,也不过到第四重而已。

  岳小川随她出去,到分别处,却有些破天荒不够洒脱,“你……你这副容颜见了你师傅或许会有麻烦……你真的不跟我走?”

  甘草愣了愣,又道,“我绝境时曾得师傅收留,又教我武功,不论她对我好不好,不论她教我武功是正是邪,我都不能一走了之,何况,我还欠她一件事。”

  岳小川又恢复了那副淡漠样,调侃道,“你对你师傅倒是恩怨分明,怎麽对我却以怨报德?”

  甘草脸一红,想起洞穴里二人的痴缠,转身就走。

  岳小川一把攫住她胳膊,放柔了声音,“若是在这里不顺心了,去定柔西边云州的云台山找我,云台山最高处便是剑仙门。”

  他看着她已然仙子般的脸半晌失语,他只不过随便给她买了件寻常村妇的衣裙,比之先前轻纱下的妖娆,已经成了端庄的闺秀。

  岳小川想了想又补充道,“待我办完了事情,也还会来找你的,你等我──”

  甘草低低应付嗯了一声,挣脱了他手臂,就要疾步离去。待走出几步路,突然被从後打横抱起,惊慌失色。

  “岳小川……你做什麽?”

  岳小川把她轻轻放稳在地,“我想了又想,还是不能放你回去,我不放心。我要带你一起走。”

  甘草惊呼道,“你这是怎麽了?你放我走,我还有事呢!”

  岳小川其实半是担心她要练什麽见鬼的功夫,半是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害怕太阴会为难与她。

  “不行,今天你必须听我的,我是你夫君,有什麽事我替你解决。”岳小川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

  甘草自然是不从,她也实在是生气!他总是这样大男子主义!什麽事都要他来想,替她做决定,凭什麽?

  两个人一来二去,在路上拉扯起来。

  这里已经是管道上了,拉拉扯扯的自然吸引别人的目光。

  一个蓝色锦袍男子驾着白马淌过,本来走的就不快,看到这情景便驻足下来,跳了下马,挡在甘草身前。

  “这位姑娘你且退後,”男子坚定的挡在甘草身前,隔绝了岳小川的上前,“不知这位公子为何苦苦纠缠这位姑娘?”

  男子面对着岳小川自然是看不见甘草的表情,岳小川却惊讶的看见,她眼中泛出强烈的怨恨,紧紧锁住身前的男子,袖笼微动,暗蓄内力。

  不错,那人正是御用银刀凌霜寒。

  他不过依照皇帝的吩咐出来四处巡探有无同小侯爷肖似之人,茫茫人海大海捞针谈何容易,他也乐得四处游山玩水。

  岳小川自然也认出了,“凌侍卫,这是在下的家事,你最好不要管。”

  ☆、(12鲜币)169.分歧2

  凌霜寒微微回头,见那女子低了头不肯说话,只是紧咬嘴唇,心想多半是受了苛责,便道,“这位姑娘,你有什麽委屈同我交待,我来说和你们夫妻?”

  “那就有劳恩公了。”甘草掩面一揖,从背後贴近了凌霜寒。

  凌霜寒浑然不觉,又想起岳小川方才认出他来,疑惑道,“这位,莫不是千里独行,岳小侠?”

  他说着又有些不确定的瞥了瞥後面。

  岳小川冷冷淡淡,“你认错了。”他一向以纯阳内功闻名,若是被人知道有了女人,破了内功,怕是麻烦会接踵而来,性命堪忧。

  凌霜寒淡淡一笑,也不揭穿,只是好心劝道,“公子,床头打架床尾合,何苦把内人逼到远走荒郊呢……”

  他正要继续好言相劝,却见岳小川脸色难看之极,对着自己身後大喝一声,“颜儿!走!”说着把那女子粗鲁的一拉,几下没了踪影。

  凌霜寒约莫自己也确实管的太多了,家丑不可外扬,他怕是伤了人家的面子,也不好再阻拦,只好叹了口气,牵着马慢慢的走了。

  岳小川见四下无人,一把把甘草往身前一带,“甘草,你方才……干嘛要害他?”

  甘草哼了一声,沈默不语。

  岳小川气急,“你知不知道那位凌侍卫为人正直,嫉恶如仇,你要杀他,难道又是为了什麽内功?”

  甘草忿忿哼了一声,“我不管!就是他逼死了花飞飞,我要为他报仇!”

  她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芒,“我可不管你们谁好人谁坏人,我就知道,花大哥是好人,谁害了他,我就要杀了谁。”

  岳小川失望极了,“甘草,你怎可如此偏激?当初花飞飞也害过不少女子,被逼上绝路,为之自尽的也有之,凌侍卫奉了皇命,杀了他也是情有可原。”

  甘草最听不得别人说花飞飞的不是,脸上凉薄的一笑,“你不是说替我报仇的吗?原来当初只是交欢之时的骗人话!你要是骗我,就离我远一点!”

  岳小川被她气的双眼通红,说不过她,却不肯放开她,“我不过是不希望你是非不分,被仇恨蒙了眼睛,你怎麽可以变成这麽冷血,不近人情?若是当初定柔见到的你是这幅模样,我还敢救你?”

  甘草冷笑道,“小女子世态炎凉见多了,难不成岳大侠希望我一直以德报怨?抱歉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罢,她奋力挣脱开来,一路向附近的镇上发足狂奔。

  两人少不得你追我赶,岳小川纵然心中万般怨气,还是不得不气馁地跟在她身後。

  甘草进了一家客栈,自己占了张桌吃起饭来,岳小川不敢靠近,只好远远的坐在另张桌子喝闷酒。

  两人冷静下来,也都觉出方才自己言行勉强之处,只是这一人过於刚直,一人过於偏激,难以妥协。

  甘草被他风尘仆仆的跟了一路,还因为被误会成登徒子遭了无数阻拦和白眼,自己一声不吭全凭他自己逃脱,心里早已释怀,可是她一个女子,难不成要她去哄男人不成?

  她正寻思着,只见一位翩翩白衣公子直奔自己而来,像是对自己及有兴趣的样子。

  那公子眉目清俊,又带着淡淡的斯文,穿着一身考究的银丝白锦缎,像是进京赶考的大家子弟,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男子微微一笑,秀气的揖了一礼,“姑娘,可否让在下拼个桌?”

  甘草四下一扫,空桌其实还有两三张,正要说不,却见岳小川按捺不住朝这边扫来,眼珠一转,落落大方道,“公子请坐。”

  男子点点头坐下,“在下姓佐,姑娘不必那麽客气。”

  甘草心中有些好奇,她不会认为这人是无缘无故来跟她套近乎的,而他眼中也没有对女人的痴迷之色,所以耐着性子跟他闲谈了几句,不过是四方风土人情,倒有些言笑晏晏的味道了。

  岳小川忍不住了,直截向这边走过来,又要强拉甘草离开。

  男子微微一笑,道,“姑娘,要不要我帮你解决了他?”

  甘草心中一愣,她生气也有个分寸,刚要说不,却见那男子分明不等她开口,已经出手,向岳小川袭去。

  岳小川待左右抵挡几下,看清来人,大骇,“佐云霏?无缘无故的,你这是什麽意思?”

  佐云霏突然从背後变出一只短戟,一下子光芒尽显,原来的世家公子霎时变作玉面修罗。

  他从容的变幻招式,“为着我身边的这个女人,怎样,你放手,我便饶过你。”

  “说起来,你我江湖齐名,还未好好打过一架,今天正好比上一比。”他招式逼人,也不顾及在场的人等,直截同岳小川纠缠起来。

  岳小川慌忙抽出佩剑,心中有所顾忌,不时分心去看甘草有没有负气走掉,不时要引着对方绕开逃窜的食客,显得狼狈不堪。

  好在他看到甘草担忧的目光紧锁自己,心中平了几分。

  甘草心中自有计较,这个佐云霏却同那凌霜寒不同,那人是真心打抱不平,这人却分明是借机闹事。

  岳小川刚喝了闷酒,又分心顾及旁人,还失了大半内功,情状狼狈不可言,衣袖破破烂烂挂在身上,不防被佐云霏打中一掌伤在胸口,跌倒几步吐出血来。

  甘草哪里想到会这样?她根本不知道岳小川失了纯元之身,武功业已不完全。

  “怎麽这样扫兴?”佐云霏眼中闪过一丝不能尽兴的费解,“罢了,今日你有心事,我也不为难你,这个女子,我必须带走。”

  岳小川顿时对他怒目而视。甘草见他吐血,早死心疼死了,她这人护短,更是对这人恨的要死,一时好感全无,广袖微微而动,内力流转,“要带走我,还要看你够不够本事!”

  甘草运起内功,颜色逼人,轻轻问道,“为何要带走我……”

  佐云霏不由温言回道,“是主公,主公要见你……”

  佐云霏方说完,已经觉出自己有些迷幻,他见甘草已经攻了上来,也不敢出手伤她,收起了短戟,接过女子的招式。

  他心中大惊,没想到她还有功力在身,甘草对他步步杀手,他却是不敢伤她一丝一毫,胜负立现,佐云霏心中一转,抽身离去,既然无法带走她,那麽只好求援去了。

  甘草气的一跺脚,“真是可惜,若是我功力再高一重,就能拿下他。”

  她又轻轻抚弄岳小川的胸口,恨恨的道,“若是给我逮到他,一定要打断他的肋骨,为你出气。”

  岳小川见她心此刻完完全全向着自己,想起她帮花飞飞说话时自己觉得她偏激外加有些吃醋的心境来,突然有些释然了。

  罢了,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她就是不讲理,以後少不得自己多多为她善後,不要跟她正面冲突也就是了。

  岳小川温柔的笑笑,安慰道,“不碍事的,甘草,你过来,靠在我怀里,让我安心些。”

  甘草这才想起两人还在斗气,但还是别别扭扭的伏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这才放下心来。

  岳小川突然拂了她的睡穴,长叹一口气,他有内伤在身,功力又失了大半,不想对她明说,眼下只好让她昏睡,省得她又要回师门,路上再出些什麽枝节了。

  ☆、(11鲜币)170.换柱

  这镇子上自然是不能呆了。他轻轻解下大披风,把甘草紧紧裹住,扛在肩头,黑色的披风把小女子严严实实地遮住,即使风吹得再大些,也难以窥见其中的容颜。

  岳小川扛着甘草疾走,一直行到郊野的破庙,将甘草轻缓地安置在草堆上,这才稍作歇息,微微运功,将紊乱的气息平缓了些,饶是如此,五脏六腑还是给那一掌震得难过,呼吸虚弱。他勉强将真气运作了片刻,看着黑布包裹的人眉头轻皱:自己是没什麽事,可是鄂南山中湿寒,甘草昏睡过去难免畏寒受冻,不如出去寻些枯枝来生个火,也好顺便出去寻些野味来。

  他心道:我弄昏了她,以她的脾气必然又别扭要命折腾不休,不如找些好吃的来,到时堵住小女人的嘴。

  漂亮的话他委实说不出口,只好多做些事让她消消气了。他摇了摇头,细心的在甘草身上又遮掩上干稻草,这才苦笑着出去了,边想,女人果真如同他以前想的一样麻烦,只是这种“麻烦”,不亲身经历,永远不曾想到是怎样的滋味,让你忧心忡忡,却又为之牵肠挂肚,不可戒绝,难以言说个中滋味,有了这一层操心,难免添几根少年白了。

  他这厢一边神游天际感慨连连,活计难免慢了许多。

  而破庙之中,却来了别一班人马。

  有四五个不甚高大却很健硕的男子拥着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者而来,刚巧在破庙之中歇脚。

  那四五个男子皆着深蓝色和紫色相间的布衫,衣料质朴却特别,不像是街坊能买到的料子,而且边边角角都缝着一些奇特的绣纹,大多是些花花草草图腾之类。而正中那位长者说年纪也其实并不老,不过是四五十上下,面含威仪,颇有威信,独独穿了件同样绣纹的黑袍子,庄重的很。

  那其中一个男子肩头扛了个大黑布袋,只见布袋不停的挣扎踢动,传出一个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放我下去!快放我出去!气死我了你们!”

  那男子被他挣动的站不住脚,就势把黑布袋往地上轻轻放好,忐忑的望向那黑袍长者,“大长老,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你看这……”

  那长老却装傻充愣道,“什麽?不妥当?哪里不好了?我怎麽没觉得?”

  那男子倒还没开口,布袋中已经传出气急败坏的男声,“我说郎隆吉,你这老东西!你怎麽能拿我一个男人的贞节去换取媾和的和平?有你这样当大长老的吗?何况我还是族长!你这是出卖部族!”

  郎隆吉被这麽骂着也不生气,咪咪眼一笑,“小族长,这也没什麽不好嘛,人家是芙蕖悯佑圣女,你又是郎氏的小族长,本来就是珠联璧合一样的一对,干嘛说什麽出卖不出卖的……”

  他还在唠唠叨叨,那布袋又歇斯底里骂道,“狗屁!你这老东西,你要是看上那个荡妇你自己去!别把小爷我都搭进去!”

  郎隆吉又呵呵乐了,点点头道,“我倒是想去毛遂自荐,可惜呀可惜,这幅相貌,二十年前也是玉树临风啊,唉,老了……老了……”

  这下布袋算是明白了,跟这位压根没法说理,气的一味乱蹬乱踢乱骂一气,骂声不绝於耳,脏污难听。

  那长老干脆往地上铺衣一坐,对身边男子使了个眼色,“去,叫族长大人安静些。”

  那男子哭笑不得,只好去到黑布袋旁边,从袖笼中掏出一只竹筒,却是从里拿出一只晶莹的昏睡蛊,摸着男子的脉搏轻轻掐破下了下去。

  黑布袋中声音果然渐低,消弭了下去。

  方才为族长说话的男子又忐忑起来,惴惴不安,“大长老,说起来,咱们族里精通巫蛊术,未见得就怕了她们芙蕖门,何必要这样……牺牲族长大人的色相呢……”

  长老脸色这才严肃起来,道,“你说的对,我们是并不怕他们,可是我们辛辛苦苦这麽些年才有个隐秘的藏身之处,让我们的子子孙孙怎麽办?再者,芙蕖圣殿不可怕,可怕的那些愚信的教众,圣女若是发动他们来对付郎氏的话,恐怕真是再无安宁了。”

  郎隆吉叹了口气,“所以圣女说要跟我们郎氏一族联姻,我便觉得,能以族长大人一人来保全全族,再合适不过了。何况,圣女要联姻也不过是对我族有所图谋,我看,那圣女倒是个挺有心计的人,未必会做出欺男霸女的事来,只怕小族长这性子……未必能好好同她周旋,倒是煞费了我一番苦心了。”

  “唉……阿伍,我最近有些不好的感觉,总觉得,郎氏一族的安宁,恐怕真的要结束了……”

  被唤作阿伍的蓝衫汉子嗫嗫嚅嚅,也不知怎麽安慰,道,“不会的……大长老,阿里小族长也就是年纪小,别扭些,不大配合,依我看,他长得那副好样貌,定然能把那什麽圣女迷的神魂颠倒。”

  大长老轻轻一笑,摇摇头叹息,却也不再多说了。

  阿伍突然一拍脑袋,“糟了!大长老,刚才经过镇子的时候,族长折腾的太厉害,我忘记给您买斋菜了……”

  郎隆吉微抬眼皮,“这才想起了?等你给我准备素斋,我这把老骨头都要饿死了。走吧,出去陪我一起采点野蘑去,看天色还来得及烹汤呢……”

  於是两人一前一後出了破庙,其余的几人有的出去拾柴有的取水有的收拾锅碗瓢盆。

  方才热闹的破庙中央反而空寂了下来。

  那黑布袋里突然悄然钻出一颗脑袋,却是一个狼狈的少年,样貌不足十七,脸色极白,尤其映衬得唇红如点朱,一双眼睛星子般明亮,闪烁着狡黠的颜色,他天生瓜子脸颊,又眉目俊美,唇红齿白,配上脑後一头零碎的小辫子,和发梢的红绳铜钱八宝若干,倒透出些邪气的阴媚来。

  少年暗暗嘀咕道,“哼,好歹我也是郎氏的族长,以为缚住我就能给我下蛊?那我还当什麽族长?真是白痴。”

  少年边嘀咕边四下张望,丝毫没有惊动院落里打扫的族人,眼睛机警地四处刺探,却刚好瞥见干草中遮住的黑色。

  少年恨恨道,“想出卖我的大好年华,去跟那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联姻,我偏不,我就是逃出去又如何,大不了,我不姓郎了,也不当什麽族长了还不行。”

  他说着轻轻滚了几圈刚好滚到干草旁边,拱了几下,现出其中黑袍遮掩的人来,竟是同他一般情形。

  郎阿里嘴角微勾,好不得意,“这下倒好,省了我金蝉脱壳的心了。”

  他费力撑着站起直立,躺倒甘草的里侧,往外滚铁环似的几个翻身,於是干草垛里的人便被他就这麽给“推”了出来。他则刚刚好借用了刚才的位置。

  ☆、(12鲜币)171.回转

  郎阿里又缩回布袋,将自己牢牢藏好,这才彻底埋进干草里将自己掩上,这下了却了好大一桩心事,也不用什麽昏睡蛊了,竟然舒舒服服步入梦乡,做起了美梦。

  待他一觉醒来,早已是一个时辰後了,天色已经黑了,但显然眼前的男子脸色比夜色还黑。

  只见一个黑衫清俊男子,剑眉长竖,薄唇紧抿,手执长剑,早已将他身上的黑布袋和手脚束缚划破,郎阿里刚绽开个大大的微笑,想要道谢,却被剑尖直直抵住了喉咙。

  “说,这里原来的人呢?”

  岳小川问出话来,脸色又冷了三分。

  郎阿里一愣,嗫嚅道,“哦……原来这里还有别人麽?我怎麽不知道的?”

  岳小川剑尖一送,已经划破他的咽喉,带出一股血丝,“你给我老实点!若是再不肯说实话,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郎阿里勾唇一笑,安抚道,“别着急,我慢慢想想就是了……”他转了转眼珠,道,“若是我没猜错,八成是我的族人把我和你要找的人搞错了,所以……所以就把他带去芙蕖圣殿了……”

  岳小川微微皱眉,剑尖微偏,“那你为什麽在这里?”

  郎阿里拖延道,“啊……这个啊……我睡着了喜欢到处滚,可能就滚到这里来了,真不巧,”他说着开始东拉西扯,“这个呀,其实你也别慌,你劫持的那人多半是你仇人吧?你放心,芙蕖门那个妖女厉害着那,若是发现被掉了包,没准就替你解决了……”

  他说着,见岳小川脸色泛青,怒意聚敛,赶紧住嘴,可是对方已经一剑招呼上来,他情急之下,抓起一把稻草扑面一扔,避开剑尖,一脚斜斜踢去,睁开眼,只见岳小川已经捂着肋骨软靠了下去。

  “啧啧啧……”郎阿里拍拍手走了近来,“我的功夫本来就不怎样,可见你也不怎麽样嘛……”

  岳小川捂着胸口,诱发方才的旧伤,嘴角沁出一股血丝,眼神依然鹰隼般紧盯他。

  郎阿里随手玩着一股小辫子,邪邪笑道,“而且,你还受了伤哦……受了这麽重的内伤还敢这麽凶……”他在岳小川身旁轻轻蹲下,“小爷我这就走了,你就慢慢找你的人吧……”

  话未说完,已经冷不防被岳小川强聚内力点中肩井。

  “我自然是不怎麽样,可是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

  郎阿里额头不由滴下一滴冷汗,被岳小川那强弩之末突然涌现的戾气震得不能动弹,缓缓道,“别……呀,大侠,是那夥人劫走你的人……可不是我……你……你去找他们……”

  岳小川冷笑道,“那夥人是谁?”

  郎阿里道,“是郎氏一族的大长老,你再不去,人可就贡上去了!”他可不怕给郎隆吉带来麻烦,那老东西,他巴不得他吃点苦头,至於身家性命,他倒还有些自信,他的族人可没那麽容易被人捏死。

  岳小川瞥了一眼他的衣着,这诡异少年一身从简的黑衫,偏偏一张脸格外亮堂的妩媚妖冶,不过,衬里领子还是露出了一些精致繁复的花纹,用五色丝织就而成,绝对是精工慢活。

  他揪住领子把他带到近前,扼住他的喉咙,已经从襟中摸出一颗丸药拍入郎阿里口中,迫他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的什麽?”郎阿里一脸惊恐,狼狈的站稳身子。

  岳小川冷冷道,“你害得我的女人同我失散,这正是你应得的。现在你乖乖去芙蕖圣殿,把她换出来,我要看到她平平安安的同我会合,否则,我这颗‘肠穿肚烂丸’即便要不了你的命,我也会亲手追杀你。”

  郎阿里拱手连声道,“别……别……我这就去……”说罢就着他的拉扯随他一路去了芙蕖门,两人守在围墙外停驻不前。

  岳小川瞪了他一眼,“磨磨蹭蹭,还不进去?”

  郎阿里突然问道,“你的女人,你怎麽不进去?”他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侧过脸来,“莫不是……你害怕那个妖女……或者那个老妖婆?”

  岳小川一把揪住他衣领往墙上一甩,郎阿里已经挂在了墙上,疼的龇牙咧嘴,“你……你这个混蛋!”他揉了揉腰身又整了整衣领,“你若是再揪我的领子,我就……”他看了看岳小川漠然的眼睛,竟然觉得那威压迫的他说不出口,只得恨恨的看了一眼,翻下围墙,往内殿走去。

  走到暗处,郎阿里躲在角落里冷哼道,“真是个莽夫,以为一颗清心丸就能冒充什麽毒药?还起那麽个恶俗的名字……肠穿肚烂丸?真是笑死人了!武林尽出这号人物麽?”

  郎阿里是什麽人?自然是郎氏的小族长,乃是如今族中巫蛊术最有天分的人,怎会对用毒没有嗅觉呢?

  不过他也就是胡乱骂几句逞逞口舌之快,才好忘却刚才的狼狈,想起岳小川那冷漠如冰的眼神,他倒真是心有畏惧。

  想起岳小川刚才对他的“礼遇”,他自然不想按他说的做,不过他的好奇心倒是占了上风,那莽夫的老婆,该是个什麽样的无趣呢?又为何是被他胁迫着上路?难道说是那莽夫抢来的老婆?

  想到这他眉眼一挑,来了兴致,这倒要去看一看了。他倒丝毫没觉得自己先前的做法不地道,只是若是那样的话,他就拐了他的漂亮老婆,气死那个呆瓜,还救了美人,自己顺带了却一桩心事,怎麽听起来都是不错的。

  郎阿里想着,这便悄悄隐匿进了殿中的阴影,向那内宫中隐隐有灯火和声音的地方蹑手蹑脚走去。

  一路循过去,一股奇异的幽香从里面幽幽传来,令人恍惚。

  郎阿里方将身形没入一帘轻纱,只见正对着的内殿里那粉色纱衣的美人,艳丽的不可方物,面如满月,眸如春水,光是那脸上舒展的柔笑,已经叫人心肝酥了几分。

  郎阿里只愣了片刻,却心里微嗤,他只消看到她衣炔的绣花便知道,这便是那位行为孟浪的圣女殿下了,他心中不由圈圈点点:长得也还尚可,要说跟她那什麽……还真是不吃亏,不过饶是如此,他也没兴趣搞什麽联姻,其实族风并不封闭,族里的姑娘也挺火辣,只不过,他就是不喜欢过於外露和聪明的女人。

  要说他喜欢什麽样的女人?其实他也不知道,但他想,必定是温柔如水,一笑便醉了一池莲花的女子。而且,至少要把他的容貌比下去才行。这样两人走在一起出行,便不会再有人对他过於烦恼的美貌大惊小怪了。

  他这厢走神了片刻,那边逐波掌着一只灯烛已经走近了床榻,随手揭开床上人身上的黑色披风,失声道,“久闻郎氏小族长美貌令天下女子都羞愧,想不到……竟是这样的天香国色……”

  逐波喃喃的自言自语,酥手已经抚上甘草的侧脸,竟是看得痴了。

  这下本来郎阿里还待犹豫来去的,一时更是好奇,那莽夫的女人该是怎样?他探头一看,心脏如擂鼓狂跳,那女人没有一处不完美,容颜皎洁,肌肤瓷白,就像是月宫的仙女不可冒犯,用“美人”来称呼她,都成了下等的冒犯了。

  这样的仙子姐姐,怎会是那呆瓜的女人?绝不会,瞧她昏迷不醒还被强掳的模样,一定是那个莽夫抢来的,对!一定是这样!待他救了仙子姐姐,问个明白,然後……作家的话:

  真是抱歉,上个月玩了个游戏,就给耽搁了。

  ☆、(13鲜币)172.惊鸿

  这样想着,他怎麽也见不得别人来触碰他的仙子姐姐,即便那个人是个女人。他几步走了过去,一把拦住了逐波的手。

  逐波呆住了,转脸看着这个堂而皇之出现她寝宫,还对她怒目而视的少年,“你──是谁?”

  郎阿里怒意未消,“不许你碰她!”

  逐波挑挑眉,笑了,“凭什麽?他可是我的未婚夫,我摸一摸怎麽了?我还要做些更过火的呢……”

  郎阿里还来不及阻拦,逐波的手已经钻了进去,突然她脸又红又白,喃喃道,“怎麽会?怎麽会?”她一把掀开包裹的大披风,这下,情形再明显不过了,床上明明是一个百合般静谧的女子,哪里是什麽美貌的男人?

  而她方才探到她胸脯,弄皱了胸襟的衣服,女子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大半个丰满雪白的乳兔,更是确凿的证据。

  郎阿里面红如血,发烧一样,瞪了逐波一眼,“你可不要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未婚妻……”说出这样的谎话,他心中竟然泛出一丝偷来的甜蜜。

  逐波这才缓过神来,眼光在郎阿里襟口一扫,突然冷冷笑道,“好一个郎氏的长老,竟敢用一个女子来冒充我的未婚夫,然後一走了知?枉我还想好好协商合作呢,这下就等着罢!”

  郎阿里也不敢再瞒,当下面不改色撒谎道,“他们怕不是故意的……实话实说吧,我才是郎氏的小族长,是我未婚妻追了过来,在破庙悄悄把我替了下来,连我都才知晓追了过来。”

  逐波也不意外,道,“终於肯说出来了?哼哼,是你嫌我配不上你吧?”

  郎阿里连声笑道,“哪里会,只不过我原有了未婚妻子了,这次实在没有心理准备的。哎呀,我也不知该要怎麽说了。”他露出一副苦恼词穷的样子。

  逐波望向床上的女子又是一恍惚,皱皱眉,“她……真是你的未婚妻子?”

  郎阿里又一下子紧张起来,“自然是的,你不知道,我们郎氏因为隐居地方山水好,出尽美人,喏,都是我们这个样子的,一点都不足为奇,你也不要拆散我们了,待我回去换个人给你送来好不好?”

  逐波笑道,“原来如此,若是真的,倒是令人向往。”她说罢来回踱了一圈,思忖道,“放过你们也不是不可,我也不是非要你们的男人,老实说吧,这样的美人固然令人向往,但这样的美男子放在身边,岂不是时时刻刻把自己比下去了?”

  她忍不住又轻轻抚上甘草的脸颊,“我不过是为了合作而已,只要咱们彼此信任无间,达成一致,联姻那些事,就作罢吧。”她缩回手指,指尖还留着那滑腻的触感,即使同为女人也心头一颤,“你必须留在圣殿,用你们的蛊术助我一臂之力。眼下正是鄂南稳固根基的好时机,天高皇帝远,我的心思也不想对你隐瞒。你和你的妻子便一起留下好了。”

  这哪里使得?且不说仙子姐姐是不是真的是他未婚妻子,即便是真的,看到逐波那意欲染指不得而可惜的模样,他可哪里敢留下?

  郎阿里当下拒绝,“这不行!我现在就要带她走!合作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这事关全族,我要跟长老们商议。”

  逐波哼道,“商议?你且不知吧,你们大长老把人送来的时候已经说了,人留在这里,从此便是你一个,做什麽不干部族的事。”她迎面走到他眼前,直直看着他眼睛,“或者说,她根本不是你的未婚妻,你在害怕?”

  她又坐到床边,嘲讽的看着他。

  郎阿里紧张道,“你不要胡说!”他本来不是如此不机警的人,但是关心则乱,今天见到二人,几次险些穿帮,他笃定道,“她自然是我的准妻子,不然,怎麽会出现在这里替换我?我又怎会脱身了还追上来?”

  逐波道,“若是你的女人,我便更不能放她走了,少不得等你我协议定下来再说。你可别怪我,我自然伺候你未婚妻好好住着。”

  郎阿里自然不依,又是一番死缠烂打。

  逐波狐疑的低头看了一眼,“果真是你的未婚妻?”

  郎阿里点头如捣蒜。

  逐波的手指在甘草的唇畔微微逗留。

  “你现在不跟我合作也得答应,我只要你归附我,用你们的巫蛊术助我收复西南蛮族十部落,减少到最小伤亡。”逐波微微一笑胜券在握。

  “你!”郎阿里气的跺脚,他就知道这个妖女不好糊弄,“我跟你说过,关於部族的事不是我能说了算,我还要同族人商议!我们隐居了这麽些年,已经避开你们的锋芒,只求平安,你还要怎样?”

  逐波不焦不燥的笑笑,摇摇头,“非也非也,你不必如此恐慌。你们所担心的,无非是连累到无法安宁平静罢了。我保证,不骚扰你的族人,而且,会对巫蛊术的事保密,怎样?”

  郎阿里来回踱步,“你让我再想想……你让我再想想……”

  还不待他理清决断,床上的人已经将要醒来,发出梦呓般的呻吟,本能的舔舐自己干燥的唇和逐波的手指,“嗯……唔……”

  他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床上的女子似醒非醒,确实在呻吟,可是尚在迷梦中并未醒来。

  “你可要快些决定了,”逐波笑道,“我给她吃下了春合散,怕是就要发作了。”

  “你说什麽?”郎阿里呆住了,面红耳赤,“你……你……你……”他的神仙姐姐,怎可以被这样亵渎?

  “噗哧……”逐波不由笑出声来,“怕什麽,反正都是你的妻子……”

  郎阿里心彻底乱了,再也见不得床上人难过的模样,心一横,“我答应你!”说完,他恨恨的几步走到床边,帮呻吟难过的女子理清额角汗湿的刘海,“快些,解药拿来!”

  逐波微微挑眉,“你是隐居的太久吧?你什麽时候听过,我这芙蕖门里还有春药的解药?不过是助兴的玩意,就助你们早早洞房吧……”

  “你……”郎阿里又急又气,说不好是什麽感觉,无奈透顶了,但是一丝窃喜却悄悄从心头滑过,滑的太快,他自己都来不及捕捉。

  他应该找她的夫君来,可是想到那个冰冷冷的黑衣人,他不会做这样的好事,何况,若是不承认仙子姐姐是他的妻子,这妖女会不会放人都难说。

  这样美好的人,就要是他的了吗?郎阿里咽了一口口水,不敢再想了,迅速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可是床上的人显然无法再等待了。甘草被那腾起的虚火折磨的够呛,身子热了起来,额头和胸脯滑下几滴晶莹的汗珠儿,不显的狼狈,反而增添了些勾魂的欲色。

  她不住的磨蹭着双腿,想要获得更多慰籍,身上的衣衫因为不住的磨动被紧紧夹在双腿根部,勾勒出清晰的三角,她的高耸的胸脯因为急於得到舒解而不停的挺弄起伏。

  此情此景,郎阿里不由得满面霞红,呼吸急促,仿佛他也喝了春药。

  像是嗅到了男人的味道,甘草的手突然握住了男人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还按住那只手来回摸索,嘴里吐露出满足的呻吟。

  “我……”郎阿里哪见过这样的情形,她力气大的差点把他直接拽到床上去了。他被吓得僵直了背,一动也不敢动了,他真的觉得,他才是被折磨的那个!他不敢想,但是……“哎──”逐波忽然上前伸手拦住他蠢蠢欲动的心思,“先别动……咱们的协议,口说无凭,”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只陶瓷小瓶子,“你说,是签个协议呢,或者歃血为盟,还是你自己给自己下个蛊,或者,我给你些什麽药……”

  她正说着,话音未落,一道黑影闪电般越过,一把夺走她手中的瓷瓶,悉数倒入了口中。

  ☆、(12鲜币)173.错乱1(h)

  眼前的男子比郎阿里高大一些,健壮挺拔,面色坚毅如钢铁,浓眉大眼,肌肤还带着古铜色的光泽,衣服则是一身精细的蓝袍,襟口带着与郎阿里几乎相同的花纹。

  “阿哥!”郎阿里看到他不禁一呆,想要跑过来又不舍得放下甘草的样子。

  郎阿木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目光颇有些复杂,又看向面前的女人,最终恨恨道,“不关我弟弟的事,有什麽冲着我来,他会的我也会!不就是收拾西南蛮族十部落吗,用不着族长那麽好的天分,有什麽毒药,冲着我来好了。”

  不知为何,逐波总觉得,他的眼光闪烁着的光亮,与其说是对弟弟的疼惜,不如说是争锋。

  她受不了了地退後两步,睁圆了好看的眼睛,“你知不知道你吃的是什麽?是我刚才喂给你弟媳的春合散!我不过拿在手头玩一玩,先吓一吓你弟弟而已,你就给……吃了?”

  这下,郎阿木也呆了……挂念着心中的女人,又没想到大长老竟然不问过他自作主张把弟弟送了过来,心中又是不满又是嫉恨又是担心,着急上火的跑过来,没想到竟然搞出了这麽一出乌龙。

  也不知是药劲上头还是气急攻心,郎阿木一把抓住逐波的肩头,目光紧锁,“我不管怎样,你要怎样都好,我留下,助你一臂之力,但只一点,你不许再有别的男人!”

  记不得什麽时候,对她这个圣女念念不忘,他那颗避世的心早就飞出山外了。从看到大长老带回来的联姻对象是她,心中欢喜,却没想到还是落到弟弟头上,从小到大,论天分资质相貌,都比不过亲弟弟,可他不信,她喜欢的是阿里那样的小白脸。

  这一点倒是不错,逐波倒真没看上阿里。

  一时沈默无语,三人都不知说什麽是好。而药劲上头却不会等人,静谧的夜里,一男一女的喘息声分外诱人浮想,中了春药的人不知羞耻,反而让无辜的两人尴尬芥蒂起来了。

  那边甘草被煎熬了这麽久,早已大汗淋漓忍不住了,把身前最近的少年拉扯到身上,“快来,救救我……救救我……我好难过……”

  可即使这样粗鲁急不可耐的动作和请求,也丝毫不叫人觉得她下流淫荡,反而带出一些奔放的诱惑,让人那些暧昧隐忍的压抑全都无法继续了。

  郎阿里猝不及防,一下子趴到她身上,重重压了上去,身下的绵软就像棉花一样,是那麽撩人心魄,还带着淡淡的芬芳。

  像是被男人的气息诱发了更深的欲望,身下的女子更加热情了,一手勾住他的脖颈,气息离他越来越近……郎阿里再也忍不住了,别说没经过这样的场面,就说怀里抱着憧憬的女子,还这般渴望他的爱抚,他又怎生受得了?

  他呼吸沈重,凑近那粉红的唇,一口含住了她,甜蜜的气息带着迫切欲望的热度从她唇中传了过来,勾的人脑中空白,再也做不得他想,只想回应她的热情。

  郎阿里带着少年清香的味道跟甘草交织在一起,他小狗一样吮着她的舌头,她的味道令他流连忘返。他并不懂得过多的技巧,只知道品尝她,吮吸她,即使是这样单一的亲吻,也让甘草喉中按捺不住发出渴望的邀请。

  很快的,随着啧啧有声的亲吻,美人的脸上飞霞,颈下也一路蔓延出诱人的粉红,将女子周身都镀上可爱的欲色,随之弥散开一股淡淡的情色滋味。

  “喂……你会不会呀?”

  见少年只知道品尝女子的唇,弄得身下女子脸上身上酡红一片不得舒解,逐波看不下去了,蹬了靴子爬上床来,抓起少年的手放在女子的胸脯,“喏,脱了她的衣服给她呀,这是你未婚妻呀,你们不会隐居的太久,变得这样保守吧?鄂南可不是这样的啊……”

  郎阿里却不舍得解开女子的衣服,只是用手掌感受着手中浑圆饱满的高耸,双唇隔着衣服吻了上去,反而带来更加难耐的刺激。

  他不是不想看衣物下的风景,实在是不想让旁人看了去。

  逐波也看着女子迷醉的样子,心动不已,夹带着一些好奇,仿佛要鉴证一下绝色的美人身子跟寻常人等有没有不同,是不是胴体也格外的美……她一只玉手顽皮的滑进女子下身的罗裙,在中间试探一摸,带出两指晶莹,朝呆呆的郎阿里飞了个媚眼,“已经湿透了,可以进去了!”

  “进……进去……”郎阿里不由得结巴了,怎麽进去?别怪他平时机灵作怪,委实还是个小孩子罢了。

  身後传来轻声的嗤笑,一双大手从逐波拦腰揽过,并抹上了她的前胸高耸,来回揉捏,随即没入她的双腿之间,不知做了什麽,只听逐波声音顿时失了气势,酥麻入骨,放任娇媚的叫了起来,像是什麽不能忍受似的,“唔……不要……”

  可是那作祟的手指已经插进了她的冗道,开始慢慢蠕动,让她几乎无法维持跪立的姿势,一下子喘不过来,趴伏在身下的女子腿上,呼呼喘气,“别……别弄我……”

  郎阿木轻笑一声,甚为满意,“原来圣女好男色,也不过是传说……”他自然希望他的女人安分一些的好。

  看来这女人也没有诽谤中那样娴熟的经验,这让他心下平定了几分,满意的用欲火攻心的粗硬抵住逐波的後臀,不断的磨蹭,这该死的春药,他也快要把持不住了……想起刚才他做的傻事,他就想把这个始作俑者好好收拾一番。他并不想在唐突的情况下做这种事,他本想先好好收服了她的,可是今天怎会出了这样荒唐的情况?!

  郎阿里几乎惊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冷酷寡言的哥哥竟然同圣女调笑起来,还……他甚至有些不自信起来:自己是不是太白痴了点,竟然怎样“进去”都不知道?

  他只好贴紧了她发热的身躯,拼命拥抱她,用力嗅着她越来越浓郁的香气,隔着衣衫在她身上四处舔舐亲吻,说是欲火,不如说是近乎虔诚了。

  而旁边显然是不同的光景,逐波抵抗了一会,但顾忌到床上还有两个人,也不敢动作太大,可是男人的怀抱结实又热烈,很快就把她牢牢制住。

  这样主动而强健的男人,的确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是在她的地盘上被别人掌控,那也太可笑了。

  逐波被压在他身下,翻身过来就要一掌,却冷不防被男人堵住了唇,送上一个热烈至极的吻,让她慢下手来。

  “唔……”男人口中的物事也一下子滑进她口中,不得已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的……”逐波睁圆了眼睛,很显然不用再问,“欲蛊”的作用马上发挥了出来,她的武功还在,力气还在,自由还在,可她已经没有心思再跟男人玩什麽对抗,只想快些跟他嵌在一起。

  她本来还有七分理智的,这下只剩了三分了,方才放浪的从容赶紧收了起来,拼命想要运功抵制那种翻腾而来的欲望──她竟然迫切的想要扑进他怀里被他爱个够。

  郎阿木柔声在她耳边嘶磨,“没用的,你的身子以後都抵制不了我了,这种蛊,下给你实在再合适不过了,我再也不用担心你会沾花惹草招赘男人。”

  ☆、(12鲜币)174.错乱2(h)

  逐波眼神纠结,但她自制力一向极低,很快什麽都听不进去,抵挡不住他的手在身上乱放,又被轻易制服趴下身去,被郎阿木解下来亵裤。不能不说,此时她的心其实有些顺从了。毕竟,因为她是圣女而仰慕和江湖露水相逢的情欲,而同她有肌肤之欢的男子她见过几个,但是这般出於直接的喜欢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这给她带来些许截然不同的窃喜和新鲜。

  而她一向主动,这般把她纯粹当成一个区区女子的感觉,竟然让她十分受用。

  这里不是二人私密的地方,但是已来不及了,郎阿木仗着三分药性五分欢喜两分胆子,便好似一切都抛到九霄云外,浑然不知冒犯的谁。

  他也不解开她的裙裾,只微微撩起,便隐秘的将自己的武器递了进去,身子一拱,立刻紧紧贴住了她的後臀,不留空隙。

  她的身子很紧,这让他吃醋的心平复了一些,他就知道,她同传闻中那个放荡的女子,还是有些差距的,单说她今日看到弟弟没有像别的女子一般犯痴,就让他之前的忿忿都丢失了。

  “唔……”

  两人都难耐的叫出声来。

  逐波更是身子骨无力,两手乱抓,在甘草腿侧乱摸起来,仿佛只有抓住点什麽,才能缓解可怕的快感。

  她无意的触摸令忍了许久的甘草更加难受了,双腿不知何时打开,微微曲张,抓起身上的少年放到中间,继而大大方方的握住他袍下的硬物,前後摩挲,并用胸前的起伏去蹭他的胸膛。

  或许是练功初期的“阴阳和合”手段本身就不对,所以她的身子分外敏感,在以房中术修习倾城法力後,越发耐不得欲望的啃噬和撩动了。

  郎阿里还来不及偷看旁边那对是怎样做的,就已经被甘草主导了一切,他顺着她的气力压在她的身上,那处硬生生的硌在她的大腿根,涨得生痛。他本能的拥紧她,想把她揉进身子里,却不知道怎样把她彻底揉进去。

  “唔……我好难过……忍……忍……忍不了了……”

  她的小模样可怜极了,微微撅起小嘴,就像被欺负到极致的小童,卷翘的睫毛还占着委屈的泪珠,让郎阿里忍不住想要亲吻她可爱的眼睛,她挺翘的鼻子,和她樱红的唇。

  甘草迷醉的哼了一声,迎了上去,分明是不满於这样轻微的抚慰,想要十倍的回敬他,抓住他的手腕放进了裙子里。

  郎阿里颤栗着轻轻在她裙子里摸索,摸到了一手湿润的花穴,还没想明白,甘草已经握住他的坚挺,抵向了那处。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体验,分明被碍眼的衣裙遮住了视线,但你知道彼此最敏感隐秘的地方接触在一起,还混合着动情的泥泞。

  每一分毫微微动弹都触动他最敏感的神经,想要把激情瞬间释放出来。

  他握紧了拳头,有些丢脸呢!

  虽然女子还在迷梦中,可是自己却不能娴熟的占领她,反而要她憋得那麽难受,来引导自己。

  不过现在,显然已经不需要谁再来教他怎样“进去”了,那两处碰在一起,已经教给他如何才是极乐。

  他只知道,那麽做会快乐,快乐到极致……

  於是他往前深入,再深入,虽然能感觉到周围很紧很热,但由於她已经热情的湿透,他还是较为顺利的进去了一小部分头部。

  较大的头部冲了进去,便是柳暗花明了,隐秘的门向他洞开,他可以探索更多欲仙欲死的手段。

  灵活如郎阿里,此时怎会还不知如何行事?他只消想起方才逐波提及“进去”,还有瞥到身边那一对野鸳鸯的放肆,便不难无师自通了。更不用提这动作本身的莫大快乐怎样直接引导他的生理需要。

  况且女子已经将他的兵器引导到洞门口了。

  郎阿里微微吸气,突然有些紧张,下身那处反而膨胀的更厉害,他再不犹豫,带着解救美人的男人骄傲,狠狠的全部插了进去。

  “喔……”

  这样狠狠的进去,若是换了平时,定然让甘草惨受撕裂之痛,可是今日却不同,她快给憋了半个时辰了,还倍受挑逗,早已湿润通透,这样突然猛烈的进去只叫她莫名刺激,仿佛所有的毛孔一瞬间统统打开,承受潮汐来袭,惊喜到了流泪。

  那样窒息的快感,即使在迷梦中,都几乎承受不住!

  迷乱的人尚且如此,清醒的人更难以回避,实在太舒服了,就像一张小嘴全方位的包裹着他的全部,还在奋力吸吮他,想把他吸的更进去些。

  说起来,郎阿里的阳物是蛮大的,跟他俊俏白皙的外表截然相反,他的阳物状如手臂,虽然通体粉红色,却布满青筋,看上去好不狰狞,要一下子拿出来,还真是能让大姑娘的小心肝颤抖呼救的。

  他倒是全部挤了进去,但想动作却不容易,她的里面太紧了!哪有他自由动作的余地?

  她的媚肉又争先恐後的挤弄他,叫他进得艰难,这样矛盾的角力中,他满头大汗,进退不得,下身一动不敢动。

  逐波刚被郎阿木攻陷进去,总算适应了他蛮横的深入,呼呼喘息,媚眼如丝,看到身侧少年懵懂的模样和进退维谷的尴尬,她忍不住笑出声,突然伸出指尖,恶作剧般在他汗透的胸前划过,经过那两点时轻轻一弹一捏。

  郎阿里本来就不防,下身一直紧张的绷紧,这下再也忍耐不住,那种痒痒的感觉牵动着他的下身,无处舒解,一下子顶到了头,全部没入尽头。

  “嗯……”甘草闷哼一声,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打湿了额发,虽然凌乱,却别有几分诱人的风致。

  “你这个小妖精!”

  郎阿木一把制住女人不安分的双手,把两只手都反扭过来,牢牢钳住,身下加快了速度,“看你还分心去戏弄我弟弟?”

  “啊……”逐波惊呼一声,随即被突如其来的禁锢快感冲昏了头脑,勉强维持着身子的平衡,去消化那可怕的攻击速度。

  再说郎阿里冲锋陷阵之後,还不待他掌握旋律,甘草已经微微扭动身体,难受的蠕动胯部。

  那种快感并不强烈,却像小虫子一样撩动的心痒难耐。

  郎阿里不由得按住她的身子,自己试图抽进抽出,果然,动作大些之後,无边的快感也阵阵袭来,叫他忍不住忘却了一切,白皙的小脸给染的通红,闭上了双眼在她身上动作起来。

  那种感觉,该怎麽说呢?就像在他们的山谷,漫山遍野的花朵和蝴蝶,沐浴在缠绵细密的如丝小雨里,直到所有的惬意都散发出来,看见了雨後最绚丽的彩虹。

  他至今无法相信,他这麽轻易得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叫他第一眼就怦然心跳的女人。

  一时间,两双两对都发出淫靡之声,女人隐忍的呼求和男人压抑的低吼交织在一起,连同映照在绣帐上姿态不同的高低剪影,都让人心衿飘荡……两双人各自热情,却看不见彼此的隐秘之处,罗裙半遮半掩,很容易偷窥到裙下风光,可惜两个男子各有所爱,没有人去注意“不相干”的女人。

  ☆、(13鲜币)175.错乱3(h)

  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帐内越来越热了,而随着情欲熔化,仿佛什麽礼义廉耻都不再充当阻隔,而只有水乳交融的欲望。

  两个女人此时都是被动承受攻击的姿态,耻辱而激烈,而怎样的乞求都无法打动身上肆虐的男人温柔一些。

  郎阿里就不说了,早就迷失在甘草如水的身体里不能思考,占去了主动权之後的他忘乎所以,奋勇的冲刺,想要抹煞方才笨拙的开始,他每一下都让甘草哼叫出声,因为他实在太大了。

  逐波虽然没被药性所惑,却不知为何身後的男人那麽勇猛,搞得她头脑空白连自主的想法都没时间有。

  她本能的向前逃离,无奈臀部被紧紧固定住,只好身子微微趴伏在甘草身上,大口的喘息,手也无意识的按在她身上,抓紧救命稻草一般胡乱摸索。

  甘草微微蹙眉,耳边尽是淫靡的呼吸,整个人仿佛置身於一个浪荡的秘境无法逃脱,把她仅有的一点廉耻禁制也融化的丝毫不剩,只能把自己也完全交付出去。

  不知何时,下巴攀上一个发泄式的亲吻,原来逐波体内堆积的快感无法发泄,心念激荡,竟然吻上了眼前的樱唇,仿佛她的动作就能驱散转移一些身後被侵袭的苦恼。

  甘草云里雾里也不知情形,本能的跟近前甘甜的唇吮吻在一起,比起男子的窒人和热情,女子香软的口舌更加温柔可爱。

  两人同是世间极品的美人,各有风韵,女子的唇舌又最为柔软,一时竟然吻的难分难舍,津液交织。

  甘草沈溺其中,竟然伸出胳膊勾住了逐波的脖子,同时也伸出香舌,挑动对方的小口。

  逐波看着眼前精美的面容一愣,不由得伸出舌去,跟她的香舌逗弄嬉戏,难分你我,那味道香软,比起男子的鲁莽阳刚,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一个静雅如水莲,一个热情如芙蓉,两两缠绵,唇舌间渐渐带出黏腻的银丝,两人甚至忘情的搂抱在一起,彼此抚摸安慰。

  这个吻并不沾染丝毫情欲,仿佛只是两朵花表达友好的方式而已,又像是被身後男人情欲袭击的无法躲避的转移,但不能否认,这样两个女子拥吻在一起,实在是很美。

  骑在两人胯上的兄弟二人看得呆住了,他们激烈的抽插,带出了女子亲吻间喉间破碎的呻吟和乞求。这场景,刺激的二人热血沸腾,邪恶又纯洁,既刺激的情欲更加靡乱,又让人隐隐有些嫉妒的醋意,下身一下又硬挺了几分,奋力的耕耘,想换回女人的几分神智。

  “唔……你……你混蛋……轻……轻些……”

  正是逐波酥骨的埋怨。

  “啊……救……救我……唔……”

  甘草眼睫微眨,好似再也耐不得如此大幅度的征伐。

  男子已经猩红了眼,再也顾不得女子的哀求,大力的抽插起来,带出了一股股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甚至遮盖了女人嘤咛的求饶。

  “逐波……你要记得,能跟你联姻的,只有我,能跟你做这回事的……也……只有我……”郎阿木抓紧她的翘臀,挺动小腹,肌肉撞击出一阵砰砰的声音,能听出那拍打的有多重,逐波双腿颤巍巍的,几乎跪不住了,听见耳边男人占有性的“嘱咐”,突然心中有些恍惚。

  “你……你在说……什麽……”她闭了眼睛,体内快要爆发的潮汐已经忍耐不住了。

  “中了欲蛊,此後除了我,再也没有男人能碰你了……”

  逐波在恍惚的高潮中,隐隐听见这句话,不等她大呼不妙,已经被彻底冲垮了意志,耀眼的光芒闪过,大量的蜜水随着男子的白浆一起在花穴深处爆发。

  而与此同时,郎阿里也同身下的女子水乳交融,两人的汁水连成一片不分你我,带出“滋滋”的滋润声,两人的身子就像本就该长在一起一样,他的每一个起伏都让身下的女子露出迷醉的神态,令他欣喜不已,在灭顶的快感中,他疯狂的起伏,同是狂吻她的柔唇。

  快要爆发的时刻,蜜水泛滥,甘草像是从极度的快感中惊醒,她倏地睁开眼睛,她的眼波在蝴蝶般的眼睫下像湖水一样,充满雾般的迷蒙和难以置信,就那麽震惊的看着身子上肆虐的男子的星眸,他很俊美,可是她不认识他!

  却偏偏要看着他低下头来,狠狠吻上自己。她的下身因为惊恐突然收缩,几乎容不下他此刻急剧膨胀的硕大,终於迫的他爆发了出来,与此同时,一股清凉伴随着他的吮吻被迫从喉咙咽下。

  郎阿里伏在她身上紧紧抱着她,呼呼的喘息,手臂没有因为发泄完毕有一丝放松。

  身下的女子已经从最初的震惊转而醒转,冷静的声音明明沾染情欲,却又十分的冷漠清淡:

  “这里是哪里……”

  郎阿里没想到,她睁开双眼更加美丽,他呆了一呆,心情复杂,有着唐突佳人的尴尬,有着谎言拆穿的羞愧,但是当务之急,不能让她问出那句“你是谁?”

  他冲她眨眨眼,“这里是芙蕖圣殿啊,难为你了宝贝,我知道你为了救我替我前来,结果害你中了春药,幸亏我来的及时,圣女成全了我们……我提前要了你我知道你一定不开心,你放心,我郎阿里今生绝对不负你!我……”

  他一口气说下去,甘草听的半知半解,但是总是明白点,那就是,两人大概是身不由己,而且,她瞥见旁边的正是她师姐,就算有再多的误会,也知道这样“赤裸相见”下,最好不要相认,实在是……太尴尬了!

  她现在最烦恼的是──她究竟和身上这一个男人那样了,还是四个人乱性了一场?

  她皱皱眉,打断了他,“你刚才喂我吃得凉凉的东西是什麽?”

  郎阿木大笑一声,一巴掌拍拍在郎阿里後背,“好小子,你竟然也……”

  逐波这才缓过神来,一阵气苦,反手打了郎阿木一巴掌,“都是你!你竟敢给我下蛊!”她情欲所致,着了他的道,现在情欲退散,是该算账的时候了,“你以为我只得你一个男人我就不杀你了?”

  她气急,看向甘草惊疑的脸,“他们两兄弟都是混帐!自己没本事抓住女人的心,下了欲蛊,从此之後,你只得这一个男子近身。”

  郎阿木被狠狠打了一耳光却不生气,只是紧紧把她箍在怀里,“你怨我怒我都好,我就是喜欢你!我没有错!自己喜欢的女人偏要去跟别的男子住在一起,换了是你开心吗?我就是不愿意!实话告诉你!这个蛊,只要杀了母蛊就能解!你要是想摆脱,直接杀了我就是!我郎阿木随时等着你来!”

  逐波初始大怒,不妨他直接说出事实,一下子呆了,她恣意情欲,从来没有追求过儿女之情,偏偏又是个不怕死的,她真的下不去手了。也从来没有男人这麽鲁莽的对她表达过爱意。

  甘草见状,已经明白,这样两双两对的,刚才应该不至於太过淫乱,心里平静了一些,却见郎阿里附耳道,“我却不像我哥哥那麽霸道没信心给你下什麽欲蛊,我要的是你的心。”

  甘草才稍稍欣喜雀跃,却听他道,“所以,我给你下的是情蛊,若是你对除了我之外的男子动心,就会心痛,若是生爱,便会呕血而死。”

  ☆、(12鲜币)176.协议

  郎阿木抱着还沈浸在“要解药没有,要命一条”震惊中的逐波避开了。现下就剩下了郎阿里和甘草两人面面相觑。

  甘草感到很恼火,或许是练了倾城法力的缘故,她的性子越来越唯我独尊了,她不在意什麽“情蛊”“欲蛊”的,她早就不觉得她会傻傻的爱上什麽人,可是这种被人逼迫和控制的感觉很不好……她强迫自己镇定,微微吐出一口气,“情蛊……好吧,没有记错的话,我跟你初次见面?我不管昨天夜里发生了什麽,但你凭什麽这麽做?”

  郎阿里一反刚才的伶俐,跟蔫了的小狗似的,把头贴在甘草胸口,低低的伏着,声音都娇软的像小男孩,“难道姐姐不喜欢我吗?我可是对你一见锺情了!你就像我们部落传说中的药神娘娘一样,那麽美,那麽美……”他抬头瞥见甘草没有半分好转的脸色,不由又蹭了蹭,“我错了……不要生气……我就是太想独占姐姐了,尤其不想让外头那个黑衣服的冷漠男人抢走你……”

  甘草皱了皱眉,黑衣服的冷漠男人?

  “他长得什麽样子?”

  郎阿里忙道,“很普通的!根本没我好看,功夫也臭的很!他自称是姐姐的夫君。”

  甘草眉心微微起了波澜,“岳小川……”

  郎阿里眼底一沈,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他不想看着她想起别人,甚至去找那个男人,“姐姐,你会原谅我的吧?”

  甘草冷冷的看向他,“那麽,你也随时愿意替我除掉‘情蛊’的吧?”

  郎阿里心里咯!一下,他私心里下蛊的时候,是因为占有欲作祟,绝不会再想亲手解开,可是这女子的气势和态度都在说明,她讨厌他的自作主张,甚至会亲手杀了他……丢掉小命倒是其次,但是若是这蛊下的适得其反,那也太失败了,看来他要暗自研究下,日後尽快做出一种让对方爱的死心塌地的爱蛊来才对……当机立断,他挂上一个无害纯良的笑容,“当然……我愿意……但是姐姐要爱也只能爱我一个……”

  甘草就像对陌生人说话一样,自动忽视了他的撒娇表白,“那麽现在,是用你的小命也好,用你的血也好,为我解蛊……”

  郎阿里身子一寒,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滴水不进,就算他是趁火打劫窃玉偷香,她却随时想要取走他的性命……他咬咬牙:早晚,我会让你愿意爱上我!

  就在他准备惊疑不定的时候,郎阿木和逐波过来了,显然已经达成了什麽协议。

  “阿哥?”郎阿里狐疑的看着他大哥,他……竟然在笑?

  郎阿木点点头,“阿里,过去我总是跟你争,我不是一个好大哥,我嫉妒你的好天分,跟你争孔雀,争族长之位,争蛊术高低,争联姻的新娘……我从来也没争过你。”

  郎阿里突然心头一热,想起在兄弟二人的天分没有被不断比较前两人的感情,“阿哥你别这麽说……”

  “不……听我说完。我不是一个好哥哥,这次联姻的决定下来,我当时心里想,听说圣女生活放荡,一方面我真心不想我弟弟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另一方面,我也私心想,你的女人接受你之前会不会先看上我,你会不会终於输给我一次了……抱着一些矛盾的想法我先来见过她,可是我偷偷见到她,觉得她并不像传言的一样坏,我私自爱上她了。我想,我找到了比去争取那些本不属於我的东西更快乐的事,就是守护我的女人。”

  “幸好这次我赶来的够及时。这是我的腰刀。”他说完对着微微低眉看不见表情的逐波微微一笑,解下腰刀递给弟弟。

  “阿哥!你这是!……”郎阿里像是被雷击中,根本不去接那把刀。要知道,离开这把刀,他就再也不是郎氏的人了。

  “把我的刀带回部族吧,我跟圣女说好了,从此我叛出部族,留在她身边帮助她完成她的心愿,我不会做对不起部族的事,也不会跟任何人透露蛊术,更不会透露部族的所在。而你也不用在这里当人质,带着你的仙女,回蝴蝶山向药神娘娘还愿去吧……相信我,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逐波冷眼看着,没有丝毫动容,对於她来说,郎阿木的蛊术并不比阿里差太多,她也不需要太过於诡异的东西,相比之下,郎阿木深爱她,这份忠诚比不能控制的郎阿里好太多,或许关键时候还能当做侍卫救她一命呢,这样的交易自然是很划算的。

  郎阿里心里又苦又涩,他从八岁以後一直跟这个哥哥争执不断,他也曾对他的各种挑战不厌其烦,可是今天的决定,一半或许是他哥哥真的爱上了圣女,自愿留下,但另一半也确实是哥哥为了他的自由和部族的安宁牺牲自己。

  他望向哥哥旁边的女人,圣女似乎什麽都没有听到,看来没有提出“更好解决方法”的意思。

  逐波也不知有没有听进身边男子的表白,嗅了嗅鼻子,突然望向甘草凝眉,“我……是不是见过你?为什麽觉得你好熟悉?”

  甘草有点紧张,她很害怕她的师姐认出她来,两个人感情好是一回事,但是此刻相见实在是太尴尬了。

  正在想着托词,逐波已经喃喃自语,“也对,这麽漂亮的妹子,如果见过,我一定会记住的。”

  郎阿里突然看向甘草,“正好,有了腰刀,你同我回部族去吧。”

  甘草正要拒绝,又听见他认真的说,“去蝴蝶山里,月亮泉下,只有药神娘娘的泉水才能解开你的蛊毒。”

  甘草想了想,她正愁怎麽面对师姐和师傅,又不想跟岳小川去剑仙门,那麽,她倒是也想去这神秘的地方看一看,如果能有所收获,倒是很不错。

  只是,想到岳小川的伤,难免有些担心,不过再想到他顽固的脾气,自己现下的情状难免说不清楚,有些心虚,更是不敢面见了。

  目送二人身影渐渐消失,郎阿木长长叹了口气。

  逐波懒懒的看着他,“你弟弟一定骗了那个姑娘,也不知她还能不能离开你们部族。”

  郎阿木摇摇头,“你不懂。我弟弟是骗了她,但是先爱上的人,总是恨不得什麽都围着另一个人的心思转,所以,他是不会困着那个女人的。”

  逐波打了个哈欠,表示没有兴趣了解,他跟她达成了协议,她充分占有他这个人的一切价值,他从此成为效忠她的一只手,但是她不要再试图解开欲蛊。

  相比男人来说,逐波觉得自然是权力和变强更加重要。所以,两个人都交出了自己认为不重要的,获得了自己想要的。

  郎阿木看着她意兴阑珊的侧影,展开手中甘草临走前塞入他手中的字条,那字条嘱咐他去向殿外,如果碰到一个叫岳小川的人解释她已经脱身,让他回返师门。

  他绕着殿外走了好久才找到那个锲而不舍的身影,犹豫了一下,才走上前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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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6 19:48
  ☆、(12鲜币)177.药神

  鄂南的山路不好走,九曲十八弯都毫无夸张。但是饶是如此,甘草还是刻意留心沿途的路线。

  郎阿里见她记得辛苦,笑笑道,“姐姐不用记的,你随时想来想走,我都会帮你。姐姐还不如欣赏沿途的景色好了。再没有什麽地方比我们的家更美了。”

  说话间,两人又过了几个关口,只觉得一处比一处狭隘,到了极高的所在,身在一处荒无人烟的悬崖峭壁。

  “姐姐,抓紧了!”郎阿里一手抱住她的腰部,一手抽出腰刀,突然从悬崖飞身跳下,只听铿的一声,两人下落之势顿住,甘草抬头望去,只见那腰刀前头的钩刃刚好同峭壁上的孔洞吻合,而且放眼望去,峭壁上这样的孔洞往下一直延伸到地面。

  只听铿铿数声,峭壁上留下一串白色的火花,郎阿里已经抱着甘草飞身而下,沿途停顿,就像一黑一白两只蝴蝶。

  直到谷底,甘草仰望上去,点点头,“果然是个隐居的好地方,这麽高的山壁,即使轻功再好,恐怕也坚持不到底下。”

  郎阿里把哥哥的腰刀系在甘草腰侧,“这个你留着,若是以後你随时有事,都可以回到这里来,当做第二个家乡。”

  他抬眼见甘草没有拒绝,欢喜的很,又自然而然拉起她的手向前走,“我们族里的人都没什麽武功,所以一般不容许外人近身,基本不会丢失腰刀,就算是丢失,外人下得山谷,没有这腰刀证明身份,也不会被族人认可,只会丧命。”

  他给甘草服下一枚黑丸,带她走进雾气腾腾的草地,“这里都是毒烟瘴气,你最好不要一个人直闯,有急事的话绕道走,从旁边的湖也能游过去的,里头有几只鳄鱼,你带着腰刀游过去,刀柄上有阿哥的气息,它们不会伤害你的。”

  又穿过各种匪夷所思的湿地和丛林,眼前是一条环形的水流,岸边栓了很多条船只,郎阿里随便上了一条,把甘草安顿在船头,自己撑起小船向南划去,沿途经过很多长满莓果的灌木。

  甘草看着红蓝紫的各色莓果,忍不住摘了一颗野草莓丢进嘴里,酸酸甜甜,幸福的眯了眼睛,裂开了嘴角。

  郎阿里不经意间,看见她少见的温柔,和嘴角粉色晶莹的蜜汁,突然看的眼都不眨:就在前天夜里,他还吻过这张唇,尝过她的味道……甘草突然发现郎阿里吃惊的看着她,忍不住呆住了,难道这些莓果有毒吗?

  郎阿里忍不住走上船头,鬼使神差的含住她的唇吸吮。

  甘草禁不住想起上次醒来看到他在她身上肆虐的情景来,眉头一皱,蓄满内力的一拳就要冲他心口挥去,可是眼前的少年闭紧了眼睛,脸还泛起荡漾的羞红,似乎失去了一切的应变能力和防御心,他似乎沈浸在梦里不肯醒来,又似乎害怕睁开眼睛看到她的冷漠。

  他明明感受到了她的袭击,可是只是微微一颤,还是不肯躲避,嘴巴反而更狠的攫住她的柔唇,吮的缠绵悱恻。

  甘草拳头握了又松,最终化去了内力,粗鲁的把近前的少年推搡开来,“再冒犯我,我挖掉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舌头。”

  郎阿里浑不在意,又扑过来紧紧抱住她的腰身,好似惊喜极了,“我就知道姐姐舍不得打我……”说完贴着她的膝盖磨蹭。

  甘草气的额头突突直跳,眼看近岸,一脚把他踢飞到岸上。

  远远的,只见一个穿着天蓝色裙的俏丽女孩拨开灌木急急跳了出来,“阿里哥哥,你怎麽样?”

  她把郎阿里扶了起来,转而看向已经跳上岸的甘草,“你这个坏女人!你竟敢殴打阿里哥哥,我要让你日日夜夜做噩梦!”

  还不待她动作,郎阿里一把夺下她手中的竹筒,“住手孔雀!她有了我的情蛊,你伤害她,我也会难受的。”

  孔雀一张美丽的小脸气的苍白,“什麽……情蛊……”转眼间一张小脸泪水密布,不敢置信的看着郎阿里,“阿里哥哥,你不是说会娶我的吗?阿木哥哥不是也说娶我的吗,我们三个人一起……”

  她还没说完,郎阿里吓得赶紧解释道,“那是我八岁说的好不好,成年礼前就早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只是我妹妹的,至於阿木哥哥,他也不能娶你了,他为了别的女人永远不会回来了。”

  孔雀呆了一呆,把身上的竹筒往郎阿里身上乒乒乓乓一扔,哭的稀里哗啦的走了。

  郎阿里拉起甘草跨进灌木,走了一截,只见豁然开朗,眼前一片开阔,很多小竹楼比邻而居,中央的篝火趁着天上未散的晚霞,就好像连成了一片,让人心里都是火焰。很多年轻人绕着篝火烤肉吃,跳舞谈情说话对歌。

  郎阿里不顾族人好奇的目光,匆匆忙忙打了招呼,拉起甘草走向一个白胡子老头,只见孔雀正跟老头哭闹着什麽,看见二人过来,转而到篝火旁边跟追求她的小夥子跳舞去了。

  “大祭祀,我从山外带回了我心爱的姑娘,你要跟他们说,都不准伤害她。包括你的女儿。”

  老人一点都不生气,有些抱歉的说,“真是不好意思,族长,孔雀这孩子被我宠坏了……我会好好劝说她的。不过……这位姑娘是异族来的吧……”

  郎阿里匆匆打断,“她虽然是异族,我已经给她下了情蛊,而且阿哥的腰刀也给了她,我们不能当她是外人。”

  大祭祀没有再说什麽,借着篝火打量甘草的脸,突然惊呼出声,“天哪!……天哪……天下怎麽会有这样巧的事?”

  他激动的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看的二人不知所措,“你们跟我去祖庙!”

  两人紧紧跟随着大祭祀,绕了好一段偏僻的路,来到一座用石头垒成的房屋,看起来简陋,但确实很庄严。

  大祭祀跪在洞门口,祷告了一会,这才歃血开启石屋的门扉,“这座祖庙,已经快千年没有人进来了。”

  郎阿里一边打量着两边的摆设一边不解的问,“大祭祀,这次……真的要进去?祖先不会为难我的新娘吧?”

  大祭祀没有说话,只把两人带到屋内,里面很简单,正中高高的贡了一个香案,供奉了两幅画卷。

  “这是我们族的秘密。从来没有人知道药神娘娘的真容,这个秘密由历代大祭祀传承。”

  甘草抬头端详,心跳仿佛停止了,正中的画卷一左一右,左边是一名白衣轻纱的姑娘,一头及腰长发,细碎齐整的刘海,两侧的发从侧面绕了两个双环贴在耳上,垂下两根红色丝络。画中人看上去温婉娴静,带着淡淡的忧伤。

  右边的则是一名穿着深蓝色花褂马裤的男子,手握弯刀,一头桀骜不驯的长发,脸上的表情一看便是爱恨分明,如冰如火的男儿。

  而惊奇的是,这画卷上的人虽然气质各不相同,却确确实实同甘草和郎阿里一模一样!

  两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这便是药神娘娘,和我们郎氏的第一代族长。”大祭祀叹了口气,跪在蒲垫上拜了一拜,起身看向二人,目光复杂。

  二人也跪在蒲垫上拜了一拜,缓缓起身,听大祭祀娓娓道来。

  作家的话:

  关於甘草的身世,快要有眉目了……

  谢谢 绯洛鸢 和其她姐妹的支持,最近烦恼比较多,所以本来也没放太多精力更文上,前几天都懒得快不想更了,加上自己觉得写的不太理想也很灰心,看到你的支持很开心,今晚又赶了几章出来。很多悬念快要揭开了哦~~~☆、(11鲜币)178.後裔

  “我们这一族的人体质阴柔,不适合习武,在鄂南最初还是蛮荒部落时代的时候,几乎没有立足之地。那时候的族长在一次驱逐迁徙中几乎保不住性命,伤痕累累,断筋折骨,碰上了当时的药神娘娘。”

  “药神娘娘其实是一位医药术极其精湛的姑娘,心地善良,她救了当时的族长,为了帮助他而传授了他所有的毒术。先祖天资聪慧,结合毒术自行开创了独有的蛊术,并且终於找到了一处适合生活的美丽地方。因为感激,後来的族人都称呼她为药神娘娘,感谢她帮助开辟了我们的净土。”

  “先祖那样优秀天才的男子,自然喜欢上了善良美丽的药神姑娘,可是药神姑娘说她有了心上人,不久就离开了,去寻找她的心上人。”

  “又过了两年,药神姑娘回来了,可是她的心上人已经死了,她变得特别的憔悴和忧郁,就像马上要枯萎的花儿一样,身体虚弱不堪,还中了罕见的剧毒。”

  “先祖本身就爱极了药神姑娘,为了替她解毒,强行用……交合之术……将药神姑娘身上的剧毒转移到自己身上。药神姑娘心力交瘁,又以为被自己的徒弟欺辱,起了死意,可是却怀有了先祖的身孕,她生性善良,还是十月怀胎生下了这个孩子,准备辞行时却发现,先祖已经在数月前毒发身死。於是,已经受不了过多刺激的药神姑娘,用先祖的弯刀,自刎而死。”

  石屋里静默了足有一刻,郎阿里突然出声问道,“大祭祀,你说,药神娘娘临死的时候,有没有一点喜欢过祖先?”

  大祭祀叹了口气,“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为什麽要寻死呢,如果真有那麽恨他,就不会难过到自刎了。”

  甘草迷茫的问道,“那麽,郎阿里就是你们那位先祖的後裔,那麽我呢……?”

  大祭祀沈默了一会,“那位药神娘娘似乎在回来之前曾经和她的心上人生过一个孩子,我猜,姑娘或许也是她的後裔。”

  甘草又问,“那麽,既然是她和心上人的孩子,为什麽要丢弃?如果她那麽善良,她为什麽不爱惜血脉,亲自抚养?”

  大祭祀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据说那两年之间的事,药神娘娘回来後一句也不肯说。但是,你和阿里在一起,一定不是什麽巧合,先祖若是有灵魂,必定还是期望他的後人能和药神娘娘的後人在一起的吧,一千年过去了,你们即使有血缘也很淡很淡了。”

  阿里又喃喃道,“祖先真是可怜,为了不让心上人知道自己中毒,只能远远偷看心上人怀孕生产,他死的时候一定很凄惨,到最後也没被心爱的姑娘原谅……”

  “不……”大祭祀从案前拿起一柄弯刀,一顶小药炉,“姑娘临死前嘱咐,将她和先祖的尸体葬在一起,她一定是原谅了。”

  “这是他们的遗物,这麽多年,没有合适托付的人,这顶药炉炼药最是精纯,这把弯刀也非凡物,就传给二位了,希望你们能够物尽其用,好好保存。”

  “姑娘和药神娘娘有渊源,若是将来姑娘要做什麽大事的话,我们一族虽说未必帮得上多大的忙,但是这山里的银矿,姑娘只管取用。”

  甘草默默接过药炉,看了又看,一把塞到郎阿里怀里,抢过他的弯刀,“我又不会炼药,这个药炉给你炼蛊好了,这把弯刀给我当武器吧。”

  郎阿里没有半分不欢喜,脑袋往甘草肩膀蹭蹭,“嘿嘿,姐姐说什麽就是什麽……”

  大祭祀满脑袋冷汗,他一定是见鬼了才会觉得这二人跟先祖和药神娘娘是转世夙愿,这一对,有哪一点有当年先祖的霸道神勇和药神娘娘的温婉良善?

  甘草正要转身离去,听见背後的喟叹,“姑娘,不要像药神娘娘一样,到死才明白失去的是什麽啊……”

  甘草心里突然觉得特别不好受,只想远远地离开这个鬼地方和那个白胡子老头。

  她走出去好远,见身後无人,突然寂寞的难过席卷了她,不耐烦道,“还不跟上?”

  郎阿里正痴望着她的背影,听见这声斥责如同天籁,“我……我……我永远都缠着你……你想甩掉也不行……”少年结结巴巴的宣誓着,人已经猴子般赶了上去。

  两人离篝火越来越近,欢快的乐器声和歌唱声让人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刚才的一缕悲伤随之暂且被忘掉了一边。

  甘草好奇的四处观望,只见这里的男男女女大都面容俊秀美丽,虽然不像郎阿里那麽出类拔萃的俊美,但也个个眉眼精致,就像这灵秀的山水一般,富有生气。

  远远的有小夥子看见甘草美丽的面容好奇的打量,大大方方的吆喝她过去唱歌跳舞。

  郎阿里心里欢喜,但是却面上严肃,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紧紧攥着甘草的手,把她拉到怀里,声音提高了几分,“她已经是我的,你们不许再给她下情蛊。”

  甘草被他抱在怀里,虽然心中平时一向当他是小男孩,可是此刻被他紧紧地拥住,听见他胸膛紧张有力的心跳,突然自己也有些脸红心跳,也第一次没有去给他难堪。

  她本来本能的有些不高兴,但是一感受到他的极度紧张,心里竟然妥协了下来,像是冰山一角消融,反而伸出一只手臂揽住了他的後腰,安抚他的害怕和忐忑。

  郎阿里的害怕和忐忑全都不见,开心的快要忘乎所以。

  几个跃跃欲试的小夥子面露惋惜之色,却依然友好的拿了烤肉和烈酒,来邀请甘草加入。

  说起来,甘草其实不是个性格冷淡的人,她本来就挺活泼跳脱的,只是在面对郎阿里的时候,总是觉得这个男孩子性子太缠人了,为了抗拒他的纠缠不得不摆出冷漠的面孔。

  现下这麽多年轻人,甘草的天性使然,开心的笑容挂在脸上,很快跟大家打成了一片,爽快的说笑起来。

  跟一个小夥子学了一段舞蹈,又拉着一位小姑娘研究她精致的银饰,甘草开心的接过她送的银铃铛手镯,心想:师姐最喜欢这些叮叮当当的玩意,若是我带些回去给她,她一定喜欢。

  突然觉得身子一歪,整个人猝不及防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拦腰抱起就走。

  甘草手臂本能的勾住来人的脖颈,惊呼道,“喂!──”抬头一看,却是郎阿里铁青的脸,看也不看她,沈着眸子,抱着她往林子深处走去。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善意起哄的笑闹声,很快被他过於疾速的脚步抛到了脑後,变得模糊不清,反而更添了几分暧昧。

  ☆、(11鲜币)179.吃醋(h)

  甘草不想伤害他,可是刚一推阻他要下地,却觉得他的力气突然蛮横别扭无比,带着十分的怒意,仿佛就算被她一掌打死也不肯放她下来。

  不知走了多远,意识到甘草因为进了山林身子寒冷,郎阿里这才站定放下她,紧紧把她拥在怀里。

  “为什麽……你对他们永远是那麽多笑容,对我却总是那麽糟糕?”

  他苦恼的闭上了眼睛,把她的头紧紧摁在心口的位置,“就因为我下了情蛊给你吗?我做错了吗?”

  甘草本来想发作,看见他脆弱的样子,反而比平时嬉皮笑脸更加无法苛责,忍不住放柔了声音,“我只是跟姑娘在说话,我见那姑娘的手镯好看,所以才问她看看。”

  郎阿里难过的说,“可是你的首饰应该由我来送你。大祭祀说了,这山里银矿都是你的,你为什麽要拿别人的……”

  甘草又叹气道,“好吧……我是帮我师姐要的,你确定要你来送?”

  郎阿里这才高兴起来,“真的?唔……那还是送她这只吧,回头我给你做一个蛊镯,亲手给你带上!”

  甘草此时才发现,他的眸子映衬着忽明忽暗的星光,真的像宝石一般可爱。

  他一直在见缝插针地利用她的心软和无奈,却在她可以容忍的限度之内。

  可以这麽说:这个少年确实胡闹,但是真的很聪慧和善知人心。

  如果可以好好利用他的爱,无疑会对她报仇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她真的会对他如此理智吗?她却不想去想这些烦恼的问题。

  郎阿里这才不好意思道,“我们族里一向是这样,对自己看准的姑娘,一定要尽快下手,我知道依照你们汉人的规矩,你一定是恨我的。”

  “可是我不後悔,就算为你解了情蛊,我也会再亲手做出来一个爱蛊,一定要让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我。”

  他这样言之凿凿的宣誓和占有,反倒像小男孩一般天真可爱,甘草毫不怀疑他有那麽大的胆子去不择手段。他从来不是一只真正听话的小狗。

  甘草并不生气,她不相信有什麽蛊能够左右她真实的意愿。或许就算有,她也并不太抵触这个少年吧,但她此时并不愿意深入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是刻意忽略了他的冒犯,叹了口气,轻轻抓起他的手,淡淡道,“走吧,既然已经进了蝴蝶山,我们散散步。”

  郎阿里被她轻轻拉着走,只觉得心跳加速,仿佛那夜跟她热烈的交欢,也没有这样心动莫名的感觉,又期待又害怕,又羞怯又美好。

  甘草心中也有一些不能宁静,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也许是这里太过於美好,也许是觉得他并非像当初以为的那麽恶劣,也许是心中还被祖庙里那个故事所伤感,她今晚对他格外的宽容放纵,甚至在刚才贴近他心口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也跳得厉害。

  难道这就是“情蛊”的厉害吗?但她已经不愿去想了……二人不知不觉远离了喧嚣,穿过山林一径往远处走,只听见两人脚下唰唰的声音和昆虫的叫声。这一切都和谐而可爱。

  “这里,就是蝴蝶山吗?为什麽,一只蝴蝶也没有呢?”甘草停住了脚步,偏着脑袋,看着空旷的树林。

  郎阿里走到她的对面,“因为现在是夜晚,蝴蝶都睡觉了啊。”

  “原来蝴蝶也会睡觉……”甘草喃喃自语,眼睛竟然迷蒙的像三岁的孩子。

  郎阿里的心怦怦直跳,她的脸在月光下是那麽美,那麽祥和,让他无法产生一丝害怕和戒备,他的勇气都涌进血液,让他心中一热,霸道的钳住她的双臂,微微低头,含住了她的唇,辗转吮吸。

  她今晚对待他的温柔都让他惊喜莫名,让他想实实在在拥有她,感受她的肌肤她的心跳和她的热情,好让他知道:这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真的。

  他在害怕,害怕她用那种不在乎他生死的口吻逼他解蛊,害怕她要丢弃垃圾一样踢开他远走,害怕她只是临走前的敷衍,害怕她走了以後再也记不起他的模样。

  甘草本应该拒绝的,可是只是一瞬间的迟疑,手脚已经软了下来,这个吻的味道俘获了她,让她收起了所有的躁动,随着他的旋律吞咽汲取。

  有那麽一瞬间,她的心中甚至产生了一丝微弱的抽痛,却趁机被少年采取了主动权,剥去了碍事的衣衫。

  此时的氛围似乎并不适合拒绝一场热烈温柔的欢爱。她眯起眼,看着他的眼睛触到她的美好的身子而瞬间燃起熊熊火焰,她的心也随之激荡,想要被爱抚。

  他的专注让她脑海里浮现了那幅画,那个忧郁的女人和那个霸道的男人,她突然不忍推阻,格外乖巧的配合他,挑动小舌,同他的唇舌缠绵嬉戏。

  也许不是爱,只是无边的情欲,甘草突然觉得无法拒绝他的索求,她的胳膊已经先一步攀附上他的脖颈,女妖一般勾住了他的脑袋,索取一个个无边无际的深吻。

  郎阿里的眼睛深沈的像湖水,他将甘草推在一株歪斜的树上,手已经滑进了她的下身。

  “嗯……”甘草双腿尚且需要支持自己站稳,却又要承受他不断的挑逗,早有湿滑的水流了出来,落在他的手心。

  她收起了对他的冷漠,他也收起了讨好戏谑,此刻二人都只想和对方牢牢地结合,狠狠地爱。

  郎阿里利落的褪下了她的亵裤,撩起她的裙摆,一手勾住她的腿弯,足以叫她的私处坦诚的面对他的“兵刃”。

  而两人缠绵的吻一直没有断过,吻得难分难舍,直到郎阿里突然对准了中间湿滑的密处,肿胀不堪的粗大无法忍耐,就着别扭的角度杵了进去。

  因为姿势的原因,这样的交合并不舒服,甚至进入的有些疼痛,可是却增加了更多的摩擦,让两个人的性器磨合的更加激烈。

  甘草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点燃了,她仰望着天上的月亮和繁星,这样的交欢,美得让她无法拒绝。

  两人依旧一边亲吻,一边适应着郎阿里的研磨,他初始只敢用很小幅度的挪动来开发她的花道,因为害怕她会疼痛。

  她的手紧张的抓住他的後背,他每每蠕动一下,她就忍不住抓紧他的衣衫,不肯松手。

  两个人压抑的呼气声此起彼伏,在空旷的林子里越发暧昧。

  郎阿里轻轻贴近她的脸庞,柔柔的跟她面颊相蹭。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里面已经湿透,甚至有蜜水顺着花道流出来,淋湿了他的阳物。

  甘草的身子越来越软,隐隐的下坠,於是“噗嗤”一声,不知是他突然控制不住太大力,还是她身子太酥软,他的阳物完全插了进去,让她不可逃离。

  ☆、(10鲜币)180.情蛊(h)

  许久,甘草抬头看他,他没有半分白天的讨好乖巧,而是从眉到眼的乖张和不可触犯,他紧紧逼视她,像是在说:你逃不了的,我要定你了……甘草突然觉得心怦怦直跳,像是心动,又像是害怕。她想要挣扎,却只被他按紧了身子,牢牢固定住她的小腰,下身更上前挺近一步,深深的插入她的窄小。

  尽管她不承认,但是,他在那个的时候,确实和平时气质迥然,平时的她敢於随时随地忽视他,嘲讽他,欺负他,可是这种赤裸相呈的时候,他让她有一些骨子里的畏惧和陌生。

  “唔……不要……”

  她喃喃的求饶,脸像红透的苹果,下身微微抽紧,有一种被粗暴对待的兴奋,可是本能的躲闪。

  她羞涩的低了头,任凭情欲作祟,怎麽也不肯再扭动一下。

  郎阿里抵住了她的额头,轻轻烙下一个吻,“我爱你,就像从骨血里与生俱来的爱,相信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郎氏的小族长,绝不是一个看到美姑娘就情不自禁要冲出去救她的人。”

  甘草微微侧脸,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孔,或许是因为有了遮掩,她终於再也忍不住难堪的呻吟了。

  “啊……轻……轻一些……”

  “我……受不了……”

  郎阿里低头,在她起伏颤抖的乳上贪婪的亲吻,下身缓缓的抽插,直到她颤抖的不那麽厉害,适应了他的频率。

  似乎远远地有人跺脚,伴随着草丛被践踏的声音,然後一阵姑娘压抑不住的哭声远去了。

  “是不是……有人……?”甘草突然双手抱住了裸露的肩膀。

  “不要害怕,已经没有了。”郎阿里突然一发力,下身狠狠地贯穿她。

  “唔!……”甘草尖叫一声,无处抓住那颤抖的快感,被袭击的无处躲藏而郎阿里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深深地进入,他异常粗大的阴茎把她近乎夸张的扩开,叫她无法忽视他跟她肉体的紧密相接。

  她觉得自己软的像一滩水,而且总是在胡思乱想,想祖庙里那两幅画,和那些悲哀的故事,想到那些,她好像就无法拒绝这样的求欢。

  就像,她禁不住替那姑娘绝望,然後要在绝望里放纵自己忘却。

  难道她真的被什麽药神娘娘附体吗……

  “你不专心哦……”少年突然拿起小辫子的辫梢,恶意的触碰她胸前的两点红樱,害的她激烈的逃避。

  “啊……不要……”甘草茫然的喘息,扭动腰肢,她的扭动弄的少年差点按捺不住自己的疯狂欲望,还没泻火就险些被她紧致无比的冗道给挤出来。

  他只好再强势一些,紧紧堵住她的下身,往内推进,不让她的媚肉继续顽皮。

  甘草还没平复,已经被他突然将那条屈膝的腿高高举起,一字线扛到肩头。

  这个耻辱的姿势,她的花穴完完全全迎向了他的阳物,而且可以让他进入的最深,最欢畅。

  她不安的往後倚靠,花穴里的硬物已经迫不及待的连根拔出又推进,碰撞出“砰砰”的声音,他玩耍的不亦乐乎,每一次插入都把她牢牢钉在树上,仿佛要强行插入到她生命的最深处,让她无法消化。

  她的意识渐渐像雾一样迷糊,不由扬起了修长的颈子,仰望起美丽的夜空。

  耳边是男人嘶哑的粗喘,身子里是男人火热的欲望,身上的每一处都是男人放肆的揉捏,周围的一切都在火热的旋转动荡,只有月亮和星星,一动不动,照的她无所遁形。

  她并不排斥此时此刻这样的一场交欢,甚至在听了那样一个故事之後,她渴望在此地完全顺从他,心里仿佛有什麽在说,这样多麽圆满……欲火烧尽,少年抱着甘草来到山下的泉水,把她放在旁边的草地上,自己跪下,虔诚的磕头还愿。

  还愿之後,他转过脸来,“姐姐,我很开心你的身体爱我,虽然或许是因为情蛊的原因,你始终无法拒绝我的欲望。”

  “我们族里找到心上人的小夥子,都要带着心上人来月亮泉还愿,我已经感谢过苍天了,我很满足。你的情蛊并不是非要到这里才能解,但是我现在愿意为你做一切事。”他低了低头,掩住了眼底的落寞和不甘。

  甘草半天没有说话,仔细的看着他从坚持到失落,突然觉得有一个人为了自己患得患失,心头有一些生气盎然的小小愉快。

  “你愿意帮助我……出去报仇吗?”

  少年突然苍凉的笑笑,“我已经为你下过了情蛊,如果你不爱我,我会为你解去,解去情蛊,我便没有资格强留你在身边了……也不会再……缠着你烦着你。”

  甘草心头一闪,能得到他们族里最有天分的少年帮助当然是最好的,可是这话……听着怎麽那麽牵强……怎麽都觉得像是委婉地威胁或者谈判?

  不等她审视他又怪怪的斜睨了一眼甘草的小腹,“如果我也像先祖一样厉害就好了……你要是有了我的种,一定舍不得宝宝没有爹。”

  甘草额头跳了跳,方才的怜惜悲伤早已被他明目张胆的觊觎冲散,“好了,你听着,我可以像圣女一样,暂时不去解蛊,但是你要跟着我,所有我交代你的事,你去帮我完成。你要听我的话……”

  还没说完,少年已经扑倒了她,压在她身上又舔又亲,“真的?实在太好了!我就知道姐姐舍不得我!我们再来一次吧……刚才其实我还没有够……”

  甘草一脚把他踢飞出去,“我刚才那个时候一定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跟你的先祖会像!”

  她看也不看他,下山往住处走去,“还有我没说完的,你记住了,以後没我的允许,不准利用情蛊迷惑我!挑逗我!”

  郎阿里知道:她给他的短暂的温柔和纵容已经退散消失了,她又变成了那个没有几分好脸色的仙子姐姐,但是这又有什麽关系呢?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更多的时间,去赢得她的心,这比一个短暂的美梦好太多了。

  而她对待他这麽冷淡,是不是就是因为害怕自己会拒绝不了他呢……☆、(15鲜币)181.孔雀

  夜晚,赶走了郎阿里,甘草静静地躺在他的床上,心里却还是在想:那个小狗去哪里睡了?叫他不许进来就不来,还挺听话……她又忍不住回想起两人交欢的感觉来,似乎有什麽不一样了,难道说,中了情蛊,真的会自然而然对母蛊载体产生爱意吗?

  她也不知为什麽,总是狠不下心像刚醒来时一样对付他,或许是因为他太狡猾,懂得利用她的弱点,用多变的情绪影响她,或许是因为他虽然狡猾,但是却总是性情真挚奔放,又或许,那个情蛊大概真的已经在同化她了……想到这里,她不甘心的翻了个身,却听见床边悉索的破窗声,若是睡着了她也未必听得到,甘草悄悄地逼近窗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窗外那个不安分的黑影给揪了进来。

  “哎呀!”

  一个蓝影滚落在地,好不狼狈,竟是白天那个孔雀。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写满恨意,小兽一样盯着甘草,咬着牙不说话。

  甘草蹲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细细端详,巴掌大的尖下巴,杏核大眼,娇俏的小鼻子,粉粉的脸蛋,倒也挺可爱,如果不是那麽凶悍的话。

  “你要偷偷给我下蛊!”

  “哼!你抢走了我两个夫君!我恨你!你还像妖精一样骗阿里哥哥做那麽恶心的事!我要让你天天做噩梦!”孔雀两个腮帮子随之气鼓鼓的动。

  甘草额头又开始乱跳,她觉得这族里的人还真是能让她常常无言以对,她以前一年也没今天一天那麽无可奈何的次数多。

  “你的夫君一号,算是我暂时抢走了,不过欢迎你抢回来。你的夫君二号,是我师姐抢走了,姑且也算我头上吧。不过你这是什麽蛊?”

  甘草紧紧掐住她的脖子,施展法力,盯住了她的眼睛。

  孔雀觉得自己被那眼神牢牢盯住,根本无法拒绝她的回答,“是……是噩梦蛊……”

  甘草挑了挑眉,松开了她,她也知道他们有很多奇怪的蛊毒,可以让人毁容断肢,这小姑娘虽然蛮横,但是一个只会用噩梦蛊害人的人,应该心思也坏不到哪去。

  甘草对她友善的笑笑,“想不想抢回你的阿里哥哥?”

  孔雀呆了呆,嗫嚅道,“……想……”

  甘草道,“那你跟我走,以後就能常常见到阿里,到时候还会看到更多外面的好男人,你想选谁都可以,敢不敢试试?”

  见小姑娘不说,甘草又道,“你就是不甘心你的情郎都抛弃了你,但是你真的爱他们吗?不如试着出去见见更多的人,你才知道,总会有更好更多的人比你阿里哥哥识货。”

  孔雀本来心心念念就是一点执念,现在看别人不跟她抢了反而觉得没意思,用手背擦擦眼泪哼了一声,“你说得对,是他们不懂我的好!他们不要我,我也未必稀罕他们!有什麽了不起。”说着又扁了嘴哭泣,“阿里哥哥都跟你那样了……我也不想要他了……呜呜呜……”

  甘草拍手,“说得好,这才像个好女孩,你不过就是气不过我抢走了你的东西,倒不如跟着我出去闯一闯,我还可以教你武功,怎麽样?到时候,看上了哪个男人顺眼……就把他抢回来?”

  孔雀眼睛一亮,却撇撇嘴,“你说谎,我们族人根本不能习武。”

  甘草眨眨眼,“那也未必,先前也有人说我不能习武,可我还不是成功了,你们身体过於阴柔,跟我相似,若是女孩子的话,说不定也是可以的。”

  “这门功力还会让人变漂亮哦!”

  孔雀从地上爬起,一下子亲亲热热挽上了甘草的手臂,浑然不觉得刚才还恨得人家要死,“真的?变漂亮啊……我……我愿意!”

  鄂南前往芙蕖门的山路上,一黑一白一蓝三个人影吸引了不少目光,因为三个人都俊俏非常,活像画里的人物──如果其中二位不吵得那麽难看的话。

  “姐姐,你怎麽把她也带出来,你知道吗,从小到大她就不讲理!根本没有一点女人味,带着她只会添乱!”

  “哼!我现在是媸颜姐姐的大徒弟!你算什麽人?我瞎了眼以前想嫁给你!你这个娘娘腔,长得一点男人味都没有!胸襟也就只能划一条小船!小气!”

  “你……你这只臭孔雀!徒弟……徒弟……那又怎麽样?我还是姐姐的夫郎呢!你见面记得要叫我师公!”

  “我呸!什麽师公啊?会不会算账?就算你恬着脸是师傅的夫郎,顶多叫一声师母!”

  “你你你!你这只臭鸟!我可是堂堂的族长大人,你要是再不敬,我就要治你的罪!”

  “哼!谁怕你?小气鬼,当初谁说的出来在外不用客气身份尊卑?出尔反尔,是男人吗?”

  郎阿里气的五雷轰顶,当初是看她肯乖乖的跟随姐姐,这才客气那麽说,谁知道这小妮子现在混得跟姐姐天天同餐同宿,他一点亲近床帏的机会都没有了!

  甘草头大如斗,满脑袋抽筋……这一路走来,这两个人一直不停地吵嘴,就像天生宿敌,真不知道以前是怎麽“青梅竹马”的……於是好不容易到了岔路口,甘草终於舒了一口气,“我需要回师门,有事交代你们去做。”

  她看向郎阿里,“阿里,你去帮我在鄂南靠近定柔的地方找一个适合练功的地方,以後可以的话,咱们建一处庄子。如果周围有些花鸟毒虫的也很好,适合你们炼蛊。此外,去打听一下这些人的消息……武林盟主田天齐,四大世家的当家嫡子,定苍山的孙当家的……定州府台的小公子。”

  她每说一个人名,就停顿一下,好像费尽很大力气才说的下去。郎阿里最是敏感,看的心头有些梗,可是到底没有多问。

  甘草又看向孔雀,“孔雀,你去贫苦人家或者青楼收留一些走投无路的女孩,挑一些资质好的苗子,最好是没有过男人的,但是太贞烈的也不要。要找那种容貌中上,筋骨柔韧,性情容易变通的。”

  孔雀脸微红,“明白了……可是,青楼是什麽地方?”

  甘草奇怪的看着她,“青楼就是……男人可以随便花钱跟女人……那个的地方……有的女人是自愿的,有的不是,你只管找那些被逼无奈,被逼到绝路的。”

  孔雀气的小脸通红,“怎麽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真是太坏了!我要让那些坏男人和坏老板统统做噩梦!”

  甘草额头又开始跳起,忍不住认真的问道,“孔雀……对了,除了噩梦蛊,你还会别的蛊吗?”

  郎阿里洋洋得意嗤笑着白了孔雀一眼,“她会是会,但是除了梦蛊,其他的蛊毒都要用蛇虫鼠蚁炼制,她从小害怕虫子,所以从不敢炼!”

  甘草揉了揉太阳穴,“孔雀,你这次还有一个任务,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至少要能亲手炼制杀人和防身的蛊毒,否则等你回来,我把你丢到蛇窝里去。”

  待目送着孔雀离开,郎阿里不知从哪里又跳出来,一把勾住了甘草的脖子,把她搂入怀中。甘草每每觉得他行事不过是半大的少年,可是在他怀里方发觉自己只到他的肩头。

  “你怎麽还没走?”甘草猝不及防,及时收了内力,任他小狗一样在脖颈和脸上使劲的嗅着吻着。

  “好久没有亲热了……姐姐……这里人少,我们在林子里来一回……好不好……很美妙的……”

  少年的声音带着欲望的嘶哑,带着渴望的热切,在她耳边边啃咬边诱哄。

  单是被他这麽一勾引,甘草已经觉得浑身燥热,仿佛体内汹涌的欲望潮水再也忍耐不住破闸而出,明明这麽些天都没有过想法,此时却像那夜一般,想要被他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场。

  他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粘腻的反复吮吻,让她口中和下身都开始湿漉漉的难受。

  甘草忍无可忍,偏开脑袋,一掌把他拍飞出去,犹自像青楼女子一般摸着胸口喘息。

  “我跟你说过,不许再利用情蛊勾引我!”

  “姐姐……”他嘴角沁出血丝,捂着胸口黯然的看着她,就像被抛弃的小狗。

  “你对我……好狠……”

  良久,他挣扎着起来,踉踉跄跄地往远处走去,背影拉的老长,歪歪斜斜的叫人难受。

  甘草心里微微的痛,他说的对,她到底还是对他不忍心。

  “站住……”她走上前去,用袖子轻轻为他揩去嘴角的血迹,“自己保重,做完了事情早些去找孔雀……她那个性子,我真怕她被卖到青楼去了……你若是早日回来……我……”

  她嗫嚅了半天,看着他闪亮的眼睛,可她还是说不出口,“算了……来日再说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少年目送她远走,仍然捂着胸口站在原处。明明胸口很疼,可是他还是觉得很快乐,她明明看出他在故作可怜,可还是对他越来越不忍心了,是个好兆头不是吗?

  作家的话:

  今天开始到元旦五天连更,三号男主即将出现,也是我最喜欢一个☆、(12鲜币)182.恩怨

  或许是该说“近乡情怯”还是什麽?越是靠近大殿,甘草越是不知该怎麽跟师姐解释……殿角的铃铛被风吹得铃铃作响,甘草心头突然一松:不管怎样,她都是师姐啊,对自己最好的师姐,应该不会接受不了吧……悄悄绕到殿内,走近师姐的厢房,甘草刚好听见逐波独自一人来来回回踱步,一边自言自语:

  “这可怎麽办呢,师傅马上要出关了,颜儿还不见踪影,要是被师傅误会成跟私奔就不好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上云台山去,问岳小川把人交出来!这个该死的,竟然敢绑架师妹……”

  她话没说完,一把抽出长剑,仿佛恨不得马上就要杀将上去,甘草再也顾不得瞻前顾後,赶紧推门进去,“师姐……是我……”

  逐波被她堵住门口,定睛一看也奇了,“怎麽是你?你不是跟郎阿里回家了吗?怎麽又回到这里来了?”

  甘草一把夺过她的长剑放回剑剑鞘,“其实……我是媸颜呀……那天练成了倾城法力,没想到样貌变化这麽大……後来阴差阳错,没来及跟师姐你说……”

  逐波惊得往後跳了一步,又细细端详,上来拉住甘草的衣袖,“你……不要开玩笑!倾城法力哪里有这样大的改变?你莫不是易容了?”

  逐波拽着她的脸皮看了又看,直把甘草发际扯得生痛,还是不肯罢休,“明明没有易容……不对,你一定是绑架了我的师妹!说!你把她藏到哪里了?”说完作势就要夺剑开打。

  甘草被她说得头晕,满脑袋冷汗,退後两步,“停!师姐!我真是你师妹……我真的是甘草好不?”

  逐波愣住,这下她是真的信了。芙蕖门上下,除了她和闭关的师傅,没有多余的人会再知道这个秘密。

  “天哪!”足足愣了小一刻,她绕着甘草走来走去,嘴里啧啧做声,“不要这麽夸张吧?”

  说完她挑起甘草的下巴捏来捏去占尽便宜,“原来,竟然要毁容来修炼才能修成天仙?这我要不要自废功力毁容後再来从头练起呢……”

  甘草被她搅得头晕,打掉她的手,“师姐你不要这麽夸张好不好?毁容?万一要是不成呢?你可不要後悔……”

  逐波摆摆手苦了脸,“算了,我可不像你敢对自己那麽狠!”她想起来什麽突然挂上一个暧昧的笑容,简直媚煞了,“说起来……那夜我们俩还……嗯?……嘿嘿……”

  甘草想起两人意乱情迷时缠绵的吻也脸红了,忍不住羞涩,“师姐你不要乱开玩笑了,小心欲蛊发作!”

  逐波学着风流公子哥的模样,小手微微勾起她的下巴,极尽风流轻浮,另只手在她脸颊轻轻搔动抚弄,手法令人心痒,“哼哼,他不许我跟人乱来,我却有了美人师妹,往後我跟美人师妹风流快活,他的欲蛊总管不了我跟女人吧?”

  “咳咳……”甘草脸都绿了,躲躲闪闪避开她的爪子,“这个闵佑圣女大人……我看您还是认错人了……在下真的不是你的师妹……您还是杀上云台山去找吧……”说罢狼狈的夺门而逃,留下逐波跳脚大笑。

  甘草刚一奔入大厅,冷不防撞入一个馨香的怀抱,还没站稳身子,已经被来人一袖击飞出去。

  “好没礼数,你是谁?”沈玉萝皱眉,看着摔倒在桌脚下的白衣女子。

  女子侧面看上去极美,可是飞扬的乱发遮住了半个脸,嘴角还狼狈的沁出一股血丝。

  赶过来的逐波一见不好,慌忙将甘草扶着坐起,欣喜的对师傅解释道,“师傅!她是颜儿啊!您也认不出来了吧!刚才也吓了我一跳,多亏了岳小川,师妹的倾城法力练成了,样貌变得美极了!”

  沈玉萝捧起一杯茶,听见逐波的诉说依然兴致缺缺,不过却被逐波刻意强调的“美极了”弄的好奇起来,便挑了挑眉,“颜儿抬起头,我看看如何……”

  逐波心中腹诽,当初她大功初成时,师傅可比现在好说话多了,还为了她摆宴庆祝呢,想到这又有些替师妹难过,师傅似乎一向不太喜欢师妹,可是既然不喜欢为什麽当初执意要收下呢……逐波便小心的拨开甘草的乱发,为她轻轻理顺鬓发,揩去嘴角的血迹,笑道,“师傅,可不是,是不是美得跟仙女一样?”

  沈玉萝先是不经意的一瞥,却再也移不开眼睛,嘴唇顿时颤抖发白。

  逐波的嘴唇上下张翕,她却再也听不见一个字,失态的站起来,後退了两步,险些跌坐在地,指着甘草浑身发抖,“不!……妖怪……妖怪……你是妖物!不……”

  “师傅……”

  “师傅!”

  甘草和逐波相对狐疑,上来双双欲搀扶沈玉萝,却被她用力推开,直到甘草将逐波的话又亲自解释了一遍。

  或许是因为她的声音依然没有变,或许是因为她一直在强调自己是甘草,过了许久,沈玉萝终於回过神来,脸色却是前所未有的狠戾。

  “哈哈哈哈……”她笑得颇有些尖利猖狂,眉目间隐隐一丝悲色,很快被胜券在握的得意所掩盖,“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直笑到仿佛嗓音疲惫,她才侧面转向甘草,却不看她的脸,缓缓问道,“颜儿,你的倾城法力大约有了几成功力?”

  甘草抬眼见她热切的目光,本来想稍微掩饰,却还是说了实话,“约莫跟师姐相似了。”

  沈玉萝点头,“不错,你很好。”

  她的声音渐有些沧桑,“还记得……我同你提过的那件事吗?待你帮我杀一个人,你就能离开芙蕖门,回归自由身,去报你的仇了。”

  甘草心中一热,“记得。师傅辛苦教导孩儿绝处逢生,徒儿今日的一切,武功,容貌,皆拜师傅所赐,不管是一件事,还是几件事,徒儿都不会推辞。”

  沈玉萝摆摆手,“原本我还准备让你等上两年,没想到你的武功进步的这样快,几乎一日千里。看来,果然合该是你的造化,得到了好的契机。”

  “现在的你,在那人手下也依然不敌,必然落败。”

  “师傅!”逐波先沈不住气,惊呼出声,如果是那样的话,难道是要师妹去送死麽?

  沈玉萝此时顾不上她,狠狠盯了她一眼,看的逐波不敢做声:师傅一向厚待她,此刻她插了句嘴,却像要杀了她一般。

  沈玉萝挺胸阔步背过身去,“我要你向那人下战书,下月初七,你蒙上面纱同他约战,你在他手下大约能撑个五十来招,待到第五十招,你揭开面纱,趁机刺中他的右胸空门,他必然落败。”

  “我定然要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逐波忍不住问道,“何以见得师妹能有机会刺中他的空门?”

  沈玉萝十足的成足在胸,斜睨了她一眼,“你师妹如今如此的天人之姿,连你我都看的呆住,难道那伪君子不该有片刻闪念失神?”

  甘草只觉得事情或许并不那麽简单,不觉已经迟疑问出声来,“那个人……是谁?”

  沈玉萝已经离去,声音却在殿内徘徊不断。

  “千里逍遥……岳洛水。”

  ☆、(11鲜币)183.了断

  甘草抱膝坐在冰冷的地面,犹自缓不过神来。

  恩怨情仇如此奇妙,或许她此一生注定要不断的负他了。

  “师妹,我知道你担心,岳洛水的功夫是撼人了一些,不过,我想师父凡事都有她的道理,她既然说了放你自由去报仇,就该不会让你去白白送死才对。”逐波轻轻在她旁边坐下,唯有揽住她的肩膀给她稍许温暖,“你且放心,实在不行,我到时偷偷跟在你身边,施以援手!”

  “至於我嘛,本来就不需要什麽声名,这些都是无所谓的。”

  甘草忧愁的摇摇头,“师姐,我不是担心我的命,我只是实在不愿再对不住小川了。”

  “这次不是他,我还……我若是再伤他恩师,他怕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且不说他心中怎麽想我,便是我自己,也难以原谅自己。”

  逐波也随之叹了口气,“确实……难办了些。岳洛水待岳小川名为恩师,实为养父。你若是走这一遭,你们俩便必然恩断义绝,就此反目。”逐波托了托下巴,歪着脑袋打量她,“不过……说起来……你不会真的对岳小川动了心吧?”

  甘草苦笑,“我中了情蛊你又不是不知,若是动心,便早就要心痛死掉了,哪还好好地坐在这。”

  甘草说罢把脑袋埋在膝盖中间,“就算再苦恼又有什麽用呢。你我都知道的,我不可能忤逆师父,便是要我亲手杀了我自己,我也不会手软,何况为了日後报仇,我哪里还有选择,更加卑鄙的事……也不止做了一回两回,他就算日後恨我,也不是没道理。”

  “我如今,就连青楼女子的操守都不如。青楼女子尚且知道笑对自己的恩客,我却不得不做那反噬农夫的毒蛇。”

  逐波心里难过,把她抱在怀里,“颜儿别这麽说……你这麽说我心里好难过。只有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她长叹了一声,“世间恩仇何其多,江湖本就身不由己。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吧。须得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甘草黯然回笑,“师姐,真心对待我的人没有几个,你是我的好姐姐,我永远也不会对不起你,就算为了报仇也不会。”

  她长吁了一口气,像是要坚定自己的决心,“或许我对小川还没有那麽深的感情吧,为了报仇……男人……是可以牺牲的吧……”

  二人交叠了双手,肩头相互依偎,不再交谈,只剩下空旷的殿角叮铃的铃铛声不绝於耳。

  决定了是一回事,如何做、做不做得来却是另一回事。

  甘草既然决定了要这麽做,便想在下月初四之前见上岳小川一面,哪怕是偷偷的,看看他还好不好。

  可到底是来同他了断,还是为了偷偷地看他,她恐怕才是最糊涂的那个。

  给剑仙门下的战书或许还没来及送至,甘草却已经提早来了云台山,她此刻就在剑仙门所在的天水山庄,隐匿在岳小川院落的墙角假山後,偷偷地观看他打坐运气。

  他看起来脸色还是苍白,人没有什麽大碍,但也看不出内功恢复了没有,内伤痊愈了没有。

  甘草有些担忧,想要站出来跟他说话,又怕说什麽都是虚伪,就那麽静静地痴看了他两个时辰,想到要失去这个男人,心头就像空了一块。她眼神明了又暗,终於还是决定转身悄悄离开,浑然未觉原本要来做什麽“了断”──也或许,她明明记得,却仍想就这麽溜走,不用面对。

  “你就这麽走了吗?”

  岳小川睁开眼,不过一瞬就出现在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既然来了,为什麽不出来说话?既然关心我,又为什麽什麽都不问?”他好笑的为她拂落头顶的落花,“知不知道,为了怕你走掉,我硬是撑着傻坐了两个时辰?”

  甘草脸红,只有在他面前,她才全无外强中干的气势,有的只是小女儿娇态。她介意他的想法,无关乎责任和愧疚。

  “你的伤好了吗?”她终於问出一直想问的话,紧张的垂着头。

  岳小川笑了笑,“都好了,我又不是纸扎的。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甘草点头,突然把头紧贴他的怀抱,忍不住喟叹,“我好想你……”不管是否喜欢他,她是真心眷恋这个怀抱。

  她紧紧抱着他的腰,觉得此一刻无限美好,可惜很快就要打破。

  他甚至不问她为何带着面纱。两人就这样拥抱着,好似可以不闻不问天荒地老。

  岳小川声音有些嘶哑,“颜儿,今晚……别走了,我……求师傅为我们证婚,如何?”

  甘草身子一震,侧过身去,未闻其声眼泪已经大颗夺眶而出,“我……今日来是要……同你……同你了断,我阴差阳错同郎氏的小族长阿里有了夫妻之实……我已经……爱上了他,今日来……来与你说个清楚。”

  岳小川震惊的踉跄几步,“你说什麽?”他拽住甘草的肩膀,“你骗我!我等了你这麽多天!你就来同我说这个?”

  甘草根本无法面对他说话,狠心挣脱开就要飞身离去,却不料他拽的死紧,怎麽都不放手。

  “颜儿,你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甘草唯有“当断则断”,奋力挣脱他的钳制,“我说的是真,你别再让我困扰了。你该知道的,我们芙蕖门哪有贞女?你若是接受不了我别的男人,就不要拦着我离开!阿里从来也不会像你这麽对我粗鲁!”她一口气说下去,脑子早已懵掉,自己都完全不知自己在说些什麽了。

  岳小川气的双目通红,使出浑身功夫来阻挠她,甘草一急,便跟他交起手来,两人你来我往,你挡我攻,岳小川眼看甘草要纵身跃上墙头,顾不得一把扭住甘草的肩臂,却被她一掌回马枪反拍在肩头,顿时身子仰倒,吐出的血迹刺眼无比,喷在胸前白色中衣上。

  “阿川!”甘草惊呼出声,慌忙跪地扶起他,“你有没有事?”

  岳小川仰头冷笑,“你既然已经有了新欢,何必还来管我这个旧爱的死活……咳咳……让我死了……你岂不是更方便……咳咳……”

  甘草眼泪汹涌而出,打湿了面纱,“你别再说了……你这模样……我的心好疼……”

  岳小川叹道,“做戏如你……也会有心吗?”

  甘草茫然无助的看着他嘴角溢出那麽多血迹,“为什麽……怎麽会这样?你的武功明明比我好很多,怎麽可能……我那一掌根本就没用多少内力……”

  岳小川道,“你也别难过了……咳咳……只是旧伤……还没好透……你要走……便走罢……”

  “他不说,我来替他说。”

  院子尽头突然落下一道白影,一名身姿飘逸的男子悄然莅临。

  作家的话:

  唉,我知道这里小川憋屈了点

  不过如果甘草太早心里接受他的话,其他老公就没戏了,但我本意是不想写一对一的所以先看他们慢慢磨合,彼此接受吧

  其实我已经尽力把甘草写的心情纠结一些了

  ☆、(12鲜币)184.谪仙

  他长发松散,用一根剔透的玉簪轻挽,一袭白衣胜雪,随风飞扬,玉容精致,剑眉星目,偏偏一张玉颜如同仙人面,不带一丝感情。

  这真是一位仙人般出尘的人物,只那麽一眼,甘草就知道,她就是再修上三五年,也未必打得过他。

  岳洛水本来并不怎麽关心徒弟的饮食起居,即便徒弟受伤,他也不会心慌意乱,只是路过园门口,看到那个白色纤影的时候,他心头泛起微微的涟漪,莫名熟悉,忍不住淌了进来。

  “乖徒儿,怎麽不说实话呢,真叫为师心疼。”他话虽如是说,眼里却看不出一丝关切怜悯,倒更像含着一丝讥讽。

  “你怎麽不告诉她,你是为了她的‘移花接木’丢了大半的内力,还为了她受了重伤,又在芙蕖殿外等了她一天一夜,最後落得一个人回到师门,龟缩在院子里,为亏损的元气心急如焚?”岳洛水冷淡的翘起嘴角,泛起冰冷的笑容,“你瞧,你做的再多,人家姑娘家也不领情呢。”

  “阿川……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甘草全失了分寸,方寸大乱,她以为,自己在左右逢源地同男人周旋,可是看到他付出这麽多,她真的忍心伤害他麽?

  岳小川伸手擦去她眼角的眼泪,“不要听他乱讲,师傅就是爱夸张,你去吧,刚才是我乱信了你的话,才被真气走岔了经脉,我见你这模样便知你还是关心我的,定然有什麽苦衷才来骗我,我这就知足了。”

  岳洛水随手把玩一片花瓣,“我骗?小友,你用沈玉萝的偏门不择手段为求速成,别说已经害的我的乖徒儿沦落至此,便是你自己,要不了半年,也会因为经脉紊乱武功尽失,难保危急性命。你还真的认为世间有什麽不劳而获的速成修仙之法?任何邪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甘草心中一凉跌坐在地,她相信,他绝不是在吓她。而她自己也有所察觉,心绪不宁躁动暴戾,似乎不是一天两天了。

  岳小川也急的强撑坐起,“师傅……怎麽会是这样结果?原来我……竟然害了她?”

  甘草心中一狠,已经做了决定,凉笑数声,“半年……原来我只有半年时间……呵呵,那又怎样?报仇已经足够!便是要逆天,要死掉,我也不後悔!”

  她说罢,猛的起身,转身就走。

  岳洛水一枚花枝钉在她的前脚,“站住。”

  “好歹也是我可怜徒弟看上的女人。都怪这小徒儿最是死心眼,你要是死了他多半也要做一辈子鳏夫。你且过来,我为你好好诊筋断脉,或许我能传你一门心术,叫你枯木逢春。”

  甘草心念一动,看着岳小川期待的眼神,心中片刻的矛盾也没有,保得一生平安,还是报得一时大仇,她根本选都不用选。

  “不必了。”她头也不回绕道而行就要施展轻功。

  “站住。”岳洛水的声音突然冷如腊月冰霜,仿佛刚才的客气都是错觉。

  “把你的面纱揭下。”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却带着彻骨的命令意味。

  岳小川脸色一白,咳嗽了一声,看向甘草,又垂下眼去。

  甘草怎可将计划都葬送在此?她还要跟他决斗,还要杀死他,还要获得自由身去报仇……她顿了一顿,微微侧脸,突然旋身飞出几米开外,已经向山下飞掠而去。

  岳洛水面色未变,身影恍若浑然未动,却令人惊奇的变影,人已消失在墙边。

  “颜儿……师傅!”

  岳小川勉强站起,定定的看着院墙,擦去嘴角的血丝,或许,他担忧的事……这麽快就要来了?

  甘草施展石燕飞轻,一身白色轻纱随着窈窕身姿飘逸轻盈,朦胧面纱映衬着秋水般的晶莹眼眸,反而更如同画中仙子。

  岳洛水紧追不舍,却仿佛丝毫不费内力,身影如鬼魅般渐变紧追,紧紧逼近女子身後几米,却又未有将她拦下。

  他仿佛一边跟随,一边观察她的身影轮廓,脸色越发的阴沈。

  两人前後角逐,倒更似一对神仙眷侣一前一後,令人惊叹,早有剑仙门的小弟子扔了扫把,呆呆的观看。

  甘草心念一动:这人实在难缠,今日恐怕难以善了,她回眸一顾:那人的眼睛,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剔透,坚定,淡漠,了然……他是绝不会让她不明不白的不知所踪。

  她身影飞旋,便引路往山中人少处飞去。

  事已至此,便在今日杀了他,总好过功败垂成。

  人迹罕至,四顾无人。

  甘草停住身形,立在远处。

  “怎麽?不跑了?”岳洛水冷笑,眼角微挑,他拍拍衣角,向她慢慢走去,“我还以为,至少再跑上十圈八圈,直到,你脚脖子跑断。”

  甘草避过他伸过来面颊的手,突然抽出弯刀,日光下一道闪亮的白芒,利刃出鞘。

  岳洛水皱眉,眼睛半阖。

  “好刀。”

  他有心闲谈,她却无意停顿。

  甘草趁着他分神,弯刀已经划了个十字,拦腰钩去。

  岳洛水不知怎样侧了个身,已经灵巧躲过了那一刀,依然飘逸出尘。

  连甘草都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无愧於千里逍遥的美名,那一刀若是换了任何人,只怕都要後空翻避开,哪里能闪避的如此优美淡定。

  越是如此,他的淡定从容越是激起她的争斗之心,施展快刀手,横劈竖斩毫不留情。

  不管她怎样更快更狠,他总是有办法在她刀刃近身前一秒神奇的避开,既不太快,也不太慢,还刚好可以挥舞一下衣袍,顺便理一下鬓角。

  “你!──”甘草气苦,手段越发刁钻,不得不说,她已经发挥出了平时没有的实力,好好地在打。

  但已经过了六十余招,甘草看着额头滴落的汗滴,看着他嘴角微翘着闪避,不得不承认思考:师傅说的是对的,她根本不可能在他手下过得了五十招,而现在他陪她打了许久,显然是在戏耍她而已。

  迎上他没有温度的双目,她已经冷静许多,她的目的是杀掉他,而不是打败他。她眼眸一沈,竟是使出投怀送抱,迎面飞入他的怀中去。

  岳洛水一愣:这是什麽打法?玉石俱焚麽?他冷笑,反手揽住她的纤腰却也同时锁住她的所有出路,看她如何行事。

  他有自信,任这诡异女子如何,他都能破得了她的招式。

  然而那女子却是停住,抬眸望向他的眼睛,一双秋水眸子欲语还休,仿佛藏着无数密语。

  “想施展倾城法力的魅惑之术?”他冷笑,面带嘲色,“可惜,对我,你的功力还远远不够。”

  甘草轻轻一笑,信手揭开面纱,精灵般倾国倾城的笑容已经绽放在眼前。

  她相信:沈玉萝的提点绝不是什麽妄语,其中的秘辛她不想深究,但她愿赌上一次来杀他……岳洛水波澜不惊的脸终於如琉璃破碎,而且破碎的彻底。

  他的所有表情都全部冻结,眼睛里全都是复杂,复杂的什麽呢?

  复杂的难以置信,复杂的迷恋,复杂的惊喜,复杂的震惊,复杂的占有欲……甘草的弯刀刺向他的胸膛,那一招实在一点都不够技巧精准,在顶级高手眼里应该形同慢动作回放吧?然而时光停滞,那一刀确实……极为真实的扎进岳洛水的胸口。

  ☆、(12鲜币)185.莲儿

  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後的飞溅出来,染红了仙人洁白的衣袍。

  他却好像丝毫都不痛,仍然保持着那样的面部表情看着她,不让她离开,除了死揽住她的纤腰,他没有做任何还手,也没有止血,“莲……莲姑娘……不要……不要走……”

  他在失血,可是他的冷如冰霜古井无波的眼睛却像燃起了所有的生气,刹那间变得光彩夺目,让人为之失神。

  原来他的眼睛专注时,在乎时,是那样夺目震慑的美丽!

  “莲”?──记忆里似乎有过人这麽叫她,模糊记得是那次难产,她疼的快要死掉了,有人温柔的叫她“莲儿”,还说:“莲儿不要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直到我找到你……”

  他──会是那个人吗?

  那一刻,甘草突然感到有些害怕,她不想离这个人这麽近,她也不想知道任何的真相!……她惊惶的丢开刀,头开始疼痛,她看着满手满身的血开始陷入绝望!不!她到底杀了谁?杀了谁?

  她不敢想,捂住太阳穴,头好像痛的厉害!

  她有感觉:她原有的世界会被颠覆,她会陷入很多麻烦的、复杂的、苦恼的纠葛,从此无法抽身……“你放手!”甘草呜咽着哭泣,拼命用力的掰开他的手臂,想要抽身离开走掉,装作她没有杀他,可是他收拢的那麽紧,她每一次挣扎都引得他血迹大片扩大,“你疯了吗?你会死的!”

  岳洛水快要掌控不住她的时候,突然翻身倒下,把她牢牢死死地压在身下,“死……你不就是要我死吗?”

  甘草脸色苍白,这一幕如此的诡异,她拼命推阻,可是看到他的血花,她害怕了,终於不再乱动,吓得开始放声哭泣。

  她不是没杀过人,没伤过人,可是她现在害怕了。

  岳洛水笑了笑,“既然会害怕,为什麽要来杀我……既然要杀我,又为什麽不刺右胸,”他手指在左胸伤口附近疾点了数下,喷涌的血流已经止住,脸色依然苍白却不再那麽骇人地惨白,他微撑起身子半跪起来,不再压到她,却紧紧盯着她的容颜移不开目光,“不要告诉我,叫你杀我的人没有教你,我的空门在右边。”

  甘草再次捂住太阳穴,皱紧了好看的峨眉,在她的世界颠覆之前,世界仿佛已经开始颠覆了,天旋地转……岳洛水脸色煞白,强忍着胸口汹涌的锐痛和要失血晕倒的困倦,他狠狠在涌泉穴,百会穴按压,嘴角绽开一个苦笑,虚弱而无奈的叹了口气,打横抱起崩溃至昏厥过去的甘草,吃力的往山庄踉踉跄跄地走回去。

  是虚弱,是无奈,但,也很甘之若饴呢……

  甘草进入了自己的心魔,她被无休无止的梦魇所困住,无法逃离。

  她满手鲜血,杀了那个叫她“莲儿”的人,他死了,闭上了那双光彩夺目的眼睛,那双眼睛先是回复了冷漠和淡然,回复了古井无波,最後归於寂灭。

  她就在那个曾经差点困死她的黑色鬼狱苦苦徘徊,可是再也没有那个人来引领她离开。

  她好看的眉眼因为梦魇而皱的厉害,怎麽抚都抚不平,她的额头都是冷汗。她的小手握成一团,指甲将掌心掐出了血。

  岳洛水叹了口气,为她换了条热毛巾将新出的汗水擦干净,目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呢喃道:“你怎麽还不醒……明明是你来杀我,将我胸口刺了个大洞,却要我带伤把你抱回来。明明我伤的比你重,我都醒了,你却还在昏迷,你到底在怕什麽……”

  他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宠溺。他一点一点,将她拳头展开,然後用大掌握住她的小手。

  或许是他的唠叨终於有了用,或许是他的温暖唤醒了她的寒冷,甘草终於疲惫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即使受了重伤也不减半分风采的仙人开始发愣:其实她也不明白,紧要关头为什麽没有刺进他的空门,当她看到他刹那间迸发的眼神时,仿佛自然而然的就改了手。

  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她艰难地问道,“你……好了?”

  岳洛水微笑,“恩,不要自责了。我已无大碍。”

  大碍没有,但是这伤却是三十多年来没有过的重创,不修养一年半载都不会好得起来。

  情势这样的急转直下,回归太平,她觉得好像做了个梦,过了许久才略微得了些条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甘草低了眉,却又有些胆怯。

  岳洛水点头,“正好,我也有问题问你。”

  甘草闭了眼睛,又缓缓睁开,看着他,“我想问,你为什麽叫我莲姑娘?”

  岳洛水就着她喝水的印迹也喝了一口,丝毫不在意她的尴尬,“这个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你只要知道,我不会是你的敌人,我找了你十八年了,我更愿意相信,现在你出现在我眼前是天意。”

  他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眼睛,“你的仇我会帮你报,你要听话,养好身体,以後离沈玉萝远一点。”

  甘草直觉这个人说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的,她少有的乖巧的点了点头。

  岳洛水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同她解释些头疼的事,见她乖巧可爱不问子卯寅丑,心下更是欢喜,泛起一丝微笑,细致的端详着她娴静的模样。

  甘草被他看得脸红,不自觉被那温柔撩拨得心暖,便又想起一件要紧事来,“那,对了──在我伤重差点死掉的时候……你曾经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见过我吗?救过我吗?”

  岳洛水有些迷惘,旋即摇头,“我没有到过什麽秘境,我们也不曾见过面。”

  甘草失落的“哦”了一声,便靠在床头不再说话。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又高兴没有错伤那个人,又失落跟那人的失散。她一直有感觉:那个人,该是她很重要的人,重要到想想都会思念发酵。

  岳洛水低头寻思,心中暗道:莫非是玄阴秘术?

  当年剑圣师父本是一代天师天玄子门下得意弟子,天玄子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曾为皇室占星求雨,最为拿手的也是天地测算之术。後来剑圣师父醉心剑术,也成为一代宗师,师母因被夫君冷落,便爱颜成痴,钻研幻化媚惑之术,倒是天玄子本来那些关乎天地阴阳的典籍无人问津,直到剑圣又收下三位徒弟,其中岳洛水心思寡淡洒脱承袭了剑宗,沈玉萝先时为了寸步不离跟随岳洛水而习剑,後来叛出剑仙门顺便偷走师母的《倾城法力》,唯有师弟西川道人出家之前,就一直心系藏书阁的典籍,功夫学的不甚用心,却是凭着一腔兴趣和天分,将天玄子遗留下的正宗天地玄黄五行之术自学成才。若是天玄子显灵,恐怕得意欣慰了。

  想起当年师弟出家前就是修习天地玄黄五行鬼蜮之术,难道,是师弟西川道君的门下?然而并未听说师弟授徒开山,亦无听说西川道君和谁过从甚密,又有什麽人曾经接触过莲儿的画卷呢?苦无线索。

  他如是猜想质疑,脸上却不动声色,眼见甘草失落恍惚,聪明如他自然明白那个人大约是个极为重要的人,他心窍一转,压下微微的不快和酸意,越发缄口不言此事,转移了话题,“换我问你,你是怎麽跟在沈玉萝身边的?”

  ☆、(12鲜币)186.树阵

  甘草微微一愣,看来小川并没有把自己过去的事都一一告知他,她心中竟浮现出一丝轻松来,但想起他问话中提及的那段岁月难免神色黯然,苦笑道,“这也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不想说,可以吗?”

  岳洛水点头,了然的将她小手暖的更紧,“那麽,可以说说,沈玉萝为什麽派你来杀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七月初七的决斗贴也是她替你发的吧?”

  甘草点头,也觉得心里颇为奇怪,“是。她要我来杀你,仿佛是很久以前就决定的事了,几乎是两三年前那麽久,我才十三岁的时候。她没说过为什麽,但这次来时她说,即便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一定杀得了你。”

  岳洛水苦笑道,“她还真是了解我。”

  “她一计不成,还会有第二计,她既然选择了此时动手,便是等不下去了。距离初七没有几天了,我受了重伤无法再替你们抵挡,你要速速把过去那些邪法命门摒弃,方可担得一方,”他忍了忍,又道,“小川恢复功力也要靠你。你们要早些做决定。”

  甘草蹙眉凝视着岳洛水,示意他继续说,没有忽视掉他沈闷的表情。

  岳洛水没有废话,亦错开了她的探寻,自顾自说道,“要恢复小川的功力,并不是不可以,师娘当年练功走火入魔,剑圣师父为了救她,苦心创了一门枯木逢春双修术,专门将倾城法力欲速不达之处海纳百川划归己用,想必对於沈玉萝教唆的移花接木采补术的纰漏也能有七八分把握纠正。我再从旁梳理经脉内息,可保无恙。”他顿了顿,道“这门双修术在我的手上,独一无二,只有我能救你们。”

  甘草有些不明,难道师傅不该救徒弟的吗?她直直的盯着他,“他是你的螟蛉半子。”

  岳洛水不答,紧紧迎向她的询问,“而你,注定是我的妻子。”

  甘草似乎有些明白了,她偏过目光,脸有些发烧,看起来却明显苍白,“你要我怎麽做?”

  岳洛水背过身去,“难道要我愿意看着我的徒儿和我的妻子……?”

  甘草低头呐呐,“办法是你提的,你可以不救,我无所谓。小川──”她停了停,“小川只是失了内力,内力还可以练起,他也不会在意。”

  岳洛水看见她谈起徒弟意愿时笃定自信的样子,突然心烦躁的厉害,紧抓她的手臂,逼视她,仙人般清俊的脸竟然也有了两分刻薄:

  “你知道小川的内力练了多少年?十多年。他现在失去大半,几近废人。他会开心?或许下回出去再碰到个佐云霏他就会死。你怎麽能笃定,这就是他想要的?就算他不说,他心里真的不恨你吗?就算他现在不悔,等你不在了,他还依然不悔吗?”

  “他对你的感情也仅仅是喜欢,并不是爱。”他轻飘飘睨了她一眼,如愿看到她纠结的难过。

  “我……”甘草心中一窒,她确实太笃定了,然而……“或许吧……”她疲惫的靠在床头,低眉顺眼,“你要我如何?”

  岳洛水拉住她的手,把她拥入怀中,“我只要你。”

  “在我眼睁睁看着你帮我徒弟恢复功力之前,至少,你得先是我的人吧?”

  甘草看着他清俊的面容说出如此邪恶的话,突然道,“我现在,很讨厌你。”她轻笑,“或许沈玉萝说的不错,你是一个伪君子。”

  岳洛水附和,“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什麽正人君子,即便是岳逍遥,也是承蒙江湖朋友错爱给的名号。”

  “但我很喜欢岳逍遥这个名字。因为我想做什麽,自然去做,想要什麽东西,自然去得到。逍遥,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得到。”他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笑得狡猾,“即便有那份心,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份力,抑或是有没有那份双修秘籍。”

  甘草微微摇头,“我可以答应你,只是,跟素未蒙面的女子谈情说爱,之後便要不顾一切要得到她的身体,真的不觉得乏味轻浮吗?”

  岳洛水看她怎麽也看不够,“第一,虽然我第一次见你,但我已经寻了你十八年,我想了你十八年,渴望的太久,所以见到才想要的急切,你们都理解不了我的感受。第二,我不止要你的身体,我要的是你的人,不是一次,是以後,一辈子。”

  甘草无法理解他的荒谬,但是两个人都隐瞒了过去,所以,很多东西只能暂且这样莫名其妙。

  “其实,我要眼睁睁将你借给我的徒儿,你们不觉得,我已经大方的令人发指了?”

  岳洛水不再看她,仿佛不胜其烦,大步走出了屋子。

  天水山庄大部分时候都安静的好像没有一个人。

  大概像岳洛水那样一个人,也不喜欢被人打扰吧,甘草撇了撇嘴。

  他好像很喜欢桃花,整个山庄到处都是桃花,栽满了每个院落,夹杂着形态各异的假山岩石,把自己弄得好像在隐居一样。

  听说他有时也去指导门下的弟子,但是只花很少的时间,而且也很少约束他们,因此剑仙门能坚持留下来的,就只剩下那种性子极度隐忍自制的弟子。

  甘草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转悠,把所有的院落都走遍,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开,那麽她也懒得跟他客气。

  但是眼前这个院子不太一样,同样是假山和桃树,甫一走进,就觉得眼花缭乱,明明记得桃树和假山的方位,却走来走去又走回了院门外……这个院子有古怪,但是越古怪越说明有什麽秘密不是吗……甘草绕了好半天,恨不得把桃树都劈了,她相信,如果劈了它们全部,肯定阵就破了。

  “你劈了它们……师傅一定会劈了你……”

  甘草猛然抬头,只见岳小川正坐在屋檐上,定定的看着她,根本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你真是了解我,小川。”她笑了一笑,尽量甜甜地劝他,“带我过去好不好?人家绕了一下午,腿都麻了!”

  岳小川戏谑的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你那天不是还同我说,你移情别恋了,你喜欢上了那个异族少年。”

  甘草眨眨眼,他果然还是吃味了,“你不是也说,感觉的到我有苦衷,在骗你。”

  岳小川半晌才道,“可我也觉得,你半真半假,对我不专心。”

  甘草不耐再在院子里兜圈子,气的一跺脚,“不带我进去就不带,干吗吊人家胃口故意逗我。”她突然故意激他,“你师父还要娶我呢,现在说专心有什麽用?”

  她说完紧盯他的表情,但他出人意外的毫无惊讶和愤怒,而是浅笑,“你不用激我,我不会带你进去的。师父说过,我敢再带人进去,就废了我的武功。”

  甘草真有几分生气了,“好啊,我就不信,我一个人进不去!”

  她在地上静坐了一会,想起芙蕖圣殿四角叮叮铃铃的铃铛来,得意的勾起嘴角,从怀中掏出那只还没来及送给师姐的铃铛手镯,运气於腕,飞掷过去,银镯子稳稳的挂在了檐角,随风发出熟悉的叮铃声。

  甘草闭上眼睛,听着铃声往前走,摸到障碍便绕开,退退进进迂回前行,果然,铃声越来越近,她摸到了木门,她推开了它。

  吱呀一声,门扉打开。

  ☆、(13鲜币)187.撕画

  映入眼帘的,没有什麽奇珍异宝,也不是什麽神秘女人,更没有任何神兵秘籍,而是铺天盖地的画卷。

  一副接一副,挂满了所有的墙面,铺满所有的桌面,都是一个女人,都是她的模样,或喜或嗔,或静或动,有的如同仙子,弹琴望月;有的对镜梳妆,云髻繁钗;有的手执长剑,英姿娇俏;有的甚至梳着两股麻花油辫,想着心事,小女儿意态撒娇……甘草感到震惊,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跟她模样相同的女子画卷!在郎氏石室里看到的画卷是一千年前的,那麽,这里的画卷又从何而来?为什麽会有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

  “你发现了……”

  甘草回头,岳小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有一丝寥落。

  “这个画室,我六岁的时候就发现了。当时,我好奇之下问沈玉萝,是不是我还有一位小师叔,她就诓了我带她进来。她看见这里以後醋意大发,毁尽了那些画大闹一场,被师父重伤後叛出剑仙门自创门派。现在你看到的,都是後来才画的。”

  “我从那时就被师父告诫,这是我的师娘,我总有一天会见到她被师父带回来。以後不许带任何人进来这里,否则废除武功逐出师门。”

  “但我没有想到,我是见到了我的‘师娘’,却是在床上……交欢之後。”

  他的神色有一丝自嘲,甚至是扭曲,“你知道我当时看到你的模样我是什麽心情吗,你一定不懂,我还是宁愿你满脸伤疤,你丑一些的时候,我也不会因此嫌弃你啊,我依然一次次救了你,你想要的,能给你的,都给了你了。为什麽你要拥有这幅模样呢……”他的手指在她脸蛋上摸索,突然指尖一顿,就要掐破雪嫩的肌肤。

  甘草来不及觉出他诡异的用意,突然皱眉微微变色捂住胸口,觉得那里有一丝丝抽痛,好像岔了气。

  “你没事吧?”他慌忙把她拥入怀中,手在她胸口抚弄。

  “没事……”甘草忍着那一丝疼痛,不去呼吸,果然过一会好了一些,发现他的手还放在她饱满的胸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把他的手拿开。

  “你开始避嫌了吗?”他又开始冷笑,“更亲密的事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你以为他不知道?你身怀这种功夫,我又耗损如此,他早就知道了。”

  甘草的脸变得苍白,看着他变得无情的脸,不明白他想说什麽。

  岳小川转脸,“你别忘了,倾城法力还是沈玉萝从本门盗走的,移花接木从何而练,师父他比你我还清楚。”

  甘草深深看着他蹙眉,倒是也没有因此仓惶。

  他见之倒呼出一口气,突然紧紧搂住她,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先是重重的揉碾,然後是无止尽的啃咬,直到把她全部的味道都唤起,才平复了下来,慢慢的品尝和回忆。

  甘草伸出舌头舔舐他的唇他的口腔,她不知道,岳小川也会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时候。他此时脆弱敏感的就像一只鸟,完全不像那个淡漠自持的他了。

  岳小川应该是大男子主义的,强势的,为她好又私自替她做抉择的。而不该是现在这般缚手缚脚的,因为揣摩她的一点心意就不安躁动刻薄易怒。甘草心中闪过一丝酸楚,回手牢牢搂住他精壮的腰,他的温度让她心暖,想起在温泉山洞那耳鬓厮磨的相处,虽然他行事常常不合她的心意,但是他就像她的温泉溪水,让她深深眷恋心安。

  这是个从开始以来就包容她的一切,并且无条件对她好的男人,她已经把他搅进了浑水,她是该要好好回报他的爱意,可惜,她真的不知,自己是否能回报的了他的十分之一。她的心很早前已经破碎成了一片一片,现在只能用这样残缺的心意来应和他的给予。

  而即便是这样残缺的心意,在岳洛水的插手之下,也扑朔迷离的不能自由支配。

  她心中一片茫然迷乱,深深的罪过感便都化作了加倍的柔情回应他的不安。

  两人柔软的舌互相舔舐纠缠,唇早已在难分难舍之间红肿,依然舍不得离开彼此,想要把对方熔化掉吞下腹中。津液交织的声音令人面红耳赤,夹杂着男人压抑的低喘和女人无法呼吸的呻吟。

  “知道吗,”他把她的脑袋按入肩头耳鬓厮磨,好久才平息了想要就地要她的汹涌欲望,艰涩的说,“我现在跟沈玉萝一样,想毁掉这里的画。然後带你远走高飞。”

  “那麽你要试试吗。”

  看到突然出现的岳洛水,二人突然分开,就像偷情被捉住现行的男女一样,呼吸急促,脸色羞红。

  岳小川脸色由红转白,不自然的低头,不再说话。

  岳洛水能容忍她为了练功和救命而和他的徒弟合体,但是看到他们为了私情这样拥吻却觉刺眼。

  他脸色如霜,慢慢的扫了徒弟一眼,又直截的看向甘草。

  甘草被他审视着,突然觉得分外生气,凭什麽她要害怕他?她与小川有情在先,明明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凭什麽他突然告诉她要嫁给他就抹杀了这一切?

  她慢慢走到他跟前,看着他如同静止的雕塑,突然邪魅的一笑,在他胸口点了一点,“你生气了……?”

  岳洛水点头,“是,我生气了,而且我觉得嫉妒。今晚你跟他就双修,今後小川要打点离开,你陪我留下。”

  “你……!”甘草怒极,她倒是没有想到他这般坦白,他怎麽可以这麽无情的对待小川,还要她跟他绑在一起?“我受够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很莫名其妙?”

  她一桩桩细数他的罪过,“我不知你从哪里看到这个女子,但是她不是我!我也不是什麽莲儿!我不会弹琴,不会用剑,不会赏月梳妆!”

  岳洛水淡淡道,“我知道你不会,我不介意,你要介意的话我可以教你,或者找人伺候你。”

  甘草无语,她尽量使自己显得平静,“你还不明白我说的,我根本不是你要找的女人,也许你看到的是我的娘,但我不觉得,你因此就要娶我。”她嘲讽的看着他,“你不是自诩深情十八年吗,那麽你现在却要娶她的女儿当个替身,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岳洛水皱了皱眉,好像被她说得很困扰的样子,“你不是替身,我也没见过你的娘。”

  他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有些懊恼,“难道这些画让你很困扰吗?这都是我想象中你的样子,你不喜欢?”

  “我要娶你,跟别人和这些画无关。”

  甘草深深呼了几口气,感觉跟他完全无法沟通,“好!你要娶我与其他的都无关?”她突然掠向那些画卷,做了岳小川和沈玉萝想做的事──把所有的画都用力撕碎,团成一团,踩在脚下用力踩……不过多时,所有的画都变成了垃圾碎片。

  岳小川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他心中爽快,可是他又是震惊又是担忧,不由转眼看向师父。

  而岳洛水自始至终静静地看着她撒泼,好像父亲在纵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甘草笑的无比畅快,“我全都毁了,你来杀了我废了我呀!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小川和我同心,必不会怪我。”

  岳洛水费解的表情突然冰冻,冷冷的盯着她,“不过是些念想和寄托罢了,你的人已经在这里,这些画自然不再重要。”他突然打横抱起她,不顾她的傻眼和挣扎,“但是不许你再乱讲话。”

  ☆、(12鲜币)188.邪恶1(微h)

  直到如云里雾里被他七拐八拐,最後轻柔的放在他在床上,甘草还恍恍惚惚,不肯相信这种“幻觉”。

  他不像是开玩笑,也确实早早的打过招呼,他解开衣带,宽大的白袍随便搭在了屏风上,隔断了大白天还有些明亮的阳光,床帐中变得暧昧昏昏。

  甘草咬着唇,微微转过头去。

  他成熟的身体很白,也很高大和优美,除了左胸她赋予的那一处纱布包扎的伤处,其他的地方都洁白无瑕,让人感慨这个天才的少年是怎样一帆风顺的成长成武林遐迩的大侠。

  他并没有像岳小川那样明显是在对她用情,也没有像阿里那样明白的渴求她的身体,他的眼神很是厚重,偏偏举止很有条理,一步一步的,很有耐心的来到床上,同她面对面,看着她发红的耳垂浅笑。

  但是如果说他耐心的话,又为什麽一定要现在要她?

  他的眼睛紧紧地看着她,深沈的像大海。

  “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到了,画卷你都毁掉了,那麽,就把你自己交给我吧。”说罢,他的手搭在她的锁骨,微微一挑,顿时让她整个人都升温了几分。

  “你!”甘草看着他,脸羞愤的可爱,心慌意乱,她感觉,这个人绝不是那麽好惹的,若是招惹了,恐怕一辈子休想摆脱了,单凭他一念成痴,苦苦支撑十八年便一目了然。他绝不是郎阿里那麽好收买的,也不是小川那麽容易糊弄的。

  “我後悔了……我们做个交易,我再送你一屋子各式各样的画像,你别碰我……”她说着,连连瑟缩。

  他好笑的打断她的话,“不成交……”

  他修长的指节摸上她的脸庞,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想这麽快让你反感我,我可以等,可是我知道,你跟小川的身体最是契合,是彼此练功的炉鼎,我害怕,尤其在你跟他双修之後,便不会接受我了,所以,你得先是我的。”

  他打算的其实很简单明白,若是二人有了肌肤之亲,那麽就算她日後同小川体味了其中极致,也休想再跟他划清界限。

  他的指头划过她的唇,在她唇瓣轻轻地逗弄,“谁会知道,原本我身骨资质最好的纯阳徒儿,会和我的妻子是天造一对,真可笑不是吗?”

  甘草嘴巴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反驳他,她相信他的话,但是她要怎样接受这一对师徒?

  这两天里她连带着对小川都觉得不自在,不愿意接近。而有所察觉的小川也更加心绪不稳,这样的误解在三人间形成了怪圈。

  她尴尬的手眼无处放,才看到他纱布下的伤口,隐隐还有疤痕的血印透出来,狰狞的伤疤看上去很疼的样子──她那一刀虽然未能剜了他的心,却也伤及了肋骨了。她不由有些内疚,眼神轻轻闪避,用手轻轻摸索他胸口包扎的地方,“对不起,这是我弄的……你还是别这样,会让伤口流血。”

  他用一个吻回答了她的道歉,极尽温柔的,缠绵至极的吻,轻拢慢捻地同她的唇纠缠在了一起,从口角到唇畔,从牙齿到舌底,不肯放过一处,他恬淡的气息让她的心悄悄静止,莫名心动。

  甘草跟谁一起接吻都没有过这样紧张的感觉,或许成熟的男子就是不同,即便不必太热烈和激昂,也能把接吻调制出这样深刻的滋味来。就像她第一次看到他开始在意的眼睛时一样,他的眼睛已有了内容,便美得无法比拟。

  “肉体上,你们是一对,”他看着她沈醉迷离的面,满意的强调,“但是灵魂上,我们才是一对。”

  “我……”甘草听到他如是说,突然心慌,她不能接受的如此坦然……“嘘……别说。”他温柔的搂着她,拨弄她的长发,他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接触她的後脑,让她一阵酥麻,眼睛半闭半睁间,下身竟然开始湿润和渴望……甘草心慌极了。他并没有那麽表现的想要扑倒她,甚至只是那样正常的亲密,却叫她怦然心动,沈醉其中。她害怕承认,自己只是个淫荡的女人。她不想把心随意交付。

  她低了头,敛了眉,自我安慰:只是多余的害怕而已,不是心头一点都没有疼痛吗,没有动心……岳洛水浅笑着看她时而纠结时而沈醉,似乎很喜欢她这样纠结下去。他的手下移,不知怎样灵活的动了动,她的衣衫便下滑,露出了圆润洁白的肩膀和胸脯。

  但不得不说,怎样突兀猥亵的事情,由他做来,都是那麽圣洁自然,纯粹的没有一丝亵渎之情,难道这就是十八年积淀的深情吗?

  甘草直到迷迷糊糊被他推倒揽在怀中压在身下,终於找到了新的自我抵制的理由,“不……不要碰我!”她看着他的眼睛,回复了坚定和冷漠。

  “我不要当别人的替身,陪你演这样的戏。”

  岳洛水错愕,手却不停的褪下她的裙子和亵裤。

  “你不是替身。”他好像很不喜欢这两个字,隔着肚兜,轻轻用嘴巴触碰她的蓓蕾。

  “嗯……”甘草的手指抓紧了床单,胸口的小蓓蕾挺立了起来。她左右扭动身体回避,试图避开他的嘴巴。

  看得出她的不相信和不配合,岳洛水一边动作一边讲述,“十八年前,我还是个十四岁什麽也不懂的毛头小子,仗着天分好和剑圣关门弟子的名头四处逍遥玩耍。”

  他舔着挺立的凸点,时而轻咬,“韩云胜和沈玉萝本来是年长我的师兄和师姐,入门都要早很多,但是因为我天分最好,被剑圣师父提为关门大弟子,所以他们还得叫我一声师兄。”

  “唔……好痒……”她的蓓蕾被欺负,挺的更厉害了,可是被他禁锢在中间实在逃避不掉。

  真是羞恼!他非要在这样暧昧的时刻说出这些紧要的事,她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难免错掉只言片语,而他自己倒说得怡然流畅……“我那时艺高人胆大,又最是自恃逍遥不羁,哪里好玩去哪里,便是皇宫大内也无所谓。”他低头,轻轻噙住一只乳尖,隔着布料含进嘴里,“所以我就去了皇宫的宝库,在一个废弃的书房角落无意发现了一副蒙尘多年的画卷。”

  “啊……”甘草忍不住呻吟出声,隔着布料的感觉,瘙痒更是难耐,“你……你慢点……慢点说……”她忍不住伸手去试图推开他的头,却被他按住了小手,又趁机含住了她的另一只。

  明明听到了关键处,可是却总是被他驱散还不容易集中起来的精力,而每每想要聚焦他说话的内容,身体便会变得格外羞耻的敏感。

  她忍不住想起前世AV里那种一边交欢一边强迫女人做其他事的情景,整个人都虾子一样的红透了,天哪,她好淫荡,想不通这看似纤尘不染的男人使起坏来丝毫不逊,她用眼神无声的控诉他,落在岳洛水眼里娇嗔连连,更是正中下怀。

  虽然说她是异世穿越来的人,但是在这里生活了许久,她早已觉得自己更像是个古人了,更不说她本身与这里千丝万缕与身居来的干系。

  未完待续
         63225
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6 19:53
  ☆、(12鲜币)189.邪恶2(微h)

  岳洛水的手在她腰侧轻轻摩挲,仿佛在辨认她腰部窈窕曲线的真实度,“那幅画你自然猜到了,就是你的模样,一模一样,像仙子一样,很美,一袭轻纱冰肌玉骨,容颜精致墨发及腰,浅笑盈兮,出尘静好。”

  “画边有两句齐整的小楷,题着‘赠莲儿’,

  ‘腹有千秋善岐黄,

  书就丹青一段香;

  鸳鸯袖中绣乾坤,

  仁心玉手妙无双。&#39;

  在这两句之後还有两句,笔记更为张狂却是别人补上,’蕙质莲心犹应悔,

  误把张郎作周郎。‘”

  他把头埋在她的双乳间浓重的嗅了一口,长叹一口气,“我一向以为’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谁想却真的有’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唔……哦……”甘草被他弄得忍不住轻哼,听见他的故事,惊奇不已,她猜想,也许会是她的娘亲吗?难道她会是皇後贵妃的女儿?抑或是那位药神娘娘的後人?

  她想开口问他,可是却说不出话来,他的吻并不热烈,却一下口就让她无法分散精神,只能乖乖的承受那恼人的快意。

  也正是因为他的邪恶,一些灵光一闪的线索在二人情欲交织升温间溜走,来不及深入揣摩捕捉,她只听了个大概。

  他手指不知怎样灵活的在她胸前腹下弹跳,令她夹紧双腿,顿生空虚之感,他又绕道她的身後,解开了肚兜扔在一边,赞赏的看着她的身体,仿佛在欣赏什麽连城的宝物,“我也像你一样乱猜,会不会是皇帝的一位妃子,於是我跑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看到这位美人。後来,我就是这麽傻,先是走遍大江南北寻找,後来便是守在云台山等待,及至已经不抱有任何期待,那些画,便是这些年里画的,已经成了一些悠远的小小念想。”

  有时候,也许不是刻意坚持,但是站在雪山之巅看过莽莽雪原之後,会从此对阳春白雪失去心力,或许不是出自情愿,但亦无可奈何。尤其孤高自负如他,这世上又男多女寡,他的坚持就在於,他不觉得有甚样的女子那般足够匹配。他喜欢美的,干净的,富有灵气和特质的东西,虽然她还只是一朵小小雏莲,但他仿佛已经从她的眉眼和神采看到了妖冶红莲或是皎洁白莲。如果说以前是近乎无望的等待,现在却是可以假以时日,参与浇灌她的成长,这是意外之喜。

  所以他藉此忽略了她并非处子的遗憾,对於一个有些偏执习性的人来说这很痛苦──不过能遇上她已经很传奇,始作俑者是他的徒弟,稍稍平息了他的不甘。某方面来说,他也并不想深究她冗长的过去和仇恨的发源,因为他没有把握自己是否还能收放自如,既然无法克制,那麽便选择无视罢。

  他看着她因为赤裸而羞得无处躲藏,收起发散的心神,反问,“是不是很可笑?十四岁的少年,竟然因为一幅画,一阕词诱动了心魂,凭空喜欢上一幅画,一个素未谋面,大概根本不会存在的人。从此他不停地找,找了十八年,没想到他寻找的人会出现在十八年後。”

  像是为了惩罚她,他微微一笑,直接含住了樱红的乳头,热情的吸啜,发出悉悉索索的口水声,好像真能吸出来什麽蜜汁一样。

  “啊……别……”甘草软弱无力,断断续续剖白,“你……你还……还不明白,你喜欢的……喏……不是我……”

  她使劲挣出他的嘴唇,粗喘着辩解,“你喜欢的……是……是那个白衣仙子,而我,不过是芙蕖门的……妖女……”

  “我既不胸有千秋,也不蕙质兰心,你托错了心思。还是说……你真的等不及寻觅的太苦,也就凑合了……”

  岳洛水无视她断断续续的辩驳,含住她的另一只乳尖,更加用力的吮吻,“或许是一种顽固的痴迷和执念,有时我也觉着,我这十八年的追逐仿佛是求仙问道的病态。但有一点你却说错了,如今我见到的是你,那就是你,不会再有别人。”

  他终於停下了动作,无比庄重的看着她的双眼,“我知道我有许多奇怪的想法,或许你并不能体味和谅解。或者这麽说吧,我的心结因为那画儿而起,却指引我遇到了你──当初年少孤高,总以为见识过了那样的女子,再也不想给旁的女人一个机会,以至於蹉跎到後来,我似乎已经渐渐失了寻偶的心,只有一个信仰──如今苦寻有了结果,信仰变成了真人,而从此赋予了它内容的,却是你。”

  甘草呆呆的看着他表露最心底的心迹,她不能全部明白,但多少有一些动容。

  “你还不明了吗,不会再有这样的一个人,你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取代你。”他说着模棱两可的话,“你是妖女,还是仙女,那不重要……”

  因为,你到底是什麽样,我自信自己不会看错──这句话,他却是留在心底,没有出口。

  甘草被他如此庄严的说出这些,几乎忘记自己玉体横陈的事实,她有些了解他的意思,那便是说:怎样开始或许是一个偶然,但结局已经是既定,而她也注定与画中人脱不开千丝万缕的干系──而这也正是她隐隐忧心不安的地方。

  她又深切觉得,如果岳洛水换到现代,一定是那种有强烈偏执的人,会和一幅画进教堂,或者抱着一只动物去结婚,她一点都不奇怪。这样的人通常都我行我素,行事不羁,可是想到这样的人也通常都有强烈的占有欲,甘草不知此生何处是解。

  他见她毫无防备陷入恍惚,怎好辜负她这难得可贵的乖巧?对着她愣怔的模样,已经飞快褪下自己的亵裤,露出了粉红色的粗大,正可爱的翘着,干净而顽劣。

  明明甘草才是经验丰富的那个,可是他镇定的模样,井井有序的从容,都让她成为羞涩莫名、手足无措的那个,她不知不觉的紧紧闭住双腿,双手紧张的抓紧了身下柔软的锦衾。

  岳洛水见她如此,忍不住笑了,随意抚摸着她的小腿,捉住她的脚踝,低头吻了上去。

  “啊──”甘草意外的叫出声来,却不防他一边亲吻,一边一只手往小腿中间游移,很快就穿过了膝盖,在她平滑而细腻的肌肤上来回摩挲。

  即使是这样无足轻重的地带,被这样出尘淡定的岳洛水摸索下来,也充满了违和的致命诱惑。

  甘草舒服的绷着脚,他的吻同步上移,顺着她的小腿来到膝盖上方,手指在她的大腿中间上下穿梭,带出一阵颤栗的感觉。

  “啊……”甘草的腿微微分开,忍不住伸手下去摸索到他的发顶,想要制止他的乱动。

  男人的手指意犹未尽的在大腿中间探索了一会,摸到一手湿滑,“呵呵”的轻笑了起来,转脸压上了她的身体,低头看着她。

  “你笑什麽……”甘草恼怒的垂了眼睫,扑闪了几下,下巴稍稍扭向一边。

  他不说话,心中却是欢喜她为他的撩拨而轻易动情,不由爱极了她的生动模样,低头扣上了她的唇,她的唇香软甜糯,抚平了这些年来所有寂寞的等待。

  ☆、(12鲜币)190.邪恶3(h)

  他的舌头灵活而热情的绕着她的香舌,像是本来就想要这麽做,两人吻得密不可分,互相分享着彼此的津液,和进一步连接在一起的讯息。

  “你……平时不是一副要得道飞天的样子麽……”她喘息着避开他的第二个吻,半是不解半是不忘回敬他。

  真是个记仇的小妻子呢,岳洛水笑笑,得道飞天麽?跟她一起,怕是此生无望了。

  “神仙就不能有妻子,行夫妻之事?”他的手又不安分的在他下身玩耍,试图找到一个源泉所在。

  “不要……啊……”她舒服的尖叫,一动也不敢动,她此时绝对不能否认,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这个寡淡又古怪的男子所带给她的刺激,永远多於任何她经过的男子。

  岳洛水罔顾她的意愿,欣赏着她的惊惶失措,甘草唯有眼睁睁见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从那里插了进去。

  他一边还抬头看着她,觉得此刻甚为满意。

  本来紧窒的不容一指的小口,却被他破开阻堞,他的手指本就修长,很容易的触动她敏感的媚肉。

  “啊……我……不要弄了……”甘草媚眼如丝,看着他仙人般的面孔因为某种隐约的兴奋也染上淡淡的粉,还不及她捕捉他的欲色,他已经加快了速度,手指快速的抽进抽出,带出了她体内迫切的快感。

  同样的事,若是小川来做,会觉得有些粗鲁,阿里来做,会觉得是在亵玩,而他却如此认真地用手指玩弄着她,不惜将她每一个表情看的细致入微。

  他的手指让她愉悦到骨子里,那样顺畅的玩弄,让她的每一寸媚肉都充满了惊喜,神智溃散的最後,她似乎是不甘於就这样沦陷其中,终於也要把他拉下水去。

  “别……别再了……”甘草曲起了双腿,求道,“给……给我……我好想要……”

  岳洛水终於收了指头,拿出那根晶亮的手指,还低头仔细看了看。

  “你!”不知为何,甘草每次见他做这样的事,都觉得极度的不协调,也极度的……淫邪。因为他原本看起来实在是太远离尘嚣了。即便是脱光了衣服的岳洛水,也依然有仙风道骨的资本。

  “怎麽?你这麽急切……”

  岳洛水随便将手指上的蜜水往自己高高翘起的淡粉色肿大上面抹了抹,便来到甘草两腿之间。

  甘草见此忍不住脸又红了红──他这样做实在太……但他总是能将这样邪恶的小动作做的如此自然,仿佛二人之间毫无芥蒂。

  不得不说,即使是她和岳小川之间,经历了多次的纠缠,也依然是有些陌生的羞涩,更多的时候,她像是被他强取豪夺。

  岳洛水的粉红色粗大已经对准了中间几不可见的小洞,那光泽极度漂亮干净的淡粉肉柱让甘草忍不住看傻了眼,不肯移开目光,它同时因为她的注目而高兴地弹跳了几下,随後急於表现,艰难地推开层叠阻挠插了进去,先是前面一点,然後一点一点的整个都深入了进去。

  “啊──”甘草紧紧夹着他的分身,花壁一阵收紧和蠕动,绞的他一下又大了一圈,迫得她双腿再多分开一些。

  “好……好舒服……嗯……”甘草媚眼半阖,明明娇羞无限的人,却被冲昏了头脑,说出这样无耻的情话。

  岳洛水眼波一沈,知道她此刻已经做好了准备,恐怕太过温柔她反而不喜,便整根抽出大半,再用力的沈入进去,如此反复,毫无怜惜的在她湿润的花穴中挺进,果然,带出了更多,更彻底的湿意。

  而他也因为那粘腻的套弄而欣喜莫名,全身的妙处都被唤醒,仿佛开创了一个令人惊喜自豪的秘境。

  难为他一低头便是她粉嫩饱满的玉壶,玉壶的唇口小巧精致,却艰涩的吞吃着尺寸不符的入侵物,唇口都被撑的晶莹发亮。

  “你……怎麽这麽熟练……?”甘草喘了好一阵,才适应了体内被调动的高涨的情欲,迷糊中好奇问道。

  岳洛水微微停了动作,笑道,“坏丫头,我知道你就想看我的笑话,但是,你今天不会如愿了……”

  说罢,他将她身子一反转,从後面果断进入,并用双手大大的掰开她的臀瓣。

  如此情状,那玉柱便进入的格外的深,狠狠地顶到她尽头的关口,带来没顶的快意。

  “啊!……你──”甘草刚想扭动,已经被他再次抽出刺入,弄得头脑空白,还不待她再做反应,又开始新一轮攻击。

  他伏在她的耳边,轻咬住她的耳垂撕扯,“你已经不情愿同我……我哪能再让你觉得不好,我今天上午看了春宫图册,学了十八种姿势。”

  甘草转过脸来,迷茫的看着他说出郑重的话语,突然觉得这样的他可爱极了,倒也不是那麽抵触和讨厌了,她甜甜浅笑,“你从来都是很体面的,也会做这样龌龊的事?可是我欢喜极了,因为想到你那种样子,有种破格的意境。”

  岳洛水快速抽插了几下,道,“你又在想什麽坏主意,说吧。”

  甘草蹭过去,循着唇角奉上一个主动的吻,果然,吻毕,他的眼睛雪亮。

  “我在想,若是仙人般的岳逍遥下回参加武林大会的时候,在尊客席上手捧一本春宫册……那模样一定销魂的很。”

  她是真的不知,岳洛水已经好些年头闲云野鹤,不去参加什麽武林大会了,不过岳洛水不是寻常思维的人,因为他会很乐意为了妻子一个小小心愿去尝试一二。对他来说,实在没有什麽事算是破格的。

  岳洛水宠溺的在她身体里驰骋纵横,这会已经不必过多在意她的感受,他便一径的自己套弄,“……有何……不可……但凡莲儿想要,我都愿意。”说罢,在她发梢落下细碎的吻。

  “你──”甘草生气,她也不知为何自己此时格外计较他的称谓,她甚至强行抽离自己的身子,翻转过来,怒瞪着他,“我不是什麽莲儿!我说了我不要当替身!不要!”

  她也不知,为何现在这麽大的脾气。

  岳洛水一愣,过来搂抱她,“我就不信,你和这个名字没有什麽关系。那幅画叫我去找你,而我终於找到,这不是巧合。”

  甘草呼吸一窒,想起了难产时秘境中那人那声“莲儿”来,此时想来,难道真的跟她有什麽关联吗?

  或者,跟穿越前的那个痴儿有什麽关系?可是她是甘露,原本来自异世,她此时甚至不愿承认,她是原本的甘草。

  她别扭来别扭去,觉得自己快要想的人格分裂了,终於冲他显露了任性。

  “不,我现在只是媸颜,没有别人,你那麽喜欢莲儿,你应该再去寻找,而不是用我来发泄。”

  岳洛水皱了皱眉,“胡闹!要是发泄,我要等十八年吗?”说罢,他掰开她的双腿,湿润的玉柱很容易的就又要钻进去。

  甘草还在生气,一阵乱扭,就是不肯让他进去。

  岳洛水无奈,施展温柔大法,“是我错,你到底要怎样作罢?”这小女子有时不知哪根筋犯倔,便不讲道理,他委实无法同她解释清楚冥冥之中唯她而已的感觉,虽然他很开心她会有吃醋的意思,可是这麽停在这里不上不下实在是不好受。

  ☆、(12鲜币)191.邪恶4(h)

  甘草撅嘴,“我要看你自己玩自己。”想到他这样的男子自己玩弄自己,她忍不住觉得很邪恶。

  岳洛水有些为难:明明有她在,为什麽要他自己玩自己?

  可见她不依不挠的劲儿,他也只好乖乖的靠後,斜倚床尾,双腿微微打开,一条腿微微支起,他浑身谈不上壮实,亦不算得上纤瘦,肌肤紧致白皙,体格匀称,果然随意的搔首弄姿也让人惊呼赞叹。

  他微微沈了下巴,用手握住自己的玉柱,犹豫了下,见她闪亮的眼神,随後上下慢慢抚弄。

  他的眼波随之也有些耀人的明亮,但终究不如方才在她身体里驰骋时显现出的慑人光芒。

  岳洛水皱了皱眉,虽然快感也是有的,但是比刚才差多了,他不解的望向甘草,随口问道,“媸颜这个名字谁起的,容颜的颜?”

  甘草欣赏着他自渎,见他洁白的胸膛上流下汗滴,反而映衬得格外性感,因为长期练剑,体型修长而优美,面上眼神清洌,夹杂着三分情欲,七分迷惘,一张出尘脱俗的脸和下面高高粉色的粗大,出现在一个镜头里是如此邪恶的美。

  甘草忍不住摇头喟叹了一声,道,“是沈玉萝,她当初曾叫我毁容以坚定心智。过去很久的事了。不论之前还是现在,她一直不太喜欢我。”

  他点点头,看着她晶莹的双眼全锁紧自己,便觉得自己做这麽奇怪的事也是值得的,“我不喜欢这个名字,给你改一个吧,听小川说你是倾城法力後变化,化媸为妍,便叫做媸妍吧。”

  甘草欣然接受,看他例行公事般自己抚弄自己,情欲不如方才那般失控,忍不住道,“你快些弄嘛,人家要看!”

  岳洛水笑道,“你真是一个坏丫头。”

  他的手果然套弄的快些,弄得玉柱直直挺起,好不尴尬。他一边上下套弄,一边无奈的看着她赤裸裸的目光,真的不知这有什麽好看的。

  “真是邪恶的美呀……”甘草忍不住搓了搓手指,再次感慨,“赏心悦目。”

  不管岳洛水心中如何纠结,听到她衷心的喜爱还是颇为自豪的,自豪之後便也配合些了。

  她看着看着,忍不住爬过去,坐在他腿上,造型师一般,把他的长发打散,左一绺右一绺的摆到肩膀前面,或是耳侧鬓边,弄出一些令人心跳的散乱,这麽一看,果然更加性感了。

  岳洛水挑眉,看着女人又忙乎着拿起丝缎在他肩膀半披不披的,弄出诡异的“性感”来,终於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她的小腰,往自己已经硬的不行的玉柱上一套弄,“滋”的一声破体滑了进去。

  “啊……”甘草不依,挣扎着要起来,“我还没够!你还没讨好到我……”

  岳洛水舒服的眼睛半眯,比手弄好太多了,怎能依她再胡闹?

  “乖,下次再玩,本剑仙的第一次,不能折损在自己手里。”说罢,挺动小腹,趁着她还来不及乱动赶紧用力抽动,粉色的玉茎在两人的结合处十分显眼的进出,一次次没入她的小身体,让他觉得心满意足。

  甘草喘息着,目光落在他的伤处,“真的……没事吗?”

  岳洛水心中一暖,“没事。”

  一丝心动让欲望的潮水来的更凶猛,他飞快的挺了几下,飞墨般的眉峰显出一阵隐忍的销魂,甘草感到体内的东西极具膨大,堵在自己的深处,不再动弹。

  良久,甘草从他腰上翻下,在旁边侧躺,依偎着他,看着他回复淡然风姿,忍不住看向他还未软倒的粉色玉枪目露顽皮,“你的那里,好粉,很好看,我很喜欢。”

  岳洛水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淡粉的阴茎,颇为得意,一把把她按在自己右胸,拿起她的手抓住自己的下身,“以後它是你的了,你一个人的。”说完,低头,在她额头啄了一下:看来,小丫头已经不排斥他了,很好,磨刀不误砍柴工,先研究春宫册果然是对的。

  俊雅的神仙公子想到这里,又泛起一个看似高深莫测,实则淫荡邪肆的笑容。

  缠绵到入夜,就连进餐也是在床上进食。

  甘草难免有一些心神恍惚,这样一位成熟单身男子,痴情贞洁,声名俱佳,体貌完美,人前清高,床上闷骚……实在是完美丈夫的首选。跟他一比,往日的“男朋友”似乎或多或少的欠缺了点什麽似的,难道说,完美的夫君,果真要岁月调教出来吗……岳洛水依然抱着她不舍得放开,有些费解,“我真不想放手,为什麽是小川先遇到你呢,真不想让你过去……”

  甘草想到小川,心里又有些愧疚,开始悉悉索索的穿衣,“你还真是贪心,若不是小川,还真的没有今天的我,说是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岳洛水眸子一暗,“那,今晚之後,你不要再行走江湖,我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你。”

  甘草叹气,“不行,我要报仇。”

  岳洛水柔声道,“我帮你,听话。”

  甘草皱眉,“不行,且不说你现在伤重在养,我自己的仇恨我要自己报,不愿假手别人,你帮我可以,却不要扰乱我的计划。”

  岳洛水想伸手去捞她,却捞了个空,“你又不乖了,这事不要再争了,我去帮你统统杀掉,以後你安心呆在我身边。”

  甘草冷笑,“所以说你才不懂我,对有的人,杀了他是便宜了他,报仇是一门学问,我要让他们每个都要失去最重要的,不然岂非太无趣?看他们像蝼蚁一样挣扎多麽有意思啊……”

  岳洛水只想快些锁住她,“我就不明了了,了结了那些往事,不比放他们多活几年好吗,何况,何必让旧事把你自己深深锁住。”

  甘草有些急了,她没有心思跟他讲述那些“往事”博得他的体谅,她对於他本身也谈不上情爱,只是或许可以说一夕情难忘,对他很欣赏,仅此而已,於是话语也变得不再客气,“我觉得你的思维有问题。就算你找了十八年,你爱谁是你的事,可是我想如何报仇,想要哪个男人似乎是我的事。”

  岳洛水眼中发出寒芒,“你想要哪个男人?我不觉得有哪个男人还会比我更好。”

  甘草目瞪口呆,反复呼吸,“我现在谁都不愿要,不行吗?”

  岳洛水皱眉,“你刚才还说喜欢我的身体。”

  甘草不想跟他深入探讨喜欢和爱,“再说,我与小川是有情分的,我也不想伤害他,他是你的徒儿,你若是把我绑在身边,不觉得不妥吗?”

  岳洛水点点头,一边穿好衣服,“是有一些不合适,那我把他逐出师门,叫他自立门户。”

  甘草愤怒了,“重点不是这个!是我根本不想伤害小川!你这麽做已经伤害他了。别掩耳盗铃好不好?”

  岳洛水揪住她的胳膊,“那……如果我能……”他目光有些纠结,“如果我能……允许你偶尔……和他……”他说的艰难,脸色难看。

  甘草丧气,“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并没有爱上哪一个男人,也不想嫁娶婚生。”

  岳洛水指节发白,不太明白女子口中的情欲与情爱为什麽能如此不可思议的分开。

  良久,他回复镇定,自我安慰,她也许还小,所以顽童心性──若是他了解甘草那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或许便不会误读如斯了。

  ☆、(12鲜币)192.双修1(h)

  草草吃了些点心,任甘草怎样推辞拖延,岳洛水依然坚持要她今晚便去同徒弟化解了之前“采补术”所带来的弊端。

  岳洛水自然是希望她趁着二人纠葛尚轻做个痛快了断,今天当着徒弟的面把她抱入房中不出也正是这个意思,他是故意想要徒弟看清这个事实,因为痛苦而心死放弃,却忽略了半日之间,甘草多少有些难办。

  当然,她自然也想把亏欠小川的,早些补偿还给他。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那麽容易还得清的。

  二人一路无语,来到岳小川房中。

  岳小川静坐许久,却明显并未能“静”得下来。

  岳洛水点点头,怀中拿出一本秘籍,“此为’枯木逢春术‘,修习过’移花接木‘的话,再习此篇应该不难明了,你二人先把册子参详一遍,然後,按照书中的真气流转方法修习。”

  他扔下册子,步出了屋子,站在很远的房檐下负手而立,形容黯淡。

  莫名想起她孩子气说要离开的话,如果说之前一直憎恨这一刻,那麽此时,他却是有些期待,小川能够弄得她舒服些,让她爱的多一些,这样,她就愿意停留吧……自己一直在寻觅,却从没想过,到头来会求之不得。

  他的心情复杂难言,他怎会看不出,妍儿与小川不是那般容易解开的了,但他又希冀他们破裂,而此时,不安全感又让他想法背道而驰。但总归,如果妍儿听话,他还是希望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再有旁的男人都会叫他觉得碍眼。

  房中很快传来男女呢喃声和春潮声,甚至激昂的叫声。那声音他并不陌生,下午才刚刚会和她经历过,即便她原本诱人的呻吟此刻也甚是刺耳,可他不想离开,这门功法那二人初次修习,又是在修习了邪法之後,能否逆转彻底都难说,或许攸关时刻需要他襄助一二。

  其实彼时房内的欢爱却并没有听上去那麽融洽,而更多像是彼此折磨。

  岳小川在床上除去甘草的衣衫,便知道,她的身子上有师父的味道,尽管师父或许很温柔,没在她身上留下一丝痕迹,不像他,总是弄到她一身红紫。

  是啊,师父应该都对她说了吧,听了师父压在心底十八年的话,作为女主人公应该会感动至深吧,还怎会把跟他短暂的“萍水相逢”放在眼里?

  而且,他现在更有强烈的冲动,想要狠狠地对待她,蹂躏她,越粗暴越好,好叫她知道他的难受。

  但是今天还必须温柔下来,因为这无关乎情欲,而是为了他的功夫,更是为了她的安危。

  岳小川抑制住想要扑上去撕裂的冲动,拳头紧握。

  甘草叹了一口气,本来缓冲一些日子更好,但是所有的心结都集中在一天,便成了一团死结。

  但也只好这样尴尬愧疚。

  她又想:或许岳洛水是故意的,因为他一向那麽恶劣。

  她翻看书页,将关键之处默记於心,见岳小川还沈脸不语,便将秘籍摊开在他眼前,主动贴了上去,明显感觉到他身子一僵,甚至想要躲避。

  为了不过分刺激情欲,甘草没有脱掉肚兜,她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角轻轻伸出舌头舔了舔。此时要她做出过多勾引倒是有些难为了,因为一下午跟岳洛水的缠绵已经耗尽了她的气力,叫她有些无力承欢了。

  直到实在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身子绵软,甘草只好娇声相求:

  “要我吧……阿川……”

  岳小川牙关紧闭,不肯放她的舌头进去。

  甘草试了半天也进不去,怎麽摸他也纹丝不动,见他一如初见时的冷漠便知道他真动了气,也讷讷不敢多言,只无措的“勾引”着他。

  岳小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怎麽,这就做不下去了?你是真的诚心要替我恢复,还是顾忌着你自己?还是说,已经不耐烦应付一下我了。”

  他说罢便仿佛永远不肯再给她机会的样子目不斜视,甘草想想自己,左不是右不是的,要说跟岳洛水,也并非出自情愿,可是後来渐入佳境,也并无遗憾,她一时也难以辩解什麽,突然有些自暴自弃,对小川满心都是愧疚,眼圈也红了,伏在他的膝盖上,“别……这样,是我错,我是妖女,是荡妇,弄得你难以取舍,辜负了你的错爱……”

  她知道,岳小川原本有多麽传统刚正,他并不是一个肯轻易妥协的人。

  两人从初见到後来纠缠的一幕幕就出现在她脑中,他先时从来一成不变,从沾上了自己之後却被迫一再破例退让,他的好让她的心酸酸的。

  要他面对这样的她,实在太为难了,“你别为难你自己了,求你了……”她忍住眼中的酸意,声音因为隐忍有些哽咽,“求你要我一次好吗?别跟自己过不去了,完事了,我就远远地离开,再也不会让你添堵了……”

  岳小川胸口起伏的厉害,眼睛酸涩,手掌摸向她的发,颤抖着,终於还是没能摸下去,“你说……你……要远走了?要离开了?……是吗……”

  甘草莫名伤感,哽咽着抱着他的腰身,“起码我让你失去了多少,先让我为你补回来吧……”

  岳小川涩然,“补回来?……可真的补得回来麽……”

  他说罢不再言语,把她推倒放平,翻身压了上去,没有什麽前戏,仿佛例行公事一般,将半肿胀的阳物随便套弄了几下,剑拔弩张,就对准她的小穴。

  她的穴口有些微的红,映衬在粉嫩的阴户上,格外刺眼,很明显是经历了一下午的欢爱,岳小川眼里一恸,无法产生任何的怜惜,只觉得心上被扎了无数个针眼,他狠狠地往里一挺,一下子全部插入了进去,直到尽头。

  “啊──”甘草尖叫一声,刚收起的眼泪又给逼了出来。她的双腿忍不住微微颤栗,一下午的欢爱,几乎消耗了许多的水分,现在又被这样对待,花道里有种被强暴般的撕裂干涩疼痛。

  随後,他默默不语,开始毫无留情的贯穿,抽插,在她娇嫩的花道里前後剧烈动作。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里面干涩的壁肉因为被无休止的前後动作弄得依附着他的肉柱来回的拉扯,因为那样的摩擦下他的肉皮也被带出了涩痛,他能感觉出她无声的疼痛和恐惧,因为她的眼泪一直在流,那模样惨淡,又不敢喊痛,只是茫然的咬着唇,愣愣的看他,没有丝毫埋怨。

  他将这疼痛的交欢进行了许久,两人的私处干的要死,却偏生还咬合的死紧,甚至想要抽出也难以移动,这种痛苦的纠缠像极了他们之间,明明很痛,却是难以割舍,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这到底是跟谁较劲呢?结果都是痛在他的心里。

  他俯下身,用唇制止她因为疼痛或是其它而自虐地咬唇。

  他伸出舌头顶开牙齿,滑了进去,连同她的眼泪都吃了下去,又苦又涩的,像他此刻的心。

  她睁大眼泪,茫然的看着他柔和下来。

  觉到他的爱抚,甘草渐渐止住了哭泣,勾住手去搂住了他的背,同他唇齿交缠。

  男子的动作渐缓,起伏的不再剧烈,而是停了一会儿,待她打开放松,再重新开始温柔的磨动。

  渐渐的,唇齿间传出细碎的呻吟声。

  ☆、(12鲜币)193.双修2(h)

  甘草泪眼朦胧,怔怔的看着他,好似还缓不过来,一时没有想到,他会最终放弃了骄傲,用这样的方式来宣告他的妥协。

  她用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来回摩挲。

  “小川……”她双唇微翕,那“对不住”三个字却是吐不出来,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热情的迎合他,温柔的给他所有,抚慰他矛盾的心。

  “不要说……”他一低头衔住她的芳香的唇,浅尝辄止,闭目凝眉。

  他的吻更像是慢慢的平复自己,直到反反复复品尝了许久,他才移到她的耳畔,悄悄地呼吸,“就让我,再醉上一醉吧……假装自己还什麽都不用面对……”

  他说罢,循着她的颈侧就吻了下去,那吻渐渐变得甜腻湿糯起来,让甘草也酥痒起来,从里头湿了起来。

  她的容颜实在是美极了,尤其是这样被诱发情欲的时候,明明精美绝伦的面孔,却站染上妖娆的媚色,让定力不通的男子恐怕都无法抗拒。

  然而岳小川却不愿多看一眼,他每每看到她的容颜就想起温泉山洞里的耳鬓厮磨,和两人前前後後的纠葛来,一时竟觉得失控,没来由的动作就粗鲁了起来,下身不要命的凿入,引得耳边人低低压抑的呼痛,这才警醒,慌忙随手揭起她的肚兜,蒙在了她的脸上。

  他的手掌抚上熟悉的浑圆,和平坦的小腹,只有这熟悉的触感,让他还以为什麽都没有变。

  其实甘草宁愿他粗鲁一些,这样她好像好过了一些似的。

  “我……”甘草犹豫了一下,还未出口,岳小川已经俯身含住了她胸前的樱珠,极尽温柔的舔吮,她头脑一时空白:岳小川从来都没有过这麽温柔的时候,她欲望越来越强烈的同时,却又深深的不安,害怕她和他就这样完了。

  其实本来她也未打算跟他有什麽结果的不是吗?可是到头来,她终究不是那样洒脱,她还是放不下他的。说她傻也好,弱也好,即便吃了男人的亏许多次,她还是觉得小川是不同的。

  强烈的不安叫她突然揭开脸上的肚兜,惶恐的紧紧抱住他精装的身子,和他紧紧贴合在一起。

  “小川……你是不同的……”她闷闷的把头贴在他的胸膛,“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不同的。”

  “不仅仅是愧疚,要偿还你,我才觉得,我害怕你会不要我……”

  她说不下去,眼泪都快要又出来了,岳小川身子一僵,难以置信的低头,刚好看见女人复杂难言,又有些羞涩的脸,不再是一味没心没肺,也不再是一个劲要偿还他,和他撇清关系,而是像极了小姑娘出阁,有些扭捏的模样。

  他一直想看见这样的甘草,一个平平凡凡的甘草,可是没想到,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才看到她为他些微转变──但这也已经足够!

  岳小川深深呼吸,也回手紧紧搂住她娇小的身子,下身更是因为她的肺腑表白而陡然坚硬了许多,让怀里的人脸红心跳。

  他十指插进她的发中反复梳拢,“你不用如此担忧,”他温柔的动作,玉龙在她双腿间进出的坚定而节制,“即便你永远不觉悟,我也不会抛下你的,”他低头在她额头轻吻,“谁叫岳小川是个死心眼呢……”

  甘草从未想到,会有一个人这样坚定不移的爱她,对她好,不为情欲,不为容貌,只为了她这个人。她小鸟依人的随着他的韵律起伏,身子泛上淡粉色,并没有下午那般汹涌的情潮,心里却无端觉得无限满足。

  她觉得:夫妻就该是这种样子吧!

  还不待她深想,他的吻已经铺天盖地的落在她的肩上脸上,如蝴蝶轻落,润物无声,甘草一时迷醉,渐入佳境,下身已经随着他的抽插湿了通透。

  她不由双腿大开,想叫他进入的深入一些,凶猛一些,口齿还含糊不清,“要再快一些……啊……给我……”

  她面色如桃花,美不胜收,春潮汹涌,“给我……给我……再多一些……”

  他的玉龙已是给她的呻吟撩拨得肿胀不堪,寸步难行几乎破功,不由低头苦笑,“这却不行了,你忘记了,”他将《枯木逢春》展开在她眼前,“进退有度,过门不入,一张一弛,收纳自如……”

  甘草撑着身子坐将起来,顺势同他坐合在一起,“你可别念了……你们的好师祖,明明是房中术,却要弄得跟和尚斋戒一般,叫人怎生忍耐?”

  岳小川喘息着顶弄她,上下其手,“我也觉得如此,不过书上说,第一次打通二人阴门气息难免辛苦些,待打通之後,受益无穷,自然有後续的妙处,届时便不用如此费力,每每你我二人修习之时,便可随之自行体味了……”

  甘草被他顶弄得娇喘不胜,生怕自己一时泄了阻碍了今日恢复他内功,慌忙催道,“多说无益,那便开始吧,终究你是主导,你来……”

  岳小川不敢丝毫分心,拼命压抑上头的快感,下身还要不时动作,催动二人体液融合,忍得极为辛苦。他又持续抽插了一会,方觉得二人的下体已经泥泞一般几乎不分你我,便道,“试着运起内力,丹田下沈,从会阴至阳传导给我,然後守住小周天,不要散功。”

  甘草额头滴下汗珠儿,强忍着要软倒呻吟的快感,唇角犹挂着一丝媚艳的血丝,“我会尽力守住的,你也……小心……不要泄了功力……”

  岳小川继续动作,方觉得她身子已经温热起来,直至发烫,也知她行功到关键处,见她面色隐忍,只当她还在因为情欲而难以自控协调,这时觉得一股劲流从下身处源源涌来,不由喜不自禁,也按照书册上的法子运气吐纳,想要将二人气息衔接首尾呼应,可过了一刻方觉得不对:她的气息几乎是源源不断的涌过来,如同开闸的洪流,连他特快要消受不住,不由大骇:她的功力何时这样强劲了?那移花接木,果真是邪肆的可怕。

  “妍儿……快收手,试着往回……引导气息归元……不要再输出了……”

  岳小川见她额头汗如雨下,忙试着将真气往回输送,却觉得她一片大乱,竟是无法接纳,不由有些担忧,“怎样?有什麽不适了?”

  甘草皱眉,半晌,终是无法开口说话,又坚持了一会儿,终於嘴角缓缓沁出鲜红的血丝,顺着口角不住的流下,触目惊心,“……我……不行……气血好热……驾驭不了它……我……我怕……帮不了你了……怎麽办……”

  甘草想到空亏一溃,永远也帮不了岳小川恢复功力了,心里一阵凄惶,眼角也垂下晶泪,跟鲜血汇到了一处。

  岳小川不曾想,甘草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境地还在担忧他的内功,想当初,若不是害怕她练了邪功日後短寿,他也未必要修习这什麽双修术,现在闹成这样,悔不当初,见她泪人一般喋血,早就心疼死了,哪里还继续的下去?更别说之前的疙瘩纠结,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只觉得若是她能平平安安的,便是怎样都好,何况一个师父?

  想到这不由抱了一线希望,大声唤道,“师父!师父──快来!快来啊……”

  ☆、(12鲜币)194.双修3

  门扉几乎同时被打开,又飞速的关上,白色的身影一闪,岳洛水已经坐在甘草身後,固定住她看起来孱弱无比的身子,面色沈如水。

  岳小川想要将玉体迎入自己怀中却抱了个空,也顾不得计较,“她说,体内的气息驾驭不住……”

  岳洛水眉心蹙起,看不出喜怒,眼光往下一瞄,微微一怔:

  二人的下身还结合在一处,其间有着晶莹的露滴,她突如其来的吐血让她下身或许产生了强烈的收缩,导致岳小川的玉龙不仅没有萎缩,反而在夹击之下更是粗壮了几分。

  岳小川也注意到师父的目光,脸上又羞又红,又因此事有些愧疚,不由得尴尬的想要收回身子,往後退缩。

  岳洛水却沈声制止了他,“别乱动,册子上的法诀可都记好了吧,不要功亏一篑,你只需守好你自己,准备迎接融合的气息就是。”

  岳小川当下也不敢再自作主张,再加上甘草嘤咛一声哼唧,下身又痉挛了几下,让他本能的渴望那湿热的巢穴,直接又插了进去。

  岳洛水见他担心,也缓了缓脸色,“你不用担心,她这边,我来帮她打通气息,你只管应接就好。”

  他为她撩开汗湿的额发,眼神温柔,又补充了句,“她没事,也不会有事的。”

  有师父担保护航,岳小川也安心了不少,但是想要进入状态实在是……实在是有点难!

  妍儿的身体还是一样的柔软销魂,可是顾忌着师父的在场,他无法放肆的爱她,也无法肆无忌惮用占有的目光看着她。

  这倒是让他规规矩矩的抽动下身,开始运作起功夫来。

  可没等他专心,却见师父一边支撑着半是昏迷的她,一边目光悠悠的落在她肩头、颈子的青青紫紫上,当下剑仙的眼神就冻成一片冰芒,“这……都是刚刚你弄的?”

  岳小川一愣,动作缓了下去,不知如何应答,而这个问题也确实不需要回答:因为这个女人这一天也只辗转在二人之间,再无旁人,总不会是她自己掐的。

  岳洛水胸口急剧起伏几下,可是到底知道在险要关头,收敛了怒色,手指往她腰椎不断的输送内力,“这事……先不提,你好好配合,别害了她和你。”

  岳小川早在初时一愣後就反应过来了,心头不舒服极了!要说觉得委屈的是他!是师父先抢走了她,他怎麽可以仗着身份辈分就在他眼前做出这份教训他的模样?还义正言辞的把她归为他的人?

  他是害得她饱受了一番粗鲁,可那也是他小夫妻二人的事,师父这个趁人之危的,又算什麽?

  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想在此饱受压抑和欺负,可是想到此番对於她他二人的重要,他终究压制下来,几乎是机械性的,继续进出她的小穴。

  而事实上,有岳洛水如此不含感情的盯着他,他也再无法产生什麽激情来,只有回想册中的要诀,尽快的运功,让气流在二人之间流转。

  渐渐的,二人身子又发出蒸蒸热气,甘草虽是半昏迷中,也有醒转的迹象了,凝脂小脸上现出微微红晕,嘴角泻出几个不太舒服的哼唧声,便是又回到了吐血前二人的那一关节。

  岳洛水时时都关注着她,待到此时,忙随着内息腾起的脉络附上自己温热的手掌,并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给她,引导她的气流服服帖帖的随之在各大要穴各走了一遍,直到归入丹田,岳洛水才放下心来:她是不会再走火入魔了。

  他想了想,仍然不撤回手掌,坚持着将自己的内力给她输送了些去──既然她的内息已经归於内灶,那麽他便给她一些功力助她修炼,她虽说不接受他的帮忙,但这样帮她变强,让她安全,他总归放心些!

  他又何必非要她的感激呢。

  他默默为她输了一甲子的内力,已经是大汗淋漓,就连岳小川也看出了他的异样,试探的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他问候的时候心情其实很复杂,他此时当然不希望师父安好,但是如果他受损呢,他能干出欺师灭祖的事来夺回妻子吗?

  想到这岳小川出了一头冷汗:他到底是道德经养大的孩子,不由为自己刚才的恶念而惭愧,虽然只是一闪念。

  好在师父有些疲惫,没理会他的问候,只接着道,“你不要松懈,只是她没事,你的功力还有待恢复,我现在助她融合,你不要误了。”

  说罢,岳洛水按了按甘草的人中,又在她耳边轻轻道,“妍儿,已经没事了,你支撑些,试着将丹田大半的气息运起一些到至阴相交处,然後渡给小川,待小川修复之後再沈淀下来,你二人交融归纳。”

  甘草本来也没彻底昏过去,方才不愿醒来,实在是因为不愿就这样没头没脸的面对他二人,早在她脸红的时候,其实已经醒转了,而此刻关系到小川恢复功力关键时刻,她还怎能害羞躲闪,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却坐的比往日自己修炼时还要端正,运起气来。

  这一运气才知什麽叫神奇!之前那狂躁乱窜的气息早已服服帖帖,还似乎壮大了不少,现下她按照法门调用,已经能完完全全支配它们了!

  她欢欢喜喜之下,竟然没顾念着岳洛水的意思,而是将全部的功力都调用起来,由着交合之间汇向小川。

  甘草虽然变得惯於算计,但真的危急关头,也并不是自私之人。她此刻只希望小川能够快些好起来,哪里顾得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

  岳小川接到那股源源不断的气息之後,只觉得雄浑不已,竟然不比师父的功力弱上多少,联系师父方才的作为,当下明白,她这是没有为自己留任何後路,选择了跟他同安危,同进退。

  本来到方才那里,甘草已经经脉重生,安全无虞了。而现在,若是他糟了反噬,她也不得不为之分担。

  岳小川大为感念,万万想不到她真的是全心为着他才来进行这一场双修,顿时,心头弥漫的猜忌和不快都烟消云散,只打起万分戒备和专心,将已经空虚的内息修补滋润。

  熟悉的内力回归了身体,他舒舒服服的运行了一个大周天,便终於安下心来,将气流又送回至至阳。

  那股气息流转於二人之间,原本应越发瘦弱归於虚无,可是却因二人都有着同宗同源的内功,便像是一路点着了火种,反而在吸收归纳间壮大起来,又随着交合均匀的融合。

  待到收功,二人疲态均不见,只觉得身体里那股暖流行走的畅快,让血管和经脉说不出的舒畅,且不说二人下身本就联合在一起搅动,这样双重的刺激让人再也忍受不住,竟然失态的重重吟了一声,同时的喷射了潮水和爱液。

  岳小川气喘吁吁,他初时记得这功法限制夫妻二人的欲望收发,本以为是要克身克己的功法,哪里想到竟然到头来到了绝妙的巅峰!一时不察竟然当着岳洛水的面就这麽爆发了出来,就算他觉得自己本来占理,也觉得有些过分!

  ☆、(12鲜币)195.双修4(3P h)

  果然,岳洛水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极了,让炽热的场面一下子冷了起来。

  最为不自在的是甘草,她对岳洛水下午时并不完全是逢场作戏,也是动了几分情的,又得他为她当场梳理经脉,已经受了极大的委屈,现在当着他的面,竟被别的男子如此轻易送上了高潮,实在是……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可要说她全无沈浸,她也说不出口,因为另一个人,同样是她对不起也不愿再伤害的好男子。

  她一时讷讷,望向他冷极的冰目,“我……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这却是真的,她虽然有些失去理性,但也不至於在他眼下跟人浑然忘我,“只是收功之时,实在是舒服的紧……那种感觉……实在忍不住了……就……就竟然丢了……”

  岳洛水的脸色不那麽冷了,可是心情并没好转,他知道:这门双修术便是如此,尤其心意相通的夫妻之间练下去有说不出的妙处,往後不仅会让人销魂,且会有益於功力,更别说这一对原本就是至阴纯阳的身子,相互契合不已,他俩尝过了这种滋味,只怕更是离不开彼此,叫他怎样不忧心忡忡……想着,他脸色忽明忽暗,大掌在她光裸的身子上游移,甘草经过两人的一路爱抚,和刚才的双修,早就筋疲力尽,再不说後来的泄身,她此时虚弱的像一只小猫,斜倚在小川的腿上,还在可怜的看着他不知怎样解释。

  岳洛水却不肯轻易饶过她,“你跟我徒弟亲密,为了你的安危还要我一旁直观了一场春宫,你说说,我该是如何的心情,还要看着你……”

  甘草自觉真是无颜面对他,只道二人缘分已尽,心头突然一片酸痛,不由红着脸埋下头去。

  岳洛水一只手则伸到她身下,拨开小巧的花唇,撩动起玲珑花核来,惹来甘草娇弱不胜的惊呼声。

  “你……”甘草抬起脸来,没想到他却还是这样玩弄她,没有转身走掉,惊讶之间,心头竟然涌起浮木般的欢喜,心想:如果他真的愿意留下,我竟然如此高兴,难道我,竟然真的动了心麽?

  岳小川却不能再装无视了,他初时也是有几分愧意,可是眼看师父手段放肆,也紧张了起来,此时三人间的纠葛已不是爱恨方能言清,似乎谁也再无立场指摘,只觉一片“剪不断,理还乱”,只好闷声试图阻道,“师父,今日她如此疲累,您也耗损不少,还是早些休息吧,不如……”

  他话还未说完,岳洛水已经单手解下了自己的衣襟,也不多看他一眼,似乎全无顾忌他的感受,又像是挑衅般的,裸开了身子。

  只消看到他胸口那个狰狞的红疤,甘草怎样也无法拒绝他了,即便她也觉得这场面令她羞愤欲死。

  岳洛水已经熟练的分开她瘫软的双腿,手指探了探已经知道她刚才的湿意还未散去,便来到其中,将下身对准,缓缓地杵了进去。

  再好脾气的男人,也需要发泄他独占一个女人的欲望,何况他刚刚目击一场活春宫,却找不到任何理由谴责当事者。这种有些扭曲的刺激,让原本寡淡从容的剑仙也面目晦暗了起来。

  甘草还不知怎样劝说,已经被他侵入了体内,下身被迫张开迎接,她确实有些心力不继了,但这样体乏筋疲的爱抚,又带来一种不得不承受的快意,更不同於他午时小心的温柔。

  甘草脑子有些混乱了,稍微聚集了几分气力,忙出声道,“不可以……不能如此!”

  岳小川仿佛才回过神来,这才看到既成的事实,一把挡在甘草裸身前护住她的身子,“师父……这……恐怕不妥吧……”

  他拳头紧握,捏的咯咯作声。

  岳洛水却一插到底,顶的甘草极为娇媚的呻吟了一声,“妍儿,我也要同你双修,同刚才一样的。”

  岳小川眼睁睁看着师父如同小孩子争糖果一般,在她耳边嘀咕,自己也抓住她的手不放,“妍儿,你累了,我抱你回去歇息。”

  然而甘草紧咬着唇,虽然她很想同小川走,可是却被岳洛水的分身攻击的浑身酥软无力,就着他征求的眼神,哪里还分得出身子?

  岳小川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身子随着某些动作如岸边的波涛一浪浪的涌动,心里又恨又无奈。

  想起刚才,也是这样尴尬,师父看着他动作,现在却变成了他?他为什麽感觉一刻也呆不下去?

  可是却不愿意就此退出,仿佛那样就宣告了退缩,和彻底的拱手相让。

  於是他傻傻的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波因为那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而变得迷蒙,美得夺魄,他的心疼痛不已,像是碎了一地,却仍然低下头来,吻住了她因为强烈的抽插而迷蒙失神的双眼。

  这里,可有他的存在?

  还是,只有彻头彻尾的欲望和利用?

  但是他已经看不到答案,因为女人的双眼呈现出一种迷幻後完全脆弱的状态,仿佛是被岳洛水顶弄得不行了,她眼波中软如棉絮,仿佛予取予求,什麽都愿意答应!

  岳小川忍不住迷失在她恍惚的眼神中,想起了她助他行功时的决绝,她同他话别时缠绵的心痛,他相信自己的心:她或许有好多的话没对他说,但她心中一定是有着自己特别的位置,才会这样珍视他。

  岳洛水本是想发泄一下小小的委屈,让这个徒弟自己走掉,没想到他却执意留下,而且亲吻着妍儿上演这样深情缱绻的戏码,反而显得他急色肤浅了起来。

  他微微一笑,掰大身下人跪立的双腿,狠狠贴合,将她耻部完全迎合向迎合着自己有力的冲撞,这样一来,每一下碰撞都深深的刺激着她深处的花心,叫她完完全全的溃散了,失去了最後的支撑。

  伴随着他有意的冲撞,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发出肌肤撞击的声音,和她意外之下柔弱的尖叫。

  甘草眼眶里早已湿透,堆积满了因为刺激极致的泪水,看起来倒像是无助的小鹿,令人怜惜。

  岳小川怎麽也吮不干她的泪水,耳边又尽是她尖叫呻吟声,只觉得头脑轰的一片,怎麽也听不下去她被别的男子侍弄,忽而低头狠狠地衔住了她的双唇,将她的发声全都拦截在喉咙深处。

  甘草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他自欺欺人地闭眼,仿佛下了决心般的低头堵住了自己的唇,自己的呻吟声都支支吾吾塞在喉中,憋得脸儿都红了。

  所有的快感都无处可去,牢牢在身体内部堆积,就像雪崩一般,一层赶着一层,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刺激却不是之前曾经那般被人亵玩所能比拟的!

  往日落难时也曾经被多人一起玩弄,可是心知那些男子纯粹把她作为玩物,不过是变着法子发泄欲望,而现在这二人却是满心都是她,全心爱着她,这般热情似火的对待她,早已让她心房失守,连带着那深埋体内的热舌和棍子都让她觉出格外的滚烫和灼热来。

  甘草若不是勉强有内力护体,怕是会在前後爱抚中刺激的昏厥过去,还好他二人热情却不粗鲁,让她几欲晕眩,却挺了下来,由里到外水润不已。

  作家的话:

  上次说话又食言了,感谢没人骂我……

  只因为赶到这段H这里,不上不下的,我老是懒得写,现在每次写H老是觉得没激情,不想动笔我也觉得拖得太不像话了,硬着头皮补上

  我会想办法尽快完结的,不坑

  ☆、(13鲜币)196.双修5(3P h)

  其实岳小川心里是并不情愿的,他的性子原本也不至於做出这等荒唐的行径。

  只是不甘心这样败退走掉,亦不可能镇定的看他师父如何为所欲为。到了最後,他的坚守因为她的媚声而变得可笑,那些往日的坚持终於层层溃散,令这个最为正直的君子也红了眼睛,不管不顾,只希望此刻时间在这样的混乱和放荡中停止。

  岳小川眼睛染上红色,眉毛还带着桀骜的抗议,但是唇吻却不肯放松,紧紧同她的唇扣在一处,疯狂的探索,他的分身早已直直立起,更因为刚才双修最後关头那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惊喜而迫切的想要再同她契合。

  然而她实在呼吸不继,迷蒙的双眼小鹿般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仿佛在求助,他一时不忍,终於还是放弃这般可笑的拉锯,松开她的唇,并为她理好汗涔涔的湿发。

  “呜呜……”

  甘草终於能畅快呼吸,忍不住大口呼吸,身後的人顿了一下,那双手却是更加紧的搂住她的小腰,灼热的玉茎更往上深入了几分,随即缓了一缓,也开始照顾到她的身子和气力,温柔的进出起来。

  甘草便有了时间怔忪了一下,她本该羞耻的,後面是师父,前头是徒弟,还不过几天,便这样搞在了一起。

  这样想着,便不安起来,身子里的玉茎格外的滚烫,格外让她不安,竟然让她有了下意识躲避的举动。

  可是不容她分心,後头的人像是看得见她的心思,步步紧逼,虽说还是那般温柔,却深深刺入她的花心,让她每每如同恍然看见昙花大开,几乎出了幻觉。

  她“啊──”的尖叫一声,就听见身後岳洛水呼吸也乱了起来,攻击之下,她没头没脑往前撞去,却并未如想象般软倒,而是扑入那坚实的怀抱。

  抬眼,才见他那般复杂的看着她,像是最初见到她时好奇的打量,像是拯救她时审视的挑衅,更像是不甘又不舍的逼视。

  我已经这般迷乱,无从理清,岂能看他那般悲悯又清醒的俯视我?

  甘草忽然媚惑的一咬唇,双手顺势搂住了他的肩和腰,且有节律的轻抚,勾起了男人无从掩饰的欲望。

  岳小川从没被甘草这样“勾引”过,即使是最初的媾和,也是她不情不愿的直奔主题,此刻方觉她的功夫真是好极了,她这样小猫抓痒般挠着男人的心,又有几人受得了她女妖般的撩拨?他紧紧抱住她,两人水蛇般上身缠绕,彼此交颈嗅着对方的呼吸,耳鬓厮磨。

  甘草忍受着体内岳洛水一波波的侵袭,双手却扣在岳小川的背上,抓出浅浅红痕,她不住往上攀爬,身子扭曲出天鹅般傲人的弧线。

  岳洛水本来是要当着徒弟的面让他难堪,可是没想到她越发沈浸了进去,待到他想要发火时,已经被她迷惘妖异的模样看呆了,即便他只看见她颀长的腰线和高高仰起的颈线。

  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是那个还有些害羞的她了,她在岳洛水想要有所言语前回头同他深吻,直到他呆呆的看着她,她又看向面前的岳小川,用手指在他茱萸轻轻绕圈。

  “你也留下,不就是不甘心吗……”

  她笑得媚极了,竟把他吓住了,“你们两个呀……都不是真的怜惜我对不对……”

  “妍儿……”

  还不待前後的男人抗议,她已经“嘘”道,“别说……我知道你们爱我……那便让我们玩的放肆一些……”

  底下那句话她却是放在了心里:

  “也好叫我少思考少愧疚一些……若是只有欲望纠葛,那再好不过……便谁也不欠谁了是不是……”

  她一低头,将岳小川两丸轻轻捧起,张开小嘴附上,舔了起来。

  “啊……妍儿……你……”

  岳小川彻底失守,什麽也不能想不能烦恼了,只看见她调皮的一笑,伸出小舌舔着他的小圆球。他囊袋一热,一股热流涌上,那杆枪竟是竖的笔直,还沁出了晶莹的露珠,沿着长枪流了下来。

  甘草却是自觉极了,张口舔吃了露珠,沿着根部往上舔舐,直到那玉茎一颤一颤的,跳动的厉害,显是憋得难以忍耐,她一张小口整个含住,津津有味的吮食吸啜,仿佛吃了了不得的东西,一时塞得口腔都凹凸起来。

  “啊!”

  岳小川汗珠一颗颗滴下,一手揪住她的发尾,想要她进攻的浅一些,他差点就泄了,却又不甘心,只好死命忍耐。

  可身後的岳洛水却是不甘了,他岂可容忍妍儿一而再再而三当面与别人调情,突然加快了速度,双手掰开她的臀瓣,那玉茎几乎是连着囊袋都快要杵了进去,让人心惊那小女子玲珑的翘臀竟然容得下那样粗大深入的物件!

  事实上甘草却也快忍不得了,每每发泄不掉,她便死命的吮食口中的玉茎,啧啧作响。

  岳小川几乎被她吸吮的疯掉!她以前在温泉山洞也帮他吮吸过,可那样从容的舔弄却是比不过现在风暴般的快感,她几乎是近乎虔诚狂热的含弄,好似要吞了他的,让他脸红的滴血,看着她吞咽的满足不知餍足的样子,他恨不能给尽所有!

  而岳洛水也不再能够从容,他初时明明看这一对碍眼,可是眼看她媚惑了起来,整个人如同蒙上了一层惑人的朦胧薄雾,不仅向岳小川索求,那花穴竟然有了生命般夹吸起来,几乎是随着她前面小嘴吸吮的节奏肉穴中也开始收紧。

  岳洛水自顾不暇,拼命分开她的双腿,好叫她放松些,怎奈无论她分的再开,下身还是死紧。岳洛水又狠命抽插了几下,只见她呜咽了一声,下身竟然“噗嗤”流出大股水迹,直把他整个玉茎全都给淋上乳色的汁水来……一时两个男子都无法自控,内力再也压制不住呼吸,竟同鲁男子般张口呼吸起来,而中间的女子显然也压抑不住,腰肢在前後攻击下摇晃,喉间小猫似的暗哑的呻吟愈加勾魂。

  失控的二人一人紧紧扣紧她的腰肢,一人扣住她的後脑,竟然全无了相互憎恶和碍眼,默契的夹击了起来,让甘草软成了一汪水,却又固定她不至於滑倒在床。

  甘草不知怎样形容那骇人的快感,前後都是她心动的男子,不同於以往的可怕恶心的阴影,她虽然有些吃不消,却又欢喜着,小脚趾都紧紧勾住,她能感觉到:自己花穴中的水一浪一浪的,竟然小溪般沿着大腿滑下来了!

  “你!……”岳洛水无意低头,也是一愣,突然面上变得邪魅不已,仿佛从仙人化作魔头,下身再无规律可言,而是毫无章法的挺动起来,若是柔弱女子,受着他这样近乎胡乱的肆虐必然痛苦不堪,可是甘草此时由里到外湿透,竟然快乐的迷乱起来,她双手乱抓,想要放开口中的物事,偏偏岳小川得了甜头不肯,也牢牢堵着她。

  不知何时,霏霏小雨变成了暴风骤雪。再无理智和体恤可言,男人压抑的低吼声渐渐明朗,而女子被狠狠占据的喉咙也拼命分离出变调的求救……三人的动作已不是肉眼看的分明,几乎带着彼此凌虐的狠意。爱液津液交织一片,情意粘腻,无从化解,最後只好落得如此原始的放浪。

  最终没有人再能按捺,选择了妥协,两股灼液喷发在女子深处,而女子也终於软倒在床,双股间竟然喷出大片透明的水迹,交织着男子的浊物,淫靡不堪……再也没有什麽说不清了,再也没有什麽好烦恼好忐忑,疯狂席卷,莫名心动的疯狂情欲,早已忘了最不甘心的初衷,只留下认命的妥协,和彼此解不开也不愿化解的结。

  这样疯狂的角逐里,谁又有心力去坚持?谁也无法成为大赢家,只有守着她,放纵,再放纵,直到陪着她心甘情愿堕入未知的沼泽,虽然未必公平,却或许这样是最好结果。

  ☆、(14鲜币)197.双修6(3P 激h)

  甘草喘息平定,见岳小川眼神复杂的看她,她轻轻一笑,将口角留下的白液一舔,竟是合着口中的那些一起,尽数咽了下去。

  岳小川竟似平白被她勾引了一下,小腹又热了起来,眼见她愈加柔媚的脸儿,想起方才了悟的决定,轻轻叹气,认命的抚上她的脸颊,轻轻的揉摸。

  岳洛水眼神晦暗,扣住她的下巴把她掰了过来,“妍儿,你……”

  “你更爱他,还是更爱我?”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话语天真可笑,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甘草四两拨千斤戏言道,“原来剑仙大人吃味,也想要这个啦……”她说着,一低头,也含住他半软的分身,裹着他柔软的物事搅动口咂,没几下,已经让它直立了起来。

  岳洛水自然明白,她心中是小川更重一分,也不再坚持,乖乖半仰躺好,感受她可爱温软的小嘴。

  他想得开,她二人不过因着一度缠绵,可他来日方长,双修术他也可以同她修炼,又岂会怕了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毛头小子呢。小川的性情他再明白不过,过於刚直寡淡,他相信,待妍儿日後明白他的真心,明白他并非一时执念,便会更有计较。

  岳小川这会功夫,已经又硬了起来,他今日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此刻见她撅着屁股取悦那位,一时又有些吃味,索性膝行过去,正好堵在甘草身後,大大的物件顶着她的臀部夹缝。

  岳洛水嗤笑一声,知是他刚才发问让这小徒儿心里也不自信起来,不过他此时心也痒痒的,尤其被她吃着下面,真是受用的很。

  甘草下身从泄身後就一直泛滥一片,全是粘水,早已分不清哪里是泉眼,哪里是菊花。

  她一心安抚岳洛水,吃的专心极了,兀自挑逗着他粉嫩的沟槽,不防小川已经跃跃欲试,用肉刃抵住了她的臀缝。

  岳洛水眼神也有些涣散,见她吃的欢快,口中含糊不清,忍不住爱极了这感觉,便有些忘情,闭上双眼,时不时往上挺动,被她喉咙裹得舒服死了。

  这情景其实如同吃茶赏月,原本暧昧温馨,不知过了几时,却听见甘草无力的哭叫一声:

  “啊……”

  岳洛水睁开眼,只见她眼角垂泪,颇有些梨花带雨,“怎麽了妍儿?”说着,眉目疑惑,看向她身後,似乎并无不妥,岳小川显是刚插了进去,面目隐忍,死咬着唇角。

  “小川……你……你……”甘草想要往前,却无力极了,“你错了……痛!”

  原来,她臀瓣间泥泞一片,岳小川没注意,竟然就着汁水入了菊门。

  到底是她脱胎换骨後头一遭,虽说有汁水……可还是痛!

  岳小川一低头,脸红的不行了,这摆明了是他的技术问题……“可是真的好舒服……”他喃喃低语,想要退出,可甘草一紧张,夹得他再也走不掉,忍不住又缓缓回去了几分。

  岳洛水好笑的看他二人尴尬,突然起了些坏心思,起身迎面搂住甘草怀抱,低头在她耳畔撩拨,直弄得她气喘吁吁没空分心。

  “呜呜……你……”

  甘草还没问出口,已经迷迷糊糊被岳洛水亲吻含住小嘴,同她舌头搅拌在一处不能说话。

  岳洛水亲的她昏天黑地,一手揽着她,一只手一路摸索,找到湿漉漉的花穴,手指已经探了两根进去,里头紧窒非常,裹得手指行动不便。

  他吻了许久,见甘草早忘了计较,便将已经涨得粉红的玉茎代替了手指抵将上去,缓缓入侵。

  “唔……不……不妥!”甘草这才有些醒觉,身子轻轻一颤,却被他呼吸撩过了面颊,在耳边轻语,“别怕,会温柔的,不会痛,乖乖的……”

  她哪里肯信,可是她实在湿的透顶了,口中阻拦,花穴却是欢欢喜喜的吃了他的分身,还咬得死死的让他难以退缩。

  难以描述的感觉让她只能喘息了:这人从前头闯进来,後头的小川又动起来,这才发现这两个竟然坏到如此,一起进了她的身体……岳小川原本只进去了一个头,现在前面被攻陷,他只觉得再不进去的话就要被挤出来了,也只好又往上抹了些她的粘水,往里缓缓的行进,渐渐也全进入了尽头。

  他说不出那是什麽感觉,就仿佛回到了同她初次的时候,初次体验她的紧致,每一处都夹得他飘飘然无法思考。

  “……难过……”甘草忍着乖乖的感觉,她的那处本能的紧缩,却夹得他更粗大了。

  不是很痛,可是却又不是舒服,很奇怪的感觉。

  但这种奇怪的感觉无疑叫她前头花穴里更湿了,想到两人卑劣的行径,她责怪里竟有些甜蜜的受用。

  两男也不急着行动,也是,他们要是快一些,指不定自己马上就要泄了。

  二人便很有些温柔的慢慢的挪动,直到甘草有些适应了那动作,只觉得身体内被填的满满,还时不时会蠕动,刺激的她生出一些空虚的骚痒来。

  这样生出些旖旎的心思,她的前後穴竟然不知耻的又剧烈蠕动了几下,绞的前後男人抽了口气,再也按捺不住了。

  岳洛水自然了解她的身子,“妍儿想要了是不是?”

  甘草却羞愧,她有这般难以满足麽……不由矢口否认,“不要胡说……明明……没有……”

  岳洛水了然点头,“喔,那一定是累极了,那今日便罢了……”说着,冲她身後挑眉,竟是慢慢将玉茎从她花穴中抽离。

  岳小川淡笑,也缓缓抽离。

  两厢空了出来,甘草只觉得体内难耐死了,恨不得立刻被填的满满的,又不肯示弱,小脸欲求不满,咬着唇不肯出声,竟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岳洛水。

  岳洛水见她那模样恨不得将她好好蹂躏一番,待她酥软的哼唧了一声,两人竟然是不约而同的往里头深深刺入,全部没了进去,牢牢抵入她火热的深处。

  “啊……我……我……”甘草只觉得满脑子烟花璀璨,满足极了,一下子体内被填的满满的,将她前後贯穿,无从逃避。

  两根肉刃似乎在一处,又并不在一处,动作频率也全然不同,都大幅度的抽插起来,甘草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身子颤的厉害。

  “受……受不了了……”

  她的声音带着情欲已满的暗哑,又带着点点惊吓,还有近乎痴狂的欢喜。

  岳小川只知道越往里头越紧,这种感觉新奇又舒爽,且让他有小小惩罚她的乐趣。

  眼看着甘草真的越发受不住了,岳洛水更觉味道无穷,眸光一暗,双手紧紧握住她的纤腰用力贯穿。

  甘草带着哭腔呻吟了几声,却无人理会,只觉得下身虚软,已经被插的全没了自己,不由自主起身,想要脱离那两方肉刃。

  可是才刚起身,腰上又来了一双手掌,竟是小川,同岳洛水双掌一上一下,竟然将她全然固定,节奏一致的往下带弄,让她次次坐在二人的肉刃根部,全部贯入她的花心深处。

  她早已无力,只得嘤嘤求救,腰肢被摇的酸软,可惜这师徒二人这会芥蒂尽除,尽然配合的出奇的好!

  岳洛水和岳小川这会哪里还注意的到她,合力挺动腰腹,膨胀的肉刃一致齐齐攻入又抽出,带动一片淫靡的水迹,再也分不出你我他。

  这麽模糊的哭声和杂乱的呼吸声里,二男终於在她体内齐齐喷发,甘草只觉得体内被涨到了极点,难以言说那种满足和充实!

  那种被二人真心喜爱和索求的感觉喜悦极了,便是被他们弄死了也愿意。到他们齐齐泄了出来,她脑中烟霞一片,也一股蜜水喷涌出来打湿了床单。

  三人宛如一体,也不知迷迷蒙蒙过了多久,才将将从那没顶的快乐中缓过来。

  岳小川便摸着甘草的乳,心中一片甜蜜。

  岳洛水却在想着另一回事, “妍儿,你明日便下山回去吧,该如何圆说你心中自然有一套。”

  甘草心有灵犀,明白他言中所指,会心一笑。岳小川却心中一紧,捏痛了甘草的乳兔,直惹得她嘤咛埋怨一声,兀自急道,“回去……如今不好麽?”

  岳洛水一笑,揉上她另一只乳儿,竟是登徒子一般低头香了一口,道,“好,自然是好。只是,妍儿不回去,又怎麽能在七月初七来杀死我呢?”

  ☆、(13鲜币)198.身世1(先看作者留言)

  七月初七,云州并没有鄂南那麽湿热,尤其是云台山上,勉强算的初夏。

  云台山顶峰,酉时一刻,白衣谪仙的男子信手而立,衣阕翻飞,加上他淡漠的表情,仿佛要随时飞走。

  他看着从山下林中走出的白衣蒙面女子,似乎费解,“是你向我下生死战书?怎麽看你也不像我的对手。”

  甘草慢慢走向他,“那是我的事。”

  岳洛水似乎很不把她放在眼里,“我劝你还是离开吧,我今天不想杀人。”

  “不要废话,出手吧。”

  甘草弯刀出鞘,跟岳洛水战在一处。岳洛水皱皱眉,并不怎麽出手,似乎不屑於认真对待下重手,左躲右闪,十余招後,似乎看出甘草凌厉的杀意,叹了口气,这才还招,认真对了起来。

  甘草此刻明显的感觉到,身体里的内力变得更加操控自如,如果说先前只是强行聚集的内力,那麽此刻,却是润物无声,化为已用,不仅筋脉顺畅得多,连心中先前若有若无的浮躁感都似乎不再有了。

  她先前曾同岳洛水偶有切磋,接受他的喂招,因此现下倒是能货真价实的跟他打上五六十招了。再不说後来同小川双修那一次,体内浮躁感尽除,虽说招式不同以往凌厉,内力操控却是从容精进许多。

  逼近他的腰侧,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恼怒这种攸关的时刻,他还如此不认真……甘草担心岳洛水的伤势,决定速战速决,於是跟他擦身而过时,迎上他的剑风,不经意间,女子的面纱被风吹落,露出绝美精致的脸。

  时间仿佛停止了。岳洛水震惊的看着她,想要拥着她,却被刀锋一旋,没入右胸,顿时血迹大片的流了出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你……怎麽会……知道这个位置?”

  甘草收回弯刀,背过身去,冷冷道,“这要问我的师父了。”

  “哈哈哈哈……她知道,自然是我告诉她的。”

  一袭朱纱红绸,沈玉萝从林中飞出,妆容显然比往日都精致许多,发间还别着一枝红山茶,凸显了几分艳色,“真是看了一场好戏,师兄,你很意外吧。”

  岳洛水手指在伤处轻点数下止血,面色晦暗不明,给了来者足够的空间说下去。

  沈玉萝得意的看着重伤不起的岳洛水如此动作,目光极度复杂,意味不明的叹息一声,“师兄,没用的,你重伤如此,即便不足以致命,我也会亲手杀了你,或者,如果你肯……”

  岳洛水用一声冷哼打断了她的臆想。

  她像是心痛到极点又憎恨到极点,“师兄,你不要难过,你死了,玉萝也一起陪葬。你不会寂寞的。”

  “师父,为什麽我一定要杀这个人?”甘草怕拖得太久,反而不像,便出声问道。

  沈玉萝突然变得歇斯底里,恨极的看向岳洛水,“知不知你怎麽死的?你是被你亲生女儿杀死的!”

  甘草如同晴天霹雳!她的手不由颤抖了一下,神色茫然的看向岳洛水,不,怎麽会这样?不可以!

  岳洛水皱着眉,定睛看着沈玉萝,“我没有女儿。”

  沈玉萝笑道,“是,你一直不肯认你女儿。十六年前,我还是剑仙门的三弟子,剑仙门上下谁不知道,我爱慕师兄你,可是你偏装作不知。於是在师父师母云游送别宴那晚,我给你的杯中下了春药,果然,那晚我到你房中,你忍不住要了我。”

  她看向天上的白云,“那一晚,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刻,可惜第二天早上,等我见到你,你却不肯承认。”

  “後来小川带我看到那间画室,我才知道,原来你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幅画,那个女人!我恨她,我毁了所有的画,偷了师母的秘籍下山去,可却不知,我怀孕了……我好惊喜,我以为生下孩儿告诉你,你就算不爱我,也会愿意接受我吧。”

  “可惜,我竟然生下一个傻瘫儿,”她恨恨的看向甘草,“我抱着她上山去找你,你果然不肯认她……我恨她!都是因为她是痴儿,你才迁怒厌弃於我!现在康健了有什麽用!”

  岳洛水动动唇,欲言又止,倒像是伤重之际无力辩驳。

  甘草却是第二次见到沈玉萝如此失控的模样,上一次还是她脱胎换骨焕颜之际。

  她平时一向是冷漠强势的,现在却像一个市井女人撒泼似的发作起来,原本的艳色白白沧桑了几分,又添了些因为即将得偿所愿的张狂。

  “於是我把她扔在山里,雇了农户去照顾她,有时想起来就去看她一眼……可惜我骂她什麽,她也听不见我的委屈。直到她有一天醒过来……我要她去替我,向你讨回代价!我这一辈子毁了,我也不会叫你好过!”

  甘草紧咬下唇,满腹狐疑,面色有些苍白,“我……是你……亲生女儿?”她漠然的看着沈玉萝──她并不情愿回答她,可是她脸上的讥讽是那麽明显,显然:她比她还不愿意承认有她这个亲生女儿。

  “那麽……甘草这个名字呢?又是为什麽?”

  沈玉萝冷哼一声,“你甫一出生,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想要你生父亲自给你赐名,及至後来发现你是个活死人,我就没有给你起过名,那天你意外醒来,我无言以对,瞥见窗外角落的野甘草,便随口一说了。”

  甘草闭紧了眼睛,淡淡的呼吸:原来一切都是笑话……若是一直太认真的活着,那该要多被动呢?或许,就是该要什麽都不在乎,才不枉费这些好父母,好仇人的抬爱。

  甘草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相比於之前震撼自己不小心陷入“乱伦”,现在她倒是对任何可怕的事都再也不觉得那麽难以接受了。而且对於这个失而复得的母亲,她本来也没太多感情,这该要感谢她的母亲大人从来没对她好过吧?从没得到过,谈什麽失去呢?若是她本尊便是甘草,或许她会很绝望有这样的身世吧?或许会绝望的期待从未来过这个世上,可惜,她对於这个生理上的母亲,从来也没有太多的伦理代入感。

  只是,多少有点失落和唏嘘罢了。

  她这麽想着,看着沈玉萝为着岳洛水而发疯发狂的样子,对於这个“母亲”最後的一丝敬意也无,又想起这个男人不幸迷恋的正是自己,突然产生了一丝报复般的快意。此刻她似乎不再在意肉身和灵魂的关系了,她禁不住恶意的坐在岳洛水旁边,索性姿态暧昧的卧倒在他怀里,看不清面容是悲切还是忧伤,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胸口抚摸,像是为他顺气。

  沈玉萝越看她的模样越觉刺眼,若是让她变成这幅她最恨的容貌,哪怕憎恨,她也会甘愿用它来勾引岳洛水吧!

  “真是可笑,有一天,我的亲生女儿,却会变成情敌的模样,她根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她是个怪物!”

  甘草不在意她的容貌,因为那本是她前世的模样,可是难道,她竟然真的同自己身体的亲生爹……於是心中不是不纠结的。

  只见她“娘亲”手指着她,不停地发抖,“你说啊!要不,你怎会生成那个妖孽的模样?”

  甘草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突然觉得她这般嘴脸好笑极了,一时自己反倒从纠结中解脱了出来,抱紧了岳洛水的腰,甚至仰头在他唇上掠过一个吻,挑衅极了。

  沈玉萝浑身颤栗,几乎说不出话来。很显然,她已经想要立刻冲上去,把那个贱人千刀万剐。

  岳洛水突然挡住她凌乱的攻势,抱着柔若无骨的甘草飞身而起退出几步,冷冷道,“像你这种对亲手骨肉都泯灭良心的毒妇,我便是瞎了眼睛,都不会看上你,更别说会上错床。你真当我岳洛水懵懂无知不问世事吗?”

  作家的话:

  可能有童鞋看这章时候会有点担心男主清白问题,那个,请放心吧……另外,关於这个沈玉萝为什麽这麽疯狂偏激设计亲生女儿甘草的这件事,大家可能读起来会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太离奇这一点会在下一卷第一章“204.母女”解释清楚的。

  下卷为复仇卷,且卷首照例送大篇幅免费番外,敬请期待另外想知道,大家对於田单这个人有那麽恨吗,我的意思是,他属於有人格缺陷,而且当时还是处男,又不是故意害女主的,惩罚他的时候介意我用跟渣男不同的暧昧温柔方式吗?

  ☆、(13鲜币)199.身世2

  沈玉萝见他明明没有受伤,瞬间明白,顾不上发难,见二人亲热的模样,嫉妒早已冲昏了头脑,又是惊恐又是讥讽道,“你……你这个贱人?!”

  岳洛水眸光瞬间成冰,“请好自为之,勿要再侮辱再下的妻子,你应该知道,我岳逍遥从来不是一个在乎伦理纲常是非曲直的人,若不是看在我妻子喜欢弄个水落石出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听你罗嗦这些陈年旧事?任你再说多少桩,对我行事也毫无影响。”

  沈玉萝恨不得把十来年的苦水都倒尽,表情撕心裂肺,语气带着破碎後的悠远,任谁听了都会为她不值,“我创立芙蕖门都是为你,因为你喜欢莲花,我记得,以前的天水山庄栽满了莲花……”

  “我听到你想当武林盟主,便把芙蕖门做大,跑来一心想要交给你讨好你,可是多麽讽刺,你却一夜把所有的莲花填平换成了桃树,还说不稀罕,我不配。”

  “我一年一度的拜帖,你从来也视而不见,即便我月前假托走火入魔,要你来看最後一面,你也狠心不闻不问。”

  岳洛水见甘草面露嘲讽和不耐,也不由皱眉,似乎生怕她有所误会,恨不得三言两语赶紧将当初的事解释清楚,他目光陡然犀利之极,吐出更加残酷的话语,“那你知不知,我为什麽当初要当武林盟主,又为什麽喜欢莲花?”

  “我想要称霸武林就是为了寻找莲儿的下落,莲儿,就是那副画像的女主人,你现在不觉得,你当初的付出很可笑吗?”

  岳洛水见她不可置信的模样,继续无情,“而且,我不得不说,十六年前,跟你一夜颠鸾倒凤的,不是我,那一夜我在师父房中,得他为我打通任督二脉,三花聚顶,我又哪里分身去和你欢爱?”

  他冷笑,“就算我中了春药,你又不是她,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做那苟且之事!”说罢,他将手插进怀中女子的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梳拢着她的发丝。

  “不!你说谎!”沈玉萝疯了一般,被他眼中从未见过的温柔逼红了眼睛,“你一定是不想负责任!始乱终弃!你撒谎!”

  她被疯狂的绝望席卷了,消化不了他可怕的消息,呢喃道,“三花聚顶,三花聚顶……”果真如此,那麽她十几年来的坚持有多麽可笑,她妄想辅佐他,甚至打败他,可是……可是人家根本不需要她。她所作所为,从开始就注定是一场空。

  岳洛水见甘草虽然故作亲热,目光却透着疏离,心知她定是因为“乱伦”二字跟他有了隔阂,其实他本身是极为洒脱之人,便是真的爱上了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回头,可是到底关心则乱,生怕甘草有一丝一毫闪失和想不开,便柔声道,“别怕,妍儿,我不是你的父亲,我怎会骗你?你信我便是,我是什麽人,何况已经得到了你,根本无需骗你。”

  “原来你们已经做出这等逆伦之事!就不怕遭报应吗?”沈玉萝声音癫狂,是,她嫉妒的要死了!要是岳洛水肯这般待她,哪怕多看她一眼,就算是什麽狗屁伦理纲常,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此时恨得发疯,她无比憎恨眼前这张“妖物”的脸,可她又无比嫉妒能把它生生割下,套在面上,好让他多瞧他一眼。

  甘草确实在走神“乱伦”二字,心中一片茫然,她此时不得不承认,在她心中,岳洛水是有一些不同的,她似乎有些依赖他……她突然想要挣开,却被岳洛水搂的紧紧的不放,“她根本不是我的女儿,何来逆伦?”

  说罢,岳洛水望向林中深处,有些疲倦了沈玉萝的喋喋纠缠,“师弟,事已至此,你是不是该现身说法,来说个清楚?”

  言毕,林中果然走出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老者,竟是须发皆白,鹤发鸡皮。

  沈玉萝见他走出,突然不自然的後退两步。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难道……十六年前,师兄房中的人……不……你们想演戏给我看……”

  道人许久才点点头,“那夜,是我不知不觉喝了春药,又不知为何走错,睡到了师兄房里,”他看向沈玉萝叹了口气,“是我坏了你的姻缘……”

  虽然他心甘情愿,可是,她不会稀罕的,所以,他怎麽好意思厚颜借此逼她相嫁?

  道人摇摇头,“你我三人术业有专攻,你当年一心跟着师兄学剑,应该想通的,以他当时几近大成的功力,小小的春药,他会觉察不出吗,就算误饮,他也逼得出来,只有我,一心钻研天地阴阳玄鬼术,旁门左道,内功低微。”他虽然已经了断尘缘,可是到底不忍心看到当年所爱沦落到如今这幅在骨肉至爱眼中毫无尊严的样子,“玉萝,你如今还要自欺欺人麽?”

  是的,早在沈玉萝听到岳洛水当时业已三花聚顶之时,很多事便已想得通,只是真的宁愿不去想。

  沈玉萝被他唤醒,暴跳如雷,走过去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竟把他打得口吐鲜血,“你!你为什麽不早说?”

  岳洛水皱眉,上前隔开沈玉萝,“你还不明白吗?师弟他喜欢你!”

  沈玉萝冷笑,“呵呵,喜欢?”她凄惨的狂笑数声,“我明白了!你们都是一夥的!当年若不是你故意,他会阴差阳错喝到我给你下的药吗?要不是你刻意引他,他会错入你的房间吗?”

  岳洛水毫无内疚,点头,“不错,这我都承认,我是故意的,我知道师弟他喜欢你,又烦恼你的纠缠,便想故意促成这桩姻缘,那又怎样?”

  沈玉萝笑到流泪,再没有什麽事比这样更可笑的了,一生狠下心卑鄙了这麽一次,给心爱的人下药,却弄巧成拙被深爱的人拱手送到别人的床上。

  “你们……毁了我一辈子……我要让你们万劫不复!”

  岳洛水皱眉,目光冷峻,似乎是被她的“你们”中囊括了现场的甘草而激怒,索性蛇打七寸,“你是不是夸大其词了?一切都是你的心障作祟,就算你说你爱我,痴等我这麽些年,那你跟师弟後来的事是怎麽回事?不要说你又吃错了药!”

  沈玉萝目光躲闪,往後退了两步,“不,没有,我没有跟他!……”

  岳洛水笑道,“师弟对你的深情并不亚於你对我,可是你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当年我本来想了结你我三人一桩孽缘,可惜你那一夜不知交欢时说出怎样的话让师弟伤透了心,连承认身份都不敢。”

  沈玉萝目光恍惚,是,那夜她一直不停地在叫“岳洛水”的名字,说她爱他,永远只爱他一个。

  岳洛水又看向旁边的西川道人,“至於後来,你跟师弟有没有过,看他现在这幅样子,还会不明白?除了你私自篡改研习倾城法力,哪个男人会於而立之年就变成花甲之貌?”

  “不!”沈玉萝嚎啕大哭,大好妆容花成一片,“师兄,我都是为了你啊!初时我也想为你守贞,可是你却不肯看我一眼,我的武功,容貌,都不入你的眼,你只爱那一个虚无的美人!我不练成倾城法力,就无法变美!我……我都是为了你……”

  “够了……”岳洛水一挥袖子,不再看她。

  韩云胜目露悲怆,想去扶起沈玉萝,却被她一掌拍退,“我恨你!今天要不是你,师兄怎会这样羞辱我?”她看向岳洛水,“我恨你,你是故意的,故意把他找来,好羞辱的我彻底……”她又看向甘草,“我恨你!你是个妖物!妖物!根本不应该来到这世上!你生来就是来毁我的……”

  她突然扑上去,想要抓住甘草又撕又咬,恨不得把她扒皮拆骨。

  还未近身,岳洛水一掌将沈玉萝击飞,她狠狠撞在石块上,竟是头破血流,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12鲜币)200.生父1

  甘草心中有些空空落落的,像是抽离出来看了一场别人的闹剧,但是到底有些心累了,这麽多的过去,沈重的有些负荷不起。

  她苦苦期待着自己的身世,没有想到,最後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

  很可笑吧……

  岳洛水心疼的把她抱紧,轻抚她的後背,看向韩云胜,“师弟,当年的事,也是我做的太不负责。本意是撮合你们,谁知道是祸水东引了。”

  韩云胜听到这里,叹息道,“是我爱错了人,怎能怪你。那一夜,我欣喜若狂,本来以为师姐终於看到了我,可惜……她一直叫你的名字,我却是有如当头冷水……也或许,是我懦弱,根本不敢承认吧。你知道的,她那般偏执……”

  “後来师妹叛出师门,我还在终日踌躇如何同她言明提亲,却突然接到她的来信相邀。那一夜,她神志清醒却主动委身,百般手段同我欢好……”

  他又幽幽长叹,“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以为终於有了指望,可惜怎奈,镜花水月空一场,她竟是为了练功才肯委身於我。”

  他叹了口气,“她强行以移花接木交合之术钻研倾城法力,导致我容颜大变,一夜白头……原本容貌於我如浮云,然而说来可笑,就在她用我练功的时候,叫的也还是你的名字……我终於明白,不是我的,永远不会是,何况我这幅尊容,还怎样希冀她能再看我一眼?我当日心如死灰,趁她未醒便下了山,往西一路云游,最後在西川道观出了家。”

  他说来虽简短,但听者只认真琢磨也可品尝其中辛酸曲折滋味:一夜之间从少年变老翁,又被心爱的女人一再利用,怕谁也无法轻松吧?

  岳洛水也唏嘘不已,“太执着并不是一件好事,咱们师兄妹三人,似乎都对於情爱太过於执着了……可见执念害人不浅。”

  韩云胜摇头叹息,“我和师姐已是此生无望,但还好,师兄已经得偿所愿。”

  岳洛水自然高兴,道,“说起来,当初怪我做事鲁莽,师妹三番找上门来说生了女儿,我不胜其烦,派人查探直说她唯一亲近的心爱弟子乃是捡来的,便不再信她,没有想到,她对亲生女儿会狠心如斯扔在山中不闻不问……倒是害了你和妍儿十几年分离,也害的妍儿从小痴傻无人照顾,後来又受尽委屈……”

  韩云胜脸色青白,突然打断他的话,打量甘草面露复杂,“你……你说妍儿从小痴傻?”

  岳洛水点头,“是,方才沈玉萝说,将她放在山中放养,几乎无人照料。後来见她醒转,才又教她练倾城法力,叫她来对付我。”

  说罢他倒有些不忿,“真是最毒妇人心,迁怒我也就罢了,却殃及妍儿,她对待那个捡来的养女倒比生女还好些。”

  “养女……生女……”韩云胜喃喃自语,踉跄几步,他也曾恨过沈玉萝的辜负之意,所以当时以为找到的是她的养女,便未手软,狠心下手,也是抱了一分报复她的心理……韩云胜心慌意乱,几乎不敢正面再看甘草,“妍儿练就倾城法力前,是什麽模样?可是跟现在肖似?”

  甘草似乎终於意识到不对,不知想起什麽,紧紧盯着韩云胜苍老的脸,突然“呵呵”怪笑了两声,步步紧逼这个“父亲”:“那时堪称清秀,十三不足。眉眼稀疏,身子骨也很孱弱。”

  她又咄咄逼人,“那个院子,有一口大水缸,院子角落里还有几株野生的甘草,房内一张方桌,一个草铺,是不是很熟悉?”

  是,从听到他的声音开始,她就没有期待过这“父爱”!因为这声音她当时有多恨,现在就有多不想听到!

  韩云胜後退了两步,脸色灰白,突然紧紧揪住自己的胸口似乎恨不得把心揪出来,“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我以为……我明明以为……”他怎麽也不会想到,那个被沈玉萝扔在山里不闻不问的孤女跟他有什麽关系!

  “是爹对不住你,不该把你……送给小主人……练就阴阳玄鬼大法……”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缓缓闭上双目,痛苦至极。

  “没有想到……我到头来,输了女人,还输了女儿……”

  岳洛水跟他师出同门,虽然对他承袭的天地玄黄五行之术不感兴趣,但不代表不了解,只听到“阴阳玄鬼大法”,便想到了什麽,一把揪起他的道袍,跟他平视,“你说什麽?你用妍儿送给别人练功?”他惊疑不定,“怪不得沈玉萝後来让她利用小川练’移花接木‘,你!──”

  他恨不得把师弟碎尸万段,可惜最终下不了手。

  韩云胜看上去并不好太多,整个人本来就苍老,现下更是又老了十岁,“早知今日,我当日怎会做出那样的蠢事?……只因当时她是天魔罗盘唯一选中的人,至阴之体,我才……”

  原以为作践了旁人,其实到头来,作践了自己。

  甘草悠悠叹了口气,背过身去,不想再看任何人,身形单薄的仿佛要随风吹走。怨不得她,曾面对那般美貌的画像,期待自己的生母是一个怎样温婉的女人,迫於无奈丢弃了她,这点寻访身世的念想,算是给她寡淡的复仇生活增添了一些暖色,只可惜,有了,倒不如没有;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她已经不想去回忆,当初她“父亲”是如何指导别的男人毫无怜惜的破了她的元身,以至於牵扯出一系列的惨事。

  不过看着眼前父亲愁苦苍老的面容,内疚的双眼无神惨淡写满绝望和仓惶,她冷笑了下:果真是天理报应?这或许比杀了他还难过吧?她本想讲一讲当初他们祸害过她之後她经历的惨事,可是看着他已经明显沧桑到快要寿终正寝的脸,她突然觉得无趣极了,打了个呵欠,不再言语。

  现在不想算账,还有一个原因:她突然觉得自己十分介意,不想让岳洛水听见她遭遇过的那些事,她害怕这样美好的他会嫌弃她,因为在他眼里,她是画中走出的人。她喜欢这样强大的他,能宠溺的保护她。

  她不想说,不代表别人也不想追究。岳洛水眼底一沈,逼问道,“师弟,你老实说,你是什麽时候投入了别人门下?我记得世人都说你云游散修,从未有你认主的传闻,你这个’主人‘到底是谁?”

  他心中实在是恨极了,看见甘草这幅模样,必定受过极大的委屈,不管这个男子初衷如何不解内情,这个梁子算是结定了,他日後若是见到那个人,必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方解心头恨。

  韩云胜摇摇头,颓然:他多年前就明白,他失去了挚爱的女人,而现在他也明白,他是失去了这个第一次出现的女儿了,因为她的眼里,甚至连仇恨和厌弃都没有了,仿佛平静的他是路人,不屑於和他说一句话,“主人是个做大事的人……对不住,我不能说,之前我以为此一生对情已经了无牵挂,心如死灰……主人救了我一命,对我有再造之恩,辅助主人是我此生使命,我不能说。”

  是,辅助主人是他此生使命……而女儿,却是他此生还不完的债了!

  噗通一声,竟是韩云胜踉跄不稳,跪坐在甘草身前,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

  作家的话:

  会否有人觉得虐啊,我觉得这对身体父母跟穿越本尊没什麽关系,女主应该没什麽可伤心的。

  这个生父,他自己发现这个事实应该就很虐了吧,後面还需要让女主仇恨他吗?

  未完待续
       66051
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6 20:03
  ☆、(12鲜币)201.生父2

  良久,韩云胜似乎想到什麽,想要寻求一丝补救和和解,“妍儿,为父……对不住你,不求你的原谅。事已至此,你既被小主人他破了身子,不如再跟他……小主是天下难得的英雄才俊!不管之前的事如何荒唐,也算是一桩……”

  甘草冷然打断,更觉厌烦,“不必了……我对你的‘小主人’没有兴趣。我现在心里很难过,不想考虑儿女私情,也不想再知道什麽往事或者身世,你们……还是请都放过我吧……”

  韩云胜颓然噎住,他想要补救,却无从说起,他的确亏欠女儿太多,此时说再多也是枉然,待到日後,希望能够多照拂她一些,弥补他的罪过。

  岳洛水也冷哼一声,“什麽男子,还要利用一个女人来练功,怎配得上我的妍儿,不劳师弟费心了,我会好好照顾妍儿的。”

  韩云胜这才重新打量他,似有了然的点头,“如此也好,妍儿就拜托你开解了……”正说着,只听旁边喃喃声,沈玉萝已经爬了起来,看到韩云胜,上来抓住他的胡子一拽,将他生生从地上揪起,“老爷爷!你的胡子这麽长!送给玉萝几根!”说完果真揪了几根下来,疼的韩云胜“嘶嘶”抽气,还被她举动弄得惊惶不定。

  沈玉萝又看向岳洛水,却是被他冰冷的眼神看的害怕,畏畏缩缩退到甘草跟前,小声嘀咕,“姐姐救我,救我!这个人好怪,好可怕!他对玉萝那麽凶!”

  此时沈玉萝娇滴滴的撒娇配上已经花了的妆容和沧桑惊吓的面孔,分外的悲哀。

  待到看清甘草,她又大叫一声,“妖怪!你是妖怪!”边说边惊恐的往林子深处跑去,大喊大叫,连鞋子也跑丢了,潦倒散乱形同村姑,就连甘草也不忍再看她凌乱的背影。

  韩云胜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又满怀愧疚的看了眼甘草,将一本泛黄的小册塞入她手中,“这本《阴阳玄鬼大法》你且拿着,你是至阴之体,若是能像主人当初那样……”他说到这又愧疚停顿,“虽然是非常手段,却是我唯一能留与你的,或许有用。”

  他又同岳洛水道了声“告辞”,便奔着沈玉萝的方向急追了上去。

  时隔一轮,同样是一个常人,一个痴女,同样的一对母女之间,却是生生掉了个个。

  只剩下两个人,过了许久,这才听见甘草压抑的哭泣声传来。

  岳洛水温柔的摸着她的长发,好像在抚摸爱猫,“别难过了妍儿,沈玉萝都已经疯了,就不要在意她了,她现在这麽惨,无法再兴风作浪了。”

  他想想又道,“你要是想她死,我就追上去帮你杀了她,她作恶多端,便是师弟护着她,我也要杀了她的。”

  他说完低头,却是愣住了,只见甘草脸上一滴泪也没有,笑得开怀,仿佛经历了多麽滑稽的事,这让他反倒不知所措了。

  甘草拉住他的手,慵懒的看着远处,“我不是恨她,要她怎样,也谈不上要难过,毕竟我今天才是第一天知道,就好似听了个说书的故事。我只是,嗳,只是觉得这出戏太有意思了,你倒说说,喏,我这样天大的笑话,为什麽要来到这个世上。”

  岳洛水见她埋怨,反倒安了心,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鼻子,“你又钻了牛角尖了,你存在,是为了我们来爱你,为了你自己爱你自己。若是你今天不知道这些往事,你不是依然过得很好嘛?何必想那麽多?”

  “她虽然是你的生母,却没尽过任何照料,你若是难过,便把今天的一切当做是烟消云散好了。”

  甘草不无失落,“原本揣测,我的生母丢下我不是亡故便是无奈,不曾想却是全然嫌弃。我循着蛛丝马迹,一度以为有位药神娘娘或是那位莲姑娘那样的慈母,说着,她忍不住自嘲的笑道,”多麽可笑可悲,只不过是我自我安慰的童话。“但,也仅仅是失落罢了。

  其实要说,她心中更多的是遗憾跟那位药神娘娘失去交集吧。她有些担心,岳洛水知晓了她的身世,还会不会对她一如既往,便不由得潸潸挤出些眼泪,可怜兮兮的抬眼看他。

  岳洛水拢住她的小手,怜惜到了极点,”你的母亲是你的母亲,你却是你,你以前当她死了,不也没指望过她如何作为,小女儿渴望有位美丽脱俗的慈母那是自然,你是没有了,但若是你我二人努力,给我们的小公主一个那样的母亲却是便利之极,你说是也不是?“说罢,温情十足的凝视着她,期待她的回答。

  甘草被他看得脸红心跳,沮丧担忧去了大半,但言语间不敢应承,便紧紧搂着他的胸膛,小猫一般往他怀中拱去,”好冷,“她乖巧的扑闪扑闪眼睛,抬头看他,”我想离开天水山庄,去散散心。“岳洛水扳正她的小脸,”你不用散心,也没什麽需要遗忘和思考,你有我,什麽都够了。你想要男女之情,我给你,你想要父母之爱,我也能给你,你还有什麽不满足呢?“这下,甘草最後一丝担忧也消弭了,终於放弃了试探。

  甘草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被人宠着,很宠很宠,虽然他只是一个人,可是他确实,如他所说,能给她所有……她忍不住痴痴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只有她,专注的时候,一如既往的璀璨夺目,让她快要溺毙其中。她忍不住踮脚,想要吻上它们。

  ”啊……“甘草突然紧捂胸口,弯下腰去。

  ”怎麽了?“岳洛水慌忙将她抱起,向山庄疾奔而去。

  ”心口好痛……“甘草看着他少见的惊慌失色,方才的忧伤都烟消云散,忍不住靠在他温暖的肩头,忍着胸口若有若无的骤痛,弯起嘴角,”不要担心我,已经不疼了。“甘草突发奇想,”洛水,如果我有一种心疾,一旦爱上你,就会心痛如绞,那你会如何做?“”你是会跟我分开?还是把我囚在身边,但是用尽一切办法叫我不要喜欢你,同时占有我?“岳洛水手臂收紧,把她牢牢护在胸口,”如果……我便先和你相爱,然後远远地离开你,既让你心里有我,又不能让你心痛。“甘草微笑着点头,是了,他已经等了十八年,又怎会拘於一时半会的囚禁,而他至情至性,自然也不会要虚伪误解的感情。

  可是,你这样也很残忍呢,叫我爱了,又赶我走……岳洛水抱着她走到徒弟的院落,才在门口放下了她,”今天发生了这麽多事,对着我你难免多想,不如,让小川安慰你吧。“他随手折下一枝桃花,”我在这里看着你,快进去吧,不要着凉。“甘草也点点头,匆匆进了房间。

  她因为那一阵心痛而有些慌乱和害怕,害怕自己会爱上他,她现在还没有准备把任何男人放进心里,这也是她为什麽不除去情蛊的原因,她要用这样残酷的方式来约束自己的心。而且,解此蛊恐怕并不容易,想到那个活泼的少年受到重创,她心头有一丝异样,便是自己也不曾意识到自己的抵触。

  ☆、(14鲜币)202.契合(h)

  直到看着徒弟房中灯火明了又灭,岳洛水还是一动不动,站在远远的院门口,手中还紧紧攥着那一只花枝。

  心疾吗?恐怕是什麽蛊毒吧……

  难以言喻此时的心情该是怎样复杂,欣喜她心痛的缘由,却又不得不为了她的心痛而把她推入别人的房间。

  直到手中桃花皆被手心碾碎,身上寒露浸湿,他才落寞的离开小院,不知去了何处。

  没有比身体的爱抚更能安慰重大变故後疲累的精神。

  岳小川虽然诧异为何师父连夜将甘草送了来,但还是从善如流,什麽也没有问。他看得出,甘草并不想谈起什麽,而他也向来不善於安慰和劝诱。

  他将甘草揽入怀中,静静抱了一会儿,便解开衣裤,将坚硬的分身对准她柔软的小花瓣。

  ”小川……我很累,很烦……不要了……“

  甘草有些心烦意乱。

  岳小川顿了一刻,却仍然是将弹跳的玉茎往她柔软瑟缩的花瓣上来回抹了几下,又在花核上上下摩擦,”真的……不要?“甘草被他撩拨得嘤咛轻哼,嗔道,”小川,你最是君子的,怎麽现在变成越来越下作了……“岳小川干脆利落,对准湿润了的花穴一杆到底,”你还说,已经到了今天这一步了。我要还是君子,早被你气死了吧。再说了,我若是当初的情形,你可还会像当初需要我移花接木时那般百般勾引侍候?“甘草心中一动,有些愧疚,的确,在她对他无所需求之後,却是冷淡了许多。原来,她是这般功利的女人。

  这麽一想,她难堪的侧过脸去。

  岳小川来回抽插了几回,直到她水润润的不再拼命阻挠异物进入,才紧紧压覆在她的身体上,前後沈沈用力,”你也莫要难过。天下每一对认识的缘分各有不同,我并不计较你什麽。我没有数落你的意思。但求你以後不要没良心再说什麽还清了不认账的话……“他说罢低头摆正她的小脸,紧紧凝视她,”你知道的,我和师父如今这样就罢了,只是以後不要想要随便招惹别人,不要无情翻脸,好不好?“甘草被他这样恳切的话说的心头柔软,不自觉点点头,躲在他的胸膛下面。

  岳小川得偿所愿,叹了口气,也知这种循循善诱的事得慢慢来,便放开了来,将她双腿高高架起,来回冲撞,直撞得她呼呼喘息,身子如风中落叶,孤立无援,甘草只觉得今日变故太多还未消化,精力不济,再来这样暴风骤雨委实承受不住,不得已之下,只好求救於内力,将那枯木逢春术运作了起来。

  岳小川”咦“了一声,也是想起那日二人双修的好处来,心照不宣,胯下动作不停,丹田也运作起已经恢复完全的内力来。

  二人一边内力你来我往,一边享受交合的快感,二者合一,更是情难自禁,甘草不仅发现这比平日打坐效率的多,极为滋养内力,且面对激烈的欢爱,再无被做的要昏厥过去了似的不胜之感。

  而且,因为他二人身体阴阳两极,更是契合非常,到了最後,每一个小小的抚摸和动作,都让每一处毛孔纷纷打开,好似得到无穷的快乐。

  这才发现那日二人失控泄身并非是偶然失态,而是……那玄妙的感觉根本就情不自禁!

  ”小川……“甘草望着他,眼睛和嘴唇都晶莹欲滴,欲语还休,她想告诉他:她好爱他!好喜欢他!想要他做夫君!

  岳小川一低头,吻上那不胜的娇羞,将她的话语都堵在了嘴里,只用万分热切回应她的美。有的话,不需要说出来,说出来,她会更难办吧……两人缠绵悱恻,身体水蛇般互相攀附,男子刚勇,女子柔软,内力也相辅相成,不知过了多些时候,越来越快的动作终於找到了出口,双双爆发出来,而两股不可忽视的内力也各自交汇还巢,圆满收功。

  待到云收雨霁,甘草并未像往日昏沈沈睡去,反而觉得神清气爽,心宁气和,不由欣喜道,”阿川,这门双修术竟有这样的好处,我觉得耐力好了许多,且再没有往日那般烦躁刻薄的想法了。“岳小川也觉得内力比往日绵厚一层,二人遂交流一番相拥睡去。

  早上醒来,岳小川斜倚在床头,将甘草懒懒的拥在胸口,二人互相轻轻抚摸,低低絮语,男子如青松君子,女子如幽谷露珠,一时幸福无两,如同神仙眷侣,浑然忘记旁人恩怨。

  ”妍儿,小川,有客人来了。“

  岳洛水轻轻叩门,柔声说道。

  二人这才惊觉已经过了早上,不由手忙脚乱穿好衣衫,发髻也来不及整理,便打开了门。

  那人冷落的站在门外,给室内的旖旎春色带来一阵寒风,明明面目依旧,却让二人都不由红了脸,局促不已,想起昨日快意逍遥,更好似背着夫君偷情被逮个正着。

  甘草心中不忍,便绕过小川,走向岳洛水身後,笑道,”是谁来了?怎麽不见人影?“正说着,院门口出现了一蓝一黑两个人,急急的奔了过来,握住甘草的左右手,正是郎阿里和孔雀二人。

  ”姐姐,你没事吧?我想死你了!要不是孔雀遇上了麻烦,我早就来找你了。“”人家才不要你帮!姐姐你不要听他说!“孔雀一扭身子,水蓝色裙子活泼的摇曳起来,娇声道,”你交待我的事办妥了,我一共找了三十五名女孩,都是……“甘草听着这两人欢快的言语和拌嘴只觉得所有的忧郁都一扫而空,一听孔雀要当着这几个男人说出甄选女孩的话来,忙打住她,”我知道了,我也很想你们,对了,咱们的家呢,选好地了没有?“郎阿里道,”你叫我去帮孔雀,所以我就还没来及去看,不过我打听了一下,定柔对於江湖帮派约束的厉害,依我看,在鄂南东北边的香川落脚应该很不错,那里气候温和湿润,只是因为毒蛇众多才一直荒废,咱们要去的话却不用怕了……“岳洛水皱眉,”妍儿,你要自立门户?这我不反对,我的天水山庄都可以让给你,你就别再费神了。“甘草表情十分坚决,”不,我要自立门户,又怎好借用你剑仙门的地界?搞不好日後人人骂我是祸害妖女,实在不宜连累你,何况,在鄂南也方便我们行事,你就不要再劝了。你知道的,我要是愿意,早就借你的手报仇了。“郎阿里得意的嘴角都翘起了,又抢上前来挽住甘草的胳膊,他自然知道,什麽现在该说,什麽不该说,他斜睨了对面的岳洛水一眼,不知为何,他本来对岳小川心存敌意,可是今天看到这个人,他有强烈的危机感。

  岳洛水纯粹是为了甘草高兴一些才放了这俩人进来,他第一眼看见郎阿里的时候就不喜欢,本能的觉得这少年行事比他还要不讲世俗,恐怕难以约束,搞不好,甘草身上的蛊毒还会跟这诡异的少年有关系呢,听说鄂南异族最多邪门歪道……看见他这幅生生要贴到甘草身上的样子,岳洛水就越发脸色发青,一把将甘草拉到怀中,突然若有所指问道,”妍儿,你的身子,没事了吧?昨夜跟我在一起心痛发作,现在还痛吗?“孔雀吃了一惊,”颜儿姐,你没事吧?受伤了麽?“甘草身子一僵,忍不住微微低头,有些不自在,”已经……不疼了……“郎阿里生生顿住,看着甘草的侧面不敢置信,虽然她只是答应他不解蛊,没答应不去爱别人,可他还是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岳洛水却似乎浑然未觉,有意道,”不疼了就好,昨夜跟我在一起你疼的那麽厉害,让我好生心疼。“”我累了,先走了。“郎阿里再不肯多说一句,恨恨的剜了甘草一眼,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岳洛水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这少年就算不是下蛊者,也必定是知道内情之人。可是看这少年与妍儿关系紧密,妍儿又似乎知情的样子,他忍不住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测:或许妍儿她根本是默许这个蛊的存在,因为她不愿意与任何男子有所纠缠、停留和相守。

  想起她那天亲口说”报仇之前,不愿顾及儿女私情“,他突然有了一丝了然,他那时只当她是不懂事的玩笑话,现在看来,却有八九分是认真的!

  如果是这样──岳洛水叹了口气:宁可让你痛一些,也要让你早些爱上我了……☆、(11鲜币)203.消息

  甘草心头恼怒郎阿里不分场合发脾气,可是又确实有事要问,只好找了个借口,追了上去。

  果然,他在不远的围墙外等她,见她跟来,又往山顶林中密处引去。

  甘草跟了一路,直到四处无人,冷冷道,”郎阿里,你算了啊,给我适可而止,闹什麽脾气?“郎阿里身子顿住,回身走过来,怒极,”我闹脾气?你说啊!你为什麽喜欢上那个人?为什麽?“甘草一下子慌了,左右闪避他的眼神,”我……哪有?不是那样的……我只是……“郎阿里冷哼,”你少骗我!看那人的眼神,就知道你跟他有不对!“他突然紧紧逼视她,”姐姐,你大仇不要报了吗?为何还要被这些男女俗事阻住脚步?你为什麽要那麽轻易就喜欢上别的男人?他有什麽好?你难道还要过被男人欺辱强暴轮虐的日子麽?……“甘草身子猛然一僵,狠狠地盯住他,眼睛里快渗出血来,”我叫你去查那几个人,不是叫你去查我的底细!“郎阿里心一虚,声音也温软了下来,紧紧抱住她,”我……之前不知道的,只是想帮姐姐报仇,所以才……“他赶忙宣誓道,”姐姐,我不会嫌弃你的,我只爱你一个!我知道,只有你们汉人的男人才会在意女子的贞洁,我是不会的,我……“”你在威胁我?“甘草的眼神阴鹫。

  ”我没有……“郎阿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你尽管去告诉他啊!“甘草冷笑,”我本来就该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从就没想过跟任何一个男子结为夫妻,包括你。“郎阿里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牢牢堵在她跟前,委屈的看着她,所有的嚣张全都收敛了起来。

  甘草一把推开他,声音冰冷,”你给我记住,第一,我的仇恨不需要你来报,我会自己解决;第二,以後,你少给我自作主张,我的私事,你少管!“”若是再有下次,你就给我远远的离开。“

  郎阿里自然听得明白,她这次的话是认真的,也绝对言出必行。

  他沮丧的咬咬唇,压下心头的黯然,将不甘心全都暂且藏起,赶忙道,”我花了些时日,终於查到,如今武林盟主田天齐声名稳坐泰山,大有一统江湖之势,而且据说来年要在天元召开武林大会,大有向一些三九流邪派讨伐的趋势,至於其中包不包括芙蕖门和甘泉宫等,就不得而知了。“甘草挑挑眉,”看来,皇帝是等不及,要将他的爪牙扩散到全境了。“郎阿里看了眼她的脸色,又道,”田天齐似乎跟白云寺一位僧人往来密切,自从半年前那位僧人云游归来,便时常去白云寺大量布施,“他抬眼看了甘草一眼,似乎想要捕捉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不过都被拒之门外,但也因之支持,那位名为‘了尘’的僧人也得了主持的青眼,现在坐镇四大禅堂之一的‘善恶堂’,主管刑罚和嘉赏。“甘草没有说法,不知是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

  郎阿里便又接道,”至於四大世家,那四位公子近年来似乎往宋玉卿处走动较为频繁,那个姓白的曾经消失了半年,去寻找……後来他家中得了个儿子,便回去了。“甘草心中烦躁,不耐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郎阿里又道,”说起来,这四位在当年天山王事件後,便一致开始闭户不出,跟武林盟的来往少多了,似乎是在,有心回避。大约也是不喜一再被田天齐利用吧。“”那麽孙伯荞呢,他怎样了?“

  ”元气大伤,勉强维持。“郎阿里摇了摇头,”据说已经是一蹶不振,整日酗酒,身边人苦劝无果,现下倒是恢复了一些生气,但是被朝廷打压的太久,恐怕再也难以相持。“甘草叹了口气,”是啊,待朝廷拿下了五湖四海的正派邪派,恐怕就要张牙舞爪,开始吃掉这些小据点了。“郎阿里见她惆怅却并无生气,便道,”姐姐,你就不要生阿里的气了。看在我辛苦奔走的份上,不要怄气了吧?待我回去为你打点一处好庄园,你一定会喜欢的,就像咱们族里那样布置……“甘草冷然打断,”那位耿小公子呢?如何了。“郎阿里显得不情愿,”姐姐,他跟我们的复仇和计划完全没有关系,就不要问了吧?“见甘草不理他,郎阿里才又慢吞吞道,”他现在逍遥快活得很,几年前殿试就因为一篇针对旧党的犀利策论一举成名成为钦点状元,头两年就在四省府台任钦差行走历练了一番,现在更是越升越高做了少年丞相了。“甘草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像有一层波纹荡开。那个胡闹的少年长大了,不再胡闹了,终於成为一个大人物了。虽然两个人已经全无交集,可她还是替他高兴:虽然那时他要跟她在一起很不切实际,可到底还是她先舍了他的。

  郎阿里心中发苦,”姐姐,说到底你喜欢那样当官的读书的是不是?怪不得你会看上刚才那个男人,看他也挺能装的样子……“甘草心情好了,也故意逗他,”对呀,我就是喜欢满腹诗书的男子,你也去考一个状元,我就考虑考虑你如何?“郎阿里哼了一声,”我才不会上当,我才走了一个多月,你就跟旧情人复燃,还勾搭上一个不好惹的,要是我再走个一年半载,你早就跟人跑了。“他心里一酸,少不得多说几句,”不过你也不要再关心他了,那个状元郎已经订了亲了,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本来那位梅小姐要做状元夫人的,可惜状元被公主瞧上了,因为他身兼要职不合适招为驸马,婚期待定,不过据说公主愿以民妇之礼作为宰相夫人屈尊下嫁,原先的那位表妹再以妾室身份嫁入。“甘草一阵恍惚,却并不是难过,只是叹了口气,”很好,希望他能好好的,平平安安,他是个好人。“她面向山下,看着因为夏季而奼紫嫣红生机盎然的灿烂花田,声音幽幽凉凉,”已经拖得太久了,或许,一切都应该开始了。“少年似明白似不明白,却到底将自己的手臂紧紧贴上去,和她牢牢挽在一起。

  ”是啊,姐姐还有我们。“

  远处水蓝色百褶裙的明媚少女巧笑盈兮地走来,扰乱了这有些冷清的情景。

  三人相视一笑,那一丝对於未来的暧昧不明也破冰融雪,明朗起来,俯瞰山下烂漫盛夏,正是:

  落木萧萧几度秋,

  生死沈浮险中求;

  隔岸花开花正熟,

  携尔笑傲凤凰游。

  (涅盘卷完)

  ☆、(12鲜币)204.母女

  ”竟然就……疯了?“

  逐波不知愣了多久,才不可置信的呢喃,脸上血色殆尽。

  她心头涌上一阵无力的心酸难过,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当街跟野狗抢食时,突然天神般降临面前降救了她的美妇人──她对她那麽好,比抛弃她的生母好多了。

  她对人冷漠无情,可是却是待她同亲生女儿一般,亲手教她武功,直到她成为独当一面的圣女大人。

  没有那个女人,就没有她。

  她看着面前始终表情冷漠的师妹避重就轻地述说七月初七的骤变,已经是听得目瞪口呆,她不知该要怜惜她,还是责怪她……良久,逐波叹了口气,觉得有些站不住了,忍不住扶着机子潸然落泪,”不知师父……现在去了哪里了……“甘草蹙眉,能理解她,语气却很决绝,”我知你对她情谊非同一般,不过她今天是咎由自取,都说母亲赐予儿女身体之恩,便是再大的错也忤逆不得,可是有这般母亲,我宁愿不要这身体发肤。“她心说:何况这身体发肤也未必是因她来的,否则怎麽跟我前世一般无二,不过借了怎样的机缘罢了。

  她眼见逐波难过,凉薄便减了两分,宽慰她,”你放心吧,有师叔跟着去寻了,多半不会有事。她执念深重,又不能得偿所愿,疯了未必不是好事。“逐波虽不知哪里来的个师叔,却也没心思问,胡乱揩干了泪想了又想,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师父对她胜似生母,但是对这个师妹却实在是……她苦涩一笑:”难怪往日,师父总是苛责师妹,竟是还有这样的典故,这却实在是师父她想不开了,“她摇摇头,”想起你毁容时凄惨,我还心有戚戚,早知如此,当初不该……“不该帮着师父收她来?任她流浪又好到哪里去呢?归根到底还是师父错。

  想到这,她又想起,师妹心里怕是更加不好过,她没有做错什麽,却被命运之手搅合了这些年,才得知了不如不知的身世。而且,她没有立场要求师妹被她同化。

  她便忍痛牵住甘草,反慰道,”师妹,没有事吧?你不要难过……“甘草心头泛上一丝暖意,这个师姐待她是比亲姐姐还亲的,”你放心,师姐,我又不曾真的受到什麽伤害,这点浪头还是过得去的,而且,我漂泊惯了,一向当自己是孤儿,突然冒出个母亲,我反而不习惯呢,反正打心眼里也没接纳过。“逐波听她这麽说,面露迟疑,犹豫了一会,才道,”师妹,事已至此,有些话需要让你知道,师父已经疯了,你知道我并不会骗你的。其实师父,并没有她说的那样残忍……“”当初师父把你扔在山里不管,也并非是不愿看你,而是为了给你续命。那些药材又都生在鄂南,所以特地在这里开山立派,当年还是宋老神医说,那处山坳灵气养人,养着你的身体再好不过,还没准能够苏醒开蒙,於是师父她就将你放在了山里,而且请了专人打理,甚至一开始,都是她亲自照料。“甘草没料到还有这样的开始,不由恍惚了一下,倒是听进去了。

  ”初时师父几乎天天去陪护,和你说话,那时我还小的,站在旁边看着师父照料那个病女孩,耐心温柔的跟她讲话,我站在一旁,看的羡慕极了。“”後来渐渐的,因着岳师伯的态度,师父也有些触景生情,便去的少了,照顾我格外用心起来,我猜,她是将对女儿的寄托放在了我身上,因为她看着我的眼神,就跟那时跟你讲话的眼神一般……“”但是师父还是隔三差五会去山里瞧你。绝不像她说的那样,对你无非责骂苛刻……你别问我为什麽知道,师父每次看完你回来时,都会呆坐一天默默哭一场,怜惜内疚的神色,我是瞧得出来的,她大约以为是她下药给岳师伯才有了你,所以冥冥之中生了病儿。若她真是她讲的那样无情无心,她怎会哀伤?“甘草眼神闪了闪,了解到这样并不知道的一面,也是她根本不曾想过的事,突然有些不能明白:原来是她,把一切想得太糟糕了麽?

  她心头一动,情不自禁细致的听了起来。

  逐波认真的看着她,”师父当初悉心教导我武功,却是存了一份叫我去刺杀岳师伯的心,我明知道师父的利用之心,但是她的恩情却不敢忘。至於为何後来狠毒如此设计你,我想,或许关於你当年……师父有什麽误会。“甘草不解的看着她,不明所以。

  逐波颇为犹豫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考虑,说,还是不说。

  ”是五年前的三月初三……“

  这一句话如同雷霆暴雨突然让甘草剧烈摇晃起来……五年前……五年前……三月初三……那不正是她初来异世第一天醒来的日子……

  她揪着胸口,恍恍惚惚不知在想什麽,而逐波的声音依然继续。

  ”那一天,师父失魂落魄的回来,关在房里哭了一大场,然後跟我说,她的女儿……死了……“”我从未见过她那般难过,你知道的,师父那般要强的女人。“”也正因为如此,我一直都以为小时见过的那个小师妹死了,哪里知道,你竟然会是当年师父的那个女儿,而且活到今天……“甘草不知作何感想:是了,五年前,她第一次醒来,竟然忘记了,一个瘫傻在床十三年的女孩,怎麽可能一开口就会叫娘,一开口就会说话,一开口就思维清晰?

  但是当时沈玉萝什麽都没有问,而是立刻把她嫁了出去:许是惩罚?还是眼不见心不烦?

  恐怕沈玉萝从未错把她当做女儿吧?

  沈玉萝照料痴女多年,确实因为失望将感情寄托在养女身上。

  但是她一定也是爱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吧?即便是一个傻子。可是有一天却发现连那个痴女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个被别人魂魄寄居的身体,她自然憎恨那个”杀死了“她女儿的人──即便她的女儿从来没有醒过……她自以为那是她和岳洛水的骨肉,再是迁怒,又怎麽可能恨得起来呢?

  这麽想的明白,甘草心中最後一丝被辜负的难过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些怜悯和怅惘。

  她不清楚那个痴女的灵魂有没有存在过,又是否曾经听得懂沈玉萝床畔温柔私语,不过,她却有一丝能理解沈玉萝的恨意,或许是既觉得放不下女儿的身体,又仇视鸠占鹊巢的灵魂,所以才千方百计把她找回来,一面教导她,一面又折磨她。

  不过有一点是对的,沈玉萝即便想杀了岳洛水也好,却从未想要甘草死。

  她突然想起,她倾城法力大成的那一天,沈玉萝见她的样子,那副憎恨又厌恶的模样,一定不仅仅是因为岳洛水的画卷,可能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终於不得不承认:”她女儿“已经消失了,连身体也不曾剩下。

  连甘草也不禁疑惑起来:那个女孩真的存在过吗?还是一直都是一具空虚的身体呢?

  但是不管怎样,她忽然有些嫉妒起那个或许从未来过世间的女孩来……☆、(11鲜币)205.立派

  ”师姐……如今……你都知道了,你……“她低了头,”你会……怕我麽?“她说罢局促的抬头,希冀又忐忑的看着逐波:这话若是问岳洛水和小川,她根本不曾烦恼,可是师姐是异世第一个对她那般温柔的女子,她分外珍惜和在意。

  逐波淡笑,握住她温热的双手,”若是怕,是不是该在你法力大成的时候就该远离?你当时可是把师父吓得半死……“甘草舒了口气,头轻轻靠在她肩头,”我就知道,总还有人心疼我的。我有一些解释不了的事,师父恨我,设计我,我都无所谓。但是师姐不会因此疏离,那才是我想要的。“”我知道师姐对师父的感情胜似生母,我已经不那麽恨她了……如果,如果师姐日後想照料她方便,我是不会插手的,要我放过她,可以,“她想了想,眉间隐忍,又道,”但是要我赡养她,却是做不到。“逐波心疼的为她理好发丝,”师父如今有人陪护,想必暂时不会有问题,我会尽快找到她的。倒是师妹你,回来跟我一起住吧?“甘草正要说话,却听见外头一声呼气声,忍不住偷偷掩口笑道,”师姐安排的极好,我也正想回来凑凑热闹,好少想那些烦恼的事。“”不如咱们夜夜睡在一起吧,我最近连番变故,总是噩梦连连。有师姐你哄着我,再好不过啦!“说罢,她亲亲热热款上逐波的手臂。

  ”圣女大人,你最近身子劳累,还请早些歇息吧。媸妍姑娘的房间已经备好了,还是她原先偏殿的厢房,想必用惯的器具也顺手些。“郎阿木等不及站在门外朗声道。

  逐波一副气恼脸红模样,斥道,”师妹怎可住的那般远,我同她一起住。“郎阿木哽了哽,”可是,你最近身子太过操劳了……“逐波被恼的说不出话来,怒道,”要你一再说那麽多?快下去!“郎阿木不甘不愿的走了。甘草这才忍不住笑出声来,打趣道,”师姐,您身子最近可真是‘操劳’呀……“逐波忿忿道,”哼,都是他,下的那个好蛊,若不是他最近帮了我甚多,我扫平鄂南在即,才不由着他乱来!“甘草不由故意道,”可是师姐,我可记得你的武功那麽好,手段也有的是,再说还拿捏着他们族隐秘,怎会拿他一个小小的蛊没有办法?我看,你可是乐在其中吧!“说罢咯咯笑起来。

  逐波捶打了她半天,又羞又恼没有办法,却是又释然笑道,”你说的也对,我确实是现在懒得解蛊,不过是瞅着这个男子真心爱我,身子又还得我欢心,想着陪他继续玩玩好了。“逐波见她不语了出神,又道,”你不知道,我才明白,原来房事与房事也是不同的,同仰慕你的男子行房,和同爱慕你的人行房,滋味全然不同。原来被需要的感觉那麽好,我也不愿意总是做女王似的,偶尔陪男人玩一玩,也是挺好的。“甘草却是没听出来哪里不同,不过她却是觉得,男子对女子如何,自己若是全无所谓,真的会不同吗?怕是……女子还是心里对那个男子也有了爱慕吧?不然怎会体味出不同且乐在其中呢?

  她又愣愣想起为岳洛水的那次心痛来,直到逐波来邀她同寝,她才缓过神来:”师姐,我差点忘记了,我今日来还是同你说:我要自己开山立派了,府第名字都选好啦,就叫莲华阁。“逐波这下愣了,”师妹,你……我倒是忘了你的仇恨,可是你在这里很好啊,师父如今不在了,无人薄待你。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好嘛?我做圣女,你便是门主。或者反过来都好。还分什麽你我呢?“甘草再次叹息师姐的恩情,”师姐,我这次是奔着报仇去的,实在不想连累旁人。再说师姐你有你的野心,我却也有我的苦衷,咱们在一起安乐,却难免各行其是,其实,我还担心同你在一起太开心,会忘了仇恨呢。“逐波看了看她坚定的眼神,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一心想照顾甘草,本欲再想办法挽留,可是想到日後将师父找回来,恐怕师妹日日相见也是烦恼,便不再提,只点头道,”也好,日後你的门派出世,缺银缺人只管说,我们两个是姊妹,门下自然也合该如此,你瞧,芙蕖门,莲华阁,这麽一听还真是一对哩。不如,我今儿给你先送些资质好的传功弟子过去吧?“甘草先是听得频频点头,又婉谢道,”多谢师姐美意,不过芙蕖门门下多是鄂南你们的信众,真正得授师父真传的却没有几个,我这次想开山立派,却是想将倾城法力广授下去,也好便宜那些可怜的女子。“逐波若有所思,”倾城法力倒不是师父不愿意传授,而是要十年八年的功夫,你现在教授,又有什麽用呢?哪个能有你那样的根骨和机宜?“甘草成竹在胸笑道,”这你却外行了。师父当年传我便是速成之法,不过是会自损衰弱而已。“她顿了顿又苦笑道,”她如今会疯癫崩溃,只怕也是她自己修习‘移花接木’自食其果。不然,她那样要强的人,怎会把自己弄成这般潦倒?“”什麽?!“

  ”师姐勿要担心,我已经阴差阳错找到了化解之法。“是的,同小川双修之後,二人的内力渐渐调和重组,浑然一气,倒是奇迹般找到了不再重蹈覆辙的治愈法,不过她不恨沈玉萝和韩云胜是一回事,让她出手却是不行的。

  她将双修之事略讲一遍,”而且以我现在的内力修为,可以确保修炼安然无虞。“她背过身去,”想要报仇,我想不出什麽法子更快了。况且,虽说这是邪法,但既然会有一本《枯木逢春术》,可见或许,当年祖师婆婆本意就是如此?只羡鸳鸯不羡仙……“”但是对我来说,倾城法力却不是求取夫君垂怜的武器,我现在觉得,再没有比女人自己再好的武器了。“逐波怔怔的看着师妹神采飞扬,仿佛看见刚做了圣女的自己,不由道,”师妹,凡事适可而止,量力而行。不要误了大好年华……“毕竟,有很多事,是更加重要的。

  正说着,殿外不客气地走来一个清俊的缁衣男子,微微不耐地牵住甘草的手臂,”说好了麽?我们回去吧。“甘草笑点点头,任那男子牵引了离去。

  逐波看着她二人和谐的背影,微笑释然:是我多虑了,她如今身边有这样几位小郎君,怕是行事不会太远。

  作家的话:

  接下来接连三章免费番外了,写的是耿少爷的结果和甘草弟子的事☆、番外三之狐仙传说(免费赠送)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但是对於香川来说,冬也好春也好,似乎都影响不到这里的夏意。

  香川乃是定柔和鄂南交际之处的一方三不管地界,只因这里湿热比之鄂南有过之无不及,山峦耸翠,并无险峻的地势,但是却处处是毒蛇瘴气,还有些吃人的沼泽。

  从开国以来,除了老把式的采药人和捕蛇者,几乎无人会来这种地方找死。

  然而最近,却传出这样的传闻:据说有人在香川看见山中修炼的狐仙现身了!长的跟仙女下凡似的……还说道有那穷根究底的风流子跟狐仙走了,却没再回来。

  传闻归传闻,却没几人傻到真的去香川探险,毕竟那是九死一生的事。

  但是赵丹元却信了。

  赵丹元是承了异姓王侯爵的逍遥侯,同当今少年丞相也是交好的,原本皇帝允诺把天山王封地给他,但他生性喜爱风流,便四处行商,顺便帮小皇帝做些不能摆到明面的商事。例如定苍山那件事之後,处理忠义侯上缴账本上那些地下商家的事便是交给他来办。

  不知从哪听来这市井胡诌,这种狐仙的传说最是对了他的胃口,於是他便拉上交好的耿天赐一起来踏青。

  俊逸的少年丞相颇为心烦,嗤道,”也就你会信这种乱七八糟的玩意,我又没有武功,搞不好,咱们俩都要死在这里。“说是如此,却没有一丝害怕,反倒有些要命一条满不在乎的模样。

  赵丹元又去扯他袖子,”怎会,好歹咱俩王侯将相,这命可贵着哪。放心吧,我好歹轻功内功都有些根基,护住你还是可以的。“说罢继续唠唠叨叨,”趁着皇上肯给你休假准备聘礼,好歹出来走走吧,回去还不是被那些国事家事的烦死……“耿天赐摇摇头,也不拆穿他的武艺几斤几两,不知想些什麽,问道,”丹元,我上次托你找的女子你找到了吗?“赵丹元道,”你说那个叫甘草的女子?不是跟你说过,从三年前天山王谋逆之时失踪了,再无人有她下落,“他说罢,神神叨叨凑近耿天赐身边,”不过,听说京师的白侠客也在找她呢……你倒是跟我说说,这女子长得有多美?“耿天赐叹气,”找不到便算了。她并不算什麽美女的,不过却是我的发妻,我只想找到她,当初她弃我而去,定是无奈之举,这世道与女人不利,她一个弱女子,却不知糟了甚样的罪,怎样活的艰难。“赵丹元想了想,到底把某些查到的秘辛咽了下去。

  耿天赐仍然惋惜道,”我如今过的好了,更希望找到她,能让她过的好些,我很想她。“赵丹元笑道,”你们这些要有妻有妾左拥右抱的人,自然是有心情说这个,不过你是福气好的,安平公主不是妒忌之人,你的表妹又贤惠温婉,只要找到了那女子,想来接纳她也不是难事。“他想到查到的那女子的一些曲折,虽然并未清晰明朗,但隐约也很是屈辱,便把心里的话藏起:只怕那女子早就自裁或是做了姑子,未必愿意再见旧人了。

  耿天赐摇摇头道,”我若是找到她,必不会委屈她做妾的。公主之事,本就不是我愿,表妹亦是家里负担。“他叹了口气,”我早就想着把这事说个清楚,你看我哪有心思准备什麽聘礼了。“赵丹元肃了颜色,”可不要这样说话,当今皇上虽然年轻平和,但是到底雷厉风行,最恨人欺他年幼,你若是抗旨不尊,恐怕前程家业都要毁了。“他话说如此,自然不能明白,遇上那一个命定的女子,或许他也不愿左拥右抱,不过,他马上就会明白了。

  两人正辩驳之间,早就忘了这香川的险峻,竟是悠哉的踏进了一畦软泥,陷了进去。

  赵丹元小腿都进了黑泥,却还在下陷,慌忙呼道,”不好!沼泽,耿兄快拉我上去!“耿天赐也着急了,慌忙伸手去拉他,可是那泥巴太滑,他不仅没拉出来,自己还险些掉进去,再看赵丹元更是下陷到腰部了。

  ”赵兄,我,我不会轻功啊,力气又不够,可怎麽办?“他急的一面费尽力气去拉车赵丹元,一面使劲把腿站稳。

  那厢赵丹元却哭丧了起来,”大哥我年双十还未娶妻呀,我真是不该三过青楼而不入啊……“只听附近有女声噗哧笑出声来,声音如幽兰:

  ”这样是不行的,你们二人都会死。“

  却听赵丹元痴痴叫道,”仙……仙女……“

  耿天赐顺着目光看去,竟是一个粉色衣衫的女子,眉目艳丽明媚,姿容夺目,竟是踏着沼泽而来,脚下绣鞋不沾半分淤泥,臂弯两汪粉纱绸带飘逸飞舞,当真是冶艳极了。

  那女子竟是被赵丹元”仙女“给逗得更乐了,笑靥如花脚步不停,飞出一汪绸带,束住赵丹元的腰部,随着她轻巧落地稳稳一带,赵丹元已经带着半身淤泥瘫坐在平地。

  赵丹元恍若没经历过生死大劫,反而呆呆看着女子,”姑娘,你……是狐仙麽?“女子掩嘴一笑,”你说是就是吧……“说罢就转身要施展轻功离去,却被赵丹元抓住了绸带,”狐仙大人!别走!“他眼见女子疑惑的转过脸来,也觉得唐突了,便道,”仙……仙女,这已经天黑了,我们两个耽误了时辰,再走出去只怕也是不易,不知能否收留一晚?“女子微笑道,”我可是‘狐女’,府第还在山中,你要是跟着我,半夜搞不好碰上我的姐妹吸了你的精气!“耿天赐皱眉不语,私下拉了拉赵丹元的袖子,不料这损友早已忘了兄弟,只痴迷道,”我不怕,我跟你去!“女子抬头一看,已经月挂梢头了,想他们出去也是不易,便点头应允,带着他们一路向山中走去,绕行穿过那些沼泽极为不易,二人不由深觉侥幸,待看到四处环山的一处谷地,远远看去极为幽静,府邸中点缀着朦胧星火,果真有些神秘的美丽。

  女子沈了声音,叮嘱道,”我家主人喜静,尤其讨厌鲁莽好色的男子,收留可以,切忌私自在府中穿行。否则,我方才说的下场可并非恐吓。“赵丹元和耿天赐面面相觑愣了一愣,心中信了三分。

  二人被领进府第,只见这里一片亭台楼阁建在水上,交错复杂,贯穿在一起却并不杂乱,只是明明一眼望去记得路线,自己走过去却发现并不是那麽回事,心想这大约便是江湖人所说的五行土木障眼法了。

  两人索性不再记路,看向两边景色,只见亭台各自挂着纱帐,里面似乎隐约有女子笙箫弄琴,又似乎有男女暧昧缠绵,直让二人红了面心说出了幻觉。

  水里交错着荷叶莲花,散发着好闻的花香。四处挂着粉红灯笼,连水里都飘着些荷灯,美得像梦幻一般,赵丹元不由忘了刚才的不自在,喃喃自语,”这里真是太美了,若是能留下来就好了……“那女子抿抿嘴,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倒也不是不可以。“&lt;% END IF %&gt;

  ☆、番外四之露水良缘(免费赠送)

  赵丹元还待再问,只见迎面廊子下走来几名穿着蔷薇瑰色衫子的姑娘,最前头由一个杏黄色衫子的姑娘打头,俱都光彩照人,艳丽无双,只听声音已经让人心生旖念,不是寻常所能有的,比之身边这姑娘更是多了几分张扬火辣,且眸子里风流自然流转。

  那黄衫女子促狭打趣道,”胭胭姐姐,你不是不肯修习吗?怎的一来就来了一双?“说着指着耿天赐道,”我看两个你也多了,不如这一个匀给我吧!“胭胭沈了脸,瞪了她一眼,”这是山中过客,你当是府里那些药渣麽,还嫌最近风声不够大。“说着快步带着二男拐进一条偏僻的回廊,进了一间角落的安静厢房。

  她拿了套青色男衫出来递给赵丹元换上,只见那衣服宽大舒适,就是有些像小倌。

  ”这里没有别的衣服,你先换上吧,记住夜间不要乱走就可以了,不然我那些姐妹要伤你们的话,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见她要走,赵丹元又抓住她衣角,”胭胭姑娘……你要……去哪里?“胭胭抿嘴一笑,”我自然去替你浆洗了衣服,然後去练功了。“说完再也不管赵丹元就离开了。

  她本名段雨嫣,出身大约是这些姐妹里最高的,她是一位漕运使的女儿。她母亲亡故的早,继母扶正後处处苛待,把原本的嫡女庶女生生掉了个,连着她指腹为婚的盐帮公子的亲事都想抢给自己女儿,亲爹睁只眼闭只眼,她忿忿之下鼓起勇气,拿着信物偷偷去找那位未婚夫,对方见她美丽果敢,果然一眼就喜欢上了,也即刻答应去同她家说个明白,可是听到段父说若是坚持娶她便当没结过这门亲,娶她妹妹才肯两家相好──漕运盐运,自然是很需要相好的。於是她最後等来的,便是那位公子妥协娶了她妹妹,却还竟然要求她嫁去做爱妾。她冷笑,撕碎了他表明心意定要宠她爱她的字条,却依然躲不过继母担忧女儿处境的毒手,将她欲私配到鄂南一户破落了的远亲去做共妻,也是孔雀好巧见她一路哭的要衰弱的死了一样,好奇把她买了下来。

  但凡来到莲华阁的,几乎都有个凄凄惨惨的过去。她来了这里,见多了别人的苦楚,反而渐渐宽下心来。於是女子们渐渐分成了两派:那些仇比海深、一心复仇的女子,多半采取双修速成之法,武艺精进,是为浊派;而还有部分早已放开心结,且因为多为处子而对未来有所保留和期待,是为清派。

  胭胭便是清派的二弟子,她得宫主传授倾城法力,日益精进,初时也想回去报仇,杀了所有负她的人,可是当她一日日变得更加艳丽更加强大的时候,却觉得原来的仇人似乎渺小遥远的完全没有报复的欲望了。她的功力比起云英自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可是在她心里,没有什麽比能完整的保住原本的自己更为重要了,她不想因为复仇失了本心,就连宫主媸妍大人也赞她是个聪慧的女子。

  没有人知道媸妍宫主有怎样的过去,但是无疑是极大的仇恨,似乎因此,她总是对浊派的姊妹格外厚爱,不过,有着孔雀这个大弟子坐镇清派,倒也不曾过於厚此薄彼,许是发现清派修习倾城法力进展过慢,宫主便时常同两位郎君琢磨研习适合女子轻灵奇巧的剑术教授给她们。

  两位郎君常来教授她们剑法,一个仙姿玉骨一个青松君子,却只有在跟宫主在一起才会像个普通的男子嬉笑嗔痴,因此傻子也知道不要产生任何想法。

  想到这里,胭胭突然想起刚才那个有些傻的赵丹元来,比起两位玉郎君,他却是显得又傻又呆,不过,挺可笑的,竟然有人会为了她失态……耿天赐见赵丹元还痴痴的发呆,便道,”这里处处透着诡异,且刚才那些姑娘说话隐有放荡之意,咱们明天一早就离开吧,不要节外生枝了。“赵丹元吃了一惊,像是才明白过来,”你是说,她们说的练功……是……那种意思……?“他虽然喜好附会风月,却从未做过败德之事,是以并未有耿天赐想的明白。

  耿天赐白了一眼道,”那还能是什麽,这里处处都是艳丽女子,随便哪一个是世间能够碰到的?早就听说鄂南出妖女,果不其然。“赵丹元道,”这也没什麽不好的吧,你没看那些姑娘个个美成那样,过的一派安乐自由,在外头恐怕要落得个禁脔的下场,有个世外桃源肯收留她们不是挺好的!“耿天赐无奈道,”你怎麽不明白,这才偏偏蹊跷呢,你在外头经商多年,哪里见过几个绝色能同这里媲美?“赵丹元叹道,”你这麽一说,我倒想起,在鄂南曾见过一位芙蕖门的侠女,倒是也美貌的很,可以一比。“耿天赐嗤道,”恐怕就你会把芙蕖门的女子称为侠女了……怕只怕你那位胭胭姑娘也不是什麽善茬呢,没听方才她也要去‘练功’,没准现在就在与什麽男人胡来,也就你喜欢这样妖媚的女子。“赵丹元变了脸色,推门就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他绕了几段回廊误闯了不知哪个院落,隐隐听见男女欢好的声音,糜烂之极,心里更是焦急如焚,迎头撞上一个酥香的怀抱,却是刚才遇到过的那个打过照面的姑娘,近看杏核眼煞是好看,那唤作云英的姑娘笑道,”咦,怎麽是你?“云英打量着他一身衣袍,掩嘴,”原来你也是……我说你怎麽走到逍遥馆来了,“她说着伸手搭上赵丹元的脖子,凑近呼了口气,”不如跟我进去吧,正好我今日有些寂寞。“赵丹元只觉得脸烫的滴血,下身也隐隐亢奋了起来,可是却并不情愿,脑子里只有那个沼泽里救了他的少女明媚的笑。

  他赶紧逃也似的往回廊外跑去,只听到後头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却没追上来,他一阵乱跑,回想着住的地方,迎头又撞了人了,抬头却是欢喜,正是胭胭皱着眉看他,”不是说过叫你不要乱跑的嘛?你穿成这样还要到处走,你想死吗?“赵丹元被她骂的低头,”我是怕你练功……练功……“他犹豫了一下,嗫嚅道,”我……其实可以陪你练功的。“正好逍遥馆被人架出来一个灰发男子来,看起来虚弱得很,赵丹元目瞪口呆,胭胭便道,”喏,你看到了,我没有骗你,若是当了药渣,武功低微的,便要老上几轮,或者身体衰弱残疾患上什麽隐疾;若是武功高强的,便会丧失大半内力,我看你武艺并不如何,恐怕一夜之後,就会变成老叟,你也愿意?“赵丹元也呆住了,他喜好风流志怪的东西,却并没想那麽多,见胭胭转身要走,突然扯住她的袖子,”如果过了一夜你不嫌弃我,不找第二个人练功,我就愿意!“胭胭愣了,突然想起宫主的话:如果有一个男人心甘情愿为你付出,真心疼爱你,不会因为你的遭遇和变故就变心,那麽就可以带他来见我,或可化解。

  胭胭本来从没放在心上,此时却忍不住有些心动了,她没料到男子那般痴迷,忍不住深深看着他的眼睛,施展真言术。

  ”你喜欢我什麽?“

  赵丹元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不由自主陷入她眼中的漩涡,只觉得魔幻了一般恨不得把所有掏心窝子话都说出来,”我只觉得,你跟她们不一样,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胭胭不语,这便是说喜欢她还是喜欢清派的?

  ”那,如果再见到一个跟我这样的,比我还美的呢?“赵丹元将她衣袖都抓的皱了,全陷入她的眼波,”姑娘你心好又温婉。再有比你好的,却不是恰好路过相救,又肯好心关照的那个人了。“☆、番外五之蒺藜之刺(免费赠送)

  蒺藜本是丝绸商人之女。

  但我的双亲却不是普通商人,而是皇商。

  自小我就知道,我并无殊色,但清丽的样貌,丰厚的家底,足以在阳盛阴衰的龙霖嫁个好地位的男子。

  因为是家中绝户女,父母亲感情又好,格外宠爱我,从小到大将我当做男儿养,我便养成了这般外柔内刚,倔强果断的性子。父亲常赞我有主见,後来,我才发现,我就错在太有主见。

  家中虽不需要我科考光耀门楣,却也指望我将商事一力挑起,因此,父亲的意思是将来招赘一名有本事替我分担一二,又性子好能容忍迁就我的男子──毕竟,我的性子太倔。

  而在此之前,为了让我识文断字算术统筹不输於人,父亲将我女扮男装送入了云海书院。在那里,我度过了我一生中最天真无邪的三年时光。

  因为既有男儿家的果敢决断,又有女儿家的细心思虑,好胜心使我的课业在全书院都是名列前茅。

  我有了三位意气相投的好兄弟,难得他们来自书香官宦家却并未歧视我,我们四个住在相邻学舍,难免会让我暴露身份,为此,我从不与他们一起勾肩搭背或者洗澡脱衣,直到後来,我的秘密也并没有被发现。

  我们兄弟四人感情越来越好,尤其是三位哥哥,都对我很是照拂,就像宠溺亲弟弟一般,偶尔甚至会有些暧昧的脸红,短暂的躲避,但是暂时的别扭之後,我们又是关系紧密的四人了。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我在书院最後一年,因为我的名列前茅,山长陶允大人找到了我,说愿意推举我直接进入太学。

  山长大人不到三十,但是传闻他孑然一身,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屏住了呼吸,他看起来儒雅的像要跟书案上的书卷和院中的修竹融为一体,他的脸色泛着玉一样的苍白,眉目俊秀,但是严肃而执着,成熟而又温雅。

  我禁不住想:他那麽儒雅,如果招赘到我家,我必定用一生来做一个儒商,好不让他陪我堕入俗套。

  反应过来,我突然脸红了……天哪,我怎会这样不知羞,见了山长第一面竟然就想将他招赘回家……我是女孩,自然不会真的妄想去读太学,不然会穿帮的,於是我几乎想都不用想就断然拒绝。

  我看见陶允脸上浮上浓浓的失望,我不忍看他失望,只好逃走了。

  但我没想到他对学生那般执着,他又找了我两次,想劝我继续读下去,我不忍见他误解,只好直截说道我势要做一个商人挑起家业实现心愿,并不需要那般多的风雅。

  我以为我会看到他如同一般的夫子露出轻视,没有想到,他并没有看不起商户,而是在劝诱我无果後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他说:商人就商人吧,我们云海书院出来的学生,又是如此顶尖,必定也不是一般的商人。

  我有一种看到知音的感觉,我从小就向往能够将生意做到全国,能像逍遥侯一样自在又了不起,如果还能和心爱的人游山玩水那就再美不过。

  想到这我偷偷看了他一眼,而迎上他坦荡的目光,我突然脸红的彻底:我竟然又想到他……我的心砰砰乱跳,好久静下来:我终於明白,我喜欢上他了。

  於是,从山长找我变成了我经常去找山长。

  我借口说探讨如何成为一个儒商,向他请教经算学,却在一次次谈话时听着他的解答走神。而山长也意识到我灼灼的眼神,不好意思起来,他明明时时不自在,却并没有提出中止。

  我猜也许……山长对我也有好感的。

  为了不给他机会拒绝,我终於鼓起勇气,在灯会夜晚约他出来,以女儿身相见。

  我胆怯的看他,在他眼里看到惊喜,释然和痴意。

  那晚,我们并没有什麽唐突孟浪的举动,似乎一切都心照不宣。我问他可否愿意入赘,他说:我本来就是一个人,也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他说:也许,我可以陪你一起,将生意做遍全国,做个好儒商。

  可是还没等我找到机会跟家里说出口,却来了一个晴天霹雳:州府老爷看上了皇商的招牌,有心将我的”家产“变”嫁妆“,已经派人替二公子来提亲。

  那位二公子我见过,是一个阴险又强势的人。

  我家虽不过小小皇商,家业却是几代人心血,自然不愿交出去,因此,父母双亲听了我与山长的事後决定,如果我们真心在一起不在意世俗,让我同他出去避一避,这样过了风头,对方应该就作罢了。

  那位二公子显然早有准备,竟然派人封锁搜查,我低估了他的报复心,於是,本来悄无声息的”私奔“真的变成了”私奔“。我们过了一段流浪的日子,陶允为了养活我,上街卖字糊口,不幸被人认出。

  我躲在暗巷里看着他的背影咬着唇发抖,眼泪一颗颗坠下,我後悔,逃亡的这段日子,为什麽要听他对我负责的话,为什麽没有把自己给他呢?

  我已经快要急的发疯,我甚至鲁莽了一回,乔装改扮成侍女之後,混进了州府宅院二公子的院落,想求他放了陶允,这样让我怎麽做都愿意。

  可是躲在暗处的我,碰巧发现他在同一个看起来娇柔的令人怜惜心恸的娇弱美人调情。他刚好说道,要废了婚约好娶她,还有些恼怒我给他带的绿帽子,甚至想要迁怒於我的父母。

  我头脑一片空白,我总以为这事情跟父母亲没有关系,没有想到会给家里带来这样的麻烦,有心去求父母外省的朋友帮忙,可又怕发生什麽变故。而二公子那样阴险又记仇的人,自然是不会放过我的。

  而我竟然还一心想着山长,却忘了全心为我幸福的父母,果真是我太过任性骄纵了麽?

  我想起了那三位结义兄长,他们都出自官宦书香世家,应该能跟州府说得上话的吧?我也顾不得换装,一路接二连三去寻三位哥哥。他们见到我是女子,无一例外很是惊喜和奇怪,可是在我跪求他们帮我救出山长,保全父母後,他们无一例外冷面给了我闭门羹,说无能为力。

  我不明白!为何昨日的兄弟,今日却这般冷漠!难道真的是我太奢求?

  我落魄绝望的走在林子里,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就在我浑浑噩噩的时候,冷不丁被人劫持到一个隐蔽的小院子。我被蒙上了眼睛,什麽都看不见摸不着,却听见周围如狼似虎的喘息声,好像恨不得立刻吃了我……我害怕瑟缩,可是没有用,我喊救命,也没有用,我辱骂,还是没有用。

  身子被人牢牢按住,我知道身边不止一个人。他们胡乱撕扯掉我的衣裙,几双手在我身体上游走。

  我好恨!为什麽我没有早一些把自己交给陶允?於是自然而然的,我凄厉的喊着”陶允“的名字,可是那些人似乎更加疯狂了,再也不给我时间喊叫,直直掰开了腿,一枝滚烫粗大的锥子蠢笨找不到入口的磨蹭了半天,直到我疼得呼吸无力,终於不管不顾破开隐秘冲了进来,我下身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已经被身上人完全侵入了进去。

  我知道自己不再干净了,我绝望,我知道我越呻吟他们就越兴奋,於是我动也不动,不出一声,由着他们动作,尽管身上人进出的我疼痛难忍……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完了,他抽出身去,可身上还没凉,又一个人挤了进来,就着刚才的脏东西又开始奋力动作,我满心满身的耻辱,却无可奈何,身子钝痛不停……不知过了几个周而复始,他们才结束了,将快要昏死的我抱上了床稍作安置,然後锁门离去。

  我以为自己会这样死掉,或者等着他们再次来”宠幸“我直到我死掉。可是没过多久,就有人摘掉了我眼睛上的布条,问我:”我们来晚了,真抱歉,让姑娘受了这麽大委屈,你愿意跟我学武功,去找他们报仇吗?“我愣愣的看着她:我从未想象过世间还能有这样美得剔透的女子……我的理智告诉我,向她还礼,答应她。

  这时,她身後的一位唤作雪菟的女弟子上前为我扶起穿衣,动作温柔极了,我忍不住想要对她道谢,却对上她水润的令人怜惜的眼睛……是的,我见过这双眼睛,在二公子的院子里。

  我低头苦涩思量,我知道眼前的女子对我是无害的,可是我知道我在她的计划里,而且,我不敢想,她为何来的这样巧……心里酸涩,我又能怎样呢,别人并没有救我的使命,可是我却需要别人的施舍活下去报仇。是的,她答应我会帮我救出陶允和保护我的父母。

  我果断的跪下,求她收留教我武功,作为代价,以後必须要练男女合欢的功夫。

  这大概是我最後能为山长和父母做的事了吧。

  後来,如意告诉我,那三位欺辱我的人,竟然就是我的三位结义哥哥!

  说不清是我找到了他们,还是他们找到了我,但无疑,一切要结束了。

  他们说已经矛盾的爱了我三年了,说我不该去喜欢清高孤冷的山长,他们甚至说,就是希望山长死在牢里,这样他们便囚着我一辈子。

  我心情复杂极了,有心痛,有怜悯,有恍惚,但是依然手起刀落,毫不手软的杀了他们,我只有一个山长,他们却毁了我的全部。我再也不配跟他在一起了。

  媸妍看着我满手鲜血,为我的狠辣决绝突然叹道,”我那麽做,果然是对的。“只有我明白她在说什麽,事实上,看到她,就像看到另一个自己,她看起来有些冷漠,但是只怕有更多下不了决心的事吧。

  是的,当初她若是在三人毁我清白前救下我,我还会是一心想要嫁给山长的蒺藜,我的坚持和倔强不容许我向任何人妥协我的自由和清白,我是决不会将自己卖给她的。

  然而没有如果。

  进了莲华阁,我练功依然恍惚,大仇得报,父母安康,山长自由,我整日在已经失去自己的绝望和未来同山长破镜重圆的幻想里浑噩。

  媸妍对我很好,她给我最好的用度,最好的秘籍,甚至为我专门寻来了一名叫做楚荀的双修者,他内功深厚,是极乐谷谷主,跟他双修於我只有好处,我也可以避免跟过多男子有染。於是我接受了,最重要,他面目邪魅,全然无法替代陶允在我心中纯净的位置。

  ”我不会爱上你的。“我盯着他的眼睛,暗自讨厌这样风流的相貌和气质。

  ”蒺藜……“他什麽也没说,挤开我的身体闯了进来,别扭的方向让我痛的哭泣,或许本来就想哭泣。

  他的风流无影无踪,有些尴尬的抽出,又往里顺畅的进入了完全,”舒服吗?“伴随他的研磨,我却哭泣出声,清醒的看着男人在我身上动作,宁愿自己像第一次一般被蒙上眼睛,我聚起所剩无几的精力运作内功口诀。

  他看见我哭,却慌了,为我揩泪,”你别哭啊,我……第一次而已,有那麽疼麽?“看着收敛了风流而因为认真可爱的脸,我心中好过了一点,在他逐渐熟练的韵律下勉强开始双修。

  可是我依然内功停滞不前,近乎自暴自弃地抵触双修,抵制楚荀,直到那一天,山长来找我,撞见我在逍遥馆被楚荀压在身下绝望的有些妖冶放纵的表情……莲华阁的五行术法交错纵横,陶允又怎会这麽顺利找到我呢?

  到底是媸妍,还是楚荀,我已经不想计较,我只知道,我彻底失去了我自己!

  我常常静静地站在媸妍身後充当她的影子,更多时候我们都在沈默无语,却又清晰的容易心意相通。因为看到她,就如同看到一面镜子。

  我爱她救我孵育我,又恨她葬送我最後一丝希望。

  从此,我的倾城法力日益精进。但是蒺藜的心里,却埋下了一根刺。

  作家的话:

  PS:蒺藜是一个长相跟以前的甘草几乎一样的人。

  这里蒺藜的背景可能会有些借鉴和眼熟,不过六个女生的背景编的我蛋疼,所以凑合看吧反正只是个番外。

  ☆、(18鲜币)206.相忘

  温柔乡里芙蓉院,误入山中访狐仙;

  几人醉生梦死,又几人孤枕难眠。

  耿天赐没想到因他一句玩笑话,赵丹元出去了一宿,直到胭胭遣人请他过去,看着房中明显的云雨痕迹,若不是气氛不对头,只怕他要趁势”恭喜“一番,可见着友人枯老了不下三十岁的面容,耿天赐大惊失色,”赵兄──你!“那站在旁边的胭胭不见一丝羞色,反而是有些隐隐的失神。

  ”你这妖女!“

  ”贤弟不要怪她,是我愿意的──“赵丹元还不忘相护,”这事与她没关系……“”你……你竟糊涂如此!“ 耿天赐目瞪口呆,仍然无法消化这样诡异的事实。

  ”谁说他糊涂了……“

  耿天赐惊愕之间,竟不知何时来了个红衣女子,更是惊呆了眼睛:那女子美目皎皎犹如明月,面若幼瓷烟眉纤纤,便觉得这样的神仙洞府只有她住在这里才匹配,那满池的莲花也只有这样的容色才能映照生辉。

  而最为奇怪的是那一身明丽的红色并不能掩盖丝毫她的脱俗姿容,反而使晶莹中增添了一分恰到好处的媚惑。

  若说看到胭胭的第一眼是胡思乱想,那麽此时便是完全空白、无从思想了。

  媸妍看到耿天赐的时候也呆住了,目不转睛直到他低头回避。

  她失神好久才恢复自如,看向床榻上的赵丹元。胭胭不知在想什麽,竟然哭了。

  ”我倒是可以为他恢复,只是,需要我亲自同他合欢才可施术,“她笑看胭胭,”那麽,你是愿意他这般衰老,还是愿意要一个完好的‘良人’?“胭胭如同听到极为荒谬的事,身姿不稳。

  她自然明白,衰老的并不仅仅是面容,亦包括机理。

  ”……求您救了他,我会……送他离开,我果然不该强求的。“媸妍疑惑,”这样又是何苦呢?不後悔吗?你已经失了元身了。“胭胭笑着落泪,”我觉得,有此一夜已经足够,他活着便好。但胭胭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他,也不想因自己的私欲连累旁人,而更加,不愿以後会遗憾。“媸妍点头,又看向赵丹元,”你都听见了?“

  赵丹元恍恍惚惚点头,如在梦中。

  ”那麽同我尝试一次,你可愿意?“

  赵丹元看着她,只觉得若说胭胭是狐仙,那她真的是瑶池仙子了,可叹他平日追逐风月,今日接连被美人这样询问,却不知为何觉得难堪,低头红了脸,”我,不愿意。“媸妍怪道,”是我不美吗?我欣赏你的性情和做生意的本事,正好我也需要一个料理商事的小郎君,你留下,我为你治好身体,我们山中逍遥,或者行走江湖,岂不美哉?“见赵丹元犹豫,她又道,”你不用担心,胭胭是我的人,你愿意留下的话,我可以说服她服侍你。“赵丹元犹豫了半天,该如何才算委婉,”就算胭胭愿意,我也不愿意。多谢宫主好意了,我只希望宫主能为我腾出一居收留之地,让我在贵府陪她最後一段时日。“媸妍怒道,”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你犹豫半天是耍我吗?“赵丹元忙道,”我并非存心犹豫,只是,只是觉得宫主仙人之姿,拒绝的话怎样说出口都是大不敬。“媸妍面色缓了缓,”那你说,我哪点没有这丫头好?跟我不好吗?“赵丹元诚然,”我也不知为何,或许宫主是更好的,但是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第一个救我的也是她,她在我心中总是不同的,也许留下的影子太为深刻,却是说不出内情了。“这一席话,却令在场的媸妍和耿天赐都不禁触动了一二。

  媸妍点头,对胭胭和耿天赐示意,”你们先出去不要打扰,我来替他疗伤。“胭胭喜极而泣,赵丹元却吓得用被子盖住全身,”别,别过来,宫主,不要啊!“媸妍忍不住咧嘴,正要再吓吓他,谁知门外疾风般闪来一个黑影,一个面色清俊的少年身手极为潇洒的到了近前,难得露出一丝无奈笑意,”妍儿,你又在作弄谁?“媸妍庄严面目柔和了几分,”好了,你同他疗伤吧,这个‘良人’果然是个良人,成全了他们倒是不错。“不过,也不是白成全就是了,逍遥侯,这个身份总是有些用的吧。

  她二人自从修习了枯木逢春术之後,便发现许是因为二人体质阴阳互为极端,内力可以相辅相成,两人之力贯通融合,早已不分彼此。而用那调和之後的精纯内力为移花接木之术矫正疗伤,尤其有效,也因此她才敢教导浊派弟子走她的老路,但对於那些来路不明的”药渣“,她就没那麽好心了。

  媸妍正要出去,突然眼角瞥到痴站的耿天赐,心里一动,对耿天赐招手道,”你跟我来。“媸妍同耿天赐问了下二人进山的情况,知道是误入才放下心来,又问了赵丹元的背景为人,满意点头,待问完了,一时有些发呆。

  不管怎样,再见故人,她是欢喜的;想起他要娶亲,她又有点苍凉。想要分辨他如今的模样,不敢太着痕迹,模糊只知道他棱角明晰坚韧了许多,完全是个有担当的男子了。

  不过不管欢喜还是难过,那都是甘草的事了,又跟媸妍有什麽关系呢?想了想,媸妍还是决定避过。

  耿天赐见她眉目有结,欲言又止,不由得心头一动,”宫主认得我?“媸妍客气道,”名满天下的少年丞相,自然有所耳闻。“耿天赐不由蹙眉,”宫主足不出户,竟然还知道天下事,何况在下这样半年内上任的差事,真是耳听八方。“媸妍暗暗转了话题,”要保全这些姊妹,自然需要知己知彼,公子以为这里如何呢?“耿天赐斟酌了一下,”对於女子在当世自然是好的,只是宫主方式未免过激,恐怕不是长久之计。“媸妍知他误解练功之事,以为那些男子受了欺骗。

  她情知他还能为女子说句话,没面露鄙夷已经不错了,便也不计较。其实那些被当做药渣的男子多是曾欺辱过这些门下女子的仇人,还有那等贪欲急色的登徒子。

  ”这些女子,大多是受尽了侮辱流落而来,当今制度,告官女子不利,除了钻研邪术,她们也没有别的法子。“耿天赐长叹了一声,”宫主说的极是,身为丞相,这却是我谏议不够,日後,我会跟皇上慢慢提一提。“媸妍知道他是典型的龙霖国男子,奇怪他的性子也能替女子说句话,却不料凡事有因果,耿天赐其实是因失了她之後,事事便有些替女子打算。

  耿天赐思及此,便求道,”宫主,不知你是否收留过一位叫做‘甘草’的女子呢?“他有此一问,实在不是心有灵犀,而是数年来的绝望,几乎是病急乱投医了,他几乎是遇到能称得上江湖人者,都想问上一问。

  媸妍身子一僵,”你为何要打听她?“

  耿天赐喜极,”你知道她对不对?她是我的发妻,我一直在找她,那时我没本事护住她,她说话我从来不听,她走了我就後悔了,我发奋,都是为了能不再辜负她。可是……已经四五个年头了。“媸妍并没有想到,她留下的那封书信,他不仅不恨她,而且深深自责,她莫名怅然。

  ”你们相处也不过短短时间,却找了她四五载,这是爱情抑或是内疚呢?“耿天赐苦笑道,”我也说不清,或许就像是赵兄说的,在我还不成气候的时候,我先遇到她了,也许现在的我懂事明理,未必去招惹那样一个别扭的婢女,但是那时……喜欢就是喜欢了。“媸妍心里有些起伏不定,他现在过得很好,她并不想再去插手他的生活,”你可知她曾历经各种屈辱的事,你还会去找这样的她吗?“耿天赐脸色变得煞白,险些落泪,”她在哪里,我要接她回家。“媸妍说不出什麽滋味,”你接了她回家,你的妻子和妾室又如何呢?她肯从你的家里跑出来,想必很是抵触富贵之家的妻妾规矩吧。“耿天赐道,”我有了她,怎会娶旁人?我不会伤到她的,那些身不由己的事,本来就打算这趟回去跟皇上禀明的,罢了,多余的不说了,我只问宫主你,糟蹋过她的人何在?我现在不成,却总会慢慢替她料理了那些人!“他是丞相,皇帝又重用青年才俊,媸妍自然明白,那些身不由己的事,已经是真的身不由己。说要抗拒,不管是他的孩子话还是真心,她都不能再让自己拖着他那麽做。

  她又想:如果当初她不出走,如今他身居高位,也是能帮她离报仇更近一步的,可是她当时决然出走,恐怕也是从未真的想为他停留。她才知她是那样无情的一个人,要离开,还要找万般借口。

  媸妍只觉此生能遇上他,真是极为庆幸的一件事,有他这样深重的情意,连带着那些艰辛都淡了几分,他现在过得才是真的幸福光明,而她这样游走在复仇和几个男子之间,怕是再难给他什麽周全了,她还是应该叫他淡忘放下了吧……平定了心绪,媸妍柔声道,”你要找的那位甘草姑娘,我的确收留她,教她武功,半年前她大仇得报,已经手刃了一干仇人,但那位姑娘得偿所愿,却是再无寄托……服药自尽了。“尽管多次想过这个结果,耿天赐还是头晕目眩,恍如被抽干了力气,双唇发白。

  媸妍不忍道,”你也不要再挂心了,那位姑娘得你珍视多年,必是了无遗憾,既然有缘无分,从此你便忘记她,好好的娶亲生子吧。听说那位安平公主是个好人,公子有心便不要再辜负那二位了。“说罢,转身离开。

  耿天赐见她背影婀娜窈窕,竟是像凭空又见故人,忽然恍惚失言,”甘草……“那身影却分毫停顿都无。

  ”甘……宫主!能否带我去甘草的坟墓祭拜一二?“媸妍声音已经生硬如初,”我莲华阁人过身皆以火焚。恕我直言,耿公子,你这样一再牵挂怕是会让死者不得安生,生者亦不能圆满,不如惜取眼前人。“耿天赐茫然地看着女子走远,再次显露出那让他几乎魔障的背影,他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突然颤着声音问道:

  ”宫主……你……真的想让我娶妻生子吗?“

  媸妍看着眼角的泪滴落入土中,尘归尘土归土,”我想,那位甘姑娘必然是这个愿望。“”我……懂了。“耿天赐颓然,”蒙宫主收留在下及内子之恩,若是宫主日後有差遣,但凡不危及龙霖,耿某万死不辞。“红色的纱衣却早已消失在回廊尽头,只留下为一时错愕莫名满脸泪水的男子。

  不是不够爱,而是距离已经太远。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便是这个道理吧。

  ☆、(11鲜币)207.六美

  莲华阁中,媸妍掰着手里的点心,喂着湖中锦鲤,六个各色衣衫的美丽女子点缀左右,或低头,或观察媸妍说话时神情。

  宫主不过和她们一般年纪,但是明明妩媚的眉梢却无端沾上寒霜般的冷硬,如同朝阳与月华的极端,那样矛盾的存在着。宫主的倾城法力已经大成,但她在府第中除了对岳家郎君,从来少年老成懒得笑,而行走江湖就算是假作天真,谁又识得出来呢?

  想到这,六人表情各异,有的如胭胭唯有感念,有的如孔雀依然纯真,有的如雪菟心存敬畏,而唯有那黄衣的云英目不转睛,几乎崇拜的跟随那红色衣裙一言一行。

  从去年到现在,媸妍将那些女孩子依据底细一一调教来,倒是发现了不少好苗子。

  她座下清派有孔雀,胭胭,玉岫三人根骨最佳,浊派有如意,云英,雪菟三人媚骨出色。

  孔雀的根骨阴弱,原本不适合习武,所幸有这样一门较为偏僻的功法,她自然是从善如流,比谁都要专心耐心。其实她的根骨本来最合适加入浊派,奈何她天性单纯娇憨,也只好如此了。她的武功进度比起胭胭来当不得大弟子,但是加上蛊术就要好得多了。而习练倾城法力以来,她已经坚持到了第二层,娇憨之余,更显娇美可爱。

  孔雀虽天真单纯,但是贵在有一双慧眼,总是能留意到被欺辱遭殃的女子,即便她并不如何懂男女情事,也总是能洞悉人心并将她们带走,这一双厉害招子让媸妍都自叹不如了,便封了她一个花月使。

  玉岫本是一户大家婢女,眉眼乖顺,其实很有主见。初因为不愿意被公子霸为通房逃了出来,才被孔雀带出来,她比起胭胭多了几分沈静和乖巧,刚来到莲华阁时还心有退意,隐隐想要逃走,可是待发现还有清派一说,便甘愿留下,她并不像胭胭那般向往良人,因此一心扑在剑术之上,若不是内力尚浅,恐怕也当得一流剑客。

  如意跟其她人都有不同,她是自己大大方方投奔过来的,她不仅是龙霖国天都两年前曾昙花一现的花魁娘子,而且已经是好几家青楼倌馆的幕後老板。

  作为曾经叱吒一时的花魁娘子,自然是极美的。但是她的美显然不同於云英张扬的艳色,如意美得很良家,乍一看你会被云英所吸引,可是细看的话,如意眼角眉梢无一不在撩拨你的心神,偏偏她并没有轻佻之色,倒像是清派的弟子一般。

  媸妍见她心思极深,又极有城府,便让她继续原来探听消息的生意,封了一个”风云使“。

  整个莲华阁都只道如意心思洒脱,却不知她心事极为隐秘。她第一天来时,媸妍曾问她为何而来,如意笑言她亡父威武将军曾是天山王打压的一众群臣之一,於是害她充了官妓,多年一直探听消息想要报仇,没想到有人替她报了仇,於是现在无牵无挂便愿意归入莲华阁,好一雪之前被男人侮辱的耻辱。

  她说话时并不见丝毫情绪,媸妍却暗暗惊心:莲华阁刚刚自立,她却能得知,说明她消息细密;她特意提到的仇怨了结,却主动自荐来莲华阁答谢,说明她已经了解媸妍的过去;天山王之事过去许久,她早不来晚不来,却在这时候来,媸妍猜不出她心思的究竟。

  不过不管怎样,媸妍现在很需要她,自然也将她留在了身边。

  云英性情泼辣张扬,同其相貌一般散发着从里到外的夺目艳色。她的经历较为复杂,被辗转卖过多户做过共妻、戏子、禁脔和奴婢,甚至做过贵妇女宠,还被浸过猪笼,媸妍便是那时亲手救下她的,存着一份同病相怜的怜悯而已,没想到云英嫉恶如仇,却对她忠诚极了,心思也是快人快语,极为外放。

  但唯有一点,她对男子的仇恨到了几乎病态的地步,几乎日日夜夜的拿心术不正的男子消遣练功,甚至好一番凌虐,也因此倾城法力精进异常。媸妍同二位郎君双修已久才有六重功力,更不用说小川本身和她互为炉鼎,云英却已经到了四重,在众位里不可限量,也最得媸妍喜爱。

  雪菟则是位身如浮萍的爱妾,生的一副如西子般娇弱的容貌,主人怜她娇媚,对她极为用心,但是她的原主人是权势大官人,因此相交的也都是这般身份喜好的官家,雪菟被官人们看上,又被主母设计,便不幸在这些圈子里被倒手了好几次,可是她原主人又不能忘情,时常要回味找她,到头来,不负责又不能舍,便成为官家之间心知肚明的暧昧玩物。

  雪菟面貌柔弱可怜,一双眼睛尤其娇滴滴的动心,像噙着泪水,可是她骨子里其实生着一副钢骨,谁也不信。孔雀要带她走的时候,她还不肯答应,硬是逼着孔雀将她奴契偷毁了,其实一入江湖,一纸奴契再难约束,但是她却将那东西看的极为重要,可见实在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女子。

  雪菟身子骨阴柔,但却又过於阴柔了,即便内力足够,也撑不起倾城法力的招式来,她自脱离苦海之後,由着心情借男子练功,也只到了第二重停滞不前,媸妍见她面貌楚楚可怜,极为容易打动男子的心,便特意将倾城法力里的”真言术“教给她,叫她专攻於此,倒成了如意的一大助翼。

  如今,六个女孩子站在一起,如同六个花骨朵,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媸妍转向如意,”让你盯住的那个姑娘怎样了?“茫茫人海里想偶遇一个长相相似的人很难,但要是刻意寻找,总归找得到。

  如意上前一步道,”宫主可问的是那位蒺藜姑娘?“媸妍挑眉,”别人不懂,你还能不知道我说的谁吗?你该知道我为什麽找她。“如意不置可否,”那个山长已经被云州府台家的二公子抓回去了,家丑不可外扬,他们大约想抓住蒺藜姑娘再处理掉他,不管是他坚持娶了蒺藜,还是将蒺藜送官,恐怕那位山长都逃不掉一死。宫主,我们是否去相救?“媸妍懒洋洋的,”想不到那个二公子那麽坚持,大约是男人可笑的面子吧。听说那位二公子喜欢娇怯型的,雪菟,你亲自出马,去那位公子身边吹吹枕头风,叫他别玩了。“这个蒺藜,既像她,又不像她。同样倔强隐忍,可她温吞如水,蒺藜却激烈如火。

  雪菟什麽也不问,领命款款告退,扮作小娘子去了。

  云英奇道,”宫主,咱们现在不去救那位山长吗?“她虽然嫉恶如仇,对敢於忤逆世俗的有情人却好不羡慕。

  ”可以救他,却还不是时候。“

  ☆、(11鲜币)208.蒺藜

  过了几天,雪菟的消息传来,二公子已经转移了视线,放弃了娶蒺藜的打算。

  而且,由於原本想娶蒺藜,虽然对山长上刑,却没动蒺藜的家人,而现在,却是难免有些迁怒蒺藜的家人了。

  媸妍遇见她的时候,蒺藜正处於一生中最绝望最狼狈的时刻。她迷失在林间,却被人蒙上眼睛缚住手脚劫持到一座隐秘的庄院,三人将她撂倒在地,便疯狂的撕扯她的衣服。

  媸妍眼神动了动,浑身颤抖,正要上前搭救,却止住了脚步,就那麽僵僵的透过窗子看着远处的她。她那清秀的容貌,绝望的表情,含泪的眸子,被揉捏的变形的浑圆……媸妍就如同看见了一个若干年前的甘草。

  是的,那个女子同四年前的甘草长得肖似极了,就包括那一份倔强都几乎一模一样。这样恶意的事,她经历过太多了。

  ”宫主……“玉岫最是心软纯良,先看不下去了,”我上去救她吧?“媸妍却一言未发,只是冷冷的看着屋子里龌龊的画面……三个锦衣人制住了蒺藜,一人固定住她的手,一人分开她的双脚,她连踢打都不行,只能声嘶力竭的呼救。

  只听”啊──“的一声凄惨的哭叫,那变了调的惨声在在场每个女子的身上都划下深深的痕迹,让人心都揪了起来。

  ”宫主……“云英也受不了了,恨不得阉了那三个,”我看着都难过,早晚要救,为何不现在救了她?“媸妍心中酸涩,却是硬了心肠,”这位姑娘骨子里执拗难驯,若是现在救了她,她必定会一心系着她的心上人,不肯修习倾城法力。“是的,她再理解不过,就像当初的她一般。而她急需一个帮手,却没有沈玉萝那般耐心等待。

  ”可是我们救了她,她就算是有了心上人,入我清派修炼也是可以的吧?“胭胭问道。

  媸妍摇摇头,”她日後是我的影子,必须归入浊派,不然,怎能像我?没有今天这一劫,她是不会肯放得下的。“如意欲言又止,意味深长的看了媸妍一眼。

  只听男人的嘶吼声越来越大,终於,那个男人彻底发泄了出去,从女子身上退了出来,女子已经不喊了,木然的呆呆躺着,任另一个男子又覆上了她的身体用力耸动,几双大手在她身上肆虐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三个男子将她彻底淫了一遍,才将她抱到了床上,又细心替她盖好了被子,像是有什麽急事落锁离去。

  媸妍破门而入,慢慢走到她跟前,”我们来晚了一步,让姑娘受委屈了……“媸妍看着她裸露出来肢体上的青青紫紫,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尤其那张脸是那麽肖似。

  蒺藜极为倔强,方才当着恶人不肯发出一声暧昧让他们尽兴,现在却是撑着坐起,看向媸妍,”请求诸位女侠救我离开这里!“雪菟叹息,看不下去,上前扶了她坐起,为她清理了下身的血水,又为她穿好衣物。

  蒺藜恍恍惚惚,抬头看了一眼,仿佛被雪菟能说话似的水润眼睛惊呆了,怔了一下又低下头来,再也看不见表情,不知在想什麽。

  她默默想了一会才转向媸妍,大概看得出她有些本事,欲言又止。

  还不待媸妍开口,蒺藜已经道,”求恩人能够传授我武艺,我要手刃歹人。“媸妍点头,”你放心,我会救出你的心上人,也能有办法保你家人安然无恙。但是,只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入我浊派修习倾城法力,这门功夫需要借助房中术,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蒺藜恍恍惚惚,身子晃了几晃,狠狠地跪伏下去,”弟子愿意。“没多久,蒺藜从如意处知道,原来那日强暴她的恶人竟是旧日同窗,还是她的三位结拜兄长,早在她念书时就以为自己动了龙阳之心烦恼不已,现在知晓她的女儿身,又知晓她爱慕山长大人,对她的爱慕和失落混在一起,竟然合谋对她做出了这等事,甚至想要囚禁她一辈子。

  媸妍自忖若是自己,她恐怕下不去手料理这三个,可是蒺藜却又与她不同,她竟然手起刀落,结果了那三个”兄长“。

  倔强、绝望,一如当年的甘草,却又果断,狠辣──媸妍点头,蒺藜会是一个很好的影子。

  她无法不对她好,因为她就像对着一个过去重来的、却又自己做不到的自己。

  媸妍方同岳小川演练了一套剑法,气喘吁吁,小川有心陪她玩耍,便打成了平手,岳小川道,”沈玉萝虽然骗你良多,有一节却是不曾骗你:你的根骨是极好的。“媸妍心中一动,”那你看这套《天启剑诀》如何?“岳小川叹服,”作为秦老泰斗的成名剑法曾名动一时,跟剑仙门的剑法不相上下,剑仙门的招式讲求飘逸轻灵,适合以剑器、软索为武器;《天启剑诀》不愧是秦泰斗的心血,是以化虚务实为主,若是变上一变,倒是更为适合你的弯刀了。“他又琢磨了一下,”当今江湖视刀客为草莽,较为出名的也只有几本九环刀法,你内力阴柔,你的弯刀自然少不得还要参考剑谱才行。只是这两路并非同宗,空有招式难以发挥威力,除非……“”除非什麽?“媸妍也起了好奇之心,她当初为了跟田天齐赌气将剑诀偷了出来,如果能物尽其用那再好不过,而且,想到这田天齐的传家秘籍被她发扬光大,她更起了幸灾乐祸之心。

  ”除非你找到心法。“

  而这本剑诀的意义还不仅在此,它让她想起袁彤术师兄救她时的身姿。

  如今田单已经遁入空门,田天齐早晚要死,不如由她来将这剑法传承下去好了,既告慰了袁师兄的英魂,也祭奠了田天齐岳丈秦老爷子的心血了。秦先人若是还在,恐怕也必定不愿此秘籍落入那等沽名钓誉之徒手中。

  媸妍正思虑间,忽听见鸽子扑簌簌飞来,伸手解开字条,只见上面是如意娟秀的小字:九月十八武林大会,铁砂派、极乐谷、芙蕖门、弑剑阁、甘泉宫……媸妍挑眉:看来,这二十多个大大小小便是这次没收到邀请的中原帮派了,不管田天齐背後的朝廷是否想要马上对付不肯归顺的门派,这些门派都显得鹤立鸡群。若不是莲华阁现在没有声名,恐怕也要被盯上了。

  她转向岳小川,露出一丝小小坏笑,”你去半途抢一份邀请函来,咱们也去参加武林大会。顺便,再多复制些给这几个门派悄悄送去。对啦,别忘记告诉师姐一声,她最近动作太大,已经被朝廷盯上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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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6 20:08
  ☆、(23鲜币)212.叙旧

  田天齐拿着一张纸笺微微沈思:那莲华阁的媸妍姑娘邀他去茶楼叙旧。

  叙旧?他不记得自己认识她。

  待到了茶楼,被小二引上二楼,才发现整座茶楼已经被包了场,这里清静又隐蔽,倒是一个极好的说话的地方。

  原来竟是她?

  想不到她以这种身份偷生。

  媸妍心中又恨又痛,这下当年的事似乎都明白了。

  她观察之间,田天齐也在观察她,见她虽蒙了面纱,却生的一双秋水含露般的眼睛,他自忖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但那眼中的冷意又是那麽明显,不由疑惑道,“媸妍阁主,不知田某何时与你有旧?”

  媸妍笑道,“田大人,你与我自然不相识,可是我这里收留四海孤苦无依的女子,难免有一两个被人追杀通缉、别有来历的,没准就跟你有旧了,你说是也不是?”

  田天齐心中一惊,突然转向一边使了个眼色,“这里说话,你先出去吧。”

  媸妍却是弹起一枚葡萄拦在女子跟前击上门扉,嘻嘻笑道,“别呀……她也不是外人。”

  田天齐见那门竟稳稳关上,心中大骇,他记得武林中内力能压得过他的恐怕也就是岳洛水了,白云寺的普觉大师虽内功深厚却是方外之人。而这个女子看着才不过双二八的年纪,却能有如此惊人的造诣,让他大大敬畏,再加上她方才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心中竟泛起不祥的预感。

  媸妍的内力倒也没有那般唬人,但是比较特别,因为和小川的内力相生交替,而绵力十足。

  媸妍见他紧张,笑得格外开心,“明人不说暗话,田盟主,你对那位叫甘草的旧识,该不会陌生吧……”

  她笑咪咪的逼近田天齐苍白褪色的脸,“甘草偷听到的事,我早已知道,包括你与朝廷勾结的事,还有你如何欺辱她,我都再清楚不过。”

  田天齐瞳孔收紧,心中独自酝酿如何将她击杀──很明显室内的呼吸声只有四个人,而那女子的帮手并不十分高明。

  “田盟主,你说,如果我把这些事散布出去,你这二十年的盟主岂不是白做了呀?还要落得一个老鼠过街的下场,啧啧啧啧……我记得你可是最为紧要你的名利……我倒是挺期待,能看到你如何再以难堪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

  田天齐退後两步,紧盯着她,目露精光,“你知道了又怎样,这些年诽谤在下的人多了,又有谁真的翻天?空口无凭,谁又会相信你?恐怕我这个任劳任怨的盟主比你这个妖女更加可靠吧。”

  媸妍突然拍拍手,只见屏风後走出一个紫衣少女一手解开面纱,吓得那女弟子掩口跌倒在地。

  田天齐眼里一片慌乱,面上流汗,不久便平静下来,眼神复杂看向蒺藜,“没想到你竟然投了靠山,当初我走了眼,真是不该放你生路,枉费我对你一番大好情谊!”

  那女子眉目间带着被男子负心蹂躏後的冷情和死水般的韧性,绝对不是寻常人家单纯的姑娘所能模仿出来的,不是甘草又是谁?

  他当初感念甘草年轻的身体,确是存了心思放她一马,也因为笃定她翻不起风浪,当时对她,也有那麽些模模糊糊的特殊感情,是以现在猛一看到甘草来意不祥,竟觉得自己被欺了。

  媸妍实在忍不住大笑了数声,指着蒺藜,“田盟主,还要多亏了你的‘大好情谊’,我收到这徒儿的时候她走投无路,又被逼到走火入魔,还毁了容貌,若不是我,她恐怕没有命在这里同你叙旧了,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

  蒺藜沈静的眼神忽闪了一下,若有所思。

  田天齐脸色阴晴不定,虽然心惊了一下却是平定,没有什麽比他自己更为重要。

  媸妍挑眉,“废话少说,我要是把她带出去,估计你们盟主府很多人都会记得当年的三师妹吧?”

  田天齐眼中晦暗不明,却听她道,“你不承认也行,我今天可是看见了尘师父了呢,你说我若是把这些事推到他身上,他会替父默认背黑锅呢,还是会否认辩解呢?”

  媸妍又拍手笑道,“差点忘了,那位了尘师父也不算背黑锅……”

  田天齐心中一恸,汗如雨下,犹如被揪住了死穴,“不要……不要去找单儿,一切都该报在我的身上。”他说完,像是抽干了全身的气力。

  田天齐心中绝望起了困兽之斗,杀心一起,方才还对蒺藜念着些旧情,现在竟是运起全部的内力一爪攻向蒺藜。

  媸妍美目一凛,胳膊水蛇般灵巧的一绕,明明看不出什麽力气,却是意外躲不过去,好像眼花了一般,田天齐大骇,闪电般抽出手去,心念电转,内力瞬间转换到另一只手依然锁向蒺藜的喉咙。

  蒺藜对他奇怪的笑了一眼,手腕也藤蔓一般绕上他的,令他不得不伸出左手。

  田天齐没有想到,当初徒有招式的女子现在竟然奇迹般的有了充沛的内力了,还是如此奇特的阴柔之力,看似无力,却又能阻住千斤万钧。

  蒺藜的功夫还差得很,又未安排双修之人,其实接不过田天齐二十招。

  可媸妍恼怒他狗急跳墙,锁住他的手臂广袖一挥,一双美目锁住他时竟然让他分神无觉,也不知用了怎样奇怪的姿态,竟然缠上了他的左手。

  那种感觉惊出了他一身冷汗,你分明看见对方并不十分高明的缠将上来,却偏偏躲都躲不开。

  田天齐脸色青白交加,对着媸妍一人还行,这样被前後夹击下来,他完全讨不了好去!他狼狈不堪的躲开,惊魂不定的看着手臂,方才若不是他反应快,只怕那主仆二人便要折了他的胳膊。

  尤其这二人诡异联手又心意相通,竟像一个人施展幻影大法分裂成两个,他竟然只能处於下风!

  他忍不住後怕的看着蒺藜和媸妍,在想是不是什麽傀儡术,但是蒺藜的神情是完全正常的。

  媸妍见他已经有了计较,道,“皇帝是不是要你蛊惑人心召集那些门派,大鱼吃小鱼,然後吃掉芙蕖门,这样明面上是教派之争,暗地里朝廷就能坐地将鄂南收回来了?”

  田天齐眼神闪动,心下越来越沈重,“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麽?”

  媸妍娇声道,“那麽,攻下鄂南,便好再出兵定苍山了是不是?”

  田天齐冷笑,“孙大只一味的靠着极乐谷的逍遥散过活,此番平定芙蕖门,极乐谷只是顺手的事,逍遥散一断,还需要攻麽,定苍山唾手可得。”

  媸妍惊道,“逍遥散?是你们引他……”她知道:就如同在芙蕖门随处可见的春药一般,逍遥散是极乐谷的主要进项,因此这事她不好插手。逍遥散会引发瘾症,一旦尝试再难戒断,她前世的未婚夫邱白路便是做的毒品生意。

  田天齐呵呵凉笑,“你错了,是皇帝的意思……不过没等我们安排人手,他却自己染上了。”

  媸妍心中针刺一般,手足身死、账册失落,所有责任一力担下,而她又……孙大那麽骄傲的人,到底算是自暴自弃了吧。

  她心中不爽,回敬道,“田盟主,明人不说暗话,你一生所为不过是名利而已,可是现下出了我这个异数,你总得付出点代价吧!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你以为那麽容易吗?”

  田天齐咬唇不语,半晌才道,“不知姑娘所图何为?是江湖,还是朝堂?”

  蒺藜见媸妍皱眉,便直接上前,“啪”一声甩了田天齐一大耳光,“放肆!尊主也是你这样直接说话的吗?不过奴才而已。”

  田天齐暴怒,继而眼神复杂的看着蒺藜──确定她眼中对他连恨意也没有,只有完完全全的冷淡之後,突然觉得心中失落莫名:他知道他当初所为不过是禽兽之举,可是她怎会连恨都没有?!

  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他终於隐忍面向媸妍低头,“敢问宫主有什麽吩咐?”

  来日方长,他心中对甘草的仇恨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他相信,自己的价值必定比甘草的价值大,这个宫主看起来是个做大事的人,怎会放过他这些年的经营?她对甘草顶多是怜惜,对他却不得不仰仗,等他做了些得体的事,这个贱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他有十足的把握这莲华阁主对他本没有恶意──人的“一步错,步步错”往往都是源於最初预判失误。

  媸妍方才皱眉其实是在走神。她本来只不过想让田天齐身败名裂而已,可是方才他的话提醒了她:那个幕後的皇帝似乎更为可恶呢!

  从她踏上流亡的厄运开始,那个该死的小皇帝就似乎无处不在!每每用幕後之手在她遭殃之际推一把,她相信他对她没有什麽仇恨过节,但是她真的不介意好好回敬一下他!

  想到这里,她也觉得有些好笑:她真是越来越睚眦必报了。

  “跪下说话。”媸妍平静的看着他。

  田天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对峙了良久。两害相权取其轻,再说对方手中又握有他的把柄,这已不是他能抗拒的事。

  他斟酌再三,“我要尊上答应我两件事。第一:放过单儿,不要……牵连他……凡事冲着我来,我会为尊主尽最大的心力;第二,”他狠狠地看向蒺藜,眼神阴鹫,“事成之後,我要她!”

  说毕认命跪下身去,腰身笔直。

  他好多年前也是名噪一时的美男子,眼下虽然被剥掉了君子的外衣,可也算是斯文不失节气,倒有几分意思。

  媸妍心中冷笑一声:早晚,要把你彻底剥的没有遮羞布,看你拿什麽维持这好笑的气度!

  她自然不会尽信他的话,但是她却因为发现他比名利更为在意的事而兴奋。

  “我要你该做什麽做什麽,明日大会照旧……我自有办法劝走这些不速之客。”既然他是一个傀儡,那麽她就是当之无愧的武林盟主,倒也不急着杀他,“不过,到时对付芙蕖门还须手下留情,做做样子即可,具体行动,我会叫逐波仙子与你传书。既然要做,就做大一些,把武林盟都召集起来。”

  “至於行动中,那些挡路的老螳螂,该怎麽处理,不用我教你吧?”

  田天齐犹豫,“我本来有此打算,可是近年盟主府离心,只怕要做这麽大的决定,并不容易。”

  媸妍轻笑,“这好办,你放心,我会想法子让四大世家站出来支持你的,他们也逍遥的够久了。”

  媸妍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蒺藜,不由冷笑道,“只要田盟主帮我把事情办妥,这个女使立马奉上。只不过,我也想问盟主大人先讨个人呢。”说着,瞥了眼门口瑟瑟发抖的女弟子。

  田天齐眼神越发阴暗炽热,再说他自顾不暇哪里顾得着他庇护下一只小小蝼蚁,只深深看了面无表情的蒺藜一眼,想到日後能好生折辱她的感觉,心中更如同野草丛生,不由喜滋滋告辞了。

  那女子不敢相信田天齐问都不问就把她扔了下来,本来想跟着出去,却被媸妍又挡了下来。

  “你不会不记得,花飞飞是怎麽死的了吧,素娥姑娘?”

  “不!不怪我……不怪我的……”素娥惊慌的摇头,涕泪交加,爬过去去抱蒺藜的大腿,“根本不怪我,我全心为他,可是他却宁可要推我出去替别的女人牺牲,我怎麽肯?我怎麽肯?”

  蒺藜腿晃了一下,看了眼媸妍,将那女人一脚踢开,媸妍逼近她笑道,“他推你去替死,你可以不去,假惺惺也就算了,你又何必把我们的行踪都透露给田天齐呢?”她蹲下身子,看着缩成一团的素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行踪,应该是你在出发前就留下的吧,不然田天齐怎麽可能追的那麽快那麽准呢?”

  “与其说你是怀恨在心,不如说是一早就嫉妒吧?”

  龙霖全境只有定苍山盛产黑铁,是以她当年曾在厢房留下一枚随处可见的黑铁小匕首。而一个艳妓的房中出现这样突兀的物事,不能不引人追索。

  素娥终於听出她话语里的诡异,“你……?”她看着满脸恨意的媸妍,再看向一边满脸木然的蒺藜,再看向媸妍已经换上了满脸的惊恐,“你……你是谁?”

  媸妍揭开面纱,“是不是觉得我很美?你放心吧,死了的人很容易找到一副好尸体的,你也会的……”她诡异的笑着,向素娥步步逼近。

  “啊──!”素娥後退不及,被迫触到她伸过来的冰冷的手,惊恐到极点,竟是眼睛翻白,癫痫了几下,活活吓死了。

  蒺藜深深的看了媸妍一眼,“宫主,田天齐此人恐怕不会安分,何不给他下蛊呢?要不,通知风云使去寻小郎君回来吧?”

  “田天齐这种十足的小人之心,他越是沾沾自喜拿捏住了我的心思,於我们行事越是有利,让他先自以为是几天,到时会输的更惨吧,又何必浪费我的蛊毒呢。”

  媸妍想起那不知所踪的少年──没了他,行事确有不便,原有的蛊也快要用完了。

  依照她的性子,能利用的自然是利用到底,可是现在竟然扭着一股劲就是不愿去寻他回来,只觉得不管如何便利也不想再利用与他,却不曾想:她究竟是为何这样作想。

  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也不知是为何,除了心头微恼之外,竟破天荒的有些想他了。

  ☆、(11鲜币)213.赤蝮

  媸妍支走那些大小门派的方法很简单,她另给那些门派发了天字召集帖。

  楚荀来了,逐波仙子自然也是来的,弑剑阁的首领不知为何竟然也同意了,铁砂派的大老粗最喜欢追捧奉承,因此也被玉岫请了来,其它的就好说了,於是零零散散聚齐了十几个门派。

  至於甘泉宫,媸妍是准备另外拜访的,红绡女既然走了,也省了她的麻烦。

  媸妍并没有说出田天齐臣服她的事,只是斟酌道,“各位,田天齐既然已经对众位门派有所排斥顾忌,那麽大家不如拧成一团,万一日後出了什麽状况,我们也好互相支援,情报共享,如何?”

  逐波先站出来道,“我们芙蕖门鼎力支持,并自愿提供自制的赤霞烽烟与各位,出事时互相示警。”说着竟是慷慨的分发了下去。

  楚荀一笑,想起昨日在媸妍房中见到的那个漠然紫色的身影,“自然追随姐姐号令。”

  “可以。”

  一声低沈的男声传来,媸妍不由吃了一惊,看向弑剑阁的首领,那人黑色斗笠幕离将头脸遮的严严实实的,怀抱一柄杀气极重的剑。

  似乎众人也都吃了一惊,之後,也就很自然的随大流同意了。

  待众人散了,媸妍同逐波道,“师姐,我已经要挟了田天齐,到时你同他演一出戏,要皇帝以为田天齐夺了你的势力,待皇家派兵来鄂南镇压时,再给他个惊喜。”

  逐波点点头,“正是如此,我辛辛苦苦为鄂南做了许多事,又收复了蛮族人,凭什麽现在要那个黄毛小子来捡现成?就听你的,到时好好耻笑他一番不自量力。”说罢又嘱咐了媸妍几句便离开了。

  媸妍行至廊下,觉得身後有人跟踪,她心中一凛,抽出弯刀往身後一旋,只见那黑衣人似乎并无防备,极为狼狈的闪了一下,只得道,“宫主……”

  正是弑剑阁的首领。

  媸妍手下不停,自从同岳小川双修之後,那内力就越来越好驾驭,几乎不用刻意引导。她一时兴起,运用起岳洛水教的精妙剑法,飘逸的招式加上妩媚冶艳的红衣,让人眼球一热。

  那首领本来就只守不攻,此时更是相形见绌,情急道,“在下赤蝮,只是想问一个人!”

  媸妍挑眉,见他目不斜视,并没有正视过身後的三女,想来想去,只有蒙面的蒺藜了,哼道,“我的人你要不起,你走吧。”

  那人见她要走急了,“请问怎样能带跟那位紫衣姑娘见上一面?”

  媸妍想了想,“她是我得力的人,若是阁下能为我驱使三年,我便还她自由,如何?”

  那人看起来很为难,“并非我没有诚意,实在是在下已经身不由己。可否换一个条件?”

  媸妍心中暗暗讥笑这人心意不过如此,“这就难办了……除非,你解开幕离给我看看,满足下我的好奇心,若是如愿,让她给你看看容貌,哪怕来陪你睡一睡也未可知……”

  她还未说完,便觉得那黑衣人身上突然杀意膨胀,竟是声调冷了几分,“抱歉,在下也无法以真面目示人。”

  媸妍感受到杀意,早已条件反射般攻了上去,一时心痒,越发想看到他的真容。

  黑衣人被迫抽出长剑,刀剑相撞,碰出亮眼的火花。

  黑衣人的剑极长,剑招也有些奇怪,施展开来竟是如激光般让人难以近身。

  媸妍跟他纠缠了半天,早就不耐心,突然眼珠一转,冲他身後道,“蒺藜,你怎麽来了?”

  黑衣人一顿,杀意减半,剑招暗了下来,范围小了一半,媸妍趁势往前一招“开天辟地”,他的斗笠一下断为两半,掉落在地。

  可是媸妍注定要失望了,他脸上还带着一面银光闪闪的面具。

  赤蝮见她如此咄咄逼人,再也不同她多说,飞身遁去,果然是做杀手的,几乎一闪而过不见了踪迹。

  媸妍若有所思的捡起他被割破的衣袖,只见黑色布料在阳光下隐隐流转出蝮蛇暗纹,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她随手将布料丢给玉岫,“交给如意查查,这是哪里特制的布料。另外,那四封书信送到天都有些时候了吧,看看那四个人到了没有。”

  “不用那麽麻烦,我可以告诉你,这种布料除了皇亲国戚或者举国首富,无人有能力织造出来且不流通於市,他们有能力垄断,也自然有本事不让你查的出来。”

  媸妍眼神一闪,听见那声音心头竟然同小女孩般欢快,“你怎麽来了?”

  岳洛水将那碎布随手一丢,搂住她的腰肢,“听说你要干涉江湖事,我总是不放心,往日你担心对我声名不利总不让我去香川找你,现下我出来寻你也不行麽?”

  媸妍眉眼弯弯,难得娇嗔了起来,“我想死你啦!”她就势一蹦,攀着他身子被他拦腰搂起往房中走去,几名属下早已自觉退避开了。

  媸妍最为心动的就是他了,也因此,越发不愿连累了他,平时不敢轻易见他。他年长许多,又无微不至,让她每每绵软下来,收了那些骄傲,只使使小性子也乐意得很。

  岳洛水关上房门,房内早已备好一桌酒菜,他将她轻轻放在坐椅上,用手指摸了摸她的眉眼,目光却是落在她脱兔般的胸脯,满意道,“妍儿,你又长大了。”他见她在他怀里静静的腻着不愿起来,越发满足。

  他忽然拿出一套檀木妆奁,只见里面是一套做工精良的衣衫和钗冠,看起来精致华美,又带着出尘脱俗的柔美。

  媸妍欣喜,把头闷在他怀里,嗅着他包容的气息,“洛水待我最好,还说为什麽跟你在一起,总觉得像我爹爹似的……”小川像少年夫妻,洛水则更像是良师益友,跟他在一起,才让她身心放松许多,觉得累了许久了。

  岳洛水心里被她抱得软软的,闻言哭笑不得,“休要把我和西川师弟相比,我虽叫他一声师弟,他年纪却是比我大上不少的。”

  媸妍闻言窃笑,他果然是比较在意年纪的,“你想太多啦。”

  岳洛水将妆奁往她手中一塞,“去换上吧,叫我看看妍儿的另一面。”

  媸妍乖乖听话,去屏风後将那套白衫金冠装扮妥当,走了出来。

  岳洛水品着一口酒,见伊人从幕後走出,刹那间突然呆了,他仿佛听见心里百花争鸣的喧嚣。

  那人一身雪色蚕丝烟罗,像是被云拥住姣好的身段,举手投足间,衣衫流动簇拥更显飘逸,精灵无瑕的面孔带着几分匆忙换衫的仓促,两股流苏发束垂到饱满的胸脯,她见他痴迷,随即柔柔的笑起来,随之发顶的小巧天平金冠摇曳的娇俏纯洁。

  那人就那麽施施然从时光的波纹里走了出来……作家的话:

  这个人应该记得是谁吧……

  ☆、(12鲜币)214.探班(h)

  媸妍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狠狠拥抱,以前所未有的热情丢到了床上。

  “洛水……唔……”她还没开口,就被他热情的堵住了嘴巴。

  他的唇舌几乎是带着崩溃的热情舔弄她,吸吮她,几乎失去了理智,像是过境的龙卷风,他都不舍得叫她说话,只想长久的品尝这小嘴的味道。

  因着几个月的分离,媸妍也心甘情愿任他搓扁捏圆,可是觉出头皮被发簪硌的有些疼,她便一面费力的回应着他的唇吻,一面摸索着去头上想要拆掉金冠。

  岳洛水却一把固定住她的双手不许她再动,口中还热络的吮吸她的樱唇,不许她出声。他又极小心的分开她的下襟,扯下了她的内裳,双腿极为强势的分开了她的双腿。

  媸妍只道自己衣衫还齐整,却不知何时已经被那滚烫的物事抵住了敏感所在,她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抵抗。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被他以丝带缚住,在头顶上绑在了床头。

  随着他近乎膜拜的吻隔着衣衫落在她的胸脯和颈侧,她终於知道自己为什麽抗拒了。

  她眼光从柔和到一点点变冷,“洛水,你起来,让我除衫。”

  “不要……”岳洛水眼光似痴迷似痴狂,“就这样,不要动……”

  他更为大力,亲吻了不知有多久,突然几乎贯上全身的气力,一下子用他巨硕的粗大,冲进了她的身体。

  那一下让媸妍甚至有些淋漓尽致的爽快快感,可是心里却疼了。她一直知道,她有些喜欢他,而他也喜欢她,可是这不意味着她愿意百般讨他喜欢。

  她剧烈的挣扎,可是他今天太过热情,热情的盖住了她所有可能的反抗,除非动用功力,她别想拒绝他,可她体内的造化,还有大半是来自他的慷慨,她怎会用他渡来的功力来伤害他呢?

  她拼命的挣动力气,那麽不甘心,可太过投入的他根本无暇注意,只困着她的双腿,将她双腿掰的大大的,狠狠地冲刺。

  中间的小花早已不堪巨剑的刺入,勉勉强强地吞了下去,但是被撑的紧绷绷的,一看就被他插到了极限,还要承受他整个身子的劲道。

  “啊──”她被他坚硬无比的分身插得整个人都沦陷掉了,从小腹到大腿都蔓延上一股酥软的感觉,让她只能双腿摊开被他插入,却无力收拢。

  其实,他并不需怎样掰着她的双腿。

  她的身体并不抗拒他,反而早已习惯,他一进入,她脑海中就反射出那粉色又浑圆有力的玉茎,让她痴迷的身体,她的身体已经灼热。

  每一次进入都被她柔软湿润的媚肉巧妙地阻挠,既像邀请,又像拒绝。

  他痴迷的低头啜着她白瓷的面和细嫩的双颊,身子一次重过一次的闯入,直到她的双腿再不敢随便乱扭,而是无奈的大开,让他无比犀利的进入最深入的地方。他很满意她的湿润,她的花穴比小嘴儿还要紧致,让他寸步难行又乐在其中。

  她的晶亮的眼睛就在他的冲撞中一下下变暗,有欲望,也有失落……不,他怎麽可以这样疯狂?

  岳洛水不断挺动结实的小腹,将自己深深融入她的身体,而且一双大手干脆在她丰满的酥胸上胡乱的抓摸,完全不像他平日的温柔细致,而是粗鲁的像个强盗,让她几乎承受不了那另类的刺激。

  “啊……不……不要……”事实上她除了轻微扭动,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鱼儿,“不可以……”

  可他不仅无视了她的呻吟,反而更乐见其成,动作的更加狂放。

  “怎样?你也很舒服的对不对?”他呼吸喷在她的耳侧,使尽一切手段揉搓她──这是他新从春宫册学来的:温柔惯了女人也是会腻的。而事实上她也越来越湿了,让他呢喃,“我的好妍儿……”一边又一遍遍重复那无耻的占有。

  但这些反常却让媸妍更纠结了,夹杂着挣扎和失落的快感冲击着敏感的身体,让她脑子里空荡荡的,每当她想要想点什麽,就已经被他动作冲击的七零八落,她的水滋润着他的分身,发出“滋滋”的羞耻声,她除了抵抗快感,已经什麽都做不到。

  “不──啊──”她双手已经从丝带里挣脱,可悲哀的是她发现她无力从情欲里解脱出来,只能随着他的起伏荡漾,她能感觉到他的粗大愈加的灼热和坚硬,让她被撑的有种满满被喂饱的感觉,无耻的希望他动作越粗野越好,尽管他一向是很温柔的。

  但他今天的确是粗野了,他紧紧盯着她的双眼,低头温柔的亲了亲它们,突然整个身子俯卧姿态,迎着她被托起的花心,结实有力的抽插,狠狠地冲击着前所未有的速度,像要把她插坏掉。

  “啊……啊──啊──”媸妍觉得整个要被他吞噬掉了,完全说不出任何要求的话语来,只能像溺水的小动物般微弱的求救,“救……啊……救命……”

  在她不胜的呼救呻吟中,岳洛水越来越快,他的肉囊因为快速而连续打在她的会阴上,带来另类的感觉,而深陷在春水里的利刃更是带出一波又一波白沫。

  在一阵阵灭顶的快感中,岳洛水终於泄了出来,他缓了好久,才清醒过来,随手在她脸上一抹,不想一手濡湿,不由呆了,“你……这是怎麽了?”

  “你喜欢的,是那位神仙妃子?还是我呢?”她的声音因为情欲还软绵绵的,“我本来就不该索要你太多,你这二十年,又等的真的是我吗?我不敢想,但今天,却不得不与你说个清楚,你指望我变成那样,不可能的。”

  岳洛水静静地看着她,有着深深的迷惘,他不明白她为什麽说这些话,他已经遇见了她,要了她,今日不过是一时闺房之趣,为何要想那麽多不可能的事呢?但她明显不想听他的解释。

  其实他应该高兴:因为女人只有开始认真了,才会对某些事近乎纠缠的较真。

  他欲言又止,只听见玉岫在门外道,“宫主,那四位来了,要见吗?”

  媸妍气恼,有心要晾他,“让他们进来。”又向岳洛水嘴硬道,“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岳洛水欲言又止,推门离开,又唯恐她衣衫不整被人看了去,“那你把衣服小心些穿好。”他一时觉得果然春宫图册上的东西不能完全搞定女人,甚至适得其反,立刻想要回去翻一翻卷宗话本,看看这女人心症结何在,因此转身不见了踪影。

  媸妍见他果真走了,越发憋气,又以为他临走还恋恋不舍这件衣服,恨得把身上的衣服几下撕得稀里哗啦碎布一样,全都团成一团扔在地上乱踩,踩了还不尽兴,突然想:我这是怎麽了?为什麽发孩子脾气?他的喜欢一开始就说的明白,我何时真的在意过?为什麽今天这样失控……想来想去止住哭泣,媸妍又解下小金冠,恨恨的往门上一扔。

  宋玉卿、杨威、白宇臻和张子振已经走到门口,他们一路惴惴不安,揣测那宫主必然是一位妖邪俗媚的恶女子,不然也不会利用当年的事来要挟他们的身家性命,他们甚至猜测,当年破庙那件事会不会就是这恶女子一手策划,就为了今日控制他们?那这女子也未必用心太过险恶!

  ☆、(12鲜币)215.不识

  杨威急匆匆推开门,却只觉眼前一黑,额头一阵刺痛晕眩,一抹竟然一手鲜血,他看着那滚落在地的物事,并不是什麽暗器,原来是一顶小金冠。

  “你!──”他手指着那人正要发作,却呆了,只见床边坐着一个姑娘,看也不看他,不过二八年华,眉眼精致的如同玉雪精灵,明明一副冰肌玉骨的纤姿玉容,可是却又发髻散乱,有的成绺的垂了下来好不狼狈,身上更是衣不遮体,竟然只穿着一件皱皱巴巴的亵裤,上面青玉色的肚兜堪堪挡了大部分颜色。更不要说那藕臂玉腿都露在外边。

  那姑娘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让人好不怜惜。杨威一眼望去,只觉得那景象矛盾的可爱,他生平第一次见到美人没有生出色心,而是想要把她好好宠养娇爱。

  他慌忙挡住那三人的视线,也不顾额头上的血迹,将外衫一把脱了下来,替她裹在身上,不想她被人看去一丝一毫,嘴巴破天荒笨了起来,“姑娘,你……你没事吧?”

  媸妍抬眼看见是他,冷笑,站了起来,将身上他的袍子往地上一丢,“谁让你上前来的?我允许你过来跟我说话了麽?我允许你抬头看我了麽?”说完,啪的一声抽了他一巴掌,直打的他生生歪向一边,险些站不住。

  杨威又怒又惊,脸也不知红了还是肿了,偏生对上她的模样就火不起来。

  媸妍却满不在乎,走到三人面前,实在不是她不知遮掩,而是方才生过了大气,现在这几人在她眼里也是挣扎的虫豸,她反而起了戏弄之心。

  见宋玉卿扫了她一眼便静静伫立,张子振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白宇臻只是低着头避嫌。

  她便故意走到他面前,双臂环上他的腰身,微微停顿,扯开了他的腰带,“把你的衣服脱给我穿。”

  白宇臻退後两步脸又红又白,“你……你做什麽?”

  媸妍好笑的走近两步,手已经缠上他的衣襟,“怎麽了?你不脱,我可替你解了。”白宇臻还想坚持,可任这麽个裸女在眼前晃也不是办法,赶紧侧身避开,将外衫脱了偏过身子递给她。

  媸妍将白衫一裹,宽宽松松的,又将白宇臻的腰带随手往头发後头一束,在桌前坐下来,从不知哪里翻出来一个小匣子,玩个不停。

  杨威见着一行里被捉弄的最落魄,只穿着一身中衣中裤的白宇臻,心里竟然嫉妒的厉害,若是他,脱光了出丑也愿意!

  媸妍刚才的火早就发泄的七七八八了,加上看这四人送上门来,仇报了一半,心情正好,见宋玉卿疑惑的看着她,便道,“你想的不错,我就是莲华阁主。从今往後,我是你们的主子。”

  四人目瞪口呆,相对无言。

  杨威更是难以置信的出声,“怎麽会?!”

  “你们想必很清楚,当初那件事如果说出去,是个什麽结果。现下我对你们四家没什麽兴趣,若是你们做个忠心的狗腿,我就不殃及你们的家族,如何?”说罢,也不顾四人面色惨白忿怒,只管玩着手里四枚密封好的蜡丸,正是阿里走前做好的噬心蛊。乍一看她玩的欢心,可是不难发现她那显露的一手功夫变幻莫测,四人若是联手还能一斗,但是显然四人心意各异:杨威恐怕很乐意之极,白宇臻有些脱罪之心,宋玉卿极为理智顺势,张子振一个人闹不起来。

  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和地点闹起来,他们就全毁了,更别说房外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白宇臻惨然一笑,“我们也并无选择了不是吗。”说完,径直拿了一枚蜡丸,掐破忍着恶心,将那晶亮的蛊虫吞了下去。

  杨威没想到他这麽快,也立马吞了下去,眼睛只直直盯着媸妍。

  “不……你们可以选择死,这样,我就既往不咎。”

  宋玉卿叹了口气,也依样吞了蛊。张子振恨恨的看了媸妍几眼,也照做了。

  “噬心蛊每月月末发作,以後你们暗地里便是我莲华阁的奴仆,替我除掉不方便料理的人,日後我们莲华阁渐渐出世,会有很多惊世骇俗的行动,比如要号令女子跟男子一争长短,甚至是搅合这天下,所以,很快,你们就会有任务了。”

  “你疯了!”白宇臻失声看着她,四大世家不仅是武林支柱,也都跟朝廷有些关系,不然哪里会这麽多年世家不倒?这个疯女人绝对是要把他们拉下水!

  媸妍反手给了杨威一巴掌,“不愿意你大可以不做!看是不是受得了每月噬心之苦,或是家族毁誉之果!”

  杨威苦笑着看向那姑娘,“为什麽他说错却要打我?再说,为宫主做事,杨某很是甘之如饴。”

  媸妍对他记恨最深,在破庙时,他是折磨她最不要命的一个,後来走投无路又借机想要侮辱她,他在她眼里,除了无耻下流,已经没有别的定义,更何况他热辣的眼光看得她火大。

  她摆摆手,“甘之如饴也好,阳奉阴违也好,眼下就有一件事,我要你们好好配合武林盟田天齐的号令,四大世家站出来表个态即可,至於你们几个,就跟着他去鄂南吧,需要解决谁,田天齐会交待的。”

  四人心中俱是一惊,若说刚才对这小姑娘还觉得娇蛮任性,那麽此时却是心存恐惧了,不知她以什麽手段胁迫了田天齐,虽说四人不甘为田天齐驱使,但这小姑娘的用心也很不明。

  媸妍见白宇臻脸色也变,心里有点不舒服,挥挥手打发了另三人,看着只穿中衣的白宇臻,想起他那时还算安慰的照料,和他锲而不舍的纠缠──他脾气总是很好,任她如何迁怒,他都一味屈从。他有过错,但是他也给过她雪中送炭的温暖。

  在树林那次邂逅,她是有些动了情的,她记得他说了许多很真的话,可是後来……她前世本来并不是这样自私的人,她也活的很温情过,可是这世被欺辱的太多,尤其是孙大悔婚事後,就养成了这样多疑的性子,非要小川那种以十二分赤诚之心相待之人,她才肯十足的去爱,她再不肯承受男子一丝一毫的欺骗和辜负。

  媸妍揪着身上白宇臻衣衫的袖口,直扯得皱皱巴巴,才开口,“听说,你有一个儿子……”

  白宇臻警惕的看向她,毫不掩饰地目露寒光,“你想做什麽?”

  媸妍心里也不由颤了一下,是啊,她是在想什麽,想他为什麽当初说到没做到?为什麽没坚持一直找到她实现诺言?

  “你有心上人了?”她抬眼,看着他越发俊朗的面容。他这样洁身自好,又出身世家,该是好多姑娘愿意嫁给他的。

  白宇臻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气宇轩昂言之凿凿,“不错,我有了心上人,她正是我儿子的娘。”

  果然男子的誓言都是一时的!媸妍微恼,声音已冷了下来,“那你走吧,记得做好风云使交托的任务,否则,你的痛苦并不会比他们少半分。”说着她一把解下带着体温的袍子和腰带丢到他怀里,“快走!不要叫我看见你!”

  白宇臻还未穿好衣服,已经被她推推搡搡扔出了门,莫名其妙:这媸妍宫主虽说看起来直率天真,可是喜怒难测,保不准会对小豆芽起了什麽坏心思,还是抽空把小豆芽接过来带在身边寸步不离比较妥当。

  ☆、(12鲜币)216.人非

  九月二十六日,武林发生了一件打破平衡的事,那就是武林盟声称芙蕖门妖女作乱,要铲除邪教,拯救鄂南无辜信徒,於是发动了对芙蕖门的剿杀令。

  原本沈默的四大世家纷纷表态,站在了武林盟一边。

  原本皇帝杜宇担忧的蛮族力量并没有成为阻碍,而恰恰因为逐波收归不久,蛮族难驯,竟然在打杀中反叛,芙蕖门腹背受敌很不乐观。而鄂南也乱作了一团,处於英雄狗熊混乱厮杀的阶段。

  而此时,媸妍正第二次赶往定苍山。

  两女连赶了半日路已经累极,便往林中深处走了几步,见到一座隐蔽破旧的猎人小屋。媸妍暗暗觉得好像自己来过这里似的,但是偏偏记忆里有一处空白,想要想起什麽,就生生的疼。

  她觉得,一定是有什麽不愉快的经历,已经不愿去想起。联系到自己过去多舛的经历,想不起便想不起吧!

  二人走了进去,只见屋里用具一应俱全,而且干净利落并无灰尘,正奇怪着,门砰的一声闯开,一个布衫男子进来就问,“谁让你们进来的?”

  只见那男子跟媸妍一般年纪,肤色是猎户那样健康的发暗,长得原本很清俊,可是脸颊上不知为何划了两三道深浅的刮痕,加上来者不善,看起来有些凶狠。

  那男子一进来就死死地盯着蒺藜的眼睛,眼神像是烧着熊熊大火,又像是千年寒冰。

  媸妍一时情急出口,“对不住小哥,我上次来的时候明明还没有人的,我们这就走。”

  她一说出口自己也愣了,那男子更是眼神鹰鹫般盯上了她,比刚才还要热切,声音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音,“你……来过?”

  媸妍带着蒺藜便要离开,可是走到门口,那男子竟然一双手铁钳似的向她面纱拉过来,媸妍本没料到他有武功,仓促之下应对不及,但以她如今的身手也鲜有躲闪不开,而更奇怪的是那少年竟然似乎也会剑仙门的无上剑法,虽然不似岳洛水剑术出神入化,却也看得出内力大成,返璞归真。

  媸妍不防就被他扯下了面纱,惊怒交加,那少年却还不收手,又扯了蒺藜的面纱,表情一下扭曲之极,在媸妍和蒺藜之间徘徊不定。

  媸妍见他如此反应,只怕他必然跟她过去有什麽不好的恩怨,可是为什麽她什麽都想不起来呢?

  “我们走!”媸妍脸色铁青,携起蒺藜疾奔而去。

  站在山顶,看着远处平静的池水,媸妍眼神朦胧了,好像又看见那眉眼清秀的少年悄悄地下水,以假乱真的跟他梦想成真的“媳妇”欢爱。

  她的眼神飘远,穿过来处的树林,好像凭空看见他死前乖乖的叫她“大嫂”,将她和大哥的发小心结上的那个晚上……媸妍犹豫了一下,终究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扉。

  一个酒坛子“砰”的在她脚下开花,溅了她一身酒渍。

  “滚!──”

  媸妍皱皱眉,走进去,只见屋里摆设一如往昔,只是地上歪三倒四摆满了酒坛。

  不大的空间里本就没吸收到几缕黄昏的光亮,而且香炉中烟雾缭绕,让人什麽也看不真切。

  “你怎麽还不滚?!”那满脸胡茬子的人早已看不出什麽风度来,凄凄笑了两声,颓废的摆摆手,“让郭禾告诉那帮狗日的,我不需要女人,不要再送来了。”他的眼光像是穿透了什麽地方,呢喃着像是吟唱,“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女人,并不是什麽好东西。”

  “我回来了。”

  夜色渐渐袭来的黄昏里,不知道女子到底说些什麽,最终,女子成功结下盟约,潜入夜幕离开,孙伯荞看着她下山的背影,一时不知心里什麽感觉,惊喜?希望?懊悔?失落?

  ──他也说不清,但是不管她要什麽,他都愿意给她。何况,他也想拉下那高高在上的人……鄂南因为芙蕖门和闵佑圣女多年经营,女子的地位比其他地方都高许多,也因此娼馆很少,倌馆却多。

  媸妍踏入如意的鸳鸳馆,可算大开了眼界。她很费解,龙霖国男子个个眼高於顶,竟然也有人倒霉不得不做小倌,只见那些男子大多斯文清秀,体格相对“窈窕”,媸妍见几个较为眼熟,蹙眉,“这几个……”

  如意笑道,“宫主认出了?正是莲华阁早先的‘药渣’罢了,当初云英她们功力还低微,这些男人身子耗损不大,她们又够浪费,我就把这些‘药渣’转到我这里了,好歹生些银子给我吧。”说着凉笑道,“要知道,龙霖最不缺的,不过是男人罢了。”

  媸妍微笑看她,“你真是会生财。”她叹口气,这里也算是男子的噩梦,不过,那些色欲熏心的男人,个个也不值得怜悯。她突然觉得鸳鸳馆这名字很是耳熟,“天都有名的鸳鸯楼,难道也是你的?”

  如意点头叹息,“那也是我当初卖身所在,如今是我当家。”

  媸妍正想问她八卦些当初一代名伎丁凤君的旧事,就听见路过间厢房传出女声,忍不住戳了窗户纸偷看,只见云英在里面借地跟两个小倌玩了起来,她还穿着几乎透明的薄纱,身上做了麻花捆绑,敏感处还挂着几个铃铛,三人情状很是不堪,看来玩的很high。

  如意怕她恼怒,“是云英说想看看这里小倌对女人还有没有兴趣,所以要来贪玩。”

  媸妍不知想到什麽,脸色怪怪的很是不平,“她干吗穿成这幅样子,不是自降身价?”

  如意笑道,“男女合欢,哪里那麽多说道,所以说为什麽娶了闺秀的男子还是要去青楼贪吃一口,女子时时换个模样,男子也多些情趣,并没有什麽大道理吧,不过助助兴而已,男子总是喜欢有些新奇的趣味。”

  媸妍皱眉,“那如果是你的夫君,你不会介意他希望你打扮成另一幅样子,就不是你吗?”

  如意惊讶,“太杞人忧天了吧,交欢时玩些花样,男子是会痴迷些,但是平时待自己如何,嘘寒问暖,哪会有不明白?”如意其实直到媸妍纠结什麽,不由感慨这宫主也不过是寻常女人心,“换句话说,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凭宫主会觉察不出?”

  媸妍一言惊醒,突然笑道,“你说的对,是我钻了牛角尖。”与其天天较真那些虚的东西,不如抓住实的,以心易心,如果不得也不用强求。何况她现在几个男人,怎麽都算不上吃亏。

  媸妍正开朗中,见蒺藜风尘仆仆的进门,眼神一亮,“不是该在莲华阁里好好把你的功夫赶上?楚荀不叫你满意?”

  蒺藜眼神一闪,“是花月使说,天都传来消息,皇帝要御驾亲征了,声势凌厉,恐怕是看鄂南乱套要来收黄雀之利,所以要我过来提醒宫主早做防范。”

  如意神色一凛,对媸妍点头道,“是了,若是算着日子,天都的御林军也就是这一两日来到,只不知道竟然还是御驾亲征。看来,这皇上可是存了始皇帝的一统之心,野心不小。”

  媸妍淡淡笑道,“来呀,就怕他不来呢。”她摸摸被她揣在胸口的一块可以调动五万禁卫私军的白玉虎符──那东西不知哪里来历,她查出用途时也是吓了一跳,可是如果到了杀伐时刻,她不介意调动那在京师的力量逼宫夺位。

  ☆、(25鲜币)217.破菊

  随着鄂南混乱的升级,鄂南的动荡俨然从江湖门派之争导致了教众离心和蛮族叛乱,武林盟前所未有的团结在一起──但这事付出了代价的,之前有过反对的几位武林人士先後被暗杀,这让田天齐嗜杀的“仁义”被心照不宣的摆到了明面上,但事实上他很冤!

  媸妍说了叫四大世家来协助他,但那四人信誓旦旦声援他,却又不完全听从他的指挥,他只是有所保留的要他们让那几个老家夥噤声,毕竟他盟主做了十来年不想晚节不保,真仁义也好假仁义也好,做戏做全套吧,可是那四个家夥竟然罔顾他的交代,直接暗地里痛下杀手……而这一切都被算到了田天齐头上,引人侧目。田天齐这才冷汗,媸妍要麽是要借手除掉他,要麽是想逼他像条死狗一样完全匍匐,但是他做不到!就算是狗日的皇帝,当初也是给他留足了面子,哪里这样逼他过甚?他一时後悔当初为何没第一时间把此事像皇帝求援,反而屈从了把柄,现在倒是想要墙头草都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他拧了拧眉,目中泛出冷光:如此,他也要为自己早做打算了。

  在鄂南乱成一团,甚至连芙蕖圣殿都被乱军占据之後,果然,天都的御林军终於姗姗来迟。

  孙玉龙一身紫色锦袍,看起来志得意满,但是心里却阴晴不定:他有把握皇帝应该还没发现他私藏了虎符之事,但是杜宇也够谨慎的,竟然借着此次镇压鄂南大乱的机会,索性将京畿天山王原有的一半私军都拨出来让他“御驾亲征”,既将京师的威胁找了由头驱除出去,又能借机会耗损一二,反正这支军队不听杜宇的号令,无论是鄂南消耗,还是天山王私军消耗,都是杜宇乐见其成的。这也是他等不及“坐收渔翁之利”而早早遣了他过来的原因,恐怕怎样的结果都是他愿意看到的。

  而且,最该死的是,那“御驾亲征”的消息,还不是那死皇帝放出来的?这是想把他当靶子吗?

  孙玉龙一路杀过来,进展的十分顺利,他之前曾派人趁乱潜入散布言论瓦解这些愚民,芙蕖门都靠这些愚民支撑,瓦解的很快。

  见手下已经剿清了芙蕖圣殿,他便吩咐军队现在附近外围驻扎下来,先带着一支队伍护送他杀上大殿。最後众多原来的信徒和教众都被赶到大殿中心聆听教诲。

  “众位鄂南龙霖子民,想必各位已经受够了芙蕖门惹来的连月动乱!”孙玉龙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蝼蚁,心里很是不屑:这些底层的小人物就是这样见利忘义,就跟他的过去一样,你对他好时就俯首帖耳,而一旦带来战争动荡就是反叛的武器。不过,他真的很享受这样王一般宣言的感觉,这让他有些陶醉於上位者的权利。“朝廷念在尔等只是被芙蕖门这样二流邪派所蛊惑,才身不由己被利用洗脑,因此不再追究以往的过错罪责,只要能脱离芙蕖门者,一概视为良民,田产受到朝廷保护。只要能奋起投入朝廷义军的,一概赐金二十两,一族同姓人家投义军足三户赐女官奴一名。”

  他视线不停扫视,见不到自己派出去混进去的几个探子,皱了皱眉,那几十人也是行伍出身,不会稀里糊涂死在混乱里吧?

  女官奴,可是很多出自罪臣的大家小姐,便是如意那般的,这样对於鄂南这帮山野村夫,实在够优待了。

  是以如意第一个皱了皱眉,懒得听他再说废话,冲手下使了个眼色。

  於是人群里突然有人阴阳怪气道,“朝廷就这麽抠?芙蕖门可是修了路又贩粮,你们给点小恩小惠银子女人,就想捡便宜吗?”

  然後人群里各种叫嚷声此起彼伏:

  “就是,女官奴,别是你们皇族玩剩下的吧,还是从什麽鸳鸯楼发配出来的啊,就想‘赏赐’给我们了?”

  “这朝廷还真是讲笑话,想不费一兵一卒把咱蚕食回去呢!”

  “绝不当朝廷走狗!”

  “狗皇帝滚出鄂南!”

  ……

  底下的抗议声从挑拨到叫嚣,已经越来越失控。孙玉龙不由退了两步,手掌握成了拳头,情况有些出乎意料,他没想到,原先得到的武林盟可靠消息说,芙蕖门的势力确实已经溃败了,蛮族也已经反叛,但是眼下那些原本蝼蚁般的愚民,无一不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声讨者,而那些中气十足的声音更无疑都是练家子!

  他脸色苍白:恐怕杜宇也早就预料到可能发生这种危险情况吧,所以丢他出来探探路?想到这底下可能是圈套,他不由脸更白了……他揪紧了袖中的虎符:想叫我好看,哼,若是平安回去,可要早些发动了。

  他那边悄声叮嘱近卫出去外围调动驻军平乱解围,这边厢冷汗涔涔的周旋,装作不知,“各位,请相信我,待朝廷收复鄂南,必定会更好的解决民生问题,给大家一个有诚意的交待!”

  他话音未落,底下的人已经躁动了起来,压过了他的声音,台上他和几名近卫军狼狈的应付着,可是那台下逼近的铁塔般的汉子是怎麽回事?那一个个胸口纹的图腾是怎麽回事?

  他越想越乱!那不是西南蛮族人麽?这假消息……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是芙蕖门的阴谋,还是田天齐的异心,抑或是皇帝下的狠手?

  他武功本就低微,左支右绌,又分心胡思乱想,一队人马跟底下一窝蜂来的人打了起来,而刚才那些频频示弱的“愚民”不知混进了多少蛮族人,如今以一当十,不多时就冲垮了他身边的精兵,最後竟被个大块头蛮族人老鹰捉小鸡似的揪了起来扛在背上一路颠簸。

  等他被扔到地上,能清醒的打量周围,差点没气死,这里竟然是倌馆鸳鸳馆!而他即使身在厢房里,也听见男子互相调笑调戏的声音,怎让他不屈辱?

  媸妍推门进来,见到是他,也惊了一跳,“什麽皇帝,竟是你?”

  孙玉龙瞳孔骤然紧缩,泛上杀意,“你认得我……”

  媸妍蹲下,用手掐住他高傲又狼狈的下巴,“你是好了不起的人物?我要认识你?”

  孙玉龙挑眉思索,不发一言。

  媸妍加重了指力,捏的他下颌骨咯咯作响,“不过,你龌龊的事我却是一清二楚,啧啧,”她坏心挑唆道,“什麽御驾亲征,我道怎麽回事呢,我就说狗皇帝放着田天齐那麽大一个内奸,怎麽会这麽快就上钩,却原来派来个替死鬼!”

  孙玉龙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虽然对皇帝没什麽忠心,但也不容许动手前就被人视若弃子,他实在不明白,他是哪一点招来了杜宇的不满!

  其实他从没暴露,只是从他叛出定苍山进贡账册之後,杜宇对他不耻,从未真的当他亲信过。

  “想不想报仇呢?”媸妍怜悯的看着他。

  孙玉龙忿忿道,“好,你我不如结盟如何,我会让你看到我存在的价值!”

  媸妍讥笑道,“价值?还真看不到,我只看到差点被别人踩死的丧家犬一条。”

  孙玉龙轻笑,“我可是有天山王驻军的半枚虎符,足够调动狼虎之师的五万大军,而我作为小王爷,要收归那另外的五万旧部听令与我也是早晚的事。怎样?”

  媸妍眼睛一眯,想不到那半块竟然在他那里,蹲下身在他身上一通乱翻,却什麽都没有翻到,不由蛾眉倒竖,“你信口开河吧?就凭你?你真以为你那卑鄙的来历我不知道麽?卖友求荣卖妻求利,你还有什麽做不出来?”

  孙玉龙被她揭了老底,浑身冰冷,眼色几经变换,“定是定苍山的贼寇和孙绍文告诉你的吧?我真不该留下他的性命!大男人做事各凭本事,我不觉得我有过错!成王败寇,看谁笑在最後。”

  媸妍见他恼羞成怒,也懒得跟他说教,只冷笑一声,摸索他的袖笼胸口,还是一无所获。

  孙玉龙戏谑道,“这位姐姐,你找不到的,我意识到不对时已经将它交给亲信藏起了,我也不是迟钝到猪一样的人吧?”他见她垮了脸,调笑道,“还是说,你看上我了,所以假公济私,想要摸我?”

  他恼怒她刚才说话毫不留情,於是便越发无耻,他自己做了小人,也想让别人不堪起来。

  媸妍讥笑道,“公子真是好心情,是,不止我摸你呢,待会,会有好多人摸你的,别忘了这是鸳鸳馆,公子就好好享受吧!我想公子这般高傲卑鄙的人,应还是未开苞吧?”

  她说着就转身离去,孙玉龙吼道,“喂!喂!是我呈口舌之快!我已有喜欢的人,哪会特特调戏你?刚才说的合作之事,你考虑的如何?”

  媸妍冷笑,“快别这麽说,小叫花子,就凭你也配和我谈交易?快别侮辱了我,也别侮辱了人家姑娘,你真的不配!”

  平心而论,和他合作只有好处,而且必要时做掉他就可以了,可是媸妍真的完全无法做到。至於他说那跑掉的亲信,她自会派人去搜查,但凭她这里逐波留下镇守的蛮族士兵,想必也打得过那些人。

  孙玉龙狠狠盯着媸妍的背影:他从未被一个人如此惨痛如此彻底的扒皮羞辱过!而且他对这蒙面女一无所知!他有一种无法遁形被扒皮抽筋的惨痛,让他有一瞬恨不能死去,但他发誓,定要不惜代价,将这女人施以最惨烈的刑罚!

  华灯初上,正是倌馆青楼的好时光。

  孙玉龙被灌了一碗小倌破菊的春药,丢到了一名脑满肠肥的富商的房里。

  媸妍在隔壁屋里等着听那亢奋的戏码呢:他不是把她卑劣的威胁了一回之後,也丢给别人卖了一回吗?还没等她涂完丹蔻,突然听见隔壁尖叫一声,那富商气急败坏的闯了进来,还拎着孙玉龙的领子拖行过来,“这,这贱人,竟然,竟然踢伤我的命根子!我,我要把他带回家好好惩罚!”

  媸妍见到死狗样的孙玉龙,笑道,“大爷,我们要给他点穴了给您,是您说没意思非要灌药的,这可不能怪我们,不如换个哥儿玩玩?”她凌厉的扫了孙玉龙一眼,“这贱人,还是我来亲自调教好了!”她眼中闪出嗜血的快感!

  那富商自知理亏,也就就势换了个人。媸妍刚关上门,就见孙玉龙喘息着,撕扯开自己的衣服,抱上了她的腿,“救……救我……”

  媸妍不由嗤笑,“你真以为换成个女人就行了嘛?”

  孙玉龙只觉得身体燥热,可是等脱光了衣服也目瞪口呆,他发现前面竟然不硬,而奇怪小腹里的燥热丝毫不减!难不成,难不成他真要把那男人叫回来满足他?不,还是让他死了吧!

  媸妍啧啧叹息了两声,“既然如此,还是我帮你吧!也好叫我过过瘾。”她就势将他放到桌上,随手将他松散的衣服就扯得光光,他胸前两点樱红此时格外敏感,她用手粗鲁的揉搓了几下,就引得他发出满足又似索要的喟叹和呻吟。

  她低头观察他的贱样,似乎要将他每一个丑态刻在眼里。孙玉龙眼神有些迷蒙了,可是迷蒙中似乎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美丽眸子,那双记忆里秋水含露的眼……“是你……吗……”他迷蒙地呻吟,想要亲吻它们。

  可是媸妍很敏捷的躲开了他的亲近,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打的他嘶哑的哼了一声,却越发带着引人犯罪的暗示。

  “还真是下贱呢!”媸妍手指在他胸口划着圈,一路向下,摸索的他浑身酥麻,随着药性更加不清醒,只能狼狈的哼叫,她的手已经停留在他完全萎顿的命根子上,似嘲弄的随手揉握,“这玩意,还真是丑陋呢,还不知会如何祸害良家女子,不如我替你割了它可好?”

  孙玉龙小腹冲动,热流涌动,可是下身却完全不举:定是那该死的药!防着小倌不听话反攻了客人,可是,这该死的药不会有什麽後遗症吧?

  刚听到媸妍狠绝的话,还来不及反应,药性已经驱使他先一步做出了求饶和呻吟:“不,啊──不要……”

  那声音嘶哑中带着性感,无奈中带着索取,他快要疯了:他怎麽能发出这麽恶心的声音来?

  媸妍讥笑道,“如你所愿!”她突然把他身子粗鲁的翻转过来,他马上像母狗般跪趴,她的手指移动到他双股间的小菊花,来回用指尖挑逗了几下。

  孙玉龙已经吓坏了,这不是他认知世界的事了!他药性此时已经醒了一半!小腹一个激灵,那介於天地之间的刺激让他玉茎一柱挺起,他激动地扭动身体,“我,我,我……”媸妍笑道,“呦,本事不错呀,还能冲破这药性,不过……”

  孙玉龙被她凉薄残忍的声音激起了一身冷汗,狂躁的挣扎起来,被媸妍随手“哢吧”卸了膀子,两只膀子垂着,只能跪伏。他疼的大叫一声,险些昏了过去。

  媸妍已经拿起一根粗长的玉势,对准他的菊花,不做任何润滑,狠狠地捅了进去!

  只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啊──”

  那声音尾巴变调,虚弱的拐了弯,能听出受害人已经遭受严酷的毒手……倌馆这事常有,但是叫的这麽凄厉的还是头一个。

  血已经从撕裂的後庭流了出来,孙玉龙感到怪怪的鼓胀感,可是他的药性已经被痛感惊醒了大半,哀求道,“我……我已经好了……快……放我下去!”

  可是媸妍恍若未闻,手下的玉势依然坚决的开始抽插,就着鲜血的润滑狠狠贯穿他紧涩的处男地。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粗暴的物事撕开了,那东西冰凉的,不带一丝温度。

  而媸妍看着他的鲜血和痛苦却越来越亢奋,手下的玉势进攻的越来越暴戾,直到他快要受不了,才俯身在他耳边道,“这才是开始呢。”她瞄见他坚挺的分身,一边加快捣弄,一边用沾满他後庭血的手摸上他亢奋的分身,她捣弄的越快,手就勒的越紧,孙玉龙在疼痛与快乐的两极间正要射出,只听她笑道,“不低头看看嘛?”

  他低头看见自己惊骇的鲜血淋漓的分身,吓得浑身一冷。

  “这可都是你自己的血呢……”

  再加上後穴中那破坏一切的绞痛,他竟生生刹住,只觉得像是有一根弦绷断了,小腹一阵锐痛,再也无法硬起了。

  是夜,鸳鸳馆发生了变数,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蛮族人这次竟然真的发生了暴动。

  连同驻守在鸳鸳馆的上百个蛮族刀兵在内,竟然脱离了逐波的掌控,再加上孙玉龙那近卫带兵赶来接应,竟然被他逃掉了,且走之前还想趁乱把媸妍掳走报仇,里应外合乱兵之下,再高的武功也插翅难飞。

  在猝乱之间,作为影子的蒺藜保证了主子的绝对安全,却不幸被掳走了。


  ☆、(12鲜币)218.破戒1

  逐波叹息,“事情就是这样,本来好好的,我一向不想同蛮人闹得太僵,都用的痛心蛊,但这次不知怎麽,有人哄骗他们说蛊有解,你知道的,那些蛮子本来就头脑简单,加之这蛊并不十分厉害,这下竟然真的胆大包天。”

  “师姐,你真是太过手软,我对待那四子还用的噬心蛊呢,你对待暴烈的蛮族人却不肯下重蛊,要知道蛮族性野难驯,又脑子空空,你的心慈手软实在用错了地方!”媸妍又疑惑道,“不过他们的蛊是真的有解?”

  “我不也是想着尽可能笼络他们,不要闹得太僵麽。”逐波叹气,又冷哼道,“哪里有解,郎氏的蛊只有自己人才能解的出来,更不要说有的蛊甚至只有下蛊人才能解。那人分明是骗子,刚好借了时机钻了空子,这下就算蛮族人反应过来,他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媸妍想了想,冷笑,“我当是谁,恐怕是田大盟主吧!除了他,再无人对你我的布局如此熟悉,又恰好知道鸳鸳馆,这条狗恐怕是耐不得寂寞,以为我们把真的皇帝掳来了,我们之前的计划不就是如此麽?真的皇帝若是被掳来倌馆受辱,恐怕不会轻易饶了你我,所以这是想趁乱让我们两败俱伤,又或者借皇帝的手除了我,然後把他之前假情报之事再推到我身上。”

  逐波心惊,“他不是投靠了你吗?怎麽还如此摇摆不定?”

  媸妍微微摇头,“是我操之过急了,急着想要把他拖下水,所以让他狗急跳墙了,却忘了他最在乎名誉,有这样的反扑再平常不过,不过这次,我是不会再对他耽搁功夫了。”她叹了口气,“蒺藜那边,我已经捎信给逍遥侯赵丹元斡旋,过几日应该有办法。”

  “师姐,鄂南恐怕暂时兴不起什麽风浪了,我已经急招孔雀过来协助阿木帮你重新下蛊,我要去一趟白云寺。打蛇打七寸,他这次实在惹火我了,我与田单的账,也该算一算。”

  逐波略一迟疑,“那你要小心了,年前普觉大师辞世了,本来是想那位继任住持的,奈何年纪轻压不服,现今白云寺四大禅堂争斗不休,尤其以戒律禅堂的了情那恶僧嚣张的最为厉害。”

  媸妍对她暖笑,“放心吧师姐,几个恶僧,我还不放在眼里,何况我也不是要去挑战白云寺的,我若是除了了尘,他们只会谢我。”

  逐波点头,又关切道,“怎麽这几趟都不见了阿里?阿木还同我问起,你们不是闹了别扭吧?”

  媸妍的笑僵在脸上,“他……走了。”

  逐波皱眉,“他那性子,若不是你太过分,怎麽会走?师妹,这几个男子,我也看出了,都对你真情实意,只是,你周旋起来,少不得用些手段才是,不要太一味直白,是会伤人的!”

  媸妍点头,果然,齐人之福,不是那麽好享的呢……夜深人静,子时白云寺。

  了尘一向浅眠,听见动静便缓缓坐起,静静地盯着黑暗中的某一点。

  灯火燃起,照亮了一室。

  那女子一身妖娆的红纱,随着夜风幽幽的飘,她镇定的关门,仿佛当他不存在,随手将个包袱扔在桌上,那隐隐的酒肉香味让他皱眉。

  “为什麽,要出家?”她解下面纱,转向他。

  她放肆的在他床榻边坐下,戏弄道,“和尚,我喜欢你,你还俗吧……”

  她用手指拂过他越发俊朗的面容,他的眉目,他的鼻梁,最後要停在他的唇上。

  他的眼神陷入她流转的眼波之中,无法自拔,喃喃,“为什麽要出家,为什麽要出家……”

  “因为我对不起她。”

  他终於能坦然说出这句话。

  她笑,“那你现在坐在庙里念经,就对得起她,能赎罪吗?”

  他疑惑,“她……”

  媸妍挑眉一笑,“你父亲可给她制造了很多麻烦,而且,永远不会消停。”

  了尘叹气,“我明天就动身,去阻止他。”

  媸妍忍不住笑得弯了腰,才道,“你真可爱。”

  “如果,除非你死,他都不肯安分呢?”

  了尘眉头一动,“你是来杀我的吗?”

  媸妍突然收了笑意,“你这麽可爱,我怎麽舍得杀你。我来找你,是问你讨一件东西。”

  “《天启剑诀心法》,必定在你那里吧?”

  了尘凝视她许久,收敛了情绪,“我不会给你的,而你也拿不走。”

  媸妍又打量他:她看得出,他眉目间安宁而祥和,他是真的沈浸在寺庙的生活里,不再是当年那个暴躁极端的少年了。檀香已经染去了他的血腥,让他如愿变成了另一个人。

  但是任何一个人,都不是浮萍,都有着不可隔断的过去。

  凭什麽他以为剃了头念念经就可以隔断?就可以安宁的享受如今的生活?就可以从田单变成了尘?

  想到袁彤术师兄,想到自己那时最黑暗的日子,她眉目变得狠戾,“你交是不交?”

  了尘静静扫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媸妍突然从包袱中拿出一只荷叶烧鸡,看得他目光一闪,骤的打量她,不知在想什麽。

  她笑着凑近他,“不要以为,有你爹给你遮羞,过去的事就无人知道。”

  “这世上,还未有我不晓得的事。你真的想叫我把你过去奸淫杀虐的事,都讲出来给世人听?”

  “还有个中细节……你真的确定要给别人知道?”她的声音显得邪恶无比。

  了尘面色变幻莫测:他早已看破身外物,也从不想争什麽。过去往事,他并不介意,也不会再给他什麽困扰,大不了像过去三年一样远行苦修。

  可是他并不想,那个女子的过去再被扒出来,受到任何猜疑和谈论。

  他身形微动,动了杀意,媸妍却是抢先,随手一招制住他的要穴处,她如今招式庞杂,信手拈来,正使的是天启剑诀中的手法。

  “怎样?如今我的身手可比你好,这剑诀心法给我,也才能物尽其用吧?要麽交出来,要麽吃了这些!”

  她完全可以直接逼他交出东西,可她完全像是要慢慢的折辱他,要他难堪!

  了尘拳头紧握,看着她目光恍惚,最终斩钉截铁,“不。”

  她突然动作,鲨鱼晾翅般将他手臂往後一扭,又对着他後心拍了一掌,他只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脊柱攀升,让他气息一寒,已经狼狈趴在桌上,整张脸埋进鸡肉中。

  鸡肉很香,可对修炼的僧人来说,只会感到反胃和抗拒。

  媸妍见他恶心作呕,想要躲闪,偏偏拿起酒坛拍破,对着他的侧脸浇了下去,“我一直质疑,你这等斯文败类,也能入住佛门,真是佛祖不幸,那便做个彻底的酒肉和尚吧!”

  了尘满口酒肉味,跟平素信念冲击,再加上脊柱那阴寒之气,心中滞涩,竟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只是侧头,目光纠结的看着她,带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你看什麽?!”媸妍被他看得突然有些难受,不知为何好像觉得自己做错了一般,“再看,我挖了你的招子!”

  了尘目光渐柔,却没躲闪。

  媸妍被他看得突然有几分心虚,竟然退了几步,踉跄仓促离开。

  ☆、(12鲜币)219.破戒2(h)

  媸妍以折辱他为乐趣,但是这乐趣也总有殆尽的时候,尤其是每次看到他明明狼狈却异样的眼睛,她总有一种心思被完全窥破的感觉。

  是夜,她空手而来,准备要将二人做个了结。

  “真的不肯交出来吗?”她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他的眼神依然清亮,深深的看着她,不肯移走半分,也没有因为几日的羞辱而慌乱失了分寸。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麽,顿了顿,稳稳打坐。

  她凑近他後背坐下,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檀香的味道,让她懵然吸入,竟然淡化了许多血腥的杀念,平静了好多。不自觉的,她的手臂已经攀上了他的脖颈。

  她看到他的耳根因为充血而泛红,不禁想起了那个夜晚,那少年因为她包扎伤口,而泛红的脸和耳根──他也有过可爱的时候。

  她趁他不防,已经以内力制住了他,让他因为那阴寒之气而不能妄动。

  她已经将他推倒榻上,俯身抱住了他。

  “真的不给吗?不过是一本心法,值得你连破三戒吗?”

  了尘像是不会思考了,他盯着她的面,说不出话来,他觉得体内的阴寒之气在攀升,让他使不上力来。

  他突然闭上了眼睛,眼睫随着心思而眨动。紧咬出血的唇泄露了他激烈交战的情绪。

  媸妍忍不住低头,吻上了他的睫毛,含吮他的眼窝。

  她听见他加重的呼吸声。她不禁奇怪:难道天启心法真的暗藏了什麽秘密,不然,他为何宁可做到这般?

  她慢慢解开他的衣衫,有一瞬失神。他的胸膛早已不复当年年少清瘦的模样,而是结实硬挺,她的手一路滑下,摸到胸肌,腹肌,和他下身的毛发……听说他曾经效仿苦行僧远行三年,没想到,果真如此。

  她将他身体暴露出来,盯着他的眨动的睫毛,“你不想说点什麽吗?不想对你的佛祖,念几声告罪?”

  他充耳不闻,只是睁开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那眼睛并不慌乱,却像合着一股奇异的火焰,要灼热她的心。

  她搜遍他的全身,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试试你,不过,别怪我没告诉你,今天是你最後一次机会,丑时一刻,便是你的末日。”

  她连日耽搁,越发觉得自己对他下不去手,是以今日下了决心,要让他曝光在众人眼光之下。

  他像是无知无觉,不懂她在说什麽。

  恼火之下,媸妍突然低头,啃噬他的肌肤,引起他一串细小的颤栗。

  果然,他的肌肤是敏感的。

  她以手握住他的分身,那坚硬的物事先是一颤,随即在她手中不断膨胀。

  “怎麽?和尚也能动淫心吗?”她嗤笑一声,突然缓缓低头,吻上他的嘴,他的唇含着清淡的香味。

  他身躯一颤,眼神挣扎,突然头一偏避开,声音嘶哑,“别……这样……”

  媸妍也不恼,低头含弄他的耳垂,照样引得他低呼。

  “我还以为你是死的呢。”

  她感受着他的颤栗,分外开心,“心里很矛盾吧?想要忠诚你的佛祖,还是跟我一起堕落?”她知道田单是个心理脆弱的人,因此丝毫不放过勾起他心魔的机会。

  她顺着耳垂又吻上他的脸庞,他的嘴角,“你已经堕落过一次,再有一次,天地便不会原谅你了,你就只能永远堕入地狱。”

  她解开披纱,露出香肩,却不再脱衣,只是一再亲吻他,她的吻落在他健硕的肌肉上,引起他难耐的颤栗。

  他的额头涌起汗珠,受制的内力一点点回来,他的拳头紧握。其实只要他一运气,充盈的内力便会回返。

  而她还在无尽的挑逗,折磨他,她更像一个贪玩的小孩子,而丝毫不知道游戏的危险。

  “给你机会……不要?”她偏着脑袋似乎在犯难,“真的,不交出来?”

  她隔着亵裤摩擦他的坚挺,仿佛全然不把他当男人。她像是在考虑什麽。

  他的双眼已经聚满了血丝,因为欲望难耐而爆红,可他又因为心理的煎熬而欲死不能。

  她拨开了亵裤,用湿润的花瓣对准了他的巨硕。她能看到他的渴望和痛苦的挣扎。他在矛盾中煎熬。

  但她并没觉得爽快,反而有一丝烦躁。

  她本来没想假戏真做的,可是看他这幅无动於衷的清冷模样,和怪异幽深的眼神,竟然发了疯,想要真的“凌辱”他,看他是否还像死尸一般。他的从容和固执都让她生气,想要彻底毁了他光明信念的一面。

  她小手在他玉茎上拂动几把,马上叫他粗大了几分,她身子一沈,将他的玉茎头部吞了进去。

  他什麽也不顾,只是深深的看着她,好像怎麽也看不够。

  她缓缓地下沈,将那粗长一点一点的,收纳到自己身体里。

  “你已经完了……你知道吗?”她盯着他茫然的眼睛,左右扭动胯部。

  随着她的动作,她的花穴开始以各种幅度挤压、吸吮他。

  他的汗情不自禁的越流越多。他痴痴的看着她,从未有过的觉得像做梦一般。

  他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

  她眼睛里有着浓浓的戏谑,仿佛只是一个让他怎样难堪的游戏,他甚至不知道她,有没有动情。

  媸妍也不知道,今日为什麽会失控之下,假戏真做,竟然真的同这臭和尚交欢,但她有一种预感:她突然想这麽做,若是不做,她便会後悔了。

  她见他眉目间有着痛苦的挣扎和抗拒,可是神色又有些不同。

  她微微左右摇摆腰肢,让玉茎触碰到她软肉中的每一处。本来是戏弄他,可是碰触之间,让她有一种被抚慰的淋漓至今的快感,不由低头含住了他的殷红。

  “啊……”他低低呻吟一声,却让她舔的更来劲,小舌头围着那肌肤画圈,直到包围了乳头,才舔舐那小巧的一点,让他凸立起来。

  他身上安宁的檀香味让她觉得愉悦,这样侵犯他更是一件禁忌的乐事。

  了尘闭上了眼,像陷入安眠,只随着她的放肆呢喃,她俯近,听他呻吟:

  “甘……甘草……”

  她血液凝固:为什麽,为什麽当初要出那种事呢?她好像有一点动摇,但是……他在把她当成替身吗?那麽此时,她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动作突然疯狂了起来,跪立在他身体中央,每每抬起臀部,再狠狠的坐下去,并且加快了重复的速度。他的利刃像剑一般刺穿她,带出情动的微微水声。

  小溪顺着两人交合处流了出来,落在身下的僧袍上,分外的讽刺。她甚至作怪的伸手下去他两腿中间,把玩他的结实的肉囊,不意外的听到他难耐的嘶吼声。

  明明身体上更不能承受的是她,可她却像是要惩罚他一般。媸妍就这样狠狠的摇曳着腰肢,让他在她身体里钻探或者填补,连最初想用的“移花接木”都没有想起。

  这样的结果,必然是女子的不胜承欢,和男子的越来越刚硬。

  他十指紧紧掐住掌心,几乎折断,他只有全身的力气才能压住自己的冲动,可是,她的身体,像是盛放的花朵一样,摇曳生姿,那水淋淋吸吮的满足感,像是为他的所有空虚找到了归宿。

  他蓦地睁开双眼,满头是汗,像是梦魇了,然後分身突然暴涨了不少,竟然让媸妍一下子无法顺利上下套弄了。

  ☆、(13鲜币)220.破戒3(微h)

  她能看出来,他之前是在煎熬,可是现下像是做了什麽决定。

  媸妍有些脸红,反而不想继续下去了,她一抬胯,就要起来,可是不经意看到,他月光下孤零零的样子,像是被所有抛弃了,不管是他的信念,还是他的执念……她突然有些不忍心。

  罢了,稀里糊涂,就这样吧。

  柔软无骨的女体缠缠绵绵,一点点又接纳了他,并且紧窒的吸附着他的所有,湿漉漉的,契合的毫无空隙,甚至因为滋滋作响的蜜水像是要完全长在一起。

  那酥骨的起伏,竟然让她体内生出一股微痒的感觉,像是被撩拨了。她不得不越动越快,让她的媚肉都争先恐後拥抱亲吻他的分身肉柱。

  没有性爱会进行的这样被动和祥和,她得到的身体刺激,甚至远远及不上当初被他暴虐时的蹂躏,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却像是净化了一般,就想这样抱着,做到死去。

  她竟然会跟他有一种水乳交融的感觉。让她也忍不住低低喘息,下身起落更快,而忍不住跟他的唇吻在一起。她竟会同他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有一瞬的迷茫:如果他堕入地狱,她呢?

  她拨开他的唇,用香舌挑逗他的口腔,直到她的气息占领了他的全部,她欣赏着他痛苦纠结的面容,他每时每刻都在忏悔,可是他又不得不领受她给的快慰。那该是怎样矛盾的痛苦?她一早明白,佛门已经是田单最後能依仗的心理安慰,而现在,就被她统统毁掉。

  她充分让自己的唇含住他,而下身也更加热切的含住他的肉刃,往深处引领,感受他灼热的膨胀带来的欣喜。

  终於,他的小腹绷得紧紧的,越来越热,他的分身又粗又长,顶的她行动困难,差点被卡住,艰难地刺穿她的花穴,在花心留下暧昧的热情,亲吻她敏感羞涩的花心,让她跪立的双腿打颤发软,而灼热的岩浆在她深处喷薄,再和两人的蜜水调和在一起,散发出媚人的味道。

  媸妍气喘吁吁,面色复杂的看着他,“还有一刻,你真的不拿出来吗?”

  了尘面色苍白,双唇翕动,正要说些什麽,突然只听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竟然有人往这里来了。

  媸妍正在犹豫下不定决心,忽然释然一笑,“看来还有人更急着想让你死呢。”

  了尘面色变幻,只听“砰”的一声破门之声,门板已经被人踢开,了尘顾不得解释,突然一个翻身,将媸妍牢牢压在身下,撩起身上袈裟将她裹住,他的头压在她肩膀,正将她完全遮住。

  “你……”媸妍惊疑不定,根本没有想到,他压根没有被她内力制住!

  这麽说,他刚才都是在在纵容她胡作非为吗?这是为什麽?她不信他是自甘堕落,她也见证了他放纵前痛苦的纠结。

  而看着他将她牢牢挡住的动作,她心中突然酸涩莫名,双臂一顿,慢慢的攀上,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她如今身为莲华阁的阁主,迟早要以妖女罪名被人口诛笔伐,因此她虽有些麻烦,但并不在意被人看见,可是他……竟这般舍身护着她?就好像,捧在了手心上……了尘感受到她的手臂,腰间紧了紧,气息一窒,泛出一丝微笑。

  那带头进来的和尚不过三十上下,浓眉利眼,看着有些暴躁,正是了情和尚,他先道声阿弥陀佛,“了尘,你还笑得出来?你身为出家人,还是善恶堂住持,可知亵渎佛祖是何等罪过?”

  了尘声音冷冷的,并无起伏,“了尘知罪,烦劳众位出去一刻锺,让我同故人叙叙话。”

  众僧没想到,他这时候竟然还要同那女子“叙旧”,一时呆愣。了情本来有些惧他内功深厚顽抗,才叫了这许多人来,此时见他服罪,爽爽快快带人退了出去。

  媸妍声音有些涩涩的,“所以,你根本没有受制於我?”

  了尘点头,面色也泛上一丝温暖,“是,普觉大师临死前,将他一身深厚功力都尽数传与我。”

  媸妍突然有些难过,不知该说什麽,看着他细心地帮她穿好衣服,还她一个体面,而他却还是狼狈凌乱,恐怕过了今夜,就会被世人唾弃。

  “你……”她声音有些哽咽,“为什麽?”

  他突然从枕下摸出一个紫色纱巾包裹的物事,递给她。

  她抚摸着那紫色的纱巾,纱巾洗的干干净净,里面包裹着一本册子,影影绰绰,正是天启剑诀心法。

  她咬着唇,抬头看他。

  他有些赧然,面相苦涩,“我不是一再舍不得,我只是,怕你再也不来了。”

  “明知你只会折磨我,羞辱我,可我还是想要见到你,”他的手指珍惜的摩挲她的面庞,“不管是不是你的真容。”

  一声叹息,“心已乱,我是对不起佛祖救赎之恩,我果然,只能先你一步,下地狱去了。”

  “不!”她突然抱住他啜泣。

  他搂住她的头,安抚食草动物一样抚摸,“今夜……死而无憾。”

  媸妍猛的抬头,还不待她看清他,审问他,他已经将她背转过来,双掌抵向了她的後背,一股深厚的内力从他双掌中向她筋脉游走……他的体内都是雄浑阳刚的内力,渐渐流失到她身体里,她是怎样天真的以为:凭她的阴寒之力,能制住他?

  直到他的力道渐渐微弱,她转过身来,看着他困顿疲劳的脸,突然下了决心,“我如今拼死护着你,我们冲出去!”

  了尘摇头浅笑,看起来已经满足之极,“别傻了,小师妹,外面都是各大禅堂的住持,你带不走我的,何况,我本来就犯了错。你忘了吗?”他贪婪的看着她,他曾想求她原谅,此时却只想让她恨他忘了他,“我杀了袁师兄,死不足惜,还有普觉师傅,我愧对他……”

  他轻轻帮她掩上幕离,“走吧,别管我。”

  “这妖女不许走!”却是了情听到不对,闯了进来,一把向媸妍抓去,想要制住她。

  媸妍咬牙,同他缠斗起来。

  了尘见惊动了外面,众僧就要进来,怕媸妍被缠斗下去身份公之於众──他不能毁了她好不容易积累的身份和背景,更不能再坏了她如今的名声。

  “走──”他一把将媸妍扔到後窗边,推了出去,了情见他坏事,气急一掌打在他身上,却不想了尘内力全无,一掌之下吐血满襟,面如金纸,已经油尽灯枯。

  他贪婪的隔着窗口远远看着她,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媸妍泪流满脸,转身发足狂奔。

  了情也愣住了,了尘虽然犯戒,但是也是要由四堂会审,最严重也不过是打的半死逐出寺外,可他竟然误杀了他,一时情急向外吼道:“了尘畏罪自杀了!”说完追着媸妍而去,唯今只有抓住那妖女,若是能定他们个正邪勾结之罪,也不枉他担个误杀了。

  媸妍懵懂中不辨方向,在寺里乱走了起来,後面了情追过来,已经一掌拍了过来,他方才见她身手,是以这回下了狠手。

  媸妍哭的浑浑噩噩,感到背後掌风,一瞬间想起了尘死状,竟然不想躲开,仿佛等死一般挨了那一掌,吐出血来。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一个蒙面男子将她抱入怀中,他几手就将了情逼得无法还手,一掌重重逼得了情丢了半条命,看怀中女子空洞的睁着泪眼,唏嘘一声,不敢恋战,飞身离去。

  ☆、(12鲜币)221.情仇1(微h)

  媸妍悠悠醒转,只觉得背心隐隐发疼,那一掌余威还在。她强撑着做起来,这是在一个山洞里,估计她受伤了走不远,这里大概还是白云山了。

  她茫然发呆,想起田单,联系起他这几日的反应,恐怕他是早已存了必死之心,若是以前,她亲手杀了他也不会难过,可是现在,她竟有些质疑自己,是不是有些不择手段了。

  我做错了吗?他当年的忏悔似乎早已在这几年出家生涯里消磨的平和,他临死前的眼神,并非出於忏悔愧疚,而只是纵容,纵容她将他的命拿去。

  她捧着那紫色纱巾包裹的书册,无声的哭了出来。

  不知哭了多久,前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媸妍兀自抽噎着,听那人烦躁的叹了几声,突然蹲下来,不耐道,“你还要哭多久?不过死了个和尚,就算白云寺与你为敌,我也保得住你。”

  媸妍冷冷的抹了把泪,“你懂什麽?”

  她抬头也是一愣,面前这男子脸上浅色疤痕纵横,正是那日在定苍山附近野外猎人小屋遇上的那个无礼之人,也不知怎的今天就碰上了他,无心同他道谢,又逢伤痛难以宣泄,便绕过他向山洞外走去。

  男子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许她离开,“你……以前易容过吗?”

  他死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凑近她的颈边,急急的嗅了嗅。

  媸妍哪里忍得他这无异於调戏般的举动,当下动了怒,运起内力向他拍去,可她一来忘了这少年莫测的功夫,二来忘了自己刚刚吸纳了极阳的内功,并未能归为己用,她这一怒,经脉被雄厚的内力冲破,爽快之极,可又隐隐有种脱缰失控的感觉,内力不受控制的四处乱窜,让她一掌拍出已经汗如雨下,自己先靠在山壁。

  男人目光灼灼,激动不已,想要抓住她手腕再细细研究她是什麽病症,媸妍却以为他趁人之危,极力躲避,竟重重跌倒在地,一枚白玉符就从她颈间顺着红线弹跳出来。

  男人瞳孔一缩,突然扑上前来,紧紧压在她的上方,一时眼里又是恨意又是莫测难辨的情谊,真让人莫名其妙,印着他那张带着疤痕的脸分外可怕。

  “你!”

  他突然闭上了眼,紧紧抱住了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重重的嗅了一会儿,他的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媸妍的颈侧,让她满脸涨红,恼怒交加。

  他还不待她发威,把那白玉符放在手心攥了攥,又松开,给她好好的放进脖子里掩好,“你很珍惜它?”

  媸妍无言以对,她只是知道这枚虎符很珍贵,能调动千军万马之外好像隐约还饱含什麽意义,有千金重,所以她就贴身藏好,但是若论对他的感情,即使没有忘却,也未必……男子好像又怕她说出来什麽,突然转移了话题,看着她的脸,她泪痕未干,双目含露,脸上还带着他无礼撩拨出的春意,这张陌生的脸是那麽美,夹杂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又是那麽贴心熟悉。

  媸妍现在觉得身体里内力澎湃,但又并非走火入魔,她可以做两件事:一是出手杀了他,二是同夫君双修修复。

  但是她直觉无论如何下不去手,不忍杀了眼前这个人。但是眼前的人却似乎越来越放肆了,他突然解开她的衣襟,她雪白的身体已经坦露出来,他的眸光变得暗沈,手掌也攫住了她的丰满开始放肆的揉弄,“你想我吗?”

  他的声音竟然分外温柔,与他凶狠的模样和咄咄逼人的气势完全不符。

  媸妍无言以对,可是怎能任他上下其手?她一回神,就涨红了满脸,一手拍向他的肩头,将他生生震了下来。

  他见她惊怒交加,却有些入魔的模样,又提起她的手腕一摸,更是察觉到她的气息紊乱,不由怔怔的看了她良久,突然将她拥在怀里,让媸妍好不自在。

  可是她忘记了,所以说什麽似乎都是不对的,但是她又觉得不应该推开。

  他突然脸色难看,半晌似下定了决心,在她耳边道,“你……忍着,我去给你找一个……男人……回来。”

  他以为,她还患着那个怪病,没有童男子,她就要气乱而死。

  “你站住!”媸妍被他先是柔情後是莫名其妙的态度给激怒了,“你当我是什麽人?我自有夫君,需要你找什麽男人?!”

  杜皓然再也顾不得其他,霎时脸色变得难看,“你说什麽?我这才离开多久,你就勾搭什麽‘夫君’?你怎麽如此水性杨花?”

  “你胡说什麽?”媸妍被他怪的气弱了几分,干脆不理他,向外走去。

  杜皓然突然一把扯住她,把她粗暴的按倒在地。

  媸妍抬头一看,竟是吓了一跳,只见那人刚才还带有柔色的脸上此时乌云密布,冷若冰霜,再配上那淡淡的疤痕,简直像鬼煞一般。

  他冷笑道,“原来你早已勾搭上别人,怪不得见到我装作不认得,可是害怕我追究你杀父之仇杀身之仇?”他粗鲁的在她脸上揉了一把,“你便是装作不认得,我也要跟你算上一算,我好好照顾你一个贱民,你却发狂把我推下山崖也就算了,我用心良苦,不顾身体强行速成,就是为了早日与你团聚,日夜担心你因为失手而做了傻事。”

  他声音一顿,显得疲累无比,又冷了几分,“不曾想,等我出来就知道你杀了我的父王,还勾搭了野男人?”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你就是如此忏悔的吗?”

  媸妍一阵头痛,脑子混乱的旋转,他说的那些东西都是她脱胎换骨前最不愿忆起的事,她自身的再多苦难她还可以坚忍,可是失手杀他,却是她最内疚的一件事。

  但是记忆的碎片已经唤起,她是不可能再出手伤他了,他……的确是她最对不起的一个人。

  她纠结的看着他,眼神泛着水光,看在杜浩然眼里,却恰恰是之前抵死不认,现在被揭穿了又害怕求饶。

  他冷哼一声,手几乎捏碎她的髋骨,“你也不用害怕,左右你也不过一副身子可以抵挡,不是已经跟了别人吗?让我瞧瞧你夫君的好本事,把你调教的如何!”

  “不要!”媸妍一声惊呼,倒不是她骄矜,只是这其中太多是非曲折,她真的不想一上来就这样赤裸相见。

  可是杜皓然已经十足的冷下心肠,将她衣衫几下扒开,解开她亵裤更是快捷,没几下除了自己的衣衫,两三年的世外时光,让他欲念开闸便不可收拾,那活儿坚硬的如同金刚石,刚触到媸妍柔软的蚌口,那可怕的触感已经让她吓得尖叫,“不要这样!你听我……”

  “说”字还未出口,他已经狠狠刺入她的身体,一边嘲弄的看着她,“有什麽能说的,不是已经如此了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媸妍被他突然侵入,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可是他的坚挺毫不犹豫的刺穿她,好像不把她给弄得半死就不罢休,他凶猛的乱捣,几乎是要把她撕烂。

  那撕裂般的粗暴侵蚀着她的理智,让她的身体一下子软将下来,明明疼痛,却又带着毁天灭地的快感,仿佛包容了一切,而那把冥顽不灵的刀刃一进入她的湿润,立刻收起了锋刃,变成了钝刀一把,只能来回磨挫。

  ☆、(12鲜币)222.情仇2(h)

  她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夹紧了双腿,想让他进攻的慢些,“求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忘记了……真的忘记了……”

  听到杜皓然耳中,却又是一番计较,“忘记,是,难不成你杀我父王的时候,也忘了他是谁?你跟了别人的时候,也忘了曾经跟人有夫妻之盟?”

  他偏不叫她好受,把她双腿一分,直掰开到最大,看着穴口的花瓣费力的吞吐他的巨大,被他撑的似乎吃不住的样子,越发暴虐,又狠狠挺身贯入,惹得她哭叫。

  “不……不要这样……”她满脸清水,“我真的受不了了……”夹杂着巨大侵犯快感的进攻击溃了她的心神,又加上他不住暴虐的揉搓,让她本来就伤及的心脉突跳的厉害,几乎要彻底溃散。

  媸妍迷迷糊糊,觉得她当时的确是忘了这一切的,而且,“夫妻之盟”?她又什麽时候跟他有过“夫妻之盟”?……可是此刻被他如此粗暴的进攻,本来就承受不住,哪里来的精力多思考,刚要质疑,已经被他又是一顿抢白,“或者说,就算你是明白的,你会放过我父王,你会拒绝那个野男人吗?”

  媸妍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说话──的确,当时的情况,她总还会杀死他爹,她也不後悔跟了岳氏师徒!

  杜皓然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惭愧模样,而且偏偏又像想起了什麽人似的,哪会猜不到她分的什麽心,更是暴怒,“果然,我就知道,你这种荡妇,就是来者不拒的!”

  媸妍知道了愧对他,现在只转脸向一边,默默不语,希望他发泄了怒火,便会揭过算了。

  “也好,今日我好好试试你,改日把你送到天都的鸳鸯楼去,叫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千人骑万人枕,看你必定更加欢喜吧?”

  看着她错愕怒目的面孔只觉得更加畅快,“不过你这夫君也调教的不如何麽,一点情趣都没有,像个死人似的,除了夹着我,你还会做什麽?”

  鸳鸯楼自然是不敢把媸妍如何的,就算是送了进去,也要如意敢收才行,这本不是什麽问题,可是媸妍被他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给刺得遍体鳞伤,又加上他说送她去青楼的话,万般委屈涌上心头。

  她是对不起他,所以才容他这样泄愤,不然拼着内力决堤,也要杀死他,可是他这完全对待妓子一样随便的态度,已经让她无法压抑。

  她本来就有些情绪,加之之前了尘之事,已经到了伤心边缘,又被他羞辱,再也忍不下去了,崩溃了一般,凄凄哭了起来,那哽咽的模样,几乎背过气去。

  眼泪一串串从美丽的眼睛里流泻出来,像鲛人的眼泪一样惹人怜爱,反而更易激起男人强要的斗志。

  杜皓然以为她抗拒,也觉得自己说话太过,想了想,把她送去鸳鸯楼,恐怕自己也是第一个舍不得吧?但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却又不肯轻易原谅,因此不再言语羞辱她,但是胯下却是不停,反而更加狠戾。

  他想过一百种会报复她的方法,不然也不会之前大费周章跟着她,四处寻找她,可是真到了这步田地,即便她那麽没心没肺,他还是只能用身体惩罚她,用假话作践她。

  即便如此,他的心也是疼的。

  他强硬的摁住她大腿根部耻肉两侧,看着她迷离而难过的眼睛,狠狠的将自己的粗硬钉入她的穴道,撕扯的两边包容的花瓣快要生生被带进去,又随着他的抽出被翻出来,露出嫩红色的穴肉,她的花穴娇嫩不堪,像一张樱桃小嘴,却不得不被塞进过多的食物,被塞得要爆裂开来。

  或者说,这样粗暴的报复,说是报复,只不过是因为嫉妒呢?

  媸妍眼睛渐渐失了神,缓缓闭上,也不管身上男人进出的多麽凶猛,作践的多麽厉害,只是默默流泪,想着就这样都还给了他,再也不要相见,若是下回不得不再见,必不让他近身半步,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若是让她为了他的父亲殉命,或是再任他蹂躏,她也绝不会答应。既然已经成仇,又怎麽都补救不了,何必勉强呢?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顾不上儿女情长,而杜浩然……一时心里不知是怎麽了,又是一阵锐痛,加上之前了情给的重伤,竟然一口血缓缓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杜皓然早不愿看她哭泣不甘愿的脸,只埋头在她胸口的蜜桃上又啃又咬,把两个乳尖啃得红彤彤想要滴下血来,身下毫无节制,几乎是迷乱疯狂的抽插一气,也不知过了多久,即便是不用控制她的双腿,她的下身也早已合拢不住,只能木然被他进出,如入自家田地。

  她的身体永远是那麽美,那麽紧窒……而且不知为何,她的里面变得更加水润嫩滑,好像使着什麽巧劲吸附他的肉刃,让他想要倾所有都给她……真真是个妖女!

  但此刻伤心欲绝的媸妍自然是没有办法去挑逗迎合他,所以她这幅身体……想到可能是经过她那“夫君”不知多少次房事调教成这样。他越发暴躁,粗喘声越来越大,次次恨不得将身体全都闯进去,直撞得耻骨也生疼,自己的蘑菇头次次被她关卡费力箍住,这曼妙的身体,全都是他的,全都是他的……他突然狠狠吻上她的唇,伸出热舌搅动她的呼吸,密不可分,同她合为一体再不分开,下身几乎疯狂的抽动,他的双手紧紧掐着她的肩胛,暴风骤雨的掠夺她两张小嘴儿的甜美,随着他急促的喘息,身上的毛孔似乎全部都打开,比他当初侥幸打开了全身经脉还要舒爽欢快!

  一股浓密隐忍多年的精液就灼热的射进了她的深处,并被他那物事牢牢堵在里头,不能流出。

  杜皓然这积攒了许久的阳气才刚刚淋漓尽致的释放出来,全身瘫软,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嘴里似乎感觉到有些甜腥味,好不容易聚了些气力回来,这才发现她面色苍白,嘴角流血,像是昏死过去了,木然不动。

  他这算什麽?只是发泄自己可笑的欲望吗?她都快要人事不省了,他还这样对待她,如果她真的死了……想到报仇,突然觉得了无生趣,也只想死了算了。

  媸妍恍惚觉得神智归来,有人温柔的给她擦去血迹,又细细看了看她那一掌之伤,叹了口气,又拿了蘸水的湿布条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和她红肿的眼睛。

  她那一掌之伤倒是性命无碍,只是会让功力阻塞紊乱,而恰逢现在,杜浩然也并不想叫她恢复功力。

  擦干净她唇角的血迹,又给她喂了些水,见她双颊虽然苍白,却也恢复了些生气和血色,杜浩然这才把她半搂在怀里,一低头又吮吻上她的唇瓣。

  这回却不肯再顺遂他意,竟然扭脸避过了开去,只让他沾到个嘴角。

  杜皓然被她柔润的嘴角撩的心痒,可再一亲,又被她避开。

  “你这是什麽意思?你人都是我的,我碰不得你了?”他又恼怒,呵斥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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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6 20:12
  ☆、(12鲜币)223.情仇3(微h)

  媸妍淡淡道,“我和你有仇是真,你也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快别想别的法子羞辱我了。”

  “你──”杜皓然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怒极反笑,“既然你说到仇怨,那麽我们也好好的算一算,当初我父王的事,你给我说实话,外面沸沸扬扬的,我都不信,我只要你告诉我,这事是不是有你一份?”

  他说完急切的看着她,希望她说个“不”字,那他跟她什麽都不管了,还回到从前那样。

  媸妍默了一下,道,“是。是我的陷阱困住你父王,我也杀了他。”

  他双目赤红,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冰冷的双眼,手掌已经格格作响,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怎麽?你父王是个什麽样人你不知道麽?只许他杀我的仲艾弟弟,不许我替他报仇麽?”

  她的眼睛也变得血红,“定苍山跟你父王的事,归根到底,该怨旁人还是那个始作俑者,你自然心中有数,何必现在揪住不放。再说了当初失心逼你坠崖的事,又是我真心所为麽?我害的你坠崖毁容,你不是也因祸得福学了功夫?你觉得不平,几刀刮花了我的脸就是!都还给你!”

  杜皓然被她连珠炮似的回敬给冷静了下来,也想起许多内情,三年的时光已经消磨他太多心情,最想念的就是父王和她,可是没想到出山就听到这样的噩耗,叫他措手不及。

  “那你也可以有更好的方法,你可以困住他,不要杀他,也可以放了他,为什麽你偏偏要亲自动手……”

  媸妍冷哼,“我从来不後悔,再一千遍一万遍,我也要替仲艾弟弟报仇!当时那种情况下,就是拿了我的命去,我也会杀了他。”

  杜皓然怒意很快压制不住,“你这个毒妇!”他明知道不能全然怨她,各有各的立场,何况当时她知不知道那是他父王也难说,可是就是忍不住发泄怨恨。

  他一翻身又骑到她身上,几下扒掉她的衣衫,露出刚被他折磨的青青紫紫的肌肤。想要打她却舍不得。

  他想要把怒火都发泄到她身上,想要从此都把她困在身边,他的怒气找不到一个出口,他只能这样把她困住,用这样的方式折磨她和自己,不然他的良心难安。

  媸妍警惕的看着他,“你又想做什麽?我告诉你,你休想再碰我!”

  杜皓然眉峰扭曲的挑起,冷笑道,“怎麽了?我刚刚才碰过,现在便碰不得了?”

  媸妍冷若冰霜,“刚才是我欠你的,我当初不该失手将你逼下悬崖,可是你没死,也羞辱了我,我算是还给你了,以後不要再想羞辱我,凭我的功力,你也别想得手。”

  杜皓然气的笑了,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是麽?这麽说刚才你逆来顺受是交易?那麽我今天从白云寺救你一条命呢?你又拿什麽来换?”

  “你!”媸妍被他说得无语,强辩道,“我让你救我了?我就是想死又怎样,你怎知了情和尚就能杀得了我?你想叫我还,不如一掌劈死我算了。”

  她情知以两人渊源,他要她的身子也无可厚非,可是她就是抵触,再也不想被他蹂躏的毫无尊严。

  杜皓然把玩着她的白玉符,“我偏不会杀你,你倒想和我划清界限,可是你早收了我的定礼,就是我的人,我不会杀你,但是你做错了事,跟在我身边受罪是天经地义,从今天起,你哪也不许去,就想想如何在我身边赎罪吧。念你当初不知那是我的父王,又为自保,还有幕後之人,我不过多迁怒你,若是早日生个儿子给我延续香火,或许咱俩的账倒是能一笔勾销。”

  若是有了身孕,父亲在天之灵,是不是能看在子嗣的份上,原谅了她呢……“你……你是强盗!”她狠狠的拽着白玉符就要拽下,却被他一手按住,“你敢取下试试?”说着竟然是就着怒意,又粗鲁的扯开她的花唇,从她胯间闯入,如入无人之境。

  “啊……你──!”她冷不防被侵袭,恨得咬住了唇,不发一声。

  她的下身早已有些不堪摩擦,微微红肿,可是他却兴趣盎然,非要把她索取透底,不急不缓的享受着跟她敏感厮磨的交融。

  他好似对她的身体有着无穷的报复心。

  他享受那温暖的冗道,才有了些得到她的快感,又威胁道,“别以为还给我就当做没有发生,真以为有这一身功力我无可奈何吗?我在山中三年精进,你又了解吗?”

  归根到底,媸妍心中还是有些愧对他,再加上不忍伤他。没几下已经被他顶弄得神智溃散,他这是要把几年憋下去的欲望都发泄在她身上,若是她日後跟着他,还不知要被他天天怎麽折磨。

  而曾经是一对暧昧的情人,她真的不想,最後发展到可以预见的互相折磨地步。

  “放开我……让我走……”她趁着几分清明,无比清晰的看着他,想要把他推出去。

  他被她下身挤得更加粗涨,欲望早已滚烫炙热,几乎本能的疯狂插弄,直捣弄的她小穴黏腻不已,她整个人瘫软无力,任他予取予求的模样更是让人心醉,才惊觉自己被她挣扎弄得如此失控。

  他心头软了几分,制住她的腰身固定住,“你也别想跑,任你跑到哪,我都能抓你回来,若是运气好,碰到你的夫君,定要亲手杀了他,好报夺妻之恨。”说着,竟是连番猛攻,将她插得快要昏过去。

  “你──”她为他的无理震惊,他还真好意思说什麽夺妻之恨,他现在的行径才真的跟强盗匪人无异!

  杜皓然早不理她,面色微醉,在她水穴里淋漓畅快,忍不住发出低吟。

  媸妍若是有些理智,就应该借着这机会,好好运用双修术,麻痹了他,将自己身上的内力重新修整,归为己用,待身体恢复了再言其他。

  可是偏生这男女之事最是说不准,她此刻极为抗拒同他肌肤之亲,就算是利用也不肯屈服,因此才刚有了些神智,趁着他沈浸在索取的欲念中,一招折梅手点在他的腰侧,杜皓然登时泄了後劲,翻倒在地动弹不得。

  媸妍穿好衣服,想到刚才受得罪,真想要上前将他踢打掌掴一番,可是想到乱七八糟的恩怨情仇,到底忍住了,定定的看着他,“我跟你的仇怨,等我办完了事,自然会跟你说个清楚,但是这一年,请不要来找我,我早晚会给你个交代。我这条贱命又值几何?”

  她说着,头也不回的出了山洞,留下杜皓然红了眼盯着她的背影,心中又酸又涩:他已经等了三年,她还叫他等一年不要扰她?还真是够狠心呢……她那一手袭在他腰上,也不怕伤了他的阳力,看来是真的恼了他的侵犯。

  也不知她的身体如何,看样子以前的内伤自然好了,可是她的内力紊乱异常,会不会因此走火入魔?都怪他心急气躁,妄动了肝火……他一时恼恨一时担心,才发觉这孽缘已经结的太深,无法理清头绪了,那里是“情仇”两个字说得清楚。而他今日怒极攻心纠结的发泄,也算是将两人的关系打了死结了。

  ☆、(13鲜币)224.被掳1

  媸妍走出来的时候心里纷乱。

  见到杜皓然是个意外,他改变良多,曾经任性倔强的小王爷变成了如今暴躁乖戾的浪子野客,一身的不驯,仿佛谁都憎恨。

  但她能感觉到他的不忍伤害和手下留情,这也是她强忍着被他胡乱发泄了一通的原因,谁叫她欠他的。眼下这样,也算暂时扯清了吧?她不想见到他。

  她一时想起田单,一时想起了孙仲艾,一时又想起以前的杜皓然,身子虚软,且背心隐隐疼痛──这伤处尴尬,若是伤在前头,还可以自己给自己疗伤,这现在却只有等碰到了岳家师徒才能帮帮她,一时想起岳洛水一走了之也不知作了什麽决定,更是一团乱麻。

  可她到底高估了自己的状态,甚至连白云山都还没走出,到了山脚就已经气喘吁吁,田单传了她雄厚的内力本是件好事,可惜被了情伤了内脏,无法再运用枯木逢春术自行运功,她有些狼狈的扶着一棵树歇息,待察觉眼前来了人也跑不掉了,而她也不想跑了。

  抬头微愣,并不是白云寺的僧人。

  佐云霏面色恬淡,还是那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对她的行状并不太意外。

  “我是替主公来接你的。”他打量着她狼狈却精致的面庞,辨认一二微微点头,“现在岳小川不在你身边,你又受了伤,你只能跟我走一趟了。”

  媸妍无奈一笑,“我也想走,可是体内真气有些不对,你能否替我疗下伤。”

  佐云霏探了探她的脉搏,果然隐隐有火石冲撞之象,他犹豫再三,还是出手封了她的内力,“对不住了阁主,我只能暂时如此,主公见到你自然会为你疗伤,”他说完苦笑,“阁主大人好一番造化,若是为你恢复了功力,只怕我又要空手而归了。”

  媸妍咬了咬唇,越发觉得这背後有什麽阴谋,那人自己不现身,偏偏总是小人行径,她是绝不会去见的。

  媸妍讨厌他的主子是一回事,对佐云霏还是很有好感的,因为此人风度翩翩,儒雅有节,只是时不时有些羞涩,像是不太习惯和女子相处,即便说话也不敢过多直视她的眼睛。她身上还带着未退的春色,又受控於人,他始终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其实佐云霏心中也有些异样。他这若干年耳濡目染的陪主人看那画像,早就知道这是命定主母,後来行走江湖,他见到任何女子都会下意识与之相比,结果不言而喻。但这事实在太玄妙,他从未幻想有这一天。这时候感觉就有些奇怪,他不得不相信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而且笃信这是命定。他看媸妍的心态便带上了看鬼魂神仙的感觉,但是这鬼魂神仙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带着常人的七情六欲一颦一笑,他又觉得这人鲜活了起来。

  封了她的功力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看守保护一个在记忆中多年高高在上,此刻却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心中还是有些特别的。

  但很快,媸妍发现他不似看上去那般失察,她想留下记号,佐云霏也不揭穿她。她想逃跑,但他总会及时出现在面前。

  夜幕微落,岸上的人在树丛外烤肉,并脱下外衣为女子即将落座的地方铺好,那边水花叮咚,他不禁微微脸红。抛开纠葛,这倒是个安宁好夜。

  她在小溪中洗澡,弄得水花四溅:我洗澡时总不能还监视我吧?

  她恨恨的撩水清洗,突然一只水獭懒洋洋游过,吓得她“啊”的一声,尖叫出声。

  佐云霏吓了一跳,连忙飞身过来,“你……没事吧?”

  媸妍明明该扭过身去遮挡春光,可是她灵机一动,赶紧飞快的挡在水獭前面,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没事,就是刚才有只蝙蝠飞过,吓了一跳。”

  佐云霏这才见她头发湿漉漉的站在溪水中央,低垂着眼睛好像吓懵了,胸前都埋在水里,月光朦胧的照在她的身上,她尽力遮挡,还是遮不住从水中折射出的两抹粉红。

  他脸色泛红,这令人心慌的景象,是跟以前看到的端庄圣洁的画完全不同的──眼前的女人只像个被吓坏了的邻家女儿,如果说之前的“主母”是他不肯亵渎的使命,那麽眼前的姑娘,却是让他的心突然生出了一棵奇异的小苗。他甚至突然对主公的执着产生了一丝怀疑:她也许不是主公要找的人,那样岂非更好……媸妍抬眼,视线有些心虚的跟他对视,不敢肯定他看没看见身後的活物。

  佐云霏以为她害羞嗔怪,更是面色滴血,眼神闪烁,“我,我去为你铺床……”转身踉踉跄跄的走了,却不知这天地野外,哪来的床可铺。

  媸妍见他走了,这才舒了一口气,转身目光如电,一把抓住那个快要游远了的小东西,将它後爪绑在靠近岸边的水草上,於是可怜的小水獭只好不停的蹬动前腿,发出水流叮咚的声音。

  想必就算没有声响,佐云霏一时半会也不好意思回来,她匆匆穿好衣服,赶紧循着天都的方向逃跑。

  跑到林外,刚好遇见两位少侠赶路,这王一山和秦宁,都是在武林大会上打过照面的,媸妍不认得他们,他们却认出了她,见过礼後,热情的要求一起赶路。

  媸妍想说先走一步,可是又没法用轻功,又怕被发现出来,只好答应一起赶路,想到了人多的地方再告别。

  王一山和秦宁也是对美人献献殷勤,想要讨好而已,倒也不敢对一阁阁主不敬。

  这夜媸妍天未亮醒来,想要先走,却听见身旁两人小声嘀咕:

  “真的,我刚才看她离火堆太近,想过去帮她移开一些,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她一点功力都没有!”

  “不可能,武林大会上我见过她,当时楚谷主恶作剧揭掉了她的面纱,引得一众哗然,我绝不会记错!”

  “你说的我也记得,当时她跟楚谷主过招,是有武功的。可这位阁主姑娘脚步虚浮,似乎是受了重伤?”

  两个人的言谈戛然而止,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敢冒犯是一回事,但是若是没有威胁,恐怕仰慕心折就会生出了肮脏邪恶的心思了,更何况这里荒郊野外,谁会认识他们?

  媸妍警觉的坐起,“多谢二位少侠陪同,只是本阁主门下已经奉命前来五里外迎接,就不劳二位奔波了。”

  秦宁也不全信,“那是最好了,只是阁主大人似乎身体有恙?在下小通岐黄,可否让在下诊断一二?”说着,竟然放肆的上前抓住媸妍的手腕。

  媸妍怒极,可是挣脱不得,被他牢牢抓住,这下立见分晓。

  二人脸上顿时出现喜色,胆子大了起来,“想不到阁主大人竟然真的内力无存,不知伤在何处,可让我二人帮帮忙?”

  媸妍恨恨道,“你们若真要找死,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大可再进一步!”

  王一山面现忐忑,秦宁却胆子肥壮,干脆将她扯到身下,一把撕烂了她胸前的衣衫,转头道,“都这步田地了,就算我们不做,她会放过我们吗?一不做二不休,玩个痛快,事後再说。”

  王一山被说动,也上前抓住媸妍的双手,就要去亲她的小嘴,却觉得手臂上一下刺痛,嘴角流出一股黑血,栽倒在地。

  秦宁一边推他,一边道,“你别挡着我啊……”刚说完也觉得肚腹被什麽刺中,体内翻江倒海,口吐白沫,不过呼吸间就见了阎王。

  媸妍脸色难看,半坐起身,看着倒地的两具尸体,幸好她带着郎阿里送的镯子,可是她刚刚意识到,自己又回到了几年前不会武功的情况,偏偏现在容貌惹祸,更是寸步难行,这才走了几步路,她的毒针已经用完,没有武功的她,四处乱走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除非等到她们接应。

  她想了想,将衣服撕得再烂些,又将尸体上搬到腿上,开始枯坐。

  ☆、(13鲜币)225.被掳2

  “对……不住……”

  佐云霏不多时匆匆赶到,看见她衣服四分五裂,露出窈窕的曲线和白嫩的肌肤,身上还半压着一具男人的尸体,她眼神茫然,不知在想什麽。

  他突然心疼了,解下衣衫给她披上,也不知她吃亏了没有。

  媸妍冷冷道,“如果不是你封住我的内功,我怎会这般狼狈,被下三流的人欺负?”

  佐云霏如同吞了黄连,直觉接口道,“我,我会负责的。”说出口却哑然:她从来不是他的责任,他就是想负也负不了,心里转了几个圈,不知这事若是主公知道了,会不会嫌弃她?想必主公坚持了这麽多年,不会轻易放弃,若是知道了,万一伤害她更是不好。想来想去,他还是要带她回去。

  媸妍本来身上没有这麽狼狈,她正是刚通了,才故意等他到来,与其自己乱跑,不如等待门人接应,现在误导他以为她被人侵犯了,好叫他内疚点,对她宽松些,下次就好逃了。

  但她刚才听到他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心念电转,突然声音软了几分,怨怼的抬头看他,“你就愿意亲手把我送给你们主公吗?”

  佐云霏心慌意乱,加上内疚,不敢看她,“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主公的。”他又顿了顿,“如果主公日後反悔,我会照顾你的,你别担心。”

  若是主公始乱终弃,他便愿意为今天的失误承担後果,显然他忘记了,媸妍并不是一个普通女子,不需要人照顾。

  佐云霏也不知心中内疚多一点,还是胡思乱想多一点,媸妍怕他久留问起她如何杀死二人,发现毒针,便叹息道,“我们走吧,我不想留在这里。”

  待走回原先落脚的地方,媸妍看到那可怜的小东西还被缚在水草里幽怨的挣扎,心情这才好了点,上前把它放掉了,忍不住埋怨佐云霏,“你也是的,怎麽不放了它?差点饿死它。”

  佐云霏见她嗔怪,想起她的顽皮,也笑了,“我急着找你,哪里顾得上别的。”

  媸妍见他目光早已不同之前的洒脱磊落,心想,若是哄他为她疗伤更好,便施展美人计,轻轻拥住他的腰,“你真的要亲手把我送给别的人吗?可我为什麽觉得,我喜欢的是你……”

  佐云霏身子顿时石化,无措的看着怀中的人,告白他听过不下百次,可从没一次像这样,心里砰然心动,喜悦到极致!

  他想回抱她,可拳头握了又松,还是推开了她,他现在的心思已经是大大的背叛和不敬,不可以再越雷池一步,他苦涩的一笑,“主公潇洒倜傥,你见到他便不会这麽想了。”他离开她些距离,才镇定道,“无论如何,你都是主母。”

  媸妍见他水米不进,也懒得再编谎话骗他,干脆不搭理他。

  第二日媸妍看到雪菟留下了接头记号,心头稍定,决定甩掉他。

  她一反常态,坐到他对面,“我昨日心情不好,你别责怪我。”

  佐云霏低头,“我知道……”

  媸妍见他自责纠结的样子,突然有点愧疚,觉得自己又无辜骗了一个纯洁的好男人,实在是罪过,她沈默了半天,“你抱抱我。”

  佐云霏扭过脸去,他的手臂轻轻发抖,看得出极度克制,想要抽身离开。媸妍突然搂住他,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磨蹭。

  佐云霏双臂一垂,再也拒绝不得,缓缓收拢,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媸妍手臂揽在他的身後,镯子抵上了他的脊背,紧紧盯着他的表情,只见佐云霏似乎意识到什麽,眼神微转就要推开她,媸妍忙迎面送上樱唇,吻上了他的唇齿。

  佐云霏身子一僵,整个人像是被软化了,眼神从犀利变得温柔如水,不可置信的盯着她,而几乎是同时,他的身子也软麻下来,倒在草地上。

  媸妍看着他纠缠的眼神,“这次我真的要走啦,我耍了点小手段,你不要介意,之前我没被人强迫,你不用内疚了,我们就此别过。”

  她走了两步又顿了顿,“不用担心我,我的人已前来接我了。”

  出了林子,前来接应的雪菟等人见到她大喜,“阁主,你没事吧?”

  媸妍勉强一笑,“没事,只是功力出了问题,连轻功都不能用,你们快些护送我去鸳鸯楼,我有话交代如意。”

  几人雇了马车,连夜到了天都的鸳鸯楼,如意早听说白云寺出了大事死了主持,正担心媸妍下落不明,还好及时找到。

  媸妍却是担心另一个人,“蒺藜被掳走多日,也是因为我才出事,我很担心,不知可有她的下落?”

  如意笑道,“前几日也刚好看到蒺藜放出的密信,我们里应外合,蒺藜已经回莲华阁了。”

  媸妍急问,“她出来的时候可有什麽不同,受了什麽委屈?”孙玉龙被她好一番报复,又见到蒺藜的相貌,她生恐蒺藜吃了什麽亏。

  从某种程度来说,蒺藜算是背负了她的过去。

  如意摇头,“看起来没有什麽委屈,说孙玉龙受了什麽隐秘的伤,找太医治了几日,还下不来床,不曾有时间去扰她,我们也不过三日就救了她出来,想来还算及时。”

  媸妍皱了皱眉,半晌没有说话。

  “我很累,去为我准备一碗浓浓的避子汤来。”

  之前同岳氏师徒还好说,这要是孕育下杜皓然的子嗣,她可没心力去生下这孽子,虽然已经三天了,但还是想求个心理安慰。

  如意大吃一惊,“阁主──”

  媸妍知道她想什麽,“不是他,那佐云霏还算礼遇,我同他也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说到这里,她也不想再多说,只听砰的一声,像是哪里打翻了茶盏,不由皱眉问道,“谁在隔壁?”

  如意吩咐人去察看回来,道,“没人,大概是她们养的猫儿吧。”

  媸妍点头,扯下脖颈上的白玉虎符,到底觉得还有大用,没鲁莽扔掉,随便扔给了如意,“这虎符交给你保管了,同孙玉龙的那兵符各为一半,你小心些。”

  如意小心揣好,又奇道,“佐云霏……有人道曾在西北见过他,恐怕是与魅离有些瓜葛。”她见媸妍认真,又道,“而且他的武功同岳小郎君不相上下,便是离主也有可能。”

  媸妍点点头,突然觉得无限疲惫,“这才没处理完这边,又出来别的乱事,你们近日小心些,那边盯着蒺藜,看她有无反常,这边了尘死了,恐怕田天齐要疯,我也没时间跟他玩了,他的利用价值也到此为止,我们放出风去,就说了尘的事,是有人公然报复我们莲华阁和芙蕖门的盟友家眷,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管。”

  如意欲言又止,“蒺藜……她?”

  媸妍点点头,“以孙玉龙的性子,就算伤没好,也会让人抬着他去羞辱我的人,更何况蒺藜长相特殊,他应该恨之入骨借机迁怒才对……要麽是蒺藜说谎,要麽是不耻外道,你去盯着,看看她身上有无伤痕和虐待痕迹,防止她出了什麽茬子。”

  如意明了,“那田天齐呢,何必要放出风声保护他?”

  媸妍笑道,“我们说是这样说,谁要真的管他,不过做做样子,这风声放出去,只怕皇帝第一个容不下田天齐这等两面三刀之人,会替我们下手,再联系这会鄂南之事不顺利,想必由不得皇帝不信,适时再将田老贼暗通曲款的书信放出去,”她说着想了想,将怀中紫纱包裹的书册拿出来,好一番摩挲,才将书册抽出递给如意,“去告诉白宇臻,是他出场的时候了,待田天齐身败名裂,自然有人号召新的武林大会,他身为四大世家之首和新秀,理应站出来理事。给他三个月时间,叫他好好参透了《天启剑诀》,如今心法剑法俱在,他应有绝对胜算。”

  她现在内力霸道,又有岳洛水亲授的无上剑法,暂时没有时间去研究天启剑诀,不如物尽其用的好。

  如意领命,连夜赶回莲华阁去。

  ☆、(12鲜币)226.被掳3(微h)

  媸妍这才来到安排好的厢房,推门歇息。她的内息紊乱庞杂,不是如意和雪菟的内力压制得了的,只有来日去剑仙门才行。

  房中一片漆黑,媸妍刚掩上门,就冷不防被一只手从身後捂上了她的嘴巴,一具火热的身体从身後贴上来,这是一具男人的身体。

  她真的没想到,自家地盘上,还有人大胆如斯,也是她大意了,自己武功尚未恢复,又遣走了如意……突然那只手将她一翻转,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气喘吁吁。

  是佐云霏!

  媸妍瞳孔骤缩,诧异的盯着他,他突然激烈的吻下来,倾诉般含住她的唇瓣辗转吮吸。他的目光迷离而热烈。

  媸妍被他制住手臂,吻得难分难舍,心中虽是抗拒,却抵不住他从温水变成火一般的热情,他似乎是失了控,连她的舌头都不肯放过,逐一舔舐着她的内里,让她湿漉漉的嵌入他的口中,无法招架。

  媸妍愣了,不知他为什麽出现在这里,又做出这样突然冒犯的举动。

  但他似乎是不会更多的动作,只紧紧拥着她,不停地勒的更紧,不停地吮吻她,却没有下一步了,而他的吻也随之越发热情,无法抗拒,甚至急躁起来。

  “唔……放……放开我……”媸妍刚想说话,却被他含住了舌头,啧啧吸吮,顿时粉红满面,不由自主发出“嗯哼”的羞人声音。

  他饥渴的吮吻她的津液,听到她喉间的娇吟,更加热切,狂热的吻上她的所有,让她发出动听的呜呜咽咽的声音。

  媸妍本该拒绝的,可是被他吻得昏头转向彻底懵了,身子虚软,再加上他执着的目光,竟然就闭上了眼睛,喝醉瘫软了一般任君采撷。

  突然,门外响起轻轻叩门声,“阁主,您要的避子汤。”

  媸妍感到身上的人瞬间僵硬了起来,十指几乎抓疼了她,他目光原本的几分愤怒顿时消弭不见,温柔而又歉疚。

  佐云霏本来被她欺骗,以为她真的没事,现在想到她的确被那二人强暴了,只是为了安慰他才隐忍,顿时柔情似水,无处倾诉,心中骤然疼痛,愧对於她。

  这乃是一个误会。

  媸妍轻轻回道,“放在门口吧,再去为我打一桶冷水来,我要沐浴。”

  少时门口的人走了,媸妍这才看向他微微疑惑,“你怎麽找到的我?”

  佐云霏压抑着喘息,“你的衣物被我下了千里香。只要不过两境,我都找得到,而你封了内力,现在盲目逃跑实在不是良策。”他想了想,似下了决断,声音微微发涩,“主公人中龙凤,不是你想的那样。”

  媸妍被他压着不分青红皂白一顿吻啃,本来有几分动情,现在听他这样说,又恢复了些神智,沈思不语。

  他叹了口气,“你骗得我好苦,若不是我咬破舌头撑着逼出麻针连夜轻功赶来,还要被你明日逃脱。”他顿了顿,声音有些不同,“我早先一步到了这里,就藏在方才你们说话的隔壁。”说着不知想起了什麽,又狂躁了起来,急切的要低头寻觅她的芳唇。

  媸妍觉得他此刻十分不对,挣扎避开他的唇吻,“你……停下……你是不是喝了那间房的茶水?”

  佐云霏也觉出自己狂躁,清醒了几分,“那茶水……怎麽了?”

  媸妍一听便知他从未来过青楼妓馆,叹了口气,“你是饮了些春药,不妨事,刚才你做的事说的话,我就当忘了。”

  佐云霏听见她这麽说,原本清明稍许的眼睛又泛上深深的颜色。

  雪菟打来洗澡水,见门口的避子汤还放着没动,才觉得不对,於是便放下洗澡水,轻轻叩门,直接端着汤走了进去。

  房中的景象有些怪异,媸妍被个男子压在身下,说是亲热,又似乎在对峙。那男子眼睛和嘴唇单薄,并不十分英俊,但气度风雅,竟让人忽视了他的无礼。

  雪菟心中咯!一下,再看媸妍冲她颔首,便泛上一个媚惑的微笑,放下汤药,走之二人身边蹲下,想要扶起佐云霏,带着些微慌张的异样眼神询问他,“这位公子,可是阁主的朋友……”

  媸妍想想这青楼中的春药只是为了助兴而已,并没有那麽厉害,可见佐云霏心志并不坚定,那真言媚术,只要意志微弱,对施术者动了男女情思龌龊心思,便不可抵挡。

  可惜佐云霏却是看了雪菟只一眼,便便若有所思迅速别过了眼去,低头紧紧盯了她一眼, “出去。”

  雪菟愕然,没想到这看似面嫩的公子竟然男女方面如此淡定坚守,好似臭硬石头,她又拿捏不准媸妍和他的关系,见阁主点头只好退出。

  媸妍费解的很,他如此失态,到底是情难自禁,还是在装?他的眼睛单薄而迷茫,没有什麽刻意的痕迹。

  佐云霏见无人又忍耐不住,低头下来吻她,他越吻越急躁,手也不安分起来,伸到她衣襟中乱摸,想要更进一步,他的手摸索之中,迷乱的抓住了她的丰满,只微微停顿,便掘紧了大掌,肆意揉搓。

  媸妍险些嗯哼呻吟出声,情急嚷道,“连五成的媚功你都抵挡得住,可见意志坚定,这春药并不激烈,你再要趁机冒犯我,我可要疑心你是故意的了!”

  这一语激醒了佐云霏,他只觉得兜头冷水,从看到她洗澡後心中的魂不守舍和龌龊肮脏全都被她看透了!又是难堪又是警醒:他终於明了了自己在想什麽,为什麽失控,原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暗中起了这样的心思……原以为是因她勾引诱惑而生的牵肠挂肚,方才明白了她是虚情假意,他依然不能释怀。现在才发现,一切只是自己痴人说梦,借酒装疯而已,偏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清醒没醉,还被别人一语点醒。

  所有丑陋逾越的欲念都被那一盏无伤大雅的春药放大到无处遁形。

  佐云霏突然从她身上爬起,脸色燥热,退了几步,像是要躲着什麽危险的东西,扶着桌几好一番镇定,不敢再看她清亮的眼睛。

  果然,那春药其实,只是助兴,并没有迫的他不能自已。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无力极了,“你必须……随我走,主公还在焦心等待……”

  媸妍原本被他热情弄得起了些悱恻的心思,现在也没了心情,又见他执着,几口喝了汤药,真真假假,声音无限幽怨!了他一眼,“我随你走就是了……你希望我喜欢他,我怎会叫你为难。”

  她其实很想去见上一见,只不过不想这样武功尽失,被动的去见,不过佐云霏如此执着,她也少不得去会上一会了,毕竟此时时机不好,她身边没有得力的人手。

  佐云霏明知道她总是利用一切时候来算计他,还是被她三言两语说的心中苦涩,一池春水打乱,再也无法恢复平静。

  “要洗个冷水澡吗?”

  佐云霏苦笑,“不必。”他燥热的是心思,而不是身体,被她说开之後,他已经明白了。

  他将她抓在怀里,飞窗而出。

  他同主人从小一起长大,第一次产生了异样的抵触情绪。

  星夜无月,他携着柔弱无骨的女人,看见女人仰面被映照的清亮的眼睛,心中柔软,腋下紧了紧……☆、(14鲜币)227.决裂

  既然这次两人是商定了离开,便不用风餐露宿了,随即正大光明的赶路投宿。

  媸妍不再想着逃离,就不再吊着他的胃口引他误会,而佐云霏不知是放心她还是怎样,也放慢了脚程,他自从那夜离开鸳鸯楼之後,意外的更加沈默,好像他的害羞、热情都没发生过。

  两人各怀心思,反倒陌生更多。媸妍是心不在焉,佐云霏则更像是刻意躲避。到最後,就连媸妍也觉出不对来,赶在进客房前拦住他:

  “你在生我的气?”若是跟他去了关外,身无内力的她过於被动,也不知那素未谋面的“主公”是何等人物,她至少要有一个朋友才行。而同时,她敬服佐云霏的为人,也不愿耍弄他。

  “没有。”他略微低头,後退两步,拉开和她的距离。

  “我……我之前为了脱身,说过些戏言,你别放在心上。”媸妍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实话。

  佐云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说的他都知道,他已经在克制了不是吗,她为什麽还要提醒他呢?

  忍不住忿忿然,他突然略微自嘲的一笑,“只是戏言而已吗?”他早在鸳鸯楼就已经知道了,不,确切的说,在她的麻针刺向他时已经知道了,但是他忍不住愤怒:她怎可将色相如此收放自如?她对别人呢?也是这样的吗?

  他越想越气愤,突然揽住她的腰肢,将唇吻印上了她的软糯,那甜美的感触让他忍不住流连,他眉头紧皱,紧握十指,最终舌尖微微一舔,就离开了她的唇。

  “都是戏言,那这个呢?”

  那个吻轻如鸿毛,但是他勾魂的一舔,让她想起了逃脱的那个晚上,伴随着麻针袭来的吻。

  对她来说或许就是个小把戏,对他,却是难以言喻的滋味。

  她还恍惚着,眼前人已经消失了,媸妍有些难过,摇了摇头,心里有些梗,推门进了客房。

  在莲华阁这麽久了,或许是见多了男女合欢,淡漠了廉耻的缘故,她早已对不择手段什麽的不是那麽放在心上,几乎有些成为生存本能。

  但是这一夜,她失眠了。

  此时三更,却不知边城哪个角落的寂寞人,埙声吹得如泣如诉,也只有她这样浅眠的人才会感觉到。

  她起身披衣,推开房门,想要出去走走,明日就要离开玉门关了,她预感到了那里:她会被命运卷入新的齿轮,或许还是她一直排斥的禁地。

  “你……”

  房门外,佐云霏站的如同一尊石像,斜斜倚着房门,从未离开过,闻言突然身子微僵。

  看到他僵硬的身影,媸妍突然觉得心中暖暖的,从未有过的感动。

  “为什麽……”原来他每夜都这样守着她,怪不得白日看起来满目血丝,憔悴不堪。

  佐云霏低头,似乎是想通了,微微一笑,仿佛白日的不愉快从未有过,“总之……那夜的事不会再发生。我不会让人再欺辱你,你,安心睡吧。”

  媸妍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夜,以为她被人强了的事。

  心中突然为自己的不择手段有些难堪,她心一软,伸手一把将他拉进了房内。

  佐云霏几日不曾好眠,被她猛然一拉,险些站不住身形,他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

  媸妍抓着他的袖子,不忍欺骗他,嗫嚅道,“那夜……其实我……什麽事都没有,我没给人辱了去,你不用……如此放在心上。”

  佐云霏猛然抬头,脸上的表情莫测难辨,像是从不认识她一般,紧紧盯了她半晌,像是要看出她的心,“如此,那夜在鸳鸯楼,你也是早知我会去找你,故意准备了避子汤,好叫我内疚的了?”

  他步步紧逼,“是不是,就连同我只是逢场做戏的话,也是早知我会听到,故意‘提点’给我听,叫我这等小人物不要痴心妄想?”

  她的戏耍,实在已经伤透了他岌岌可危的自尊。从没料想自己会企图一件不属於自己的东西,才发现,自己跟公子的距离是那般天上地下的远。

  媸妍语塞,她想说不是,可是关於之前和杜皓然在山洞的尴尬之事,她不想解释,就在她停顿之间,佐云霏从她手中抽出衣袖,“你不用绞尽脑汁骗我了,”原以为她是一朵竹篱间的香石竹,不曾想却是一株毒罂粟,“如你所愿。”

  窗外的埙声不知何时已经消逝,媸妍愣怔的站在房中,门口还是那个坚守的影子,不曾赌气离去,但她知道,他不会再相信她,也不会再想同她说话。

  心头突然抽紧,有些委屈,有种自作孽的悔意。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捱到天微亮,媸妍急急的推开门,他还抱着一枝短戟站在那里,猛然一看,就像天庭战将,颓废疲倦丝毫无损於他的气度,足以踩着祥云走进任何一个痴心姑娘的梦里。

  媸妍徘徊到他面前,讨好的扯了扯他的手臂,挤出一个笑容,“你累了,进来歇息一会吧?”

  佐云霏避开她的骚扰,“不用。”

  媸妍看他疲累的面容,儒雅的面容竟然生出了青浅的胡茬,有些难过,“进来吧,我虽然功力不在,但是精通拂穴之法,多少为你舒缓一些。你是为了我,投桃报李也是应该的。”

  佐云霏再次避开她的拉扯,淡淡回避道,“在下只是为了主公。”

  媸妍的手一僵,有些讪讪的,却还是没动。

  佐云霏转身就走,“既然阁主醒了,请自便吧。”

  “你……”媸妍抓住他的手臂。

  佐云霏手劲大了一些,忘记了她内力被封,想挥开她,却一下将她掀倒在地。

  这时已经要早起赶往关外的客商早起出门,在下面吃早饭,这难堪的一幕落在他们眼里,就像一个女子死缠烂打,却被情郎拒绝了,不由嘘声一片。

  佐云霏看着她眸光闪动,到底不忍她被人嗤笑,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最终伸手把她拉了起来,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媸妍见他肯原谅她了,心里轻松,也不管旁人怎麽看,欢欢喜喜下去找小二端了一份清粥小菜。

  大堂的几人这才看到那女子的面容,嘘声早已变成了惊叹:

  “这……这麽美的娘子竟然有人忍心拒绝,真是不解风情!”

  “是啊,这小娘子还如此有情有义,那小子真是不识抬举!”

  媸妍瞪了这吃饱了撑的几人一眼,端着饭食又进了佐云霏的房间。那些人只觉这女子看似柔柔弱弱,那眼神好似杀人一般,立时半点声音也无。

  佐云霏见她进来,目光柔软了一瞬,突然叹息,“你何苦又来扰我,各自回避不好麽?”他还是不够刚直,抵制不了她的温柔。

  媸妍噎住,她心中未尝没有继续利用他的心思,但是,她也是因为心疼体恤,而真心想照料他一些。

  “对我好,让我误解,好叫你关键时刻又多个筹码助力是不是?”

  “你……你好──”

  媸妍因被他感动而激起的体贴瞬间被说得一文不值,气的一把摔了碗,想想自己也不过是内疚,何苦这样哄着人?她赌气道,“我去你们乌兰是做客,不是被你慢待的,我走了,有本事你别来找我!”

  待走到客栈外,她才觉察自己竟然做出了这等幼稚小儿的举动。

  可是她就是笃定,佐云霏不会放任她身无内力的在外乱跑。

  突然,她的视线被一众车驾吸引──

  一队白衣轻装的男女悄无声息,如同勾魂使者般静静护送着一辆白纱蹁跹的马车,那些男女头上皆戴着一顶白色纱冠。

  隐隐有风拂过,可见到车窗里品茗的公子,清冷的凤目微挑,脸的侧面显出倨傲精致的弧线。他明明没有看谁,偷窥的人却觉得自己冰冷到了骨子里。

  那车驾前金丝白裙的蒙面艳丽女子偶尔向车内投去一瞥,仿佛已经满足,丝毫未感觉到刺骨的冷意。

  是甘泉宫。

  媸妍唇齿轻咬,面色铁青,她悄悄向客栈楼上看了一眼,佐云霏并没有追出来。

  半是赌气,半是为了一桩心事,她用麻针刺昏了队尾的一个宫随,混入了队伍。

  佐云霏站在客栈里,看着那白色的车驾消失在视野里,眼光微微闪动:她混入了甘泉宫,甘泉宫主虽为人无情淡漠,却不屑於强占掠夺,她该是安全的吧……希望她不要再遇上他。

  如果她离开,好歹不是任何人的,可如果去了关外,那麽她只能是主公的。

  他摸了摸唇,唇上还仿佛沾染着她不知几时欺骗的吻。她的欺骗,已经如甜浆般让他上瘾。

  ☆、(13鲜币)228.惜才

  媸妍暗忖:这甘泉宫主莫离公子果然是个喜欢穷讲究的人,向来江湖教派为了回避同朝廷的冲突,多喜欢落脚在关外或者靠近关外的地方,而这甘泉宫就大喇喇落座定州,从园林到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致,就连甄选的宫人也是,比皇宫还要严格几分,个个虽不说是俊男美女,也面目精致,比之莲华阁的妖冶又是另一番风情。

  媸妍呆了几日稍稍安心,想来这宫里人情淡漠,也无人过问她,她养了几天伤,又暂时习不得内力,便只好回忆下前世的身手,以及怎麽接近甘莫离身边。

  她每天做完该做的事,剩下的时候便开始关注甘泉宫的功夫,此间功夫让她产生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夜晚四顾无人,她便在花丛间拿着树枝比划,前世的身手以灵巧和遁身为主,和忍术有几分相似,而这几天见识了甘泉宫的功夫,也是简洁明快,让她起了些灵感,前世学习古武术的时候,很多招式虽然娴熟,但是只为对敌,很多地方不知根源,而在这里呆了几天,倒好像提点她的领悟更上一步。虽然没有内力,但是因为这些日子的功力积累,心境不同,体会更深入一层。

  她的武器是弯刀,因此便刻意将招式改为刀法,这样明快的招式果然适合刀法,她越练心情越好,那种内力被阻的坏心情竟然淡薄了起来,仿佛提升了一个心境。

  “谁,在那里?”她看向花丛。

  突然花丛分开,一个白色身影飘然袭来,招招又快又准,却也同样卸去了内力。

  媸妍左支右挡,这才发现,这人的招式处处指向她方才的破绽,茅塞顿开,那些不太恰如其分的招式随机重新组合,愈发完美无缺。

  两人兴起酣战半晌,白衣人才停下手来,勉强给出个褒奖,“不错,虽然身无内力,却身手敏捷,头脑也还凑合,能领会精髓,”他顿了片刻,冷清的双目直视媸妍的眼睛,带了一丝玩味,“听说,你在费尽心机的接近我?”

  媸妍心一紧,她混入甘泉宫就从未想过不被发现,只不过一个为着养伤,再者为着试探下这莫离公子的态度罢了。

  媸妍眉尖一蹙,抬眸迎上,“是。”她说罢,只觉得周围的温度降了几十度,这才发现甘莫离身後还有个女子,正是凌红绡,不屑的看着她。

  那日武林大会凌红绡早退,并没有见过媸妍的真颜,因此,她见到此时的媸妍并不认得,只是本能的不喜。

  甘莫离见她如此磊落,起了兴头,“为何?”

  媸妍半真半假道,“小妍为了躲避仇家才碰巧混入宫中,只有宫主有能力为我疗伤。”

  甘莫离眼中突然锋利,“那麽为何不直言相告?”

  媸妍有些赧然,“求人办事,自然要先远远了解宫主的脾性,何况小妍觉得甘泉宫武功很是投缘,不由自主偷师了一些。”

  甘莫离看着她有些羞愧无害的样子,突然伸出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让她露水盈眶的眼睛不得不看他。

  媸妍眼神突然变得刀锋般凌厉,往後退了两步。

  甘莫离无视两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眉峰一挑,“这就装不下去了?”

  媸妍皱了皱眉,瞪了他一眼。

  甘莫离初听有个女子费尽心机打听他的习惯以及如何接近,也以为又是个痴心妄想的女子,没想到等了几日也无人来,又听说她在偷师甘泉宫的功夫,偏偏一向倨傲的凌红绡往常都不插手,这次竟然一再阻拦他去探视,反而令他起了兴致:怪不得凌红绡如此介意,想不到是个美丽精致的难以形容的女子。

  而且还是个有趣的女子。

  他突然问道,“你的伤处在哪。”

  媸妍顿了顿,才道,“在後背。”

  凌红绡突然插道,“宫主不可……”她怒瞪着媸妍,“天下受伤的人那麽多,岂能个个劳动我们公子,何况她偷师在先,理应逐出去。”

  媸妍好笑的起了气性,辩道,“我偷师又怎麽了?我身无内力,反正不过比划比划。”

  甘莫离嗜武,若说岳洛水杜浩然是习武天才,那麽他便是创武天才,到了岳洛水那个段数,早已将重心造诣放在提升内力上,但甘莫离是个异类,他喜好自己发现新的武学招式,所以若说剑仙门走的写意派,那麽甘泉宫便走的是注重打斗虚实的务实派。

  而甘莫离一向为人倨傲,他的喜好就仅仅是喜好,既不是为了野心,也不是为了当一代宗师,所以甘泉宫就像处世外桃源。

  他自己是这方面的天才,因此也很欣赏会创新的人,某种意义来说,媸妍暗地偷师钻研的行为,其实合了他的眼缘,所以他明明看到这女子可疑的地方,也不想追究。

  凌红绡焦急的看向他,“公子……”要是公子为她疗伤,势必破男女大防,她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何况这女子长得这麽……甘莫离突然兴起,“红绡,你不用内力和她打一场吧。”他又看向媸妍,“既然你偷师了本门功夫,那就用你学到的东西比试,若是能在左护法手下走到十招,你就留下。”

  凌红绡不得不从,用上了十足的本事,媸妍这些天也学了不少东西,正想试试身手。

  如果她果真是个随便的江湖女子,恐怕就算再天资聪敏,也敌不过经验丰富的红绡女,只是媸妍习武多年,集各家所长,就算此时身无内力,那对敌的经验和心态也丝毫不逊,这便是习武多年的大家风范。

  凌红绡初时轻敌,後来发现这情敌虽然身无内力,却将甘泉宫的功夫使得娴熟至极,完全比她这个入宫多年的老人还要完美,而反倒是她,几次被逼到险境,险些本能的用了内力抗敌……想想都知道,若是在公子面前罔顾指令,将她打成重伤,恐怕公子再也不会原谅她了。虽然她很想这麽做。

  凌红绡的束手束脚给了媸妍机会,她奋力之下,也有些心有余力不足之感,只好拼尽全力,暗暗用上了前世的很多招式,打完十招,也不再恋战,退出战圈,跳到甘莫离身前。她本来有些心虚,但见他并不拆穿,也就放心了。

  甘莫离早已发现:这女子将甘泉宫的功夫发挥到了完美的地步,很多招式经她演练,看似少了威风华丽,实则更加实用,尤其在要杀死敌人的时候──而这些,绝不可能是她仅仅从甘泉宫学到的东西。

  要麽是这女子太过天才,要麽是这女子还有什麽秘密,但他没有多说,只是对她越加好奇审视,而且起了惜才之心。

  他看了看她光洁的下巴,突然觉得手指上又有了那滑腻的感觉,心无端痒了一下,“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吧,你喜欢的,我都可以教给你。”

  媸妍觉得这话有些暧昧,忍不住瞟了眼凌红绡,只见她呆呆的,好像不能言语了。她不知想起什麽,心中快意,面上泛上一个不甚明媚的笑容。

  甘莫离被她难得的笑容晃花了眼,她站在花丛之间,比他以往挑剔过的任何人都精美,他欣赏冰雪聪明、面目精致的人,这人晶莹玉雪,莫名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占有和收藏的感觉。虽然她看起来并不坦诚。

  嗯,不错,这个女人,天资聪颖,精致绝伦,试想和这样的人生孩子,孩子必定会是武林第一天才。

  ☆、(13鲜币)229.挑衅

  於是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天都来指点她,说是指点,不如说是切磋确切点,因为媸妍不愿低他一等,好歹她也是一阁之主,於是,便也常常拿出些心得招式同他互相切磋讨教。

  媸妍有些叫苦不迭,因为甘莫离不知怎麽想的,几乎把她当成了贴身丫鬟,只差没叫她暖床了,每次她心有抗拒,他就会嘲笑,“怎麽,这就不能忍了?那麽你如何叫我给你疗伤呢?”

  媸妍听他说“疗伤”,突然脸红了红,她其实来甘泉宫是为了查证当年的事,疗伤只是借口,但是那天撒谎,现在也不能反口。

  甘莫离见她难得脸红,突然认真起来,“你躺下,解开我看看,拖着对你不好。”

  媸妍的手指在领口紧了紧,还是觉得无法做到,“只是些外伤,这些日子已养好了。”

  媸妍其实也感激他的指点,她跟岳氏师徒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剑法飘渺潇洒,让她望而生叹,而甘莫离的剑法却同她前世继承的古武术身手有异曲同工之妙,两人交流切磋便时常有不谋而合心有灵犀之感,但是因为她心中有根刺,因此虽然惊艳於他的天分,却从来对他冷言冷语,绝不刻意交好。

  甘莫离见她不愿,也不再提起,“从今以後,你就和红绡一起,并列左右护法。假以时日,我会亲手教给你一切。”

  媸妍微微犹豫,“……好。”

  甘莫离也知她心中恐怕不是十分愿意,便道,“你放心在我这里养伤,不管你的仇家是谁,我都会保你。”

  媸妍见甘莫离望向她,眼中有些莫测的含义,便转移话题,“这园子很是漂亮。”

  甘莫离微微一笑,很有种销魂的美,“这院子是一位朋友的杰作,倒是位痴人。”他看见远处经过的灰色背影,不觉心中恍惚,以前不能理解的东西终於略有所悟。

  媸妍见他目光看向远处,也随之看过去,不知为何,觉得那个背影很是熟悉,“那是谁?”

  甘莫离摇摇头,“正是建造这园子的朋友,他精通土木五行,胸有大才,可惜……”

  “可惜大雁失偶,在我这里住了五年了,托我找寻他的妻子,本来先有些线索,但到头来所有线索一夕之间突然断线,有负所托。”他说完叹了口气。

  媸妍看向那个灰扑扑的背影,感叹不已,想也知道得到希望又突然绝望的感受,“竟是一位世外高人。”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媸妍茫然失神,想起了些许过去,竟然有了些“山中方一日,世间已千年”的感觉。

  她站在白色的花海中,裙裾随着微风鼓涨,脸孔精致的不似凡人,那单薄的仿佛随时归去的身姿让甘莫离心中一动,突然仓促的拉住她的指尖。

  媸妍一回神,才发现被他拉在手中,甘莫离的手没有什麽温度。

  他错开她的注视,放下她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执起女孩子的手,他不想让她发现,他的手竟然瞬间变得温热。

  媸妍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好像有些花前月下似的,便强着自己去想一些不愉快的事,“左护法一直都戴着面纱麽?”

  甘莫离微微颔首,“那时红绡总要跟着我,我说她性子太活泼,她便收敛了性子,我说她着装太冶艳,她便一身雪素,我说她话太多,她便话少了。”

  媸妍起了些兴趣,“莫非她戴着幕离是你嫌她太美貌?”

  甘莫离挑眉,“不,是我当时烦了,便说,不管你怎样改,你这相貌天生便跟我这甘泉宫格格不入。”

  媸妍不再说话。

  甘莫离沈默了半晌突然道,“红绡她任务完成的很好,不过只是我的助手。”

  媸妍微微一笑,“我又没有叫你怎样。”她想了想,“左护法於草药可有研究?”

  甘莫离点头,“红绡善毒,虽然不如极乐谷那般专长,但到底也拿得出手。”

  “哦?”媸妍微微一愣,没有再说话。

  甘莫离敏感地觉察,他跟媸妍之间那种和谐的关系一去不复返了,仿佛突然间隔绝了一层东西,无法打破。

  甘莫离没想到她换上了银丝海棠衫那般的……璀璨夺目。

  凌红绡那件是金丝芙蓉衫,媸妍这件是银丝海棠,虽然都是雪色锦衣,但因为织锦和抽丝的不同,而散发着独特的尊贵。

  若说凌红绡的感觉是芙蓉花帅,那麽媸妍给人的感觉便是月下花精。

  媸妍嗅了嗅,她身上有着淡淡的曼陀香,的确可疑。只可惜她对於草药全无研究,不然……凌红绡看到媸妍的时候,她正坐在甘莫离的床榻边,给甘莫离奉茶,她耳畔的明珠摇晃,之後转过了绝美的脸庞,刚好公子就着她的手呷了一口茶。

  凌红绡的心都冷了。媸妍是讨厌这伺候人的事,而她不知多欢喜!

  她是御用银刀凌霜寒的妹妹,本来是红衣烈火的快意女侠,自从几年前见过甘莫离,她狠心离开疼爱她的哥哥,一直跟随着这冰冷如同雪雕的人,不知死缠烂打多久,最後慢慢改掉从前的一切,不再穿心爱的红衣,不再小鸟一样欢快的说话,不再张扬自己的性子,甚至雪藏了自己的容貌,才慢慢有资格卑微的靠近他。

  可是也从未这样能靠近他的床榻之地,她时常想,就这样好了,公子本就心冷,她就站在一边这样看着就好,她喜欢这份纯纯的痴想。可是这个女人一来,就打破了所有的特例,这不公平!

  凌红绡的眼中染上一层杀意,“上次比武未能分出胜负,甘泉宫一向严明公平,我不想坏了宫规。好歹日後并驾齐驱,我要试试右护法的武功。”

  莫离公子眉头微皱,“日後你该怎样还是怎样,她会在身边陪我,不需要配合你出去做事。”

  凌红绡心中更痛,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这宫中的权力,而只是想要陪着他,难道他不明白吗?

  她看着媸妍,到底觉得刺眼,转身要离去,却听见身後那女子挑衅的嬉笑声,“公子,姐姐带着幕离,好生陌生,可否让姐姐解下来,饱饱眼福?”

  甘莫离只觉得此时的媸妍似突然变了个人,肆意张扬着妖媚的她是他不曾见过的,竟然有种勾魂的神彩……他脸色微红,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半晌没有说话,见凌红绡盯着他眼中已有水光,终究还是说道,“红绡,小妍好奇,你就解下幕离叫她看看吧。”

  凌红绡眼中的泪珠倔强了许久,还是滴落下来,不甘心的低了低头,“公子……”她的目光带着恳求。她的容貌并不是秘密,她可以为了他藏起来或者展现,但她绝不想这样因那女人一句戏言而亮相。

  “给她看看。”这次,甘莫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漠。

  凌红绡倔强的眼神看的媸妍都有些不忍了:这个女人,会是那个“凶手”吗?

  如果不幸是,那麽他们都该死!

  凌红绡转眼看向媸妍,眼中有十足的恨意,竟是前所未有的倔强和孤傲,“我不甘心!你敢不敢同我比比?若是赢了,随便你如何。”

  甘莫离皱眉,还想说什麽,被媸妍打断。

  媸妍看了凌红绡一眼,微微一笑,如同碧波仙子,“公子,就让小妍同姐姐比划两招吧。不过,小妍未修内力,还请姐姐公平起见,一如往昔,也不要用内力。”

  甘莫离抬眸看了眼她流转的光华,终於点头,“你想玩就玩玩吧,就用我那天传你的飞云十八式。”

  凌红绡手中的雪绡几乎被她生生扯断:想不到,甘泉宫最严密的功夫,公子竟然就这麽传给了她!

  她一字一顿,“若是你输了,从此离开甘泉宫,且须得终生回避!”

  “好!”

  “得罪了!”她手一挥,雪绡如同长龙攻了上来,直扫媸妍的面部。

  ☆、(12鲜币)230.疗伤(微h)

  她为人孤傲,自然不屑於恃强凌弱,是以也同样卸了内力,一板一眼同媸妍比拼起来。

  但她的杀意一招比一招更甚,招式毒辣,招招冲着媸妍的脸庞眼睛而去。

  媸妍先被那凌厉的杀气冲击的後退几步,意识到气势不够,迎头冲了上去,纠缠在凌红绡的影子中,身影时遁时现,如同骨之蛆。

  所有的正面对决都被四两拨千斤抵挡掉,她前世的身手再加上修习移花接木之後的藤萝拂穴手,使她如同一只狡黠的白狐,完全错开凌红绡的锋芒。

  甘莫离半躺在竹榻上,欣赏着美人对决,琢磨着媸妍的身手来历,越发不解。

  “你!”看着媸妍如同戏耍般的躲避,凌红绡气的面色铁青,提早使出了飞云十八式──她一年前得以面授机宜,怎麽也有了一年经验,就不信这女子几天之间能胜过她!

  媸妍被逼到此步,也少不得试试飞云十八式的威力,眼见凌红绡的雪绡如闪电般弹来,她轻轻空翻,脚步如同水车般在半空行走一个圆周,转瞬就到了凌红绡背後,离她如此之近,她身上浓浓的曼陀香强烈的刺激着她。

  会是她吗?

  凌红绡恼恨,总算冷静了许多,雪绡柔软了几分,飞旋过来,将二人缠住。

  一时二人被交缠在雪绡之中,身姿飞舞,像两只蝴蝶翩迁,你追我赶。

  甘莫离轻轻摇了摇头:小妍的飞云十八式还是过於阴柔,少了进攻的锐利,这样下去只能躲闪,而不能进攻,实在被动。若不是她的影遁术起了大作用,恐怕早不是红绡的对手。

  媸妍被雪绡卷入近前,她本该借力弹踢过去,这样就算她中招,凌红绡也同样要两败俱伤,可是她要的不是平手,强烈的心绪不宁让她再也忍不住,强硬的解下了凌红绡的幕离白纱。

  凌红绡果然明艳动人,唇红齿白,但是媸妍只看到她唇边一粒刺眼的小小朱砂痣……与此同时,凌红绡的雪绡另一端已经攻上她的肩头,她本不是故意的,但是面纱无端被扯落,被羞辱的恨意触怒了她的自尊,手下失去理智,竟然用上了内力。

  媸妍的身子被雪绡震得小退几步,吐出一小口血来。

  甘莫离飞身过去,抱住媸妍,怒目看向凌红绡,眼中是十足的冷意,让人禁不住打一个寒颤,“她不过是好奇要看你一眼,值得你下这麽重的手麽?!”

  他的手掌微动,凌红绡的雪绡已经飞入他的掌中,他掌心往前一送,那雪绡往凌红绡心口直直飞去,凌红绡被重重撞击到墙上,眼中是浓浓的不可置信,内伤和心伤叠加在一起,口中吐出大口血花。

  甘莫离不看她,低头为媸妍擦去血迹,“你怎麽样?”

  媸妍微微闭上了眼,不想看眼前那张薄情寡义的脸。

  “我没事。”

  甘莫离冷清的脸和凌红绡孤傲的脸在她眼前不断变幻,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她想起了破庙中那个无助的夜晚,无法平静。

  甘莫离感受到她的心绪波动极大,突然猝不及防,被她主动勾住了脖子。

  “公子,小妍受了伤,今晚让小妍留在公子这里安寝,好不好?”

  甘莫离看着她恳求的小脸,她的脸儿那麽美,但她眼中的冷意连她自己恐怕都知道,如何欺骗的了他?

  可是他淡定的脸上,还是因为她伪装的娇嗔而微微一热。

  媸妍心中暗暗恨自己忍耐不住恨意,就在她几乎放弃时,听到他温柔的不可思议的声音,“好。”

  说罢,他抱起她轻轻走进了内室。

  凌红绡瘫倒在地,胸口的伤痛和心痛交织在一起,但她死死盯着内室,不肯就这麽认输离去。她踉跄着撑着站起,扶着墙壁走向那扇珠帘。

  甘莫离把媸妍抱到床上,看着她皱眉,“你到底想做什麽?”

  媸妍勾住他的脖子始终不放手,“是不是我想做什麽……你都会配合?”

  甘莫离闻言抬头看她,没有说话。

  媸妍眼睛向珠帘外一瞥,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胸部,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往自己身上一带。

  甘莫离猝不及防,被她一拉扯,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又因为她的挑逗而低低喘出声息。

  “你……”甘莫离愤怒的瞪着她,他愤怒她如此不爱惜自己,受了内伤还要这样折腾自己。

  他低头,看到她恳求的目光,突然低低叹息一声,配合地拥抱住她,任她的手指在後背划出一道道撩动人心的痕迹,却小心的支起身体,不压到她的胸口。

  他的体温从温凉变得滚烫,听见身下女子因为肌肤相接而娇吟一声,他竟然觉得格外愉悦。

  过了许久,他看向脸色酡红的女子,“她走了。”

  媸妍垂下眼睫,将他推下身来,转过脸去。

  甘莫离上前解开她的衣衫,“我看看你的伤处。”

  媸妍突然声音冰冷,仿佛刚才的挑逗都是假的,翻了个身避开,“不要你管。”

  甘莫离一把按住她身子将她双手固定在头顶,有些发怒,“你到底想怎样?”

  “之前你骗我说伤已经好了,我只当你害羞。今天为何逞强去激怒她?”他只当她对凌红绡有敌意,却不料是那般敌意。

  “不用你好心!”媸妍恨恨的咬唇,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无奈被他制住,只弄得身体的曲线狼狈的起伏,倒像是在勾引对方。

  甘莫离眼神微暗,再不跟她费口舌,一指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抱在怀里,轻轻解开她的衣衫。

  她的肌肤雪缎般光泽细腻,触手之下,让人不忍离开,而她肚兜遮挡的丰满更是让他为之沸腾,赶紧将她背部朝向自己,以免自己做了什麽奇怪之事。

  这一看他也忍不住“嘶”了一声,她後背一个大掌印,还有些乌青,不知她小小的身子是怎麽承受了那一掌。

  他先拿药膏为她温柔的擦了一遍,又将她抱在怀前,无奈媸妍被点了穴,无力坐起,他本能的拿左手撑住她的左肋,却触及一手柔软滑腻的浑圆,霎时心跳快了几拍,差点缩回了手。

  “你……”她有气无力,嘤咛了一声,眼神剜过他,偏偏她无力,那眼神就柔软的有些像娇嗔。

  甘莫离依然冷着脸,其实心里因为那软乎乎的一团而颤巍巍发抖,面上却不表现出来,老僧坐定,“我怎麽了?你刚才也抓着我的手摸过了,现在我摸一下又怎麽了?”

  媸妍气的喘气,那边甘莫离也顾及正事,已经运上内力在她伤处活络筋脉。

  不多时,媸妍的内伤已经无碍,那掌印完全消失,只剩下些外伤痕迹,只要再养几天就会无事。

  他疗伤弄得媸妍很是舒服,刚一完毕便彻底软倒在他怀里,有些疲惫,抬眼是他若有所思的凤目。

  媸妍久等不见他解穴,却觉得胸口又是一热,他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丰满,先是颤了一下,然後好奇的掂量了几把,随後肆意揉捏,直弄得她像一滩水。

  “你……有完没完?”

  甘莫离面不改色,“这是报酬。”他低头把玩着她的乳尖,只见那一对丰满饱满多汁,可口娇嫩,实在是入睡手痒必备佳品,心想,果然,除了武功,也是有些同样有乐趣的东西,他竟然从未留意过。但想到这一对乳儿若是生在别人身上,也难让他有探索的兴趣。

  ☆、(14鲜币)231.重逢

  他见媸妍面如桃花,被他把玩的明明生气却又止不住娇吟,令他下身起了反应,直直抵着她的臀部,一向冰冷的双目燃起熊熊火焰,想要将她燃烧在其中。

  媸妍早已感受到他的变化,她穴道被制,又想起男人对此事的一贯做法,早已绝望,索性软下了声音,施展开媚术,趁势开出价码试探道,“我要你亲手杀了凌红绡,好不好?”

  甘莫离见她如此,竟有些不是滋味,“为什麽?”

  媸妍没有说话,只是放柔了眼神,渴求的等待他回答。

  甘莫离此事却是别有坚持:“她在我手下多年,你若让我赶走她还好,若是杀了她,未免让人寒心了。”

  媸妍一直以为甘莫离冷心冷清,突然意识到,他其实不像看上去那般无情。那他为何当初要始乱终弃呢……甘莫离不再看她的裸体,解了她的穴道,将她置於膝盖上,看她安静的像个小白猫,比方才勾引他时顺眼多了。

  不得不说,甘莫离的自制力在媸妍见过的男人中,要算是最好的了。他虽然有时随心意无礼了些,但果然是不屑於用任何非常手段。

  媸妍歪着脑袋看他,不解其意,“你喜欢我。”

  甘莫离也不否认,“就算我喜欢你,也不会为了你做这件事。”

  他边说,边用手安抚她的後背,好像在给她顺毛,“当然,如果你够本事,我不阻挡你自己去做这件事。”

  媸妍央求道,“那你为我恢复内力,助我运功。”

  她瞥了他一眼,“别说你不知道。”

  甘莫离笑看她,“我还没问你是什麽人,你倒质问起我来了。”

  “那麽你先说说,你是谁?为何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当今江湖上,并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媸妍心一紧,爬起来就要穿衣,“不帮算了,我自己走。”

  甘莫离眼里染上怒色,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掀倒在床,“不知所谓,你这样出去,不出一日就会沦为男人的禁脔。”

  媸妍心一横,挤出几滴眼泪,“我就是要杀她怎麽了?大不了谁杀了她我跟谁!”

  甘莫离眼里的怒色如同暴风骤雨,一把掐住她柔嫩的脖子,“你就这麽想跟人献身?不知廉耻!好啊,那麽你今天就跟了我一场,我便听候差遣!”

  媸妍眼睛愣愣的看着他可怕的样子,他凤目一挑更加凌厉媸妍毫不怀疑,他此时若是跟她合体,会将她生生奸死在床上。

  媸妍心中一紧,目光楚楚看着他,肩头刚披好的衣衫随着他生气的动作而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和颤巍巍的乳尖。

  她紧咬下唇,眼睫轻垂。

  甘莫离迅速将目光移开,“说吧,你同阿绡到底有什麽恩怨?”

  媸妍眼睫颤了几颤,突然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愧对的女子?”

  甘莫离犹豫了一下,凌红绡是自愿跟着他的,就算他吹毛求疵,也不是他的过错吧?

  “没有。”

  媸妍淡淡一笑,“那我们就没什麽好说的了。”她脸上的温柔不见,像是对别人呢喃,“似你这般冷酷的男人,怎会对女人有愧疚之心呢?”

  甘莫离微微一怔,还没听清,只看见她穿好了衣服,留下一个白色的背影。

  他的确有心要她留在甘泉宫陪他,他寂寞了很久了,即使是纤尘不染的公子,也想要找个女子陪伴,一起习武练剑,繁衍後代,而他对於制造一个天才基因的宝宝有着格外的热情。

  在他看来,媸妍美貌又天分极好,实在是他最好的造人人选。何况他对她有着造人的渴望。

  而且媸妍让他感到莫名心动,有一种来自骨血的熟悉感,唯一缺陷是,她让他感觉太抓不住,像一个飘魂,而且有时极不听话。

  媸妍慢慢走在花园里,直到走到一处偏僻的园子,跟其他的地方完全不同,这里竟然植树养鸡,布置的像是乡野一般,让媸妍生出一种亲切之感,仿佛在哪里见过,方才的坏心情一下子忘记了。

  那个灰衣男人在鸡窝旁低头浇花,往这边看了一眼,“谁?”

  媸妍站在树丛入口,好奇的看着他。既然被发现了,也就落落大方。

  “听说先生很有才能,是为了寻妻才留在园中?”

  灰衣男人身子一顿,本来不想说话,见她穿着银丝海棠衫,还是不情不愿道,“是。”转身开始给花儿添肥。

  “那麽既然公子已经无法找到,为何你还肯在园中屈就呢?”

  男人认真的将一群鸡撵进鸡窝,言简意赅,“公子为人不错。”

  为人不错麽?媸妍思忖。

  那人似乎不满她说“找不到”,声音有些不高兴,“龙霖这麽大,总还是有机会找到她。”

  他似乎被媸妍的话题搞的很是心烦,突然长叹了一口气,“右护法快走吧,天色不早了。”

  媸妍转身想要离去,突然想起镯子中毒针没了,不由走上前去恳求,“先生可不可以帮我……”

  她停住,突然盯住那张脸惊愕的说不出话来,捂住了嘴巴,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溢出。

  陈栋看上去依然魁梧沈着,只是相比在山里的岁月里多了一分不再刻意隐藏的气势,即使穿着朴素的灰衣,也无法有人把他当做寻常的山村农夫了。

  认出了陈栋,再联系了那个寻妻的故事,媸妍突然觉得心情难以形容,她这才发现,这个小院的确是当初他们在山中居住的那个小院,只不过因为陈栋又布置了很多精巧的小物件,所以她一眼没看出来。

  陈栋先也是被这姑娘的美貌惊了一下,见她突然落泪,“右护法?”

  媸妍掩饰的低了头,自顾自走到院子里,“只是一见先生觉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让您见笑了。”

  她害怕陈栋多问,便急忙蹲下,揩了揩眼泪,对着一个迷你小木马爱不释手,呢喃道,“很可爱……”

  媸妍用尽了气力,使劲掐着掌心,才没哽咽出声。

  陈栋见她欣赏那物事,也很高兴,话便多了起来,“那是我妻子曾经跟我描述过的,说是小孩子学步时爱玩,那时我一直没来得及做,後来,我就按照回忆做了一个。”

  他说到妻子,话又多了起来,指着一辆小轮车,“这是学步车……那时,她也提过的。”

  “是吗……”媸妍有些心酸,“都很好……”

  陈栋感慨,“若是我的娃娃跟在她身边,此时应该有这篱笆这麽高了。”

  媸妍声音哽住,有些变调,“是吗……”想起死去的婴孩,她越发打定了主意,不再告诉他实情。

  媸妍耐心的听着他介绍,每多听一件,心里就难过一分。怪不得这个院子杂乱的她认不出来了,这里摆满了温馨的物件,什麽折叠晾衣架,天然送风器,机关绞肉机……全都是她新婚时撒娇,曾经说天书一般跟他信口开河“假设”过的东西,没想到他都记在心里,一件件做了出来……她边走边落下泪下,不知该说什麽解释自己的眼泪,只能干巴巴说道,“你,真是个天才……你的妻子……真幸福……我听了……都好生感动……”

  陈栋见她感动的落泪,似小女儿心性,便觉得可亲,再加上她跟妻子品味一致更加得意,将她当做妻妹看待。

  媸妍叹了口气,时过境迁,发生的事太多了,她已经不单单是从前的甘草了,她不知该怎麽面对前夫,难道要她说“你苦等了五年,可是我已经跟了别人吗”?就单单经历过的那些事,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觉得,那些事,与其让他们知道,不如让他们当她死掉了算了。

  她挤出一个恍惚的笑容,“你还有兄弟吗?”

  陈栋微笑,“我的弟弟很有出息,考了科举出头,现在天都做官了。”

  媸妍见他不提陈侨,“哦”了一声,虽然想知道也不再问。

  媸妍拿出那个镯子,他便帮助她改进了一下机关,这样毒针发射出去以後,还能被天蚕丝收回来,只要身上带着毒曩,就可以无限循环,局限就是以後一次只能发射一枚。

  媸妍临走时很心酸,忍不住回头劝道,“陈大哥,你人真好,只是……你妻子,你也需做别的打算,不要被绊住一生。”

  陈栋脸色一滞,显见很是听不得这样的话,只是也知道她是好心,便点头应付了下,却是无心见客了。

  ☆、(12鲜币)232.血缘(微h)

  媸妍这一趟从陈栋那里回来,心清明了许多,少了些放纵无所谓之态,多了几分自省。

  即便她有天大的委屈,总还是有人全心全意对她好的,她之前那种浑然不在乎的妖媚和手段,实在是太过了些。可她又觉得,她如今已是一阁之主,《倾城法力》便是如此,她已经回不去了。

  她怔怔的在园中独行了一会,下定决心:如果要杀死甘泉宫主,绝不再色诱,一定会用正当的手段──虽然身体一向是她最大的手段。

  所以当甘莫离不放心寻来,拿着披风要给她裹上时,她下意识的後退了两步,完全不复之前的暧昧和亲近。

  甘莫离心头不快,一把把她弱柳似的身子捞在怀中,打横抱起,往卧房中走去。

  “你……放下我!”媸妍不住的踢打反抗,可惜被他越抱越紧,他竟然还伸手入怀中,威胁似的捏住了她的乳峰。

  所过之处,宫人皆避开数尺,惊讶的看着冷若冰霜的宫主怀抱女子匆匆而去,而惊奇的是那女子还穿着银丝海棠,而最令人惊讶的是那女子还在挣扎踢打。

  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甘泉宫主无情之外的另一面!

  甘莫离小心把媸妍轻轻放在床上,见她眼圈发红,也不舍得再欺负她,“你怎麽了?可是又遇见红绡了?”

  他说着也翻身上床,除了衣物,将她抱入了怀中,轻轻抚弄她的秀发。

  这会媸妍挣扎起来,硬是从他怀里钻出来,坐定了身子,“莫离公子,我有一个提议,现在我内力被封,我们的仇怨一直纠结下去也解决不了,我看你也是明理之人,不如你帮我恢复内力,我们公平决斗,如何?”

  甘莫离好笑的看着她说出这“绝好”“公平”的提议,“叫我帮你恢复内力再来杀我,我很傻吗?”

  媸妍默了片刻,盯着他,“我是认真的。”

  甘莫离也收敛了笑容,眼光下移,看向她双乳间深深的沟壑,“好,那就按照白日说的,你服侍我一晚吧。”

  媸妍疑惑的看着他。

  “我也是认真的。”

  媸妍侧过身子,“我不接受。那是戏言……我不会以身体为条件。”

  也许之前她真的觉得未必不可,但是现在,想到院子深处那人,她做不到。

  甘莫离见她坚决拒绝,微微一愣,突然露出一个令花失色的笑容,他是真的高兴:

  “好,我帮你。”

  他坐到她身後,先为她解开封住的内力。

  她的内力深厚超乎他的想象,而且两股交织在一起,难以驾驭,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服食了一粒大还丹,这才运起全身的功力助她熔炼内功。

  幸好他的内力阴润,与她本身原有的内力加在一起,足以抵挡她吸收的那些功力。

  他几乎运作全身之力,才勉强维持她筋脉中的平衡。一炷香过後,她的内息渐渐平缓,那两股内力终於不再彼此顽抗,随着她的运功归纳入灶。

  那气流充沛舒适,让她惊喜不已,转过脸来,只见原本纤尘不染的莫离公子满头满脸是狼狈的汗水,虚脱不堪,怕是连洗澡的气力都没有了。

  以他一人的内力抵制她吸收的几十年功力,的确是为难他了,没有走火入魔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

  他极讲究脸面,遂扭过脸去,“别看我。”

  媸妍却觉得他此时样子比之前都可爱,她亲自打来一盆热水,拿毛巾为他擦拭,起初他还抗拒,後来只好静静地躺着,看她一点点解除他的衣衫,为他擦拭身体。

  说起来,媸妍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有这麽多赤裸相见的机会却从未肌肤相亲。

  她一点点细心为他擦得清清爽爽,这才盘膝坐在他身边,端详他深潭般凝视自己的眼睛。

  “其实你……挺好的。”若是没有那些往事,她大概不会抗拒他。

  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生死决斗的事。

  甘莫离轻轻执起她的手,“决斗前,给我生个孩子吧……”他的资质如此之优秀,她又如此动人心魄,他始终不忘记他的造人大计。

  谁能料想到:冷心冷清的莫离公子,是一个极度热衷於生一个天才宝宝的自恋之人呢……“男孩叫做甘泉,女孩叫做甘霖,把你我的功夫心得传下去多好。”

  媸妍头脑恍惚了一下,被他覆上了身子,他缓缓低头,衔住她的唇。

  他的唇有些微凉,他眼角微挑,眼神已经暗沈,旋即轻轻舔舐,慢慢索取。

  媸妍被他反复温柔的吮吻,脑子一片混沌,突然一把推开他,呼呼喘息,“你,你刚才说,男孩叫什麽……”

  甘莫离微微讶异,“甘泉。”

  媸妍呆住,“甘泉……”

  甘莫离有些得意,“不错吧,其实孙子孙女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孙子就叫甘泽,孙女就叫甘甜……”

  媸妍如同天打雷劈,看怪物一般看着他。

  甘莫离感叹了一句,“姓甘果然很好,起名字很容易好听。”

  媸妍脑子一片混乱: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家家谱上,第一代祖宗的名字就是甘泉!而第二代家主的名字也不巧正是甘泽……而甘霖这名字没用上,但是甘甜……确实是第二代祖姑奶奶。

  原来……甘莫离竟然是她家的老祖宗?

  那麽为何家谱上没有他的名字?

  甘莫离见媸妍惊愕的模样,凤眼更加清亮,“你必定是觉得我想这些太早了,但是於我来说,生一个天才的子嗣,是我最大的心愿。”

  他说着,为了有人分享了这个秘密而有了些羞涩,干脆双手在她身上乱摸,并且捧住她的脸蛋乱舔。他本是冷清的人,做起这样的行为来很是格格不入,很有些杂乱无章的感觉。

  他虽然不了解媸妍心中在想什麽,但是也知道这决斗事关重大,必要时,也许他会不惜丧命在她手中──以她的内力,那恐怕也很正常。这样的话,跟她要个孩子也不过分吧……为对方恢复内力来杀自己,天下还有他这麽傻的人吗?虽说他不屑於胁迫不情愿的女子,但是此刻,这个要求根本无足轻重。

  “不──”媸妍喘息着将他从身上扯开,在她眼里,已完全不能将他当做任何一个男子看待……他是她祖宗啊!

  甘莫离声音也冷了下来,“你不愿意?”

  他看着她坚决抗拒的模样,玩着散开的衣带,也有些意兴阑珊,“既然你不愿意,那麽你走吧。以後不要再踏进甘泉宫半步。”

  “我……”媸妍不知该怎麽解释,如果是这样的关系,她之前的账怎麽算?要杀了他,恐怕她也会不复存在,她这一支家族将整个被颠覆,那麽她在这里的存在恐怕也会被抹煞。

  她不能杀了他,但是凌红绡却不能放过!总还要他为她恢复内力才行。

  她有两个选择,第一,欺骗他答应给他生个孩子,等内力恢复了,反悔就是,反正她也不是君子;第二,直接告诉他她是他的曾曾曾曾……孙女,这样,老祖宗给曾曾曾曾……孙女回复一下内力,也是应该的吧?

  直言不讳求他,他会信吗?实在太过荒诞了吧?恐怕他会以为她不择手段除掉凌红绡编造天荒夜谈。

  ☆、(11鲜币)233.食言

  媸妍别扭了一下,还是抓住他的已经冷却的手,“我……我愿意。”

  他的手顺着她的慢慢下移,放到她的鼓涨,掌心一热,滑进了肚兜,温柔的抚弄。

  那滑腻腻的触感让人怦然心动,而且随着他的揉捏,她的身体泛发出一股令人沈醉的情欲味道,她像只醉猫儿一样,眼神含着一汪水,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上下其手,嘴巴嗫嚅,想要说什麽。

  他不再等待她反悔,凑了过去,想要含吮她柔润的嘴角。

  媸妍看着他凑近的脸,越发觉得上面写着“祖宗”两个字:那精致的五官,细瓷般的肌肤,薄情的面相,之前未觉得相似,现在怎麽看怎麽像,无一不是她甘家的基因啊!她忍不住脸儿微微一侧,还是避了过去。

  想到当初竟然稀里糊涂被老祖宗强了一会,不知心里是恨还是怨,但到底一切都说不得了。

  如果说之前还想过告诉他事实,现在却是更加不能说了。

  “你……”甘莫离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今天你别想逃避,我们必定会孕育下一个艳惊四座青出於蓝的武学奇才,传承你我的心血。”

  感受到他的气息已经靠近自己的唇,媸妍急忙道,“莫离──等等……”

  她呼唤他的名字有些愉悦了他,“怎麽了?”

  “如果你这样强行……我以後再也不见你!”

  她见他皱眉,一口气道,“我已经答应你了,只要你先为我恢复内力,我一定不食言!我发誓:我甘小妍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如有反悔,天打雷劈!”

  反正她不叫甘小妍,发个誓没什麽吧?

  她看甘莫离质疑,又补充道,“不是我不愿意,是我受伤多日,亏损太多,如今身无内力,恐怕承受不住你的恩爱半途而废!况且倦怠之下最不利於子嗣,生出来的孩儿也最容易虚弱。不如你先为我恢复内力,到时咱们日夜尽欢,定能生出天才宝宝!”

  倦怠时生出的孩儿也会虚弱……有这回事吗?

  虽然些微质疑,但甘莫离被她“日夜尽欢”说的脸色微微红了一下,又见她表忠心,终於点头。

  不管怎样,媸妍很是感激他的容忍与克制,从他俩在一起开始,他一直都在克制,实在是很难得了。

  甘莫离抱着她平静了一会,缓缓压下了欲望,这才在她耳边道,“转过身去,不想让我食言的话把衣衫穿好。”

  她的身体极美,就像一件藏品,让他食欲大振,想要细细研究。

  媸妍正沈浸在矛盾的乱伦感之中,这才惊觉最主要的事,而被他这麽一说,才发现竟然格外眷恋他的怀抱,不能不说,甘莫离此人给她感觉极好,从没有以往那些男人危险发情的感觉,冷静而镇定,她不由脸一红,转过身去,穿的严严实实,盘膝坐好,开始运功,唤醒全身的内力翻腾交汇。

  甘莫离又连食三枚大还丹,方觉得丹田充沛,也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全身的功力辅助她内力融合贯通。

  这一运功之下更是惊奇:原以为她只是深藏不露,没想到她体内隐含两股内力,一部分柔韧奇特,另一部分深厚绵长,足以抵消旁人几十年的功力,恐怕是得了世外高人点化的机遇。

  媸妍初时只觉得一运功,那两股内力便抵触打架,让她筋脉沸腾有暴烈之感,好在甘莫离双掌冰凉,将极为深厚的纯正功力作用於她的四筋八脉,顿时让她有种熨帖的感觉,自己再趁势催动口诀,那内力终於不再彼此冲撞,而是消停平和了下来。

  不过,现下以甘莫离一己之力,只是让她体内的内力不再杂乱无章,走火入魔,但要真正融合成精纯的内力化为己用的话,恐怕还要借助岳家师徒双修,以及修习武功淬炼才行。

  好在这下,她终於实实在在感受到体内的内力之深厚,原本因为倾城法力的缘故,她体质过於阴柔,现在吸收了那一部分功力,竟然觉得自己体质明显的变好,如被云朵充盈,整个人也由内到外焕发出不一样的神采来。

  甘莫离收回功力,已经透支的厉害,见媸妍转过身来扶他,也是惊奇,她原本因重伤有些苍白,现下完全看不出,而且眉眼间更染一丝娇美,仿佛由身体里渗出水来,让人望而生渴。

  媸妍真心感激他,将他好好放倒在床上,见他比刚才更虚弱,脸色透出病态的白来,想也觉得自己今天太过分了,竟然连着求他疗伤和恢复内力,但是她还是不得不做出更过分的事。

  她得趁机跑路了……

  想了想,她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辛苦你了,我去为你炖一碗补汤来。”

  “好。”他乖乖的看着她,没有半分之前冷淡的模样,乖得像她儿子。

  早晨,甘莫离从梦中醒来,突然坐了起来,看着旁边叠的整整齐齐的银丝海棠,一张脸比冰块还要冻人,“来人!”

  门外有宫婢闻声侯在水晶帘外,大气也不敢出,“宫主……”

  甘莫离脸色缓了缓,“右护法呢?”

  宫婢急的磕头,“右护法不见了……只在厨房留了一钵人参汽锅鸡,还有一封书信……”

  “端上来。”

  那宫婢随後小心翼翼的将汤热过端了过来,倒不愧是她亲手做的,鸡汤的香味和淡淡的药味混在一起,引人食欲。

  甘莫离脸色冰寒,想要一手摔了汤罐,到底还是置於床头,吩咐那宫婢,“给我盛一碗。”

  说罢看那塞入汤罐耳朵的信,只见上面草草几行字,气得他浑身颤抖:

  “莫离公子:

  你我今生无缘,多谢拳拳相助,恐怕子嗣一事甘小妍有心无力了。但莫离公子也不可自弃,定要早日找到一匹配女子,诞下麟儿。小妍届时定以所有技艺倾囊相授作为谢礼。

  天高海阔,勿寻勿念。”

  媸妍写信的心态乃是一片真诚,她是真的担忧甘莫离因她欺骗会犯了执拗,不肯婚配,他若是不婚配,哪来的她?所以她真心希望甘莫离可以早已把甘泉生出来。到时自家人,哪怕把什麽都传给他也不吃亏。

  可是这话到了甘莫离眼里,便是满满的戏谑和脱身後的得意,只觉她那“成婚生子”的劝诱更是刺眼,一时恨不得把那可恶的女子发落到寒宫阵,好生虐待。

  甘莫离面若冰霜,直比往日还冷上许多倍,将那鸡汤恨恨的一饮而尽,仿佛饮的是妖女血液,这才舍得把碗摔得粉碎,“甘小妍,别叫我找到你,否则……到时你求我什麽也没用!”

  ☆、(14鲜币)234.回转

  高高的塔楼中,白色华衣公子稳坐座上,静静的看着底下跪着的二人。

  佐云霏叩首,“是属下办事不力,两次空手而归,辜负了主上厚爱。”

  白衣公子许久没有说话,一开口却是扯开了话题,“云霏,你我二人可是一起长大的,几乎亲如手足。”

  “可是这不代表,我可以在所有事情上无限纵容你。”

  “妍儿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麽?”

  佐云霏连日赶路,本就没有休息好,这下脸色更是苍白,“在下,不明白主上的意思。”

  白衣公子突然笑了,“那麽我问你,你两次去迎她,为何不直接告诉她,我的身份,我为何不能去亲迎?”他肃了脸色,叹息道,“你为何不道她知道,我被圈禁在此,只求她来见我一面?”

  “又或者她还心存疑惑,你便说提起五年前返魂夜的入梦之人,她又怎会逃之夭夭……”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已是一片寒光。

  佐云霏身子摇摇欲坠,是,这些一开始他或许忘记跟媸妍说,但是後来,却是下意识回避,不想提起了,若是提起,她或许不会对乌兰城避如蛇蝎吧?

  白衣公子摇摇头,“罢了,也不全怪你,若是如你所说她如今内力尽失,怕是也不能安心过来。待来日我再派人接她。”

  这也代表,他对佐云霏的信任或许已经到头了。

  他又转向旁边跪立的另一人,“赤蝮,你所求为何?”

  银色面具人叩首,“主公,因之前账册一事,这些年,凡是我们支使同定苍山交易的商人都遭到了排挤,主公可还记得?”

  白衣公子点头,“你说的我都了解,你放心,朝廷讨不得好,我已经叫黑蛟去转移了那些俗务,就算杜宇向我示威,我也没什麽损失,卷土重来只是早晚问题。”

  他看向赤蝮,“怎麽,定苍山那边当家人又同你联系了吗?”

  赤蝮点头,“孙伯荞的确有重新合作的意思,而且,他还说要牵线搭桥,那位莲华阁主也要加入,同我们做私银生意。”

  佐云霏闻言,不由失声,“不可能!”私银生意关系重大,是掉脑袋的事,要是做了,离造反也不远了,妍儿她明明是个娇娇女儿,就算喜欢欺骗自己,也只是染了些微江湖妖邪,怎会干这样乱天下的大事。

  白衣人闻声直视了他一眼,佐云霏方觉得自己失态,冷汗直流。

  白衣人似乎是故意给他听到,抚掌笑道,“也好,铁矿银矿,这下天下不过探囊取物,我迟早要把我的东西抢回来。我的妍儿,你果然也站在我这边了。”

  赤蝮再次叩首,“属下还有个请求,之前被朝廷借机殃及的那批商人……”

  白衣人点头,“这确是我考虑不周了……”

  赤蝮道,“属下猜想主人必定对那批商人了如指掌,其中有个云州的孟姓皇商,属下想问问主上,他们的独生女儿是否亲生?他们那流落在外的女儿……同属下一直要找的妻子很是相像……”

  白衣人皱眉沈思,“你说的是孟光德的独女吧,孟光德这些年帮我良多,这次云州逼婚的事也确实是我连累了他,你回头问他,是否愿意迁来乌兰城,至於他们那个女儿,这个的的确确是他们亲生女,不会有错。”

  赤蝮还是不肯放弃,“那他们的女儿此前可有曾经流落在外?”

  白衣人想了想,“他们似乎曾经把女儿送出过几年,後来才接回来的。”

  赤蝮求道,“他们的女儿似乎是我的妻子,属下,属下心中实在难定。”

  白衣人点头,“那个女子在哪。”

  赤蝮道,“正在莲花阁主身边。”

  白衣人道,“也好,我们注定与莲华阁关系匪浅,待见了妍儿,我自然会同她提起这件事,问个明白,若是你要的人,她想必不会不给。”

  他想了想不知忆起什麽,笑道,“她一向都是很善良的,怎会棒打鸳鸯呢,你放心吧。”

  佐云霏只觉那抹笑容极为刺眼,生生握紧了拳头,又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些话,妍儿的另一面,是他从未见过的,难道,她竟是一个有野心的女子吗……他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自己只是个局外人,从不曾了解她。

  白衣公子踱到他的跟前,居高临下,“她想要的,只有我能够给她。”

  媸妍这一恢复功力,如同飞燕冲天,只觉得一身轻松,脚程都比以前快了不知多少倍,她这现在也算是世间少有的高手了,一时心情愉悦,骑马一路往南,差不多游山玩水一般,好不惬意。

  她每日走走停停,时不时管管闲事,做做大侠,竟然将过去十几年枯燥的练功生涯都补了回来,觉得有趣极了,什麽佐云霏啊甘莫离啊全都忘到脑後去了,浑然不知有人找她找的快要发疯了。

  等她开心够了,才给云州鸳鸯楼分舵办事的白宇臻去了口信,等她赶到,只见远远的一个白衣男子迎了出来,心里舒缓了几分,待走近了才发现,却原来是那杨威。

  以前她可怜兮兮的,不见杨威对她怎麽上心,自从做了她的奴才,似乎分外吃她这一套,只差摇着尾巴讨好她。

  媸妍皱眉,“怎麽你也穿一身白?”

  杨威闻言露出温雅的笑容,“阁主风姿见之忘俗,属下甘愿做阁主身边一纸白笺。”其实是他发现了媸妍对白宇臻若有若无的不同,所以便有些模仿白宇臻了。

  媸妍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微微发怒,“小白,你好大的能耐,等着我前来迎你大驾。”

  推开楼上天字号的门,这才发现白宇臻紧张的看了她一眼,又微微垂首,默默的站在木椅旁边,那椅子上的人明明见到她掩不住眼里的惊喜,还是抑制住又强自坐了下去,“是我让他在这里回禀,却不知,妍儿这趟归来对我师徒二人不闻不问,唯独通知了白长使。”

  岳洛水想起她刚才那声“小白”更是烦躁,又见她只顾盯着白宇臻,更加恼火,“白长使这次查探有功,论功行赏,我们自会帮你的忙,允许你把儿子带进宫来贴身照顾。”

  白宇臻欣喜,“谢岳郎君成全!”竟是不看媸妍一眼。

  媸妍想起白宇臻的妻子儿子无端沮丧,见岳洛水竟似个顽童笑得得意,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我又是你甚麽人,要巴巴的通知你,我不过是那麽凑巧,长得跟你心上人一张脸,你还是去寻本尊去罢。”说完要拂袖离去,却被岳洛水生生拉住,“刺啦”一声断下一截袖子。

  那白生生的藕臂露出,白宇臻脸色微红闪了出去。岳洛水扣住她的手臂就要往怀里揽,媸妍却是巧妙的一拨,手臂挽了个花逃了出来,另只手更是在胸前左支右挡,都避开了他的进攻,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拆了数招。

  岳洛水停下,微微蹙眉,仙人般的面上染上淡淡轻愁。

  “你又精进了,看来这趟在外大有奇遇。”

  他却不像高兴的样子,甚至微微冷淡,“每次你有了奇遇,都免不了遇上新的男人。”

  媸妍被噎了一下,微微有些尴尬心虚,但还是笃定道,“我,没有要牺牲身体去换取什麽。”

  岳洛水却没被她安慰到,“或许吧,我这次来,本来非常不高兴你会捎信给白宇臻,但是有时候,我又觉得我跟他似乎也没有什麽区别。”他有些悲伤,“是不是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也同样不需要我了。”

  媸妍有些慌乱,她或许是这麽想的,从不想跟他白头偕老,可是现在他这副神态,又让她怀疑自己的决定,“我……”她看着他的眼睛,“你告诉我,你喜欢的到底是不是我?”

  岳洛水叹息,凝视她,“妍儿,你真的想的太多了。只有你,真的。你总是吃自己的醋。我在遇见你之前,从来只是一张白纸。”

  媸妍也缩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心跳的节奏,想起那些肌肤相接的日子,突然也发现,是因为逐渐喜欢了,才会介意越来越细致的东西,要的越来越多。她无奈一笑:从她开始患得患失的时候,她就已经逃不开了。只有她自己还在自欺欺人。

  两人情到浓时,自然宽衣解带颠鸾倒凤,岳洛水这数日不知她的心结所在,研究了不少讨好妻子的小花样,只把媸妍侍弄的浑身虚软,承受他另类的剖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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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8 20:42
  ☆、(14鲜币)235.儿子

  媸妍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才想起追问昨日的事,精心收拾过,无奈还是掩不去肌肤间的红印,让面对着她的白宇臻羞得面红耳赤,话也快说不利索。

  “刚刚打听到,田天齐勾结事发,被下了叛国追杀令,又突然听到了尘死讯,犯了失心疯去白云寺上挖了尘的坟,结果被了情击杀了。”

  媸妍了然,田天齐去挖了尘的坟,恐怕是不肯相信田单死了,哪怕心中以为是诱捕他的陷阱也要去看一看,可他或许到死都不知:了尘是真的死了。

  而了情杀了他,恐怕是害怕他发现了尘真正死因。

  媸妍叹息:不管怎样,田天齐倒是真的爱他儿子。她想起那些别有目的的恩爱,忽然有些恍惚。她像是碾不死的小虫子,活得命那麽硬,有的人却那麽容易就死了。

  “《天启剑诀》练得如何?”

  白宇臻谦恭道,“有些起色。”但是眼中的光亮代替了羞涩,泄露了胸中的自信。

  媸妍扣住他的脉门,见他经脉果然强劲许多,赞许道,“看来你是找到了一门适合你的功夫,我对剑诀不是很通,你有问题去问岳郎吧,他会指点你的。”

  白宇臻微微激动,“是。”能得岳洛水指点,他自然是高兴的,只因他本身也从来没有别的想法。

  待回到莲华阁,媸妍实在有些被杨威烦到了,只好想了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把他叫到了湖中亭。

  “听说你这趟差办的不错,该杀的一个没有留。”

  那些老家夥里还有些是四大世家的故旧,这也是她交待他们去办的原因,让他们手上染上鲜血,包括宋玉卿,他们一个都别想跑,即使离开了莲华阁,他们也没有回头路,只要她轻轻抖开证据,他们就会步田天齐的後尘成为丧家之犬。

  至於为什麽独独给白宇臻留了条生路,她归因於如今武林盟主滋事重大,他必须争分夺秒的速成天启剑诀。

  杨威目光火辣辣的看着她,媸妍有些憎恶的移开了脸,“作为一条狗,你不觉得你的头抬的高了点?”

  杨威微微压低了视线,可是投注在她鞋面上的热忱没有少半分。仿佛她一个命令,就愿意上去为她舔干净……媸妍最初的目的是要践踏他四人的尊严,可是遇到这种只要呆在她身边就如痴如狂的,她真的无法表情了。

  她毫不犹豫的拿出一粒绿丸,“说吧,你想要什麽奖励,我都答应你。”

  杨威目光缓缓抬高,“阁主……我知道你厌恶我,可是你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赢得你的欢心?”

  媸妍慢慢转身,她本以为会看到一幅垂涎猥琐的表情,可是她看到的是认真的脸,如果不是这张俊脸的主人曾邪恶狰狞的强暴调戏过她,她会真的微微心动了。

  媸妍“哦”了一声,“你确定不是陪你共度一夜春宵?我不仅可以让你爽快,还能传你功力,怎样?”

  杨威被她满含的暗示激的面红耳赤,却还是道,“在下以前是荒唐了些,可是在下是真的喜欢阁主你,愿意为阁主做任何事。”他大胆的迎上她的眸子,“在下要的是阁主的心,而不是一夕之欢。”

  媸妍厌弃道,“只可惜,我很是看重你以前的荒唐呢,知不知道我为什麽更喜欢小白?”

  杨威脸色苍白,却只能听到更恶毒的话语,“因为你很脏,而小白却懂得羞涩和拒绝。”

  杨威愣了几秒,确定他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格资格,也不知是悔是恨,突然狂笑道,“哈哈……你以为白宇臻他是正人君子吗?你错了!你知不知道,他曾经和我一起肏同一个女人,肏的死去活来?你以为他干净?你……”

  媸妍面若寒霜,一双纤手鬼魅般掐住他的脖子,看着他从目瞪口呆到目眦欲裂,最後杨威口角流出鲜血,痴迷的看着她。

  媸妍几乎要掐死他,可是看着他得逞的笑,偏偏又忍了下来。

  杨威从她手中滑落,呼呼喘气,邪魅的笑着,直到她冷冷送过来一枚绿丸,“吃了它,算是你的大造化了,从此你从莲华阁除名,不用再受我的控制。”

  杨威脸色惨到了极点,比刚才生死一线不知绝望了多少,良久生生跪在她的脚面,“阁主,阁主你不要赶我走……阁主……杨威再也不敢痴心妄想……只求让我呆在阁主身边……做……做一条狗……都好……”

  媸妍真不知他在痴迷什麽,或许他就喜欢这样美丽,强大,心狠手辣,并且永远得不到的女人。

  正在思忖怎麽打发他,却被一个不小的力道撞了一下,“你这个丑八怪!不许你折磨我杨叔叔!”

  媸妍转过身来,才发现原来是个不到腿弯的小童,正气鼓鼓的看着她,却在看清的她的那一刻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脱口的话也有些底气不足,“丑……丑……丑八怪……”

  媸妍见好好的血腥气氛被这孩子给破坏了,不由皱眉,“哪里来的狗崽子?”

  杨威这时倒慌了,“别伤害他!他只是个孩子,是无辜的!”

  媸妍气笑了,“你现在知道我是女魔头了,怎麽,用你的奖励来换吧,是你滚,还是罚他,你选。”

  杨威微微一滞,终於松开了她的裙裾,呆呆的瘫跪。

  媸妍端详着小孩,这才发现他肌肤有些黝黑,但是眉眼坚毅,心中一动,竟是跟陈栋分外的想像,忍不住叫她叹一声有缘,心都化了。

  “乖,我是媸妍,你是谁,谁带你来的?”

  小孩这才缓过神来,“大魔头,我恨你!你让爹爹痛得满地打滚,还让杨叔叔吐血!”

  媸妍微微一寻思,奇道,“你爹爹是谁?”

  小孩子一抬头,“我爹爹姓白,他是世上最好的爹爹!”

  媸妍这才恍惚一愣,原来是他……她心里其实一直有些抵触他的儿子,所以一直未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看到这孩子,还是生不出讨厌的心来。也罢,她消失了那麽久,人家找她也是仁至义尽,还不许人家结婚生子麽?

  不过白宇臻又发作了吗?从交托他去习练剑诀,她好像一直忘记给他药,那他怎麽一直都不开口呢,求她有那麽尴尬吗……想着她收回了神思,爱惜的看着小孩的眉眼,“你叫什麽?”

  或许是她难得这麽温柔一次,小孩也很给面子,“我……我叫小豆芽……”

  媸妍看着小豆芽一幅被她迷惑了又後悔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又觉得他眉眼真是那麽熟悉,可能她实在忘不掉甘泉宫那个灰扑扑的身影,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她看了好久,又有些伤感,已经没有心情再折腾什麽了,拿出两枚“黄泉”塞到小豆芽手里,匆匆的走了。

  晚上,媸妍不知不觉走到了白宇臻的住处,他果然还在院中练剑。

  “即使我不在,也还有岳郎,你发作时为什麽不找他拿药?”

  白宇臻回头,见她裹着玫红色披风,站在梅树下婆娑的身影,微微别过了脸去,“我想把小豆芽带进来,不想拿无足轻重的小事去烦劳他。”

  媸妍点点头,“我已经见过小豆芽了,你有一个可爱的儿子,都这麽大了。”

  “我跟这孩子有缘,以後让他跟着我住几天吧,我喜欢跟他说话。”

  白宇臻见她真心流露,微微怔了一下,才勉强点头。

  只不过按照年纪,小豆芽果然是很早以前就有了的,媸妍心里有些失落,失望,但是还是忍不住来照看一下,“剑诀不可操之过急,尤其不要断了药,你这样不顾身体,很容易出事。”

  她见他微微窘迫,又道,“我不是担心你,你是为我做事,若是走火入魔无法胜任盟主,平白坏我大事。”她顿了顿,也觉得自己有些无意思了,困着他并不想报复他,又徒增难受,“你放心罢,待此事成了,我会给你碧落,你到时便带着小豆芽出去光明正大的生活,只需要暗中给我传递一些消息,待我大仇得报,也便不会再联系你了。”

  “至於他三人,看我的心情了。”

  白宇臻心头一松,有了盼头,也知道这是她能给的最大的承诺了,他是高兴的,但是不知怎麽,看着她茫然的皎洁的脸,却又突然有些微微的失落,像是心头抽痛了一下,终於什麽也没能说出来,直到她的背影飞快的消失在夜幕里。

  (18鲜币)236.想念(h)

  媸妍沿着水榭一路走过去,莲花的香气让人陶醉,湖中亭台都燃起妖冶的灯火,偶有人支离破碎的呻吟穿透飘渺的纱帘传出来,让人心痒难耐,夜晚的水榭中,弥散着浓郁的情欲气息,却又静谧的好像只有游魂的存在。

  她只消一听,便知道哪些弟子耽於肉欲,哪些弟子在专心练功,眉心一皱,手指抓过几粒石子,投向其中一扇霞色的纱帘。

  里面的腻声戛然而止,不过片刻,面目清秀的女子已经装束完整,出来拜见,她潮红的脸颊还带着未退的欲望。

  随後,楚荀也慵懒的披上外衣跟了出来,看到媸妍微微一愣。

  媸妍看着蒺藜跟自己过去一样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失望,话也重了几分,“这就是你练的功?”她冷笑,“过去不是要死要活不肯练,现在破了身子却又学那些荡妇的作态?”

  “蒺藜,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就凭你现在麽?”

  蒺藜迎着她的目光一刻突然变得凌厉,却又侧过脸去,恍惚起来。

  楚荀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模样,止住媸妍的训斥,“姐姐,今天……怪我……是我太过喜欢蒺藜,才会情难自禁……”

  媸妍听也不听,“极乐谷出来的人,会说情难自禁,你这是在抹黑你师兄的声名?”

  “我……”楚荀看了眼蒺藜,微微动容。

  媸妍继续道,“若不是蒺藜刻意引诱放纵,你会失控如此?”她脸色一紧,“我不管你们什麽郎有情妾有意,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害她?倾城法力双修在世人眼里或许是最为下流难堪,但其实最为理智,做不到全心全意收放自如,你们也是要那些药渣的下场?还是要走火入魔废了一身筋脉?”

  蒺藜微微动容,眼神一闪,低下了头。

  此时四周亭台中的弟子依旧合体修习,似乎没有受到几人影响,只有合体运功的剪影映照出来。楚荀更是羞愧。

  媸妍再不跟他们说话,绕过这一片亭台水榭,脚步匆匆,向後院岳小川的住处走去。刚走到院外,却见蓝衫的姑娘站在门口,似乎等了许久了。

  那姑娘眉眼俏生生的,已经脱去了初始的稚气,看到她一喜,“阁主姐姐……”

  “孔雀?”媸妍心情一松,“你怎麽会在这里等我?”

  孔雀眉头微皱,有些自嘲,“我就知道阁主姐姐会急着来这里。”

  她接着说道,“我是想告诉阁主姐姐,阿里哥哥的噬心蛊,我,我已经做出来了。”

  媸妍惊喜万分,“很好,看来你的天分也不逊於他。有了噬心蛊,师姐再也不用担心蛮人了。”她抓住孔雀的手,“孔雀,辛苦你了。”

  孔雀却是抽回了手,看了看媸妍欲言又止,“姐姐你同阿里哥哥也是有过情分的,一定要这麽分开吗?”

  媸妍笑容僵住,“……我并没有赶他走。”

  孔雀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可是,你却是故意把他气走的。而且你明明知道,只要你透出一点口风,阿哥都会来找你。”

  媸妍拂了拂腕上的镯子,“他跟着我,只会一辈子这样不开心,我……只是成全了他。”

  孔雀忍不住问道,“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他?”

  媸妍口中一个“想”字就要脱口而出,却听到黑暗中一丝极不易察觉的呼吸声,似乎因为紧张而重了一拍。

  “不,我一点都不想他。”她极淡的说完这句话,再不逗留,步入院落,狠狠的掩上房门,靠在门背後微微失神。

  孔雀不忍心的转身,郎阿里本来就雪白的脸更加苍白,他披着黑色的披风从死角里走出来,“我就说不要听,你非要叫我听。她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她只是想利用我,现在她连利用都不屑於施舍了,哈哈。”

  孔雀难过极了,连她也忍不住为郎阿里不平,“阿里哥,姐姐是要做大事的,也许……也许等她做好了这件事,就会愿意……”

  “而且,你若是说是你听说鄂南出事,为了她的安危辛辛苦苦做蛊来献,她一开心,哪里会舍得让你走?”

  郎阿里摇摇头,却还是忍不住听着她词穷的安慰,可是院落纱窗上二人相拥亲吻的剪影刺痛了他的眼,他一甩披风,飞鸟一样消失在黑暗中。

  媸妍几乎是立刻就觉得一阵窒息,自己被拥入一个紧的无法呼吸的怀抱,她的下巴立刻被掰起来,他阳光热烈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别──”她的话还没出口已经被他牢牢堵回去,几个月的不见,让冷淡的岳小川也有些暴戾,埋怨她一意孤行的坚持自己去做那些事,而不要他们师徒陪伴。

  他的唇舌火一样舔着她的小口,舔过她的脸颊,一把撕裂了她的亵裤,直接将她一条腿提起来挂在臂弯,掏出火热的分身直接顶了上去,蓄势待发。

  他的声音因为欲望而嘶哑,轻咬她的耳朵,“甘草……”

  他还是习惯这个名字,每每在无人的时候叫她,因为这个名字会让他记得:他是最初遇上她的那个。

  突然,又似乎想起了什麽来,忿忿不平,“你不是不来麽……”

  媸妍心中忍不住好笑,难得岳小川也被憋成了怨妇,难得好心情拿腔作势,“本宫要是再不来,要是本宫的男人出轨了怎麽办……”

  岳小川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脸腾的血红,他索性不跟她贫嘴,一股脑塞了进去,让自己将她结结实实的填满。

  他欲望越发坚挺,往里狠狠的冲刺了几下,感觉到怀里的人软的像棉花一样了,才缓慢下来,“你这些日子不见所踪,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岳洛水跟她置气,提心吊胆,自然早早前去迎他,可他却觉得像是心中憋了一口气,明明想要护着她,却好似不被信任。最重要的是,放着娇妻在外头,又是这麽个“易招惹”体质,他的这种担心超过了对她安危的担心,毕竟她的功夫已经很不错。

  或者,他心中还着实希望能跟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想他岳小川何时也要像豪门禁脔一样,偷偷摸摸的替她担心。

  媸妍微微垂首,“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下回我们再也不肯听你的,袖手旁观。”他仿佛是不容抗拒,狠狠的往里一插,几乎将她彻底挂在自己身上。

  媸妍闷哼了一声,却是不肯妥协,“不行……”马上武林可是要有大动作,她主动蹭了蹭他,“真的,你听我的,我很快就收手了……”

  他的动作放肆而粗鲁,仿佛就是为了逼着她妥协,可是这事……虽然他进攻的她无力反抗,几乎连话也说不出口,但是还是坚持道,“不……成……你们……你们……不可以跟我同时出现……不然……只怕……啊……”

  她拼命压制住那可怕的快感,“只怕别人会以为……”

  以为剑仙门跟莲华阁有什麽苟且。

  现在莲华阁的秘辛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日後,就难说了。

  她承认他们是她的夫君,但是不希望被人误解成她的爪牙。

  岳小川停下了动作,也长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

  “可是叫我们怎麽放心你?”他温柔的抚弄她的光裸的背,在她心上抚摸出一片涟漪。他难得理智下来,“那些虚名没有什麽重要的,我和师傅都不会放在心上。以後还是我们替你出手吧。”

  媸妍用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以缓冲他的抽插,这样她就牢牢的吊在他身上。

  “这件事……不必再说……而且我发现,很多事直指我的身世,我也很好奇,想自己验证清楚。”

  她在他胸口轻舔,她从没见过岳小川这样紧张的模样,“谢谢你小川,我喜欢你们,但是这件事……我有我的坚持。”

  她在他臂弯的腿突然被他往上绷直,放到了他的肩头上──她身体一向柔韧有余,完成这样的动作并不难。

  这时她一字间的花门便大大敞开,更加方便他进出的深入。

  岳小川眼眸一暗,抱住她腰的手掌蓦然收紧,几乎控制不住的狠狠冲撞向她的深处。

  “别……”她忍不住狠狠喘了几下,才没软倒下来,她手指在他胸前腹下一阵梳理,“你且再试试那法门。”

  岳小川微微诧异,一手提住她腕部脉门,一边同样梳理她的穴道,这才感觉到:她往前明明微弱的内力此时雄浑了许多,令人不敢相信。

  “妍儿你……?”岳小川一时猜不透,只因她这内力已经可以与师傅一比高低了,而他恐怕也难抵抗她内力相拼。

  媸妍忍不住逗笑,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面部,撩拨的他心痒,“我遇见了一个绝世高手,所以一时心痒就勾引了他当我的药渣,将一身内力牵线搭桥统统顺过来了!”

  她说的俏皮,岳小川却是俊脸一沈,将她翻了个个,直接放倒在地,跪趴下去,对准她的花心深深一杵:即便是开玩笑,他也一向不喜欢她那麽说自己,偏偏媸妍越是看见他严肃越是喜欢逗他。

  “啊……”媸妍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插入正中心,且他拔出来次次深入不停,让她再也没力气说话,“岳……岳小川你这个……混蛋!”

  其实媸妍也不全然是开玩笑,这内力的事关乎了尘,她也确实不知道怎麽说,只好胡说八道一通,此时她便是想要混淆视听也没法子,他的动作已经逐渐快的疯狂,野兽一般耸动着,他的腹部在她臀部拍打出响亮的声音,而媸妍没有时间心思去羞耻,只沈浸在那一片无法言喻的快感中,几乎要窒息的晕过去了。

  直到她觉得自己的血液也快要燃烧起来了,他才重重的跟她贴合在一起,微微颤栗。

  颤栗过後,两人相拥而眠。女人柔媚的身躯窝在男子精壮的怀中,合契极了。

  他吻着她的发,“听说,你很喜欢小孩子。”

  媸妍微笑淡在嘴角,良久才道,“我只是喜欢小豆芽,那孩子看起来让人心疼。”尤其是相貌,实在神似一个人。

  他抱紧了她,“那我们也生一个好不好?”

  媸妍叹息,“我不知道我的体质如何,但是也或许,是无法受孕……我们同床共枕这麽久,你可见我有丝毫会孕育的迹象?”

  她有些茫然,“更何况,大事未了,我也不知如何迎接小孩子。”

  岳小川不再言语,他并不善表达,只是他抱着她的手臂没有松懈半分。

  (13鲜币)237.报信

  小豆芽初时有些怕她,但是很快,发现她和想象中那个“女魔头”并不像,就喜欢上了媸妍的温柔和笑脸。媸妍甚至会哄他入睡,这是他爹爹都没对他做到过的事情。爹爹和妈妈毕竟不同。

  而事实上,她也只有在这个小孩子面前才会是这样“温柔善良”而已。

  小豆芽就像宋玉卿说的,学起诗书都略显平庸,但是他倒是有一些习武的架子在,也多亏杨威曾经教导过他。这麽一想,媸妍对他的杀心略略淡了那麽一点点。

  媸妍便开始教他《天启剑诀》,毕竟莲华阁的武功并不适合一个男孩子。

  小豆芽学起武功显然比读书开心的多,虽然不属於岳小川那等天资卓绝,但是教给他的剑法也是习练的像模像样,而最重要的是:他习武的时候分外认真,近乎苛刻的态度,看起来既可爱又让人心疼。

  媸妍好不容易见他停下,忍不住走过去蹲了下来,拿绣帕为他擦汗,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小豆芽,你还小,不必急於一时,我和你爹爹伯伯他们会的东西,都会教给你的。”

  小豆芽靠在她柔软清香的臂弯,几乎不想出来,可是看见前面站着的白宇臻和岳氏师徒,三人气质不同,却都玉树临风一派风流,小豆芽微微挣脱,“我要成为岳叔叔那样的大侠!”

  媸妍惊奇,“为什麽?”小豆芽要成为那样的绝世高手恐怕是个问题,但是要成为上乘高手还是不成问题的。

  小豆芽低声道,“我爹爹说过:我要学好武功当了大侠才能出去找我娘亲。”

  媸妍心一酸,估摸着他亲娘已经死了,白宇臻骗他的,便笑着摸摸他,“总会有那麽一天的。”她心里又略微泛酸,心想,我对这娃儿这麽好,总归不是他亲娘,也罢,他还是念着他亲娘的……突然手心一凉,只见小豆芽往她手心塞了个什麽东西。

  “阁主……这是我做的你……”小豆芽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看,媸妍大为开心,刚才的一点点酸意登时消弭不见:是一个线条有些潦草的雕刻小木人,虽然很简陋,但是却让人一眼能认出来媸妍的模样。

  媸妍不由献宝般过去拿给他们看,“你们瞧,这是不是很像我?”

  岳小川也有些惊奇,但他自幼习惯不动声色,自然不会给予什麽勉励,岳洛水一向倨傲不通世故,眼里自然只有他的宝贝娇妻,白宇臻却是有些窘迫,“这孩子,从小让他学医术,多好的条件,他却是学不进去,可是玩这些顽童的物什却是分外投入。”说着又摇了摇头。

  媸妍心头一动,“小豆芽,你想不想学习机关之术?”

  小豆芽偏着脑袋,有些迷惑,“什麽是机关之术?”

  媸妍道,“就是小到木雕雕刻,大到房屋器械,”她并不管孩子是不是承受不了,直言道,“小豆芽,你的身手天资,想要成为绝世高手是不现实的。”

  孩子脸上浮上苍白的失望。

  媸妍又道,“但是,你若是能制造精巧的机关,绝世高手也未必打得过你。你若是学得好本事,便是以一己之力战胜千军万马,也是很可能的事。”

  小豆芽眼睛一亮,好似期待她说下去。

  媸妍道,“你喜欢手工吗?喜欢做这些有趣的小玩具吗?”她眼尖,又随手拿起小豆芽拴在腰间的一个小马车挂件把玩,那小马车看起来很仿真,四个轮子都可以转,很明显也是出自他手。

  小豆芽点点头,“我想学……”说着他又看了看白宇臻。

  媸妍扭头对白宇臻皱皱眉,“这事你不要管,依我看,小豆芽很有天分,若是学的出色,未必不会比你强。”

  白宇臻一噎,只能默许,媸妍对不远处的女弟子摆摆手,“通知花月使,下次招募的时候,为小豆芽请三位师傅,要精通地理手工五行之术。”

  这些时日,岳洛水因为先占了路上的便宜,便给岳小川也留足了时间,但是上次三人行乃是因为特殊情况,且间隔许久,三人俱有羞意,各自回避倒也相安无事。媸妍这後院反而越发安宁井然有序。

  是以这日她醒来在岳洛水的床上,睁眼看到却是小川,呆了半天没有回神。

  岳小川先是将她缠绵的一吻,看她情形不由好笑,“你在呆什麽?除了你夫君我,还能是什麽别人不成?”

  媸妍睡意未消,突然身後伸出一只手来环住她的双乳肆意揉捏,大有要爬上来霸王硬上弓之意,媸妍想起这人昨夜的张狂,已是筋疲力尽,一把掰开他的手一拍,“你好烦!快些睡你的!”说完自己竟也倒头睡了。

  见她还是不清醒,岳小川眸光一暗,便在她耳边唤道,“妍儿,你师姐可是来了,你不要去迎一迎?”嘴边虽是正事,手却没有落闲,只游弋到她被下的幽深处,揉捻抚摸,直弄得媸妍警醒,怕这两人亵玩,这才拼命去掰开他二人不老实的双手,睁大了眼睛微喘,“师姐……师姐……她在哪里?”

  岳小川道,“她在飘渺阁等了你许久了,像是连夜赶路过来的。”

  媸妍只觉得腿间被玩出一股湿意,狠狠瞪了他一眼,匆忙逃下床来,梳洗完毕,步入飘渺阁,便见逐波仙子已经候在那里,似在沈思。

  “师姐──”

  逐波见她笑逐颜开,好不温婉,“妍儿,几月不见,你又越发貌美了。”她端详着媸妍,觉得她比之之前精致易碎柔柔弱弱的,又多了些说不出的味道,好像更加有光彩,更加娇艳了,不由得暗瞥了後头的岳小川一眼。

  岳小川实在是个实心眼的人,所以她要求他不许扰她,他便老老实实的等待,如今她回来了,他便是寸步不离。

  那少年依然一身黑衣,只是比之初次在鄂南相遇实在大有不同,眉眼依然冷清,只是眼神锐色不见,更不肖说“千里独行”这名号还在不在。

  至於千里逍遥还是否那般逍遥?想来在她妹妹裙下也难以保全了……媸妍微微一笑,又泛上担忧之色,“师姐连夜而来,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逐波直截了当,“你把了尘杀了?”

  媸妍一路走过来,逐波是看着的,所以并没有什麽要瞒着她的地方,她沈默片刻,似乎不是太想说这些,“不是我,是了情。”

  逐波点头,“那你可知,白云寺要选新住持了。就在五日後。”

  媸妍蹙眉,这个她却是不知,她冷冷一笑,“哼……那了情犯了贪嗔之念,哪里有半分出家人的样子,他倒是想的美。”

  她冷笑连连,“他大约是以为,田天齐死了,便无人阻他,了尘一死,了心了空一向无欲无求,他便能披上这住持袈裟。”

  逐波看着她有些担忧,“我告诉你,是要你做些防范,可不是要你去跟他掐架。”

  媸妍叹息,“师姐,多谢你来告诉我,但是恐怕这次,我必须去讨一个公道。”

  如果了情不杀了尘,她会不会出手?她不知道……但是不管怎样,他都不该死在那个恶僧的手上。

  媸妍冲外间侍立的众女子摆摆手,“胭胭,雪菟,云英,孔雀,玉岫,你们去准备一下,立刻动身,如意就在京都继续探听消息,注意忠义侯府的动静。”

  她眼角不经心一瞥,“蒺藜就继续修习功夫,我希望下次能看见起色。”

  她目光微动,“胭胭,你去四杀阁最角里,有间带药香味的院子,再帮我叫一个人来。”

  (14鲜币)238.回敬1

  这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白云寺早课的锺声不同以往,而是连连响了数声,全寺的僧人闻声皆聚往主殿。

  正中那人浓眉利眼,棱角方正,三十有余,正是了情。他今日心愿得偿,收敛了几分燥意,看起来倒也祥和肃穆。

  只见他穿着一身极为素净的僧袍,对着正中庄严宝相恭恭敬敬的焚香祷告,周围有木鱼声诵经声生生相和,殿中弥散着檀香味,一派佛国气象。

  了情虽说气势逼人了些,但因之在三人中武功天赋确实最好,其他人等倒也没什麽意见。不然之前以了尘的年纪,一样无法使人信服。而且了心了空都不善与人相争,所以这典礼是极为平顺的。

  便有辈份最长的大师兄了空为他行礼,了空展开那大红袈裟就要为他披上身,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却不料外面几声娇笑,一声“且住”便打断了这严肃的礼仪。

  了空眉头一皱,只见外头凌空飞下数女,各色衣衫不同,竟像几枚花朵!紫嫣红,但是在这寺庙中难免格格不入。当下老成持重的他神色也变幻不定,要知道白云寺不接女客,这些女子却明目张胆挑衅此时而来,实在大失颜面。

  那六女轻功极好,落地纹丝不动,飞出数根彩绸,接向天际。

  屋脊上早有一女信手站定,远远看去如同一朵烟霞色美人蕉,她的轻功比之那六女又不能相比,竟能借着那彩绸不疾不徐,好似行路般从容,若说轻功的轻与快是一种追求,这一番的稳健在下滑时又是一番境界了,便是了空自己也觉得,他就是使出千斤坠来,或能化解下滑之势,但要走的这般优雅却是不易。

  那姿态竟让一干人等忘却了她的无理,先在心里大赞了一声好。

  待那女子来到地面,众人才发觉,她那衣裙似红色似霞色,仿佛这两种交织在一起,焚如烈火,就像这女子的来意一般,正邪不明。

  不过她现身此时,总归也没什麽好意的。

  了情眼见大好仪式被她破坏,早就按捺不住,怒目而视,“你一干妖邪破坏我寺仪式,所欲何为?”

  那女子看也不看他,只看向了空了心行了个揖礼,“二位大师好气度,自是比某些性情阴晦的佛门败类好得多,且容我小女子也观一观礼,好长一长见识。”

  了空见她蒙面上露出的一双翦水眸子俏皮的一眨,好似真的只是来看个热闹,不由叹了声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我们白云寺不留女客,还望女施主带着你的姊妹速速退下,否则……”

  女子又是一笑,向四周看呆了的三四代小和尚飞了一片媚眼,“大师你这却是不对,如此穷凶极恶之人也能当得主持,我们女子来此一游又算得了什麽?”

  了情却是怒极反笑,“你这妖女说话倒是张狂,却不知这‘穷凶极恶’四字贫僧如何当得?”

  了心年轻气盛,也是皱了眉头,面带不善,大有不说个所以然便要不能善了的架势。

  女子啧啧摇头,“‘了尘&#39;’了情‘’了空‘’了心‘这四字号说相似却也不相似,听上去倒是你’了情‘最有故事,小女子我也起了些许好奇心。”

  “於是我去查了些有趣的往事。”

  “十二年前,天都禁卫营有个嗜武成痴的小小中郎将,意气风发,却免不了与人好勇斗狠,幸得上峰的宝贝女儿蒋小姐青眼,不仅替他解除了牢狱之灾,更是成就了一双好事。”

  “可惜……蒋小姐家到底是官宦人家,摆平不了江湖事,有那对头花下千金请来当时江湖有名的高手’追魂刀‘和’夺命剑‘羞辱与他。这中郎将第一次尝到了难堪滋味,尤其对方将他踩踏脚下笑话他以前要吃女人饭,这下蒋小姐也庇佑不了他,他更是愤懑难平,迁怒於她。”

  “机缘巧合之下,半死的中郎将被云游和尚给救了,於是为了追求更好的武功,也为了向人报复,他谎称自己被仇家追杀,投入白云寺,私下里,更是同蒋小姐突然抽刀断情,将往日情分贬的一文不值,他自己自卑心加上屈辱作祟,便觉得蒋小姐果然是挡了他的发奋,才致使他跌得彻底。”

  “够了!”了情大喝一声,面色丝毫不差,微嘲,“你罗嗦这些又跟我们有什麽关系?”

  媸妍只做没听见,继续道,“了情,你这十来年倒是欲效仿独孤求败,慧剑斩情丝,那麽被你抛弃的蒋小姐何其无辜?她名节尽失,又因为不肯说出你的去处被家中赶出。只是,你本末倒置,欲了情先要有情,你这等自私之人又怎能到达武学绝顶境界,难怪你要嫉妒你的师弟了尘,哈哈……”

  了情听到此处已是气得双拳紧握,浑身发抖,脸色又青又红。

  媸妍原本对他的法号十分好奇,才让如意查了一查,这天都的事,尤其是花边新闻,逍遥侯却是容易洞悉,他特特翻了当年的卷宗,才发现许多有趣的事,而本来这许多事并不容易跟了情联系在一起,只不过那流落的蒋小姐也确是可怜,已经落入娼门多时,如今倒是跟莲花阁脱不开干系了……这时众女中一女走到人前,揭开面纱,只见一张秀美的脸,却见世事沧桑,疲倦至极:

  “允哥,你不认得我了麽……”似叹息似悲伤,一串泪珠已经落下。众人皆哗然。

  了情眼神动了动,移过目光,看向媸妍,“你以为随便找个女子来编个故事,就能诋毁我?你做梦!我自问问心无愧。”

  媸妍掩口一笑,“我可不是随便找来个女子呢,我是在鸳鸯楼找到这位花娘,见她卖色好不辛苦,便带她出来散散心,不认……那便不认喽……”她说的轻描淡写,好似完全不在意了情的矢口否认。

  了情哼了一声,到底不再看那女子一眼,可是那女子也果然不再开口分辨,反而让他心乱了几分。等他再想看过去,那女子已经隐入几女中回避,并不多言。

  了空叹了一声,“女施主,前尘往事不过是过往云烟,”师弟入门前的事,他稍有耳闻,只是这佛门中最讲究一个知错就改,前後了断,所以许多做了恶的大恶人投身佛门,也传为美谈,何况了情的事倒也算不上大恶,“了情一心诡异佛门,一无破戒,二无犯规,这主持他自然当得,徒劳挖掘那些旧事实在是太过兴师动众了。”

  媸妍嗤笑一声,“即便是循规蹈矩,这些也足够说明他这个人从来品行不端,这样的人也当得一门主持?你们佛门不是最为讲究胸怀宽大心怀善念麽?他这种品行要怎样发扬你佛慈悲?”

  “更何况,你又怎知他没有破戒?”媸妍呵呵一笑,“我偏要说,他早就犯下大戒,十恶不赦了。”

  这一说顿时满场哗然,四周的僧人失了冷静,一片嗡嗡之声。

  这下连了空了心也向他看过去。了情刚才无话可说,现下却是笃定,“你这妖女倒是想满嘴污蔑之词,可了情无愧於心,你要是污蔑,也请拿出证据来!”

  媸妍微微一笑,“说来奇怪,八年前,’追魂刀‘和’夺命剑‘便消失了,从此不见踪迹。”她从了情身侧走过,见他眉毛微动,拍拍手,“不过你放心,我也并没查到他们的尸体,也懒的去查。”

  了情心下一松,却是大为光火,只觉得这女子简直逗弄猫狗一般,更是气得发抖,“妖女!不过就会混淆视听罢了,你若是以为这样的手段便能毁我白云清誉,实在大错特错!”

  底下众弟子虽然不知信与不信,但是见媸妍意态,还是不由窃窃私语,了空了心看得皱眉,也不由气愤起来,逼视媸妍,毕竟这关系到他寺声誉,若是只这般捕风捉影,他们也饶不得媸妍离去。

  媸妍眉心一皱,一幅大是为难的模样,这模样落在了情眼里,更是心定了几分。

  就在此时,媸妍突然发难,“杀几个昔日江湖二流高手或许是小事,我了解,这等大事,你们也希望代为遮掩,只不过……若是杀的是一寺未来主持,昔日同门师弟,这便不是小事了吧?”

  这一声下去,本来还有些嗡嗡的大殿,反而意外的安静了下来。

  (16鲜币)239.回敬2

  这下连了空了心看向了情的眼光也有些不善了。

  毕竟当日了尘之死确实存在一些疑点,他虽然犯下色戒,但事实未明就生生死之变,且人尽皆知他武功比了情只高不低,那麽了尘又是如何死的呢……了情对人只说当时那一掌是要掌毙那妖女,结果误伤到勾结妖女逃跑的了尘,结果致死。其实当时他见了尘助媸妍逃窜,确是要打了尘那一掌,只不过他当时不知了尘已然散功,否则借他十个胆子,也是不敢在那种说不清的情形下杀人的。

  这些媸妍心中都清楚,每每想起,对了尘的恨意便少了一分,不由感激更多一分。了情或许不是蓄意杀害了尘之人,或许不是歹毒之人,但是绝不是什麽好人,想到了尘死状,她便无法原谅他,今日,她就是要赌一赌了情心中那点欲盖弥彰之心。

  人撒了一个小慌,便要更多谎话去圆,偏偏有的事太过严肃,是一点谎话也容不得。怪就怪在,了情当初对权欲执念太重,不容自己出一点差错。

  “女施主,今日事关重大,关系到我白云寺百年基业,恐怕由不得你信口雌黄,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可一个都别想走了!”了空冷冷喝道。

  媸妍身後六女身形微动,似要集结阵法,媸妍摆了摆手,“说自然是说不清楚的,不过好在,了尘大师落发前与宋神医互为挚交,是以宋神医今日非要来验上一验。”

  田单与宋玉卿年纪相仿,因此这话也并没引起什麽怀疑。

  早有一身青布衣的清秀男子走上前来,众僧见到和气有礼的神医,也只有点点头,何况,事情到了这步,除了验尸,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了情是确定那尸体没有什麽大问题的,就算他下了重手,但只要不致死,他们都没有理由问诘他,顶多说他暴躁了些罢了。

  何况,他当时怎知了尘会拼死护了那女子?而了尘又怎生的散功硬受了。

  开棺,了尘英俊的脸已经有些腐烂,众人皆不忍再看,微微别开了脸去吟唱往生咒。

  宋玉卿宋世家自然是无人质疑的,谁人也不会和神医无端的过不去,也断然不会想到这其中曲折的把柄和牵制。

  他戴上手套,小心的将尸体翻过来,揭开衣衫,那背部的致命伤痕便显露出来。

  “了尘大师是死於贵寺金刚掌之下。”

  他说罢已经除掉手套,焚香清洁,立於一边,不再看第二眼。

  余光瞥向旁边的女人,她愣愣直直的看向那个伤处,竟毫不知避讳一下。她这意态失去了那层嚣张,竟有一种失态的脆弱,让人怜惜,他甚至疑心自己看错了,这样的女人,怎会是那个每月控制他们痛的几欲死去的人呢。他吃的苦头并不多,但是她的冷漠最让人深刻。

  此时她不可逼视的美便软弱了下来,像是除去了外衣。

  宋玉卿修长的手指微动,竟忍不住大着胆子突兀的握住了她的指尖。她好似是还在失态之中,竟没有发现反抗他的触碰。两人衣袖遮掩,亦无人窥见。

  宋玉卿突然觉得有电流从那指尖传过来,让他产生了强烈的悸动──那种悸动,即使是曾跟女子那一次肌肤相亲疯狂交欢,也完全无法抵挡这小小的触碰所带来的感触,他身旁的这人如鬼魅如仙姝,让一向清高的他难得动心了。

  了空看向了情,“这创伤可是你所造成?”

  了情颔首,“是我打的,可是我本意并没想加害师弟,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宋玉卿指尖微凉,才察觉她不知何时已经甩开他的手指,他上前一步,在那伤处用巧力一拍,竟然缓缓逼出一枚青色锋针,幽光清晰可见。

  了空了心大骇,“这是?”

  宋玉卿点头,“致死的并非那一掌,而是掌中的毒针,了尘大师身手极好,那一掌他便是生抗也是无碍,只是若是鸩毒借由这掌力侵袭,恐怕七经八脉立时闭合,便……”

  一句话,那便是着了暗算了。

  了情大惊,见众人看他的目光已经不善,道,“不可能!”他恶狠狠看向媸妍,“你以为偷梁换柱找来一句尸体就能蒙骗与我?”他突然出手快如闪电揭向尸首的面部,可是……什麽也没有……反而是腐烂的尸肉被他抹了一手,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没有假面,那面容虽然腐烂,但是依稀可辨,就是了尘无他。

  媸妍身体突然散发出可怕的寒气,“够了!你白云寺如今就是叫我等看你如何侮辱死人的尸体吗?”她语气突然尖酸刻薄,“便是了情大师再如何嫉妒,对着死人,也无需去侮辱人家的颜面吧?”

  了空沈痛的看向他,“师弟,你还有什麽话说?”

  了心也道,“怪不得你要亲手替师弟装殓,原来……如此!”

  “我……”了情被堵得没话说,他不知为何会有人专门动了尸体来害他,那女子口中却依然飘出阵阵不留情的话语。

  “想我曾经被云游的了尘大师救过一命,也知道了尘大师武功高强,不在我之下,试问区区一掌如何伤的了他?便是你,嫉妒他要继任主持之位,耍下如此阴招!”

  “我区区小女子,也曾听闻了尘大师品性高洁,屡屡拒绝前来请!问吉的闺秀小姐,如今又证实贵寺出了叛逆,那麽之前风闻了尘大师淫色纵欲,恐怕也不定内有乾坤呢……”说着,她意有所指的看向了情。

  了情再如何好性,也由不得她这样颠倒黑白,何况了情本来就不是什麽好性,他狠狠咬牙,“你……!贱人!”说着就打上前来,跟媸妍过招。

  媸妍眉眼一弯,满意之极,由腰间抽出弯刀,没有曲折的对招,也没有华丽的招式,聚集了半身功力直截了当的划破长空直接劈向前方。

  了情虽然怒极攻击,但是媸妍也不该下这麽重的杀手,不过她那一刀太直接,是以也没有人会认为了情就会这麽死掉,所以也并不十分有悖常理。

  然後意外总是有的。

  只见斜里突然冲出一个人影,却是那先前指证了情的花娘,倾身挡在了了情身前,将他牢牢护住,叫的撕心裂肺,“不要伤他!”

  那一刀将她彻底贯穿,花娘蓦然回头,含笑唤道,“允哥……”已经活不成了。

  了情先是不可置信的大惊,突然似乎明白过来,眼神迷蒙,又似震撼,“是你……”竟然抱着刀深入几分,刺入心口,血液喷涌出来,竟让他大口吐出血来,堵住了他的口,眼神竟是一片茫然,同时赴死了。

  那头刀柄还在媸妍手里,她之前的从容也都变作不可置信,仿佛没有想到那一刀竟然就这样轻飘飘的致死了对手。她连面纱什麽时候掉落下来都不知道,只是呆呆看着对面一对尸体,“莲华阁收留孤苦无依的女子,我作为阁主自然要为她们抱不平,早知蒋娘子痴心如此,至今也必要跟他同生共死,我必定不会揪住不放了……”说罢有些失落至极的意兴阑珊,转身就走,众人见她难过至极的样子,竟也不忍上前阻拦。

  这怎麽看也实在是一场意外。然而这一切又实在太快,竟像是一场误伤。

  这麽一场意外便以一对鸳鸯的殉葬收场。经历了这一场变故之余,媸妍走出几步,整理好心绪,回头冲了空做了一揖,“六日後武林大会,还望住持到场,天家狗已死,武林是需要新的血液了。我莲华阁期待诸位大驾。”

  一时语毕众人心中惊疑不定,不解这强势而出的莲华阁到底要做什麽,是正是邪,一时交头结耳,心中沈重。

  了空目送她离去,眼神复杂难辨,良久,他目光落回地上了尘的尸首,到底心中不忍,放下追究上去的念头,“了尘师弟再受不得惊扰,将他速速入土为安吧。”说完竟是不看那两具尸首,摆摆手走了,好像疲累之极。

  了心无措,不解其意,只得交代弟子,“如此便将他二人合葬在寺外山脚下吧,也算是一番功德。”

  两天前:

  媸妍找到面目沧桑的花娘,将她细细打量了一下,“你流离家族许多年,失心失身,可还记挂你的相好?”

  “不,我恨!求阁主赐我功法,教我日後杀了他!”

  “以你的天资,恐怕再学个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我眼下有个法子,可以立刻叫你趁机杀了他,可愿意?”

  “奴婢愿意!”

  “即使赔上性命也愿意?”

  “呵呵,与其这麽活着,不如了解我这唯一的心愿,早死超生去,偿还爹娘的恩情。”

  媸妍点头,“那麽好,……如此……这般,到时你再冲出,趁他为你震撼失神的一刹那将他抱的紧些,我会解去面纱,你便趁他认出我将刀刃贯穿,造成他自尽殉情的假象,只是这需要你极大的毅力,不知你濒死时可还能坚持?”

  “奴婢苟活了十来年了,又怎会坚持不了那最後一口气一点痛?”

  ……

  即使她失手坚持不下去,也会坐实了了情始乱终弃的本性,不管如何,他的住持大典都休想继续。一个落魄被驱逐的罪僧,她想取他性命照样易如反掌。

  (18鲜币)240.车震1(微h)

  媸妍直走到山脚下,顿了顿,身子微晃,她刚才在了空面前并非全然作态,若非为了给了尘的事情做个了结,她实在不愿对他的遗体做什麽手脚,尤其是或多或少还利用这事达到她的目的。

  那有些腐朽的尸体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由得拼命去想起曾经温存的时候,才能抵消一些寒意和些微的歉疚。

  雪菟最是心细,见她身形不稳,便欲上前来扶住,却是被宋玉卿拦住,他摆摆手,轻声道,“我来吧,你们稍微离得远些,不要吵着她就是。”

  雪菟欲言又止,和孔雀几人面面相觑,但是都知道宋玉卿不会武功,又是大夫,何况他是服了毒的,便默默靠後,任由他把媸妍扶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

  不管怎样,阁主要真想和哪个男子来了兴致,那也并不是她们该管的。

  马车喁喁前行,有些沈闷,媸妍有些抑郁和疲倦,她忍不住一只手撑着车壁,一只手揉着太阳穴。

  宋玉卿身上的药香味适时传了过来,很让人安宁。

  他低低道,“我来帮阁主揉吧。”说着便坐到了媸妍身後,为她温柔的按摩头顶的穴位,他深谙那些穴位的意义,因此很快让媸妍放松舒缓下来,快要舒服的睡着了。

  “方才……你……做的不错……”她模模糊糊吐出几个音节。

  他顿了顿,手指缓缓下移,来到她的颈部和肩部,依然有规律的按摩着。

  看着她的睡颜,他心情有些复杂。

  她长着一副清纯楚楚的模样,却意外的行事邪肆妖媚,没有男子在面对极致的美女时能不动心。

  这样行事的女人在整个龙霖大陆都属叛逆,但或许她的身份,她暧昧的双修功法,都让人忍不住意淫她。他有些迷茫,他的家世是不容许他喜欢这样的女人的,他也用药物发作时的痛苦来告诫自己这样的危险。

  但是偶尔窥见的她的娇蛮和脆弱的时候,同样告诉他,如此妄图控制男子的女人,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罢了,他忍不住有些不能淡定。

  可是她跟想象中修炼邪功的女人却不同,她似乎并不是来者不拒的放纵,他原以为她是利用着岳氏师徒,後来却发现他们似乎是真正的夫妻般,这不由让他心里泛起淡淡的恼意:因为她不是他想的那般不堪,他觉得又烦恼了。

  她对白宇臻的不同让他的烦恼清晰可见,他不知道她为什麽对小白似乎特殊,或许是因为喜欢小豆芽爱屋及乌?

  媸妍全情放松,等察觉了他的手脚,突然睁开眼睛,眼中一片阴冷!

  “你是活得腻味了?”

  只当他没有武功,并不能把自己怎麽样,却不想这人竟不知按摩时做了什麽手脚,让她全身发麻动弹不起。

  他深知以她的警觉点不了她的穴位,便利用她的疲累,混合他身上淡淡的迷神香,又利用穴位之间的牵制让她背部暂时“瘫痪”了,她暗暗恼怒自己的大意:若她猜的不错,他衣服上的熏香该是混合了麻醉草的香味才是,原本是给病人手术用的。

  宋玉卿听她呵斥,本能的抗拒了一下,还是面不改色的将她瘫软的身体斜斜抱在怀中,“今天之前,玉卿还不敢这麽做,但是从白云山下来,我已经知道,阁主是不会杀了我的。”

  媸妍笑了,“你当真以为本阁主非你宋大夫不可?”

  宋玉卿淡笑,“我是没什麽紧要,但是阁主大人既然那麽在乎那个死人的名声,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演这一出戏,恐怕不愿意演砸了吧?”

  媸妍听到“死人”二字眼中精芒一聚,狠狠的瞪向他。

  宋玉卿看向她粉嫩的唇,“所以,今日之後宋玉卿不但要活,还要光明正大的活,才不会让人怀疑。”

  媸妍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而她原本也打算遣他出去晃悠一阵子,可是如今他竟敢挑衅她的权威?

  “我是不舍得你死,但是我也有很多法子,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她冷笑道。

  宋玉卿挑眉,“所以要请阁主不吝赐在下一颗’碧落‘了。”他说着,修长的手指在她袖中翻了翻,又在腰带下探了探,最後,向她胸口探去。

  他也不知今天是怎麽了,或许,他只是明白,身为一个走狗,他是永远都不可能沾到她一片衣袖,而他获取自由,或许侥幸能够跟她勉强对话呢。

  “你最好收手,第一,我身上没有你要的东西,第二,你现在收手,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宋玉卿一顿:他相信她没有说假话。解药不在她身上?看来或许不得不挟制她。他手指却并未停顿,探向她的衣襟之内的高耸。

  温软的软肉随着他的拨弄散发出勾魂的幽香,他眼光一暗,手指弹琴般在她乳肉上一阵揉弄,享受着这具平时颐使气指的身体现在在自己手下任他肆虐的快感。

  看着她出离愤怒的双眼,似乎要吐露他应付不来的话语,他早已不敢去想如何收场,对着自己怀里的人吻了下去。

  她的唇来不及说什麽已经被他吞吃,并浅浅的尝,直到那唇被他吃的湿漉漉的,才慢慢深入舌头,品尝她唇齿的甘甜,以及她抗拒的诱惑。

  他的手丝毫也没有停,甚至穿过里衣,落在她的肚兜之上,隔着柔软的丝缎不停地把玩。

  此时这一点点甜头,已经颠覆了他唯一的一次性事经验的快感,这唇齿间的攻占竟然比他当初本能的发泄兽欲好出了太多,只是这样他都快忍不住了。

  这里不是地方,她的人隔得不远,一旦她挣脱,死的是他,他应该先挟持她跟孔雀拿到解药,然後远离这里,再找个安身之所,然後才去考虑肉体的事情。

  但是他实在忍不住了,他想占有她,在事情发生变化前,占有她的想法盖过了对安危的思虑。

  他的吻更加狂热,夹杂着她呜呜咽咽妄图骂他的话语,他的手已经下移到她的衣裙之内,滑向她双腿之间的禁地。

  媸妍狠狠咬住他的舌头,吐出一口血来,看他皱眉流血,冷冷道,“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你们四个原本的来历我都清清楚楚,原本我还以为当年那件事是有什麽苦衷,如今只怕衣冠禽兽就是衣冠禽兽,本性不过如此。”

  宋玉卿头脑嗡的一下,仿佛炸开了,他没想到她提起这件事,是的,他怎麽忘记了她是最知情的呢?他只觉自己的丑陋猥琐全都被她挖了出来,显得他是那麽的卑劣不堪!

  他面部突然变得狰狞,狠狠向媸妍颈部咬去,双手也胡乱撕扯她的衣物,不一会便被他撕扯的凌乱不堪,他清秀的面部扭曲的像粗野的屠夫,他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要同归於尽的模样。

  媸妍心中叹声不好,没想到他心理这麽脆弱,本希冀能让他自惭形秽,可是他却更加不管不顾了。

  还好他忘记点她穴道,这麻醉的感觉说简单也简单,只要她渐渐运功恢复血流畅通,便能冲破禁锢。

  於是她只好忍着他怀抱她又吻又啃,想要脱光她做些别的。

  这麽大动静不见人来,恐怕她们几个是着了道了。

  车帘被人气势汹汹的一掀,带着一种捉奸的气势,一阵强烈的阳光刺进来,照的幽暗的马车明朗起来,暧昧的情欲消散於慌乱。

  杜皓然没有想到看到这麽副模样,心里冷冰冰的。那女人衣衫散乱的躺在男子臂弯里,十分乖顺,两人嘴唇红肿,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媸妍一愣,心头一松又是一僵,真不知该开心还是烦恼。

  宋玉卿对她不是什麽大问题,他为人单纯,稍给她时间便能挣脱,但是杜皓然如今极端偏激,她怕他……杜皓然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完整的字句:“你……好极……”

  媸妍冷冷道,“不觉得阁下打扰了别人吗?扰了我这麽远不嫌烦?”

  宋玉卿没防她如此配合,愣愣的看着她。

  杜皓然眼中明灭不停,最後狠狠放下车帘走远了。

  宋玉卿心中一阵狂喜,只听她道,“你想多了,你的命还有用,不想让你交代在这里而已。”

  他血液一冷:他也看得出来,那名男子武功极为高强。这让他突然没了兴致,手无缚鸡之力一向是他所自卑的地方,尤其是面对她身边那些男人。

  就在两人陷入僵局之时,车帘又被狠狠一扯,这下报废掉,彻底给扯下来了。

  杜皓然一把将宋玉卿揪下来,甩到地上,看他狼狈的摔了几个跟头,轻蔑的看向媸妍,“啧啧,这难道是你的男宠?瞧这弱不禁风的模样,恐怕要仰仗你的保护吧?”

  媸妍淡淡好笑,没有接口。

  杜皓然心头火气太盛,一掌将他击飞树上,发现他几乎没什麽功夫,也不好一掌拍死他,只用拳脚不住往他头脸上打。

  不肖半刻,宋玉卿鼻口都流出血来,惨淡无比。

  宋玉卿若是被他几掌打成重伤还舒坦点,可是这般被他捉弄般的修理,却是彻底恼怒了,他慢慢站起身,恨恨擦了擦口角的鲜血,弹了弹身上遍布的灰尘,“阁下武功是高强,可惜我们莲华阁色艺双修,如阁下这种刀疤脸要想亲近阁主恐怕有些困难。”

  他说罢继续刻薄道,“不过若是求到我头上,说不定我心情好会帮上一帮。”

  “你!……”杜皓然当初放弃这张脸,一是不在乎,二是想要借机躲避皇帝骚扰,他继上次她说过“已有夫君”之後,早去查探过媸妍身边的男人,那岳氏师徒果然武功深厚,尤其是那岳洛水,相貌十分优秀,就连他破相之前都完全比不上,现下听宋玉卿这麽说,他确实有点在意了。

  媸妍突然开口,“你可能帮他恢复如初?”

  这张脸,也算是她欠他的。

  宋玉卿啐出一口血来,“我凭什麽要帮他?”

  媸妍婉然,“你若是能帮他恢复,我便饶了你这次。”

  宋玉卿心中思量,今日事情已是死局,他想挟持她离开已是不能,不若答应她,倒是能徐徐图之。可是如果帮了他,他这般强劲的武功……要接近媸妍实在太容易。媸妍恐怕不会拒绝这样一个入幕如宾为她所用,何况他们看起来关系匪浅。

  思忖之间,媸妍又道,“你若是帮他,我便允你光明正大出现在外头,只要你按时回来拿药,别的不论。”

  “好。”宋玉卿点头,“他这脸毁的太久,我需要去费些心思采药。”

  媸妍道,“有什麽需求可以跟胭胭提,她跟了逍遥侯,这点便利还是有的。”

  宋玉卿点头,神色复杂的看了杜皓然一眼,又看了看车厢:他见她这般淡然,也早知今日不会有好收场,如今……罢了……他拍了拍灰尘,有些颓然,向车内不紧不慢行了一礼,踉跄离开了。他似乎自由了,代价出奇的简单,但是……(18鲜币)241.车震2(h)

  杜皓然转身溜上马车,“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他眯着眼看着她,她衣衫有些凌乱,面色粉红,端坐在车厢壁子边上,颈部还带着红痕,他颓败的叹了口气,声音低沈下来,更像是喃喃自语:

  “真不敢相信你会变成这样……所以你现在为了你的’大业‘,便是连贩夫走卒也能陪之肌肤相亲了是麽……”

  “这般的不择手段,你同……又有什麽两样?你活得可快活?”

  媸妍面不改色,“我觉得我很是快活,道不同,我同你也已经没有什麽可说的。”

  她有些不耐,“你走吧,三月後来找我,我自然安排他为你恢复原貌。”

  杜皓然脸色难看,“所以你为我做这个只是为了跟我撇清关系?”他情急之下抓住媸妍胳膊往外一带,却不防她身体软软的栽倒过来,正躺在他怀里。

  他这才觉得不对,面色一喜,“所以,刚才是你受制於他?”他说罢又面色愤愤,“哼,竟然让他这样跑了,我该杀了他的。”

  他又瞄了瞄她,却是突然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媸妍叹了口气,倒乖乖的不再顶撞他了,他的性子总是这样的急,让她没法拿捏。她就知道,对上他,比宋玉卿麻烦多了。

  “小王爷……”

  他打断她,“别再叫我小王爷。”

  媸妍软软的躺在他怀中,前所未有的乖顺,让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错觉。

  她直视他,“不管你要不要回避,我们之间……”

  他再一次粗鲁的打断她,“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我现在只恨杜宇,他设计的事,即便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入局。”

  他声音有些低落,“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现在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只要你给我一个儿子。父王他……会原谅的。”他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媸妍皱了皱眉,不再说什麽。

  他将她平摊在马车上,看她闭着眼睛,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眼睫。

  她平静的看向他,“你要带我去哪里?”他跟踪了她这麽远,不会是就来看看她这麽简单。

  杜皓然摇头,“我不会带走你,相反,我要跟你回去。”

  媸妍蹙眉,想起他上次强迫她时所说的“要杀了她夫君”的话,突然紧张起来,“不要。你休想伤害他们。”

  杜皓然一窒,仿佛刚才的温情都是错觉。

  他仆经大变,性子变得有些极端,喜怒阴晴不定。若是有个女子温情的开导他还好,可惜媸妍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他的什麽。

  媸妍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眼,见他露出精壮的胸膛,上面有些疤痕,但是小麦色的肌理显得壮实又健康。

  他阴郁的看着她,还在继续抽开腰带,褪下裤子,露出黑丛丛的阴发,和挺直的凶器。

  “你疯了!”媸妍气急,“这还在路上,随时都有人来,帘子也被你扯坏了,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

  杜皓然听她担心而并非抗拒,面色稍稍好看了一点,“放心,我不会让人看到你的身体,”他直接俯身,压在了媸妍光裸起伏的身体上,又将她那件华丽的大袍子盖在了自己背上,“这样可好?他们看不见什麽的……”

  “你……杜皓然!你就是个疯子!”她恨恨的看着他,“我当时最错的事,就是跟你扯上关系!”

  杜皓然一顿,俯首在她颈侧又舔又咬,“现在……晚了……”

  他也一点也不愿遇上他,否则,他或许还只是个有些跋扈的少年,娶几个看的顺眼的妾侍,跑马逗狗,或许还有了会跑会跳的孩子,即使他无法练功,也不会像这样,像是活了几辈子的老人。

  媸妍几乎听错,他怎麽会那麽悲伤?他只会残酷,只会说着不在意,但是想着法子折磨她。他说着原谅的话,但其实两个人都不好受。

  他舔着她光洁的颈部,直到那个吻痕处,才重重的撕咬,比刚才宋玉卿有过之无不及,直到他留下更鲜艳的红痕。

  他抱着她的身体,或许车厢里残留的麻醉!让他暴躁的血液安定下来。他将头埋在她高耸的双乳之间,他侧过的唇正对着她的乳尖,“我们就这样,不好吗……我都已经决意重新活过……”

  他说话的热气喷在她乳尖上,让那小红莓尖尖的俏丽起来。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颤栗,嘴角一勾,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乳尖,留下湿漉漉的光亮。

  他不再欺负她,专注的含住了她的乳尖,那粉红色的乳尖小小的,软软嫩嫩的,含在嘴里带着别致的乳香味,让他不由自主的吸吮起来,感受到那小玩意在嘴里硬挺起来,肿成了小苞苞。

  他见她情动,自己也更硬了起来,肿胀的粗大搁在她的大腿上,蹭下来一些暧昧的水渍。

  媸妍早先被宋玉卿撩动,身体早有些蠢蠢欲动,现下被他这样温柔的舔弄,不由得情欲难耐。

  杜皓然从未这样好好对过她,他一向是想得到就要得到的,粗暴不管不顾的。

  不得不说,他温柔下来也别有一番勾人的动作,让女人无法抗拒。

  她不由得定定的望着他,她不是傻子,他的心思,她若是还体会不到,那是白活了。她的心思有些复杂。

  若是他找她报复,她大可抱着还清了的态度负隅顽抗,可最难消受“美人”恩,他是认真的,她最怕男人这个样子。

  心口一点都不痛,只有他手摸上她肌肤带来的快感制造的强烈心跳,她迷茫:他不是她爱的男人。

  杜皓然温柔的亲吻她双乳,直到啃噬的她有些麻木,乳尖已经从淡粉色变成了蔷薇色。

  她的幽谷早已渗出汁水,被两个男子挑逗,她不是圣人,她难以按捺。

  杜皓然摸到一手汁液,呼吸重了几分,果断的掰开她的双腿,看着她不能动弹任他摆布,他分外兴奋──他似乎格外好这一口,因为他们的第一次,便是如此。

  她是调皮不听话的,现在更是冷血抗拒的,只有不能动弹的她,才会让他觉得征服了她的身体。

  巨大的坚挺虽然因为她的紧致难以行进,但是感受到她友善的湿润,被润滑的很舒服。

  “你也爱我……你也爱我……”他一遍遍的重复着,仿佛只有这样呢喃,他才能让自己相信。

  他一挺身,整个欲望都包含进她的身体里。她火热又湿润,吸吮的他那麽舒服,他从未跟她有过这麽和谐的时候,她不管几年前还是现在,哪一次不是他强要的,次次都是被他强行进入,只有这一次例外,他第一次尝到了女人情动的好处。

  不再有磨的包皮疼的干涩,吸吮着他的,是她滑润的体液,他有理由相信:她是爱他的。

  男人都是自大的,尤其在无能为力的时候。

  男人总是相信自己很帅,很有魅力,女人攀附他永远是因为他的魅力,而不是他的钱和权。

  他抽插了几下,体会到她的冗道因为他的抽插越来越湿,她小小的身体竟然有那麽多的爱液,黏黏的包容着他,就像四月的雾雨,带着割舍不断的黏腻。

  媸妍忍了又忍,才把口边的呻吟咽了下去。

  可是他的动作越来越大,大有暴风雨之势,摇曳的她的身体无法压抑。

  她今天经历了阴郁的场面,急需这样的发泄。

  她突然想起了家里的夫君,心里有点发虚,有一种出轨在外的不安。

  她四肢不能动弹,任由他动作施为,可是她心里知道,她的身体已经臣服了。

  他勇猛的在她体内冲锋陷阵,带出她一阵阵酥麻的快感。两个人都被这样的快意震撼住了。

  胭胭揉了揉眼睛,“喂别睡了!怎麽今天会这样困……好在阁主也要安歇一会。”

  雪菟皱眉,“还是去看看阁主罢……”

  五人接近那马车,目瞪口呆,马车晃动的频率有些大,车内两个人身体重叠,遮盖的,正是媸妍那件烟霞色的纱袍。

  几人面面相觑,“这……”

  孔雀有些愤怒,“那个什麽医生果然不是好人,我就说刚才我们睡的有些古怪,他竟然……”说着竟是要上前去。

  云英忙拦住她,“你疯了?”她嗔怪的看她一眼,“这是阁主的私事,阁主私下想要临幸谁,是你我要管的事情吗……”

  以她的观点,阁主平时的生活倒是太严谨了,好在岳氏师徒都是人中之龙,也不算委屈,现下既然阁主开窍了,她们装作不知就是了。莲华阁的女子,本来就不需要什麽贞节可言。

  “可是……”孔雀想起郎阿里就觉得不值,若是别人还罢了,这一个小小的走狗都能骑到她们阁主身上?

  云英挑眉,声音慢慢悠悠,“男人……不过是调剂的乐子,当什麽真?”她戏谑的看了远处一眼,“阁主若是不愿意,没人迫的了她。”

  马车上男女细碎的呻吟声隐隐约约传了过来,正是亢奋的时候,几人面色微红,相互对了个眼色,既然是阁主自愿的,她们更没有上前的必要。

  媸妍早已被他弄得如潮汐般飘摇不定,那爽快的感觉一阵强似一阵,她什麽也想不了了,只有随着他的韵律起伏伸展。

  她湿漉漉的眼睛迷蒙的望着他,男人起伏在她身上奋力耕耘,两人之间已经被剧烈的运动蒸出了氤氲的雾气,更加暧昧迷醉。

  “解开我……”她喘息着,却又顶不住他的深入,闷哼了一声,说不下去话。

  杜皓然也料定她不再逃避的了,解开她的穴道。

  就算不能让她全然臣服,能让她此刻全情屈服於他的武力和性事上,他也觉得很值,很满足。

  “不要……你……太深了……”

  他恨不得把身体都整个揉进去,又怎麽会嫌进入的太深呢?

  “唔……”媸妍按捺不住愉悦而强烈的快意,“皓然,慢些,我受不了你了……”

  杜皓然看着她不自觉攀上他背部搂住自己的双臂,眼神暗了暗,反而更加的暴风骤雨起来。

  她整个人已攀住了他,那麽他就带着她攀向更高的高峰。

  他低头,看见的是她诉说着“想要他”的眼神,她小口微张,“受不了了……太……舒服……”

  “啊……求你……快些……快些……别停下……”

  她自己前後矛盾,已经不知道是要求对方慢些,还是快些了。

  “甘草……”他紧紧抱住了她,身子如同狮子般耸动,直到把她抱得快要窒息,在那毁天灭地的快乐里,喷发在她身体深处。

  她已经被操弄的失了心神,整个人是一种溃散的状态,眼神迷蒙,犹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仿佛一直不明白发生了什麽。

  杜皓然发觉把她抱得太紧了些,遂松了松手臂,给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角度。

  (28鲜币)242.三夫1

  媸妍小憩了一会儿,却听车外孔雀略微有些忧心的声音,“阁主,是否要发动上路?”

  媸妍愣愣的看了眼杜皓然,还不待反应过来,他已经自作主张轻轻道,“那便回去吧。”到底是曾经养尊处优的人,明明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声音却饱含威仪。

  几女这才看清这男子压根不是宋玉卿,不由暗暗惊异,但看媸妍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压下心底的兴味,重新赶路了。

  媸妍这才低声质问道,“你这是什麽意思?你想干嘛?”

  杜皓然笑的有些意味,“不干吗,且让我去会会他们。”

  媸妍发狠道,“你休想伤害他们!有我在,你要是敢发什麽疯,休怪我心狠!”

  杜皓然脸色一变──这话他已经不是一次听到她说,一提到她那二位夫君,她就跟他翻脸,他初始还有些过激反应,听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能压制下心中的妒意了。

  “你放心,我还想长久跟你在一起,又怎敢去得罪他们……”他心中泛酸,话语也有些怪怪的。

  媸妍还寻思着话中真意,半信半疑,又觉得他作为确实像是要从此跟着她,不由愣住了有些讷讷。

  “你……你就算如此,我夫君也未必甘愿接纳你……万一他们要杀你……”

  杜皓然脸色缓了一缓,摸着她的头发,“妍儿还是担忧我的,放心罢,我既然决定跟你归去。自然是有法子叫他们承认我。”

  媸妍看着他,眼神怪怪的,说实话,她真不信杜皓然会这样做,毕竟他性子霸道凶悍,几次对她用强,可是……他也犯不着说谎。

  路途在这样各有心思的情况下显得短了许多,只过了一两日,杜皓然又是显见变温柔了讨好她,一点不像以前那般冒犯。

  媸妍正心不在焉,只听车外云英脆生生喊道,“主人,已经到家了。”

  云英心中好奇的很,只想把杜皓然看个究竟,待见得他下车来,底子倒是英俊,只是面上伤疤难看,不由啧啧一声,而那男子似乎没听到一般,温和微笑任她打量,连她惋惜都似乎不闻。

  这连媸妍都感到不可思议。难道说他真的改好了?不然他那爆碳性子,还真是没人接受得了。她至今也不信他会甘愿妥协,不过他总是神出鬼没跟着她也不是办法,搞不好哪天又把她掳了去,索性今日说开了吧。

  小川正在和白宇臻切磋剑法,白宇臻的天启剑诀已经习练的很有些火候,如今这剑法失传,就算他不能练得登峰造极,也能瞒住很多人的眼睛。

  而白宇臻性子温厚,小川面冷心热,两人倒是能谈到一起去,再加上时时一起教导小豆芽,感情竟然好的似兄弟般。

  不得不说白宇臻也是极有天分的,不枉外界称为剑中君子,即使有这样那样的把柄拿捏在媸妍手中,他依然心中坦荡,剑气浩然磊落。他一身洁净的白衣随着动作摇曳的既有清风明月的味道,若说岳洛水剑意如水似仙,那麽白宇臻则更有少年人的温度和热情。

  而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心中坦荡,说起来奇特,自从来了莲华阁,四人好似越走越远,杨威甘愿像阁主摇尾乞怜,张子振被那些任务激发的陷入了杀欲,宋玉卿也有了些清高下的秘密,唯有白宇臻,倒是死心塌地的练着媸妍安排的那些剑法,只一如过去思念他的“妻子”,连媸妍有时都忍不住心生嫉妒了。

  他迎面错开岳小川一招华山开路,显是招式已被逼到极处,突然全身泛起元气盛光,将身上白袍逼得鼓胀起来,随着他腾空而起的身子好似一团白光,只见他长剑不知怎样破开一道光影,剧烈嗡鸣起来,随後竟然化作五道光剑,唰的斩向地界,带出一道地缝,生生将一座假山劈出来一条小径。

  幸好岳小川名号“千里独行”,可见轻功脚力是有长处的,他早在白宇臻施展开来之前已经隐隐有预感,遂施展云中步避开锋芒,眼见岳小川俯身落地,剑撑於地,面泛红光,又是惭愧又是惊喜,遂绽开一个极不容易的笑容,“恭喜白兄五岳镇河山大功练成!”

  他一向即便是高兴也没几分脸色,是以这贺词也说的干巴巴的,但是白宇臻倒是感激之极後知後觉,“多亏岳师兄指教……只是刚才……险些伤了你……”

  岳小川淡淡笑笑示意他不要再继续,突然想道,“若是看到你练成了,妍儿一定很高兴,她的计划便可以开始了。”

  白宇臻心中一顿,想起自己练剑到底只是那女子手中的一柄剑,受制於人,不由有些沮丧,但思及如今受益匪浅,对於一个赤诚练剑的人来说,他很快磊落起来,“只是有些惋惜,我这招气象有余,威力不足,恐怕只能劈劈假山了。”

  岳小川莞尔,“你这才将将练成,还想怎样?若是真将妍儿的园子劈了,仔细她回来将小豆芽扣下让你还债。”

  白宇臻自己也笑了起来,二人正和煦融融,突然见一名女侍急急过来拜见,“拜见小郎君……阁主又带回来一个男子,听说是要……”

  岳小川气息一冻,脸色苍白的泛青,“是要什麽?”

  女侍只得接口道,“听说是要入主莲华阁……列为三夫……”

  原来孔雀怕那杜皓然真的留下来,慌忙叫人通知岳氏师徒做准备,可是那女侍哪里敢去找岳洛水?只好奔了岳小川这里来。

  岳小川像是给噎了一下,半晌没有说话,突然道,“我师父那里……通知了吗?”

  女侍忐忑,“属下……属下未曾……只先来了二公子这里……”

  岳小川眉头一皱,连同白宇臻告别也没了心情,便已经失了踪影。

  媸妍一行才到飘渺阁,愣了一愣,岳洛水和岳小川坐在主位,各端着一盏茶,慢条理思的饮着。见到二人前来,岳洛水目不斜视,权当没看见闲杂人等,只上前来接住媸妍双手,“妍儿这趟,越发辛苦了……”

  他这麽一说,媸妍窝在他怀中,更是有些不安羞愧。

  倒是岳小川像是想起了什麽来,盯住杜皓然看个不停──除却那疤痕,他分明同他有过一面之缘……想起这人在前,他的愤怒稍微平息了一些。

  岳洛水极是了解媸妍,她虽说不是非以貌取人,但是也差不离了──单看这园中的女使弟子便能明白,她如今带了这毁容的少年来,要麽是有愧,要麽是有旧,无论哪一样,都不是容易打发的,但是凡事武力说话,妍儿要是真的不乖,大不了拘了她跟他们师徒两个自在隐去,这女人就是这样,出去做事心就大,真正烦恼。

  杜皓然也是一愣,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两人,只见那黑衣少年眉目冷峻,带着洞悉的压迫感,气质好似一把百炼的钢铁宝剑,还隐隐有些敌意,而更深不可测的是身前这男子,从容貌到衣饰皆完美无可挑剔,却无故作仙人的倨傲,反而带着说不清的逍遥自在,难怪人称“千里逍遥”。

  与岳小川的敌视相比,这人的无视让他压力更大。

  他果断冲二人行了个大礼,更是冲岳洛水一揖到底,“皓然见过二位兄弟。”

  岳小川冷笑了一声倒是未再说话,岳洛水却皮笑肉不笑的一挥衣袖,“哎?──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岳逍遥成名十余载,何德何能有你这样年轻的兄弟?”

  呵呵,必要的时候他也不介意拿名号压一压人:你又算什麽,任一个毛头小子糊弄了媸妍,或者仗着以前那点破事,也想往这园子里头进?

  小川是他爱徒,且是他自小川手中抢的妻子,自然没得话说。即便小川现在也不敢僭越,别人也想和他称兄道弟?

  杜皓然只觉得那衣袖一扫,一阵极强的功力横扫过来,可不是让他揖不下去那麽简单,只怕他要被逼的狼狈跪地,到时别说他了,就是媸妍都没脸提旁的话。

  杜皓然一咬牙,也顾不得得罪不得罪了,直接运上了功力,看似左右手礼貌的避开了扫来的衣袖而已,实则以内功对上,化解了迎面来的劲力。

  “咦……”这倒是让岳洛水奇了,他若干年的功力,这少年轻巧的化解,竟然也毫无压力,太不寻常。

  他索性拿起机上冷茶,“诚心远道而来,便饮杯茶吧。”说罢,那盏茶便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或许是他有意为难,那茶还是斜飞出去的,杯中茶水尽撒,却都小心的避开了媸妍身周,就算对方功夫尚好接到手里,也免不了只是个没茶的空杯子。

  谁知杜皓然出人意料,只见他运起功力,整个人都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所有的暴躁都被掩盖在一种淡定从容的意态之下,脚下运起云中步,手势看不清的在空中变幻了几下,似乎只是高深的道人虚空画了个符,那盏茶便稳稳落在他手中,还滴水未撒。

  岳小川也不得不正视起他来──就连他如今也无法有这样的身手。妍儿什麽时候招惹了这样的人?还一点都不担心?

  杜皓然端着茶看也不看岳小川,只向着岳洛水半跪下来,神态恭谨,“皓然敬大公子茶!”

  “你!──”岳洛水又是惊疑又是愤怒,完美的脸也出现了一丝皴裂,竟不惜也运上大半功力,直接向杜皓然攻击而去。

  这下,他的茶是无论如何也敬不下去了。

  媸妍已经有些懵了,她压根没意料到杜皓然会这样做,这会真的打起来了,她才有了点真实的“本该如此”的感觉。

  她额上落下冷汗,忍不住偷偷瞄向一边的小川,小川冷冷看了她一眼,使劲钳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边一带,力道痛的她差点叫出来。

  “你惹的好人好事!晚上再收拾你!”他这下是动了真怒了。

  那厢岳洛水和杜皓然打的乱成一团,但是即使作为外人,媸妍也看得出,这两人招式无比契合,你攻我守好似演练喂招,就连步子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成乾坤。

  岳小川皱紧了眉头,媸妍若是不了解,也会以为岳洛水是故意放水了,但她知道,他那表皮之下,不知比小川更愤怒多少呢。

  杜皓然虽然没吃亏,但显然尽量避开锋芒,维持面上的好看,岳洛水打了一阵,惊疑交加,也不再压制,随手的功力大盛,竟让杜皓然惭愧:岳洛水果然深不可测,并不是他能够挑衅的。

  他随手释放的内力已经让他一点点不甘心偃旗息鼓,且再精辟的招式,在那样的强大之下也只能落败了下去,何况岳洛水并不是徒有内力,他的招式返璞归真,只比他更加精妙。

  岳洛水逼退了他,突然沈沈盯着他,“你跟剑圣师父……有何干系?”

  杜皓然神色一禀,行了个大礼,“晚辈与剑仙师兄,实有同门之谊,当年皓然跌下山崖,五脏六腑经脉尽碎,彻底成了废人,是剑圣老人家捡了我,倒是《枯木逢春术》在经脉上也另有机宜,可巧我本来先天废人不能习武,偏生这大劫难让我合了枯木逢春断桥再续的说法,便将他的功力传给了我,且以言语指点了我三年。”

  他顿了顿,“但是实在遗憾,老前辈与我有再造之恩,却不肯收我为徒,言谈他已经有了关门弟子。”

  岳洛水神色一窒,这师徒的说法确实符合剑圣师父的作为,且他看过那本《枯木逢春术》,除了双修之外,确实有将人体做渡桥以功力重塑修补断续的提法,只不过没人鉴证过。

  “你方才说,剑圣师父将一身功力都传给了你──”他眸光一冷,看向杜皓然,如此一来,剑圣以八十高龄,现在是否活着已经……杜皓然神色一肃,却分外坦荡,“是,师父说过,我虽然不是他的弟子,但是筋骨天分,抛却可惜,而且,我跟师父朝夕相处,便知师父早已疲惫。”

  “师父说:我虽练成大功,世人难敌,耄耋之龄依然可以日行千里,然後却找不到她,抑或是她不肯见我。此时我将功力为你重塑经脉,却不是你欠我的,我要求你,日後见到了她,帮我同她道一声’对不起,我很後悔‘,她性子高傲,听到我服软,必然会原谅我一生了。”

  抽干了功力的老人,自然是像一个正常的老人一般枯萎死去了。

  也正是因为这缘分,他杜皓然怎麽也不可能同岳家师徒为敌的,他甘愿伏低做小。

  岳洛水面色肃穆,当年剑圣师父爱武成痴,冷落了师母不管,造成师母心生怨恨一心研究驻颜术,就为了让他後悔,等到他三花聚顶,门派又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他们已经先後失踪。看来,师父到底达成了心愿,突破了人剑天一的境界,只是到了最後,他又抛弃了所有的功力,只为了师母一句原谅,看来,人心真是奇怪,到底在追寻什麽呢?

  他想不通,便也不想了,他性子清冷通达,本来於人情世故上也几近仙人,听闻之後便对杜皓然点点头,“看来是不差了,你这一身功力的确像是衣钵传承,不过想要不辜负师父的期望,还需打磨。”

  这自然是以师兄的身份承认了杜皓然了,杜皓然大喜,却也不忘嘱托,“不知老前辈提到的那个’她‘究竟是如何相貌体态?”老前辈只说她定是世间最美的女子,他一见便知,这可苦了他了,在他心里,最美的女人自然是妍儿,何况抛开那些私人情感因素,他也确实想不出世间能有比妍儿还美的女人,再者七八十的老妪,又能美到哪里去?

  岳洛水微微一笑,“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师母虽然躲了师父一辈子,但是若是再也得不到他的消息,自然会主动回来的,到时你便能见到。”只是见到又有什麽用?师母恐怕也很後悔吧……这边杜皓然得了岳洛水的接纳和提点,欣喜若狂,自然趁机将那盏茶敬出,“师兄口渴,不如润润喉咙?”

  岳洛水淡淡点头,又看了眼媸妍,见她正看着杜皓然,惊讶的像是不认识这人似的,不由心中一叹:恐怕这杜皓然也惯常是个强硬的性子,所以这会伏低做小才会让妍儿如此惊讶……倒也是个可怜人,可是……他们又有谁不可怜呢?

  岳洛水转向媸妍,“妍儿,你的意思?”

  媸妍这才缓过神来,“不可!我不要!”

  杜皓然刚才历经考验,眼见成功却被这冤家阻拦,不仅气愤,而且没面子,“妍儿!你这样阻拦,对得起我麽?”

  岳小川见不得他这样逼迫,闪身挡在媸妍面前,“呵……这位公子真是说笑了,妍儿都说了不要你了,你还要怎样逼迫她?要不要礼仪廉耻?”

  杜皓然被他激怒,见他这形态,给气的笑了,转眼换上一抹温柔的样子,视挡在身前的岳小川为无物,仿佛媸妍就在眼前,“妍儿,难道真是我误解了?那我走就是了……可是,你既然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何在马车上……”

  他继续淡定的陈述道,“也罢,你那般热情的对我,还是第一次……就算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也心甘情愿了。”

  “你……你快走……”媸妍急的打断他,这祖宗,这煽情的话非要扯那马车上的破事作甚?偏生她又真的心虚,虽然开始受制於人,但是後来几天被他缠着半推半就的跟他一路欢纵,那是周围的人都能证实的事。

  可是杜皓然这样示弱又多少让她心里有些难受,不由想到:他这样的性子,也是第一次像今天这样求着给人伏低做小勉强自己吧?

  岳洛水看媸妍虽然嘴硬,却明显有些羞赧,果然是叫杜皓然说中了。而这杜皓然如今能屈能伸,又那样刺激小川,恐怕也并不会“一走了之”吧。

  他这便不再推拒,接过了那盏茶,“也好,不管怎样,你总与我有同门手足之谊,便留下,待回头见过了师母再说别的不迟。”

  媸妍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他这样做,呆呆的看着他饮下那盏茶。他意味不明的扫了她一眼,却不防一股劲力射来,茶盏碎裂在地,那盏身世坎坷的茶这下终於溅了满地,覆水难收了。

  (21鲜币)243.三夫2

  岳小川极为愤怒,“师父,连你也要妥协了吗?我偏不同意!”他年纪小,同剑圣师祖并没有什麽感情,因此抵触极为强烈,“凭什麽?这人来历不明,找上门来就要分一杯羹?我们三人已经是妥协了,现在还要加进人来,嫌大被同眠不够热闹麽?”

  他本来对岳洛水强势的插进来就是有意见的,只不过碍於情分他妥协了,现在讨债的人接踵而至,他忍不下去了!

  岳洛水一听便知道他在抱怨什麽,他也确实觉得有些对不起徒弟,便也沈默不语了。

  杜皓然却不是善茬,饶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断,也是烦够了,“你又算老几?我跟妍儿的情谊尚始於你之前,如今我要她,也是她首肯的事,”说着揽过媸妍的纤腰,“二来我要加进来,也不过需要掌门师兄点头,你一个晚辈,有什麽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说到底,江湖也不过是个武力说话的地方,岳洛水的修为他尚难以匹敌,但是岳小川的功力对他并不算什麽。怪只怪剑圣老前辈对他实在太过厚爱了,而他又得天独厚,几乎是饥渴若狂的将之前十来年都不能修炼的武功学的酣畅淋漓。

  “你──!”岳小川本就不善言辞,这下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再多说,整个人更加森冷,直接拔剑斩向他搂着媸妍的手臂,气头上竟是情绪失控,甚至都不考虑会伤到媸妍了。

  媸妍给吓了一跳,慌忙掰开杜皓然的手臂,上前欲拦住岳小川,下意识道,“小川!你不要这样!你对我自然是最重要的!”

  这话一出,两道冰冷冷的目光从背後射来。

  岳小川身子一顿,却又冷笑道,“信你才是有鬼了,你真是出息了,平时哄我一句都不肯,这会为了他连甜言蜜语都会信口胡诌了,”他恶狠狠的看着她,“这种话一路上对他不知说了多少吧?不然人家好好的男儿怎麽就心甘情愿自甘下流了?”

  媸妍被反驳的无言可对,却又微怒,她对男人的耐心向来是少的可怜的,能情急之下宽慰他一句已经很不容易了,偏生岳小川在十足的气头上。

  而杜皓然自然是唯恐不乱的,添油加醋道,“你说错了,妍儿哪需要哄我,我对妍儿真心实意,自然甘愿稍作委屈,牺牲自己。倒是你,原来千里逍遥委屈在区区府里,多少竟然觉得这是自甘下流的事……?”他意味深长的笑笑,“原来如此……”

  他这麽一说,媸妍也觉出不对来,小川心存不满是她一直察觉的事,这麽想起了,确实,一向每次远程返回,都是洛水去接她的多,小川几乎都是把自己关在她这里,从不肯主动去找她,每每她回来去他的院落,还要被他奚落好一顿,对她又是苛责又是埋怨一顿狠狠的索取,才算消停。

  她奔波在外,每次回来都是很疲惫的,洛水会细细的温柔的安慰她,爱抚她,但是小川的怨气似乎从三人在一起就从未开解过,她道歉道歉着也觉着着实累了。

  现在这麽一想起来,她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了,便没有吭声,看着小川的目光有些复杂。她不缺男人,也从不指望男人硬是委屈着自己屈尊跟着她。

  岳小川看着她的目光,声音微微发颤,“我……你也这麽想我?”他本来就冷峻的面容此时显得更加苍凉。

  媸妍一叹气,“小川,别闹了吧……我最近奔走了尘的事,真的是很累了……你就体谅体谅我吧。”

  岳小川被她这样冷望着,只觉得自己心里发凉,心中隐隐有些悲哀,好像自己退让了这麽多,原来不过是无足轻重,不被珍惜了。

  这麽一来,他说的话也不管不顾,尖刻了起来,“了尘?你以为我不知?你当我们师徒是傻子麽?那了尘什麽来历你会不知?你从前就同他不清不楚,他才出了家……如今你这身功力来的蹊跷,你练习的倾城法力绝无可能练成那样阳家内力,除了你同他发生了肌肤之亲,何作他想?你还要糊弄我?”

  媸妍一愣,没想到他隐忍的这样深,这下连岳洛水看她的目光也夹杂了一丝不确定。

  这麽一说又勾起她对了尘开棺的一些不适,心情莫名烦躁,“你爱怎麽想怎麽想吧,我实在是累了。”说着,竟是转身要走了。

  杜皓然看了看沈思的岳洛水,又看了看媸妍,终究追上去拉住她的小手,“妍儿,我陪你……”

  岳洛水目光一沈:这个杜皓然真是好手段,先是语气赤诚,让他也不由松口,然後几句话挑的小川落入尴尬的境地,若是这样,恐怕以後妍儿的心里都会有根刺。

  谁料岳小川看他手挽手相随更是不屑,“我就算不得好,也不会叫你随便得了!”他发足上去,长剑影光四射,如转飞轮,显是动了怒拼起功力了。

  杜皓然哪里惧他的功夫,也松开了手,被他剑气惊得脸上生疼,呼道,“你疯了!”不由抽出长剑抵挡起来。他早就看他不顺眼,想跟他打一架了。

  杜皓然功力深厚,且天资聪颖,又是剑圣亲自悉心教导,打通筋脉,实在不可小觑,他出手虽然没有岳洛水那般老辣,但是假以时日,必会追上脚步。

  岳小川身为千里逍遥的高徒,也极有天分,且出手干净利索,带着杀手隐士的凌厉,两人刀剑相拼,顿时屋里一片刀光剑影,铿铿作响。

  他身手是比才三年的杜皓然强上不少的,毕竟剑招的不足不是没有什麽阅历的杜皓然一时学得会的,然而杜皓然功力深厚,仗着功力,制住他难堪不过是须臾的事。

  可是问题是岳小川动了真怒,情绪失控,几乎是疯子发泄般的打法,简直丝毫不见了平日的潇洒气晕,一味的步步相逼。

  杜皓然虽然想让他难堪,却不想跟他拼个你死我亡,不然日後他还如何立足?不说妍儿,只怕岳洛水也饶不了他,因此他丝毫不敢伤及对方,束手束脚。

  而岳洛水因为他方才口出挑拨之言,也只作不知,站在一边观看。

  他心中暗自恼怒:看来他低估了这对师徒的情分,想不到世间还真有肯心甘情愿情同手足去分享心爱女人之事,真是让他无法理解。

  若不是他承袭剑圣前辈恩情在先,又敬畏岳洛水功夫在後,只怕他也是容不下这二人的。

  他这边稍作分心,那边岳小川已经步步紧逼,媸妍夹在两人中间,见这比试失控激烈,也着急了,不停地想要分开二人。

  媸妍回头看向杜皓然,“皓然,你就消停点,别激怒他了,暂避一下不好麽?”

  她又看向岳洛水,“洛水,你功力比我好,快些帮我分开他们!”

  她还得分神料理岳小川,“小川,算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刀剑无影,伤到哪个我都会不舍得,你先冷静下好麽?”

  她气喘吁吁,还要分神跟三人求助,还要化解他们的杀招,穿花蝴蝶般早就累的够呛。偏偏那三人都无动於衷,尤其是岳小川,眼见得杜皓然有些退避,还是不依不饶,势要让他见血才肯罢休。

  岂料杜皓然越是回避,岳小川越是冷酷,到最後竟是下了杀招,趁着妍儿向岳洛水求助,一剑刺向他的腰穴,杜皓然被逼到媸妍和墙壁中间,若是再想要回避,就只能牵连到媸妍。

  媸妍这才觉得岳洛水眼神有些变幻,转眼看到一柄长剑穿腰而过,不管不顾的,将她腰间都带出一阵冷风。

  她大怒,徒手握住剑刃,岂料岳小川怒气正盛,还没反应过来,那剑气奋勇直前,剑刃硬生生从她攥着的手掌中划出好远,才被她血淋淋的伤口的阻塞住。

  岳小川正震惊间,杜皓然却是见到媸妍见血不依了,叫了声,“妍儿!快松开!”

  媸妍松了手,他却是集聚了内力,一掌劈向岳小川拿剑的右手,似乎要劈断他的胳臂才肯罢休。

  媸妍忙以身相挡,先是挥臂一拂,卸了些许力道,又以肩膀斜斜阻挡了一下,才受了这一掌。

  然两个绝世高手对打,劝架是那麽好劝的麽?

  她被重重弹飞在地,满手血迹,手臂被震得不能动弹,左肩还因为气血翻腾隐隐作痛,仿佛脏腑被强行移位了一般,她撞在茶几下,头重重磕上去,鲜血又顺着额角流淌下来。

  三人这才着急了,齐齐出声,“妍儿!”

  岳洛水急的瞬间变色,上前要翻看她的手掌,“不会割断了手筋吧?”

  岳小川和杜皓然也挤上前来,一个欲抱住她,一个要内疚的看着她血淋淋的额角。

  媸妍冷笑,“这会都肯消停了?方才我说话,一个个装聋作哑,就是怕不能叫我见血,现在终於满意了吧?”

  她心力交瘁,已经恨极:果然,怪不得师姐那般纵情声色,最终也只得郎阿木一个男人,男人,就是世间最为麻烦烦恼的生物,你要满足他们无休无止的欲望,还要安抚调和他们受伤的心灵,还要照顾他们可笑的自尊。

  既然这样,一个都不要了吧。爱怎样怎样,她如今不是没有功夫,为何要弄几个束缚在身边?她从来没有心痛的感觉,情蛊尚在,她又没有爱上他们,并不需要委屈为难自己。

  双眸轻抬,又缓缓闭上,吐出一口浊气,“现在都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不想再要你们,你们爱打杀谁,都随便,请别弄脏了我的地方。”媸妍面无表情,坚决推开面前三个男人,宁可挣的伤口崩裂,也不想跟谁亲近。

  见三人还焦急的要贴上来,她吐出更冷淡的话语,“没听见我的话吗?左右我们只不过有夫妻之实,说的不好听点,我只当跟你们姘居了一场,你们又算我的谁?”

  岳洛水见她这样淡定坚决,更是心生不好的感觉,心痛如绞,还想要上前,“妍儿,我们走就是,你先把伤口处理了好吗?”

  “笑话!”媸妍冷笑,“你们若是拖拖拉拉不肯出去,我就永远不肯包扎。我就算残疾了,也是我自己的事。”说着,肩头一痛,又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孔雀为媸妍清理好伤口,庆幸道,“还好都是皮肉伤,吓死我了,流了一地的血,今晚必定要膳房炖些阿胶来补补。”

  媸妍叹了口气,面上泛上一丝反感,“男人真是麻烦。以後记得,这三人跟我们莲华阁再也没有干系,不理不睬就是,别让他们三言两语又哄得进了院子。”

  孔雀大喜过望,当然是巴不得这样做,“那当然,阁主姐姐难得警醒,我自然吩咐下去,不让那些混蛋再来打扰,”想了想又急忙补充道,“不过男人也不都是坏的,也有全心全意为着妻子的。”

  媸妍被她涂抹按揉的舒服,迷迷糊糊,“有麽?这里男子都是一个比一个强势,哪里有你说的那样清静省心的?”

  孔雀一面为她肩头涂些膏药,一面嗔道,“那是因为阁主找的这些男人都不是善茬,要我说,阁主姐姐如今今非昔比,不宜同那些清高倨傲眼高於顶的什麽’逍遥‘’独行‘剑客结为夫妇。若是有个体贴温顺知冷知热的,倒是不错。”

  媸妍笑笑,“体贴温顺,恩,你再说,龙霖有这样的男子麽?”

  孔雀忙道,“有的有的,我手下就有名副使,倾慕阁主姐姐,我让他过来,为阁主姐姐解解闷?”

  媸妍嘴角一撇,“我记得我们的花月使可是清派的大师姐,怎麽?也学起云英她们了?”

  孔雀忙道,“才不是!这个人可是干净的,他是因为仰慕姐姐才会跟我请缨的。”

  媸妍听着她殷切的话语,嘴角微勾,已经了然,“罢了,叫他来吧。”

  孔雀一喜,临去随手熄灭了灯烛,室内陷入一片沈沈的黑暗,“姐姐先休息,他出去办事,晚上就会过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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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8 20:46
  (25鲜币)244.回家(h)

  媸妍本来是打起精神应付一下的,但是赶走了几个臭男人,她意外的轻松,竟然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朦朦胧胧之间,觉得肩头一凉,一层舒服的清凉随着一只手掌的推动晕了开来,轻轻的疼痛之後是消肿止痛。先是肩膀,接着是额头,原先火辣辣的感觉都不见了。

  她轻轻睁开眼睛,视线尚模糊,迎面一具温热的身体已经覆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避开她不舒服的部位,火热的唇印上了她因为惊讶而微启的唇。

  “唔……”她未及说一个字,已经被轻柔的堵住了口,能感觉到对方心底明明急切,却又不得不懊恼地按捺。因为他箍紧她的双臂微微的发颤,且含住她的舌火辣辣的纠缠,竟是不肯放过她移开一时,势要同她纠缠到底,直到两个人都因为这不得不自控的吻而从外到内都湿漉漉的。

  他抬起身来,似乎透过黑暗好好的辨认。

  媸妍咽了下口水,将少年流苏般的发辫甩到一边,声音带了几分慵懒的魅惑,调皮道,“你这几手果然不错,今晚便遂了你意,留下来陪我吧……”说着还主动抬头上去,舔了舔他的喉结。

  少年身子僵了僵,不知想了什麽,沈默不语,手中却是不停,窸窸窣窣的解了她的衣衫丢了满床,略带了粗鲁的手指也在她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带动的女人微颤不住,他又赌气似的用手探往她的秘处,拨弄了几下,竟然听到她嗯哼一声,沁出些水迹来,这下他哪里压抑的住,整个人都不好了,拔出火热的肿胀,顶在那柔软的湿地用力一刺,顿时,紧窒的湿润包围了他,让他舒服的几欲流泪!

  仿佛流浪许久的骄器终於找到了肯收留他的所在。

  他忍不住眷恋的俯下身去,贴在她锁骨处又吮又啃,直弄得她心里冒火,下身也随之摇摇摆摆。

  只听得他闷声不语,仿佛哑巴一般,只越发下死力的捣弄,像是身体带着无边的恼意,动作既狠且快,一点不像温柔小意要讨好人的,反而像是非要女子承受不住求饶才行。

  媸妍忍了一会,腰肢摇摇欲坠,快要被他插得散了架了,身体极是疲劳,小穴里却被迫强行带出许多汁水,让她有种被透支的感觉。尤其这人还死硬不说话,这下体交合的套弄声便在这夜里更加响亮,令人羞耻。

  媸妍迁就了一会,到底受不住这样的“没完没了”,何况对方的柱子硬的吓人,好像憋了一年似的,指哪打哪,在她身体里不要命的横冲直撞,每每节骨眼上生生拔出去憋住,再重新来过──她算是明了了:这冤家是故意“报仇”来的。

  媸妍随手一弹,灯火闪了几下慢慢亮了起来。她看着身上带着几分阴美的少年,“好了,你这是还在同我赌气,还是同自己赌气?你自己憋着就痛快了?再这样我可不陪你玩了……”

  郎阿里不防自己突然近距离见到朝思暮想的脸,几乎口吃了,“你……你早就知道是我?!”

  媸妍轻笑,怪道,“不是你还能是谁?任哪个雄的靠近我半步,孔雀不是防的做贼的似的,会这麽好给我来献美男计?”

  郎阿里僵住身子半晌不动,心里才高兴了几分,面上又挂不住了,哼了声道,“你这是摸着黑看我的笑话呢,见我别扭的不自在,你不定心里多好笑。”

  媸妍能感觉到他顶在她身体深处的粗硬竟然有了两分软化的迹象,不由觉得有些好笑,男人在这时果然是不能败兴,到底是她当初做的太过,想起那三人的纷乱强势,更是什麽都不愿去想,只觉出阿里的好来──这少年像是小狗似的,你对他不好他也不太记得,你挥挥手他便又回来了。

  她便反而主动的将两腿缠绕上去,迎着他的方向前後动了两下,顿时,夹着的肉棒又鼓舞了起来,迅速膨胀。

  不得不说,这半年没发泄过的男子,不是寻常女子容易消受的,她有种被强硬侵占的被动感。

  “我哪里敢……我是怕太直接,你这是傲娇的凤鸟又赌气飞跑了,我可哪里去找?”媸妍费力说着话,感觉到他又开始侵略,不由有些吃力应付。

  “哼……”郎阿里不是滋味的哼了一声,“我走了这麽久了,也没见你记挂我的。”他将头一别,手恨恨的攫向她的双乳,好不痛快的把玩了一番,只把她弄得又哭又求,兀自捣弄个不停。以前都是他求着要她而不得,哪像如今小别後随意索取?他实在得意得很。

  不得不说他这时机找的不错。本来从跟媸妍出来开始,她便碍於岳氏师徒的情绪再也不给他碰,直到那次亲眼目睹她跟岳小川交媾,把他生生气走了。如今那三人争得不可开交,媸妍又并不曾无视他这些日子默默做的事,趁虚而入,果然没有遭到抵抗,甚至还让他小小的强硬了一回,可不得完全尽兴了才行?

  媸妍就是这样,见天被几个男的吵吵闹闹缠着总是觉得气闷,可是把他们一个个气跑了,又觉得愧疚空虚起来。当初郎阿里跑了,她不是没担心过,但是孔雀供给芙蕖门的蛊毒没有断,她便猜出了几分,又在那次见他偷偷来探望一次,知道他安全,而且离得不远,她心里便安心了。

  今天这一闹,她自己也不痛快,想想孔雀说阿里是善解人意体贴妻子的男人,其实并无夸张。他虽然有时顽劣,但是若不是她做得太过,是从来不肯去与小川他们争什麽的,即便当初她不给他碰自己,他也跟着自己并无怨言。媸妍从来吃软不吃硬,这才是原因。

  可以说,如果郎阿里不肯低头回来的话,她大概是永远不会去寻他的。因为她觉得那样对她好,对他也好。她从来不肯觉得这几个男人有多爱她,也向来不想被捆住脚步。所以她想:他们走了,或许会有个更好的女人,更好的去处。她心思一向简单,反正他们一个个都不喜分享女人,何必非要个个围着她争个脸红脖子粗呢?既然不能好好相处,这婚姻也不是她所愿,索性便散了吧。

  郎阿里肌肤如白瓷一般细嫩,她手在他後背温柔的摸索,发觉他瘦了不少,心里一时内疚,第一次觉得这几个男人里竟或许有离开她不行的,不由大为感动,“阿里……是我惹你生气了,你……对我有心了……这些日子,谢谢你还一直暗中帮衬我……”

  郎阿里一顿,像是丧气,“你果真记得我的好,怎麽不肯见我?”嘴上说着,下面到底温柔了些,有节律的往里抽送,不再凶狠。

  媸妍索性也直白点,“我知道你这个性子,跟他们处不到一起,如今我自己的事都没有解决,实在头疼园子里吵吵闹闹。我想着你这爱玩的性子,一直拘在这也会不开心,不如出去散散心,待你想开了,我也想开了。”

  至於想开了是什麽?她却避重就轻不肯说了。郎阿里却以为她说的“想开了”是说消气和好,这才缓了脸色,匍匐在她身上,抱紧了她,喃喃道,“我以为姐姐不要我了……知不知道……我每次来,看见你同他们……我有多难受……”

  “心里像是被你用弯刀亲自割了个大口子,我回来是不快活,但是我要是不回来,见不到你,更不快活……”他几乎把她要揉到骨子里,贴着她的身体挺动下身,那力道之大,连床也晃个不停。

  媸妍正虚弱,委实有不胜之感,可是又不想他扫兴,只好放松了身子,随波逐流的任他游戏。

  “别……轻点吧……我……”她眼睛红红的看着他,目中的水滴快要漾出来,呆呆的看着他,香汗淋漓。

  她才受了那些伤,又劝架一场,身上没什麽力气还体虚,现在被他这样不顾一切的索取,简直要掏空了她的所有甜汁。她觉得身体里的汁水已经快要被他榨干了。

  可是拒绝的话她再说不出口。因为身上这少年的忧伤那麽明显,她只好舒展了身子,让下身打开的再大些,免得他的粗硬摩擦的她每一处都涩痛。

  “唉……”他看着她布满虚汗的额头,上面还隐隐渗出了血,不由叹了口气,也硬不下心肠再折磨她,几个起伏结束了这拉锯战──让一年未尝情欲滋味的他泄出来,实在是随时能做到的事。何况她的身子那麽美好,让他时时都要分神去说话,才能抵消一泻千里。

  泻出了热乎乎的子孙液,他侧过身子躺在旁边,把她牢牢搂住搁在自己肩头上,她发丝凌乱,有几绺粘在侧脸,满面都是不胜合欢的汗水,小嘴儿扔不住的喘息,浑身颤栗,好像抵不住方才他冲刺的余波,那张同他族中神女般的美丽面孔布满了迷茫和娇弱,仿佛被人粗暴的蹂躏了一场之後丢弃,他见惯了她冷硬高傲的时候,难得见到现在这样折断翅膀的模样,这副模样,直让他心痒难耐,下体又很快抬头,碰上了她的大腿。

  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把她往怀里一带,大腿牢牢夹住她,那处抵住了她的扔来不及合拢的私处,来势汹汹想要抵进去。

  一抬头,对上她乞求的眼睛。

  “阿里……我……”

  她想说,浑身都像散了架,里面也折腾不起了。

  可是郎阿里先是心一软,随之不由分说将她翻了个个,压了上来,“今天必须要你记住,不然你总会不把我当回事,想要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是我一向要的都不多,你不能这样。”

  “唔……”她趴在床上,动不了半分,只觉得身上一重,他已经压了上来,下身又快又准的贴着她的臀部又刺了进去。

  说起来,这种姿势她几乎没用过,因为这样并不深入,且男人处於绝对的掌控,让她难堪。

  “不要了……”她几乎是呜咽着求饶,可他根本不管,只蛮横的冲撞,她几乎干涸的冗道因为他近乎强暴的粗野又不得不渗出些水来,保护自己不被利刃所伤。

  “呜呜……”她难堪的将头埋在枕中,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凑近她的耳边,下身快活的征服着,这次渐入佳境,不用像刚才那般体会硬要憋住的极端快活和痛苦,“姐姐还要赶我走吗?”

  “郎阿里……你敢这样对我!”她又羞又气,她最不满的就是这一点了:她身边的男人个个强势,哪怕明明很温顺的,聚在一起之後,也亮出了利爪,而他们委屈之後的结果,就是私下在床上如狼似虎,对她越发的索取无度,若不是知道他们爱她,她简直要怕了男人了!但因为被折腾了里里外外,她这抗议比娇嗔还不如!

  她的挣扎没有半点用处,她除了揪扯锦被床单,什麽都够不到,被他压得死死的,且私处传来的冲撞一次比一次有力,他半点不理会她的尖叫,只近乎凶残的挺动臀部,将她实实在在的撞到床上。

  就算是他武功低微,在床上想要痛痛快快要她还是可以的,尤其是这样的姿势。

  四肢虚脱的快要麻木了,可是花穴里却被动的吞吃着粗大的欲望,她已经连喘息也快要发不出声了。

  “我……我错了好不好?……”见他软硬不吃,只好先服软了,“我……我是同你一起见过长老、拜过神灵的,我哪里会真的踢开你?那是要受惩罚的……”

  郎阿里这才肯信,突然掰过她的下颚,狠狠亲住她的唇,气势汹汹的吮吸她的唇舌津液。

  媸妍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口腔被牢牢堵住,呼不到半点气息,而下身自身後传来的抽插完全化作利刃,像是要把她钉死在床上,她的花穴也完全麻木,软化成一滩花露,只余无法承受的剧烈快感,排山倒海的袭来,被牢牢堵在身体之间,无处宣泄。

  她无助的挣扎了几下──自然是半分也撼动不得,便彻底昏睡过去,只郎阿里还颤动不止,抱着她又捣了好几下,才粗喘着发泄了出来。

  待媸妍醒过来,身上已经是清清爽爽,换了干净的衣衫,肩头和额头也处理的干干净净,伤口几乎要好了。她想起郎阿里,不由叹了口气,又想起那三个男人,不知他们离开了没有,以他们三个的身手,全天下也安全无虞,她果然觉得,打发了几个人,身心大为轻松,否则赶上今晨这样的情形,不知那三个要怎生再把她“痛爱”一遍。

  就连同小川和洛水之间,关系紧密如斯,都时常角力般“惩罚”她一下,何况再多出几个。她早已觉得自己有些不堪索求,而且她发现她是半分去哄人的耐心都没有,她心底早已有些隐隐希望他们知难而退,此次不过借题发挥罢了。

  她不由摸上心口:经历了太多男女情事的虐待磨砺,她几乎可算是两世为人,深深觉得对於爱恋极为疲惫,没有任何谈情说爱的期许。或许是因为经历坎坷,被辜负的太多,她的心不知不觉中变得冷硬像石头。

  他们那样待她,只让她觉得束缚和烦躁。

  那麽爱一个人,又是怎样的感觉呢?这里是情蛊种植的地方,它仿佛冬眠了一般。是不是她不会爱上什麽人了?

  颈侧传来湿热的气息,“姐姐……”郎阿里从後面抱住她,“你是不是後悔昨天……”

  媸妍再生他的气也计较不得了,揉了揉身子,斜瞪了他一眼,“以後还敢这样放纵?”

  郎阿里闷声,“我只是太想你了,这小半年,你不知我怎麽过的,我偷偷看着你,牵挂你……罢了,你又哪里理会得。”

  媸妍叹息,“你到底喜欢我哪一处?要说相貌,你自己也是不差的。”

  郎阿里紧紧抱着她,轻嗅不已,胡言乱语,“哪一处都喜欢……甚至你对我冷硬,欺负我,颐使气指,我都不曾绝望……我知道,你心里我是及不上他们三个的,”他见她蹙眉,浑不在意,“我看得出,你不忍心利用他们,但我愿意,愿意叫姐姐利用,这便是他们比不上的,他们要头要脸,我却不在乎。”

  媸妍心是再冷,也被捂热了,她微微动容,执了他手,“我自然懂得你的心意,但是我实在厌烦男人相争,搞得身边乌烟瘴气,还记得这情蛊吗,若是有那麽一天……我希望你……”

  郎阿里身子一僵,笑的很浅,“我懂,我不会不识趣的……”

  媸妍摇摇头,“也罢,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如今他们走了,多你一个也清静的很。”

  郎阿里携起她的手,放在唇畔轻轻一吻,“只要阁主肯喂饱我,我说过,我是什麽都肯牺牲的。”

  (31鲜币)245.序幕

  白云寺主持接替一事办的很是沈默,十分低调的由了空接任了主持,而了情却不见了。当天发生了什麽事所有僧人皆三缄其口,但是白云寺主持一事像是一个序幕,江湖终於难得的不平静了。

  仑台原田盟主府,田天齐三个弟子早就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田府已经支离破碎。但偌大的帮派也不是那麽容易一夕溃散的,有姓名黄靖的家弟子终究是不忍心这已经成型的功夫失传,将未走的众人集散在一起,仍然教授过去的那些功夫。

  所以如今改名叫“开元派”的盟主府已经完全抛却了过去,江湖人等奉行冤有头债有主,也没有计较的兴趣。

  但此时却不一样,前脚有弟子慌慌张张来报说有人闯关,後脚那嚣张的来客已经出现在面前,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尤其是为首的女子,一身天蓝色衣衫,手脚叮叮咚咚缠满银饰,叫黄靖无端烦躁,一看就不是善类,那女子长的明媚大方,人却傲慢嚣张,口中嗤笑道,“贵派报信的弟子可够‘快’的,这样衰弱的功夫,竟然还有人执着发扬光大?不如加入我莲华阁,要美人有美人,要功夫有功夫……”

  孔雀其实不是故意这般倨傲的,只是身为花月使,她习惯了到处招募打广告,却忘了这些男人会觉得向女子低头是引以为耻。

  黄靖冷冷打断,“恐怕阁下驾临不是为了嘲讽敝派的吧?”

  孔雀挑眉,“自然不是,”说着眼神向他身後挑了一下,“只是我莲华阁奉阁主之名,查明你开元派有人暗通款曲,私下接济田狗贼呢。”

  黄靖心中咯!一下,他是大公有私之人,建立开元派一是心疼众师弟和功夫传承,二是也有接手果实当大王之意,最忌讳的就是同之前的田家扯上关系。

  田天齐对他们是有恩的,但是他们牵扯不起。

  “吴钧,可有此事?”他眼见师弟脸色一变,心中不好。

  “师兄!我只知道师父对我们大恩,虽然他落魄如此,遭天下人唾骂,但总归是我们的师父!我当初不过赠他一些盘缠银钱,何况师父已经……”说着,那弟子失态之下竟然哽咽了。

  孔雀冷哼道,“既然如此念旧情,谁知道有没有暗通款曲,你不是还偷偷在房中供奉了老贼的衣冠牌位吗,你开元一派既然如此念念不忘老贼,那不如由我莲华阁替天行道,免得开元派也成为第二个田府!”

  众人皆惊,若说刚才还只懊恼被抓住把柄,此时却是惊惧,只因吴钧房中的事,便是连黄靖都是不知的。这莲华阁又是如何手段,连这样细微的末节都能查出来?

  黄靖一头冷汗,向师弟看去,果见他脸色煞白不言不语。他忙深揖一礼,“几位来使,开元派绝无此意,师弟只是太过迂腐於伦常,才会如此行事,”说着喝道,“还不滚去领罚?”

  孔雀笑道,“慢着……若是人人都跟叛贼交情匪浅,施以援手,那麽试问以後武林再出叛徒,要如何惩治缉拿?”她神色一变,竟有了几分媸妍的威严,“不如吴公子随我回去,我倒是怀疑你跟田老贼还有别的款曲,要回去审问了才知呢。”

  吴钧早明了自己一念之慈带来大麻烦,懊悔不已,自然知道孔雀想要以儆效尤,他去便是有去无回,哪里肯束手於妇人手上?

  “这是要本使为你清理门户?”孔雀皱眉,曼妙身姿飞过,铃铛脆响,她施展功夫擒向那人。这紫藤擒拿手还是媸妍所创,辅以阴柔的内力,姿态轻巧优美,且如影随形般难以躲避。

  吴钧以外家功夫抗了几下,便知不敌,悲愤之下,到底不肯就擒,招架的蓬头垢面,发带尽断,狼狈之下顿生悲愤,竟是对众师兄弟告罪一声,自尽了。

  “你等一定要这般逼死他麽?”黄靖上前托住师弟身体,验明生死,一阵悲凉愤怒。

  孔雀冷冷道,“贵派若与老贼无甚渊源更好,若是有此等‘念旧’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她冷笑,“原以为黄先生是个明白人,不想也昏了头了。还是说,黄先生希望我将此形状告白天下,要天下评理呢?”

  黄靖哑口无言,孔雀只道声“告辞”,便毫不客气的大喇喇离去。只余一阵铃铛声渐行渐远,像是魔音般穿透众人暮霭中的苍凉愤慨。

  与此同时,铁砂派也不太平。

  云英一袭杏红色衣裙,引得一众大老爷们看的直勾勾的,摩拳擦掌,时不时出口调戏几句。

  铁砂派掌门卫大元一脸络腮胡子,正一手拿牙签剔着牙缝,一边看着云英两眼放光,这不知哪里来的小娘皮长得媚态横生,身边跟着几个美人,说是小姐吧,又大喇喇闯进男人堆来,且大胆泼辣,说是妓子吧,妓子又有哪个有这样的能耐毫不变色?

  卫大元将牙签随手一扔,“小娘子,这方圆百里不说唯我独尊,但是我铁砂帮说一,也无人敢称二,小娘子可是赶来投奔,做我美妾?”

  他磨了磨拳头,好似色急模样,“不过可是说好,我已有娇妻,你就只能委屈做小了!”

  他说完众鲁男子又是一阵哄笑,起哄道,“老大你太贪心了吧,小娇娘一个人前来,自然是陪大家夥乐呵乐呵的……”

  云英脸上半点不见不痛快,反而津津有味的听着,脸上媚态流转,好像真的想着如何“乐呵乐呵”似的,话说莲华阁里陪她的也是文气少年居多,她可还没尝过这样髯须满面的肌肉大汉呢,想起果然心驰神往,正待回敬两句,却被西边冲过来一个艳妇给骂住了。

  那艳妇人并不及她年轻美貌,还带着股野气,先是骂卫大元“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怎麽把老娘搞到手,现在又要……”,卫大元被她骂的没有面子,大声呵斥。那妇人又扑上来要扯云英的袖子,“贱人!骚狐狸精!满院男人伺候不了你?要勾引我们当家的?”

  云英不耐,衣袖虽大,却不知怎麽一挥就避开了妇人的抓扯,反而在她面上留下一道红痕。

  那帮男人并未觑见这样的细节,只当好戏看。他们老大时不时去青楼,也少不了这样被夫人闹几次。

  那妇人见抓扯不着恼羞成怒,指甲向云英脸上抓来,云英这才动怒,面上一阵阴冷,下一秒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云英手法诡异,反扣住妇人的脖颈,只听哢的一声,妇人脖颈向一边扭去,嘴角流出丝鲜血,被云英轻轻一丢,啪的摔在脚边,像一只蚂蚁。

  卫大元双目赤红,大声喝道,“夫人!”要扑上来却被云英身边几个侍女拦住。

  云英见他像要哭出来的模样,不由半真半假笑道,“你夫人死了,我把自己赔给你如何?”

  卫大元啐了一口,双手捏的咯咯作响,“你是哪里来的下贱胚子,夫人陪我共患难十余载,岂是一般女子比得上?你杀了夫人,我必当剐了你报仇!”

  云英轻声嗤笑,“切……还当你有多深情?男人不过都是下贱,”她说话间眉目变得凌厉,厉鬼一般,浑然不复刚才的妩媚风情,“陪你共患难的婆娘,也抵不住你去左拥右抱睡别的女人。若是早这般爱惜她,何必让她丢进脸面四处作践自己撒泼?这会倒来装深情?”

  云英与孔雀是阁内武功进益最快的两个,尤其云英不拘一格,更是进益飞快,最先被批准授徒,她身边的徒儿见她发怒,知道师父的心结,忙握了握师父的手臂。

  卫大元被她骂愣,又听到她说,“既然是同生共死的夫妻,你怎麽不去陪她死呢?”好似生死只是她一念,玩笑一般。

  卫大元颓然,“你说得对,我从来对不起夫人,我自然要陪她死的,死老婆子一个人见我一个人逍遥自在,必然不开心……”他目光一横,射向云英,“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夫人不过为人泼辣些,却伤不了你,你杀了她,我必要你死的痛苦十倍!”

  “我不管你今天来是何目的,你就留下为夫人陪葬吧。”

  四周静悄悄的众汉子也恶狠狠附和道,“为夫人陪葬!为夫人陪葬!”

  云英又恢复了娇笑,“总算说到正点了,我来你这里可还要跟你清算一笔账,若是算不明白,可要你铁砂派都陪葬掉呢。”

  “你──!”卫大元横眉冷对,心中暗暗心惊。

  “铁砂派跟漕帮可是关系匪浅,”云英淡淡道,“既然如此,卫帮主更应该知道,漕帮早已不是独善其身,如今跟朝廷同流合污,共图税利,早先漕帮在先任老帮主手下,也算励精图治,如今宵小当道,不过沦为朝廷的鹰犬,也配称一声‘江湖帮派’?”

  “卫帮主心里明白,当今江湖,最容不得朝秦暮楚,尤其是田狗贼那般勾结朝廷的叛徒。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可是这利益谋生上可是另一回事。据我莲华阁所知,漕帮内地鞭长莫及的生意,可都交托给了铁砂派,且铁砂派自己的营生,也在朝廷维护下三七分成,不知卫帮主这是何意?是打算傲视於江湖之外?还是做了朝廷的耳目?”

  卫大元听的冷汗津津,他未曾想到对方是为这件事而来,以为各个门派有些营生,如何安排无人细究,可是没想到田天齐的事发之後,如今竟是有人要与朝廷公然敌对的姿态。

  他自然知道,这种事不拿出来说,并无人会觉得不妥,可是如今要是有人拿出来在武林上宣扬,恐怕他会成为众矢之的,搞不好,当了某些激进人士的枪炮。

  他斟酌了片刻,再大的怒气也要顾及这帮兄弟的安危,私仇却可以另报,而莲华阁之前行止神秘,现在却敢於与皇廷公然敌对,恐怕他也抵挡不了,单凭莲华阁能对他铁砂派了如指掌,便是他难以意料的,恐怕这个神秘的帮派近期会有大动作。

  “姑娘说得对,这些年兄弟们也要吃饭,是我思虑不周,大元愿意将那三成利添作五分,奉给贵主人,还请代为引荐。”

  他这是试探,双手奉上,也要对方保得住才行,熟料云英面色宠辱不惊,“我家主人不愿见你,不过你若是识时务,家师自然会保你安忧无虞。天高皇帝远,朝廷又算个屁!”

  卫大元见她要走,面色沈沈,“慢着,说完公事,却是要说私事。利益可以妥协,可是夫人的命,却是要偿。”

  云英娇笑,“我乃阁主座下二弟子,你想杀我,还想卖个人情给师父,有这样的好事?”

  卫大元惨笑道,“我必要你留下命来,大不了你死後,我命弟兄奉上我的人头亲自去莲华阁请罪。”他摆开阵势,一双掌心乌黑渐红,犹如燃着两团火焰。

  方才轻易答允,也未尝没有考量,他这番举动,是报仇,也是试探。

  他大吼一声冲过来,掌心所过之处,温度陡升,凶险无比。

  云英初时麻痹,忽闪之间,衣带袍角也被他带成一片灰烬。眼见他双掌竟是向她肌肤而来,大为光火:要说她莲华阁的倾城法力,最不怕的便是阳家的内力了。

  她运起功力,身姿便如同出水鱼儿,阴柔的可怕,眼见对方掌风袭来,常人不死也废,她不耐打下去,微微避开掌心,一手绕上对方手腕,竟不知怎样往後一滑,卫大元粗壮的手臂就哢哢响了几声,不再那般灵活。

  这正是媸妍那招紫藤手,最为适合女子巧力对战鲁男子。

  他右手受阻,若是不退,要被灭掉也只是须臾的事,可是他决心已下,左手拍向对方心口,竟是要玉石俱焚,宁可自己死也要拉下对方,这已脱离了试探的范围,是在赌他的命为夫人报仇了。

  云英眉心一舒,随後整个人都如藤蔓一般舒展开去,竟从他腋下以刁钻的幅度闪开了去。

  卫大元整个人都绝望了,岂料对方手掌停到他天灵盖上方,却并未动手。

  他颓然道,“我技不如人,罢了,你杀了我,让我死了,去陪夫人吧……”

  云英挑眉,“好,你就去陪她吧……”她捏住他脖颈一扭,卫大元头扭向一边,口角渗出血来,被她扔在美妇人旁边。

  卫大元圆睁双眼,被哭嚎的弟兄一顿推搡,很快苏醒,自己将脱臼的下颌一扭,突然呵呵傻笑,掰开妇人的口,只见稀疏血迹都是从咬破的舌头流出来,这才为她扭好下颌,续了些真气,唤醒了她,“夫人,夫人!”

  他脸色忽明忽暗,不顾众人还在惊愕之中,“那小妖女呢?”

  空中似为了迎合他,传来破空广告之声,“奉劝尊夫人,以後自己男人惹了女人债,最好去打杀自己的男人,而不是难为女人。世间女子皆姐妹,我莲华阁欢迎加入……”声音飘渺,人已不见。

  艳妇人悠悠醒转,“夫君……发生了什麽……?”

  卫大元九尺男儿“哇”的大声哭出来,“夫人……我再也不玩女人了,夫人不要离开我……”

  两人带着劫後余生的懵懂相拥,嘤嘤哭作一团。

  远远的,云英揉了揉眼角,自嘲道,“今日孔雀又要怨我,广告又白打了。”

  漕帮的事情则更是干脆利落些。

  蒺藜现身漕帮,一言不发,已经连斩数十人。府内刚才歌舞升平的歌舞伎纷纷高声尖叫,四散奔逃,只剩下闻声而来的众男人合围女子在中间。

  漕帮身处内陆,跟朝廷联系密切,定州有耿天赐一直向皇帝建议将盐铁统统收编,不吃江湖帮派那一套,他啃得动的,也就是云州州府了。

  此前漕帮帮主程大少正宴请州府刘二公子看歌舞美人,只见一个紫衣女子杀将进来,面容清秀柔美,却面无表情,语气冷冰冰。

  “奉阁主令,漕帮彻底违背江湖原则,跟朝廷苟合,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

  漕帮起先并不是严格的江湖帮派,只是利益所趋,後来做大了才拉帮结派搞搞垄断。

  程大少变色微变,见那女子连斩数十人,他自问手下个个都是武艺高强,可那女子连衣裙都没脏片段。

  他识时务为俊杰,“恳请贵阁主宽宥些日子,我们从长计议。”

  蒺藜紧紧盯着刘二,“除非你杀了他。否则我们没有谈的必要。”

  程大少还在犹豫,刘二已经指着蒺藜阴晴不定,“是你这个贱人!你竟还没有死!”

  蒺藜冷笑,“哦?刘二公子记起来什麽呢?是记得你怎样逼得我家破,还是记得怎样追杀我的?”

  刘二躲到程大少背後,“你快杀了她!杀了她!你方才提的事,我都跟我爹去说!全都答应你!”

  以前江湖从来不见这样的事,竟会逼着江湖与朝堂彻底决裂。可是自出了田天齐的事,有人这样做似乎也不太突兀。

  程大少进退两难,要是跟朝廷决裂,难保自己一众成了强盗没饭吃,要是跟莲华阁决裂,生意也似乎保不住。

  “大小姐,何必闹得这麽僵呢?”他认定莲华阁主人也不过为了利益,“不防大家好好谈谈……”

  “我给过你时间的。”蒺藜不再多言,剑气出鞘,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实在太容易,刘二脑袋已经分家,咕噜噜掉落在地。

  蒺藜上前踢了脑袋一脚,喃喃道,“爹,娘,孩儿慢慢料理了这些阻碍,就能回家见你们了……”

  程大少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杀人如切菜的女人,“你……你可知你杀的是朝廷命官?”

  程大少见她面无表情莫名惊慌,冷静道,“也罢,既然你逼着我决裂,便遂了你们的意……”

  蒺藜却不再给他机会,冷冷一笑,面容清冽,“你错了,程少,没人逼着你决裂,因为你就要死了。”

  “你!……”程大少惊怒交加,窗外闪电交加,面前的女人面容清秀,却如同罗刹一般,步步紧逼。

  程大少强笑,“你们也不怕这一块太大,吞下去嚼不烂?”

  蒺藜咧了下嘴角,“嚼不嚼得烂,凭我莲华阁耳目遍天下,贵帮不用操心。”

  “你!──”

  “不然帮主以为,我是怎麽这麽准找到你们总舵,又是怎麽知道刘二恰好在的呢?”

  程大少惊起,喝道,“给老子上!”只见周围数百人手执弓箭,密密麻麻射过来。

  漕帮功夫不强,但是好在有朝廷援助,竟有自己的弓箭手。

  只见那紫衣女身姿如穿花紫蝶,在密密实实的箭网里竟然准确的穿透空隙,游刃有余,长剑随意抵挡,几排箭落在程大少脚下。

  “我跟你拼了!”程大少眼见四周氤氲上来一片魅香,只听四周一片惨叫,那些弓箭手竟然手足开始爬出蛊虫,几下口吐白沫拿不起弓。

  铃铛声传来,孔雀娇笑道,“我事情少,便来助你一臂之力,要我说,对付这些冥顽不灵的,蛊虫最是有效!何必亲自动手?”

  “妖女!”程大少面露惊惧,已是强弩之末。

  蒺藜淡淡道,“不用。我喜欢干干脆脆的,杀人。”她淡淡的拈掉一只爬上她肩头想要往肉里钻的胖虫子,扔向孔雀,“你每次弄这些,很恶心。”

  程大少交手了几个回合更生绝望,这女人武功毫无女子的拖泥带水,简直剑剑刺中要害。

  他慌忙中向孔雀求救,“这位妹妹!程某并非不甘愿,程某愿意归顺莲华阁,只是这位紫衣姑娘……”

  孔雀挑眉,“我这位妹妹性格最是冷酷绝情,你惹了她,我也没有办法。”

  程大少眼见孔雀那边脚下还有弹跳的蛊虫,头皮一麻不敢过去,动作犹豫间,已经身首异处。

  一声咯咯娇笑传来,飞来一个杏红身影,云英掩嘴而笑,很是看不惯蒺藜那冷清的模样,“你杀人真是一点也不精彩,切瓜似的,难为我专门赶来捧你的场。”

  蒺藜推开她,理了理衣袖,“杀人就是杀人,又不是舞剑。”

  云英乜了孔雀一眼,“大师姐,也就你这样安排才行,若是她去了我那边,指不定那卫大元一家子都造反了。”

  孔雀正嘻嘻掩口而笑,只见天边飞来数个人影,一时拥作一团,嬉笑逗骂。

  “胭胭,雪菟,如意,玉岫。”孔雀连连点头,“武林帖可都发出去了?”

  几人敛了笑容,正色道,“禀大师姐,都发出去了。”

  孔雀微笑,“甚好,阁主姐姐期待这一天很久了。想必江湖很快会在我们莲华阁股掌之中。”

  几人相视而笑,三月初八,天下群英会,新的武林盟主将出世。届时女子离主宰命运又近了一步,几人各有坎坷,眼看着主人宏图大业即将施展,她们怎能不欣喜?

  (20鲜币)246.盛会1

  三月初八,各家齐集鄂南省会──花春。

  媸妍担心在莲华阁里举办大会会激起某些正义之士的义愤,毕竟气氛靡靡,现在大家都还觉莲华阁神秘,若是入住,难免察觉到什麽。

  那些武林人士气死事小,若是不肯来就事大了。所以好在她在花春也有产业园林,早先经营的银矿,正好在这边做做银饰生意,很得当地人的喜欢,她便建了这一处“第一庄”,野心尽在其中。

  这次武林群英会请的人应有尽有,基本上将新老一辈全都请到了,且在广缺女子的龙霖,这里有应有尽有的美丽侍女服侍众人引导就座,实在是周到的不能再周到了,即使只是风流人物代表的过去式如逍遥侯赵丹元,也乐得再来妻子的娘家饱饱眼福。

  其中不乏有来得早入住下的风流少年人想要与看顺眼的侍者美人春风一度,对方竟然不拒绝,落落大方的赴约,这种“周到”又实在不能为人所道了。那些风流少年只道鄂南果然开放,浑不觉功力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多少。

  白雷峰端着的茶还未到嘴边,突然瞥见那边进来的白色身影,不由摔了茶盏,失态的上前扯住少年的衣裾,颤声道,“臻……臻儿?”

  白宇臻也是有些惊吓,不曾想阁主竟是连他父亲都请了过来,“父亲……”他一眼望去,果然,四大世家的长辈除了近年已经仙逝的宋家老松君,都已落了座,想来……他还算听话,阁主应该不会贸然牵连他家人吧?他手中更是坚定的握住了剑鞘。

  近年四大世家新一代人才凋零,尤其是几个少年初初成名,就因为办砸了差事被皇帝打压,是以後来几乎失了前途,虽未一蹶不振,也基本都消失在江湖中,所以白雷峰夫妇才会对儿子出去寻人那麽纵容,也是希望他暂时有个寄托,没有想到,今日竟会在这里见到儿子,且看上去风貌不错。

  “你……好小子……你一连一年不曾归家,还在找那个死女人?”白雷峰又要动怒,“儿啊,你要为了找她,赔上一辈子麽?”

  白宇臻愧疚,“父亲,你别这样说她……我……”他这一年都在为过去买单,也没有时间出去追寻了,不由得歉疚起来。

  他时常想起,他对甘草或许没有那麽爱,最初寻找她一次又一次只不过是年少愧疚,可是最後她消失了,他的思绪就只定格在那年秋天的树林中,他们翻滚交缠的绮梦里。

  再没了以後。

  或许他的功夫越来越高,势力越来越强之後,他能有机会去找到她。这一切,他还要从今天开始。媸妍对小豆芽很好,也并不会过分限制他别的举动。

  白雷峰一把揪住他的手腕,“跟我回家去!你娘想你都要想疯了!”

  “父亲……!”白宇臻左右为难,却是坚定的甩开了手,“这次武林大会兹事重大,孩儿还有事要做……”

  白雷峰怒道,“什麽事能比去看望母亲更重要?”

  “白前辈?”

  只见远远走过来一个红衣女子,即使蒙着面纱,依稀可见面容极其清丽,只那双双目清琼一般,已经让人遗憾窥不见下半部分,虽穿着一身妖红却半分不俗,“老前辈来都来了,也算给我莲华阁面子,何妨明日再走?各位少侠或许有大抱负,届时再去探望母亲,想必也不会被怪责的。”

  “想必四大世家虽不屑於争夺盟主之位,好歹也有责任见证武林今後的走向?”她这麽说,已是很给老一辈面子了,总不好再拒绝。

  白雷峰这才打量起自己的儿子,果然一年不见,他越发沈着,以前虽然被赞少年英杰,却好似懵懵懂懂单纯良善,现在整个人像是一柄出鞘的锋利宝剑,散发着被打磨之後的丝丝锐气。

  或许儿子真的已经长大,不会陷於过去那些乌七八糟的事里了?

  他又落了座,再想起去看那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众位!我莲华阁很高兴大家卖我这个面子。”说起来,这些人肯来,也是因为莲华阁在上次跟朝廷对抗时表现不俗。

  等媸妍迈步走上前台,身後吒紫嫣红的众女侍剑站在一旁,其中一名妖异的异族少年,在鄂南并不奇怪,在这众朵鲜花里却是太显眼了些。

  一时台下众人表情各异,要知道,就在前几天,从白云山开始,依稀有数家帮派都遭遇了莲华阁派人“清理门户”!

  这件事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原因或多或少与朝廷有关,莲华阁竟是以雷霆之势要与朝廷划出一道血的界限来。且事体不论,都是极为隐秘的事,不曾想就连小小细节都能被莲华阁知悉插手,这莲华阁的势力触角耳目该伸到了何方?

  一时不管是被清理门户的,还是平安只是耳闻的,颇有种人人自危之感。

  众人盯着台上清丽脱俗的身影,畏惧者有之,倾慕者亦有之,而如同一些前辈高人那般的,便只有感慨长江後浪推前浪。

  “既然各位已经到的差不多,我想今次就以武会天下。胜者为新的武林盟主,如何?”

  她巧笑盈兮,台下却有人不买账。

  要知道,她手下的几个女弟子已经那般厉害,屠了几门,那莲华阁主武功该有何等之高?而观今天来者,千里逍遥千里独行那等老手新秀都未曾来,岂不是让莲华阁一家独大?

  很多人是并不希望媸妍做盟主的,不管是因为她耳目众多,手伸得太长,还是因为她是女子。

  不过这倒也在媸妍意料之中。

  其实岳洛水和岳小川都来了,甚至是杜皓然,三个人被赶出去後抱着行李在莲华阁外过夜,颇是喂了几天的蚊子,竟是成了难兄难弟,这会几乎裹成了阿拉伯人,就为了不坏媸妍的事。

  他们已经准备,要是出了意外,那麽他们再现身上去打擂,这样日後拱手送上,想必妍儿也不会拒绝,也就甘愿同他们和解了。

  雪菟看见那三位“阿拉伯人”不由得忍俊不禁,附在媸妍耳边,“师父,那边……”

  媸妍乜了一眼,哼了一声,“算他们识相,今日谁也不许坏我的事。”

  台下又有人不平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前任盟主便是打出来的,不能说明什麽。”

  媸妍施施然一笑,“这位兄弟说得对,既然这样,便一半一半吧,不管怎麽说,我们江湖中人,武艺当是第一,所以便以武艺高低决胜负,待到争议之处,比武论输赢是一半,德行操守让大家投票视为另一半,大家意下如何?”

  这下再无人有异议。

  媸妍宣布道,“既然人都到齐了,也并无异议,那便……”

  谁料远处人未至声先到,“谁说来齐了?”

  只见一众白衣宫装侍者夹送着一个翩翩公子前来,男子凤眼轻挑,冷清疏离,紧紧盯着台上的女子,似乎要看穿她的面纱。

  本来一列缟素就如同哭丧,那公子冰山般冷冽的气度,更是让周围注视好奇的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尊阁主也太不够意思了,难道说,群英大会,我甘泉宫还够不上资格?”

  以往的武林会虽然甘泉宫自居世外,从不参与,但是他们的武林帖却从无人敢断,但是这次媸妍确实有意无意避开了他。

  媸妍不曾想他竟然来了,不由眉上发青。

  一时众人皆惊,要知道,甘泉宫对於武林集会向来不感兴趣,能派红绡女走一趟已经是很给面子,想不到这江湖中有洁癖似的甘泉宫主竟然也会有跟众人照面的一天,忍不住纷纷偷眼打量,自觉起身退避三舍,闪出了一条道和一众空位。

  甘莫离那日後画出了媸妍的小像,命人四处打探,结果无人见过,他想了想,江湖中四处走动的女子并不多,现下以芙蕖门和莲华阁居多,芙蕖门……他不愿相信那可爱的女子出自那个地方,便想起莲华阁众女行走江湖都是带着面纱的,便将小像又加上面纱,果然有人依稀辨的似乎是莲华阁的门主。

  熟料今天真的看见她高高在上,还主持什麽群英大会!要命的是竟然还不请他,他心中更是有了谱,索性大喇喇撩衣往坐席上一坐,“虽然不请自来,可是想必阁主不会介意我甘莫离也来参加竞选?”

  媸妍心中又恨又气,可是偏偏对着他紧盯的目光发作不得,只能连连躲闪。

  众人畏惧莲华阁的功夫,巴不得今日新秀越多越好,虽然敬畏甘泉宫的清高自傲,也勉强算是欢迎。

  媸妍竟是不好答话,颇有点点心虚,僵笑的脸都快抽了,用胳膊肘碰了碰如意,“如意,你去奉茶。”

  谁料甘莫离大声道,“阁主若是有心,就亲自来奉杯茶,聊表歉意。”

  这下大家都听出来了,这莲华阁不知什麽时候是把甘泉宫也给得罪进去了,人家甘泉宫也出世来问罪了,一时八卦心起,颇有点幸灾乐祸,可待看到台上嫦娥似的美人蹙眉为难怔忪,又不免怜惜心起,把莲华阁的威胁都忘到了一旁。

  杜皓然气的最凶,拳头往桌上一砸,“真是欺人太甚!这甘莫离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来找妍儿的场子?”

  岳氏师徒见他土匪似的说话,面面相觑,倒是想说什麽也给压下去了。

  岳小川瞥了甘莫离几眼颇有些心忧,看起来那人功夫高深莫测,倒是岳洛水比二人都老道些,看得出那男人对妍儿不像是那麽简单,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确实觉得……甘莫离若不是对妍儿有什麽心机,实在犯不着专门来参加大会,还找茬找的这麽明显。

  而且,以他江湖成名十余载的经验,甘莫离这等人若真是想针对谁,恐怕反而不会多言。

  杜皓然见二人都不说话,更是气闷,“待会我去会会他!”

  岳洛水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此人早已自成一家,我对上他亦没有绝胜的把握,你不是他的对手。”

  杜皓然一噎,正待说点什麽,只见那边气氛有些微妙。

  说起来若是寻常的集会,媸妍根本无需理会甘莫离,可是这次是她主持集会,於情於理,她都必须放低姿态。

  她接过如意手中的茶盏,强撑起一个笑容,慢慢走过去,双手奉给甘莫离,“甘泉宫主驾到,真是蓬荜生辉。媸妍几次跟大家共同对敌,从来未见甘泉宫踪影,倒是大意了漏发了帖子,还请宫主原谅。”

  甘莫离紧紧盯着媸妍微敛的双目,手指伸出,却是没有接过茶盏,反而向她脸庞伸去。

  媸妍压低了声音,看着他的手指脸儿微侧,“别给我找麻烦。”

  甘莫离手指顿了顿,倒是停住了,嘴角讥笑。

  他顺手接过茶盏,毋庸置疑低声道,“今晚子时,去我房里。”

  媸妍愣了愣,没答话。

  甘莫离别有所指,“我或许知道你想做什麽,但有我在,你也少一成胜算。何况,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麽,我能为你损耗功力,就能废了你的功力。”

  媸妍隐忍不发,她如今功力非昨日可比,对上他也有六七成胜算,何况有这麽多她自己人在,她还真不信他能废得掉她的功力,只是若是他不管不顾闹将起来,难免破坏她的计划。

  白宇臻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对上他,难免到时不得不暴露她的目的。

  郎阿里跟在媸妍身後,听的清清楚楚,面色不忿,“你又是什麽人,你──”

  甘莫离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见到他容色艳丽,莫名的不舒服,看向媸妍,“他是──你的小面首?妍儿……你还是这般贪玩。”

  媸妍见两人争执渐大,已有人向这边张望,不由将茶盏往他手心一塞,“我会去。但是你今晚安分些,不要搅合我的事。”说罢,她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拉起郎阿里转身就走。

  甘莫离轻轻品了口茶,看着两人交缠的双手,眼神渐冷。

  (14鲜币)247.盛会2

  这边暗暗交手几个来回,那边人都当三人在客套,见媸妍回到台上,宣布大会开始,这才重新沸腾起来。

  台上热热闹闹的打了起来,先上台的人也不图个盟主之位,大多是武林新秀,想要藉此机会获得跟人交手的经验和机会。

  甘莫离这厢眼神晦暗不明,直盯着媸妍。

  那是他从没见过的一面,她不再是他身边俏皮的银丝海棠花,为了寄他篱下而不得不半是无理半是乖巧的取悦他,现在她换了张脸,高高在上的清冷,神情流转,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刚烈和妩媚。

  他一点都不喜欢她穿这种明红色,把她衬得明媚不可方物,她应该是穿着小兔子似的白,被他乖乖牵着手走。

  他看了又看,终舍不得移开眼去。

  这边看的入神,那边嘀嘀咕咕。

  杜皓然思忖不明其意,“他明明是来找茬的,为什麽又消停了?”

  岳小川算是看明白了,凉凉道,“要麽他与妍儿有私,要麽他是拿捏着妍儿的把柄。”

  岳洛水看了二人一眼,自嘲道,“左右承认了吧,妍儿爱的既不是你,也不是我,还惹了一堆情债。何况她身边还有个小白脸。”他顿了顿,“这滋味大家都懂,若是有撑不住的,尽早散了吧。就不用这样每天看着她心里难受。”

  岳小川捏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杜皓然挑挑眉,“看我干什麽?我才不走!咱们三个系出同门,也正好对付其他人,我看妍儿并不乐意被许多人纠缠的。等妍儿消了气,咱们再杀个回马枪!”

  岳洛水表态,咳了声,“我本就是强了她,她不喜我也是应该的。我自有准备。”

  岳小川半晌才道,“我……我和她做了不知多少夜夫妻……我不信她不爱我。”他拳头再次紧捏,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捏碎。

  杜皓然和岳洛水沈默,谁也没再说话,气氛就这样沈了下来。

  然而这只是开始,他们此时尚未料到,日後竟然会有那麽难以接受的事实,会有那麽痛苦的事。

  莲华阁六大弟子也悉数上场,媸妍乐得让她们多些对敌经验。还好孔雀如意玉岫云英都是胜多负少,竟然一路杀出来。而师姐虽然派了弟子来,但事先知道媸妍的计划,也是充数表个姿态应个卯而已。

  而一路碰到不少是她们此前“找过麻烦”的人家,对上她们时先有几分心虚,更是让莲华阁大露头角。

  一时场上仅剩的十人里女子占了一多半,竟是让全场男子面上无光,交头接耳。

  而诡异的是众人都以为甘泉宫必定会派人打擂的,可甘莫离自从一开始找了茬,後来都再无动静。

  媸妍坐在首席,看着几人颇有些欣慰,招招手,对云英附耳道,“几人中你功夫最好,一会儿对上阿臻,不用留手,你且全力以赴,别伤着自己和他就好。”

  云英也笑的颇为自信,“是。”

  果然,到了最後只余云英孔雀,而孔雀平时摆弄蛊虫占了些优势,功夫却不如云英经验多,且她算是清派,平时顾虑太多,终究没有云英能心无旁骛的放得开手脚修习功夫。

  今次顺风顺水,说不得是大家给的面子。田天齐那一辈的人才已经老去,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都很快场上只剩下云英和弑剑阁的赤蝮。

  赤蝮压了压黑色的斗笠,他弑剑阁作为杀手组织,实在是不适合这样光明正大的集会,对盟主也没什麽兴趣。只是公子有兴趣插一手,让他试试莲华阁的深浅,他也违抗不得。

  云英想着方才媸妍交待的话,犹自有些犹疑,走近赤蝮身前,“公子,家师说愿意与你谈谈那位紫衣姑娘的事。条件是,要你当众认输。”

  赤蝮脚步忍不住向前挪了一步,切切道,“她在哪里?此话当真?”

  云英点头,“家师在南面的聚云台等你。”果见他毫不犹豫,竟然朗声道,“在下技不如人,即刻退出。”

  赤蝮一路飞奔,来到聚云台,果然见媸妍正在亭中等他,却又未见到那紫衣姑娘的身影,一时又是激动又是失望。

  “你不用四处张望了,蒺藜不在这里。”媸妍说完,细细的观察他的表情。

  “蒺藜?”赤蝮似乎是在琢磨。

  “那位姑娘籍贯是云州,六年前开始在云海书院读书,恋人故旧都是读书人,我想……”她打量着赤蝮,“你应该跟她无有过交集才对。”

  赤蝮站了良久,沈闷的声音穿过面具和斗笠传出来,“大概,是我认错了。”

  媸妍越发好奇,她打量着赤蝮黑色肃杀的衣袍,和他手中的利剑,“或者……你是在找一个叫‘甘草’的人?”

  上次她让如意查过,这种隐纹织锦非常之难得,市面并没有得卖,只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反而更让人心惊。显然弑剑阁并非表面那麽简单。

  话音未落,赤蝮已经难以维持站定的身形,整个人好似失控了出来,“她……她在哪里?”

  媸妍心中咯!一下,她未想到这个人找的真是她,可是,她实在记不得还有什麽人在找她,且会是江湖中人。

  一时间,媸妍困惑,赤蝮心中怦怦直跳。

  赤蝮见她不言语,失控的抓住了她的袖子,“你认识她吗?求求你告诉我!”

  媸妍脸色阴晴不定,缓缓才道,“你若想知道,必须解下斗笠给我看,我知道你面具不离身。但是你若是不给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也不会透露更多。”

  赤蝮这才回过神来,收回手去,双手在身侧紧握,“我……”他为难了一刻,要知道,从他以身相替拜在公子脚下,就失去了自由,他是不可以再用原来的名字和身份,可是……想了想,他恢复了冷静,“你怕是诓我的吧,你口说无凭,我又怎麽信你。”

  媸妍淡淡一笑,“你也暗中曾观察跟踪蒺藜,想必你也已经发现,两者相似,但并非同人。我是诳你还是实话,你自有分辨。”

  赤蝮又问,“那麽,敢问……甘草是死是活?”

  媸妍心中一顿,旋即道,“她是死是活,我也只有看到你是谁才能说。”

  赤蝮冷笑,“还说不是圈套,我知道,我这些年明察暗访,很有些人想利用我的心思,险些坏了大事。”他最初寻人心切,若不是公子为他擦了几次屁股,险些就坏了弑剑阁创立的本意,“你若是诚心,岂会连她生死都不肯透露?”

  媸妍不是不肯说,只是她一直觉得,对於有些人来说,她死了未必不是更好。

  眼见赤蝮转身要走,媸妍哪里肯叫他如意?她几个步子,身形鬼魅般跟了上去,探囊取物般摘了赤蝮的斗笠,露出那张银光闪闪的面具。

  她的衣袍无风自动,手心一转,弯刀在手,毫不留情的向前大开大合。

  赤蝮早已警觉,抽出长剑──这是一把杀人的剑,不知沾满多少人的血。

  他的功夫向来只为杀人,然而今天却觉得这女子功夫比之上次越发深不可测,竟然让他捉摸不定深浅。

  她的刀法阴柔中却又透着阳刚的内劲,若说上一次还叫他觉得占着阳家功夫分庭抗礼,这次已经是骇然之下力不从心。

  他杀人刺客式的血腥果决的招式对上她却半分讨不到好。她像是骨之蛆一般黏上来,让他没有潇洒的余地。

  一刀刀在他长剑格挡之下带出铿锵的火花,他左支右绌,堪堪只能抵挡,毫无刺破战圈的能力!

  心中一沈,他突然假作致力一击,人却向反方向轻功滑去。岂料媸妍早已防着他跑掉,冷哼一声,竟是徒掌接了那虚招,一刀带出阴风阵阵,擦着他的面飞过,顿时觉得耳边一阵翁翁之声,似乎有什麽沿着面部碎掉了。

  赤蝮来不及掩饰,以剑挑起斗笠戴上,“尊阁主好大野心!改日再来领教阁主高招。”

  他已是将媸妍当做了别有用心的人了。

  媸妍恍恍惚惚,却是傻了一般,目送他身影飞檐走壁消失在园中,半晌不能站定。

  (25鲜币)248.盛会3

  却说方才台下见赤蝮刚上台同那黄衫姑娘客气了两句竟然抽身离去,满座哗然,大家都意识到只剩下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家,已经有人开口,“我说莲华阁主,这姑娘功夫是再俊,只是让一个小姑娘来领导一众大老爷们,未免太过儿戏吧?”

  媸妍早已恢复了平静,缓缓开口,“你等又怎麽知道云英不行呢?她可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平时也协助我处理很多事务,行事有方,你又怎麽知道她做不来比你好?”

  一时底下人不知该说什麽,那起身上台的少年简直犹如老少爷们的救星。

  “臻儿?”白雷峰自己年纪大了,参加群英会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初时他奇怪自己儿子怎麽不上去打一打,等到最後剩下几个人争盟主之位了,儿子却上去了,他竟不知该说什麽是好!这个儿子的想法,他真是越来越摸不透了。

  最担忧的是,臻儿被人传为少年英豪,也跟他出身世家有关,可要对上刚才那不择手段狠辣老道的姑娘,恐怕……白宇臻见父亲担心,握了握父亲的手掌,示意他不用担心,他此时倒不怕打过打不过云英脸面如何,只担心日後若是事发,父亲能不能还认他……罢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白宇臻爽利大方的上场,引来了一片叫好声。

  当初白宇臻就是四大公子之首,後来几年四大世家的後人都销声匿迹,没想到如今这种时候又站了出来。

  如今武林人才凋零,武林风向又不是甚好,跟朝廷很僵。武功高深之流如同甘莫离岳洛水不屑於竞选盟主之位,而有志於盟主之位的正是一些年轻有为迈入江湖不久的青年,要是有世家出身的白少侠来做,倒是比不知正邪的莲华阁好太多了。

  毕竟莲华阁插手江湖事的态度,并不叫人愉快,谁知道自己家里是不是有几个莲华阁的耳目呢?

  白宇臻本身就一身正气,若不是当年那件事的影响,也是行得正坐得直的一代少侠,这与他本心有关,他本身就性子温润,与田天齐那种内心阴暗的人自然不同。

  白宇臻一身白衫,相貌俊朗,手执长剑,再加上自身的从容气度,老一辈一看便觉得这小子颇有用剑的风骨。

  “得罪了。”白宇臻告了一揖。

  云英也道,“今日奉家师之命,云英亦不会手下留情。”

  白宇臻了然,这自然是告诉他,她并不会特意放水,二人都要小心了。

  云英扬了扬眉毛,摩拳擦掌,她也很想和师父的头号种子选手一较高下。而今天师父默许她可以放开手脚,是不是说若是她赢了,也支持她去做盟主呢?想了想,顿时觉得兴趣横生。

  她从来都不介意活得更嚣张一些。

  云英一个漂亮的起势,人已经带着长剑杀了过去。长剑在她手中更像是一截柳枝,配合着她曼妙的身姿,但她并不乏劲气,这从她英气漂亮的眉毛上就看得出。

  如果说云英像是云彩一般漂浮不定,白宇臻便是那站定的青松。

  他的身姿剑法岿然不动,不变应万变,他出世以来家中的剑法教导他就是这样,一举一动,从剑法中融汇到平日的性情里,又从性情中影响着他的剑法。

  他的手臂腿脚坚如磐石,跟云英刁钻的身法更是形成强烈的对比,两人交手,看似绕着大树到处攀沿的蔓萝。

  天启剑诀於他如获至宝,从他第一天练起,就不敢有丝毫懈怠,遇到不解处,更是同岳洛水岳小川再三参详,受益良多。

  云英只见他身姿一定再定,剑法陡然变了几变,愈发取巧入套路,心中有数:重头戏来了。

  他不动则已,一动之下身形变幻,明明没有幻影,却让她恍惚片刻差点慢下来。

  云英不敢轻敌,只见她将长发一拨,卸下三只宝钗。

  她大喝一声“去!”,三枚飞刀已经向白宇臻三大要穴飞去,他要全部躲开还真是不易。

  白宇臻也对飞刀大为意外,扬剑抵挡一枚,颈侧一歪避开一枚,剩下那枚无论如何都要避无可避,他急中生智:既然五岳镇河山都可以让山河变色,又如何不能以肉体为坚墙?

  他将全身劲力灌注於两指,竟生生去接住了那柄飞钗!

  云英接过弹回的那枚飞钗,长剑一挥斩向白宇臻近身。

  他方才劲力都灌注在手上,若是反应慢上半分,挨上这麽一剑,不死也残。

  头上汗水密布,几乎就想认输算了。

  可是不能输!若是他输了,云英当了盟主对阁主也是一样,可是他却是一枚废棋。

  他心念电转,就着接入手中飞钗的力道,和着自己内力的力道,又还回给她。

  那只飞钗对上长剑,不过抵挡缓上了一息。

  一息之间白宇臻已经调整好内息,飘後三尺。

  而云英反应奇快,挥剑挽了几个剑花,那两柄飞钗竟然被削成数十金针,毛刺般一波波袭来。

  此时底下众人看得呼吸静止:那女子邪门歪道颇多,但却是明着摆开来用,算不得暗器。且就说她那一手削钗成针的好力道,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又如何能抵挡?

  白宇臻避无可避,不得已道,“得罪!”整个人如同宝剑锋从磨砺出,气势锐不可当,一时竟分不出哪里是人哪里是剑。

  他的剑花亮成一片,呼啸出声,令人惊骇,悬刻间密不透风,且那饱实的气劲带动的周围风声猎猎,那毛毛针雨早已震飞出去,且都避开座下众人,飞向满座中空隙之处。

  云英还待再战,看见那些细针落脚之处,突然觉得无甚必要了,落落大方笑道,“白公子好俊的外家功夫。云英甘拜下风。”

  白宇臻不好意思的笑笑, 看向台下,台下有人怕媸妍会亲自出手,早已充作拥趸,“白少侠好俊的功夫!我等佩服之至!白少侠做武林盟主,我等心服口服!”

  白宇臻耳听着这些或真或假的赞叹声,站在高台上俯瞰各大门派,一时胸中尽是豪情,不由暗暗想道:或许我日後在阁主的治辖下,也能多做些事情。媸妍曾说过,复仇後会还他自由。不知他到时是否还能站在这里振臂高呼?

  正在此时,变故又生,只听远处传来一声,“且慢,在下也愿为武林的风雨未来尽一份心力!”

  众人皆以为压轴的会是那宣称打擂而来的甘泉宫宫主,都循着声音往後看去,却未想到,甘泉宫主早已被妖女摆平,反而按兵不动喝起下午茶,上台来的却是白云寺现任主持的师弟──了心。

  那和尚从容而来,足下轻点落於红毯上,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目不斜视,双目虎虎有神,原本有些燥气,也似乎给压在了佛珠之下。那模样气势,颇带着些“降妖除魔”之势,说不出的宝相庄严。本来就剑眉挺鼻,看上去更是极有气度。

  媸妍方才强作镇定,实则心乱如麻,一时神游万里,然则眼下不是走神的时候,她也不得不强自集中精神,见是那了心,不由皱了皱眉,走到还未下场的云英旁边,并不去看旁边的白宇臻,轻轻嗫动口唇,“他的功夫比之了空还要好些,看来了空是对我起了疑了。”

  “你对上他未必没有成算,他武功虽高,却容易动怒急躁,你只管积蓄功力引他逗他,百招内千万不要硬抗。待他失了章法必有破解之道。天启剑诀虽是君子剑法,然有什麽应变之策,也只能靠你自己了。”

  话虽这麽说,媸妍心里也没底。了心这时才现身,摆明了是已经观察了白宇臻前面的表现,要藏拙谈何容易?

  了心势在必得,见白宇臻过来作揖,道声得罪,二人便交上手。

  这二人都是一派阳刚的阳家功夫,谁也不曾占有克制地位。

  白宇臻是一反方才不动应万变的作态,变成了滑溜溜的鱼儿,窜来窜去只让对手的招式成了空,打在棉花上。而了心则是铁了心要速战速决,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这二人目的相反,战况越发的火热。谁也达不到谁的目的。

  白宇臻心下暗暗焦急:他习练天启剑诀不足一年,想要出奇制胜胜过白云寺的高手,实在是太难了,眼下这麽耗下去,难保他自己不会脱力露出破绽。

  赵丹元一身金褐色绸衫,方才跟人赌了小白会胜,正为突然杀出的程咬金闷闷不乐呢,这才细看见台上和尚的模样,折扇猛摇了几下,两眼放光,比看到方才那些“妻姐”“妻妹”还要激动,大喊一声,“呦!一个帅和尚!”

  周围的武林人士此时心中早已安定,要知道,只要盟主不是莲华阁,不是女子,是武林世家还是光头和尚,是吃肉还是斋素,他们都未有意见!因此心情轻松之下,听到戏言均是忍俊不禁。

  胭胭陪他坐着,忍不住掐了他一把,“什麽时候改不掉你这嘴贱的毛病?仔细人家过来揍你!”

  赵丹元见台上了心那身手了得,讷讷道,“这不还有娘子保护我麽……”

  胭胭挑眉,“你呀……不要面皮!”说着见台上胶着,见媸妍目露忧色,她心中冰雪聪颖,当机咯咯小声八卦道,“再说他这也算帅?你是没见过过去的了尘,那才是仙丈法师的模样……”

  胭胭这麽说也没刻意要避着,了心听见这妇人言语心生不快,走之前师兄还提点说,了尘了情的事可能和莲华阁有关,他心生疑窦,此处闻听人言更是难受,不由生出一股无名业火来,连带着招式都越发急促焦躁了。

  这下正合了白宇臻之意。对方越是焦躁,他越是躲闪,对方越是进犯,他越是不被沾到衣角,这样打入棉花的感觉最是容易激起人的好胜之心。

  “白少侠也算是闻名遐迩的一代少侠,怎麽如此软弱不堪,连贫僧一招半式都不敢接麽?”

  了心面带嘲讽,朗朗将声音送出坐席。

  果然,席位窃窃私语,白宇臻固然能慢慢达到目的,但是这是竞争武林盟主,而不是单纯的比武,这样投机取巧,或许不能令人信服。

  白宇臻心中一凛,调整了个长长的呼吸,“也好,我便放开手脚,领教方丈高招!”

  作为鼎鼎有名的世家,这功夫流传下来通常是几代了,也未必会比白云寺的功夫差!白宇臻到底是年轻,还是被对方激起了好胜之心。

  了心见他站定,面露欣赏,手上却是毫不手软,先是打完一套金刚掌,步步紧逼,接着罗汉棍一挥拦住对方下盘,一记大慈佛手印便向对方拍去。

  这才是後招!

  白宇臻目光紧凝,心中跳的厉害,几乎是本能是以三山四水一招渡了巧力,卸去了对方那掌的威力。

  毕竟这种时刻,他若是再躲闪,未免落了下乘,难怪了心方才出言逼他!

  可他有所不知,这佛手印分上下两式,大慈为引,令人硬受其力,内力紊乱,大悲随後,令人心脉尽断,难以为续。

  眼见了心眉目一肃,如金刚怒目,手中再次结印,左左右右向他周身拍来。

  了心跟他并无纠葛,只为试探而来,未免太过毒辣。

  白宇臻方才已经使内力卸过气劲,眼下哪有那麽快?要麽硬受一掌,要麽回避,可是下盘已经被他预先堵截,罗汉棍飞旋,挡的他死死的。

  眼见自己要归於手印之下,他心里明白:了心并不知他是谁的人,必不敢伤他实实在在,这一掌说不得,会生生刹住,停在寸外。

  然後若是那样,即便他保住了功夫,又如何面对这一年的努力?如何完成阁主交托的事?还如何去继续找寻她?

  不!

  “臻儿!”白雷峰忍不住大喝一声,却见情形生变,少年几乎已经被逼到绝境,却不知怎的手腕一动,就生生缓解了对方的攻势!只是那麽一息之间的停顿,少年锋芒大盛,长剑幻化出数道剑气,如旭日朝起刺破地线,竟然生生杀出佛手印,剑气仿佛威力极大,但是却并没像他之前在假山那次带出沟壑。

  但是少年的面部风流而自信。

  了心皱眉,眉毛拧成川字,片刻,舒展开来,“我败了。”

  他本是高僧,也极有风度,败了就是败了。走近白宇臻,他认真的告了个揖首,正要离去,顿了顿突然转头道,“白公子,你资质上佳,又颇有慧骨,还请──好自为之。”

  和尚的身影离去,白宇臻被恭贺寒暄的人群湮没,他突然捏了捏拳头,兴奋的心血骤然冷凝:方才一时情急,他用了媸妍的紫藤擒拿手出奇制胜!才赢取了一息的时间,只是那和尚似乎发现了什麽……岳洛水若有所思,点头道,“资质不错,已经懂得收放自如,这才是真正的五岳镇河山,山河不变,沟壑自在胸中。”他不由叹息,“田天齐数年前就以天启剑诀对我,至死也不过修为平平,可见,君子剑在谁手中,剑与剑法却是最知道的。”

  他又看着杜皓然,“应变上倒是比你好上很多,你功力不差於我,却苦无招式。”

  杜皓然顿悟,“师兄说的不错,同等修为胜在招式瞬息万变,而高手对决则在於无招胜有招,我仿佛懂了那麽一些。”

  岳洛水见岳小川欲言又止,“乖徒儿,你的观後感呢?”

  岳小川脸色发青,“我是要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刚才雪菟过来说,妍儿有命,我们不请自来,山庄里没有我们的落脚之处……”

  岳洛水摇头,“妍儿还是那麽的记仇。”

  杜皓然叹息,“长夜漫漫,师兄师侄且陪我喂招好了,总比咱仨去喂蚊子的好。”

  赵丹元对媸妍一拱手,“多谢阁主美意,本侯看了好精彩一场比武。本侯无以答谢,只能提醒阁主,忠义侯大人有意邀请您三日後去府上赴宴,还请万事小心。”

  媸妍淡笑,“多谢侯爷的消息。胭胭最近劳动了不少事,这便随你回去,多歇些时日吧。”

  白宇臻做了盟主,媸妍了了好大一桩心事,送走了胭胭夫妇,心头一松,脸上原本淡淡的笑意终於笑到了眼底,她悠悠泡在花瓣里,好好洗了个澡。耳边却听郎阿里提醒道,“主子,子时快到了……”

  媸妍皱眉,“你给他下的什麽蛊?”

  郎阿里笑的好不阴险,“是‘欲蛊’的对头──‘不欲蛊’,顾名思义,若是他对你产生欲念,便筋脉逆行,痛不欲生。”

  媸妍点点头,“很好,你确定他喝下了那杯茶?”

  郎阿里道,“那是自然,我专门回头看了一眼,他是喝了的。”

  媸妍这才舒了眉,“这节骨眼上,还有很多武林中人歇在这里,我可不想生事。”顿了顿又道,“那蛊……他不会有事吧?”

  郎阿里有些不快,还是道,“若是吃了我给你的解药,便无事。若是他不听话,姐姐便不要给他。”

  (27鲜币)249.欲乱1

  甘莫离穿着一身浴後的白袍,松散的披在身上,露出大片白玉般的肌肤,听到推门声,果见那女人缓缓进来,这次却是没再遮面掩耳盗铃,露出了那张清冷无暇的美面。

  甘莫离心中一动,这些时日的找寻几乎破功,想起她临走的无情,还是生生按捺,冷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惯会骗人,今晚也不打算来了呢。”

  媸妍淡淡笑道,“我是不想来,可是你今天摆明不肯善罢甘休,我若是不听你的话,可不知你明天会做出什麽来。”

  甘莫离又是一声冷笑,“难不成,你编谎话利用我给你疗伤传功,我还不该来讨债吗?”

  媸妍点头,“我是不该骗你,可是你现在好好的,我又没有骗取你十年八年的功力,不过借你助我须臾,你又不高兴什麽呢?”

  她媚眼一转,“难不成,甘泉宫主,竟是这样小气计较的人?”

  甘莫离更加愤怒,“我不高兴什麽?我被你耍的团团转,你还骗我说会跟我生个孩子!”

  媸妍轻咳了一声,“我实话告诉了你吧,我是不易受孕体质。不是我不践约,只是我……总之我如今两年了,全无例外,甘宫主若是要等我,只怕一辈子也未必能如愿。”

  甘莫离气息一凛,面孔更加阴沈,四周几欲冰霜冷凝,“呵呵,我早该想到了,你这般会骗人,身边又怎会缺少男人?”

  “就是你白天身边那个小白脸?”他轻笑着下床,走近过来,“他那些微的功夫,我要杀死他简直如同蚂蚁般简单。”

  “说不得,是你那男人不行吧?”

  媸妍未动,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恼羞成怒。

  甘莫离步步走近,目光沈如水,“到底哪个才是你呢?是娇俏可爱的,还是冷漠无情的?或者是将人心玩弄股掌之上的?”

  媸妍眉目平静,“以前的以前,我是你看到的模样,後来,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了。有什麽好奇怪的吗?”

  甘莫离的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脆弱的脖颈,“我只要这麽一捏,你就会死了,”他叹息,好像是无比惋惜,“女人,还是这麽脆弱的一种动物。”

  媸妍分毫未动。

  “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你呢?从没有一个人闯入我的底盘,撩拨了我的感情,还能这麽脱身而去。我杀了你,就不会为这件事感到烦躁。”

  媸妍抬眸,“吓我有意思吗?何况,”她的手带着内力攀附上他的,“感受到了吗?你们男人并不是一定能一手决定女子的生死!”

  甘莫离跟她对视半晌,看着她倔强更甚至带着偏执的眼神,皱了皱眉,她跟他以为的完全不同,她曾经是娇柔的,可爱的,会因为别的女人吃醋的,会温言软语请托他的,会巧言令色骗他的……他无数次绘了她的小像,无一都是明媚的少女,现在从她眼中,他只看到了一种不属於女子的光芒。那种光芒让他有一种压制不住的不爽。

  他突然喘了一下,将她狠狠的带入怀里:只有这样的接触,才能让他觉得他能实实在在拥她入怀。

  他的怀中有一股梨花的清香,媸妍也忍不住轻嗅了一下。

  他简直是个干净、美好的如同男神一般的人物。如果不是同她有剪不断的仇怨,以及……令人纠结的祖辈关系,她也许会很乐意接纳他。

  想到这,她细小的胳膊不由挣扎了一下,却淹没在他有力的胳膊中。

  她抬起头,“甘莫离,你既然知道,我是有面首的人,就不要离我这麽近,否则,我会以为你上赶着给我当情夫呢。”

  甘莫离手臂一僵,附在她耳边,“你不要仗着我对你的容忍,以为可以一直这麽戏弄我。”

  “你之前,真的都是假的吗?”

  媸妍沈默,或许,有过一点点动心,毕竟那麽克制的男人不常有,但是知道他们是……之後,便不再有那种念头。而就算有一点点小小动心,她也没想过真的和他相好,她当时为了恢复武功,也确实在刻意制造暧昧,跟他亲密接触。本来当时,两人未必需要坦诚相见。

  “是,假的。”

  甘莫离冰冷的脸也出现了一丝愤怒,不过只是片刻,他又恢复了冷漠。

  “今晚,你以为还走得掉吗?”

  他脸上带了一丝残忍的笑意,“我让巧手鲁班打造了一个金笼子给你,等我带你回去,就把你装进去,等你想通了,在里面待够一年,给我生个儿子,我就放你出来,到时随便你去哪里,怎麽样?”

  这个女人既然不喜欢他,那麽他也未必要把感情投在她身上。

  只是,说过的话,想反口却要付出代价。她答应了,就要做到。女人这种东西,或许并不需要,但是有个天才完美的幼儿陪着他,相信他会很满意。

  媸妍带了不耐,心中却为他的念头心惊,“我跟你说过,我根本不是受孕体质,力不从心!你还要怎样?”

  甘莫离笑意未减,“那麽,只好请你在里面一直住,住到能生出来一个男孩为止。”

  “你会喜欢的,笼子里有饮水的水管,有个温馨的小窝,有沐浴的小木桶。还有,防止人不乖的机关……当然,还有让你能生宝宝的……很多工具……”他的脸上带上一丝邪恶的笑。

  媸妍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她有自信她的身手绝不在他之下,可是对上他这样的语调,无端的有些悚然。

  现在的问题是,他想要直接带走她,而不是想要睡她。

  那麽阿里下的蛊就不会生效。

  现在是她在他的房间里,如果打斗惊动了别人,她一手维系的莲华阁的名声就毁了。试问一个女子怎麽三更半夜要上门出现在男子房中,旁人很容易联想到他们白日的密语交谈。

  她放柔了眼神:最好的媚术也是最自然的媚术,三分的媚术七分的流露。

  她的眼神,仿佛在诉说她其实是有苦衷的,是不得已的,是心慕他却无能为力。

  眼睫轻眨,目光妥协,最终轻轻低下头去,连同雪白的颈子,交织成一片温柔。

  甘莫离慢慢的低头,呼吸沈重,轻触她的双唇。

  她甘甜可口,带着回避的娇柔,让他想要更多。

  他抱紧了她,吮吸她的津液,品尝她的甘甜。舌头交织,诉说无尽情谊。

  他微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她,她闭着眼睛,微微颤栗,在享受他的宠爱,喜悦而又挣扎。

  他观察了许久,最终认定了她心底是不排斥的,不由微微侧脸,将自己的口唇和她结合的更加密闭亲近,舌头也更加肆无忌惮的搅在一起。

  这样放松之後,欲望才从小腹下慢慢的升腾。

  他的手在她身上一阵游走,一面循着她的颈子往下,再往下……一种异样的酥麻刚刚腾起,突然觉得经脉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仿佛走火入魔一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多久不曾走火入魔了!

  他将她狠狠的一推,本能的感到有些不对。

  媸妍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练了什麽功不宜接近女色?据我所知,有不少外家功夫是这样的。”

  甘莫离不由想起自己最近练习的功法,难道是出关前练的玉明指?不,不对,难道是青阳诀?也不太像……媸妍叹息,有些关切的看了他一眼,“我回房帮你查查,你等我。”

  说罢,媸妍遁入夜中,甘莫离打坐运功,许久,气息才平稳下来。待欲望褪去,果然就没事了。他不由忖道,难道真是功法的问题?

  不对,她谎话连篇,谁又知道哪句是真的,可是,男人又愿意相信没有女人这麽狡猾。

  媸妍回到房中,脸色铁青。

  若不是此时时宜不对,怕惊动了入住的江湖人,她才不会如此小心谨慎!只要过了今天,就不会再有这种瞻前顾後的事!

  郎阿里几乎脱得光光,埋在她的被中,竟然乖乖的睡着了,乖巧的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果然男人乖些才最可爱。

  她想起刚才那男人的话语和爱抚,忍不住叫侍女打水,又洗了个澡。

  洗完澡跨出浴桶,脸色回复了不少红润,白玉般的身子,看起来诱人品尝。

  她缓缓走向床畔,想要上床,却不防一只手突然从後穿过,攫住了她的双乳,粗鲁而凶狠。

  “是你!”她侧身避开,挡了他一招,他的脸色比方才更平静了。

  “你不是……”

  “呵呵……我想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你那盏茶的问题。”

  他目光冷峻的可怕,“小妍,你心可真硬呢。”

  他的目光在她起伏的曲线上上下扫视,泛起别样的温度,夹杂在他平静冷淡的话语里,带着不平静的不祥。

  媸妍被他上下看着,才想起自己不着寸缕,又气又怒,“是又怎样?没有我的解药,你又能如何?现下是在我的房中,你就算闹起来,也无人会替你甘泉宫主说话!”

  “给我解药。”他语气沈沈。

  “不给。”

  “给我。”

  “不给。”

  他已经走近她面前,“信不信我有一百种办法动你,却不用催动欲望?”他说着,冷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又看向她的下身。

  她是真的惹恼他了。

  “你无耻!”她随手扯过床上的被子裹身,却不防被下的男子被她一动作,抱着身子醒了过来,同样──不着寸缕。

  房中的气息更加凝固了。

  甘莫离眼神里的冰终於冻成了刀子。

  “怎麽了……”郎阿里身上一凉,迷迷瞪瞪醒来,下意识抓住被角坐了起来,一身隐藏在白玉身子下的肌肉和隐藏在草丛里的欲望都一目了然。

  他这才发现床前的剑拔弩张,整个人醒了七分,一手捂住下身,一边怒目而视,“你这死缠烂打的粗人,竟敢入房行凶!”

  甘莫离眼光更冷,在他裸体上上下一扫,“论不要脸,我又怎比得上某些不知廉耻的人?”

  说罢长手一伸,带着十足阴狠向床上男子掐去。

  媸妍刚用薄被裹上自己,行动如同呆鹅,一手固定着被边,一手带着内劲截取男子的狠辣攻势。

  “你是疯了?”她怒目而视,“方才在你房中我还有几分顾忌,现在你闯进来,招来外人,你还要不要脸面?”

  甘莫离冷笑,“脸面?不,我从来不在乎这个。从你骗了我逃走开始,你以为我在宫中还有脸面?”

  “我既然今天破例来了这里,就没打算放过你。”

  “你要是不在意引来那些蠢人议论你我的私情,我又在意什麽?”

  他言语间行动先慢了三分,郎阿里眼光一闪,像是丝毫不明自己跟他武功的差距,反而接起招来。

  媸妍暗道不好,她终究是不能不管不顾的声张,於自己不利,夹在两人中间招架甘莫离,薄被终究不堪大用,滑落脚下,曼妙的身体还带着浴後的清甜,让人喉咙发紧。

  这样的身体,无论何时都不会叫人厌倦。

  “你……”媸妍又羞又恼,被他放肆的目光一扫,手脚间怎麽也无法放得开。

  甘莫离眼神一黯,更是不知当初在宫中怎麽就稀里糊涂放过了她,他手臂揽上她的纤腰,“跟我走。”

  媸妍不防被他一搂,丰满已经迎面撞向他结实的胸膛。

  甘莫离正要离去,却闻听腰间嘶嘶作响,只见一条金环细蛇环在自己腰间,尾部恰在那光裸少年手中,让他挣脱不得,那蛇口正对着他的腰部,只要他一动就会下口。

  “哼。”甘莫离冷笑一声,“些微本事,你的师父没告诉过你,在绝对武力面前,一切阴私都是雕虫小技吗?”

  他与岳洛水其实还有不同,两人同样资质良材美玉,但是岳洛水凭借的是恃才傲物、逍遥物外的性格,否则他也不会当初被田天齐暗算扭曲事实还全然不放在心上;而甘莫离则是完全的超然物外,这二十年,他的生命里可以说只有武学,岳逍遥把习武当做知己,而他则是把武学当做生命。

  他提气运功,顿时全身升腾起丝丝寒气,连媸妍身上都被波及到了一片鸡皮疙瘩。他躯干如寒冰般坚实,那金环蛇绕着他的腰腹游了一圈竟然找不到下口之处。

  连媸妍也是不能相信,没想到他已练成铜墙铁壁之身,要知道,只有接近化境的功夫才能做到!

  郎阿里面色阴晴不定,手中催动蛊鼎,鼎炉中顿时传出一缕缕奇异的香气。

  他阴毒的看着甘莫离,金蛇越发暴躁,眼见游到甘莫离脐下就要往里钻咬。

  “不可!”媸妍脸色苍白,若是阿里强行对上他,讨不到好去另说,万一伤到甘莫离,自己很难说会不会一觉消失掉。

  甘莫离面色依然冷淡如坚冰,毫不慌乱,他突然将全身内力一震,丝丝缕缕的寒气陡然消失,仿佛又奇迹般被他吸了进去。

  顿时狂暴的金环蛇被那劲力一弹竟然慌不择路失了准头,如离弦的箭矢般发狂蹿出,郎阿里全身裸着,到底躲闪不便,那小蛇利齿张合,竟然恰好一口反咬在郎阿里大腿上。

  媸妍夹在两人中间惊呆了,要知道,那只金环蛇蛊是郎阿里最新炼制的,毒性霸烈,尤其碰上武功越高的人,毒性越是霸道。

  若是刚才咬伤甘莫离,只怕他不出一息便会倒地死掉,所以她才那样着急。幸而阿里功夫低微,可也已经从面部泛出可怕的青紫。

  “啊……”郎阿里又痛又恨,不由闷哼出声,眼光死死的盯着甘莫离,可是疼痛已经让他意识接近涣散。

  “阿里!”媸妍心痛之极,乱了阵脚。

  “我……我没事……”郎阿里呻吟着断断续续安慰她,眼光带着几分不甘。

  媸妍被甘莫离牢牢抱在怀中,泥鳅般滑了出去,点住郎阿里几处大穴,阻止他血液流通。

  甘莫离挑眉看向床上,突然上前又揽住媸妍,想要带她走。

  那小白脸的死活,又关他什麽事?

  媸妍心急如焚,想要挣脱,交起手来,可是一来一往,二人武功皆是不俗,一时哪里分得出胜负?

  “你还有一刻时间。”甘莫离不怀好意的笑笑,漫不经心,“把我中蛊的解药交出来,否则,你就看着他死吧。”

  媸妍一顿,将薄被半披在身,隔绝他赤裸裸的视线,白臂递过去一枚小丸药,“服下运功将药性化在经脉中。”

  她说完也顾不得再去跟他交手,一咕噜爬上床,跪在郎阿里腿前,他已经几近昏厥。

  “撑住!”媸妍一低头,吮上他的伤口,重重的吸吮毒血,一口口往外吐。

  却觉得身後不对,撅起的花门处好像被什麽异物探入……那带着些冰冷的触感,粗粝的指节,显然是他的手指。

  “唔……”媸妍闷哼一声,穴口微微扯得一疼,“这是什麽时候,你到底要做什麽?”

  甘莫离缓缓低头,从背後凑近她肩头,盯着她的怒容,“我要做什麽?我正是要告诉你,就算你给我下了蛊,我有的是方法动你。”

  媸妍紧紧并拢双腿,不去管他,尽量让自己的精神集中到阿里的伤口上。

  谁料那指节一探再探,滑溜溜的全都钻了进去。

  媸妍已经一额头克制的香汗,却抵不住身体内的入侵带来的震撼。他的手指在她体内轻轻的安抚,就让她的自制力土崩瓦解。

  像是好奇的探索,又像是色情的钩缠。指头来回缓缓移动了两下,听到她按捺不住的轻轻呻吟,随即带着了悟开始有节律的抠弄。

  她体内像是很多小触手吸附他,又推拒他,让他更加期待,如果是那里被她吸住,该是何等的快意?

  “唔……”媸妍几乎伏在郎阿里腿上无法动弹,浑身酸软,可是现下这种时候……甘莫离又发出了然的轻轻讥笑,不知是在讥笑媸妍发媚,还是讥笑郎阿里愚蠢,抑或讥笑自己沦落到如此下流。

  他一双无情眸漆黑如墨,此时只有女子媚浪的身姿和滑落的丝缕黑发。

  那黄莺般婉转的呻吟,险些让他运功半途而废──或许只有狂妄如甘莫离,才会一边运功解毒,一边亵玩女子。

  感受到那药性被渗透到七经八脉,他挑了挑眉,突然抽出了手指,嗅了嗅那散发着些许酸味的蜜液。

  明明并不是完美的味道,却莫名让他亢奋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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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8 20:49
  (19鲜币)250.欲乱2(3P h)

  他从身後贴上她的裸背,轻喘了两声,侧脸吻上她的唇角。她似乎给吓了一下,睫毛频繁的眨了几下,却不知害怕什麽,刻意对他视而不见。

  甘莫离便掏出了已经硕大肿胀的兵器,将两指上的蜜液往上面一抹,对准她的幽门,缓缓却又不容退路的推了进去。

  “不!”媸妍惊恐的叫了出来,全身毛孔仿佛竖了起来。

  “不要!”媸妍苦求的看着他,“求你了,别在这时,好不好?”

  甘莫离冷笑,“觉得我还会傻傻的信你?在你扯了一堆谎不知去向之後?”他低头,凑得更近,如同呢喃,“我看起来就像那麽傻麽?”

  他的膨大的头部已经紧紧堵在幽门紧窄的入口,因为她的抗拒进不去,却也退不得。

  但是她扭曲不安的身体,却又如同山路中的羊肠小径,让他不得其法。

  她见商量无门,已经自腹下腾起丰沛的真气,如水的眸子厉光一闪。

  然而甘莫离却第一时间捉住她皓白的腕子,“你要跟我动手?呵呵……”他无情笑了出声,“我知道你功夫进益一日千里,可惜,你确定一刻之内跟我分得出胜负?”

  “我没有什麽在意的,待拖死了这小子,再来收拾你,岂不是更好?”

  媸妍脸色从通红变得苍白,什麽也没再说,身子却是又水蛇一般软糯了下来。

  她不再紧绷,只是低了头,不知想了什麽,看了看昏迷过去的郎阿里,狠心闭下眼睛,含上那处伤口。

  甘莫离挑目,废话不多说,拦腰搂住她,慢慢前侵,拥有了她。

  他们贴的如此紧密,就像他曾经设想过的那般。虽然很多情形让他感到有种被背叛的无法接受。比如前面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

  他眉心一拧,小腹自升腾起一股倔气,让他力道瞬间增了不少,往里狠狠插了几下。

  “唔……不……”她强行将那可怕的快感和屈辱咽进喉咙,却险些将吸出的毒液也咽了下去。

  甘莫离目光变幻,赶紧掐住她的喉咙,捏了个指诀往上一走,才迫使她将毒液吐了出来。

  女人被他狠狠插着,又如拔毛的鸭子般扼住呼吸,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媚惑的惊人的酡红。她嘴角还带着残留的一丝唾液,被扼住喉咙像是无法反抗的女奴,偏生她体内总是自发涌起强硬的真气想要反抗他,可是又因为理智被她生生压制了下去。

  她时刻不忘提醒自己,下半截身子并不是自己的。可是这提示每每成功骗过了自己,却又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攻势而土崩瓦解。因为那一阵强似一阵的夹杂着痛感的快感,根本无法逃避。

  这是如此扭曲的交合。

  “小心些,若是你也中了毒,我也会先尽兴,再替你解毒。别以为能逃避。”

  她从那惊险中缓了过来,恨恨看着他无情的眼光,先泄下气来,目光温软下来,不知在想什麽。

  但是身後的抽插没有因为这小插曲停顿半分,反而暴风骤雨般愈演愈烈。

  她恨恨的掰开他放在自己颈侧的手,一把甩了开去,急速喘息了几下,皱着眉强迫自己平静,驱散那恼人的快感,一口口继续吸出毒血,再吐出去。

  甘莫离自然不在乎旁人的生命,乐得看她在他急速的韵律下一次次把持不住自己,骤然变色。

  他甚至恶意的,在她吸吮毒血的时候加速攻击,冲撞她深深的花心。

  柔嫩的花心曲张似的吸住他的欲望,想将他牢牢挽留在她身体深处,光是这种姿态,就让他难以自已。

  他会迷迷糊糊的将她身体的意愿当做她的,顿时心中涌起极大的满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可笑,他不由得恶意的想要她也一起难受。

  “怎样?不是不想吗?不是不要我吗?为什麽你吸得我那般紧?还是你嘴上说不要,其实很想要?”

  他清冷的脸盯着她吐出那些话语,宛如诛心。

  媸妍哽咽着喘息了好几口,才平定下去,不用他说,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复杂的在享受着他的进攻。

  换了好几年前的她,或许会在男人的亵玩和淫声浪语下羞愧的想要咬舌,可是现在的她在情事上早已看淡了许多,只是有些恼怒。

  她看着阿里的脸色由青紫慢慢转淡,最後终於变白,心中舒了口气,而身後的甘莫离似乎是怕她急於摆脱似的,骤然加快了速度,双手钳住她的腰肢,以一种让她永世不得翻身的速度疯狂的冲撞她的臀部。

  “啊……不要!……”媸妍不由自主,已经不知自己在喊些什麽,眼睛中水渍朦胧,贝齿一口失控的咬在郎阿里伤处。

  而奇妙的是,伤处几寸劲的欲望竟然倏地一下挺立了起来!从她脸庞谈挑了一下。

  郎阿里苍白的脸色转红,眼睫眨了几眨,却是倔强的不肯睁开。

  他初时是昏了过去,可是後来被她吸取了一些毒血,就迷迷蒙蒙有了些意识,可是身体还是麻木的,隐约听见她被那人操弄,似痛苦似愉悦,再加上自己腿上那节律有些凌乱的吸吮,想也想想到,是一种什麽情况!

  他愤怒,激动,却没有办法……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碾死他此时像一只蚂蚁。他头一回憎恨自己为什麽不像那三个男人,好好的修习武功。至少不会这麽没用,这麽羞耻。

  及至後来,他极力催眠自己,却只在那越发激烈的粗喘呻吟中越发清醒,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神,更控制不了自己不起反应。倘若他是自制力那麽好的人,当初就不会面对妍儿恍若仙子的脸就见色起意。

  本来还可以不用面对这些难堪的,可是谁知那甘莫离实在太坏,硬是要弄得那麽激烈,妍儿那麽轻轻一口,仿佛一股电流从那处又痛又痒的传导了过去,酥了一片,欲望已经掩饰不住。

  他不敢看她,不敢知道她发现他此时对着她这样的情形无能为力,还起了反应,会不会痛恨他。

  但是甘莫离早已嗤笑了一声,一把扣住媸妍的脖颈,一边卖力的挺动腰腹,一边道,“她现在救了你,已经不被我挟持,却没有动手,正是她被我弄的舒服,你该羞愧技不如人才是。”

  “交合的本源在於精元,想也是,你一个小鱼虾,平时怎样满足她?”

  “不若睁开眼好好看,她是怎麽被我取悦的,承认吧,比起你,她更喜欢我。”

  不得不说,一个冷心冷清的人,自制力极其强大的人,突然百般手段要征服女子,实在难有人做到比他更完美,因为他能控制自己不过度沈溺其中,操纵着局势的蔓延,让对方丧失自己,一输再输。

  媸妍早已听不见他在说什麽,看不见面前的人,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无法抵挡的快乐,让她颤栗。

  郎阿里被他一再挑衅,再也忍不住了,睁开双眼,眼中火光四射。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心爱效忠的女子,她迷蒙着水雾般的双眼,无助而又迷失。

  他阻止不了,却也不肯眼睁睁看着。

  “你打昏我吧。”他面带痛苦,看向甘莫离。

  甘莫离冷笑,“为什麽要弄昏你,让你这麽看着,我不是更爽快?”

  郎阿里拳头一握再握,心头像是有一只兽在咆哮,终於他拳头松开,攫住她一只乳房,反复揉搓。

  她抬起满是水光的眼睛,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麽这麽做。

  “唔……”她好看的秀眉因为隐忍而变成微微向眉尾撇的八字。

  他的手随即充满着恨意和攀比,在她胸前狠命的揉搓,直揉的她红红一片。

  他痛苦的将她迎面搂住,一面揉摸,一面呢喃,“我爱你啊……”

  媸妍只是本能的将他紧紧抱住,死死咬住他的肩头,她的身体仍然在甘莫离的冲撞下波动,仿佛不咬住他,她就会被憋疯。

  甘莫离凉薄的双眼扫过上身攀在一起的两人,轻轻笑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他在第二次见到她,明白她的身份之後就明白了,“她这样的武功,这样的身份,你觉得她会爱人吗?她会在乎你的爱?她只需要我这样的对待就够了。”

  “我们喜欢,她也喜欢。”

  他说罢,咬牙切齿的狠狠戳了几下,换来她在郎阿里身上失控的掐痕撕咬。

  郎阿里不是不明白,只是一直在说服自己做她的一条狗,因为非是如此,她不会接纳他。

  他突然抱住她的身子,她是那麽香,那麽美好,这是他第二次目睹她与别人交缠。

  心里的大洞已经无法弥补,而变成黑洞开始反噬。

  他急切的寻觅她的小口,粗鲁的亲吻她,探寻她的灵舌。

  他的手也没有闲着,上下滑动,将她所有的地方都摸索了一遍,不能不承认,她这副被亵玩的模样确实比平时美多了,仿佛就应该是这样。

  他的手摸索了一圈,最终停在她的下身──正与别人紧密结合动作的地方。甚至有几滴水飞溅出来,溅了他一手。

  他轻轻舔了舔手指,放在她的花唇上,慢慢摸索。

  她的花穴敏感异常,能感觉到他手指在她被抽插得周围探索,最後竟然就着甘莫离进入的方向,伸了进去。

  他的手指既能摸到她柔嫩的花壁,又能摸到甘莫离奋勇的欲望,他的手指让她原本已被填满的花穴又不得不扩大了一圈,吃下了他的手指。

  “不……不可以……”她不可置信的看他。

  郎阿里低喃,“他说得对,你这里是这样欣喜。”

  他突然换上了一种凶神恶煞的表情,把她的头往下按,“亲我。”

  媸妍也知道自己已经刹不住车,她早该停止的,可是却迷失在甘莫离刻意制造的欲望里无法挣脱,她竟然害怕郎阿里生气起来,随即低下头,听话的含住了郎阿里的分身。

  郎阿里的分身空虚了许久,早已沁出透明的汁液。她一滴不剩,吸取了干净,又讨好的含吮他的头部,想要安抚他。

  然而她还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安抚只会是个错误。

  “啊!”郎阿里几乎没被她这样对待过,那让全身发麻的快感席卷了他,他双手大张,想要抓进她的秀发抓扯,可是却生生止住,扼住她的脖颈。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平时他乖巧的听话,尚不能换来一席之地,如今却能将颐使气指的她掌握手中,仿佛泥娃娃一般搓扁捏圆。

  他大张开双腿,呼呼喘气,眼光涣散,犹不能置信的看向甘莫离。

  甘莫离不置可否,“不被人控制,就要控制别人,感情上也是如此。女人的情难自已,就在这里。”

  别的女人或许会因为感情昏头,但是她不会,只有身体的降服,才会让她心甘情愿。

  媸妍不知那俩人何时变得越发粗暴,一前一後仿佛默契般,同时钉进她的身体里,把她填的满满的,连一口气都吐纳不出。

  但是,身体被填满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给……给我……”她双手紧抓床单,几乎吐不出清晰的言语。

  甘莫离眼神一黯,抓住她的翘臀,往自己身下狠狠套弄了几下,浑身一颤,全都射了进去。

  他闭目怔神自嘲的笑笑:自己头一遭折腾了这麽久,也可称得上是天赋异禀了。以为自己最是会对付这种心口不一的女人,可是,又似乎有哪里在嚷嚷不甘心。

  (21鲜币)251.欲乱3(3P h)

  媸妍被他悉数射进身体,不堪玩弄,人也险些虚脱,口中又堵着阳物不能言语,只含着那物事呜呜咽咽不说话。

  郎阿里却是不肯让她这样含着不动,将她顺势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身上,花穴正对着他的男根。

  他上下提着她磨蹭了几下,眼中散发出奇异的火光,“还要吗?”

  媸妍刚被激烈的弄过,下身正流出一股一股的汁水,花穴还在抽搐,下意识抗拒,“不……不要了……”

  郎阿里皱眉,偏着脑袋,“为什麽是他的就要,到我就不要了?”

  “不行。”他认真的看着她,“谁都可以不要,唯独我的,你必须要。”他将她狠狠往下一按,顿时,已经被她汁水浇满的阳物全部没入了她还在抽搐的小穴。

  他舒服的叹息。这种情景似乎总也少不了,他不得不选择直接面对,还是掉头走掉。但是显然像上次那样一走了之,伤心的总不是她。他的不甘心纵容他越来越放肆。

  “不……啊……”她睁大双眼徒劳的喘息,还不能相信郎阿里竟然也会违背她。

  可是他已经动了起来,花穴里本能的抗拒他,排斥他,可是在他强硬的插动下,最终也只能吸纳他的全部。

  “唔……你们……”她欲望深重的眼睛终於不堪重负,流下泪来,看上去楚楚可怜。

  但这还不是全部。

  甘莫离的欲望已经整装待发,顶上了她的後穴。

  “听说,这里也是可以的。”他的耳语依然是那麽邪恶,漫不经心。

  然而媸妍尚未说出什麽,已经被郎阿里咬住了唇,辗转温柔的啃噬。

  她的後穴其实已经湿透,因为从花穴中沁出的汁液源源不断的流到这处低谷,有些甚至已经流到床单上。

  甘莫离不再等待,他爱死了她被惩罚的小模样,想起她如何不识好歹的对他,就充满了报复的快意。

  他将欲望顶住她的充满弹性的後穴,缓缓却坚定的推了进去。

  她抵死挣扎,然後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双腿大张,她的反抗挣扎那麽没有说服力。

  後穴传来轻微的疼痛,涩涩的,可是男人乐此不疲的往深处走去,似乎想要捅到她的肚子里。

  而前面的男人更加不甘落後,与後面的柱子较劲起来,冲动的捅向她的子宫。

  两个人都紧紧贴着她,像是要贴合到她的心里去。而下身更是贴的那麽紧密,一刻不曾停止。

  前面的男人在她左肩轻轻啃咬,呼气,後面的男人在她右背舔舐而上。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如果是很久以前,她会羞愧,会痛恨这样的侵袭。可是现在,她的心境已经大不同。

  廉耻礼义,都成为很久远很久远的东西,经历太多肉体的厮磨,她发现自己已经变得很无耻,可以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春情。

  最起码在这一刻,她的心里充满了满足。

  “啊……救……救我……”媸妍忍受不住这剧烈的快感,人已经快飘忽了,只能感觉到两个男人角力般撕扯她的敏感,并疯魔般上下挺动,两根柱子的头部隔着中间的肉膜,相互摩擦,让她快乐的几乎死去!她如在云端,慢慢的飘忽不定……不能……不能再这样了!

  她全身失去力气,下身喷发出一波又一波潮水,整个人颤栗了好久,陡然失去了一切力气。

  但是人昏过去了,意识却未完全失去,她仿佛能感觉到,那两人都在继续,没有饶过她,反而交换了位置,将她里里外外掏了个遍,直到她已经没有汁水可流,才放过被榨干了的她。

  清晨来的这样快,阳光洒在三人身上,让一切私念无处遁形。

  三人眼睫轻眨,显然都醒着,却不知该说些什麽。

  最终,媸妍先开了口,不敢看郎阿里,语气责备,“为什麽……”

  “为什麽要这样……”

  郎阿里坐了起来,张了张口,看着那边眼光沈静的甘莫离,却是说不出话来。

  媸妍自己也是又羞又恼,“你明明可以不……可以不这样的……”她别过脸去,谁也不敢看。

  不怪她生气,昨天的情形实在太乱,尤其她不行了之後,他们还那麽可劲折腾。

  媸妍白了白脸,“你走吧,我不再需要你了。”她喜欢的是听话的郎阿里,不是那样失控的、反过来跟外人一起玩弄她的阿里,“你走,你看着我被人上,很开心是不是?”

  郎阿里像是被点着了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里能喷出火来,“你不能赶走我!昨天,我……”

  他声音低了下去,不知该说什麽,可是手却紧紧抓着她,不肯放开。

  媸妍冷笑,“是,你做不做,事情都在你眼前发生,所以你万不能看着外人玩弄我。你武功低微,对抗不了强敌,索性自欺欺人,这一切都是你的懦弱作祟!”

  郎阿里脸色苍白,带了两分恶毒,“是,我是卑微,是懦弱,我没用,制止不了,又不能视而不见,反而自欺欺人,跟人一起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本来已经可以挣脱他,为什麽任他……任他……”

  他却是再也说不出口。

  媸妍脸色涨得通红。她自己也陷在欲望里挣脱不得,陶醉的厉害,又如何说他人?她怒目视向甘莫离,这莫名其妙的都是因为他!

  归根到底,昨夜的欲乱细究起来,每个人都是那麽肮脏下流和自私,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自欺欺人。

  甘莫离抬眸,依然不慌不乱。

  她心中泄气,打定主意,既然细究不得,索性再也不同这二人搅合在一起。

  然後郎阿里察觉了她的意图,竟然死死拉住她,怎麽也不放手,他倔强的看着她,眼睛都红了。

  “放手!”她冷冷转身,就要挣脱,却被甘莫离一把搂住,淡淡打趣道,“你会在意昨天的事?我以为莲华阁主那麽洒脱,不会在意呢。”

  “你!”媸妍想走,却被郎阿里从身後又缠住。

  从心底,她又并不想伤害他们。

  甘莫离的分身早已蓄势待发,从下方抵住她,“走什麽?不敢面对自己?觉得没脸吗?”

  媸妍被他说中,身子一顿,已经被他向上刺穿。

  “既然害怕面对,就再多试几回,心口不一的小东西。”

  他说得对,媸妍确实是觉得更加不能面对自己,她没想到自己这样龌龊,会过分沈溺於肉欲,她害怕这样的自己。如果说以前的甘草被强暴的时候,有这样那样的理由,那麽现在的她,是不是竟然格外喜欢这样?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甘莫离眼神闪了闪,不忍看她继续纠结,“你何必多想,若是旁人动你一指头,你会喜欢吗?你便承认吧,你心里喜欢我,才会接受我。何必非要把自己想的那麽坏?”

  媸妍晃神,却是不再言语,索性麻木的被他按在自己身上,上下颠簸。

  郎阿里已经从身後搂住了她,细细摸索。她能感觉到他细腻的爱意和蓬勃的欲望。

  也许,爱和欲从来分的不是那麽开,只是她想得太多?

  郎阿里的欲望从她身後探入,顶上了她的菊门。

  这一次,她没有出口阻止。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

  她试图麻木自己,不对一切有所反应。

  郎阿里的欲望缓缓推入,抵达深处。

  她的深处那麽紧,几乎将他咬的直接喷射出来,可是想到前面那个男人,他又不肯这样轻易放过。

  两个男人缓缓的上下进出,看着女人的表情从平静到难以忍耐。

  在这样的疯狂爱抚下,她美得惊人,娇艳欲滴。

  “不要离开我……”郎阿里趴在她的後背,缓缓磨蹭,突然直立起来,抱住她的腿弯,将她托起,下身却是更加急速的攻进。

  “还想走吗?”甘莫离在她胸前吸吮不止,往上刺穿的力度,几乎要把她顶飞起来。

  两人的力度难以相同,更是让她内壁好像被从各个方向来回蹂躏。

  他们只反复问着同一句话,身下却半点没有询问的意思,只暴风骤雨般的进攻,让她溃败。

  “不……”她拼命摇着头,“不要……”

  她受不了这样愈演愈烈的“爱抚”,“我好累,别再……”

  然而只换来更加凶猛的抽插。

  她甚至能感觉到两个人的小球,从不同的力度冲撞到她的下身。

  “说,你是我的,不会再哄骗我,离开我。除非我不要你。”甘莫离眼光闪烁,在她耳边轻声诱哄,手更是放肆的在她被两根棒子抽插的会阴中间打转,时不时摸摸这边,按按那边。

  媸妍终於无法抵御再多的欲望,承载不了更多了,她失神的大声呻吟,“求你,快出去,我是你的,我都是你的……”

  甘莫离满意的抱紧了她,下身狠狠的往上贯穿。

  郎阿里反剪住她的双手,细细密密的啃咬她的後背,让她恨不得瑟缩进他怀里,不停的乱拱,“我也要,我也要,你不许再无视我,不能离开我……”

  媸妍的乱拱让两个男人意乱情迷,双双固定住她的腰肢,不管不顾,疯狂的往里填满她。

  “不要……啊……啊……”她长发飞舞,“我什麽都答应……都答应……”

  她想合拢双腿,却被钳的死死的,只能被他们合力贯穿,自身体里泛起可怕的滔天快意。

  两人凶猛的进攻之後,双双喷发在她身体深处,她被夹在两人中间,三人合抱,都在粗喘,尚未从欲望中缓过神来。

  左边的手搂住她的腰,右边的手揽上她的胸部,没有一个有放开的意思。

  媸妍双眼迷蒙,她似乎觉得,她已经不属於自己了。这情形,怎生的一个乱?但是被激爱的感觉,似乎也没有什麽不好。

  是爱?是欲?她已经不想探寻。

  只是过一时想一时吧,她此时也没太放在心上。

  她觉得自己早已堕落的厉害,她甚至学会了享受欲乱,她躺在二人中间,看着这样的“齐人之福”,脸色一变再变,化作浓浓的叹息。

  既然拒绝不来,那就坐享吧。她没做错什麽,她没有主动要勾引谁,是他们一个个要把她翻转成这样那样想要征服她占有她,完事了还想要她承认自己沈浸其中有多麽的不堪,妄图让她因为莫名的愧疚就这样维系下去。

  是他们把她摆弄成不同的模样,是他们强硬的冲进她的身体,是他们留下不堪的污渍,凭什麽要她反省自己的欲望?

  真是可笑!

  她要让他们终有一日知道,女人可以沈溺在欲望之中,照样可以抽身而去,他们可以是她的入幕之宾,却没有人值得她停留。

  欲和爱,又岂是谁控制谁那麽简单?

  她轻蔑的看了看左右两旁妄自尊大的男人们,掰开他们放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掌走下床去,白浊的精液顺着她修长的腿小溪一般流了下来,淫靡无比,看着他们诧异混杂着欲望的眼神,突然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那种笑容挂在脸上,更让她添了一分难以形容的邪媚,甘莫离觉得自己惯常自制的心被砰地一声震碎了,只看见她让人几欲发疯的妖骨媚姿。

  她笑看向他,裸足轻移,像是小鹿踮着脚尖走过他的心上。她身体里竟然被灌了那麽多的子孙液,仿佛流都流不完,在地上流出了一滩污渍。她用指尖抹了一点放到唇边浅尝,“还要我吗?你们两个……”似质问又似埋怨,偏头看向他们两个。

  甘莫离双眼赤红,冰冷的目中也腾起沸腾的温度,心底的一根弦终於绷断了。而郎阿里更是已经前行一步。

  两人再也忍耐不住,粗喘着将她按倒在地狠狠的把玩插弄。身影勾缠交叠,仿佛分不开的菟丝藤萝,甚至连三人的下体,也被滔天的蜜水混在了一起。再也没有冷静和算计,只有疯狂如同野兽般的交缠。

  被淹没在男人身体中的女人忘情的享受着男人的夹攻,在几乎毁灭她的野兽索取中露出似妖似魔的勾魂笑容。那荡妇般的笑容出现在那张清纯似仙的面上,是那麽的违和,却让男人更加点燃了欲火,疯狂的爆发,想要同她下地狱烧成一片……(复仇卷 完)作家的话:好了,女主已经彻底没有道德底线了,从此以後是她嫖男主,不是男主嫖她了。

  (18鲜币)252.危机

  媸妍失魂落魄地在迷雾中走着,走着,落木萧萧,云雾缠身,那些景象触手可及,却又像是雾里看花。

  看那熟悉又陌生的一草一木,还有熟悉的陷阱,熟悉的木屋,心情一如当初被碾成死灰,她甚至万念成空,想要遁入空门。

  她看到孙仲艾在眼前死去,又看到孙伯荞也因为醉生梦死而相继身故……不……不该是这样的!

  她想去阻拦,却被风一吹,狼狈的踉跄转身,迷雾如拨开不见:她眼前分明是白云寺的後山,那片死气沈沈的墓地。

  一个坟头挨着一个坟头,四周传来前堂压抑的木鱼声,从四面八方压迫她的耳朵,让她无法离开。

  她怎麽也走不出去,只在那附近踱步,直到被什麽拽住了裙角,却是土地一松,一只白骨枯手从地里伸出来。

  了尘已经半腐,身上处处露出白骨森森,一张腐败的鬼脸笑起来令人惊悚,“甘草……我不想走……我为你赔上太多,你留下……陪着我好吗?”

  “你出去……亦……不会有……好结果……”

  “不若……陪着……我吧……”

  媸妍惊悚之极,失措的一脚踢开他的鬼手,“不!我是媸妍!我不是甘草!我不是甘草!我不是!”

  她那一脚出於惧怕,腐尸却被踢飞出去,头颅和四肢散了架,最後又从四面八方零零碎碎向她爬过来,“甘草……留下来吧……求你……”

  不一会,哢哢几声,地里又爬出来一具尸人,却是了情的尸首,没有腐烂的那麽严重,但也密布尸斑,桀桀怪笑。胸前一处穿心的伤口依稀可见黑色的窟窿。

  “贱人!往哪里躲?”

  “贱人!纳命来!”

  那重重叠叠的鬼声让她一身冷汗,这如果是梦境,那也实在是太真实了!她毛发间能感觉到丝丝透骨的凉意,和扑面而来的森森腐臭,她甚至清晰可见自己胳膊间的鸡皮疙瘩!

  她毫不怀疑假若她行差一步,会不会堕入永恒的黑暗!

  她踉踉跄跄的向後退去,她已经没有退路了……眼看那森森手骨和青黑色的腿骨就要抢上来撕扯她,她“啊”大叫一声,不防脚後被什麽东西一绊,她回身,只看见那绊了自己的,似乎是了尘的墓碑一闪,不由迅速爬起来喘气。

  “普济佛宗第十七世

  白云寺善恶堂堂主

  了尘法师

  之墓”

  眼前的字迹在眼前一闪,旋即渐渐模糊不见。

  她使劲擦擦眼睛,捂着胸口呼呼喘气,这里分明是她的房间,还洋溢着交欢後的味道,两个男人体力透支,又被她惩罚性的吸了些功力,睡得东倒西歪。

  淫靡而放荡,这是她的生活。

  只是个梦……梦吗?

  媸妍愣了半晌,从胸口摸出一块紫色的纱巾,呢喃道,“是你吗,是你在救我吗,你不想我死的对不对?那你为何要化作腐尸入梦来吓我呢……”

  “了尘……”

  她用手轻轻摩挲那方丝巾,叹了口气,又小心翼翼揣入怀中。

  到底心中难平,她爬起身,披上纱衣,给神像上了一炷香。然而才燃到三分之一,却似从中间掐灭,死寂一般。

  媸妍心中更是抑郁烦闷,转身只见隔着圆桌,一个白衣人徐徐走过来。

  “谁?”媸妍声音发颤,已经快要绷不住了,“站住!休要过来!”

  白衣人果然站住,温声道,“小妍?你怎麽了?是我……”

  甘莫离也是莫名失眠,见媸妍起了,便过来看看,正见她怪异上香的情形。

  媸妍还是心神不宁,“我也不知道,或许天气有些闷热,我想出来透透气。你……”

  甘莫离拍醒郎阿里,向媸妍点头,“我今夜浅眠,刚才似乎有动静叨扰,外面似乎有些不对。”

  媸妍正心烦意乱,一句“还能有什麽……”还未出口,只听外头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随即硬生生止住,像是被放干净了血的家禽。

  那声音,凄厉的仿佛生生把喉咙给扯破了,才戛然消失。

  不好!媸妍心中警锺大作,一步不停,向声音处飞掠。

  莲花池中,玉岫秀丽的面容分外狰狞,身子靠在池壁,手脚向上僵伸,好似要摆脱水中的鬼魅。大红色的血已经将她青玉色的衣衫尽数染成了红色。

  她的血放了一池,连白莲也生生涤成了红莲。

  媸妍呆呆的伫立,眼睛也随之变成血红色,直到甘莫离赶过来,看到她双目猩红,似要怒发冲冠走火入魔,一把将她捂在怀里,揉弄她的秀发。

  这声尖叫惊动了几乎所有的人。

  三人黑白颠倒期间倒是不觉,白天已经有一些急於离开的江湖中人被孔雀送走,连白宇臻也跟他父亲回家了,现在庄中空了一大半,剩下的人并不太多。

  媸妍双眼已经回复清醒,她按了按甘莫离的手,示意他没事。

  她看了众人一圈,惊惧都在脸上。

  “阁主!”孔雀已经泫然欲泣。其她几个也不好过,都默默红了眼圈。

  没有想到玉岫死的那麽惨。

  已经有胆小怕事的人向前一步,微微踌躇,“阁主……贵派发生这样的事,还需要连夜处理,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了……”

  果然,其他人等也都陆陆续续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也有少部分表示愿意留下来,帮忙查明真凶。

  没想到铁砂派的卫大元却是咬牙切齿,“这凶手实在心狠手辣,对着个小娘们也能下这麽重的手,要有什麽需要帮忙的,我铁砂派义不容辞!”

  媸妍嘴角轻挑起一个冷笑,这个情形在她意料之中,莲华阁根基尚浅,树敌颇多,别人没有帮她的必要,倒是没想到卫大元这麽老实。

  “众位,”她轻轻挥了挥手,“想走的,即刻便可以离开。我莲华阁绝没有拦着的道理。”说着看向孔雀,“还不送他们离开?”

  孔雀悲愤,“阁主姐姐,不可以放人走!”

  媸妍叹了口气,轻轻耳语道,“之前大会的表现你也看在眼里,凶手的功夫只高不低,不可能在那些人里面,放他们走,也算是放饵出去,看凶手会不会对他们再度出手。”

  敢於直接在她眼皮子下下药的,想必连她也是不放在眼里的──或者说,冲着她而来。

  孔雀知道有人盯着,便按下悲愤,将闲杂人等送了出去。

  於是一时之间,庄中只剩下媸妍带来的侍女和甘莫离郎阿里二人了。

  郎阿里飞出绳索,将玉岫的尸体捞了上来,尸身上满身狰狞创口,却像是被猛禽活活抓死,几乎放干了血,怪异至极。

  一会儿,孔雀回转,气氛沈闷下来,几人都是一同拜在莲华阁,一同学武的,不由都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为什麽?”云英也狠狠擦了擦眼泪,“要说最放肆的也是我,最谨慎的就是玉岫了,怎麽偏偏……”

  “为什麽……”媸妍冷笑一声,突然出手,弯刀带出一阵寒芒,将几人衣裾割破,眼看要侵入身体发肤,几人瞬间感受到真切的杀意,倦怠不得,都反手抵抗了起来。

  媸妍今夜抑郁过多,招式毫不收敛,带了发泄的意味,孔雀云英雪菟如意蒺藜几人联手,却又未有联手的章法,尤其剑招对上大杀四方的刀法,更是顾忌。

  弯刀映着幽夜湖水,闪的一地刀光剑影和嶙峋杀意。

  十几招过後,五女狼狈退散,不解道,“阁主!”

  媸妍收了弯刀,走到孔雀雪菟如意面前,挨个狠狠抽了一巴掌,“强者为尊,玉岫为什麽死?”

  “因为她进取心淡薄,武功微末。”

  几人的脸迅速的肿了起来,却不敢抬头。

  甘莫离倒是面色冷冷没什麽感受,郎阿里跟她们共事许久,却是有些纠结,再者,这“武功微末”实则也包含了他。

  “妍儿,实在是那凶手太神出鬼没,弄得人心惶惶……”

  媸妍冷笑,“什麽鬼蜮伎俩,不过也是恃强凌弱罢了。从今天开始,别让我看到你们偷懒,若是谁再浑水摸鱼,别怪我先清理门户!”

  “一个女子为尊的帮派,若是不靠自己,你们还想靠谁活着?”

  她说罢,头也不回,扛起玉岫的尸体走远了。

  雪菟还有些委屈,“阁主……”她根骨不好,以前一直凭借一双媚眼和真言术获取情报,只要能为莲华阁有所贡献,她已经觉得满足,可是如今……对她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如意看她,擦了擦口角的血,摇了摇头,“阁主大人也是为我们好,以前风平浪静,自然不用担心,现在在风口浪尖,我们确实不能大意了。”她看了看甘莫离欲言又止,以前岳家师徒也会指导她们剑招,尤其是清派,可是现在换这位冷面郎君,不知会不会藏私。

  从前她是冷眼旁观,现在多少也对莲华阁有了些归属感,何况,阁主说得对,她们不自强,便不能自保,很可能死的一样惨。

  如意心中看的最透:阁主大人若是冷酷到底,将那几位郎君利用个透底,山庄的安全并不在话下,可惜……外人都道阁主说赶就将几位郎君赶走,冷血至极一丝情面都不顾,在她看来,阁主其实还是骨子里不够冷罢了。否则,照她说,值此多事之秋,利用几个男人又算什麽。

  孔雀叹息,“我不是记恨姐姐,她若是不怜惜,便不会亲自去葬玉岫了。我只是觉得身为清派大师姐,我却没有尽到督促的义务,仗着点蛊术无所顾忌,其实连自己也是不堪一击!”

  想要活得恣意,自然要站在强者之巅。

  蒺藜一直静静伫立,没有说话,只凝眉看向自己手中的剑,似乎在默想刚才的招式应对。

  甘莫离看向如意,点点头,“如果有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我甘泉宫中的弟子,也随时可以和莲华阁共同进退切磋。”

  说罢身形一闪,跟随媸妍去了。

  媸妍亲手葬了玉岫,默默发呆,听见甘莫离的脚步声,轻嘲道,“若不是我,或许她就不会死呢。”

  这是她手下第一个身故的弟子,还是她亲授弟子,实在没法云淡风轻。

  甘莫离将她轻轻拥住,生硬的安慰,“不是你的错。”

  媸妍叹息,“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派出去的人怎样?”

  甘莫离沈默片刻,才道,“那些人都没事,安全出了花春。”

  媸妍皱眉,面上现出狠厉,“这麽说,对方是针对我来了的?”

  甘莫离想了想,“不如,我回去叫巧手鲁班过来,为你这里……”

  媸妍心中一扎,摇头拒绝。无论如何,她没法心安理得接受陈栋的帮助。

  甘莫离将她抱紧些,“那没法子,你跟我回去。我甘泉宫布防严密,绝不会出事,你要跟我走我才安心。”

  媸妍想了想,也答应了。她倒是想看看,对方到底是针对她还是针对莲华阁。作家的话:这是最终卷了,争取50章结束。

  (23鲜币)253.斗芽

  媸妍跟甘莫离上了马车,马车离第一庄越来越远。

  两边的侍女随从都离得很远,他们都知道这二位有些“不同”了。

  甘莫离难得摆脱了郎阿里,跟媸妍独处,心中轻松,将她扶入怀中耳鬓厮磨。

  媸妍意兴阑珊,却也没躲避。

  甘莫离俯身,闭目,呼吸沈重,就要亲上她香糯的粉唇。

  嫩嫩的,软软的,肉肉的……

  嗯?为什麽是肉肉的?

  他睁眼,只见一只小肉手挡在媸妍嘴前。

  小肉手的主人正在奇怪的看着他,“大叔,你在做什麽?跟宫主姐姐玩亲亲吗?”

  甘莫离恼火,这个死小孩从哪里冒出来的?还居然敢叫他大叔?

  甘莫离就算性子冷一些,也是极为在意仪表的。

  媸妍惊呆了,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小豆芽?你怎麽在这里?”

  小豆芽心虚,不敢看她,“我跟着爹爹来的,爹爹却不见了……”

  若是白宇臻同意的,必然不会丢下他就回家了,他肯定是偷偷跟过来,结果不知道什麽时候白宇臻不见了,他又混上了媸妍的马车。

  反正对他最好的,除了爹爹就是干娘了。

  媸妍气的皱眉,“你又不听话?我给你请的几位师父都还在阁里,你却偷偷跑出来?”

  小豆芽眯眼看向旁边那个男人,但是甘莫离眼高於顶,最是喜欢瓷娃娃般美貌又天才的宝宝,还被他打破二人甜蜜世界,自然对拯救他没兴趣,兀自在一旁装作冰雕。

  媸妍看他饿坏了的样子,只盯着旁边的糕点,想必这两天偷鸡摸狗的,饿坏了,黑着脸把吃的都拿出来,“吃吧吃吧,吃饱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小豆芽还未开吃,听到这话抓住媸妍的手,眼睛要哭出来,“宫主……干娘……娘亲……”

  媸妍脸色一僵,“叫我什麽都没用,你应知道,干娘我最讨厌不听话的小孩。”

  “不要送我走……你都好多天没去看我了,跟爹爹一样不要我了吗?”他快要哭出来了。

  媸妍叹了口气,看着这张小脸就没法硬心肠,谁让他长得那麽像……“我一定是欠你的……”她为他擦干净小脸,一口口喂他吃肉脯。

  “这是什麽?”甘莫离黑着脸从小豆芽鼓鼓囊囊的胸口拿出来一对雕像。

  只见雕的是一对依偎的男女,一个丰神俊朗,拿着剑,旁边美貌的女子依偎在他怀中,娇俏可人。

  “这是爹爹和娘娘!”小豆芽要去抢过来,他没有夫妻的意识,因此把爹爹和干娘雕在一起,并没觉得什麽不妥。

  从心底来说,他很希望他们都在一起,是一家,一起照顾他。

  甘莫离看清了雕像,浑身的冷气止也止不住,手下“一个不注意”,雕像断成两半,他把媸妍那半揣进怀里贪污掉了,把白宇臻那半随手扔出车外。

  “你这个坏人!你还我!你还我!”小豆芽气绝,也顾不上吃东西了,趴在他身上抓来扯去。

  无奈他那点小力气根本撼动不了甘莫离。

  可是甘莫离当着媸妍的面,也丝毫不敢动他一指头。

  那麽这场纷争到底谁胜谁负呢?

  看看甘莫离雪白纱衣前面多了一堆手印和糕点屑就知道了。

  甘莫离忍无可忍,一把把东摸西扯的小孩扯下来,丢到媸妍怀里,低头看着身上被他抓得一片狼藉,这对有洁癖的他简直不能忍耐!若是旁人的孩子,他一定一掌拍死他!

  媸妍把小豆芽抱着慢慢安抚,转眼凉凉的看向他冷笑道,“就你这死性子,还想要我给你个孩子?”

  甘莫离冷哼,“我和你的孩子,怎麽会是这种市井泼皮的模样?”

  他似有向往,“我们的孩儿,必定如同雪娃娃般冰雪可爱!”

  小豆芽却不肯善罢甘休,不管不顾的扑上去抓扯他的衣衫,“你把我爹爹丢了,你赔我你赔我!你这个坏蛋!”

  马车里被这嚎啕大哭弄得鸡犬不宁。

  媸妍看着他几欲暴走的眼神,示意他:我也没法子,你自己想办法。

  甘莫离忍无可忍,以他的性子,自然一巴掌拍死这孩子都是轻的,他本来就不是什麽善良之辈,可是偏偏小妍对这孩子青眼有加,他……他隐忍许久,一巴掌拍在车壁上,几乎将车窗震碎,“停车!”

  “冬雪,秋霜!”

  “宫主!”

  “在!”

  车窗外的侍从看见他一身的狼狈倒抽一口冷气,不敢再抬眼。

  “去把这小娃娃的雕像捡回来!快去!”

  小豆芽这才停了嚎啕哭声,待来人拿了雕像回来,往怀里一揣,扑到媸妍怀中,乖乖的不动弹了,媸妍见他哭的可怜,怜惜之情大盛,只顾哄着小东西睡觉,再也顾不得其他。

  甘莫离本想和媸妍好好亲热一番,没想到是这般模样,他正襟危坐,眉峰一横,打坐起来,呼出一股抑郁的浊气。

  媸妍最近心神不宁,也并不抗拒用身体发泄一番。

  所以当甘莫离甩脱小豆芽将她带到卧房,她并没有拒绝。

  这不是媸妍第一次进他的卧房,媸妍不由皱了皱眉,房中正对着床的方向,却是金光灿灿,竖立着一个极大的金雀笼。

  他果然来这一套!

  那金雀笼倒是别致,里面应有尽有,里面布置着金的桌椅板凳,还有一堆像是玩耍的架子和奇怪的器具。

  就差没写着“金屋藏娇”。

  媸妍在这些方面已经是沧海又桑田,怎会不知那里头是什麽光景什麽用途?

  正要发作,甘莫离已凑到她耳边,在她耳垂轻轻一咬,“我恨你恨得牙痒痒,那日你走了,我便命巧手鲁班打制了这个金笼子给你,就等着哪一天把你抓回来养起来,把里面的十八般兵器都用上一遍!”

  媸妍拧眉,“你!……”

  甘莫离手指轻轻抚弄她的眉,竟揉的媸妍很是放松舒服,不自觉舒展开来,“别急,现下你是我的了,我自然不会逆着你。”

  见她面色渐渐温柔,不由凑过去咬了一小口,“不过放着也是浪费,不如我们……”

  媸妍娇斥一声,“呸!想都别想!”说着作势要走,却被甘莫离昏天黑地压在了床上。

  “那可是可惜了……”甘莫离叹息,“我不知多想抓住你的把柄,把你惩治一番,小骗子。”

  媸妍心中一动,脸庞一侧,避开他的呼吸,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流下。

  那日未及细想,现在却是想到了许多,尤其她和甘莫离这令人纠结的伦理关系,让她不得不介意。

  她睫毛缓缓落下,“我……我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她偏向一边,有些迷茫,“你总会成亲,可是,怎麽会是我呢……一定是弄错了……”

  我们是最不可能的……稍有差池,她担心很多人的命运会改写。

  甘莫离满不在乎,轻吻她的唇角,“别想太多,都已经到了这步,怕什麽。”

  他对媸妍此时倒也没有多少非她不可的感情。

  而作为一个心性克制又冷情的人,他的欲望也未到不得不发泄的地步。

  对他来说,爱恋遥不可及,他最初觉得她从根骨天资到外貌模样无一不符合他想要後代的条件,在他生命里,第一重要的自然是武功,第二重要,就是继承者。

  如果“甘小妍”肯乖乖的,自然很好,可惜事情出了偏差,她竟是那种难以掌控的模样。

  不得不说,她的隐瞒激起了他的逆反之心,而且,她那种倨傲的模样让他起了几分征服之心。

  他半是刺激半是赌气,在那种情形下迫她做了不齿之事。

  若是真的珍视,他当初也不会轻率的在郎阿里眼前羞辱她,甚至最後一起……但要说是亵玩,倒也不是那麽回事。

  不过反正对他来说,本也没有什麽是不齿的。

  现在他的第一要务仍然是後代。待她生下孩子,合则相伴,不合则他也可以远远的避开她那些讨厌的男人,他的武功已经鲜有对手,他期待能把所学传给他完美的继承人。

  如此想来,生命果然有意义许多。

  至於孩子的妈,那是後事,到时再说。

  他的手热切的抚弄她的身躯,带来她一连串的颤栗。

  良辰美景,又远离了郎阿里,第一次完全拥有她,也是别有滋味。

  此情此景,他终於难得有了一丝小夫妻般的新婚悸动。

  他吻得她难以坚持和思考。媸妍意乱情迷,也伸出手去,来到他那处握住抚弄。

  两人渐渐睁大了双眼。

  “你……”媸妍咽了咽口水。

  “我……”甘莫离皱紧了眉头,一翻身坐在大床上,咬牙切齿,“是郎阿里,一定是他!”

  媸妍整了整凌乱的衣衫,也支着身子半坐起来,“你当初那般无耻缺德行事,又怎怪得人家报复你?”

  郎阿里已经吃了大亏,又眼见得他把她拐走,怎麽会甘心?

  甘莫离闭目,缓缓吐纳几次,才平息下邪火。倒是媸妍奇怪道,“不过他们鄂南蛊丸可是要化水入口唇或者肌肤才可入体。你这……却是怎麽中的蛊?”

  甘莫离想了又想,突然福至心灵,从怀中掏出那媸妍的雕像。

  媸妍奇道,“这也只是把玩的东西,怎麽会……”

  “难不成你……”她突然住了口,面色古怪,看向他的下身,又看了看他的手。

  “你……我……我并非……”他几乎要恼羞成怒。

  甘莫离面上通红,抓紧那雕像,到底到底没扔掉,还是揣了起来。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才不会那般下流猥琐!”他涨红了脸,跟平时冰雕般的冷清高傲大不相同。

  媸妍面上一红,忍不住窃笑道,“我又没说出来,你怎知我在想什麽?”

  甘莫离一时无语,尴尬之极,有口难辩。

  他只是偷偷亲过“她”怎麽了?只不过一时觉得可爱罢了,绝无关乎多余的男女之情!

  媸妍悄悄看他,突然觉得有股难以形容的甜蜜满足,又是觉得可笑,忍不住凑过去,挂住了他的脖子磨蹭。

  一时之间,暧昧的甜腻气息反倒比两人赤裸交欢时更加令人面红心疼,难以言喻。

  甘莫离顺手将她抱住,一手捂住怀中的雕像,目光有些茫然,仿佛自己也不太明白了。

  小豆芽偷窥了一会,郁闷的离开了。

  “明明阿里叔叔说他会暴跳如雷,怎麽後来干娘又跟他和好了?”

  那药,自然是郎阿里让他抹在媸妍的雕像上的,自然算准了他会夺走。

  当然,本来郎阿里是要打算小豆芽去把雕像偷偷泡进他的洗澡水的,没想到他自己先中了。

  想不明白,他也不想了,就四处在甘泉宫乱逛。

  这园子跟莲华阁不同,莲华阁到底女子太多,花花草草琳琅满目。甘泉宫却是一派肃杀,侍从也都冷漠而恭谨。

  他是媸妍的干儿子,自然没人敢为难他,但也没人敢同他说话。甘泉宫又不愧是隐世崇武的所在,几乎处处可见刀光剑影,宫侍也冷清的像木偶石雕。

  小豆芽觉得无聊,越走越远,“什麽鬼地方,跟那个坏蛋一样无趣,到处都是棺材脸。”

  他吐了吐舌头,越发避开那些人,走得远了。

  他左看右看,点点头,“这个院子,我喜欢!”

  这农舍一样温馨的小院莫名让他怀念在宋家跟宋丫头过家家酒的时候来。

  院子里有好多极具匠心的小机关小物件,简直叫他如同逛博物馆一般,看的眼睛都直了。他忍不住稀罕的用手拿起一个机关小屋往里看去,好想看看里面是什麽样的!

  “你是哪家的小娃娃?”

  只听身後传来一声低沈的男声,小豆芽吓了一跳,手中的机关小屋竟然啪一声落地,摔了个七零八落。

  小豆芽冷汗都出来了,声音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呆了一下,条件反射般拔腿就跑。

  陈栋本也气得不轻。即使是宫主,到他这里做客还需要叩门请示,怎麽来个小屁孩乱闯,还弄坏他做了好几天的东西。

  他一把捞住那想溜的小孩,抓到自己面前,“做坏事就想跑?你家大人……”

  他的话却说不下去,那孩子已经扁扁嘴哭了出来,即使他哭的五官皱作一团,也能看出他清亮的眼睛,跟陈侨如出一辙!

  以至於他那重话怎麽也说不下去。

  他叹了口气,算了,哪个孩子没有好奇的时候?他像这般大的时候不是也常常弄坏父亲的东西。

  小豆芽哭了一会,见他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哭声渐弱,自己擦擦眼泪,又好了。

  这下陈栋越发奇了,除却那跟自家弟弟一模一样的眼睛,那五官更是像足了他自己。他几乎要以为自己两兄弟回到了幼年,然後被泥偶一般捏成了一个小人儿。

  “你怎麽又不哭了?”陈栋很郁闷,看着顶着自己小脸的男娃那麽能哭,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若是他孩子,他才不会把他养的这麽娇惯!

  小豆芽撇撇嘴,“甘莫离那个大坏蛋最怕我哭了!阿里叔叔说我多哭哭能让宫主越来越讨厌他!你跟他不是一夥的,我就放过你了。”

  陈栋抱着他左看右看,更加确信这熊孩子不是他们陈家的种。他们陈家脑筋都比较直,最灵活的小雨也顶多是不撒谎偶尔调皮一下,不会这样耍赖皮。

  “你爹娘呢?”

  小豆芽摇头晃脑,“我的干娘是莲华阁主!我的爹爹在这里!”他说着从怀中掏出那个最终捡回来的白宇臻的雕像。

  陈栋接过,把雕像好好看了一番,微微点头,“你这孩子,这是你亲手做的?”

  小豆芽骄傲极了,“那是自然!”

  陈栋颔首,心中更是欢喜,没想到这孩子竟然颇有慧骨。

  他不无骄傲的一挥手,“你看这满院的机关玩具,好不好玩?”

  小豆芽眼睛亮晶晶,“好玩好玩!好玩极了!”

  陈栋牵起他的小手,“以後拜我为师,我什麽都教你好不好?”

  小豆芽的眼睛几乎灿若明星,“好!”

  大手牵小手,结下师徒之盟,如在寒峭的甘泉宫点起一支温暖的火烛。

  而缘分之奇妙,或许不尽於此。

  (16鲜币)254.征途1

  清晨,阳光还很青涩的时辰,甘莫离支起身子,静静看着睡在自己臂弯里的女人。

  她睡得很是平静,几乎没有鼻息,若不是若有若无的轻轻皱眉,甘莫离会以为她只是他怀中的木雕美人。

  他不由轻轻撮起一股她的发丝,放在鼻尖嗅了嗅,馨香,又干净的气息,撩动的他有些不能自已,无奈力不从心。

  或是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他面上淡淡红了,开始怔怔的发呆。

  他在想:他一向想要小妍生个儿子给他,现在突然发觉,生一个女儿也是不错,这样就能熔合了他的骄傲,她的狡黠,他的冷清,她的倔强,生成一个玉雕似的娃娃,让他从小开始养起,好好的娇宠……可是他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想要的继承者是男娃娃,自然才是最好不过,为什麽他突然会要女儿尚可的想法……他觉得自己自寻烦恼,便披上白袍起身,走到院子里,沿着石子路慢慢的踱步。

  远处的阴霾里,凌红绡看着已经很久没照面的宫主,心情复杂难言。

  他没有按照那个女人的意愿为难她,但是却把她遣的远远的,让她出去奔走。

  即使那个女人虚伪又放荡,他也愿意沈迷。

  何曾见过他那样披衣而行,不在意仪表的模样?还有那面上冰雪消融般不和谐的浅笑……那样的改变却不是为着她。

  就因为迁就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隔三差五的恶作剧,他竟然不复不可侵犯的仪态!

  这算什麽?她嫉妒又痛苦。她宁愿他永远对她冰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

  凌红绡觉得自己心都碎了,她转身就走,直到老远离开了甘泉宫,步履沈重,直到一个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哥哥……”她看着自己为了追求“梦想”抛弃的亲人站在眼前,突然觉得委屈又愧疚,扑在他怀里哭出声来。

  凌霜寒摸着她的头,低声道,“别哭了……为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何必?阿绡,跟哥哥回天都吧……”

  凌红绡踌躇,多年冷清的生活,已经让她眼泪也流不了几颗,她拼命摇头,“不,我不走,我已经做了那麽多,怎麽能把他让给那个不爱他的女人?”

  凌霜寒一愣,他行走江湖本来是奉皇帝之命,去搜捕天山王的余子,本来他以为对方已经死了,可是最近他却凑巧打听到,疑似杜皓然的人在鄂南莲华阁出没。

  本来他该当去追查个彻底,但是交手之後他竟然不是对方的对手,联想起关於当年小王爷不能习武的传闻,他有些不能确定。

  但是他混进武林大会,最近武林的动向显示,这莲华阁和朝廷大有对立的架势,那麽这“杜皓然”究竟是何许人,到底是真是假,也就变得有意思了。

  如果真是那般的话,那莲华阁主也就其心可诛了。

  他已经给皇帝飞鸽传书,具体该怎麽做,他还在等。眼下,他只想把这唯一的亲妹子劝回去。

  他叹息,肃起脸,“你难道还不明白?不管那个女人如何,他对你都多年如此,根本就不可能再进一步。”

  凌红绡咬唇,“我……”

  凌霜寒索性摊牌,“最近鄂南会不太平,甘莫离他跟鄂南联系颇多,你跟着他亦不会有好结果。”

  凌红绡咬牙,“不,越是如此,我越是要留下。那个女人牵连到他,我身为他的护法,更要时刻提醒他不可误入歧途。”

  两人正拉扯间,只见甘泉宫大门打开,五个女子一起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女子跟其她几人话别几句,便转身离开,那四人则一径沿着反方向走去,看方向,应是北去。

  那五人正是媸妍一行。

  原来早上如意和蒺藜拜见,如意讲了一些有奇怪的事情。

  她本来因为玉岫死的蹊跷,让如意和胭胭去大肆查探,以为会查出来是否有别的女子惨死,没想到这样的意外不多,却给查出来三个月前各地的未婚女子失踪事件。

  截止现在,几乎全境都不时有未婚女失踪不见,而数目不多不少,恰是四十九个。

  七七四十九麽?

  她心中那种不宁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让如意回去,告诫莲华阁在外的弟子最近暂且不要出去走动。

  而她自己顾不得多想,蒺藜已经带着忠义侯的帖子来见,果然让逍遥侯说中,孙玉龙要见她,时间就定在五日後忠义侯府。

  她来不及跟甘莫离打招呼,便带着蒺藜,以及蒺藜带来的两个女弟子上路前往天都。

  而那边甘莫离得知媸妍已走,正巧陈栋带着小豆芽前来,说了授徒之事。

  甘莫离自然乐得让陈栋把这小祸害护送回去,顺便交代了陈栋在莲华阁安排一下机关布防,再帮把他郎阿里的解药要过来。媸妍已走,郎阿里若是识相,自然该把解药给他,一次两次无伤大雅,否则以後的路还长,他有的是时间跟他斗法。

  蒺藜带来的两个侍女一个唤作碧瑶,是鄂南南边的山女,十分活泼可爱,一个唤作朱锦,是定州人,文静内敛。

  碧瑶起先还因为惧怕媸妍而不敢开口说话,後来见阁主大人并无芥蒂,才开始大着胆子聊天。

  蒺藜沈闷,媸妍早先几年前也曾活泼,因此便由着她。

  她觉得有些口渴,便拿出花露吃了一些。

  碧瑶奇道,“阁主,您不吃东西的吗?我带了干粮的!”

  朱锦扯了扯她,“阁主的膳食,哪需要你过问……”

  碧瑶委屈道,“我也是怕阁主饿吗……”

  媸妍轻轻笑笑,“不碍,我还好,三五日尚可忍耐。”

  自从身体脱胎换骨,功力趋於大乘,她便发现进食也不需要多费心,每日打坐足够,便可适当脱离五谷,口味自然比以前刁了许多,非精致菜肴不肯食用。

  这路途中荒郊野岭的,让她去啃粗糙的东西,她自然是不肯的。

  媸妍见她仍是好奇,便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好好练功,待你功力高到一定得程度,也是可以做到的。”

  碧瑶开心,“真的吗?”

  媸妍问道,“你们的师父都是谁?”

  看起来朱锦的修为还不错,碧瑶却好似停滞不前。

  朱锦恭恭谨谨道,“在下师从风云使。”

  媸妍点头,“难怪这般谨慎沈静。”

  碧瑶难得低沈了些,“在下……在下……师父已经身故。”

  媸妍一愣,没想到这是玉岫的弟子,玉岫为人低调,弟子也几乎没有收几个。

  她放缓了声音,终究有些内疚,“回去把你的几个师弟妹叫来,我传你们一门功法。”

  一时气氛有些沈闷。

  媸妍又转向蒺藜,“你也要好好练功,回去我考校你,若是没有进益,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我自然希望,你们一个个都强过我,将自己的命抓在手里,不会任人欺凌。”

  蒺藜没想到媸妍会突然跟她说话,待听她说完,心中一动,不知是何滋味,复杂难言,只轻轻从包袱里拿出驱虫香放在媸妍脚下点上。

  媸妍心中一暖,看了她一眼,蒺藜似是不好意思,背过身去饮水。

  这会碧瑶也没心思叽叽喳喳,媸妍想起之前的鬼梦,以及玉岫的死状,蹙眉拿出怀中的小册子,那便是西川道人当初留下的《阴阳玄鬼大法》。

  她对此道提不起兴趣,因此一直没有看过。

  然而此时此刻,她突然想起了来,默默翻看。

  她之前不信鬼神,因此并不热衷此道,现在看来,冥冥之中,鬼神或许不存在,却未必没有接近鬼神的存在,又或者,人为的鬼道。

  碧瑶见蒺藜喝完了一壶,便拿起她和媸妍的水囊,“我去灌水,甘泉宫的由来我算是知道了,你们出了这里,再喝不到如此甜美的山泉呢!”

  待她走了,这里便彻底的安静下来,一时只余媸妍翻看书册的沙沙声和蒺藜打坐的浅浅吐息之声。

  嫋嫋的驱虫香飘散的云里雾里,间杂几声荒野野兽的嚎叫,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媸妍看的入了神,不曾留意时间流逝,只到抬头不见天光,才蹙眉转向朱锦,“碧瑶丫头呢?”

  朱锦愁眉苦脸,“正要禀告阁主,我已经出去寻过两趟,都没寻到她的踪迹。她说她要去打水,这……”

  蒺藜重复道,“水……?”

  媸妍暗道不好,怎会如此疏忽大意,运起轻功向泉水叮咚处飞去。

  她心中针刺一般,脑中全是玉岫死状,生怕看到碧瑶泡在溪水里,染红一池的情景再现。

  待到溪边,什麽都没有,她才终於舒了一口气,捂着心口。

  让她的门人死在她眼前,实在是一种折磨,她宁可跟对手好好较量。

  蒺藜见她面色惨白,犹豫启口,“……你……没事吧?”

  媸妍闭目,再缓缓睁开,“没事,我再去看看。”

  她转身又步入林中,沿着来路往回走,碧瑶虽然天真,却不傻,不可能被人骗走……她眼睛紧紧盯住地上,只见那处土地被蹭起了一串地皮,直到一棵树跟前也停住。

  她慢慢走到树下,抬头,血液再次沸腾。

  碧瑶被高高吊在树上,没有一丝血迹,因为她已经干尸一般枯萎,即使是轻轻的树梢也能经住她身体的重量。

  (12鲜币)255.征途2

  媸妍双手捏的咯咯作响,不由自主运起功力,她的发丝海藻般飘飞起来,仿佛有种诡异的令人心惊的魔力。

  “是谁?”

  她的声音穿彻林中,凄厉的惊起一摊飞鸟。

  “是谁?”

  她的声音尖刻中带着泣声。

  “装神弄鬼,藏头露尾,有本事你出来!你出来!!!”

  她双目赤红,四肢青筋暴起。蒺藜和朱锦见此,虽也难过,却不敢上前。

  媸妍耳廓一动,突然向西边掠去,弯刀抽出,势如破竹。

  树影後闪出一个藏蓝色身影,似乎没料到她突然袭来,堪堪抵挡了几下,却不是盛怒之下媸妍的对手。

  四尺大刀对上娇小的弯刀,倒是占了些凶猛的便宜。无奈弯刀勾勾抹抹,他也只算是勉强自保。

  媸妍此时更多是发泄奔腾的怒意,并没同他计较招式,而只是一味强砍强杀,拼的铿铿锵锵,迸出一连串银两的电火花。

  凌霜寒力有不逮,已经只能是仗着气力了,眼看弯刀泰山压顶般划过来,只能支起全身的气力运作於大刀,生生硬上去。

  他心中苦笑,如今,他只能借助於气力拖得一时是一时,希望这女人冷静一二。

  媸妍那招实在杀气十足,凌霜寒根本无法止住她的步伐,被她逼迫的後退滑出十余步,抵在树下,动弹不得。

  刀锋已经逼近他的脖子,杀意将他脖颈都带出一片红色。

  突然身後一阵疾风袭来,媸妍顿了一拍,挥袖拂开身後的剑气,趁着这功夫,凌霜寒艰难咽了下紧张的口水,“非在下所为。”

  应对前後夹击对媸妍来说也并非难事,只是那混杂着薄荷的药香味让她逐渐清醒,她腥红的双目渐渐平复清澈,凌霜寒的面目渐渐在眼前清晰,只见他面容刚正,双目虽单薄却炯炯有神,好似一只利鹰,媸妍方想起跟他一面之缘。

  御用银刀跟她虽有些过节,却只能是正人君子。

  “放开我哥!”凌红绡不善言辞,什麽贱人下贱的她还真骂不出口,只能紧紧盯着媸妍,眼中冒火。没想到许久不见,这女人武功进益如此厉害!她先时还想安慰自己,这女人根本不配站在甘莫离身边,如今,她却是有些灰心了。或许,除了一颗真心,她才是毫无用处的那个,而真心往往最是廉价。

  媸妍斜乜了她一眼,杀意渐渐消去。

  她倒是更想弄死凌红绡,可惜在人家哥哥面前,又还没出甘泉宫的地界,怎麽都有点棘手。

  凌霜寒见她撤去了弯刀,面对面站着,瞬间从妖冶的魔女化身清冷仙子,乱发贴着她的鬓角飘忽,看的他微微侧脸,目光移开寸许。

  凌霜寒是跟随她而来,自然知道她为什麽发狂,心中叫苦,没想到被卷入这样一宗破事,更气愤的是,这样的邪恶之徒作案之时竟然将他这大内捕手也蒙在鼓里。

  她缓缓闭目,再睁开已经平和,淡淡道,“得罪。”

  凌霜寒也没心思跟她计较,毕竟他们跟踪在先,总是不礼貌,於是便跟上去,帮媸妍一行葬了那女尸,心中也是惊惧之极。

  之後两拨人也没刻意避开,凌家兄妹燃起一处火堆,在夜色里拨弄柴火。

  媸妍和蒺藜三人则坐在另一侧树下打坐休憩。

  媸妍平静了一息,见朱锦一边瑟瑟哭泣,一边抱着肩头发抖。她叹了口气,火折子在碧瑶那里,已经入葬,她又不放心她们再去捡柴火,便起身走到凌霜寒旁边,“不知可否借光?”

  凌霜寒一愣,已经被凌红绡抢先,“你不是神通广大?也有有求於人的时候?”她几次三番输在媸妍手中,已是不爽。

  媸妍浑不在意,只冲凌霜寒点点头,便带着二女挪了过来,一起围坐火堆。

  他们二人既然要跟着,那便在一起好了,多了两个人,正好有人分担凶手视线。

  凌红绡见她不接口,自己也闷了回去,就着火堆烤了只香喷喷的鸡,先掰了个大鸡腿给她哥。

  凌霜寒接了过去,见对面三个女人都闭口不食,有些不好意思,出於礼仪,递向媸妍,“不如用些取暖?”

  凌红绡一把拉住他的胳臂,“哥!人家根本不稀罕!”

  凌霜寒有些尴尬……只见媸妍冷冷淡淡,并不见谢意,只冲他微微顿首,便冲她的两名婢女道,“你二人也不许再进食,多打坐运功,若是发渴,便吃些花露蜂蜜。”

  她这是防止她们去便溺离开视线,发生不测。

  凌红绡冷哼道,“矫情。”便低头吃了起来,媸妍就着火光看那本秘笈,也算是和平。

  那边凌红绡东拍一下,西拍一下,被毒蚊子叮了几个脓包,不堪其扰,凌霜寒也用银刀斩了几截山蜈蚣,倒是媸妍三人相安无事,像是带了避毒珠。

  朱锦擦了擦眼泪,抬头看了看媸妍,见她不曾反对,便从包袱里翻出一截驱虫香丢进火堆,很快燃出一阵奇异的香味,毒虫皆避开而行。

  毒虫蚊子对鄂南人来说自然是雕虫小技。

  凌红绡抬眼看了看她,再没有开口说话。

  又过了两三个时辰,就连倦鸟也落巢不闻啼声,朱锦凌红绡皆抱膝入眠,连蒺藜也入定无息,凌霜寒拨了拨火堆,见媸妍仍旧就着火光翻看书册,似是不知疲倦,凌霜寒自己习惯了风餐露宿,也已经哈欠连天,心中很是好奇媸妍的精神,再看她,竟然是不时以指狠掐自己神庭穴,强硬保持警醒,不由出声道,“阁主可以稍作休息,有我值夜便好。”

  媸妍婉谢道,“不过两三夜,也还坚持得住。”

  她再不肯让她门人在她眼皮子之下出事。

  凌霜寒见她倔强坚持,不由叹息一声,不知怎麽,想起当初追捕的那个女犯,硬是以小小的身躯背负高大的尸体,翻山越岭走了一夜,让他起了敬畏之心,鬼使神差的没有追上去。

  眼前这莲华阁主,骨子里似乎与那小姑娘颇为相似,面上一副冷心冷肠,实则为了姊妹的安危宁可虐待自己。

  又过了许久,直到乍见天光,凌霜寒下巴重重一点,也从浅眠中惊醒,再看媸妍仍然蹙眉研究那本小册,心中暗暗惭愧:昨夜虽然人家拒绝,但是他到底说过要值夜的话,没想到他还是打了盹。

  几人一起洗漱完毕,结伴北行,直到进入天元地界。

  虽则媸妍话不多,凌霜寒也已经知晓她是前往忠义侯府,想必皇帝已经知道了莲华阁的动向,要试探一二。

  那麽他便不太担心了,便赶着在她之前进宫觐见。而他妹妹则因为媸妍离开,想要回去甘莫离身边,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跟甘莫离开诚布公。

  别说此时甘莫离中了蛊,对一切女色皆无反应,就算是清醒之时,恐怕也不必我们看客费心。

  媸妍到底三天两夜未曾歇息,只肯看书和盯着自己手下的安全,神庭穴几乎被她自己掐破。进了天元心中一松,身子一晃险些软倒在地。

  倒是离她最近的凌红绡几乎是条件反射,随手把她捞了起来,待反应过来,又不自在的别过脸去。

  媸妍第一次抬起头,认真看着她月白面纱上那双眼睛,面色古怪,终於没有开口,带着蒺藜和朱锦施施然远去,几人就此分道扬镳。作家的话:凌霜寒估计大家忘了,是前面跟花飞飞打赌的那个捕头,酱油人物。

  (15鲜币)256.捕蝉

  媸妍三人入了天都,不消半日,已经有忠义侯府的轿子前来迎接,直接将三人迎入府中。媸妍掀起轿帘,见这天都繁华更胜定州,到处可见买卖的小贩,房屋楼舍也皆典雅大气,她挑了挑眉,随即闭目养神。

  若是将这万里山河都纳入掌中,似乎也不错?她心里激起报复般的快感,只不过,她对此兴趣也并不大。

  从前她吃尽苦头,及至後来掌控了能力,那些仇人已如鸟兽散,她现在心中仍然堵着一口戾气。

  到了侯府宾客厅,一个锦袍神气的老太监正坐在最上位的太师椅上喝茶,神色似有不耐,远远看见媸妍三人聘婷走近,并不起身,“莲华阁主这一路游玩的挺有雅趣?若不是侯府派人前去迎接,恐怕还要杂家等上两天吧。”

  媸妍这一路只差没昏倒,蒺藜体恤她劳累,当即也不客气笑道,“我记得邀请我们来的似乎是忠义侯大人,怎麽忠义侯也忒寒碜,就派一个小小家奴前来迎接?”

  曹荣禄怒道,“大胆!你……”

  “干爹何必同後辈们计较呢?”孙玉龙一身紫袍玉冠,丝毫不见萎顿,从屏风後走来,止住了曹荣禄的怒火,提醒道,“皇上那边一时可离不开干爹呢,干爹可有什麽要同莲华阁主交待?”

  曹荣禄这才一口气舒服些,从袖中拿出一卷圣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莲华阁主攘外有功,念在忠心可嘉,其心赤诚,特赐楼兰紫翡镯一对,凝雪苍洱瓶一只,东海斗珠三颗,金银万两,跪下谢恩哪!”

  媸妍挑眉:皇帝这是什麽意思?谁都知道她的忠心和赤诚是怎麽一回事,这皇帝颠倒黑白,在他自己地盘上先礼後兵?若是她不收,难免不识好歹,恐怕对方会派人直接请她去皇宫做做客呢,若是她收了,难免要认下“臣下”身份,她可不甘心。

  “蒺藜!”她也不叩拜,冲蒺藜笑笑,别人送礼,她何必不收呢?

  蒺藜会意,上前也不管目瞪口呆的老太监,直接就着托盘夺了过来,递给朱锦,示意她收下去。

  “你你你……”曹荣禄呼吸困难,手指头几乎要点到媸妍脸上。

  蒺藜心中不快,正想着,干脆将老东西手指拧断,却发现那太监自己先停住了。

  曹荣禄突然惊惧交加,手指颤抖,往後退缩了几步,“你,你,你是鬼……还是妖……”

  媸妍皱皱眉,觉得有趣,往他面前走去,“我为何不能是人?”

  谁料那老太监不经吓,竟然一个趄趔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孙玉龙没想到他这干爹这般没用,读个圣旨都能昏厥,也不知他是否也知道媸妍什麽秘密,暗自琢磨间,干脆吩咐几个人将曹荣禄送回皇宫,省的出了事他担待不起。

  他微微一笑,躬身道,“恐怕干爹他见到阁主太过激动,失礼了,还请阁主前往宴席,容我好好招待。”

  媸妍没想到他还会认了那老头子做干爹,嘴角轻轻一撇,再不多看他一眼,一行人向後院走去。

  这侯府本来是天山王家,假山水泊都富贵逼人。

  宴席就落座在富丽堂皇的内堂,四周都是不知上了多少年代的古董花瓶,桌上更是摆满鲜艳的芙蓉花,仿佛寓意来客比花娇。

  朱锦跟随孙玉龙的侍女一并撤下,眼下只剩下孙玉龙和媸妍、蒺藜,再安静私密不过。

  媸妍状似费解,遥遥冲孙玉龙举起酒杯,“看来,侯爷很是喜欢我上次送的见面礼。”

  孙玉龙面色一变,狠狠喝下一杯,声音如常,“阁主的青睐,在下不敢忘。”

  媸妍眯了眯眼,笑了笑,没说话。

  孙玉龙举起酒壶,倒了两杯酒,来到媸妍这边,冲着她点点头,饮下,“今日之前种种,不打不相识,在下仰慕阁主已久,此杯酒後,恼心事便当没发生过。”

  蒺藜接过酒杯,自袖中自拿出一根郎阿里特制的淬药银针为媸妍试了试,也对她点点头,媸妍对孙玉龙回之一笑,一饮而尽。

  孙玉龙眼睛忽明忽暗,盯着她的一颦一笑。

  不可否认,美人就是美人,即使这美人风餐露宿,三天三夜没合眼,眼里布满血丝,却依然散发着一种倦极令人心疼的美,她掩口打个呵欠,孙玉龙便想把她拢入怀中,让她以自己小臂为枕,安生睡上一睡,她用手掐了掐头部,孙玉龙便按捺不住指节,想帮她按摩按摩,让她不要糟蹋自己。

  媸妍自然不会以为他毫无介意,要知道,上次她做的事还是很过分的,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无法忍耐。若不是孙玉龙想了什麽圈套,便是碍着皇帝的面子还有什麽所图。

  媸妍眼中笑意不明,夹起一片藕片,咬了一口,带出唇齿间的黏丝,成功听到对面男人呼吸粗重许多,“看来,忠义侯大人似乎对我态度改善许多?”

  孙玉龙愣了愣,随即道,“阁主大手笔把那些门派治的服服帖帖,就连皇上亦是佩服此等女中豪杰,皓然又怎敢冒犯?”

  媸妍听到皓然的名字,皱了皱眉,“哦?看来,是陛下要您来做说客的吗?”

  孙玉龙淡笑,“陛下自然有这个意愿,希望阁主能放下偏见,江湖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自然更好,毕竟阁主如今作为,朝廷可是少了很多税收,若是让陛下以为威胁,恐怕就只能做些我们并不愿的事了。”

  媸妍冷笑道,“那是你们的事,眼下盟主是白宇臻,干嘛要同我说呢?”

  孙玉龙点点头,“白大侠那里已经派人去说了,不过阁主盖世武功,亦值得尊重。”

  媸妍心中明白,这是提防她手脚伸得太长,也是个警告,现在是礼,若是不听,之後便是兵了。

  若是皇帝真的没成见,便不会只让孙玉龙来见她。

  不过这又怎样?她全不在乎。

  酒过三巡,媸妍突然扶额,似乎有些不支,然而不管怎麽掐按穴位,终究抵挡不住晕了过去。

  孙玉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她的机子前停住,用手挑了挑她的下巴,见她毫无反应,随即呵呵一笑,“终究落在了我手里,该说是莲华阁主太大意呢,还是太过轻信呢?”

  蒺藜沈默一会,才道,“你最好不要太过分。”

  孙玉龙声音有些发冷,“我能对她做什麽?她不是很厉害吗?”

  顿了一下他又不在意道,“好了,你该走了。回头,我会派人把她送回去的。”

  “不过,我实在奇怪,你不考虑我的建议,让我把她拘下来?要知道,她回去万一醒了发现什麽蛛丝马迹,知道你背叛了她,恐怕你难逃一死?你要知道,我同她恩怨很深,很难不在她身上留下什麽痕迹的……她若不在鄂南了,你接替莲华阁不是更好?”

  蒺藜冷冷拒绝道,“不用你费心。”便像是逃避一般消失了。

  孙玉龙难掩得色,将媸妍轻轻抱起,捂在怀里粗鲁的揉了揉,随即消失在屏风之後的地道之中。

  媸妍小睡一觉醒来,见自己被竖着固定在一张极为柔韧的丝线绑成的一面大网上,那网由纵横交错的丝线结成了一面网墙,她又被猎物般绑在上面,整个人献祭一般的姿态固定着。

  她低头,沈思。

  其实,她那会不过是因为日夜兼程,困倦之极,又多喝了几杯酒,便昏昏欲睡,这倒不足以让她倒下,只不过觉得孙玉龙见到她着实有些反常,她便装作昏睡试上一试。

  至於那些酒菜──她重生之後向来难以轻信,更是从未真的相信过蒺藜。

  只不过,蒺藜的背叛也有些出乎意料,她心中终究有些凉了,闭上双眼,脑子里出现的是凌红绡和蒺藜交错的面孔,让她有些凌乱。

  孙玉龙碰到她的时候她便醒了,也听到了那些话,这更让她起了一些好奇心,想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麽。

  难道孙玉龙只是想报复回来,玩玩她的後庭?冒着被皇帝监视的风险动她,想想也不是那麽回事。

  她想不出头绪,干脆打了个盹养养精神,谁知道待会会出现什麽情况?这会小风一吹醒了过来,头脑清晰了许多。

  不久,那一身紫色锦袍似模似样的清俊侯爷便走了进来,他提着一盏琉璃灯,媸妍原以为这里是什麽密室,没想到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挨近郊外的密林深处,想是刚才从地下道一路走到了这里。

  媸妍看了看周围,瞳孔微缩。

  东方有枯木,北方有死水,南方燃烬灰,西方锈铜堆,四野树阵累累,正中天网恢恢。

  好一个困兽之阵!

  对於阵法她几乎白纸一张,最早接触的也是岳洛水院子里那个桃花树阵,她最终也只能闭了四识,只靠耳力才勉强过得去。若是让她直接破解,她是不行的。

  若是没有事先参详便宜爹那本书,恐怕她还没发现,只是现下即使发现了,她依然奇怪:只是想困住她,孙玉龙有必要用这般灭绝阴损的阵法?

  要知道,困兽之阵极为决绝,入阵人本身要承受反噬後的等同风险。

  更何况听他们之前对话,他们是要瞒着她进行的,那麽又何必如此?作家的话:蒺藜背叛原因番外五蒺藜之刺里最後一段写过,她也不是多恨女主,不过心情有点复杂。本章标题里“捕蝉”的“蝉”不是媸妍,是孙玉龙。这几章小高潮结束之後很多谜底会挨个揭开了,大概下周之後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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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8 20:53
  (16鲜币)257.螳螂1

  孙玉龙见她睁眼望来也只是错愕了一瞬,毫不担心,“没想到阁主就是阁主,如此警醒,不知你感受如何?”

  媸妍冷笑道,“我醒来,你又不能杀我,那麽准备怎麽向你的同党交待呢?”

  她很想知道,他有恃无恐的勇气哪里来的。

  孙玉龙不在意道,“这是你自己醒来,又怨不得我。”他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不过阁主似乎提醒了我,你现在知道我要做什麽,记住了我,搞不好日後会来杀我,而我,又舍不得你死,你说,是不是给你用些药物才好?”

  他冷森森笑着,“听说,你们鄂南有些蛊丸,可以让好人变得傀儡一般,很不巧,我虽然没有这种玩意,我的朋友,却能叫你一辈子在我身边做个乖乖的女仆。”

  媸妍仿佛丝毫不觉威胁,“我记得,好像蒺藜并没给你这麽大的权力。”

  孙玉龙嗤笑道,“她算是什麽,我会将她放在眼里?不过是个畏手畏脚的丫头片子,瞻前顾後,不足为谋。”

  他逼近媸妍,用手掰起她的下巴,那细腻的手感让他心尖像是被撩拨了一般。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火热,紧紧扣着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她紧紧闭着口,却挡不住他热烈的侵袭,几乎是肆虐的在她口中攫取她所有的气息,发出恼人的兹兹声响。

  他却还好似不够,舌头还要深入更深一些,非要跟她唇齿完完全全吻合,不许一丝空隙存在。

  媸妍手紧了又紧,几乎就要破功,可惜,不得不忍耐再三,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他身後还有一个人,要对她不利,那麽这个人是谁呢?

  “呜呜……”媸妍只觉得他气息越来越盛,边狂吻她一边喘粗气,甚至在她颈窝蹭来嗅去,撩拨得她浑身酥软。

  对於孙玉龙这个无耻之徒,她自然不可能像对他哥哥那般去迁就,她从来就没看得起过他。

  或许他身世有不平之处,她并不讨厌憎恨恶人,但他不该牺牲整个寨子的人,还将她送作人情,那一夜实在是她心头之耻!

  她错过他接踵而至的深吻,喘息道,“呵……呵……怎麽……你还对女人有兴趣……我以为你早已喜欢上被男人干的感觉了呢……”

  若是他有点男子气概,便不可能不生气。

  孙玉龙呼吸一窒,果然,冷下来不少,“夫妻之间有些小情趣,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再有下次,我可不会纵着你。”

  他盯着她完美的容颜和身姿,又重燃起欲火,“眼下,我便向你一样样讨回来。把你全身打上我的印记,再废了你的武功,将你制服,让你飞不出我的手心,以後只能向我摇尾乞怜,”他眼里带上一种邪恶的恶意,又似乎沈浸在罂粟的幻想中,“我想睡你,你便要叉开大腿,我累了,你便乖乖来求我,你说好不好?”

  媸妍听的心中怒火大盛,恨不能一掌拍死他。

  可是心中理智却在告诉她:不对,孙玉龙在鄂南时对她也并不是这样热情,怎会突然性情大变,难道……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呆住。

  蒺藜或许说了更多,她早该想到的。

  他坚硬的肉柱牢牢抵着她的胯,透着火热的温度。他的手在她身上一片乱摸,把她一身红色纱衣弄得淫靡不堪,将遮不遮,映着她清丽的脸,像是嫦娥堕入地底。

  果然,他忍耐不住,一把勾住她的小腰,撩开她的衣摆,两人的纱衣混在一起,他的下身掩埋在布料中抵住她湿糯的下身蓄势待发,肉柱太过坚硬,已经许久不曾有过性趣,眼下陷在沼泽中几乎随时就要沦陷,媸妍只感觉自己只要轻轻随便一动,便不得不被他进入,她的下身也漾起羞耻的酸软感觉。

  他拨开她流离的乱发,在她耳边轻语,“我这里好想你,甘草姐。”

  媸妍忍无可忍,只恨没早点挣脱,她虽说还想知道谁在背後,却不想跟她瞧不起的人发生关系。

  她从不是一个可以在精神上苛待自己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对岳小川他们发火。以前她为求生存做了许多容忍,现在想想都觉得无法再屈就自己。何况她已经今非昔比,何必同人虚与委蛇。

  眼下比较尴尬的是,她就算挣脱,一动作也会跟他交合在一起。

  她急促道,“这样不舒服,放我下来。”

  果然,孙玉龙勉强镇定住呼吸,往後退了一步,似是想要把她放下来,目光落在她背後的绳网上,又清醒了几分,“不行,这……我还不能放你下来……”

  “待他……他为你……我……”

  媸妍眼眯了眯:他说的人,到底是谁?她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她心中想着,不动声色的转了转手腕,这绳索倒是十分结实,仿佛防着她用内力挣断,都是极为柔韧的天蛛丝。

  她一面轻轻触动镯子的机关,一面跟孙玉龙周旋。

  孙玉龙见她不挣不扎的,便又凑上前来,想要非礼,媸妍忍无可忍索性不再忍了,她躲开孙玉龙的胳膊,一袖将他挥倒在地,摔出去一丈远。

  “你算什麽东西?还想控制我?”

  媸妍冷冷看着他,不用虚与委蛇,总算出了口气。

  孙玉龙呆呆的看着她,“姐姐你还在记恨於我?”他急急道,“我不是给你出过气了吗?我已经不同你计较了。再说我已经把孙绍文杀了,你的耻辱就不存在了,你何必还记着呢?”

  媸妍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杀了他?难道我该恨的是他,而不是你?别这麽自欺欺人好不好?”

  孙玉龙爬起来,想要抱她,“别这样,你看,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我今天这样对他们卑躬屈膝,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我要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媸妍冷笑,“是不是连自己都快骗过了?一个为了荣华富贵出卖兄弟、出卖女人的人,你想说你其实厚颜无耻都是我造成的?别作梦了!”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从来都不明白。”

  “这也怪不得你,你从来都只是个小乞丐,只会去偷,只会去抢,偏偏还理所当然。”

  “你的大哥仲艾,即使出生乞丐,也能变成草莽好汉一条,你的哥哥皓然,即使现在什麽都没了,也照样是高贵的小王爷,你?”她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你从来都只是个乞丐。”

  媸妍带着些怜悯的眼神激怒了他,孙玉龙站起来,面色阴霾,好容易控制住了怒火,随後从容抖了抖身上的草屑,“你怎麽这样说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我又不是真心对待他们?皇帝?皇帝又算什麽?你肯等我,五年,不,三年!我都送给你好不好?”

  媸妍心中好笑,他从来都拈不清事实,皇帝还不一定是为何留着他呢,他却当那皇帝是傻子。

  人若没有自知之明,离死也不远了。

  媸妍已经无力跟他争辩,“你怎样,都跟我没关系。”

  “现下,你是不是该说说,你大费周章,想把我怎麽样?”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孙玉龙这才从容了起来,“虽然姐姐你武功高强,但是这里布了阵,你是走不出去的。”

  他又恢复了几分冷漠,“你不肯听我的,那我就没法子了,我的朋友可以为你施法,让你从此只认我为主,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我让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我以为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媸妍听的暗暗心惊,鄂南的傀儡蛊尚且还有解药,按照孙玉龙所说,那完全失了灵魂自我,恐怕还真的就是“提线木偶”了。

  这分明是摄魂摄魄一类的邪术!

  想到这里她神情冰冷无比,“你有没有脑子?你想把我做成偶人?我自己都无法自主,不再是我了,不哭不笑,你要我还有什麽用?”

  孙玉龙咬唇道,“我也不想的,只是,我势单力薄,在这里难免为难,要是姐姐你肯听我的,同我并肩谋划,我出主意,你帮我肃清障碍,我们必定能在三年内拿下龙霖!”

  媸妍不由大笑出声,“好笑,我帮着你,让你再把我送出去给人玩?”

  孙玉龙摆手,“我怎会再做那种傻事,伤姐姐的心呢?姐姐你这麽有本事,是能做的更多的。”

  媸妍心中冷笑,说了半天,不过是想藉由她的力量对抗皇帝造反罢了,怕是掌控不了她,所以想要控制她。之前对蒺藜假说送她回去,恐怕回去的也已经是人偶媸妍,好叫他操纵莲华阁。只不过,不知道蒺藜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了,她心中顿时一片冰冷。

  又想要她的武力,又想她做他的禁脔,他想要的还真多。

  “你可想清楚了,把我做成偶人,我就不再认得你,不再有情绪,不再是甘草。”她逼问着他的眼睛,“你确定,你要亲手扼杀掉我,扼杀掉甘草?”

  孙玉龙痛苦而矛盾的皱了皱眉,半晌才道,“……罢了,我本意并非如此,都是他……你肯听我的,服下毒药,答应跟着我,全心全意助我,我自然会免除……”

  “恐怕这不是你能出尔反尔决定的……”

  伴随着一声阴冷干枯的嗓音,草地上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好似有什麽极为僵硬的东西一步步行来,发出极为生硬粗重的声音。

  那人罩在一个黑色斗篷里,遮住了头脸,竟是浑身上下严严实实,什麽都没露出来!但是他遥遥站在西边,离得三丈之远,却发散出一种阴冷又腐败的气息,无端让人发冷。

  (19鲜币)258.螳螂2

  孙玉龙皱了皱眉,有些不太高兴,他本来还想跟媸妍晓之以情,更何况他精虫上脑,下身还亢奋着,这黑衣人实在是扰了他的大好兴致。

  “你怎麽来了?”

  黑袍人走近,声音更加阴森古怪,“我不来,你就放了她不成?”他看了看孙玉龙别别扭扭的下身,冷笑道,“别怪我不提醒你,这女人可是毒草幽蕈,沾身迟早让你从里到外死透。”

  他说完桀桀怪笑,“不过你们走不掉的,我在此布的阵法可不是锁住她那麽简单,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你……”孙玉龙似是意外,皱眉看向黑袍人,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本来以为他是帮着他造反的,没想到这男人骗了他。

  他看重这个男人不过是因为他会奇门遁甲之术,可是若是这人所图并非权利钱财,那他就得思考思考,他能给得起什麽,对方目的是什麽了。

  他那点小人伎俩终於到了不够用的时候了,媸妍冷眼看他变脸。

  黑袍人走了几步却停住,不再前行,媸妍却能感觉到他在看她。

  “果然美极。”他啧啧叹息,“老妖婆的功法倒是神奇,若是吸了你的血,生噬了你的肉,不知道我会不会去腐生肌呢……”

  他说着,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已经吃到了什麽美味,黑袍下的手指微微颤动,媸妍眼尖,只见他透出的五指隐隐可见白骨,不由面色一变,“我的人,是你杀的?”

  黑袍人猖狂大笑,仿佛骨架都要散了,“不错,她们的血肉滋味很好。”他看了孙玉龙一眼,“只可惜这小子着急布局要抓你,不然,我就要在你眼前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死掉,看你是一副什麽可爱的表情。”

  媸妍心血沸腾,十指紧紧抓着衣衫,几乎把身侧挠破,一字一顿。

  “我要你死。”

  黑袍人冷哼一声,“那也得你有那个本事才行,”他看了看挣破的天蛛丝,“你逃得过一次,却逃不过第二次,待我将你手筋脚筋用天蛛丝穿起来,做成偶人,你照样要一个个亲手杀死你身边的人,哈哈……”

  孙玉龙急道,“你不是这麽说的,你只说让她跟在我身边,听我的,当我的仆从……”

  黑袍人冷笑,“我是这麽说过,把她做成人皮偶,可不就完完全全听你的,随你搓扁捏圆,还有这麽贴心的侍女吗?”

  孙玉龙激动道,“可是你没说要破坏她的身体!她可是完完全全属於我的!”

  媸妍微微侧目,心中冷笑:他不过是贪恋她这具身体罢了。

  黑袍人不耐,“哪里有完美的事情?你想要她听话,还想要她完美无缺,你是不是还想她头脑像以前一样清醒啊?”

  孙玉龙怒道,“话不是这样说的,她就算是我的偶人,也要跟我一辈子,你把她破坏了,她怎麽生育我的儿女?你想我断子绝孙?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去鄂南山中寻访郎氏後人了?”

  黑袍人冷哼,“你以为由得你?现在布阵的是我,你们在阵眼之中,待我发动起来,你们都要完蛋!你若是不听我的,便等着一起死吧!”

  “你……”孙玉龙犹豫再三,挡在媸妍身前,“我护着你,我们一起。”

  媸妍瞥了他一眼,半分也不感动,且不说他贪婪的只是她的身体,就算他留下,也不过是笃定她武功高强,或许能护住他罢了。

  孙玉龙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傻瓜,他现在自然已经发现自己在与虎谋皮。

  媸妍盯着黑袍人,“说那麽多废话作甚?”藏头露尾,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见光就死。

  他们还真是好笑,三言两语争论他的归属处置,当她是死的吗?

  她一袖挥过去,孙玉龙被那掌风带的退後几步,那衣袖卷住天蛛丝就要拆毁。

  黑袍人突然身形一动,就要转身离开。

  这下,媸妍越发证实了猜测,恐怕这位仰仗的,也就只有阵法了,竟是不敢与她对峙,她眼睛一眯,镯子的针铿铿迸出,在那绳结处根根挑开,很快将天蛛丝收在手中,系成了一个绳索。

  那端黑袍人已经跑出去好几丈远,他本来就站的远,这下更是要消失了踪迹,向着密林深处而去。

  媸妍想要追上去,那阵法已经启动,天蛛丝才被她取下,她想要走远却觉得心头涌上眩晕之感,仿佛五感都被压迫到极致,每多走一步步履就愈见沈重,耳畔传来呼啸之声,仿佛从四处密林中涌来无数道气流,伴随令人心悸的金石之声。

  若不是来前路上福至心灵,百无聊赖把那《阴阳玄鬼大法》看了个透,恐怕她还真的应对不了这种邪术,原来世上除了岳洛水那般高深莫测的武功,还有这种类似巫蛊的奇术,实在是她清高大意了。难怪那便宜爹肯放弃武功,钻研这些玩意,岳洛水是武痴,沈玉萝爱颜色,想来,西川道人钻研的那些东西,也别有玄妙。

  她转身运起轻功,飞身直上树梢,底下孙玉龙没什麽武功,更是受不了,惊恐的看向她,“甘草,带我上去!别……别丢下我!”

  媸妍冷眼看他,“管我什麽事?是你自己留下来的吧。”

  孙玉龙喊道,“我是为了跟你同生共死啊,你不能不管我!”

  媸妍冷笑,“你是为了什麽我不想管你,若要活命,去将东边的枯树挖出来,连土一起,填到北边的臭水洼去。”

  孙玉龙急道,“这这……我怎麽挖?这麽大一棵?”

  媸妍冷冷道,“我管你怎麽挖,不想死就快些。”

  这下孙玉龙可是愁了,忍着耳膜出血,爬到那枯树下,虽只是一株树苗,徒手却不是几下的事,他拼命刨土,双手鲜血淋漓,土却动弹没多少。

  媸妍见他这样挖出来,估计树根上也没多少土了,不由撇下一截树枝,带上功力狠狠击在树前寸许,引得地皮颤栗,那枯树便摇晃了几下,大有破土而出之势。

  “没用的东西。”

  孙玉龙也顾不得还口,又拖又拽,总算将枯木拽了出来,踉踉跄跄抱到了北边的臭水洼,狠狠填了进去。

  媸妍这边手也没停,飞出两根天蛛丝,将锈铜兵和枯木梢带到灰堆中,她用了两成内力,卷起极大一片灰尘,铜具铿铿几声摩擦出电花,快要熄灭的灰烬在那火花枯木之中竟然生出一簇小火苗,渐渐越烧越大。

  媸妍看着那火光越烧越大,丝毫没有阻止,她将天蛛丝收入袖中,不得不说,这黑袍人不知从哪搞来的天蛛丝很是好用,倒是便宜了她。

  眼看火光连成一片,耳边风声渐小,底下孙玉龙嚎哭声渐大,却是四周树阵烧毁,将他困在其中。

  “救我!救我啊甘草姐!”他张开双臂惊恐哭嚎。

  媸妍想了想,飞出天蛛丝将他带上来,孙玉龙坐在树杈上大口喘息。

  “今天那个人到底是谁?”她粗鲁的扯下他惊魂不定捂着耳朵的双手,正色看向他,一脚点在他的下盘,“若是不知道,你就给我下去罢。”

  “我说!我说!”他仓促的呼吸,“我,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也是前不久才认得他,他自请来府,说会帮我实现大业,说会帮我得到你!我,我……”

  媸妍凝眉,“他说你就信?”她武功多高他是见过的,怎麽会轻信一个术士。

  “他还露了几手!他能把将死之物变活!我亲眼见过的!他还带来过好些个姑娘,有几个寻死觅活,险些要真断气了,却被他救活了!”

  媸妍皱眉,“那些姑娘可是未婚女?”

  “是,是梳着待嫁姑娘的发髻!不过,不过,那些姑娘後来都不见了!”

  孙玉龙见媸妍看他面色不豫,生怕她踢他下去,“我知道!我还知道!他身上总是有股臭味!他从来不洗澡!但是我没见过他的脸,他都藏在斗篷後面!”

  媸妍见这一块树烧的差不多了,挟着孙玉龙飞身而下,往那黑袍人遁走的方向而去,随手将孙玉龙往地上一丢,自己追了上去,路途越发阴森可怖。

  孙玉龙连滚带爬跟上,却只觉周围树影婆娑如同鬼影狰狞,吓得他哀嚎连声,只往媸妍消失处追去。

  媸妍身边树影渐渐变得荒芜稀疏,山石多了起来,她心中计较着:从侯爷府的地道暗暗走了不少路,出来之後她睡了半天,又行了不少,这里树木渐少,山石渐多,可见是往西边去了,她追了这许多路程,或许,已经是天元挨近荒漠的地界了。

  媸妍东瞻西顾,不敢放松一丝一毫,眼见前面似乎有黑影一飘,忙跟了上去,只听四周哢嚓一声,仿佛有什麽东西被掰动的声音,顿时场中地动山摇的一变,山石开始蠢蠢欲动。

  媸妍敢进来,便是有着信心,无论如何,她那三天两夜不是白熬的,里面的阵法奇术她也算得其精髓,了解的七七八八。

  看来这人也是黔驴技穷,一道困兽阵困不住她,还想靠玄石阵?可惜这里的山石并未经过雕琢,难以发挥玄石阵的地动之力。

  那黑袍人大概以为她侥幸凭着小聪明破了困兽阵,可是终究难敌这大力士般的山石巨块。

  若是她没有了尘那一甲子的内力,还真不好说,但是她最不缺的就是内力了,所以这黑袍人看来逆天的第二关,对她来说,不过是借力打力罢了。

  看清高速过来的山石,她足尖轻点,飞上半空,那两块巨石若是相撞,少不得被撞得东倒西歪。

  可是那可不够,她见四周山石高高低低运作不一,便踩踏梅花桩一般蜻蜓点水,灌注着内力的天蛛丝时不时在远近不一的山石上勾来拽去,如操戈棋局。

  要不黑袍人怎麽放心引她入阵呢,如此巨力石块,要是常人恐怕只是以卵击石,但是媸妍内力极盛,那些山石很快驯服的被她拖到同一频率,齐齐向中间闭合。

  一两块没有什麽,那麽所有却将会被反作用力炸的粉碎。

  这玄石阵其实有别的解法,只不过山石半属金又半属土,作法又要好一端麻烦,这里引火容易,离树林却远了,难怪黑袍人有恃无恐。

  媸妍运功那几手极为轻巧,步伐飘逸手势纤巧。满场巨石如火星撞地球,霎时迸发出极大的爆炸声,烟雾过後,只剩下满地乱七八糟的残骸碎块。

  媸妍从乱石中走过,带着一种石破天惊的震撼美感。

  黑袍人像是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局,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张天蛛丝网,似乎已经准备把媸妍做成人偶。

  看到媸妍破石而出,他又惊又惧,仓惶想要逃走。

  媸妍冷笑道,“还想哪里走?这麽近让你逃掉,我岂不是傻瓜?”

  她话音未落,天蛛丝有生命一般伸展开去,抽开黑袍人的袍角,她又掏出弯刀,向前划去,刀风劲力十足,带的那黑袍如同被大风吹散。

  黑袍人慌忙捂住衣裾,无奈在那内力十足的攻势下,根本捂不住。

  媸妍顺势将他失落的剩下天蛛丝捡起,毫不客气的纳入囊中,弯刀划过无数个十字,如有实质的将虚空分割成数段。

  那大黑袍终究在凌厉的逼迫下四分五裂,只听那人凄厉的叫了一声,“不!”拼命的用手捂住头脸。

  媸妍吃了一惊,动作便不由停了下来,连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是你!”

  (15鲜币)259.黄雀1

  那张脸泛着青灰色,死气沈沈,双眼从眼角开始到眼尾的眼白蔓延着一片血红,整个身体瘦骨嶙峋,只剩下骷髅一般的身躯,延伸到手掌脚面,更是只剩下森白的骨。

  没了黑袍遮掩,那腐臭的味道更是遮挡不住,暴露了他全部的难堪和最後的丑陋。

  难怪这样的他经不住媸妍未尽全力的刀风。

  “田天齐,你竟然还没死。”

  这可真是一大奇迹。

  当初曾传来消息,他为了验田单的墓被了情打死了,想必能传出这样的传闻,他就算没死,也好不到哪去,现下他这副身体真是证实了这一点。

  他似乎用什麽方法将濒死的自己做成了活尸。换句话说,他自己也是个人偶,只不过,他这样曾经濒死的身体,恐怕保养起来更难,要不惊动媸妍的情形下饮噬生血,也不知这半年他如何坚持的。

  媸妍自认这半年她对他赶尽杀绝,他就算是活着,也不能好过,何况这样生不如死。

  媸妍慢条理斯将两团天蛛丝收入袖中,“我真要感谢你,为我弄来了这麽好的材料。”

  田天齐死死盯着她,意有所指,“说不定,待会你还会更感谢我……”

  他突然残忍的笑了,“若是你没破了阵,这些丝线就会穿透你所有的经脉,将你从血管里缝合起来。”

  媸妍淡淡一笑,“听上去不错,只可惜,你会的,我也都会。而现在,你又顶着这麽破败的身体,狭路相逢勇者胜,你以为你还能挣扎什麽?”

  田天齐盯了一会,突然笑了,“我真奇怪,你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些法术破解之法。”

  媸妍轻轻哦了一声,“那麽你又是否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些术法呢?”

  田天齐没有回答,却是转移了话题,“这半年拜你所赐,我躲躲藏藏,老鼠的血,麻雀的血,猪狗的血,甚至鱼血,甘草,你可真是让我‘尝’尽了天下最难堪的滋味啊。”

  他眼里本来就一片血色,此时更是闪着嗜血的光芒,“我没有一刻,不想尝尝你的血。”

  他身体僵硬行走不便,连兽血猎取都是困难,只能依靠那些肮脏的东西活着。即便那些东西,也是有上顿没下顿的。

  “不过,前几天我终於饱了饱口福,有了天蛛丝,那两个侍女的血,可真是美味的很呢……”他舔了舔干皮一样发黑的唇。

  媸妍觉得有些奇怪,“天蛛丝你哪里来的?”

  田天齐好不得意,“你管我哪里来的,自然是凭本事夺来的。”

  媸妍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仿佛哪里不对。

  如果孙玉龙想要她,便不该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要知道,她和田天齐之间,绝对是不死不休的仇怨。更何况,田天齐找上孙玉龙,孙玉龙多半还不知道他是谁,否则也不敢收留这样一个钦犯,那麽又何必多此一举告诉他,自己原来的来历和姓名呢?

  她正待要问,却见田天齐踩着几颗圆润碎石就势往後边滑行而去,不由跟上前去,刀锋已经反射般要结果了他。

  然而田天齐却不是要逃,正那後方巨石後捞起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来,将野兽般尖利的指骨扣在她的下颚,脸上带着图穷匕见的疯狂,“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你娘!”

  沈玉萝衣衫破败,面色饥黄,老乞婆一般,看样子颇是受了一番苦,怎麽也看不出是当初那个风华绝代的美妇人。她嘴唇嗫嗫嚅嚅的说着什麽,害怕的想要瑟缩,可是喉咙被那白骨抠的太狠,竟然破了一圈的皮,留下斑驳的血来。

  媸妍及时收手,将刀风刹住,沈玉萝或许被田天齐逼得没法,惶恐之中,竟然向曾经熟悉的媸妍伸出求救的双手。

  媸妍心中暗暗点头,这下便也说得通了,定是沈玉萝被田天齐抓了去,又胡言乱语说了她的身世,想必沈玉萝那里,天蛛丝也算是流亡之中压箱底的东西了。

  而沈玉萝又曾经和西川道人是姘头,她连剑圣老婆的秘笈都敢偷,那麽顺些这方面的书册也很有可能。结果,没想到又给田天齐夺了去利用了彻底。

  “救我……救我……”沈玉萝凄惨的看向她,明明是老妇模样,却像是幼女无依般迷茫求助。

  这时身後一阵动静,媸妍呼吸一凛,手已经按在腰侧,只听那人看见救星般叫起来,“别,别,是我!我终於找到你了!”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回头的黑路,就要上去抓住媸妍的袖子。

  孙玉龙一身紫袍已经沾满灰尘,边角被树枝刮得破烂不堪,头上的玉冠也歪斜在一边,再衬上那仓惶的气质,说他是侯爷真是无人信,倒像是戏子一般。

  趁着这分神的功夫,田天齐掳着沈玉萝一路西行,又远去了好些路。

  媸妍没空跟孙玉龙掰扯,一把将袖边割断,却未紧追,反而越发细致起来,往西边前行。

  谁知道那老家夥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麽出意料之事。而沈玉萝……她也算因祸得福,承了她的功夫,她又是疯了受制於人,杀不杀她,还真不好说。就算她要死,也最好不要死在她手里,这里面,到底有个天地因果伦理循环。

  她一边想一边走,脚下眼中越发小心谨慎。

  前面,田天齐已经停住不行,掐着沈玉萝站在一片火烛之中。

  媸妍这才发现,这里铺了一圈莹白巨蜡,每两个白烛之间,便坐着一个面目呆滞的少女,一共七七四十九个,正双手合十,向天祷告。

  “别过来!你再走近一步,我就掐死她!”田天齐丧心病狂道。

  媸妍皱眉,看来沈玉萝的疯癫之语他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似乎并不了解那些内幕。

  她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突然道,“这个疯女人没告诉你更多?她养了我十几年,发现我不是她女儿,竟然想要我死?”

  “那麽,我又如何不盼着她死呢?”

  田天齐一怔,似乎有些激动,“你胡说八道!她连做梦都叫着‘甘草’,怎麽可能会不是你娘?”

  他随即一笑,“你别想骗我,你定是想我上当,放了你们娘俩。”

  他说着,手在沈玉萝脖颈一抹,顿时留下血淋淋的爪印,鲜血顺着她的脖子蔓延了下来。

  “随你怎麽想吧。”媸妍懒得跟他费舌,若是沈玉萝死在他手里,可不关她的事。

  她慢慢走上前去,直要逼近火圈。

  田天齐这才慌了,一把将沈玉萝摔在身後,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木偶,将五条线缠在自己指骨,慌忙拉了几下。

  只见地上几十个少女突然起身,面目阴晦,神情可怖,向媸妍围攻而来。

  这些少女没有武功,只会僵尸一般随着田天齐的手势抓掐踢打。

  这倒是给媸妍带来了一些麻烦,她莲华阁也算是以女子为本,并不想伤害这些无辜女子。

  她被拉扯了几下,虽然没受什麽伤害,却也动弹不得,甚至衣衫都被扯了几条碎缕,露出洁白诱人的大腿。

  田天齐远远站在火圈之外,眼睛变得浑浊,“呵呵,你害的我家破人亡,妖女,你也有今天?”

  “我拼着一口气,生不如死,就是为了让你偿还我儿子受的苦!”

  “待我将你做成偶人,也必定是个尤物,到时,将你送去下等妓坊千人枕万人尝,你可开心?”

  媸妍恼怒间躲躲闪闪,不防田天齐突然用指骨破开胸膛,表情扭曲,沾了一指心尖血,抹在其中几道丝线上。

  顿时一个个少女面目从呆滞陡然变得狰狞无比,几乎用了蛮力将媸妍纠缠不清,那头田天齐失血之後,突然服下一枚金色药丸,脸色变得青黑可怖,骨头发出哢哢声响。

  他突然发难,一掌向着媸妍心口拍过来。

  媸妍很快尝到了妇人之仁的恶果,情急之下内力一激,甩开几个少女,向後急退已经来不及,被他重重拍在心口。

  不知他方才吃了什麽,但媸妍能感觉出那一掌凶狠无比,否则田天齐不会在败退之後首次正面袭击,她当时也险些以为自己要重伤内脏。

  然而,她的心口突然迸发出一道奇异的光芒,将那阴狠毒辣的一掌挡了回去。

  田天齐竟被重重弹回落地,骨节仿佛散架一般,却也没受到什麽实质伤害,犹不能置信的看着媸妍。

  媸妍怔了怔,带着死後余生的侥幸,心中道,今日终究是大意了,这天地道,还有好多她不了解的东西,却拼着一口气和一身武功无知无畏,硬闯了下来。

  她轻轻摸向怀中,浑身突然一震──那方曾在她与田单之间承载许多故事的紫色纱巾,已经碎成了粉末,荡然无存。

  那些紫色的粉尘随着她的手被轻轻带出衣襟,飘散在白烛幽光之中,夜风轻轻一吹,霎时一片纷纷散散,光芒流转,梦幻一般,直到归於灰烬,璀璨不见。

  她的手还停在心口的位置,一时仿佛什麽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了,眼角不由流下一滴泪,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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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少女又围攻过来,不由让媸妍一阵阵头疼。若是几个臭男人,早叫她丢出去还给田天齐了,可惜莲华阁的教义让她从骨子里没法伤害无辜同性。

  眼睛瞄到瑟缩的孙玉龙,媸妍心道:这蠢货跟来了,也算有点用处,否则她一个对上这群无知少女,还真有些顾忌。

  她突然一把抓过吓呆瘫痪般的孙玉龙,往田天齐怀里一抛,“去,将他手里的偶人夺过来!”

  孙玉龙惊呼一声,已经迎上了一个腥臭无比的骷髅身体,身躯下几乎能感觉到他骷髅般的肢体轮廓,吓得他鬼哭狼嚎,惨呼冲天。

  偏偏他摔上去时还听到如此清晰的“哢吧”一声,他不由惊叫,“我的肋骨!我的肋骨断了!我的肋骨断了!”

  连田天齐也听不过去,看着他咬牙切齿,“你压断了我的骨头,还敢鬼叫!”

  田天齐虽然看着面目可怖,又有一身武功,但他这一身烂皮囊却叫他无法施展出来,要不然也不会不得已想什麽人偶术。

  所以对上孙玉龙,他也只能野兽般撕扯。孙玉龙不提防,脸上身上已经被抓出数道血道。

  媸妍那边左支右绌,见他没用之极,不由出声道,“他身上可是有尸毒的,你若是做不到,就等着长一身脓疮罢!”

  孙玉龙被吓怕了,慌忙发了狠,去夺他手中的偶人。

  田天齐先是被媸妍那麽一摔,又被孙玉龙压了一次,浑身已经断了几根骨,这下终究不敌,被杀红了眼的孙玉龙夺了去──他若是再不放手,只怕要散了架。

  孙玉龙夺过偶人,那气势突然陡然矮了下去,又惶恐看向媸妍道,“该,该怎麽办?”

  媸妍其实也不太懂人偶术,她也不知该怎麽办,不由道,“扔进火堆中,烧掉!”

  那些失了控制的少女果然已经僵尸幽魂般开始乱走,有的甚至走到孙玉龙身边,就要掐住他脖子。

  孙玉龙吓了一跳,慌忙将木偶往烛火中重重一抛。

  过了几息,那些少女果然慢慢平静下来,瘫软在地。

  媸妍也是大腿外露,衣衫不整,鬓发散乱,然而此时孙玉龙一丝一毫的春心荡漾都没法有了,他犹自呼呼喘气,瘫软在地,拍着胸口,“世上,世上,世上还有这样的事……真是太可怕,太可怕了……”

  “甘草姐,以後,以後,我就跟着你……这些东西好可怕……你就保护我吧……求你啦!”

  “要不,我也加入你莲华阁?”

  媸妍白了他一眼,只怕此时叫他认她作“干娘”他也是肯的,这种无耻之徒一向不在她废话之列,不由冲他凉凉的一笑,“看你後面。”

  孙玉龙惊疑的回头,正对上一个同样瘫坐的白衣少女,几乎脸贴脸,那少女面目青白,长发披散,终究是活人,模样倒不十分可怕,只是一双大眼死死盯着他,死不瞑目一般。

  孙玉龙吓得跳起来,媸妍讥笑道,“那边一个活死人你都不怕,还怕这个大活人,你还是个男人吗?”

  那边田天齐正拖着一具残破的身躯向火中爬去,好像想要拿出那个木偶,然而却不知怎麽引火烧身,鬼叫起来。

  而媸妍往那望了一眼,却陡然惊住,只见火圈中走出的沈玉萝,面目平静呆板,虽然衣衫褴褛,却仿佛突然回复了以前那种睥睨门众的气势。

  “不好!沈玉萝也被做成人偶了!”

  火光中,田天齐突然定定的看向这边,先是停止了挣扎,面色古怪,随即眼中突然带上一丝了然奇异的笑,终於烧成了黑灰。

  “怎,怎,怎麽办?”孙玉龙吓了一跳,看向媸妍,跃跃欲试,这沈玉萝看起来倒比田天齐那骷髅般的身体整洁可亲多了,他并不是那麽害怕,“我,我再去?”

  媸妍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沈玉萝是什麽,小虾米吗?”

  孙玉龙一噎,那边沈玉萝已经走了出来,向媸妍袭来,她的掌风却不同於田天齐,又狠又辣,机械而沈重。

  媸妍呼吸一窒,眯了眯眼睛,将孙玉龙往边上一推,“别在这碍事!”随手抽出天蛛丝,对上沈玉萝。

  灌注了内力的天蛛丝越发柔韧,软剑一般扫射出去。

  沈玉萝并无兵器,亦是十分惧怕这样正面碰上,不由缓缓向後退却,招式也松懈了几分。

  媸妍步步紧逼,手势变幻之间,丝线如光电闪现,每每让人触之便被那柔韧的劲力弹开,她脚下轻旋,有些凌乱的丝绸挂在身上,像是蝴蝶般飘忽不定。

  沈玉萝跟媸妍过招,她到底也是前辈,招式老道,无一不向媸妍面部和小腹而来,媸妍内力自然是不惧她,但是心中多少还琢磨着些许事体,并不下死手,两两相拼,竟是一副旗鼓相当大汗淋漓的情形。

  沈玉萝突然误向前一步,被天蛛丝远远弹回去,摔了下去,媸妍眼神一紧,跟了进去,只见她眼神泛发出一阵诡异的光芒。

  四周火烛突然大盛,那些少女呆滞着爬起,向火圈中靠拢过来,面现凶相,却是比方才更是凶险狠厉几倍!

  媸妍神色一凛,看向沈玉萝,果然,她手中悄悄拿着那个早被抛进火圈该已成灰的小木偶,丝线轻绕指尖,那动作,不知比田天齐娴熟老练多少!

  媸妍突然笑了,说出的话却毋庸置疑,“你根本就没有疯。”她本身出现在这里就很奇怪,西川道君念在一段夫妻情分,说了会好好照顾她,便定会有始有终,她竟会流落在外这般潦倒,除了有心逃遁,还真想不出别的可能来让田天齐抓住。

  沈玉萝冷酷的一笑,轻描淡写,却带着刻骨的恨意,“你们自然都希望我疯了,可惜,天不从人愿。我若是疯了,你这等妖孽,要谁来收?”

  媸妍也释然一笑,“这麽说,是你救了濒死的田天齐,将他炼成活死人,又装作被他擒住,‘疯言疯语’透露了许多本事和内幕,然後,那傻瓜田天齐还以为捡了大便宜,为人鱼肉尤不自知,傻乎乎的当做马前卒,帮你来对付我。”

  “真可惜,他以为他控制了你这个疯婆子,却想不到,他早已成了你的掌中偶人。看来,他到死才明白呢。”

  想了想他临死前的反应,媸妍不由淡淡笑了笑,“也或许,他死得其所。”

  沈玉萝皱眉,冷哼一声,“可惜他太笨了,若是他不是这般废物,自然不用我出手。”

  “他就算不笨,凭你给他那等透支借命的药,也活不了几天吧!”

  怪道他连心头血都敢用,都快成骷髅了还敢吃那等猛药,自己都把自己当做死人对待了,不管是不是他本意,也离死不远了。

  媸妍又淡笑,“难怪,我说哪里不对,只凭他一个,杀了碧瑶还说得过去,又怎麽杀得了玉岫。而且……我们还有许多话没有问他,他就引火烧身成了灰灰,恐怕,也是你灭的口罢?”

  沈玉萝双目睥睨,“没见他死前很欣慰吗?就算他利用我不成反被利用,我们也有一致的目的,谁让你这小贱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媸妍忍不住轻轻摇头,“我竟不知我本事如此之大,把你们都折磨成了一群疯子,竟然为了我一个如此兴师动众,”她叹息感慨,“我可真是,三生有幸。”

  沈玉萝哈哈笑出声,“现在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媸妍看向四周蠢蠢欲动面目狰狞的少女,皱了皱眉,曾经的沈玉萝也算是收留了不少女子,做了好事,如今的沈玉萝真是为了灭了她什麽都肯做了。

  “这些少女也是你借他之手弄来的?”

  沈玉萝点头,“不错,他只以为布下傀儡阵需要七七四十九个少女,却哪里知道我别有他用?”

  “说白了,他能从我身上搜出的‘战利品’,还不是我想要给他看的。”

  一个已经以为自己死而复生的人,还哪里有心思辨别真假,他只有一条路走下去。

  媸妍挑眉,“可惜,别人也不尽然都是傻子,我路上就一直在猜测,若是你果然被他利用,怎会错认我是你的女儿,该说的就说,不该说就不说,怎麽那麽巧,他又怎会不知更深的事?”

  她轻笑,“做戏不可太假,他说你做梦都要喊着‘甘草’,我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也是,你若是不如此误导他,他估计早要将你灭口,你又如何演下去。”

  怪不得田天齐死的那麽蹊跷,真不知他死前是什麽感觉?是怨恨自己愚蠢,以为控人反而被控,还是欣慰有人替他继续战斗?

  沈玉萝却道,“那又怎样,今天只要他把你引过来,不管是因为他成功了,还是卖了破绽,你都来了,不是吗?”

  她又冷笑,“再说你就算知道又怎样呢?你还不是来了?这里我布下七七玄阴阵,四十九个都是阴月阴日出生的少女,祭你一个足够了!月上中天之时,就是你魂归之时,到时,便能渡我孩儿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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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媸妍也冷笑,“你似乎太胸有成竹了,可惜啊可惜,便宜爹走的那天,因为太愧疚,把《阴阳玄鬼大法》留给了我,这你却不知吧?你偷鸡摸狗顺走的那些,不过是边角料,而我会的,你却未必会!”

  沈玉萝脸色一冷,“这个老家夥,竟然将这东西给了你!”她面上笑的如哭一般:

  “死鸭子嘴硬!我倒看你今天怎麽过!”

  媸妍仍然不忘刺激她,“只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也不知你女儿那麻木的身体到底有过魂魄没有呢。”

  沈玉萝气的面色发青,手指如穿针引线,在木偶线上勾勾缠缠,那四十九名少女顿时凶狠无比,仿佛不要命般攻向媸妍。

  媸妍此时已经顾不上不伤害她们,只能挥招击退潮水般的傀儡少女。

  而沈玉萝显然没准备袖手观战,她亦是狠辣更胜方才。

  可惜,媸妍的内力能冲破玄石阵,又怎会摆脱不了几个少女?

  下定了决心,她不再手下留情,近身的少女都被她拍的吐血甚至背过气去,沈玉萝硬拼了一会,发现即使仗着人多,依然没法子纠缠住她,不由惊疑道,“你是哪里来的内力?”

  她似乎想明白什麽,不由鄙夷道,“年岁不大,竟是个小娼妇,也不知吸了多少男人的功力,如此阴狠,你早晚要遭报应!”

  媸妍不由笑出声来,“真是可笑,你也配嘲笑我?我行的端正,岂会跟你相同?”

  “自然有男人愿意倾囊赠与,像你这等没人爱的老妖婆,怎麽会明白什麽叫爱?”她习惯性的摸向胸口,神色冷淡自若。

  无论田单也好,了尘也罢,终究化作一捧汐砂,天大地大,再也无那一人了。

  “你!”太阴这辈子最恼心事,莫过於两件,一是爱人,一是女儿,眼下媸妍句句戳中她的心窝。

  她招式更加毒辣,恨不得招招让媸妍死!

  媸妍招架间,犹豫的看向四周的少女,心道,书中说过,要破玄阴邪术,便要剥茧抽丝,挖本溯源,除非她脱身离开这里,或者挥刀斩乱麻,将那些少女剥皮抽筋,将里面的丝线剥出来。

  她苦笑着看了看困住自己下盘的天蛛丝网,怪道刚才老妖婆卖了个破绽把她引到火圈中央,就是留了後着吧。现在只凭上身招架老妖婆,已经是勉力而为,老妖婆每每避开她内力之处,就是为了把她拖在这里。

  解开天蛛丝网并非难事,打败沈玉萝也并不新鲜,难的是这两件事同时进行。不得不说,沈玉萝埋伏到现在才现身,也算是看过了她的身手看人下菜。

  她一时要抵挡,哪里分得出手去解开。

  她闭了闭眼,拿定主意间,太阴却窥破她想法,突然凄厉一笑,伸出长长尖甲,将木偶丝线全部扯断,竟是丝毫不准备给她喘息的时间。

  只见四周的少女突然停住动作,围坐在媸妍外围,浑浑噩噩举起白烛,点向自己的洁白衣角。

  她这时要将四十九人剥皮抽筋,估计难免虚脱。不过,想起方才仁慈误事,她终究眼里染上血色,下定决心。

  别人死总好过自己死。

  眼见就要月上中天,周围一个个火人献祭,媸妍手下毫不留情:罢了,你们要活祭,还不如让我这把刀送你们解脱!

  弯刀“刺啦”几声已经破开几人手脚肌肤,抽出丝线,那几人哀嚎一声,没了声息。

  周围的其她少女似乎被鲜血惨象惊得身子一定,就要从中醒来,可是在太阴的猛烈操纵下,依然挣脱不得,不受控制的点燃自己。那明明已经意识到是阴谋却抵挡不得的面容个个如此扭曲。

  “娘……娘……”

  “娘……娘……”

  “娘……娘……”

  这幽远的呼唤声越来越近,如在天际,却又传到耳畔。

  那群混乱疯狂的少女突然默默分开,从中走出一个跟她们穿着一样的少女,慢慢而迷茫的向沈玉萝走去,脸上毫无表情和生气,只会如初生婴儿懵懂呆滞,“娘……娘……”

  她双目晶莹,走近看呆的沈玉萝,伸开双臂,脚下磕磕绊绊,仿佛不会走路,就要摔倒,“娘……娘……”

  终於历经磕绊,走到身边,轻轻抱住她,怎麽也喊不够,“娘……娘……”

  她眼眸清澈见底,只本能的抱住沈玉萝,像是不知事的女婴,除了“娘”那一个字,再也不会说旁的话。

  沈玉萝惊喜若狂,抱着她的双臂剧烈颤抖,“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女儿回来了!”

  月亮已经高高悬空,时辰正好!

  月光倾泻而出,同幽幽火光交织一片。

  她再顾不得火堆中不知死活的媸妍,一把紧紧抱住少女,浑身颤抖。

  少女轻拍她的後背,一边极为温柔的唤着“娘”,仿佛不愿停止。她表情怔忪迷茫,除了雏鸟般的拥抱和呼唤,再也不会别的什麽。

  一柄长剑从她胸前慢慢穿过,透过胸口,血迹淅沥而下。

  沈玉萝仿佛浑然不觉少女握剑的右手和穿心的疼痛,依然死死的抱着她,“我儿……你回来了……真好……真好……”

  “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她眼神渐渐涣散,笑意迷茫僵硬在嘴边,“就算……骗骗我……也好……”

  少女见她死透,掰开她抓死的双手,一把抽出长剑,心头血飞溅三尺,浇灌了一地沙土。

  她一把揪起瑟缩的孙玉龙,“快用沙土灭火!”一把将沈玉萝手中的木偶扔进火中,亲手烧了。

  那些少女仿佛大梦初醒,惊恐交加,尖叫出声,一个个在地上翻滚起来。

  媸妍虽则没事,却被火围的险些脱水,眼见少女为她周围撒上沙土,媸妍才用银针挑起下盘丝网的死结来。

  少女跪地,头低的死死的,“主上,属下……救驾来迟。”

  媸妍淡淡道,“别告诉我,你早知这是一场阴谋,所以联手和孙玉龙演了一手好戏。”

  蒺藜磕头,“我……我不知道。”

  她以为孙玉龙只是想得到媸妍的身体,所以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报复,让她知道,不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高高在上,翻手左右她人的命运。

  但是她走了之後便後悔了,她跟了回来,正好听见沈玉萝与媸妍照面那些话,她听了始末,想起自己近似的容貌,便混入那些少女之中,等到这时才等到机会。

  早在她们自燃之前她已经打昏了一个,所以,根本不用担心阵法启动。

  她为人沈闷,再也不肯解释一句,媸妍联系前後,却多半猜的出来,她叹了口气,“你恨我,因为我没有一开始就出手救你,我放任你被人蹂躏,又放任你爱的人看到你不肯承认的事。”

  蒺藜拼命摇头,眼泪一颗颗落在沙子上,哽咽道,“不,我不恨,我不恨了。”

  媸妍轻轻笑了笑,“你恨我也没有错,我们本来就是互惠,我之所以救你,不过是因为我要救的,就是那样像一棵蒺藜的你,而不是原来只是野草的你。”

  她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你走吧,你自由了。”

  蒺藜坚定的用滴血的剑支着身体,迷茫道,“自由?不……我不走……”

  “去找楚荀吧。”

  “楚荀?”蒺藜无意识的重复着,想起在莲华阁之後的一幕幕,闭上了双眼,所有经历过的事都镜花水月一般在眼前浮现,她原以为,这一切都是被迫给她的,她不想要的,可是现在却突然发现,已经有那麽多割舍不掉了。

  她再次睁开澄澈的双眼,面前已经空无一人,媸妍已经不见了,她,不想见她。

  蒺藜擦了擦眼泪,清秀的脸已经是恢复往日的镇定宁静,“阁主不在,我自然要尽该尽的本分。”她看向剩下的少女,那些少女自焚之时曾因为媸妍的杀戮唤起强烈的意识抵抗,因为抵抗太激烈,现下劫後余生,已经基本丧失了记忆,躺在地上惶恐的看着这个来历不明的清冷少女。

  除了烧死的,还有被媸妍杀死的,只剩下十余人,或重伤,或轻伤。

  “你们可愿加入莲华阁?”

  解决了那些少女,她又看向已经快疯的孙玉龙,一把拽起他,“跟我走。”

  孙玉龙灰头土脸,吼道,“喂!喂!你要带我去哪?”

  蒺藜冷冷道,“她们烧伤成这副样子,已经不适合回家了,龙霖这样的地方,夫家娘家,都将没有她们容身之处。”

  孙玉龙急道,“你这是什麽意思?她们不能回家,难道我要养着她们?”

  蒺藜冷哼一声,“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再也不和他多说,一路揪着他,带着那些少女又一路走到忠义侯府,放飞信鸽通知宋玉卿和杜皓然紧急来此。

  不管怎样,没有媸妍,她都不会活下来,都无法复仇,媸妍走了,她要弥补她曾经的背叛。

  媸妍一身虚汗,应付了几个阵法,她已经大伤元气,又跟沈玉萝在炙烤中打斗了一场,加上几天不眠不休,精神已经枯槁。

  想起蒺藜,她始终有些伤心。她从来是把她当做另外一个自己一样对待。

  她摇摇晃晃,破布条挂在身上,在月亮下茫然向西走着。

  他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笑的好像升起的暖日,“你终於来了,阿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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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媸妍看着他的笑容,就像久旱的天地终於得到浸润,疲惫的身体终於找到港湾,他笑的那麽和暖,那麽温柔,包容的她的心都化了。

  她的心弦深处突然重重弹了一下,一种很疼却并不排斥的感觉从心头开始波纹样蔓延,她的身子萎顿了下去。

  男子及时扶住她,将她抱起来,像是抱着世间珍宝,温柔的向来时走去。

  媸妍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来,她看着床头守着她的人。

  她的手指忍不住摸着他温柔的眉,他挺直的鼻梁,他深情的眼睛,他带着弧度的唇,他如玉的脸庞。

  他的相貌并不十分英俊,却温润而和煦,让人心生好感。他面貌与佐云霏其实有些相像,但是相比云霏的内敛和直楞,他的气质却镀上了一层运筹帷幄的内华。

  媸妍只觉得那容颜似乎在心底描摹了许多次,虽然未曾见过,却心生欢喜。

  他轻轻抓住她的手指,仿佛无意识般放在脸侧和唇吻磨蹭,“阿莲……我想你……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她想起生死之间那个梦,那种被救赎的感觉,轻轻惊呼,“你救过我,我记得你……”

  他没点头,却笑了,把她抱入怀中,声音暖融融的,满满的都是幸福,“为你做什麽都是值的。”

  她如同做梦般窝在他的怀里,“你叫什麽。”

  他身子定了定,才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叫我精卫。”

  她低低呢喃了一声,“精卫。”

  他身子好像一颤,随之狠狠把她往怀中揉去,“是我,是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不管是老天,还是……再也没有什麽,能把我们分开。”

  媸妍心中也泛起一阵涟漪,她并不记得他,却有了莫名其妙的共鸣,她的心似乎比她本人更加激动。

  更奇妙的是,她那一阵强似一阵的心疼。

  她已经快把阿里的情蛊给忘记了,她留着情蛊,本来是因为驱蛊麻烦,阿里多少要受些反噬,当初深信不疑不会有这麽一个人出现,她便放任不管。

  难道……这是她注定要爱的人吗?多麽离奇,她会一见锺情!可是那种宿命般的感觉,时刻在提醒她,心悸有多厉害。

  而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她如醉微醺,陶然其中。

  他将她抱起来,来到窗边,她惊呆了,这是第一次在古代进到这麽高的阁楼,这阁楼遗世独立,像是守望者的灯塔。

  从阁楼上放眼看去,整座城像是陶土做的,却雕成各种沙漏或者浑圆奇巧的样子,城里到处是接满果实的水果藤蔓,还有树下载歌载舞的人们。

  这座城看起来是那麽幸福和梦幻。

  而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乌兰疆域有这般大。从楼上看去,一览无余,仙侣城之外,间杂着荒地草地,零零碎碎的居地,竟然一眼望不到边际,这都是他的臣民。

  异域的风笛声随风而来,带着吹散不去的浪漫。

  “喜欢吗?”他温柔的低头看她,“这是为你建的,我等了你太久,我们会在这里幸福一辈子。”

  他又看了看远方,“如果你不想在这里,想要这天下,我也一样帮你拿来,但是,你要等我。”

  媸妍觉得心好像一点点醉了,任由他为她洗澡,换衣,喂饭,做着所有仿佛恩爱夫妻才做的事。

  他将她残破的衣衫解下,毫无尴尬和回避,然後像是对待新生儿一样将她抱进澡盆,一点点为她搓洗疲倦,又为她换上熏香的衣裙,再抱着她回到床边,端来可口的菜肴,一勺勺送到她口。

  这些事,他明明做的很生疏,却好似在心里酝酿了许多遍。

  然後,他公主般抱着他的姑娘,从阁楼中一阶阶走下,媸妍正怔忪间,只见迎面匆匆忙忙走来一个人,突然站住了脚步,站在门口,定定的望着她。

  媸妍仿佛一下子醒了。

  “云霏?”

  佐云霏脸上僵硬的笑了一下,俊逸清臒的脸上苍白,微微颤动,不知所措。

  杜精卫半天没有说话。

  “以後记得带上面具。这就拜见主母罢。”

  佐云霏看了媸妍一眼,跪倒在地,“拜见……主母。”他的脊背僵直。

  杜精卫抱着媸妍,绕过他,仿佛对方才的异样浑然不觉,走进了喧嚣的仙侣城中。

  见她有些闷闷不乐,他揽紧了她,“别不开心,你总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想了想,他又解释道,“我被圈禁在此,当初星盘阵突然显示你的方向,我才叫云霏去帮我寻你,我想的是,只要你站在我面前,不管什麽误会,我都能解释给你听,只是,你一直倔强,不肯过来见我。”

  他拉着她的手,路上的异族人都冲他们开怀友善的笑,他带她换上鲜艳又活泼的乌兰服饰,看她收获那些人夸赞的目光,他忍不住把她攥的更紧。

  这座城看起来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建筑墙壁上都用一种植物的汁液画着古老的壁画,城里马车很少,却有很多高头大马和骆驼慢慢悠悠的走着。

  街上有玩杂耍的男人,带着夸张的帽子,在表演令人惊奇的术法,有舞姬在广场中心跳着让人快乐的舞蹈,时不时有路人加入她们,热闹无比,还有捕蛇者在用风笛逗引响尾蛇随着笛声舞蹈,此起彼伏,正是媸妍方才听到的悠悠笛声。

  这一切,都是那麽热情的令人陶醉,想要歇脚下来,再也不走了。

  最令人惊奇的事,这里富庶,远远不输於天都,以这样偏远西行之地,能维持姑娘小夥的衣着鲜亮和明媚笑容,真是不易。

  不知如此,时不时有路人捡起旁人遗落的物事追上去归还,有姑娘大着胆子向看对眼的小夥子表示爱意送上鲜花,更有与世无争的友爱和安宁。

  能看得出来,要把一座边外之城的风貌经营成这个样子,是多麽不易。

  不知是谁发现了精卫,一个姑娘推搡着另一个姑娘过来,那个姑娘脸红着局促着,把一束娇艳的花朵献给精卫,“城主大人,我喜欢您!请……请接受……”

  精卫维持着淡淡的笑容,既不揶揄,也不冷漠,摆摆手婉拒了鲜花,又指了指旁边的媸妍,“我已经有妻子了。”

  这话引起了一众惊呼,都围着媸妍看了起来。

  人群里议论出声,丝毫不避讳着她。

  “好美的姑娘!”

  “是个外来者呢!可能是龙霖来的!”

  “跟城主大人果然是一对!”

  媸妍不是第一次被围观,却第一次觉得腼腆和害羞,她发现,在这里,在这个男人身边,她再也无法维系当初武林大会中那种冷漠和狂傲。

  她同时也暗暗奇怪,这里的人似乎并不以龙霖国民自居。

  先时那姑娘失望了一下,也不多伤心,转而泛上大大的笑容,将花束献给了媸妍,话语不太标准的说道,“你真美!希望你们幸福!”

  媸妍笑着点点头,被精卫当众抱入怀中,“嫁给我好吗?”

  他的声音很大,引起了一众欢呼声,“漂亮姑娘!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媸妍脸一红,耳边是越来越高亢的起哄声,伴随着心里再清晰不过的一波波疼痛悸动,忍不住说,“好。”

  说完她自己都吃了一惊,她情知自己在情之一字上的理智,为何会做出这样轻率的反应?

  恍恍惚惚被他牵着步入大街小巷,看美丽鲜活的景色,吃鲜嫩香辣的烤肉,喝甘甜可口的葡萄酒,围观勤劳开朗的大妈酿酒制干酪。

  她的心告诉自己:这样的生活,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就像前世她说愿意的那场婚礼,他们相知,相恋,步入教堂,交换戒指,然後过着互相依偎疼爱的生活,这是她久违的想念,她还有什麽不满意呢?

  精卫就好像知道她想要些什麽,给她还原了她最初的梦想。

  夜晚的星幕下,两个人手拉着手,躺在草地上,看天上的星星。

  乌兰的星空深蓝色,这里地势很高,所以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仿佛离自己很近很近。

  “你是不是後悔了?”他问她,他觉得,她好像还有一丝不确定。

  沈默了许久,媸妍才道,“我,我觉得好像做梦一样……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麽这麽快……”

  杜精卫静了许久,突然下定了决心,拉起他的手,“你跟我来。”

  他带她登上阁楼,她这才後知後觉,发现这阁楼叫“归来筑”,许多白纱从阁楼窗口飘飞出来,那种祭奠的颜色,不知为何,让她有种回家的感觉。

  两人登上阁楼顶端,这里并非以瓦片陶土封顶,而是一个八卦塔顶,承接天地,相对预备着两个蒲团,在阴阳鱼中间,置放着一颗硕大紫晶。

  精卫长袖一挥,蒲团周围燃起数根安息香,并对暗中发号施令,“可以了。”

  媸妍怪道,这八卦塔顶只有二人,那暗中侍者却在哪里?

  她自狐疑间,精卫已经交握她的双手,“可愿与我回溯曾经,用你的心感受曾经发生过的事?”

  这样做,她会痛苦,会难过,他舍不得,但是不这麽做,他们之间始终有一丝朦胧的距离。他不能容忍他们的感情尚有未明之事。大不了,若是施法出了什麽岔子,他拼的性命一力承担就是了。就算是死,也要她想起来。

  媸妍安坐於蒲团,精卫坐於对面,手指乾坤镜,对着紫晶,反射出一层层梦幻光芒。

  阴阳鱼中间的宝剑剑锋指天,天际忽然风雷阵阵,变幻莫测,精卫似是受不住威压变化,吐了一小口血,正诚挚殷切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总会质疑我们的过往,这个回溯之阵,我已经布下很久了,只等你来探究。”

  媸妍沈溺在他深深的眼神之中,闭了眼,交叠双掌,安心的同他相抵,同他一起承受风雷电引,“好。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回溯过去,或许要承受某种代价,或许要经受什麽不适,但是不看过去,看清她对他那份特殊的感应和悸动从何而来,对守望的人是不公平的。

  安息香的味道缭绕,竟未被缓缓降下的雨滴熄灭,反而燃烧的更要厉害,散发出别样难以形容的香味。

  只听叮叮数声,暗中那侍者又祭出宝剑和八卦镜无数,乾坤镜面在紫晶之上缓缓开启,在两人之间映射出奇异的海市蜃楼。

  精卫与媸妍双掌相抵,两人的身影相抵相依,呈犄角之势,在天威之下稳固的未曾有一丝波动。

  果然,两人内力同时相辅,精卫不再吐血。

  脑海中变得深沈,却不是睡眠,而是影院谢幕般黑了下来,随着更严厉的风雷数声,大雨滂沱而下,城中的小贩人群奔走声渐渐远去,随之而来的,是逐渐清晰的异境展露出来的泛黄画卷。

  (14鲜币)263.回溯1

  这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但是有着同样面容的她,却不同於甘草或是媸妍,她喜欢穿着白色青色,整个人被柔润祥和的气度所包围。

  她从山中修行出来,告别了修道的师父,一个人用心去体会天下苍生的痛苦。

  这样说或许有些托大,但是须知这是一个强者为尊,杀伐天下的年代,到处是匪徒强盗和自立为王,也自然不缺乏流离失所和生老病残。

  她手执青封炉,身着青布衫,发髻利落的挽成天鸾髻,穿着粗布鞋,远远没有媸妍的华美精致,却别有一种画卷中才有的丹青神韵。一开始,除了神乎其技的医术,和为了赶路不得不练出的好轻功,她并没有太多为人称道的东西。只眉间一点忧愁,让她面慈如月。

  颜芮莲一路从西往东去,渐渐的见多了这一切,她的心变得疲惫沈重,她难以置信她所修的道。她穿过疫病,走过杀戮,她没法置之度外的打坐修行,她的心始终没法变得冷硬,她想要改变这一切。

  谁会是那个一统天下的人呢?

  因为走了太多的地方,看过了太多生离死别,她已经从一个救死扶伤的医女变成了一个心怀天下的居士,她有太多的想法,想要告诉那个将要掌控天下为政之人。

  这时候,颜氏仙子的医名和医德已经传遍天下,同时还有她绝世无双的容貌。

  为了逃避被掠夺的恼怒,她一气之下去了鄂南最南的地方采药,只是她没有想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竟然也有人居住。

  寻常时候,她可以用毒对付敌人,可惜这里深山老林有瘴气,让她难得失误昏厥了一阵。

  那少年面容比女子还美,他一瘸一拐的来到陷阱,日行一例的来验收他捕获的猎物,他如今被驱逐远走,只能避居山中。

  而今天看他猎到了什麽!一个精灵般美的青衣姑娘!

  “啧啧!看我猎到了什麽,一只美丽的梅花鹿。”

  颜芮莲微恼,尽量让自己保持善意,“我是误入山中采药的医者,是我不小心,干扰了你捕猎,请烦劳为我解开。”

  这个年代,无论是哪里的人,对医者都是极尊重的。

  或许是经受太多波折和打击,他却丝毫不见敬意,反而打量货物一般。

  他拖着跛脚来到她被捆的树旁,目光灼灼而戏谑,“你是我的猎物,你走不了了,你必须嫁给我,生儿育女,繁衍我族。”

  他相信,这是天神不忍见他走投无路,赐给他的礼物。

  芮莲有些恼怒,“若不是这瘴气,哪容你这样的无赖欺我?”

  少年大声笑道,“瘴气?这不过是我用樟叶高岭土和蟾蜍斑蛛制成的毒气罢了,本来就是用来捕捉你们四肢健全无事生非的外来者!”

  芮莲不由静了下来,讶异的端详这少年,若有所思:若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在制毒这方面倒是天资异於常人。

  他将她往肩上一甩,扛着回了穴居的山洞,这里有许多这样的山洞,是郎卜黎和他的一起被驱逐出来没有容身之所的族人,这群人不同於鄂南山人的健壮,面容多如郎卜黎柔美,身骨也都极为柔韧,既不会武功,也没有健体,而在迁徙中,这些人不少留下了残疾。

  郎卜黎的狩猎引起了那些人的喧哗和欢呼,他们甚至操办了一个简易的婚礼,摆了一堆野果和兽肉,让郎卜黎和芮莲在神像下跪拜,然後送入族长的洞房──这真的是一个“洞”房。

  洞里有一张石床,几张兽皮,再也别无他物。

  他跛着脚小心的将她放置在毛茸茸的虎皮上,然後忍不住一遍遍看她精美绝伦的模样,她真的好美,仿佛只会出现在画里。

  她低了头,因为这不愉快的对待别过眼神,再也不看他。

  “我是你的夫君了。”他大着胆子说完,凑上去亲吻她的粉唇。

  他没有想到竟然亲到了,也难怪,她被他反手绑着,腾不出哪里来挣扎,显得那麽柔弱,让本来柔弱的他起了一丝勇敢之心。

  但那一吻,却再移不开,她是那麽甜美,比林中最清澈的甘泉还要清甜,又带着黏腻的甜蜜,让他移不开口去,上了瘾一般,用舌头撬开她的唇齿,狠狠的侵袭她的口腔。

  他啃吮她的舌头,含住她唇的所有,让她失了镇定,身子一起一伏的拼命扭动。

  她被他绑成了蚕蛹,做不了别的。

  他像是开了窍,一遍又一遍膜拜着她的唇舌,却不知从何做起,可怜他太早被驱逐出来,而那些族人又从未想过教这族长如何繁衍。

  他只是颤栗的就着她的起伏捧住了她胸脯的鼓胀,把脸贴在上面,激动的磨蹭来去,身体不断升温。

  芮莲见他本性良善淳朴,放下了心,心宽之後,盯了他的腿一会,突然道:

  “你的腿是怎麽断的?”

  郎卜黎潮红的脸霎时变得苍白,褪去情潮,眼神也从欲望变得暴戾,“嫌弃我是个瘸子?”

  他突然狠狠的捏着她的绵乳,一把扯开了她的青衫,露出了她粉色的肚兜。

  “我是瘸子又怎样?”他索性掀开肚兜,重重的揉搓,“你是我的,我们拜了神,你只能是我的,生我的儿女!”

  “嗯哼……”芮莲被他捏的忍不住闷哼一声,闭上了双眼,微微颤抖,苍白的脸色泛上了一丝粉蜜。

  他本来是气恼她,却被眼前的美景惊奇住了,观摩之後,低了头,膜拜般舔舐起来。

  “你……停……”芮莲在他吸吮之下,不得不继续断断续续说话,“你给我解开……或许……我能治好你……”

  郎卜黎呆了一下,从她绵乳中抬起头来,但是像是被什麽回忆触动了哪根神经,又恶狠狠道,“你想骗我,坏女人!我……”

  他再向下,想要撕开他的礼物,要个够……

  “我……”她在他侵犯之下,很难说出完整的句子,气喘吁吁,“我……认真的……”

  “你……你们避世太久……难道没……听过……医女颜氏吗……”

  “或许……我还能……为你的……族人……看看……”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他沈默了半天,终於给她解开了绳索,恶狠狠叫嚣,“如果你治不好我,我不管你是不是医女,我都要……都要……”他涨红了脸,没再说下去。

  芮莲拢好衣衫,又叫他躺好,看了他的伤势,“看来是被人用石头砸的,只是已经两年了,你也太不谨慎了。”

  郎卜黎别过脸去,“要是治不好,你就乖乖做我的女人,不要说那些废话。”

  芮莲看了看他逃避不敢相信的眼神,了然的笑了笑,“虽然麻烦些,我倒也能试上一试,只是这里没有麻沸散,你要忍着些痛。”

  没有麻沸散是假话,她却是想小小惩罚这个少年的鲁莽侵犯,只是看着他强忍断骨重拼的剧痛,依然咬牙不发一声,她还是不由点头。

  过了三个月,不止少年的腿已经好了,连他那些病残的族人也大都得到了治疗改善,再也无人对芮莲不客气,这可别他们原先族里遇到的巫医强多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又是欢喜又是失落,欢喜是他终於不跛了,失落是她履行了承诺,她总要离开,不属於他。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教的东西都牢牢记在脑中,并发誓改良出更好的毒术超过她,这样,将来有一天,他才能变得厉害,离她更近一些,保护她。

  後来的两年中无数个日夜,他无一不在想,他多想重新用一条腿的代价,换她回来做他妻子,哪怕是不心甘情愿的妻子……她走了,她已经做得够多了,她治好了大多数人,还传了他们压身的毒术防身。她能教给他们的,也只有这一点了。

  郎卜黎天资聪颖,当初他就是仗着这些生存本领带着族人在深山老林活下来。芮莲几乎将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了他,以报答他的守信。他们算是有了师徒之谊,难得遇上一个资质好的,芮莲将医术毒术一并传给他,惊喜的看到对方的触类旁通。

  她无心插柳却收了个好徒弟,他实在是天资聪颖,她怀疑,她走後,他在毒术上的成就会远超她之上。

  她告诉他们,她采药而来的时候,在西面流水尽头发现一个美丽无人的山谷,适合避世居住,他们可以迁徙过去──也或许此时,她已经在为将来的归隐做准备。作家的话:相关章节见177,178,189章(18鲜币)264.回溯2

  芮莲再来到中原的时候,这里也已经卷入战火纷争。

  她背着药箱来到一座叫“新城”的地方,城里四处是乞讨的人,医铺门可罗雀,而满城大街上都是疫病患者,却无人去看医者。

  她不由蹲下身子,问一个老阿婆:

  “阿婆,你们得了病,为何不去医馆?”

  阿婆叹息,“没用的,没用的……”

  芮莲不解,“为何?”

  阿婆叹道,“这座城,被杜大王从张大王手里抢过来,结果他们打了太久,再有张大王的示意,这里满城都是疫病了,杜大王要烧死我们了,烧死我们了……”

  芮莲握紧了双手,站起身来,看了看满城的苍凉,毅然走向城守。

  果然,她进的来,出不去,还是城守见她美貌难描,检查过她没有感染之後,将她作为美女献给了“杜大王”。

  主座上的杜精卫一身白袍,跟芮莲想象的莽夫并不沾边,他看上去温润俊秀,像是个儒雅温柔书生。

  这样一个人,芮莲很难相信他会杀戮成性,他真的让人心生好感。

  杜精卫看见被城守用盛装装扮献上的绝艳逼人的颜芮莲,一向守礼克制的他也不由目光胶着了片刻。

  直到芮莲不自在的福了福身子,“在下颜氏芮莲,拜见杜大王。”

  杜精卫被很多人喊过大王,喊过将军,喊过元帅……乱世之中,拥兵自立本来是常事,但是被这女子一叫,他却面上一红,羞愧的低下头去。

  “他们不知颜仙子身份,多有冒犯,还请仙子宽恕!”

  芮莲淡淡一笑,“这身衣服……”

  杜精卫看了看那略嫌暴露的衣饰,红了脸别过头去,“……等候仙子更衣。”

  芮莲换了自己的衣服归来,杜精卫不再脸红,然而她的姿仪依然让他心头轻跳──归根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十六岁不解人事的少年罢了。

  “此次请见大王,其实是为新城一事而来。”她形容认真,看向他的双眼。

  杜精卫又是一阵脸红,“请颜仙子叫我精卫就好。”

  “是,精卫既然打下新城,就要对黎民百姓负责,现下因为疫病就要放弃他们,难道不怕寒了百姓的心?”

  “这点医药花费事小,将来失了民心,精卫可曾想过,再攻打其他的城时,云城定城,百姓可还愿信任投靠?不会帮着他们的大王誓死相抗?”

  “就算精卫得了天下,如此作为,天下百姓又如何托付?天下初定,最为重要的,乃是百废待兴,失了民心,精卫打算如何开启局面?”

  芮莲顿了顿,叹息,“我并不想来找你说这些话,只是,我观天下局势,杜氏势如破竹,当为天下所归,谁当皇帝对我等小民自是一样,只是,百姓何须承担朝廷更迭的痛楚?”

  杜精卫皱眉,惊疑的表情不似作伪,“多谢仙子献言,竟有这等事?我竟还不知晓。想必是我胞弟所为。”

  芮莲疑惑道,“您的弟弟?”

  杜精卫长叹了一口气,“胞弟承泽,为人英勇善战,冲动喜功,他上阵杀敌着实强过我,如今天下到手这一半,是由我出计策,他带兵打仗,亲密无间。”

  芮莲奇道,“恕我直言,眼下行军打仗,你二人自然毫无间隙,可是一山不容二虎,若是父子便算了,将来得了这天下,你二人又待如何?”

  杜精卫摇头,“胞弟虽说暴躁冲动,却极为敬爱我这个哥哥,他已说过,将来得了天下,他会辅佐我,做我的大将军。”

  他笑了笑,“其实这天下,给承泽也并无不可,只是他性子冲动,杀伐血腥,初开局面,百姓难免不喜。为了百姓安居,我自然会好生安抚,到时一切大定,若是他想要,给他倒也无妨。”

  芮莲赞叹,“精卫好福气,兄友弟恭,手足之情令人羡慕。”

  杜精卫又蹙眉,“可惜,我总难以面面俱到,干涉的太多,弟弟他也不喜,这次新城之事,想必是他又简单粗暴了,军费贴补百姓是次要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恐怕是担心张万山余孽,所以要屠城才肯放心。他这个性子啊……”

  正说着,只听帐外远远传来极为欢快惊奇的声音,“哥哥!听说有人给你献了一名绝色美女,你还收了?快让愚弟看看!”

  说着,走进来一个精神奕奕的少年,穿着一身银色盔甲,眼眸如墨,俊朗至极!不同於杜精卫的和煦,他整个人散发着耀眼的荣光。

  芮莲忙行了一礼。

  杜承泽默默注视了她一会,目光热辣。

  “哥哥?我记得你说过天下不立何以为家,你不要她,把她让给我吧?”

  他的眼神如狼一般,没有一寸离开过芮莲,即使他在与哥哥说话。

  杜精卫斥道,“不得无礼!这位是名满天下的颜仙子,岂可与战俘舞姬相提并论!”

  杜承泽口中道,“冒犯仙子,还请见谅。”眼中有一丝失望,放肆却没有一丝收敛。

  芮莲有些不悦,只看向杜精卫。

  杜精卫道,“承泽,你做的好事!你要瞒着我将新城烧了?你知不知道,这样百姓会如何看你?”

  杜承泽不在乎道,“那些愚民,先前帮着张万山伤了我多少兄弟!他们曾用病死死尸毒害水源,现下我们还要拿银子帮他们看病?”

  杜精卫摇头,“一国之君者,岂可跟百姓置气针锋相对?”

  杜承泽却是根本听不进去,“他们染病,烧城也有先例,并不过分。”

  芮莲却是看不下去了,静静看向杜承泽,“杜大王,将来你拿了天下,若是靠着此等胸怀,怎样叫百姓心甘情愿为你建设修缮?”

  顿了顿她又道,“天下百姓终归是一家,为人百姓者,难免要誓死扞卫自己家园,可是为人君王将相,若是如此针锋相对,如何开疆扩土?如何治下通达?”

  杜承泽跟她对视,轻笑了一声,“哦?颜仙子想要左右我?”

  他戏谑的看着她,“你这般心忧天下苍生,圣女现世,那便牺牲了自己,嫁与我,换得天下苍生安宁,今後你想给多少流民诊病,我都支持你,你想要那些战俘得到安置,我便放下屠刀,从此不再乱杀一人。如何?”

  他的目光从愤怒到戏谑,又从戏谑转到认真,认真的近乎偏执。

  弟弟身边正该有这样一人,杜精卫本该高兴的,可是他不知为何,就是无法放任他逼迫颜仙子,对,君子求爱,有所为有所不为,承泽这样逼迫之下,自然是不对的,他该当阻止。

  “住口!”杜精卫阻道,“颜仙子妙手丹心,救死扶伤,一片拳拳之心,岂可冒犯?”

  杜承泽嘴角泛上嘲讽的笑,看了哥哥一眼,转身离开了大帐,这是双胞胎出生以来,第一次不欢而散。

  而後芮莲便留了下来,获得杜精卫的特许,出入新城,发放汤药。杜精卫虽则不算心慈手软,但也算是以民为本,想要收服民心,因此对消除疫病之事也是极为支持,再加上对芮莲的好感,总是伴随她左右视察新城,为百姓亲力亲为煎药派发。

  一时二人的知己无间传为美谈,极为得百姓拥戴。面对误解,芮莲只是红了红脸,却没解释。杜精卫又是欢喜又是忐忑。

  患得患失之间,二人发现原本很多想法就如出一辙,极为有缘,十分谈得来,而现在合作之间,更是默契形同夫妇,渐渐的,谁也没有表白,但二人之间已经俨然成为一对儿。

  这日芮莲满身疲惫,回到帐中,洗去浑身倦意,还未及披衣,就被一个人霸烈的搂进怀里。

  “嫁给我……好不好?我偷偷看你许多天了,我真的……喜欢你……”

  芮莲大怒,无奈光溜溜的,无处挣扎,“放开我!”她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杜承泽脸上顿时留下清晰的掌印。

  他看着她,目光疯狂,“叫什麽叫?当初新城是我打下来的,只是他帮我守着,我去替他打云城,本来你该是城守献给我的!若不是我去卖命,他哪有这样的机会!”

  芮莲目光鄙夷至极,“那又如何?我本来就不是战俘,你哥哥还要敬我几分,你何德何能敢碰我?”

  杜承泽猖狂笑道,“我若是收下你,管你是谁,让你做了我的人,你是谁有什麽重要?”

  芮莲听不下去,“简直一派胡言!你滚!”

  杜承泽收了笑容,“你真的不考虑?杜精卫能为你做的,毕竟有限,而你要是跟了我,我必定倾一生之力宠你爱你,奉你追求为圣旨。只要你交待,我就绝不乱杀一人!乱屠一城!你不是以仁慈自居?我不在乎你是被迫跟了我还是心甘情愿!只要你要求,我就听话!”

  “我不在乎那些贱民死活,但是只要你在乎,我就听你的。”

  “我不在乎女子的境况,但是只要你想她们更有地位,我就听你的。”

  他目光从灼热变得有些哀伤,急切,“你不是跟哥哥说,想要天下苍生男女平等吗?你跟着我,我一定会帮你的!帮你实现你所有的想法!”

  芮莲看着他认真虔诚的模样,也有些不忍,终究还是一字一顿道,“你怎麽还不明白?我同你哥哥相恋相知,心心相印,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杜承泽收了笑容,“你说谎,我日日跟着你偷看,你们明明以礼相待,不曾逾越。”

  芮莲摇头,“我们想法近似,引以为知己,你自然不懂。”

  杜承泽固执的掐着她的腰,隐忍道,“我不在乎,你同他不再碰面,我还肯的。”

  芮莲低头,“不,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已答应嫁给他。”

  杜承泽目光变得暴躁,一把把她推到床上,“那你就别怪我了,我必须改变你的心意。”

  他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她又裸着身子身无毒物无力反抗,将她双手敷在床头,以口封住她的唇。

  芮莲一再反抗,只换来他更为粗暴的对待,很快,她遍体都是他手掌厚茧留下的揉捏痕迹。

  她的双眼流出两行泪水,以前差点被郎卜黎强暴时,她并不担心,因为那时她心中无人,即使身体被玷污了,她也不会太难过,可是现在,她心中有了精卫,杜承泽的每一下抚摸揉捏都让她如同受凌迟之刑。

  不……

  她的眼睛绝望到底。

  他喘息着紧紧压住她,用舌头封住她所有的去路,在羞辱了她的全身之後,下身的粗大坚硬似乎终於找到了去处,就像他行军打仗时一般,粗暴而暴虐的,狠狠的贯穿而入,捅进了她的身体。

  随後,汹涌的血混合着白浊的子孙液,几乎是立刻就流泻了出来。

  像是为了弥补他的仓促,他再振雄风,极尽时间,在她身体里发泄了够本,直到泄了两三次,足足两个时辰,确定她身体里已经彻底染上他的味道,他才心满意足,在她额头亲了亲,为她擦干净身体,离开了疼昏过去的芮莲。而离开前,他还撕下那块沾染她初血的床单揣在袖中。作家的话:关联章节见第22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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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8 21:01
  (23鲜币)265.回溯3

  芮莲醒来,为自己的失贞羞愧不已,她想过,把这件事告诉精卫,可是当此之际,又怕让他们兄弟反目,分成两拨军队内斗。她很快下了决心,把这件事藏在心里,不告诉精卫,但是也已经决心不再嫁给他,待此间事了,她就远走离开。

  然而感情的事总是很难说。

  杜精卫发现了芮莲的疏远,在几次沟通未果之後,将她骑马带到了郊外,放眼看去,是城中劳碌奔波的流民。

  “你曾说过,想要用一双国手救治天下妇孺,精卫深以为知己,你曾说过,想要倾一生,追寻女子的新世界,精卫亦愿携手铸就。”

  “你曾答应过,愿做我的皇後,与我相知相伴,分担烦忧,没有人能比你更合适。”

  “……到底遇上了什麽阻碍?”

  他的眼里,有温柔,有难过,独独没有责备。

  芮莲不忍,“你我有缘无分……我只是不安於自己,以前被你吸引,引以为知己,现在却自省,一个失贞的女子,是腆为皇後的。”

  她的话让杜精卫如遭重击,苍白不语。芮莲也落下泪来。

  良久,杜精卫拥她入怀,“对不起,我的反映让你失望了,我确实,确实难过……”他温柔的抱着她,抚摸她的发,“但是想到要和你分开,失去你,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却足以抵挡所有的不甘。比起失去你,这一点又算什麽?”

  芮莲不敢置信,想要推开他,“不,你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她脸色难看,“身为医者,我自己都觉得……”她闭了眼,“你值得更好的。”

  杜精卫这才觉得,她心中的苦远比他还多,不由慢慢抚摸她的後背,“我不在意,真的,你就是最好的。”

  像是为了证实,他的动作从温柔变得迫切,这个夜晚,终於灼烧起来。

  他解开她的衣衫,小心的扑在草地上,将她放了上去,她害羞的像他的新娘子。

  他用吻抚平她的不安和抗拒。他不厌烦的吻她,吻遍了她所有的肌肤,一遍又一遍,直到她习惯了,情缘将自己坦诚的裸露面对他,不再那般不安愧疚。

  直到吻遍了她的全部,他闭上双眼,紧紧抱着她粗重喘息,“我会等,等战事结束,我会风风光光迎娶你。”

  芮莲除了满心感动,再也没法自弃。

  两个人和好如初,而且,更加如胶似漆。

  杜承泽本来以为芮莲已经是他囊中之物,没想到他们更加出双入对,不由气恼的再次去找芮莲,“你是我的人了,还跟我哥勾搭,是什麽意思?”

  芮莲很是镇定,“我只当被疯狗咬了一口,精卫他亦不会介意。”

  “你!”杜承泽恳求道,“皇後真的那麽好吗?他会有後宫,做我武威大将军的夫人,不好吗?我永远只要你一个!”

  芮莲摇头,“精卫答应我,只有我,不会有别人。”

  杜承泽不甘道,“他是骗你的,骗你的!他狡猾多端,你可知他腹中多少阴谋诡计?”

  芮莲叹道,“不,我信他。”就冲他那般隐忍克制欲望礼待她,她便相信他不会对不起她。

  杜承泽痛苦至极,想要靠近故技重施,强迫她的身体唤起记忆,可是芮莲自从上次之後,满心都是防备,即使指甲里都是毒,就算是光着身子,也不可能再叫他暗算一次。

  杜承泽惊觉自己竟然无法动弹,惊恐道,“你对我做了什麽?”

  芮莲静静看了他一眼,“你若不再冒犯我,我便将解药给你。”

  杜承泽咬唇,终究不肯服输。

  芮莲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个时辰,估计他邪火也该下去了,便将解药喂给他。

  他突然威胁道,“如果你不跟我,我就将我们的事告诉我哥哥。”

  芮莲手一顿,终究如释重负,“随便你吧。”

  杜承泽手上青筋暴起,“你会後悔的。”

  他走了,他果然将一切都告诉了杜精卫。他甚至变态的将那方血巾炫耀给他看。

  杜精卫一气之下上去抢,杜承泽却将血巾宝贝样塞进胸口,杜精卫激怒交加,失手对准他的心窝一剑下去,只差一寸便伤了胞弟性命。

  他捂着胸口,眼神狠厉的像困兽,死盯着他的哥哥,他对他的伤口视而不见,只警告他不许再打芮莲的主意,从此无兄弟之情,只有君臣凤後。

  杜承泽口角含血,冷笑,他们之间果然已经无懈可击。

  他酗酒,他杀人,他纵马,他始终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一个新月之夜,月光单薄的有些苍凉,杜家军刚刚攻下云城,拿下龙霖胜利在望,庆功宴摆了许久。

  芮莲在帐中整理她的药材,突然发现身後好像有人,她如今分外警觉。

  杜承泽一身酒味,站在她的帐子门口,下巴都是胡茬子,目光忧伤又绝望。

  “小莲,跟我好不好?哥哥他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好的!他比我虚伪的多!”

  “我不在乎你喜欢过他……真的……虽然在乎,但是我可以装作不在乎……”

  “我说的话依然算数,我会努力实现你所有的心愿,哪怕是男女平等。哥哥他顶多是口头答应你,其实他很现实,他永远不会为你做这样的事!”

  芮莲也心知,精卫只是哄她,永远不会为她做那样的事,但她也知道,他会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好皇帝。

  她坚决的摇头,“对不起,承泽,别再坚持了,我已经决定了。”

  杜承泽忧伤的眼神终於变得凌厉而冷漠,决绝,“你会後悔的,一定会。”

  这年年底,杜氏兄弟大军终於攻破所有城池,成为天下所归。

  杜精卫在下属三位将领簇拥下黄袍加身,後世人称太祖皇帝。

  然而杜精卫的皇帝只当了三天,突然离奇毒发身亡於大帐之中。

  事发当场,什麽线索都没有,但是整个军营之中,精通毒术又有机会接近太祖皇帝的,只有颜芮莲,然而以颜仙子的声望,并无人敢对她质疑。

  而就在次日,芮莲被揭发出前朝公主身份,她曾经的妙手仁心成了“收买人心”“别有用心”,她终於犯了众怒,被处以死刑。

  芮莲双手双脚皆被锁链困於死囚所,眼中一片冷清。

  前朝公主?真是可笑她的愚钝,她竟然时至今日才知道,为何师父当初不肯告诉她……怪不得师父几次三番阻拦她下山。

  如果当初早一点知道……她也还是会出山吧,她学医术不就是为了救天下苍生於水火吗?修行又岂分朝代公私?

  她仰望黑洞的房顶,潸然泪下,只是可惜,精卫已经去了,罢了,她活着也没有意义,就让她去黄泉路上与他为伴吧。

  不知何时,身边出现一个黑影。

  杜承泽已经是黄袍加身,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我说过,你会後悔的。”

  她只木然流泪,丝毫不理会他。

  杜承泽向前迈了一步。

  “我再给你最後一次机会。”

  “求我,服侍我,说你错了,你後悔了,我就放了你。否则,你就要被车裂而死。”

  芮莲看也不肯看他,“只求速死,与精卫为伴。”

  杜承泽脸色青了又青,突然猖狂大笑,“好一个只求速死,你可知道,女犯死前,是要犒赏给兄弟们的。尤其是你这种前朝余孽,你说,这些出身草莽揭竿而起的兄弟,有多少人想要干你呢?”

  芮莲嘴角突然沁出一丝血迹,杜承泽及时握住她的双颊,“我不许你死!”

  她惨笑,“早死晚死,有区别吗?”

  她的声音无比温柔,“好歹我也曾是你的女人,叫我死的有尊严一些吧。”

  杜承泽双目炯炯,因为她的话呆住了,“我不会叫你死的。”

  “你这会肯承认你是我的女人了。”他默默说道,将她放平在地,她的手脚随着他的挪动而带出镣铐哗哗响声,他越发激动,解开衣裤,再次侵入了她。

  她的身体,美好的让他忍不住沈沦。

  芮莲不再流泪,她知道,她再反抗,也不过让他在更多人面前将她制服,徒增难看,索性不挣不扎,任他粗鲁的进入她的身体,疯狂的发泄他的欲望和怒火,或许还有别的什麽。

  镣铐的哗啦声随着肉体的啪啪声不绝於耳,越来越频繁,带着种说不出的罪恶味道,他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冲上顶峰之际,只听她声音微弱,恍然笑了两声,好像在说:“你听,精卫没有离开,他在看着你我……”

  芮莲再次醒来,是在新的皇宫之中,她也许曾经在这里出生,但她已经认不得这里的一草一木。如今她到来,只是作为一只笼中鸟。

  杜承泽替换了女囚,将她囚禁在宫室之中,她的手腕脚腕被撞上解不开的镣铐,他对她日夜不离,想要时,更是随时进入她的身体,不顾任何人的侧目。

  这时龙霖的女子数目并不少,宫中亦有很多如花女侍,但是没有人能分担芮莲的“痛苦”。

  她被所有的宫女嫉妒,又被所有的宫女而鄙夷。

  这样日子没多久,她便怀下了孩子,十个月後,她诞下一个男婴,立刻被封为皇太子。

  这是世上第一个,也是最後一个,生母不祥的皇太子。

  生产之後,芮莲变得脆弱不堪,甚至时常疯疯癫癫,不认得人。杜承泽不敢再锁着她,也不敢再随便侵犯她。

  终於,给芮莲等到了机会,三个月之後,她从已经相信她疯了、像是对待初生婴儿一般宠溺着她的杜承泽手中逃了出去。

  最後一次遭遇杜承泽的追捕,他站在十二暗卫身前,诱哄她,“回来,小莲,我不计较你骗我装疯,真的,我还答应你,再不折磨你了,不锁着你了,不仅如此,以前我答应你的,通通还算数,好不好?我会颁布政令,帮你实现所有的梦想和抱负。”

  他又道,“你带着小太子,怎麽可能逃得出去?”

  芮莲抱着黄色的襁褓,冷笑,“我恨你命大,只恨几次杀你都杀不死你,既然带不走他,我便杀死这个孽种!”

  话如此说,她拿着那颗剧毒的“生死相随”,终究不忍心喂给婴儿,只将婴儿向天空狠狠抛去。

  或许,她也期待有人接住他。

  杜承泽惊魂甫定的接住婴儿,怒道,“小莲,你疯了!孩子是无辜的!”

  婴儿似乎感到了母亲的抛弃,哇哇大哭,令人心碎,芮莲却完全不察觉一般,突然拿着药丸痴痴道,“生死相随,吃了它,不久後我就能去见精卫了。”说罢,头一仰就服下了毒药。

  杜承泽疯了一般嘶吼道,“你做什麽?你吐出来!”

  芮莲用银针紧紧逼着自己脖颈,“别过来,我已经服毒了,没有几天好活了,求你,就让我再去看看曾经想看的地方吧。”

  “如果你不同意,几个时辰後,便会有人收到你收留该车裂的前朝公主、别有用心的传言。”

  杜承泽没想到自己会作茧自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回到朝中,他依然没有放弃,他的占有欲已经疯狂,他为了逼她出来,不惜颁布一连串暴虐法令,将女子的地位一降再降,等同牲口。

  她那麽高傲的女人看到了,会气疯,会回来求他的吧?要知道,她最希望的莫过於男女平等。

  但是芮莲却不会看到了,在去拜祭了精卫的墓之後,为了彻底逃避,她一路往南,来到了鄂南,她曾经指给郎卜黎族人们的那块福地。

  没想到,他们真的在这里定居了,而且卜黎在她不在的这几年,将毒术发扬光大,钻研了蛊术。

  她产後装疯乱跑,没有得到休息,又日日为精卫的死忧郁,之前三番五次报仇皆以被变本加厉的折磨羞辱为结果,她又长途奔波,来到了那麽远的地方。

  因为中毒,她的身体已经虚弱的厉害。

  她拒绝在最後的日子里说话,此时的她,跟死人已经没什麽区别。

  郎卜黎接受了她所有的毒术,岂会不知她的情况。

  在一个夜晚,苦求她说话未果,他强行将她压在身下,占有了她。

  那一晚,灯烛一直在哭泣,他心情复杂,献祭般的肉欲下,他终於可以有理由放开怀抱拥有她一次,却也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尽情侵占着身下的身体,一时分不清,自己是想救她多一些,还是宁可付出这样的代价也要得到她。

  她并不知道,他已经为她创出牵引蛊将毒渡到了自己身上。她只知道,自己被自己视为衣钵传人的好徒弟强迫了……郎卜黎没想到芮莲反应那麽激烈,她仍然不开口说话,却一心求死,这样下去,就算已经不会毒发,也终会出事。他开始後悔,这样帮她,到底是对是错。

  无奈之中,或许苍天有眼,芮莲再次怀了身孕,为了孩子,身为医者的她不再抗拒,安安宁宁的生下了孩子,也是一个男婴。

  此时,她方才察觉到不对,自己已经多活了太多时日,这时才得知,郎卜黎已经死去三个月了,只留下一张字条:

  “我知道师父厌弃我逼你太甚,尽管我以为那都是为你好。若我有来世,我一定极尽温柔忠诚追随师父,只为追随你的心甘情愿。”

  他终於肯唤她师父了,她也终於明白了他为她做的事。

  郎卜黎或许做了对的事,但是一个女人的心,远远没有那麽强大。

  尤其是一个妙手仁心的医女。

  芮莲终於还是在郎卜黎墓前,用他的佩刀自刎而死。

  又或许,她已经爱上了他,无颜再去见精卫了。

  所有的故事随着一道血光结束,媸妍在一片电光之中醒来。

  前世和现在的记忆糅合起来,让她五味杂陈,胸中情感如波涛堆积。

  他静静的看着她,“或许是上天的馈赠,不忍我不明不白死去,让我保留着记忆,重新活这一世,竟然还能记得──我们的故事。”

  媸妍在滂沱大雨中跟他紧紧相偎,泪流满面。

  没有比能再见到他更好的了。

  “我记得我说过了,我愿意的。”作家的话:关联章节22郎阿里确实是郎卜黎的转世,看遗言就知道了不好意思食言了,岳家师徒要下章才放出来(20鲜币)266.解蛊

  仙侣城所有居民都知道,他们城主开始筹备婚礼了,他们城主和那位小姐的感情简直好的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所有跟外来者的生意中,城主都下调税率三个点,这让外来者也感受到同等的喜悦。而同时,乌兰与中原的生意往来被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城主大人的婚礼自然是要慎之又慎,所以,这个漫长的筹备至少要进行三个月。媸妍没有哪一次比这一次更加心甘情愿的当新娘了。

  然而这时节出了一件事。

  仙侣城张贴了一张布告,言明城主的未婚妻中了蛊,欲寻鄂南郎氏後人解蛊。

  这张布告随着生意人流向了南方。

  夜晚,精卫照样爱抚了媸妍一番,将她拥在怀里,克制自己的邪火,“再等等,等到他来了,你的心痛就不会再犯,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媸妍面色迟疑,“我,我只担心他们不愿……之前,我与几位公子有过夫妻之实,”她面色愧疚,“我担心……”

  精卫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两世为人,他也早已不是那个良善心怀天下之人,“他若是不肯,我便杀了他的全族。”

  媸妍怔住,脸色有些难看。

  “不用担心,是我没有早一些找到你,害你吃了苦,你一定吃了许多苦头……不然我也不会曾在你的生死之际遇见你。”

  媸妍放弃了心中小小的不适,正要安慰他两句,却听佐云霏在门外道,“公子,有几个南边来的人,揭下了榜,但是他们要求面见主母。”

  媸妍心中突然跳的厉害,她也不知是忐忑,还是担忧,害怕去见那几个,又有些不明的想念。

  但不管怎麽说,她已经决定抛弃一切,嫁给精卫了。对别的几个,就唯有歉疚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边城主府门口,岳洛水,岳小川,郎阿里,甘莫离都到了。

  甘莫离突然道,“这麽急急忙忙举行婚礼,小妍该不会已经奉子成婚吧……”这点他相当不满,小妍要生孩子也要先给他生。

  岳小川身影未动,手指却紧了紧。

  郎阿里急道,“不可能!情蛊若是发作无解,心痛如刀割,不能合卺。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着急寻我!”

  岳洛水却是沈思道,“只是这样就更麻烦了,若是妍儿的情蛊被勾到这个份上,可见她对这个仙侣城主,是真的放在心上了。”这才是他所担心的。

  岳小川这才失态的晃了晃,突然站起,揪住郎阿里的领子,“你骗我!怎麽会是情蛊?怎麽会?她明明当初答应过我,怎会转身就爱上了别人?她那麽难都没爱上我,怎会几天就爱上别人?”

  郎阿里一把推搡开他,满脸涨红,“你问我撒火有什麽用?情蛊就是情蛊,除了遇上爱的人,绝不会随意发作。”

  岳小川被他一推,失了心一般退後几步,摇摇欲坠。

  岳洛水慌忙上前扶他一把,“现在事情还早呢,婚礼不是还有几个月,何况没有阿里解蛊,他们就算成婚也不能怎样。”

  岳小川脸色白如纸,“师傅你不懂,我怕的不是这个。”

  几人面面相觑,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诸位看来都是莲儿的朋友了?”

  进来的人一身气度难以形容,虽则一身朴素白纱袍,却有着高贵的帝王气度和岁月沈淀方有的稳妥,面容更是清雅温润,不似几人原本以为的妖邪狡诈之徒。

  岳洛水脸色难以平定,腾的站了起来,“你认得‘莲儿’?”

  杜精卫淡笑,点点头,“不错,她就是我的莲儿,”见岳洛水不可置信,其他三人也是不甘,又道,“你们只和她露水姻缘,相处了短短时日而已,但她上辈子便是属於我的,所以,还请诸位放手。”

  “你做梦!”岳小川怒气冲冲。

  杜精卫不慌不忙,“你们所仰仗的,不过是为她解蛊罢了。只是诸位也都是江湖成名的人物,真的要屈尊降贵,沦落到用区区解药为难心爱之人吗?未免流於下乘。她现在既然已经明确心意,爱的是我,你们又何必不肯罢手?到底是爱她挽留她?还是报复她呢?”

  无疑,他的话句句戳中在座人的软肋。

  他成功激怒了在座几位,又轻飘飘道,“我也不同你们多说,不过是一些对莲儿无足轻重的人,”他转向郎阿里,“这位是郎氏後人吧?”

  “还请随我来,为莲儿解蛊。”

  郎阿里正要跟上,却被岳洛水伸手拦住,“要去一起去,否则,这蛊,我们不解了。”

  换了旁人,郎阿里或许可以不听,但是岳洛水的话,他还是要听一二,这杜精卫明显是个独霸妍儿的主,只有跟着岳洛水,才会有那麽一丝可能。

  甘莫离也站起,“不错,”杜精卫那目中无人的姿态早已让高傲的他更为不满。论武功,他一眼看穿,这杜精卫就算积累了不少,根骨天资绝无法和他相提并论,论风姿,又及不上岳洛水,看似温润,实则咄咄逼人,“除非叫小妍和我们当面做个了断,否则,我们就此天涯海角,我敢说,除了阿里,你再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解蛊之人。”

  武功最强的两位发话,郎阿里再无法迈出一步。

  杜精卫思忖片刻,突然笑了,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却依然让甘莫离觉得他眼中无人,“也好,本来我也是好意,我这就叫她出来罢,只不过,你们可别怕伤心绝望。”

  连好脾气的阿里听了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岳小川自始至终面色铁青,不发一言,不知在想些什麽。

  又过去一个时辰,媸妍终於出来,她穿着乌兰服饰,活泼俏丽,小蛮腰露在外面,叮叮咚咚一片金银流苏悬挂在外,迷迷蒙蒙,看得人干渴不已。

  一时心头火都化作了埋怨和想念。

  她一出来便走向岳洛水,“洛水,我已经去过回溯之阵。”岳洛水自然应该对此十分并不陌生。

  说完,她将阵中所见避开敏感讲了一遍。

  岳洛水心中越是伤神,面上越是不显,“回溯之阵只是他一家之言,你又怎知不是拿幻阵骗你呢?”

  媸妍摇摇头,“我能感觉得到,那清晰的一切,当我回溯之後,那些影像便被唤起了,他并不是骗我。”

  “你也说在宫中翻找出那副画像,原来是我……”她放下心结,微微一笑,“真是巧合。”原来过去都是吃自己的醋,不过,现下……似乎也没什麽干系了。

  岳洛水勉强笑了笑,原本与她的危机解除,他该高兴才对,可却是这种分离的场合,“就算如此,也说不得什麽。那只是一些零零碎碎作古的过去,我们才是和你今生休戚相关的爱人,你不是一向不肯向男人低头?放弃我们好几个,去屈就独独一个,你真的肯?”听起来可不划算呢。

  “我也曾说过,尽管我是从一副画像开启了心愿,但我现在实际喜欢的却是鲜活的你。前尘旧事已不过是一个影子。妍儿,你要明白,他喜欢的到底是什麽。”诱导……总管些用吧?

  媸妍难过的闭了眼,似乎不知该怎麽说,又似乎听进去了,但一开口却让几人失望至极,“我知道,对不住你们,可是看过了过去那一切,我的执念实在太深,我跟他不该有那样的结局,他太苦了,一直在等我,我必须偿还他一生。”

  甘莫离见岳洛水败下阵来,认真的看着媸妍,插道,“小妍,你还欠我一个孩子,你若是跟了他,他是不会允许你践约的,不若还是岳逍遥当家,我还能找你。”

  媸妍被他气得笑了,“这件事不许再提,前些时日还有医官说过,我的体质无法受孕或许就是因为情蛊,蛊没解,哪里来的孩子。”

  “可是……”甘莫离正待再说些什麽,岳小川一把拉住媸妍,“我要单独和你谈谈。”

  媸妍心中一下变得忐忑不宁,默默跟随他走到一边。

  岳小川把她堵在墙角,双手支在墙上,将她环在中间,定定的看着她,媸妍无路可去,只能咬唇低头。除了他,她对谁都能拿出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只有他,是她先招惹的。

  她以为他会像以前那般训斥她,责怪她,不给她好脸色,可是他意外的和软,就像不是岳小川了,“妍儿,我不会闹了,也不和他们打了,上次害你受伤左右为难,是我不对。你跟甘泉宫主也好,跟杜皓然也好,跟郎阿里也好,我不怪你左拥右抱,你只答应我,别跟这个杜精卫好不好?”

  他恳求的看着她,目光挣扎中带着殷切,让她无法拒绝。他越是挣扎就越让她内疚。

  骄傲的岳小川何曾有过这麽低声下气的时候,媸妍眼眶一热,突然想哭。

  她的念头没有一刻改变,但她犹豫了许久,在想如何拒绝才能不伤他的心。

  想到头来,竟是没有一种办法可以做到。

  “对不起……”她睫毛低垂,终於是说出了口,“你们忘了我吧。”

  他的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肩,额头和她相抵,“忘……你现在才叫我忘……你叫我如何忘……”

  她无颜面对他,推开他的手臂,走回了大厅。

  岳小川呆呆的站着,对着空落落的墙壁,保持着双臂僵直的状态,好像根本没意识到她的离开。

  媸妍走回中间,对岳洛水点点头,“洛水,麻烦你了,再帮我劝劝小川,我……”

  “你怎麽不担心我?”甘莫离不满的看向媸妍,“除了你,我也是不会找别人生孩子的。”

  媸妍微笑,“多谢莫离厚爱,从此,也请你忘了我罢。”

  她第一次对甘莫离如此亲切和蔼,倒叫甘莫离受宠若惊,一时无语。

  媸妍拉起阿里的手,“还请阿里为我解蛊吧,我知道这会让你受些反噬,只是……可以吗?”

  郎阿里四顾,见几位郎君都无话,也不知怎麽拒绝媸妍,“你真的决定了?皓然他还在忠义侯府为你谋划呢,他已拘了他弟弟,拿到了那另一半虎符,我们来时他怕你骂他不好好办事,没敢跟来,急的火烧火燎,还说等几日後找到替身快马前来,你不等他说个清楚吗?”

  媸妍静了静,才道,“你替我谢谢他,我此时……真的顾不得了,你知道,人生总有那麽一两件,虽知或许是错,但非做不可的事。”

  郎阿里点点头,语气有些难过,“我知道了,如果这是你的心愿,我会帮你。我种蛊时就早说过的,就算有一天,姐姐有了真爱的人,我也会成全。果然到了这应验的一天了。”

  他不知愁的声音也有些落寞。

  岳洛水有些疲惫,又深深的看了媸妍一眼,对阿里道,“罢了,你们去吧。”

  过了两个时辰,郎阿里出来,虚弱许多,脸上失了些血色,看样子要养上些日子,媸妍也留他住下,但他不肯亲眼见她出嫁,便坚决要走。

  媸妍怕再见他们几个会伤心伤身,不肯再出来。

  岳洛水拉着茫然失神的徒弟回到马背,却不敢放他这样骑马,一边牵着缰绳,一边看向另外几个,“如今事已成定局,你们有什麽打算?”

  郎阿里被甘莫离搀扶上了马背,垂头道,“阁主在哪,我就在哪,她虽然出嫁,却总要回去照管莲华阁,不管她喜欢谁也好,我是不会背叛她的。”

  甘莫离自己也上了一匹马,慢慢悠悠,“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婚礼且还好几个月呢,再说人也总是会变的,谁能担保那经了两代王朝,又被胞弟杀死的人,心里不会扭曲呢?小妍涉世不深,一时被他蒙蔽也是可能的,我还要再观望观望。”

  岳洛水沈吟道,“你说的是,不过,不管怎样,他们有着前世纠葛,都很难割舍了,而且,阿里的情蛊一解,恐怕他们的婚礼并不会太久了……”

  岳小川初听到甘莫离说话还眼神闪了一下,及至後来,又比先时还要沈寂。

  郎阿里叹道,“阁主姐姐向来并不厚爱我,我也算早有准备,只是不知回去皓然那暴脾气要发多大火呢。”

  他的话苍凉,让几人都沈默了下来,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作家的话:哈哈哈其实我很喜欢这样斗嘴争风吃醋的戏码,写这个是为了让甘草的几个老公快速团结,快速进入NP模式啊,你们不要觉得虐!要不然岳小川甘莫离那种,哪容易跟人分享……(16鲜币)267.婚礼

  媸妍解除了情蛊,再无心痛之症,杜精卫恨不能立刻同她行周公之礼,只是他天性还算克制,又不愿唐突了媸妍,势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上辈子至今不知忍了多久,也不在乎这一时。

  他原本想要拿下天下再给她凤座,可是他实在是等不及许多年了,又被皇帝圈禁在此不得离开,他只能在仙侣城内为她营造一个盛大婚礼。

  因为情蛊已解,婚礼提前许多,媸妍只剩下十来天来备嫁。门上传来轻轻叩声,她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青衫姑娘,清秀绝伦,满目仁爱,令人见之心喜。

  青衫姑娘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套鸳鸯绣枕。

  “奴婢是城主大人的婢女,唤作李氏慧心,主母唤我慧娘就好了。”她看向媸妍,满目欣喜和惊讶,“姑娘果然是好容貌,叫人自惭形秽……”

  媸妍目光从她的衣着和面孔打量了片刻,移开,绽开一个微笑,“慧娘找我有什麽事?”

  李慧心笑道,“是公子说不要拿这些琐事打扰您,但奴婢想,还是要姑娘过目一下,看看这花样好不好,奴婢好做更改。”

  媸妍点头,捧起绣枕轻轻嗅了嗅,“这是熏了什麽香?真好闻。”

  李慧心道,“并不是熏香,大概是奴婢手笨,染上了奴婢身上的百草香。”

  媸妍善解人意的点点头,“辛苦慧娘了。我出嫁那天,还要多多仰仗你了。”

  她的宫人都不在身边,到时伴嫁喜娘就只有这一个了。

  李慧心喜不胜收,“那真是姑娘赏赐,慧娘不胜荣耀。”

  重新关上门,媸妍盘膝打坐,直到深夜。

  身体里那一丝阻塞终於勉强消失,感受到停滞的功力再次运行,她终於长呼一口气,收功。

  如果不是李慧心今日送来绣枕上的香味,她还不会感觉到自己的异状,自己的武功竟然不知不觉被封住了内,还一无所知,这实在是蹊跷至极。

  李慧心是来提醒她的吗,为什麽这麽好心呢?

  媸妍嘴角不由勾起一个奇异的微笑。

  当她对周遭产生了怀疑之後,她的五感便格外敏锐,果然,注意到一些平时所无法注意到的细节。

  譬如,她半夜跟踪佐云霏到了郊外,竟然看见这样一幕。

  “离主大人,事情已经办妥,我们驻守朝中的官员已经向皇上暗示了边城只认城主不闻皇帝之事,而城主婚礼之後,皇帝更是会由那些商人之口知道这里的富庶,要不了多久,皇帝便会要求召回城主,另换他人,到时,便是他们兄弟二人鹤蚌相争之时。我们魅离多年筹备的人马可以和弑剑阁从民间江湖两相呼应,便可趁机……”

  西川道人冷笑,“到时,只要天下相争,帝王星昏暗,主公派人散布瘟疫,使王气殆尽,我再布下紫微阵,便可将龙霖一举拿下。”

  佐云霏沈默了片刻,声音有些嘶哑,终於道,“知道了,我会控制好莲姑娘,借她与定苍的势力,必定可添助力。”

  他们又说了什麽,媸妍终究没有心思再听,她只知道,那个会一夜守卫她到天亮的忠诚少年,那个银戟小将,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局。

  而她更多的愤怒是,他的身份给她带来的困扰,如果是这样,他就是她一切仇恨苦难的开始!不可饶恕。

  她幽魂般回了房中,竟是想来想去,一夜无法入眠。

  这夜,媸妍对外宣告武功进入瓶颈,闭关几天。

  她连夜轻功快马飞奔回了中原,去弑剑阁找上了赤蝮。这是她从佐云霏话语中听到的有用信息,没道理不用。

  她将赤蝮堵在房中,逼近他,手在他斗笠前停住,“陈侨,让我看看你吧。”

  陈侨浑身开始颤抖,僵硬而缓慢的取下了斗笠,手犹豫了一下,解开了面具,看着媸妍,如遭雷劈。

  媸妍感慨的叹息,微笑,“是,我的确就是甘草,我不相认,是因为我与过去有了沟壑之别,不想再卷入过去,也不想成为过去人的负累。”亦不想过去成为她的负担。

  陈侨看着她,良久,他从来没有想到他再次看到甘草的时候,可以这般平静,但是他就是这麽平静,她的样貌变得绝美而认不出一丝影子,她的气势有一种不自觉的高高在上和冷漠狠厉,让他想要拥抱都手足无措,她已是那般遥远,就像她说的,沟壑之别,他甚至怀疑,就算是同一人,这还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那个甘草吗?

  他不由低了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物是人非,坚持不知是否还有意义。他为了她而开始,却不知要以什麽理由停下来了。

  媸妍走近,握住他的手,“眼下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向你求证,你们的离主是谁,可能告诉我?这事关我要复仇的大事。”

  陈侨怔了怔,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我并未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总是带着面具,但我记得他的武器,是一把短戟,当初我哥哥还差点用那柄短戟自废一臂,才换了我。”

  他说完,才觉察媸妍提到了复仇,想必她确实吃了不少苦头,才会变成这样,心中又好受了许多。

  媸妍点点头,“我知道了。”她又道,“我也见过了陈大哥,他过的很好,只是我……没同他相认,你们现在也好好的,我庆幸你们过着平静的日子。只是……阿侨,弑剑阁终归是杀戮太重,还跟魅离上下从属,你能走就走吧……”

  陈侨突然说道,“其实大哥最喜欢的,就是在山里时我们隐居的日子,我曾经有过抱负,直到後来才慢慢明白大哥的苦心。”他顿了顿,“我们出来,都是为了找你,从来没有中止过。”

  媸妍心中动了动,眉目柔软下来,抱住了他,不知该说什麽。

  陈侨犹豫再三,回手抱住了她的腰肢,那种陌生的感觉无一不在提醒他,这不是他们的甘草,她不需要他们的保护。

  他不愿承认,大着胆子,咽了咽口水,突然捧住她的脸庞,啃吻下去。

  媸妍一呆,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榻上,他紧张的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个表情,嘴唇越来越近,跟她呼吸可闻。

  “不要……”媸妍不忍责怪他,却也做不出逾越之事,她侧开唇角。

  陈侨愣了一下,破釜沈舟般在她高耸上揉捏,随後扯开她的衣襟,埋头其上,下身的昂扬牢牢抵住她的湿润,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不行了,阿侨!”媸妍抗拒着,用手去推他,陈侨就像他们初次那夜一般,粗鲁无礼的撕扯她的衣衫,想要强行进入她的身体。

  “够了!阿侨!”她明白他不肯听,终於带上内力将他甩开在地。

  陈侨怔了怔,理好衣衫下摆,苦笑了两声,“是我强求了。”

  媸妍叹息,“阿侨,听我一句,不要再为离主做事了。”

  陈侨点头,“你的话,我向来是肯听的。为你赴汤蹈火,陈侨也不会犹豫。”他不去看她的背影,“只是,他若是害过你,陈侨亦不会置身事外。”

  待媸妍回到仙侣城,走近她的房中,只闻房中一股血腥味。

  推开门,所有近身侍候她的侍者都倒在血泊里,死去多时。

  杜精卫坐在里面的太师椅上,听到响声,声音阴沈,“没找到吗?那你也去死吧!”说着,衣袍一动,长剑飞刺过来。

  媸妍弯刀一抹,长剑铿的一声飞出去埋入地中,“是我。”

  杜精卫冷笑,阴阳怪气,“你不是走了,不要我了吗,为何还要回来?”

  媸妍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似乎是觉察自己的不妥,杜精卫微微一顿,叹了口气,“我在你房中等了三天两夜,你知道,我比谁都期待这个婚礼。”

  “我以为你走了,抛下我了,以前你还只有我一个,现在你却有那麽几个男人,我……”他说的媸妍心中一片内疚。

  “只要你回来,就好。”他狠狠抱住她,像要把她跟自己身体揉在一起,“求你……别离开我……别再出走……你想要什麽……我都给拿到眼前……好不好?”

  媸妍不忍,“以後不要再随便杀人了。”杜精卫不该是这样的,她保留的那份记忆里,他是那麽温润如玉的一个人。

  “我答应你。”他生怕她离开,死死的牵住她的手。

  三日後,婚礼终於能如期举行。

  媸妍默默看着桐花镜中大红的自己。盛装之下,一点都看不出芮莲的影子。

  她任由慧娘为她用口脂抹唇,用胭脂妆扮,用粉黛描画,妆定,她小指勾起一抹胭脂,在她唇角轻轻一点,“成了。”

  媸妍惊奇,眉梢轻点,“为何要点胭脂豆?”

  慧娘道,“乌兰男男女女於情爱婚姻上非常自主热情,因此乌兰的姑娘但凡有了心上人,都会在唇上点一滴胭脂记,热情的小夥子便不会骚扰她们。”

  她又好心解释道,“主母入乡随俗,城主大人看到你将他放在心上,会高兴的。”

  媸妍好奇的看着慧娘秀美的脸庞,“慧娘如此可人,不需要点吗?”

  慧娘温柔一笑,“城主府上下严明,奴婢岂敢与人有私!”

  媸妍见她抗拒也不再好奇,只唤她起来为自己梳头换衣。

  杜精卫搀着她的亲娘上了花车,游城一圈,在城民的欢呼声中,将媸妍搂入怀中,一刻也不肯分开。

  花车驰回归来筑,杜精卫突然对媸妍粲然一笑,将她抱在怀中,双腿轻轻在花车上一踏,两人已经仙人般向阁楼顶层的新房飞去。

  岳小川满身灰尘,千里单骑赶了回来,满眼血丝,神情潦倒,站在城外沙土之中,看着仙侣城中那对合抱飞入高塔的仙侣,耳边的欢呼声似乎都跟他无关了。

  他呆站了许久,突然揪紧了缰绳,绝决转身,驰马飞奔,扬起一阵沙雾。

  (19鲜币)268.离主

  媸妍和精卫喝了合卺酒,任由他为她一点点擦洗妆容。

  最後,他用口舌为她舔去那处胭脂记。

  他虔诚的眼神让她如沐春光。

  他拨开她的衣襟,亲吻她的脖子,她喉咙微动,显然也敏感於他的爱抚。

  他於是上移,去吻她的唇。她似有娇羞,微微一侧,避开了去。

  幽幽发出一声叹息。

  “精卫,婚礼我已经给了你。我算是将芮莲嫁还给了你,但是,我却不能再长伴你身边了。”

  杜精卫变色,紧紧掐住她的肩头,“你说什麽?你这是什麽意思?”

  “我是说,我要走了,离主大人。”

  杜精卫反而神色一松,“你又听到些什麽?你不信我?”

  媸妍摇了摇头,“你恼怒云霏与我曾有些暧昧,便早早决定牺牲了他当替身,不,或许更早,在你带上面具,以他兵器示人的时候,你就早已留了後路,决定一旦有什麽不对,就牺牲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手下,或许一开始你是为了逃命留条生路,现在你却是为了男女之情中那一点猜忌。”

  杜精卫急切道,“莲儿,你胡思乱想什麽呢?”

  媸妍退後几步,神情不变,“我有没有胡思乱想,你自己清楚。芮莲或许单纯善良,甘草亦执迷不悟,然媸妍却不是好骗之辈。”

  她转向杜精卫,微微一笑,“这一切都拜你所赐,离主大人。”

  杜精卫神色变了几变,苦恼非常,“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麽。”

  媸妍摇头,“不,你懂,你不惜让西川道君和云霏做了一场戏,不就是想要骗过我吗?我初时也信以为真,可惜,云霏奉你为主,根深蒂固,他会为你做一切事,早在当初他不肯放我离开的时候,我就明白,在他心中,还没有什麽比你这个主子更重要。”

  杜精卫叹息,“然後呢?”

  媸妍长叹,“他奉你为主,你却更早已经准备抛弃他。你真是心狠手辣之人。”

  杜精卫摇头,“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莲儿,你不能这麽不公平。我知道,你那几位郎君一直想着拆散我们,他们自然会想尽办法骗你相信。”

  媸妍轻轻惋惜,“你狡猾多端,险些叫我被散功而不自知,可惜你忽略了一件事,你急於向我证实我们的曾经,却忘了,回溯之阵,如此逆天而行的阵法,岂是泛泛之辈能拿出手的?从那天起我就种下了怀疑。”

  杜精卫咬了咬唇,咽下血丝,“乌兰奇人众多,这说明不了什麽。”他又道,“也不过是云霏诡计多端,才故意叫来西川道君为我布阵,迷惑你的视听。”

  媸妍走到窗边,那里还悬挂着芮莲的画像,一袭青衫,面目慈悲温婉,跟她现在简直是两样。

  她突然道,“你早已从西川道君口中知道了我和他已相认的事,便布好局,不让他出现在我眼前。只可惜,你百密一疏,还忽略了一个人。我相信,你若是知道她的存在,便会彻底瞒过我了,我应该侥幸,还有一丝天机不在你手中。”

  “谁?”杜精卫眉眼一挑,略带思忖。

  媸妍道,“是你的药使,李慧心。”

  杜精卫满面狐疑,不明所以。

  媸妍闭目,“当年你用我觉醒之前的身体练功之时,可曾想过,有一天我们会相认,会是彼此等待的那个人?你可曾想到,你的爱慕者会再去找我,只因怕我怀了你的孩子,把怀胎快足月的我丢给人轮暴一夜?”

  她睁眼,再看向他,已经没有一丝感情和留恋,“你可知道,你那夜入秘境救我之时,就是我被轮暴後难产之时?”

  “因为你,我差点惨死,现在你却告诉我们,曾经多麽相爱。”

  “既然相爱,为何要背叛我,用别的女子练功?”

  “不择手段的你,也有面目说爱我麽?”

  杜精卫心中惊涛骇浪,听的震撼而痛彻心扉,难以置信的看着媸妍。

  确认她并不是信口开河,他眉头发抖,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嘴中血迹怎麽也咽不下去,终於大口喷了出来,良久直不起身。

  直到那股痛由心口深入肺腑,咽下苦果,他苦笑,才缓缓道,“那是因为,我若是不如此,便无法练成‘玄阴秘术’。”

  “我的资质,从上辈子你就了解,”他惨笑,“若是能习武,便不会被承泽杀死夺了你。”

  “我等了你太久,不能功亏一篑!我要足够强大去找你,只能剑走偏门,练习西川道君的那一门玄阴秘术,若是不如此,我如何摆阵寻你?如何找到你?如何复仇?”

  他声音高昂起来,带着颤抖。

  媸妍摇头,“不,恐怕复仇才是你最重要的吧。”

  “当年的精卫早已不见,再也没有人会以自己仁慈的一念填海,现在活着的,只不过是一个心存暴虐,表里不一的精卫了。”

  “不!你不懂!你不懂!”杜精卫嘶吼起来,“你根本不知道,当年我死了之後,一直徘徊不去,亲眼看着他占有你,囚禁你,逼你产子……最後你自刎而去。”

  他冷笑两声,“我并非不通情理之人,本来郎阿里也该死,可是看在他的祖先保全你的份上,我就饶了他离开。”

  他的眼睛变得血红一片,“杜承泽他们这一脉本就是孽种!都该死!都该死!”

  他大笑,“他做的这一切你没看到吗?他是在报复你!他让所有女人猪狗一样活着,就是为了报复你,现在你看到了,龙霖终於要没有多少女人了。”

  他凉凉笑了数声,“他毁了你,还要毁了龙霖。”他想去拉她的手,“这一世我依然是双胞降世,从成年起,就被那狗皇帝圈禁在边城,不得踏入中原一步。我怀疑,他就是承泽的转世,也很有可能保有记忆。你我夫妻一体,应该向他讨回一切!”

  媸妍避开他的手,摸向画卷上女子的衣衫,“就是因为你这麽喜爱女子青衫,李慧心才会日日青衫呢,你瞧,她的表情是不是也慈眉善目,跟你这画上的芮莲如出一辙?”

  看着杜精卫脸色难看,她又笑了笑,“她倒是痴情,你用食物暗暗封了我的武功,她却替我解了。这一切便说得通了,她看不起甘草那等山野女子,但却不敢以下三滥的手段对待莲华阁主,便以攻心之术,想要我明白你对我的控制和欺骗。”

  “她果然洞悉人心。”

  杜精卫神色变了几变,急道,“你为何还要提她?她对我什麽都不是!她对你做了令人发指之事,我必定将她丢入荒漠活埋,或者挖鼻刺字,丢入下等娼寮,你可能原谅我?”

  媸妍摇了摇头,“我不原谅你,永远也不能。为了我失去的儿子,那是一条命。如今的芮莲已经是狼窟里出来,不知失身多少次,只为换取一丝活下去的机会,比你口中下等的娼妓并不好多少。”

  杜精卫终於失态,嚎啕大哭,紧紧抱住她,“不!我真的不想的!我不知道阴差阳错,老天会安排我们这样!我求你……我求求你……你原谅我……”他突然跪下,抱着她的双膝,“我们走到今天,终於相认,你忍心离开我?你让我怎麽办?”

  媸妍摇摇欲坠,不忍看那暖玉般的公子发髻散乱,匍匐哀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当日何必要去毁掉一个弱女子的全部呢?在你夺去那个弱女子童贞之时,你已经毁了我们的一切。”

  “我们相知於治疫救灾,那时的你,是多暖的心肠,现在的你却要为了一己之私散布瘟疫病。”

  “错误或许可以谅解,但是人却不可以,你早已变了,你扪心自问,现在的离主,为迁怒而杀人,为武功而掠夺,为推卸而陷害,为一己私欲而乱天下,真的还是当初那一人吗?”

  “我也想……我也想……一直不变……可是好人注定是不长命的。我想这次活到最後。”

  他双目无神,颓然看着她,声音很轻很慢,却听不到她的任何回应。

  良久,像是意识到结果,杜精卫瘫坐在地,烂泥一般,沈默半晌才发出颤抖的声音,“我们之间,再也没法挽回了吗?”

  媸妍脸色冷硬肃杀,“不错,覆水难收。”

  她本该杀了他,可是看过前世那些点滴往复,她却无法对他下手,或许,这样活下去,对他是最好的惩罚。

  他看着她穿着鲜红的嫁衣,离开他们的婚房,飞身而下,飞燕一般消失在沙漠之中。

  这个窗口,曾是他无数次守望之处,此次却要亲眼看着她离开一去不回,何其残忍。

  在新房中枯坐了三天三夜,直到整个人形同枯木,他喃喃自语,“我现在,只剩下报仇了,对,报仇,我还要报仇……”

  “来人!云霏!”他大喝一声。

  进来的却是李慧心,李慧心是亲眼看着媸妍飞身离去的,她很满意,本以为需要一点点挑拨,没想到她心比天高,就这麽一走了之。不过同为女子她也能理解,像她那样的强者,最忌讳的便是为男人所控制。

  她今日特意穿着最飘逸那件青衫,嘴角点上一滴胭脂豆,面上着了淡妆,竟是颜色逼人,透出些别样的妩媚。

  “启禀公子,”她为难道,“云右使跟西川道人见过之後已经连夜离开乌兰,去向不明。”

  杜精卫想起来了,佐云霏不愿看着他们日益亲密,早有去意,而他亦不放心佐云霏留在身边,他逼佐云霏设局演戏,答应他骗过莲儿後就放他远走天涯。

  他果然走了。

  他心中一片苍凉,突然转眼看向李慧心,神情近乎偏执,“你来的正好。”

  若不是她,芮莲就不会经历那麽多痛楚,变成这样冷硬之人,若不是她,芮莲就算知晓他的过错,也已经武功尽散,无法离开,他迟早会暖化她的心。

  他的眼光带着一股邪气,让李慧心心中燃起狂喜,她知道媸妍远走,也知道杜精卫在房中枯坐三天三夜,男人绝望之日,正是趁虚而入之时。

  “你过来。”杜精卫声音深沈,让她心中荡漾,走了过去。

  “公子?”

  杜精卫突然出手,将她身上青衫扒下。

  李慧心狂喜,表情迷醉,看向杜精卫,“公子你……”

  杜精卫冷冷道,“你也配穿着她的颜色麽?”

  李慧心突然觉得不好,只觉得一阵钻心剔骨之痛,那道青练已经穿透自己琵琶骨,被他牢牢绕在手上,打了个结。

  “公子!”她凄厉呼救,“公子,慧心爱慕你也有错吗?”

  杜精卫声音如修罗般冷漠,“怪只怪,你不该对她下手。”

  李慧心急道,“慧心是无辜的啊!慧心没有对主母多嘴过什麽!”

  杜精卫懒得再对她解释什麽,只牵着青练,往楼梯下走去,将李慧心生生从顶层拖到楼下,留下一路血迹。

  到了楼下,李慧心已经痛得昏厥数次。

  突然闪过来一个黑影,却是他的四大杀使之一罗广。

  “求主公放过药使大人,当年的事,都是属下亲力亲为。”

  杜精卫愣了一愣,神情叵测,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戾气,他认定,罗广也曾经奸淫了媸妍。

  他突然笑了,笑的一干人等伏地不起不敢出声,笑出了眼泪,他就算报仇,也洗不清自己了,他的手下竟然都欺她如此,叫他怎麽有脸求她回来?

  也不知笑了多久,他的声音疲惫,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将李慧心带到獒圈,给它们都喂药,把罗广绑过去,堵上嘴好好看着。”

  “三天之後,都扔入万蛇窟。”

  (12鲜币)269.挽回

  岳小川拖着无知无觉的身子跪在大殿,目光死灰。

  他已经换上灰色僧袍,头发散乱。

  “阿弥陀佛,”了空叹了一声,“施主因情所困,难免一叶障目,可还要再考虑考虑?”

  “一旦落发,便再也不能反悔。”

  良久,岳小川淡淡道,“我愿意,请方丈剃度。”

  “善哉善哉。”了空犹豫许久,终於摇摇头,拿起剪刀,对上那满头青丝。

  “我不准!”

  僧堂中一干僧人俱被那女声惊得一愣,只见那女子一身大红嫁衣,满头凤冠已经因为风霜赶路而七零八落,像是戏子谢幕,狼狈不已,然她的美艳不会因为妆容的凌乱丝毫减损。

  她满身的风尘仆仆,鞋子也跑丢了一只,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不知道是行了多少里路。

  因她几次出现都是蒙面,此时以真面目示人,白云寺里倒并没有人记得她。──也或许有那麽一两个,但是却心知肚明,只是不说罢了。

  她穿着新娘那一身闺秀婉约的礼服,却偏生疾步如飞,气势汹汹。

  她的声音霸道而蛮横,十足的不讲理,“我不准!”

  她痴痴看着灰色背影,先前的气势却亏了下去,几经挣扎,最後终究说不出什麽,只得慌乱和哀戚,“小川,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一出声,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脸上的胭脂和粉黛都被冲湿下来,狼狈的像小丑。

  她只想着她自己了,从没想过,事情会有这样可怕的结果。如果他一开始就跟她闹,说如果她去结婚他就去出家,她可还敢那麽任性自私?

  岳小川身影微动,头低了低,没有说话,眼神冰冷似乎不为所动,却悄悄落下泪来。

  良久。

  “如果事情都只得一句原谅,又哪来痴男怨女。”他的声音低沈而淡漠,像是看破了,竟是不准备再回头了。

  媸妍听他说话心意已定,突然天塌了一般,心亏了一块,这与当初因情蛊的心痛却不相同,不是那种不由自主的心悸,而是真真实实觉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一块,不是那种被动的疼痛,却是从五脏六腑甚至微小的血管神经中传递出的痛苦。

  如果之前是由她的心来告诉她爱谁,那麽现在是她自己来告诉自己,究竟何为爱,她爱谁。

  意识到一切都完了,她的哭声再也压抑不住,淋漓尽致,大声嚎哭起来,引人侧目。

  她的哭声直入云霄,绝望惨烈,只余嚎啕,像是三岁稚女被亲生父母丢到密林深处,投喂饿狼。

  和尚们难以理解这等娇媚绝色的小姐为什麽要泼妇一般嚎哭,那即将加入自己的兄弟似乎看上去并不是十分出色。

  媸妍不知道自己要哭多久,她只知道,她头一次有这种痛入心扉只求速死的感觉。

  直哭的一干人等目瞪口呆,终於,有人不厌其烦。

  灰色的僧袍在她身前停住,向她伸出手来,带着些许厌弃和不耐,“还哭什麽,要丢人到甚麽时候。”

  媸妍抬起泪眼看他,痴痴呆呆。

  他却像是不耐与她分说,已经只剩背影,然这背影,也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像是忽然明白,踉踉跄跄站起来,扑过去抱住他明显瘦了的身子,鼓起勇气,“小川,我们会白头偕老,一定会的。若是我再辜负你,便叫我万箭穿心,死无全尸,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往生!”

  岳小川沈默,意念在她的哀求中土崩瓦解,蓦地身影一转,神情依然淡漠,她却眼尖的发现他眼下也是两行清泪,“这是你说的,我不会阻你……你记住,这是你最後一次招惹我,若是有那一天,我亦会……亲手了结了你。”

  “阿弥陀佛……”一众僧人早已在了空示意下背过身去,非礼勿视,唯了空看的兴致盎然。

  岳小川为她擦拭花猫般泥污的脸,媸妍为他挽好发髻,两人就要相携款款离去。

  了空看向岳小川,放远了声音,“在佛门净地喊打喊杀,总为不妥,幸而老衲没收了施主,不然施主可要成为佛门叛逆。”

  岳小川这内敛之人在这地方说出那样决绝之话,一时发乎情而已,此时被他嘲讽,亦是脸上一热,不得分辩。

  “女施主,你强闯白云寺,如入无人之境,恐怕过於唐突吧,”了空微微一笑,模样慈眉善目,不像是生气,倒像是玩笑,“可怜我白云寺已经成为红尘渡劫之地,真是罪过……”

  媸妍被他打趣,却不像岳小川那般好脾气,她擦了擦脸上花猫般的“胭脂泪”,嘴上振振有词叫嚣道,“老和尚,今後你若是敢给我几位夫君剃度,我就拆了你白云寺,把你小和尚都拉去配人!”

  了空呵呵一笑,“阿弥陀佛,女施主真乃‘女中豪杰’,老和尚可不敢承诺,还请女施主宽待自家夫君。若是再来几个,我白云寺就能开武林英豪大会了。”

  媸妍听他嘲笑他裙下之臣众多,只低声咒骂道,“为老不尊!”到底是脸红心虚,不知他是否看穿她身份,再也不敢逗留,携起岳小川飞身而去。

  田野之中,野花遍地已开。没有最名贵的芙蓉牡丹,亦没有她所锺爱的莲花。

  然而谁能说这不知名的野花不馨香?

  媸妍满脸都是又黑又红脏污,却丝毫不在意,只执了他的手,反复摩挲,失而复得,又哭又笑,“是我强求了,什麽真爱,又怎敌得过你我相濡以沫,!紫嫣红中,不如那人阑珊处。我是个蠢蛋,竟然会放弃这样的小川。”

  岳小川垂睫,睫毛如羽翼般轻眨,“你能这样想,很好,只是,我的心经不起你再来一次了。”

  媸妍扑入他怀中,泪水汹涌,“不会的,你肯给我机会,是我的福气。”

  远远的,岳洛水一行站在暗处,看花田里二人相拥而泣,不由也松了一口气,“幸而及时,若是小川出了家,我还真无法交代了。”

  他又转向甘莫离,“看来果然还是你说得对,那杜精卫定是有什麽不妥。”

  甘莫离摇摇扇子,眼神一闪,“心境沧桑之人,最是积重难返。且看小妍她自己,是如何对待男子,就能明白。”他摇扇叹息,反倒似心情愈加沈重,“诚如小川这般赤诚,才得她真心一两片,你我後路堪忧。”

  岳洛水正要附和几句颇有心得,又听他叹道,“可惜我那冰雪聪颖的天才孩儿,不知你何日才能见到为父!”当即喉咙一紧,把那句“知己”又咽了回去。

  杜皓然只看花田中二人看得眼红,怒瞪向郎阿里,“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他们亲热?”

  郎阿里嘟哝道,“岳小川差点出了家,你还这麽说……”

  杜皓然一瞪,“他要出了家更好,我管他!”

  说着他竟然冲了出去,一把从背後抱住媸妍,“明明我是做牛做马最劳累的那一个,我也要抱!”

  郎阿里刚追上来,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索性也凑了热闹从侧面抱住媸妍,“我也要!”

  “你们走开!走开!”媸妍生怕小川有什麽不快,想要驱赶挣扎,无奈那两个死人顽童般缠她缠得紧。

  小川笑了笑,亲了亲媸妍的额头,“就这样,大家一起罢……”

  (16鲜币)270.同归1(微h)

  媸妍一行回到天都,经由地道去了忠义侯府。

  如今杜皓然脸上的伤疤已经被宋玉卿治好,他已经名正言顺的替换了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将孙玉龙囚在了府中。

  反正虎符已经到手,後事无忧。

  忠义侯府这麽大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皇帝去,但是原本的忠义侯孙玉龙,就是皇帝用来替代杜皓然的所在,因此,对於眼下的变故,他除非派人暗杀,否则并不能直接治杜皓然的罪。

  但是如今忠义侯府的几个,不说杜皓然本人了,千里逍遥,千里独行,甘泉宫主,郎氏族长,莲华阁主,这几位哪个是能轻易暗杀的,更别说扎堆住下,倒叫老和尚说了个中──离开武林大会相去不远。

  媸妍很期待,皇帝会怎样跟她对话。

  杜精卫曾说,宫中那位很有可能是杜承泽的转世,若是杜精卫的所作所为顶多是背叛和阴差阳错,那麽杜承泽的所为可算是穷凶极恶。

  但就是不知,如果让杜精卫猜中的话,皇帝到底是像他一样保有记忆,还是已经跟过去无关,如果是後者的话,报仇不报仇的,又要另说了。

  岂料她回来刚一天,宫中便派人来请她去。

  这次却是换了个年轻些的小太监,对她颇为恭敬,媸妍正思忖间,对方拿出一张字条,“皇上说,阁主看了这个,便会跟我同去。”

  媸妍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只有三个:邱白露。

  她心中怦然一跳,漾起别样的感情,但是此时已经经过了杜精卫之事,她不会再那般被往事迷昏双眼,她已经学会“惜取眼前人”。

  不管怎样,若是邱白露同她一起穿越了,她是必须要去见一见的。

  难怪上次老太监见了她只鬼叫,或许是在宫中见过邱白露为她做的画作。

  对於媸妍此次进宫,几人都表示了不同的担忧。

  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名字必定对她有非凡的意义,或许并不输於那个杜精卫。

  媸妍在阿里额头亲了一亲,摸了摸他的小辫子,他恋恋不舍的看着她,好像她要去龙潭虎穴。

  回溯事了,她心中确定阿里有七八分可能是卜黎转世,尤其是他这乖巧的性子,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她不由也心头一软,轻轻抱他,“阿里最乖了,我只是去一趟皇宫,见一见故人,很快回来。”

  阿里委屈的看向她,“怕的就是‘故人’了,‘故人’真正比什麽都可怕。”

  媸妍嘻嘻一笑,拽拽他的小辫,“不要想那麽多了,我答应你,很快就回来!”说着主动凑过去,印上他的唇,将舌头伸进去转了一下,勾的他脸色一红,羞得说不话来,又暗暗左右偷偷看了看其他人的脸色。

  媸妍之前同他们更多的是身体牵绊,可是极为避讳同他们太多感情亲昵的。

  他还晕晕乎乎着,媸妍已经交代道,“阿里啊,你趁此机会去找一趟如意,问她拟一份我们莲华阁弟子在朝臣家中名单。”

  杜皓然最是喜欢攀比,一把将媸妍抱了过来,“你给他,怎麽不亲我?”说着无比示威的歪头啃上她的唇,口中咂咂出声,搅动的春情一片,手还放肆的将她的手带到自己下身,“你摸我,我都想你好些天了!”

  岳洛水刚踏进来,不由连连咳嗽出声,才让杜皓然一时顾忌,停了手。

  媸妍已经是春情满面,娇艳欲滴,果然让人心痒痒。

  她理了理衣裳,退了两步远,看向杜皓然,左右端详了半天,满意的咂咂嘴,“恩,宋玉卿手艺不错,果然恢复的看不出一点伤疤来。”

  “既然脸都治好了,也别躲清闲,皓然就帮帮忙,帮我把孙玉龙押到定苍山去,交给孙老大,他才是最有资格处决他的人。他弟弟去世後他一直酗酒……希望他振作一些。另外我们如今有了十万大军,跟孙大的交易量也要再扩大一倍才行,你去办吧。”

  媸妍不待他开口又转向岳洛水,“洛水,说起来我们鄂南的傀儡蛊对付蛮人总是屡次失手,才造成许多次蛮人反叛,此次见识了人偶术,倒也堪用,你便去找我师姐,将那人偶之法传给她,叫她再帮我也弄些蛮人来。”

  岳洛水点头,“这法子倒是不错,蛮人以一敌十,若是人偶术奏效,的确是比傀儡术好很多。”

  媸妍喃喃自语,“日後我还要亲去找小白一趟,眼下他初任盟主,煽动武林盟主与朝廷对立不易,但是些许小事还是可以做的,只要他散布消息给武林同道,乌兰城主异动,边城魅离图谋分裂龙霖,但凡中原武林,皆有使命尽一份心力。不管怎样,乌兰也算是异族,他们不会甘心看到异族人领主称帝的。”

  她叹息,“弑剑阁在中原这麽久,想必也有脱离魅离之心,陈侨身不由己,这是一个机会。”

  她犹豫再三,拿定主意,从本心来说,她并不想做的赶尽杀绝,但是杜精卫执念太深,不会轻易收手,那麽,弑剑阁便当做给过去的一个了断吧,从此,只要他不招惹她,她便放下。

  她皱眉,只一会便舒展开来,转向莫离,“莫离,我担心杜精卫最近便要动作,你门下武功多孤高难敌,你且派些人手去边关暗中留意一些,我担心杜精卫突然生变,龙霖猝不及防。”

  杜精卫现在已经说不清是为了什麽在打中原的主意,本来她可以不必插手,可是她担心他成为另一个杜承泽。那她也没什麽好果子吃。

  这般,只要杜精卫日後不打中原的主意,便从此相安无事。

  甘莫离冷着脸,“一回来甜头都没有,就叫人跑腿,哪个肯干?”

  媸妍冷哼一声,“我还没说你呢!凌红绡回去找你,可是勾引你了?”

  甘莫离脸色一变,“哪有……不过是……不过是同我说了许多废话……”又转向媸妍,疑惑道,“她说什麽,你在意?”

  媸妍一撇嘴,“哪个在意,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背叛我,我绝不给你生孩子。”

  甘莫离一阵狂喜,一把抱住她,“你这是答应我了?”一面使劲勒住她,恨不得现在就生。

  媸妍好容易挣脱,转向小川,他直直的看着她,不曾移开眼去,她轻轻一笑,握住他的手,面上淡淡的红,恍如初恋,“等我,必不负卿。”

  岳小川心中一柔,低头吻在她额上,又落在她的鼻上,最後是唇。

  先是试探的用嘴撩了撩她的唇瓣,芬芳微微透出来,还有些同他一样的热切,他忍不住浅尝辄止,闭了眼慢慢同她交吻,极尽温柔甜蜜。

  两人直吻了个昏天黑地,你侬我侬。

  等到两人分开,屋里声音静谧,只闻喘息之声,只是气氛有些奇怪。

  杜皓然看向自己与他人高耸的下身,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干渴和颤栗,“我有一个建议……”

  媸妍疑惑道,“什麽?”

  身後伸来一双手,将她腰部箍住,摸得暧昧至极,甘莫离轻轻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他定然是说,你害的我们几个日夜操心,如今好容易见了一面,何不‘怜惜怜惜’我们这些可怜儿郎?”

  媸妍从面上一下红到颈部,作势去推拒他,“你又,又胡说什麽!我还要进宫呢!皓然必不是那个意思……”

  杜皓然两手轻轻握住她的衣领往两边剥粽子似的一剥,就将她衣衫褪到了臂弯,“真不巧,我是这个意思呢……妍儿怜惜怜惜我吧,我都憋坏了!”

  “你!”媸妍怒瞪了一眼,无奈被人前後簇拥,身子发热,那一眼倒像是娇嗔。

  “就是,才来就要去宫里见什麽老熟人,说不准又要像上次丢下我们……”郎阿里抱怨着,解开了她的腰带,她的衣衫瞬时滑落在地,露出只着肚兜的玉白肌肤,散发着诱人香气。

  “你们……”媸妍身子不由自主的发麻发酥,声音猫儿哭一般,软了下去,前後杜皓然与甘莫离已经贴上她的胸部和背部,温柔的亲吻。

  而岳洛水则挑起她一绺发,轻轻嗅了一嗅,让她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小川!”她见几人都扯开衣襟作势要压上来,心中一慌,又是羞愧又是忐忑,慌忙捧起衣服遮住自己,爬到小川身边,“你怎麽能看着他们这样乱来……”

  岳小川眼神一黯,心中捉摸不定。他当然本不愿看着这样的情景发生,但是从他和师傅两人一起妥协了开始,他就明白这其实也没什麽区别。此刻心里有些针刺般的疼,但又不得不接受下来,半是心疼,半是些惩罚般的跃跃欲试,“是该给你留下些烙印,免得你去宫里勾三搭四。”

  但就算是不得已,他也要做第一个。

  他竟是比谁都要直接,将她衣服扯开一丢,欺身压上,吻啃她的唇,翻身压了上去,双手在她周身一片摸索,摸到胯下只听她“哎呦”一声,低头看去,只见她大腿内侧一片红肿,才想起她为了赶回来日夜兼程,骑马不停,磨得受了伤,他心中方好受些,在那处吻了又吻,双手将她大腿分开的大些,不会碰到她的痛处,粗硬的下身已是捷足先登,朝着中间缝隙就对准了进去。

  “嘶……”她发出轻轻的呼叫,一般是大腿给碰到痛了一下,一半是多日没欢好过,这麽一进一出,感官格外敏锐,下身牢牢将他夹吸了。

  岳小川贴心的将她大腿又掰的开了些,本是避着她痛处,却无意将她下身也暴露出来,让自己推进欲望的时候多了些爽利的快感和滋润。

  (17鲜币)271.同归2(5P h)

  其他人虽然不太甘心,但是想到这几天的折腾,倒也能按捺,何况,有杜皓然这样大胆的和岳洛水甘莫离这样有经验的在,总不会玩的太规矩。

  几人火辣辣的视线穿过两人交缠的肌肤,落在媸妍的胴体上,呼吸可闻。

  媸妍意识到那几人就在身边,不由羞愤的全身通红,哼哼唧唧想要挣扎抗拒,岳小川只左右微微蠕动玉根,就不太难的通了进去,进入了她的身体。

  “喂!你又趁火打劫?”杜皓然有些忿忿,看向岳小川:这小子每次都这样!仗着妍儿对他特别就目中无人!

  岳小川视若不见,只胯下加重了力度,啪啪撞击了几下,直弄得媸妍“不要不要”的大声求饶,骚媚入骨。

  媸妍也意识到自己太“无耻”,又挣扎不动,脸红的滴血,索性用双手捂住头脸,不敢见人了。

  岳洛水不知想起什麽情景,俯下身去,拉开她的双手,“这样更有趣些,不是吗?”他强硬的扯开她的手臂,低头吻在她的脸蛋,又一寸寸挪到她的唇,倒着脸跟她口唇重合在一起,汲取她呼吸时急促的芬芳。

  “唔……”媸妍下身被强硬的攻城略地,上面被柔情似水的吻吮,落差般的感官撩拨着她的心弦,不知该应付哪一边,竟是两边都水润如潮,让师徒二人恋恋不舍。

  到目前为止,除了杜皓然,哪个都不是没试过这样出格的情景,但既然这话头是他提出的,他就不会觉得玩不起,何况,他反而觉得血变得更热了,唯有不满的,是被岳小川夺了先机。

  他本以为他们会一个个来才对,没想到还有这样震撼的玩法,不由挑了挑眉,“你们还真是……”

  甘莫离随手在媸妍双乳摸了一把,“不觉得这样,她好像盛开的极为彻底麽?”他是几人中最酷爱这样对待她的,一是他对她那种男女之情最为淡泊,二是他从一开始跟她第一次就不太正常。

  他的动作倒是提醒了杜皓然,杜皓然的目光集中在她颤巍巍的胸乳上。她仍然不太进入状态,随着岳小川和岳洛水的攻击而不由自主的伸手伸腿乱抓乱蹬,想要抗拒如此离谱的乱来。

  杜皓然随手扯了扯领子,将衣袍扯松了,急躁的在她胸部来回亲吻了几下,攫住她的乳尖,吸吮的咂咂作响,一会儿又就急不可耐的揉捏玩弄,最後将玉茎抵在她双乳高耸之间,抓住她的双乳来回搓弄,他的那粗硬头部随着动作正抵在她的下巴。

  岳洛水皱了皱眉,正想骂他大煞风景,媸妍已经气得开口。

  “你!快走开!”媸妍脸色忽红忽白,有些生气,可是下颚那里还没摆脱掉,口鼻边又闻得微微的腥膻味,却是莫离。

  “小妍,也帮帮我吧?好不好?真的憋坏了……你也不想它坏掉的吧?”他洁净无瑕的脸无辜的看着她,让她心中发毛,他已经将硬的发烫的物事抵在她口边,见她正惊愕中,并无推拒,便慢慢的推了进去,让她含下,正好抵下她口中被操弄的愈加大发的呜咽之声。

  “这可怎生是好?”岳洛水皱了皱眉,本来想等上一等,可是见她身子被弄得虾子一般红透,诱惑至极,叫的声音上不上下不下的给憋回胸中,越发显得承受到了极致,他给撩拨得情难自禁,更想看看她还能到怎样的地步。

  於是在她脐下摩挲玩弄了一会,他执起她的小手握住自己的粗大,微闭上眼,来回套弄,或许真是这一回憋太久了,这麽齐齐玩弄她也别有一番趣致。反正几人都憋坏了,谁也顾不上捣乱。

  郎阿里依葫芦画瓢,原先还有点脸红,见岳洛水那纤尘不染的样子都丝毫不难堪,便也自在了起来,见她一双小脚生的秀气雅致,不由捧起她的玉足踏於自己玉茎上面,她每每被前後弄得颤栗不止,一双足也不由自主的前後移动,刚好搓弄了他的欲望。

  几人真是憋急了色了,倒不是故意为难她,因此还没过多羞辱她,只媸妍自己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繁忙”。

  仿佛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无一处不在取悦男人,做着最为卑贱的事,可偏生他们都是她在乎的,喜欢的人,她愿意做着这些。

  “不行……不行了……啊……”媸妍花穴中已经酥麻,任他撞击着,那快感太强烈,柔软的花穴因为他的坚硬而更加水润,不由自主之下,她的腹下已经在快感之中麻木,合不拢腿,任由他予取予求。

  岳小川一边大力冲撞,一边抬了眼,看她被几人围攻猥亵,予取予求,无奈和心痛的感觉渐渐麻木了下去,只剩下迷失之後的猖狂和发泄。

  他狠狠的撞击着,听她喉中被阳物堵住又被他不断索取不得不发出狼狈的唾液吞咽声和溃不成军的呜咽求救声。

  她的声音是那麽的可怜柔弱,但他知道,她一点都不柔弱,她此刻一定舒服的透顶。想到这里,他越发杂糅了一股怒火,拼命的折腾,抓住她的腰侧,狠狠的攻伐,占有她。

  直到急促之间,尽数射在里面。

  岳小川退下阵来,郎阿里还没疏解,便就势补了上去,将粗大的欲望就着她尚未合拢的小洞口往里一塞,也不管她喊叫什麽,是否愿意继续接受,疯狂的抽动。

  他是向来最服从她的一个,以往跟她欢爱也多受她的掣肘,不敢造次,生怕被她再撵走,现在跟大家一起却能享受这样“不必考虑她心思只管自己逍遥快活”的感觉,不由越发爱上了这种模式,昂首挺胸挺弄起来。

  现在即使她撵他,说拒绝,哭着求饶,他们也可以不必放过她,一直玩个痛快。

  他用的力气大,媸妍身子吃劲,口中的幅度也大,她身子越发无力绵软,也不知他们要摆弄到什麽时候,一时心慌慌的,双腿也不由自主起来,磨蹭到伤处,不由哀哀直叫,双手在地上抓扯,试图挣扎。

  甘莫离见她如此,更是兴奋,越发在她喉中上下直入,没一会,也在她口角处喷发,移开身去,只见她的面上已是一片酡红,像是喝醉了酒,美得如同上好霞缎,还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岳洛水看着她的模样,似乎留意到了,便就着她的小手停下来,帮她撑开两腿,用双臂支开,任郎阿里大开大合。

  看着她的小口吞吐巨大似乎也别有趣味,她那处精细,吞吐着近乎极限的物事,有种壮观的对比,让男子陶醉於自己的伟岸。

  所幸几人都是憋太久了,谁也不比谁好多少,郎阿里见岳洛水动作,也多少意识到了媸妍不适,疯狂动了几下,就颤抖着交代了。

  杜皓然却是不甘心,非要憋到最後的,这会也势要从她身体里走一回才罢休,他硬是分开她的双腿,又杵了进去。

  “你……”岳洛水皱了下眉头,有些不快,“今日就这样罢,妍儿虽然有错,但也不要太过责罚,不然太过荒唐,她入宫会被笑话的。”

  杜皓然微微一愣,也不知听是没听,却没停下来,反而更加快了些。

  “我……真的不成了……我……”媸妍眼睛水蒙蒙的,可怜极了,“我才回来,身子累的极了,你们就饶了我吧……我赶路赶了两天没曾休息……”

  本来腿就酸软,这下倒好,也不知还走不走得了路。

  “便是要给你个教训,看你还敢不敢随意丢弃我们几个。”杜皓然狠狠的塞进去拔出来,尽数没入,抽插出一阵响亮的声音,“若是再敢,我们可不管你嫁谁不嫁谁,以後就这麽强着来。”

  “呜呜……不敢……再不敢了……”她小声的乞求,只盼他别再磨人了,他们几个以後别再这样了,她真的有些害怕。

  他们这麽热闹着,岳洛水只看着那激烈的场面就有些心烦意乱,又不太想她受累,就自己用手撸了几把,耳边都是她的求饶声和男子的拍打声,淫靡至极,没怎麽费力就射在了手里。

  杜皓然恶意的按着她的小腹,越插越快,看她满身荒唐白浊,眼神发暗,终是抵挡不住,又有岳洛水的话在前,便也很快射了出去。

  媸妍可怜兮兮,眼见几个人不曾散去,又围将过来,“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你们再要,干脆做死我算了……”

  她气得小脸微微一白,闭着眼睛扭过脸去,再不看人。

  岳洛水和岳小川却是没再动她,只微微一笑,拿着丝巾帕子为她擦干净身子头脸,又备上一桶热水,把她抱了进去。

  岳洛水道,“知道你这回赶路累了,今天就算了,去洗个澡再进宫吧,回来再说。”

  众人倒还是心疼她的,小惩大诫目的达到,来日方长。

  回来再说?

  媸妍心中道,幸好给他们个个派了活计出去,不然还了得?她不由苦了脸:早知道不这麽快松口,磨一磨再说,现在妻纲不振,他们个个都觉得是她欠他们的,个个都做讨债鬼,以後可怎麽活?

  媸妍洗涮完毕打扮出来,那内侍早已在门厅等的愁眉苦脸,一见她过来好像看见姑奶奶似的,“阁主大人,您可算出来了!”

  媸妍也有些不好意思,脸又红了一片,语气便客气了许多,“劳烦小公公了!我刚出远门回来,一身风尘沙土,刚才忍不住昏睡了过去,还是内人唤醒我梳妆打扮,险些误了大事。”

  说着就要递上一锭银子,那小公公看也不看,将她引上轿,“顾不得了!陛下脾性一向有些急躁,唯今只能快些!”

  一路上轿子行的飞快,媸妍心中七上八下,也不知邱白露是穿越成了皇帝本人,还是在皇帝的手中,胡思乱想,又倦极,真个昏睡了过去。作家的话:本来这会儿还不太适合NPH的,太仓促了,但是为了赶剧情让几个男的尽快融合,就随便写写了。

  未完待续
         54513
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8 21:04
  (15鲜币)272.白露1

  她睡得很沈,安静的好像没有一丝呼吸,精致的眉目和玲珑的面孔丝毫没有因为疲惫而有所阻碍,跟沈淀在脑海中那个她完全重合,反而更加令人怜惜,但是脸色却又没有过度疲惫的苍白,反而是泛着些诱人的红晕,十足撩人。

  杜宇自撩开轿帘一刹那的不可置信和激动颤抖,已经早已平静下来,现在正静静注视着沈睡的无知觉的女人,仿佛意识不到天色的变化。

  旁边小太监等了许久,本来见皇帝那神色不敢打扰,终究还是有些忐忑着急了,轻轻唤道,“陛下?”

  天色已晚,到底传不传膳?要不要给娇客准备收拾住处?要赐住哪所宫殿?

  别说,宫里头已经许久不曾有过女主人了,连太监宫女都觉得有些寂寞过头了。

  杜宇美目微闪,恍惚了一下,“传膳吧,然後叫人都退下。”想了想又补充道,“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靠近。”

  这太监正是之前给媸妍传话去的那位,皇帝平时叫他小安子,他心思细密,这些年曹荣禄出入宫殿办事也忙碌,余下的事他打点的更多。

  小安子面上一苦,他就算是个瞎子也看得出陛下对那女子的不同,可是……“陛下……这位姑娘是江湖中人,不如奴婢去收拾偏殿?”

  听说这女子武艺非凡,要是突然发难可怎麽办?

  杜宇早没耐心,眯了眯眼,声音冷绝,“下去。”

  没过多久,饭菜已经摆好一桌,样样精致鲜香,杜宇俯身到媸妍耳边,神色竟是从未见过的温柔,“快快醒醒,开饭啦。”

  小安子心中有城府,面上不显,心中早已惊起滔天骇浪,要知道,这宫里近身侍候的人都知道杜宇脾气急躁不好,就算是什麽都不做,也是冷冷淡淡,何曾见过他这麽温柔对人?简直吓人一跳!

  他只觉如芒在背,生怕惊扰了贵人,快速而平稳的退了下去清了场。

  “哦……”媸妍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以手扶额,旁边已经有一双手按上她太阳穴,为她温柔的按摩。

  她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向身边,只见那男子刀刻般的五官,雪白染蜜色的肌肤,挺削的鼻,黑曜石般灼灼的眼神,仿佛其中只有她的影像。

  她像是给灼了一下,侧了头避了开去,他也并不跟上,见她不自在和意外,反而往边上坐了坐,给她盛好了菜肴,“你饿了吧,先用过饭。”

  媸妍心中百爪挠心,可是她确实很饿,这一路奔波只吃了冷硬干粮,回来又被众夫君爱了一场,此刻饥肠辘辘,也顾不上多问,果然不再推辞,用了汤饭。反倒是杜宇没怎麽用饭,只关切的看着她吃。

  皇帝该是见惯美色的吧?哪会一上来就动手动脚,她心中已有了猜测。

  等用过饭食果蔬,自有宫人默默无闻收拾了下去,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两人相对端坐,默默无语。

  还是媸妍先打破了僵局。

  “白露?”媸妍看向他,这无疑换了一张脸的人,真的是白露吗?

  邱白露能将他家的黑道地盘发展成小王国,她相信他要当皇帝也并非难事。

  “甘露……”杜宇一把将她捞到怀里,紧紧的抱着,呼吸颤抖,好像用尽了所有的气力。

  而起伏的胸膛和激烈的心跳出卖了他的情绪。

  “今天才找到你,会不会太迟?”他声音嘶哑,紧紧拥着她,迟迟不忍放手。

  媸妍不置可否,笑笑,没有说话。自然是迟了些,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但是没有什麽比见到故人更好的了。

  回忆起来,已经像是一起看过的一场黑白电影,而不是共同经历的真实岁月了。

  “还记得我们结婚的那天,我们交换戒指,我吻了你,”他抱着她的脑袋,亲了亲,闭上双眼,浑身犹在颤抖,仿佛不能相信这样真实的抱到了她,“如果时光停在那个时候多好。”

  媸妍叹息,更多的是伤感,“你也死了麽……”

  “你呀,你这个大哥,竟然会这麽不小心。”媸妍不争气的看着他。

  “你还说我,你自幼学了古武防身,不是一样……”他无辜的看着她,“何况,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麽意义……”

  两人抱着哭了又哭,又都渐渐和缓下来。

  媸妍只是眼睛微湿,杜宇则是真的红了眼睛痛哭流涕。

  媸妍前世作为甘露的时候,活了十八岁,而如今作为甘草活了七八年,本来该是前者印象更多,可是因为前世顺风顺水,日子如流水,後世经历坎坷,日子数着过,再加上融合芮莲那部分回忆,反倒是作为甘露存在过的往事已经淡化的像黑白影像。

  在这一点上,她或许无法跟邱白露有同样的共鸣了。

  媸妍待他平息,微微侧脑,“那麽说,你不是杜承泽了?”

  杜宇疑惑道,“杜承泽?杜承泽是谁?”

  媸妍不由一笑,鄙夷道,“龙霖太宗皇帝,你的祖上,这都不知道!”

  杜宇叹气,朝廷案努了努嘴,“这里天天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哪来时间管别人,只记得庙号。除了公务,我一直没有停止找你。”

  媸妍摇摇头牵了他的手,“你啊,在现代时就是这样,非要把自己累的要死要活的,很多事明明可以叫手下去做,你还偏喜欢亲力亲为。”

  杜宇叹息道,“别提现代了,说说你吧,为何我一直都找不到你,我已经派出很多人马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坚持。”

  媸妍摸了摸脸,“我也来了快十年了,刚来的时候,我是别的样子,後来才因缘际会,恢复了本来面目。”

  至於中间那些煞风景的生生死死,她不想多提了。

  杜宇笑了笑,“恢复了就好,若是不然,我只怕一直找不到你。”

  媸妍也问道,“你呢,你是来了多久了?”

  杜宇叹息,“我是跟这婴儿时期一起出生的。所以,我都来此十来年了。”

  他换上欣慰的表情,话多起来,“好在现在有你,我们也算是否极泰来,恢复了原点,在哪里都好,只要能在一起又怕什麽,我这就拟旨封你为後!我们……”

  他说着,看着媸妍表情转而为难,心中一跳,面上却不显,关怀道,“怎麽了?”

  媸妍浅浅笑了一下,低头,搓着衣角,“白露……对不起……”

  媸妍不知该怎麽说下去,现在她已经全心接纳了那几个,这样的她已经和邱白露格格不入了。

  杜宇脸色旋即变得难看,勉强笑了一下,“你说什麽呢?什麽对不起啊?要不是那场世故,我们都已经是孩子的爸妈了!现在补办,不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他又急急补充道,“我知道这里男尊女卑的很厉害,但是你信我,我对你不会有什麽不同的!”

  “这古代现代,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啊!”

  “我只要你一个,不纳後宫,好不好?”

  他的恳求越来越急切,带上了不自信。在此之前,他设想了种种相见时的情形,独独没想到她会这样的为难。

  他心中蓄了一把火,从一开始他就留意到了,她激动开心和他重逢,但比起他来,她实在是冷淡的多了,她是他的小公主,怎会变得这样,冷漠无情?

  媸妍终於抬头,决定说个明白,“对不起白露,我们在现代时的确是相知相爱,要结为夫妻,可是人的投胎并不能自己选,你投胎成了皇帝,我却摊上一个恶毒的娘和飘零身世。”

  “不仅如此,八年前我的童贞就没了,还辗转经历了许多……你难以想象的对待。”

  “在现代我生活了十八年,在这里我生活了八年,但是现代的生活对我来说只是快乐而易逝的半辈子,古代的生活,已经是你所想象不到的八辈子了。”

  “现在我也算否极泰来,我有几位疼爱我的夫君,我……不会放手了。”

  经历了杜精卫之事,看到邱白露,她更多的是看到老朋友和故人的开心了。

  杜宇面色难看,甚至剧烈抽搐了一下,变得苍白无血色,“‘几位’?”

  “甘露,你在骗我吧?”她那麽单纯善良,纯洁的像小公主一样,怎麽会是那麽……放荡的人呢?

  媸妍道,“也托龙霖女子地位低下男多女少的福,共妻之事层出不穷,他们也并不引以为耻。我现在也觉得……还好。”

  被几位夫君争着宠爱,即使身体累了点,她也觉得心底满足,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已经自觉还不够他们的情分了。

  杜宇欲言又止,没有再接口,面色冷厉,定定的望着她,像是从来不认识。

  媸妍想了想,道,“你也看开些,你是皇帝,要什麽没有。”

  她竟是能洒脱的放开他了,以为他也一样麽?

  杜宇苦笑,“是,我是皇帝,要什麽没有?要什麽没有?”

  媸妍知道他早晚会想通的,这世上就没有想不通的皇帝,她淡淡绽开一个笑容,欣慰而轻松许多。

  他的表情在看到她如释重负後变得凶狠,“为何你就是不肯?”

  (16鲜币)273.白露2(SM 微h)

  媸妍微微惊吓,退了一步。

  杜宇见此,又默默隐忍,放柔了声调。

  他握紧了拳头,又松开,“这事再议,先放下吧,我不计较你的过去,这是我没能护住你,就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和好好麽?”

  媸妍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答话,她知道,她应该缓上一缓,至少先骗骗他,但是她说不出口。

  杜宇抬起头来,定睛看她,“你只有今後对我专一,做回我的小公主,我就不计较……好不好?你当了皇後,这一个国家都是你的呢,比我以前能给你的多多了,你还有什麽不满意呢?”

  媸妍面上一苦,有些心酸,“别这样白露,大丈夫何患无妻呢,我对你的意义不过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女孩,现在我更是完全不是我了,你何必呢……我们都知道,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有些事却是过不去的,你若是那个宠我的哥哥,就别再为难我啦。”

  他瞪着她,脸上都是浓浓的失望和不可置信,没想到她会变得这麽彻底绝情。他的目光渐渐冷淡下来,失了温度,却依然锁在她身上,好像要这样看住她一辈子。

  透过他的目光,都能感觉到他有多心寒。

  媸妍怔住,後退了两步,勉强笑了一下,“我,我先出宫了,你冷静一下,我们下次再聚……”

  杜宇突然从身後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回自己的怀抱。

  他的喘息从头顶呼过来,带着隐忍的愤怒。

  “你弄疼我了!”媸妍想要挣扎。

  杜宇目光只盯着她的双眼,别的事情和声音已经丝毫不能进入他的思想。

  他牢牢锁着她,“我不让你走。”他将头贴着她的发顶,“我们都是夫妻了,哪有这样容易变卦呢?”

  “我不信,夫妻难道过了时空,就不是夫妻了麽,明明还是同样的人,同样的魂……”

  媸妍知道此时跟他多说无益,拼命推搡,可惜他把她禁锢的很紧,一直魔怔般呢喃自语,让她心中害怕起来,又疼又难过,她只得猛推一把,转身要走,只听身後“咚”一声巨响,却是杜宇失魂落魄的撞到木柱,从额头流下血来,看上去好吓人。

  他也不捂头,只任那鲜血仓促流下,遮住了半张脸。

  媸妍停住脚步,怎麽也没法走得出去,慢慢踱回来,流下泪来,不知道自己同他之间在较什麽劲,连叫了几声“来人”都无人肯来。

  她只得走到他跟前,眼睛哭红,抬手要为他止血,他却一把制住她的手,“你回头了,你留下来了,是你自己走回来的,我刚才给你机会过,是你自己不够狠心。”

  他一字一顿看着她的眼睛,“你伤心,说明你心疼我,你对我是有感情的,我不会让你自欺欺人走的。”

  媸妍目瞪口呆,她心中只是愧疚罢了。

  可是更目瞪口呆的还在後头,他根本不容她给他止血,只是抓住她的双襟那麽一撕,转眼间她的衣衫就四分五裂。

  意识到自己只剩下中衣,且没了换洗,媸妍横眉,“你发疯是不是?别让我以後再不认你!”

  杜宇冷笑,神色可怖。

  “那是你自找的!你竟然要背叛我?你曾经走错路就算了,你为什麽要一条错路走到死?”他神情冷漠,将她压在身下,粗鲁的剥掉她最後的衣衫,他瞳孔一缩,整个人更是显得面目可怕。

  她脸色一暗,拼命想要用手掩饰,两只娇小的手掌却怎麽也盖不掉她身上各种吻痕和爱的痕迹,即使他们已经很小心,但她肌肤娇嫩白腻,只是轻轻的握住她的腰肢都会留下掐痕,她满身的痕迹几乎都能看得出来,她与他们经过了怎样的体位和姿势。

  紧张难堪的气氛开始在二人之间流转,媸妍面色难看,护住胸部,想要扯过衣衫遮体,却不料他哗的一声将她肚兜从中间撕开两边。

  这下,她彻底玉体裸呈。

  那绝不是一两个人能造成的痕迹。

  他的眼中有着可怕的风暴,却又静静盯着她不发,让她毛骨悚然,不知他在打算些什麽。

  “你!”媸妍困窘脸红,羞恼的无以复加,“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现在这是我的私生活!你不可以干涉太多!”

  杜宇面色冷硬如冰霜,目光移到她的下身,将她下裳也全都撕烂,破布在空中飞舞,然後落了满地,就像两人曾经的感情。

  “分开。”他面无表情,命令道。

  “你不可理喻!”媸妍用双手撑着後退了一些,却被他单手握住脚踝往面前一拉。

  媸妍顿时彻底仰躺摔倒在地,背部被他那麽一拉,在地上磨出一阵钝痛。

  这却还不是最难堪的。

  杜宇那只握住她脚踝的手并未撒手,另只手拉住她另一只脚踝一拉,她的私处就这麽明晃晃的暴露出来。

  她突然庆幸这里宫人多大动静都不肯过来,否则她真要羞愤欲死。

  媸妍临来被几位夫君按住吃了个饱,又匆匆赶来宫里,哪里有时间歇息。

  洁白的双腿之间,两道弯月形的粉嫩肉瓣形成一道凹谷,中间秘处红的有点异常,像是玫瑰一般,还沁出少许白色的粘液。

  他嘲讽的看着她,用手指在肉瓣中间抹了抹,“这是几个人的?”

  “邱白露!你是这样的人?!”媸妍双腿拼命挣扎,他却不为之所动。

  他两指将那白液抹了抹,对准两瓣只见又往里抠了抠,“这样,能满足你吗?”说完,两指往里一刺,就钻入了她的冗道,还狠狠的往里头顶了顶。

  “痛!”媸妍闷哼一声,积蓄的力气已经被那干涩的痛击溃,不由微微发抖。

  杜宇呵呵冷笑数声,用手指使劲捅了数十下,丝毫不在意花瓣因为疼痛而越来越红肿,慢慢的,里面的花壁因为保护自己而分泌了些蜜汁,顺着手指被带了出来,同时被带出来的,还有里头那些之前未来及流出来的子孙液。

  杜宇厌弃的将那些白液在地上碎裂的布片上抹了抹,又将手指插进去抽了两下,果然,又带出些蜜汁。

  “你到底想做什麽邱白露?”她不解的看着他,“我是打破了你对我的想法,可是我也没有骗你,也没说非要嫁给你了吧?”

  杜宇将手指拿出,趁着她开口放进了她嘴里,“尝尝你的味道?”

  “唔……”媸妍左右扭脸想要吐出,只听他冷冷道,“你真贱。”

  她愣住了,几乎忘记了挣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截止刚才,她都以为他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才会如此失常。

  她愣愣看着他,因为这格外的羞辱而沁出大颗眼泪,“你说什麽?”

  他曾经是那样的宠她,像大哥哥一样给她最好的一切,他不该是即使两人不在一起也好好祝福她的吗?

  来自至亲的伤害才最伤人。

  他动作却未停,俯身,在她脸上俯视她,“我说,你真下贱。”

  媸妍怒从心起,一掌劈向他胸膛。

  杜宇也是有武功,但是似乎没想抵抗,被她稳稳拍中,後退摔了出去,吐出一口血。

  媸妍站起身来,想要夺门而逃。

  “呵呵,不怕丢人,就光着身子出去吧。”他轻笑着欣赏她的狼狈,“叫全宫的人都看看,你是一个什麽样的女人!”

  “你!”媸妍的衣衫尽碎,想要夺下他的衣袍,反正露也露过了,索性继续出手吧。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向我出手?”他目光幽黑,“你想要我死?”

  他看起来确实情形不妙,十分惨烈,额头血滴不断,口角亦渗出红色。

  媸妍招式一滞,就错过了他的要害,揪住他的衣袍。

  杜宇眼神一暗,突然出手。

  他的招式霸烈而刚劲,竟是跟媸妍的内力不分上下,甚至还要稳稳压上一些。

  媸妍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心中一乱,手中招式更急躁了起来,他的衣袍已经被她解下到腰部,腰部一根玉带拦住了衣袍下滑。

  跟杜宇过了几招,她趁势抓住玉带一端,揪了下来。

  谁料杜宇握住她的那只手,另只手抓住玉带另一端,在她脖子上一绕。

  “唔……”媸妍呼吸一窒,浑身失力,就劲趴倒在地。

  杜宇翻身压在她的裸背上,两手交叉拽着玉带,勒的她的脖子起了一道红痕,头颅高高昂起,鱼一样呼吸。

  他一边勒着她,一边在她耳边恶声恶语,“怎麽?我说的不对吗?只有低贱贫民女子才不得不一女多嫁,好人家的女儿谁不盼着只嫁一个夫婿?你是莲华阁主,从来不缺钱,又无人武力相逼,却自甘堕落,”他的手指从她後臀的缝隙滑入,挑拨她的花缝,一下又一下,直到满手黏腻,“除了天生想要被男人玩弄,我还真想不出理由来?”

  媸妍双手抠住玉带,拼命往外拉扯,不停的咳嗽,可惜他力大无比。

  “咳咳……滚……滚……”

  杜宇恶意的扣住她的下巴往外一扭,“这宫中少说也三百御前侍卫呢,你那麽喜欢男人,不肯为我留下,不如我让他们一起‘侍候’你,如何?”

  有那麽一刹那,媸妍的血几乎要沸腾了,情形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种无能为力的时候。她甚至连跟他对骂都做不到。

  他静静的端详她挣扎,好像只要她稍微放松半拍,真的会把她裸身丢出去一样。作家的话:爱写SM是种病吗……&gt;__&lt;(15鲜币)274.白露3(SM h)

  她突然停止了挣扎,有些心灰意冷。

  邱白露会伤害她吗?会吗?会把她丢出去吗?

  她想相信他不会,可是他已经在伤害她了。

  她不愿意被他戏弄蚂蚁一样威胁下去了,他简直是当成玩闹一样在欣赏。这算什麽?就算她耽於声色,也是她自己的事,轮不到别人来惩罚教训。

  杜宇见她不肯挣扎,反而没了意思,手指往缝隙里探寻,恶狠狠的,戳了几下,“看,我说要把你丢给他们,你竟然还这麽湿了。”他别有意味的笑笑,像是安慰,“放心,我可还舍不得,太脏的我可不要。你这麽不自爱,也算我一个如何?”

  媸妍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邱白露他疯了!

  他的手指终於退出,却又扶着粗大愤怒的欲望挤了上去。

  她双腿被他死压在身下,本来就麻木的没法合拢,湿哒哒的肉瓣根本无力抗拒火热的肉棒。甚至他身子稍微下沈,她就能感觉到体内那不自觉的吸引。

  她能控制自己的手脚,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花穴。

  “嘶……”他舒服的闭了眼睛,分不出神再去羞辱她了,又或许,他现在开始用身体来羞辱她也是对的。

  “唔……咳……不……别……”她声音断断续续,被勒的走调,他又高高揪起玉带,让她一下子被夺去呼吸,头晕目眩,头颅往後高仰,趁着她下身失守,窒息挣扎,烙铁般的分身钉进她的臀瓣,酥麻的快感从顶端传来,让他的手一麻,松了一瞬。

  鲜红的血随着他血流加快而从额头滴落,滑落到她被迫高高仰起的脸颊和面前地上,十分骇人。

  偏偏身体里是他滚烫的欲望,进进出出,已经要攻开微启的城门。

  媸妍趁着这阵时候拼命的呼吸,大口喘息,身子一起一伏,却又难免刺激到了他的物事。

  杜宇眼睛一眯,玉茎被手推着向下一滑,顺着沟壑精确的滑进了湿漉漉的红肿花瓣中,轻车熟路的开始推进抽插,攻势凌厉,竟是个中高手。

  “痛!……咳……咳……”被五个男人爱过之後的身体,怎麽也经受不住这样粗暴发泄的对待了。

  痛的像是第一次,他的利刃麻木的割破她的冗道,将她一分为二。

  “我好痛……啊!”

  杜宇小腹挺弄,一起一伏,他并不急於给她快乐,他现在只想惩罚她。

  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媸妍茫然的想着,她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被那粗大征伐着横冲直撞,像是舒服到极点,又痛苦到极点,而喉咙的勒绳更是让她一时生一时死,完全没时间享受,痛楚过後,快感像是云层浪涛,一波一波袭来,强烈到不可抗拒。

  他好像很享受於这样粗鲁的对待她。

  为了施力轻松一些,他将玉带两端缠绕於掌上,双手撑地,下身一下一下狠狠刺进她的双股。

  而随着他的动作,每刺一下,她就不得不被那力道带的瑟缩向前,以躲避那种几乎要被刺穿的感觉,而每下瑟缩,都让她被固定的玉带勒的呼吸不得。

  这种窒息之中的交合竟然让她的身体生出些逆反的快感而来,花蜜渐渐渗出,一股一股的顺着双腿滑下,滴落在地毯上。

  她双手死死抠着地毯,喉咙被勒的时紧时松,干渴的难过,只知道脸上流下溪流,伸出小舌舔了过去,一股子铁锈味,润了喉咙,却是他的血。

  他像是被她用他血润喉的模样取悦了,突然狠狠啃上她的唇,凶猛的啃噬亲吻,将血液、津液,都渡给她,看她像一条离水的鱼儿,只能依靠他一人的施舍呼吸。

  杜宇喟叹了一声,她的花穴夹吸的他实在舒服,即便她不情愿,都紧紧吸住他的顶端,让他几乎要疯了。

  他不由更快些的顶弄,撞得她直不起身来,只一下一下的被弹到地毯上,又一次又一次被牢牢带回,媸妍被那疯狂的韵律袭击的叫不出声来,只知道每当被插最深的时候,就是她要窒息的时候。

  “放开……放开……唔……”她双腿往後蹬,可是那是无意义的。她要承受的部分被他牢牢托在掌中。而她越是狂呼,他越是兴奋。

  她介於生与死之间,随着那感觉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快,压迫的她无法呼吸,在那狠插之下几乎死掉。

  “甘露……甘露……”

  “为什麽……为什麽……”

  “我们……明明……是夫妻啊……”

  她自己都在窒息的边缘,却无端同情起他来,他这会不停的低唤,意乱情迷中带着悲切,让她也心一阵抽痛。

  她和邱白露是没法一起的,他们在现代可以做夫妻,在古代却不行,他跟洛水莫离他们根本是不同的,他没法接受她和她的一切。

  在她决定了接受他们五个之後,再来要求她一心一意对着一个男人,她做不到。

  “啊……救……”她双手死死抠着地上,身体里越吸越紧,越紧又越吸,肉里全都是层层叠叠的闷闷快感,直到极处,快感炸裂开来,极度吃紧一下子被迫放松,杜宇浑身一颤,大口喘息,下身紧紧停留在她身体深处,微微颤抖,喷射出一蓬汁液。

  他的双手渐松,玉带滑落,媸妍捂着颈部蹙眉喘息,脸色由青白慢慢恢复了血色。

  她拼命大口呼吸,茫然呆滞。

  他将她拦腰搂起,扯住她的长发,不知何时硬起的物事又从臀瓣插了进去,这一次不再给她任何适应的节奏,只是随心所欲的冲锋。

  她能说话了,但是似乎说话也没有什麽用。

  知道打不过他,又没有衣服逃跑,她便暗暗不做声,努力无视这一切。

  可是他偏不肯如她意,“啪啪”几声极为激烈的拍在她臀部,直拍打的她臀瓣通红一片。

  疼并不是主要的,他更多是令她难堪。她想要扭动身体远离,却被他纠缠的死紧。

  打过之後,他又心生怜惜,顺着她的脊背曲线一路轻吻,最後和自己胸膛贴合在一起,双手伸到她的胸前一片乱摸。

  “为……为什麽……不说话?”欲望红了他的眼睛,亦让他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她憎恶的抬了一下眼睛,他还想要多久?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被榨干了,浑身虚脱。

  他双手环住她的胸脯,紧紧攫住她的丰乳,下身力度越发大的可怕,越是把她楼的紧,越是抽插的激烈,好像他中有她,要融到一起了呢。

  待媸妍醒来之时,仿佛已经快天亮,她躺在地上,浑身因为刚才的扭曲依然麻木的无法用力,杜宇似乎精力永远也用不完,正从正面进入她的身体里,一下又一下,也不知进行了多久了。

  她是不是该感谢,他终於用了个正常的姿势?

  他汗如雨下,却似乎感觉不到累,明明直起腰身插入她更加省力,却偏要躬下身子紧紧抱着她的肩膀,挺弄下身无休无止。

  媸妍已经觉得麻木,仿佛下身已经不是自己的,是他的了。

  又是一阵可怕的剧烈耸动,他将自己送上云端,死死的掐着她的肩,下身僵直颤栗,将俊极的脸贴在她面上,口中无意识呢喃,“露露……我爱你……”

  为她洗澡,擦脸,喂她喝水,吃饭。

  她想扇他耳光,但他敏捷的捉住她的手。他额头的伤疤还在,她却碰不到他一下了。

  她怎麽忘了呢,他武功很高,连她都无胜算。

  “呵呵……”她冷笑。

  “你笑什麽?”他皱眉。

  “没什麽……笑自己不自量力。”她冷冷道,“陛下已经幸了我,可以放我出宫了吗?”

  或许是因为发泄了愤怒,他神色和缓,为她一下一下梳着欢爱中被他扯乱的头发,那麽温柔专注,“我知道你恨我甘露……我也没什麽好说的了,我真的是……太气愤了,你跟那几人秽乱,满身痕迹,就这麽叫我看见,没有一个男人能……怎能不叫我──”他顿了顿,“我真的……太爱你了,我真的忍不下去,对不起……”

  他语无伦次,最终停了下来,突然抱住她在怀里。

  他怀抱像最初见她那样激动的发抖,媸妍不由心一软。到底起因也是在她,她毁了他们的婚约。

  媸妍眼神微闪,“那我原谅你这一次,你放我走吧。”

  杜宇皱了皱眉,命人拿来一套宫装,亲自给她换上,又为她梳好齐整的发髻。

  “昨夜舒服吗?”他无限爱怜的看着她,他坚持不懈做了很多次,相信她里里外外都是他的痕迹了。

  媸妍脸色一白,勉强一笑,违心道,“……舒服。”

  杜宇仿佛对她的脸色视而不见,不置可否,“我可以原谅你,但你要跟前尘旧事一斩而断。”

  他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轻轻摩挲,“你亲手杀了那几个人,我便原谅你的背叛,好吗?”

  媸妍心中一阵气忿,却无处诉说。

  看他执着的看着她,她咬了咬唇,“好。”

  “别背叛我。”他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否则,我会天涯海角把你抓回来,让你比刚才‘舒服’百倍。”

  媸妍低眉敛目,只觉心中一片冰凉。

  (17鲜币)275.回阁

  媸妍咬着唇,很是苦闷。以她的性子,是不报复死不休的,可是怪只怪邱白露前世对她太好了!这才让她到十八岁都单纯的跟公主一样,一门心思学武继了家主。

  要是没有他一直帮忙,她早蠢死了。

  如果说杜精卫在她心里的感受是在阵中看来的,那麽邱白露对她的好就是她亲自经历的,她心里乱乱的:想不到邱白露发起火来是这样的霸道,也不知前世如果她没跟他成婚,他会怎样的对待她?

  越想越觉得不好,他现在可是做了皇帝呀,她先到了忠义侯府,收拾完简单的行李拉上小川,“快!快!跟我走!回天水山庄!不不……你去甘泉宫先等我!那里有陈大哥布下的五行奇阵,他且伤不了你……”

  岳小川被她拉着走,一路也有些彷徨,“妍儿,你怎麽了?这般匆忙,可是在宫中惹事了?”

  媸妍紧皱眉头,“……以前的事我也跟你说过一些……宫中那个,或许是我来此之前的未婚夫,伤不得碰不得,可是这个人又麻烦的紧,他要我对你们开刀,你们赶紧躲一躲!”

  这话让岳小川又是甜蜜又是窝心,甜蜜的是媸妍已经把他们放在第一,不会为什麽前世後世而牵肠挂肚,失了判断,窝心的是那宫中是何方神圣,要他们躲着走?是个男人都不会愉快!

  “我不走!”岳小川上了脾气,“既然如此,我还要会一会他,他想我死,我还不想他活呢。”

  媸妍难得面色凝重,眉头紧锁,“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这个人我也搞不定,他内力境界竟然在我之上,我原以为我的武功在此世已经是逆天,虽说招式精妙上比不上莫离那个武痴,经验上比不得洛水这老妖,好歹内力都能压上他们一头,不曾想杜宇内力犹在我之上,我与他碰不得硬,你们也别跟气头过不去,还是听我的,先避一避,我现在顾忌着他以前对我的好呢,不能忘恩负义,他若是坚持侮辱你们,我也定然要讨回一回。”

  岳小川见她认真,说的严重,也不再坚持,听话的随她赶路,连夜去了甘泉宫。甘莫离去了弑剑阁,倒是凌红绡在宫中。

  凌红绡打开门,见媸妍来,没说什麽,只冷冷照了个面,待见後头她带得岳小川进门来,一把把门关上,将岳小川关在外头。

  “你这个女人怎麽这样?就算你要左拥右抱,不考虑宫主的心情,好歹也别把野男人堂而皇之往家里带!”她横眉冷对,气愤之极。

  媸妍见她如此倒是好笑,想必感情之事,莫离已经同她说了个清楚,没想到这痴姑娘倒是忠心一片,管的还挺多,也算对甘莫离仁至义尽了。

  媸妍此时也觉得当初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不过她当时想杀凌红绡也只是私下跟甘莫离说的,并没跟凌红绡透露过,因此当时虽然针锋相对,现在却不好直接说开。

  她只收敛了些冷淡,客气的解释道,“请放心罢,莫离同小川也是朋友,不会见怪的。我此行还有事,唯有甘泉宫最安全,先把小川安排在这里,待莫离回来,小川会同他说清楚的。”

  凌红绡见她坚持,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媸妍也不在意,将小川迎进来,她也在这里住过一阵子,索性帮他安排了住处,又交代了几句,便匆匆赶回鄂南。

  虽然不在了很久,但是莲华阁内所有事体都井井有条,甚至弟子还多了些。

  一回到主厅,就有人敲门。

  媸妍叹了口长气,低低道,“进来罢。”

  蒺藜小心的推开门,轻悄悄进来。

  “那些女子,属下都已经安排好了,已经分给了专人教授。”

  “你怎麽还在这里?”

  媸妍慢声道,“我想,以你的本事,应是早就打听到天下第一富商陶允的名号了。”

  即使不在莲华阁,她也能活得好好的,还能拥有她求之不得的东西。

  蒺藜浑身一颤,随即道,“一切谨遵阁主吩咐。”

  媸妍似是而非,“爱情,难道不是最重要麽?”

  蒺藜抬头,眼神一黯,别过脸去。

  媸妍沈默了许久,才推心置腹道,“以我的习惯,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可是……你很特殊。”

  她走到床边,看着圆月,“即使是我自己,也有过恩将仇报的时候,亦厌弃过自己,所以,我是没有资格说你的。”

  “但是,蒺藜,你是不同的。”

  过了许久,媸妍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也不知该说什麽,又似乎有很多话想同她说。

  “罢了,看在你并不知情,且算救了我一次的份上,我便既往不咎。”

  “只是,蒺藜,我一直觉得,你比我心境好得多,我从没你那样的魄力,从一开始见到你,我就羡慕你──你可以在没有武功时候没受过多少挫折的时候就毫不手软,杀了欺负你的人,你杀人的招式从来是有一招不用两招,你是真正冷血却不冷酷的人。我若是也这样,早不会流落到现在。”

  “我希望你能走的更远,至少,比我强吧。”

  蒺藜跪地叩头,眼中含泪,“谢阁主宽宥。”

  待蒺藜退下,媸妍去了小豆芽那里,此时已经过了学习的时间,陈栋却还在这里,不知跟小豆芽说些什麽,两人咯咯笑得一团,看起来分外默契。

  媸妍一时犹豫,要不要过去打扰他们。

  小豆芽已经看到了她,开心的扑了过来,“干娘!”

  许久不见,他已经不像最开始那麽黑瘦,现在是小麦色肌肤,健康而有色泽,浓眉大眼的,虽在莲华阁长大,却极具阳刚之气。

  媸妍把他抱进怀里揉了揉,看他又长高了许多,“有好好跟姐姐们学功夫没?”

  小豆芽心虚的低了头,“人家才不要跟女人学功夫!”

  媸妍装作生气,“那好,你以後可别缠着干娘教你功夫。”

  小豆芽咯咯笑着,央求道,“干娘才不一样!就要跟干娘学!就要跟干娘学!”

  媸妍点了点他的小鼻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小调皮,明明把你张叔叔杨叔叔的武功都学了来,还哄我!”

  小豆芽脸一红,“可是杨叔叔说,他的武功没有干娘厉害!”

  媸妍挑眉,“那小豆芽练几个招式给我看看,我来看看小豆芽用不用功?”

  小豆芽果然似模似样打了一套功夫,虽然不是很天才的样子,却也很有进益。

  媸妍开心的抱住他又亲了一口,“干娘的内功心法不适合男人,既然你已经入门,以後啊,让你爹爹教你厉害的武功,好不好?”

  小豆芽瘪瘪嘴,“爹爹厉害是厉害,但他都不要我了!”

  媸妍心一酸,“你爹爹不是不要你,是有要紧的事去做,暂时不能见面,等事情做完了,就会来见小豆芽,还给小豆芽买好多好多好玩的玩意儿!还会手把手教小豆芽厉害的功夫呢!”

  小豆芽眼睛又亮了起来,“那,小豆芽乖乖的,干娘能不能去见见杨叔叔?他见不到干娘,好不开心的!”

  媸妍面上一僵,勉强笑了笑,“好,等干娘有空就去。”

  小豆芽又抱着她的脖子撒了会娇,其实他今年也有六岁了,在外人面前早有了小男子汉的模样,可是每次对上媸妍总是喜欢黏糊撒娇,好像长不大似的。

  媸妍跟他逗了一会,把他放在地上,“小豆芽乖,出去找你几个叔叔玩吧,我还有话要同你师父说。”

  小豆芽眼睛一亮点点头,飞快的跑了出去。要知道,媸妍怕杨威他们“带坏”他,已经很久不许他去找他们了,他都是偷偷跑去。

  看在他们以前照顾小豆芽的份上,媸妍也算是睁只眼闭只眼,她也担心小豆芽在这里呆久了沾染上女人习气,现在有陈栋肯教他,她就更放心了。

  媸妍又招来名女侍,皱了皱眉,“跟着小豆芽一起,顺便提醒杨威他们安分点,若是再多嘴多舌说些什麽不该说的让小豆芽听到,就割了他的舌头。”

  这些日子她不在,也就没给他们几个派什麽任务,现在小豆芽大了,难免给他知道什麽不该知道的事情。

  陈栋初时的惊奇已经平静下来,“原来你就是莲华阁主。”

  媸妍心中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他真相,本来她以为他们只是各自流落,又巧合相逢,然而照陈侨的说法,他们是为了找她,才会卷入是是非非。

  她微微一笑,“陈大哥。”

  陈栋听到那声“陈大哥”突然心中一荡,自觉奇怪。

  媸妍对上他总有些失神,定了定心神,请求道,“不知若是要将我莲华阁布满机关阵法,需要多久呢?”

  陈栋沈思了一下,“若是类似甘泉宫的五行阵和八卦阵,需要十日。”

  媸妍点头,“那实在还要麻烦陈大哥了,本来并不想开这个口,但是最近或许会……不太平。”

  陈栋答应的很爽快,“来之前,宫主已经交代过我这件事,其实阁中内防我已经布置好了,阁主请放心,剩下的机关我会加紧做完。”

  媸妍心一松,又思忖道,“小豆芽看起来很喜欢你?”

  陈栋也笑了,“我跟这小家夥十分投缘,我已经决定,将我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

  媸妍一喜,“那真是太好了!”相信陈栋对小豆芽的喜爱,跟她也是一样原因。

  她跟陈栋交待了事情,便赶紧退了出去。

  她知道,陈侨早晚会告诉他的,但她对陈栋有种类同父亲的敬重,竟然分毫不敢吐露真相,她真的很担心他知道真相後是什麽反应。唯今她只能尽量不把他们拖入这些不安全的事体之中,现在白宇臻众目睽睽之下已经无暇照顾小豆芽,等机关修好,她想劝陈栋带着小豆芽先暂且避一避。

  想不通便先放在一边,她此时还要去定州找白宇臻商量下号召武林之事。

  (16鲜币)276.宿醉1(h)

  如今白宇臻不便再呆在莲华阁,已经另辟盟主府,或许是不放心小豆芽,或许是别的原因,他的盟主府建在定州南边离鄂南不远的地方。

  媸妍赶到盟主府时,已是夜晚,府中没有光亮。

  媸妍觉得奇怪异常,便沿着院落一个一个的走。白宇臻这府邸刚建起来,又没有开山立派,因此并没有多少人,仆从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再加上当初两人说定,为了莲华阁来人寻他做事方便,要他隐秘一些,没想到竟是黑灯瞎火,隐秘成了这样!

  媸妍直走到尽头那个院子,闻到浓浓一股酒味穿墙而来。她吱呀一声推开院门,月光下,只见白宇臻脚下三四个酒坛,人痴痴的,正抱着一棵树。

  她不由一股火气:离开莲华阁才几天,就如此颓废?他到底想做什麽?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忽听白宇臻抱着树口中自言自语,“别走……别走……你好乖……一动不动了……”

  “这麽安静,真不像你……”

  “甘草,我一直在找你,在找你啊……为什麽每次我觉得要成功了,你就又像雾一样飘走了!”

  媸妍手指抠紧了木门,止住了脱口而出的责骂。

  白宇臻继续疯疯癫癫,“我本来以为蒺藜是你,我已经盯她很久了,谁知她竟然说不是!她竟然说不是!”

  他失心般喃喃,“她不是还有谁是……但是楚荀给她作证,她又不会骗我,她跟你长得那麽像,一定有某种关系对吧?她是不是你的姊妹?”

  “我问她你去哪里了,她欲言又止,不说不知道,却又不肯说怎样,只说让我不要找下去了。”

  的确,就在他身边,没必要兴师动众去找,在身边却不相认,想必阁主自有主张。

  “让她为难成那样的,必定是你已经不在了吧……”

  “为什麽……为什麽到头来是这样……”

  他拿起一坛酒浇在树的周围,“我他妈的还替你养儿子啊,他都六岁了,活泼可爱,我还没告诉你,你怎麽走的安心呢?”

  他已经陷入疯狂的臆想之中,“我若是对小豆芽非打即骂,你一定不舍得这麽绝情吧?”

  他又痛苦的抱住脑袋,“不,小豆芽也是我养大的啊,我怎麽舍得虐待他呢?不……”

  媸妍脸色苍白,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说什麽?你刚才说什麽?”

  这动作除了她,从来无人敢做。他忍不住睁大迷醉的双眼,尽力去看眼前的人。

  他看着她精致的脸庞,她绝色的面容隐去不见,逐渐清晰的是她细致入微的小动作和如兰草般熟悉的气息,不容错认和放过。

  酒是好物,果然,宿醉一回,朝思暮想憋在心里许久的那个人就浮现了呢。

  她揪着他的衣领,就像她曾经责问他为何缠着他一样,她脸上惊讶焦急,她身体里的无情多情,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让迷醉中的他无法错认,她就是甘草。

  他恍然笑了一下,“甘草,你来了,”他身子一重,就要摔倒。

  媸妍腾出手臂来搀扶他,却被他带到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最後被他压在身下,喷的满脸酒气。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真是做鬼也风流啊……”他偏偏不说重点,开始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还唱起戏来。

  媸妍抵住被他压住造成的呼吸不畅,迎上他喷着酒气的脸,声音发颤,“你快说啊!小豆芽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啊?”

  “呵呵……”他对她绽开一个傻笑,“小豆芽啊,小豆芽是你跟我生的啊!你就是小豆芽的亲娘啊,我就是小豆芽的爹啊……”

  媸妍快疯了,他前言不搭後语,到底是疯言疯语,还是酒後真话?

  “白宇臻!”她狠狠扯住他的衣衫,在他脸上狠拍了几下,“你给我清醒点!看着我!回答我!小豆芽的娘到底是谁?”

  白宇臻清醒了少许,眼睛紧了紧,有些慌乱的看着媸妍,“不对,你是莲华阁主,你不是甘草……”

  媸妍一把把他扯回了,定定的看进他的眼睛,“你听着,宇臻,我是甘草,我是!我生了一个死婴对不对?後来我去了芙蕖门,修习了倾城法力,就变成现在样子,所以,你告诉我,小豆芽是怎麽回事?”

  白宇臻听的云里雾里,不过总算是听明白了,但是他心里眼里再也没有旁人,“甘草……甘草……甘草……原来你真的是你啊……真好……”

  他开始大舌头。

  “甘草……甘草……”任她再问,他就只会那麽重复一个名字,那短暂的清醒之後,终於确认了她的身份,他又彻底醉了,比刚才还醉的厉害。

  “啊!”媸妍正怔忪,早忘了醉鬼还在她身上蠕动。

  不知道何时他已经一腔重逢喜悦地除了她的下裳,抵住了她的冗道。

  媸妍脑中有一刹那空白,她瞪着他,手已经用上了劲,就要把他抓下来。

  白宇臻用剑上虽然有天赋,但武功绝对不如她。

  白宇臻也用手抓住她揪住他衣领的双手,不仅不生气,反而显得很享受和愉悦,傻笑了一下,深深的看着她,轻轻吐气。

  “小豆芽……”

  媸妍用上内力的双臂又僵硬和软下来,紧张的看着他,呆呆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趁着她态度的僵持,他毫无犹豫的冲了进去。

  白宇臻,你大爷!

  媸妍粉红着双颊,脸色紧张之後带着气忿,本想将他扯开,可是他抵的很紧很紧,而她第一时间就酥软了下去,身体已经先她一步对他做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和解。

  他很坏,立马就进出了两步,让她跟他被互相的粘液摩擦,密不可分。

  啊……怎麽会这样?她该死的不是来陪睡的!

  偏生他还一声不吭,只肉麻的看着她,再不说一句话。

  “你!”她怒视他,作势想要把他一把掀下来,可是他乖觉的很,意识到她要做什麽,立刻迷蒙着醉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甘草……它真的很想你……真的……”

  媸妍想起他在莲华阁呆了那麽久,照样回避着所有姑娘,即使唯一一次被她赌气挑逗,也未曾有半点回应,想起两人在树林中那次翻滚,她的肌肤也突然兴奋起来,渴望他的爱抚。

  她本来就对他多方留情,只是恼他明明口上深情,背地里跟人鬼混,现在事情或许有出入,她满腔怨怼就只剩下疑惑和柔情了,心中漾起一股女子的虚荣感。

  仔细辨来,人品是不会变的。

  推拒只象征性进行了一下,她便瘫软下来。

  他倒是像能明白她的感受,那是自然!她身体敏感而多情,随着他的捣弄没几下就湿透,怎会是不欢迎他的呢?

  他一时亢奋不已,使劲往里冲了几下,像是毛头小子。

  “啊!”她不知他怎能硬成这样,吓了一跳,内壁又热又酥,包容着他所有的动作。

  他只顾着自己爽快,媸妍迷醉不已,她也舒爽的紧,尤其是意识到他的硬,她就越发酥软,让自己像一具容器。

  “慢点……慢点……你……啊……”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双腿被他压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合拢。

  她呻吟起来更是让他兽血沸腾,眼睛发红,狠狠的撞击起来,有那麽一瞬间他撞得太狠,让她蹙了下眉,人也突然清醒了点。

  不由想起临别前那天被那五个狠狠疼爱的时候,也是那麽凶狠的爱抚……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六个人麽?不要!且不说到时六个人作弄她是何等的恐怖,单是他们五个知道她出轨之後的怒火,只怕都无法承受吧……想到这她奋力推拒起来。

  推当然是推不动的,所以她又用上了内力。

  “当年……”

  他仿佛无意识的词句突然破口而出,让媸妍奋起的反抗又出现了停滞。

  她平复下来──只要那股劲一松,在他不间断的攻击下,她便又忍不住沈溺在情欲之中,不能自拔,差点忘记要问什麽。

  “你……别这样……别这样猛啊!……啊!……”她小脸蒸上了汗,思维混乱,小腿只能被动的攀上他的腰,力求不被他顶的太深,一下子冲出去老远。

  他本来一直埋首在她身前,此时感受到她双腿攀援,不由一震,从她的波涛汹涌之中起身,突然定定的盯着她,看了许久,跟他平时的内敛谦卑回避完全不同,突然眸中迸发出火光,一下衔住她的唇,狠狠的咬吻,辗转反复,让她的话语“嘤嘤”说不出口。

  他便接着酒意又往里推进,在她一夹一吸中艰辛的抵到深处,人像是受不了强大的刺激,闭着眼一直吸气。

  “唔……”媸妍被他灌了一嘴酒气,有些恼他,想要说话,舌头便被他缠住吸来吸去。

  刚才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他没有醉,可是光是尝着他嘴里这麽浓烈的酒气,口水都快把她给呛醉了,再不说地上那一大堆的空酒坛。

  她在他的狂吻之下,甚至憋出了猫叫一样的嘤咛。

  好不容易他松了口,她大口大口的喘息,方想起正事,“你……你倒是往下……往下说呀?……下面呢?”

  他又埋首在她胸前,大口大口的啃着她的乳肉,含含糊糊道,“下面……下面……都给你……”说着狠狠冲击她的花谷,不给她丝毫空隙走神。

  这让她一阵阵酥麻,不由胸脯挺得更起,迎上他的口,另只手则抓住他的手覆上了另一只乳儿忘情的大声呻吟。

  许久不曾云雨,他看上去已经把什麽都忘了。

  而这样的他,真是让她更欢喜。

  (21鲜币)277.宿醉2(h)

  他眼里一时迷醉一时清醒,下身却毫不含糊,一拱一拱的,向前挺进。

  他摸黑抓瞎的弄法使得他的物事进出并不是很顺畅,反而总是别别扭扭戳得她有些疼。

  “白宇臻!你……”每次女人想起说什麽正事,都被他含糊应了下去,气的女人揪住他的耳朵,给他提提神。

  白宇臻像是已经吃定女人不会恶狠狠的抗拒她,轻巧的把她双手给束缚住,贴着她的身体又磨蹭了一会,他眯眼深深凝视着媸妍,像是要认住这张脸,又像是不知想起什麽来,随後将含着酒气的嘴巴凑下去,又不知餍足的吻了吻她。

  有那麽一刻,媸妍险以为他并没醉。

  他舔了她满嘴的酒气,心满意足,嘟哝着,“就是这个味道……”下身更加亢奋,不管不顾的往里瞎戳。

  媸妍被他颠三倒四的换动作弄得生疼,偏偏又给他撩拨的十分想要,眼看他根本什麽都说不清楚了,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掀翻在地,自己扶住他的玉柱,坐了上去。

  白宇臻舒服的“啊”了一声,就双手大摊,等着女人给他十足的享受,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双眼迷迷糊糊的看着她,目光散乱。

  媸妍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来回摸索,双腿跪在他的身侧,前後来回摩挲,两人已经足够湿润,因此不管怎麽磨蹭,男剑都极为滋润,在她蜜穴里畅游,是不是还会被她异样的力道别的暗爽一下。

  白宇臻身上放松着,被挑逗着,下身被夹着,脑中还被酒精麻醉着,心中被久别重逢的美梦刺激着,别提多爽了。

  弄得媸妍不由腹诽,明明是他缠上来的,现在事情没有问到,却被他莫名其妙给上了,不对,现在倒是她上他了。

  不过他那副模样简直跟他平时同媸妍刻意保持距离的谨慎小心翼翼大不同,让媸妍微笑之余,也微微心疼。

  她性子藏得太深了,如果不是因缘际会,她永远不会知道有人在找她,有人为了她卖命。想到这里,她微微调整了 动作,让自己能全方位的刺激他的饱满膨胀的顶端。

  曾经很是记恨他,可是……

  白宇臻眯了眯眼,看着在他身上驰骋的女人,口中不知所云,“唔……甘草……我强奸了你一次……你就记恨了一辈子……还躲了我半辈子……如今……你也强奸了我一次……是不是我们……可以抵消了……是吧……”

  媸妍一把揪住他的小红莓,“恩,抵消了……以後我就带着我干儿子离开,你自由了呢……”

  可惜,任媸妍怎麽绕,他也再绕不会那个话题,此时他眼中只有她,再没有旁人。

  白宇臻突然像是要暴跳一般挣扎起来,双手狂乱抓住她的小蛮腰,像是儿子缠亲娘般赌气道,“不……不走……就不走……”

  他的挺弄成功的让阳物顶到了头,碰到狭小的井口。

  “啊!”媸妍只觉得秘处尽头一股似痒非痒难以形容的感觉袭来,手脚一软,被他掌握了节奏,抱着她的腰上下套弄起来。

  他的节奏可同媸妍不同了,媸妍那种研磨来去的套弄於男人更多是撩拨和搔痒,而他则是将她当做小小的玩偶,在自己粗大之上抛上抛下,根部深深没入。

  “你这死醉鬼!”媸妍蹙着好看的眉,身不由己之中咒骂了一声,就像拙劣的骑手,不得不挂在马脖子上死死抱住马头,以防剧烈的颠簸将自己颠下来。

  水迹顺着玉柱流下,打湿了他的双卵。

  两人紧紧抱着对方,唇吻纠缠的让人羞於直视,亲吻声和抽插声一个温柔,一个清脆,却奇异的达成了某种一致。

  在翻天覆地的亲密爱中,两人已经没法更快更狠,终於彻底冲上了尽头,湿了个彻底。

  酣畅淋漓之後,媸妍转头看过去,他像是醉死过去,任她怎麽推怎麽捶打都不肯醒来,只死死缠抱着她,跟尸体一般。

  他是真的醉了,可是思及他方才再三避而不谈,她又觉得十分郁闷,也或许有的人就是醉中方有三分清明。

  媸妍也是累极,迷迷糊糊睡的死沈。

  次日清晨,媸妍已经穿好衣衫,顺便也服侍他穿了起来。

  白宇臻觉得这双手实在是自己的那双,便任她为自己穿戴点滴,直到对方拿帕子为他洁了面,才惺惺松松睁开眼睛,也不知思绪还沈浸在哪一年里,嘴里嘟哝着,“甘草,这麽早……你要去哪……”

  媸妍听罢,使劲拿帕子揉了揉他的俊脸。

  “唔……啊!你?!”

  白宇臻先是吓了一跳,後退了几步,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呆愣了半晌,又不知想起什麽只言片段,又安静了下来,紧盯着她,神情怪异,颤声道,“你……是甘草……对吧?”

  他紧张的快要死了。

  媸妍白了他一眼,“果然,你昨夜根本是故意的!”

  越想越觉得他昨夜根本是戏耍他。

  白宇臻又惊又喜,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柔情似水,看的媸妍都不自在了。

  他此时已经彻底前後串联了一遍,清醒过来,讪笑了一下,“别啊!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本能知道不能放你……放你走罢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醉後那般的无赖,一直吊着她的胃口。

  他小心的看着她,很快接受她变了模样这个事实,拉扯着她的袖子,“你……不会抛下我了吧?”

  昨夜想的少,现在想到她的用意,越发觉得她是不欲离开他才会将他留在身边。

  媸妍嗔了他一眼,也不知想起当初什麽来,“你要是敢跟旁的女人生孩子,我就一剑杀了你!”

  先前不计较,是将他刻意淡忘,现在却是另一种情形了。

  他狂喜,几乎将她肩膀摇断,“怎麽会!怎麽会!我怎麽会做那样的事?”

  媸妍眼神一转,“那小豆芽是怎麽回事?”

  白宇臻一窒,有些歉疚,“你也猜到了吧,他是你那次难产生下的,宋玉卿的爷爷救活了他,但是孩子太弱小,并无把握能存活,只好先瞒了你……後来……後来……”

  “说呀!怎麽不说?”媸妍白了他一眼,心中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面上却不显,“……在树林中那次,为何不说?”

  害她骨肉分离,想想都是剜心之痛,想着她都不由红了眼圈,死盯着他一肚子气。

  白宇臻面上一阵窘迫,“对不起……那时我心中自私,只想着你对我不冷不热,那就让小豆芽好好认我做爹,这样你下回见我就能跟我有个维系。”

  媸妍不生气是不可能的,若是她当初因为仇恨蒙蔽做出什麽过激的事来,结局哪还会这样……他说的是一念之间,实则也是他自私,想也知道,他定是想借和小豆芽的感情好亲近她,毕竟,如果小豆芽当了他是亲爹,媸妍总不好一直拒绝他的。

  可是当时两个人也并没有能好好坐下来谈一谈的时机,多说也是无益。

  面上变幻莫测,看他忐忑的抓着她的手,甚至可怜巴巴将剑递给了她,不由长叹了口气,“罢了,或许他跟着你也好,当时若是跟我……”或许太阴不会让他有命活下来,而杜精卫就更不知知悉後会做出什麽来。

  “这事暂且不提了,”媸妍舒了口气,昨日让她牵肠挂肚,总算心中大定,“这次还要你帮我,西边魅离或许会有动作,你便去牵引一下各大门派的敌意吧。这也不算过分,依我看,那杜精卫野心勃勃,早晚要有动作。你先发制人,也没污蔑了他们。”

  白宇臻点头,“边城异族想要图谋中原,我中原武林自然有责抵御,何况按你说的,那城主犹如皇帝一般教化臣民,不闻君臣帝王,实在是……”有所图谋。

  “只是他们蛰伏许久,怎麽突然……”

  媸妍冷笑道,“他们的手早已伸得很长,其实已经暗中杀害不少主张指派监军和换防之臣,只不过,我们没发现罢了。也是最近想起这些事,如意才查到。”

  “好了。”媸妍为他整了整衣服,看他笑得傻呵呵的,突然也笑了,“你那时不是死活不叫我碰到你,现在还不是乖乖的任我摆弄你!”

  白宇臻见她得意的小样,也想起之前的情景来,没想过两人这麽密切关联他却没认出她来,如果他多想一些就好了,要不是这次误打误撞她过来寻他,他又发了酒疯,怎麽会……“是……我这身子都给你留着……只有你能碰……”他捉住她的手,深深的看着她,纵容着她无理取闹的任性和得意。

  他这麽郑重一说,媸妍倒是羞臊起来,横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到底还是觉得心中甘甜。

  虽然以前很恨他,纠结了很久,但是眼睁睁看着一个男子为了她东奔西走初衷不改,她不可能不感动,何况她每次以媸妍的身份捉弄戏弄他,他都规规矩矩,就连被她辖制都多半是为了寻她,她还有什麽不满的呢?

  她凑近他嗅了嗅,皱眉,“你这一身酒气,根本不是一晚上喝出来的吧?”

  白宇臻讷讷的笑了笑,抱住她,像是重获无价之宝,不停的蹭来蹭去。他若不是天天酗酒,哪会这麽巧媸妍就遇见了?他从单独分出来之後就开始酗酒了。

  本以为拥有盟主的权力可以很快找到甘草,可是问过蒺藜之後他情绪产生极大的动荡。

  “你不喜欢,以後再也不喝了。”他用下巴蹭着她的发丝,鼻息热烈,怀中人那麽香甜可口,他不自觉又硬了起来,想要她。

  媸妍也感到了他的男剑正抵住她蓄势待发,她却没什麽心情,她从昨夜就被他有意无意吊着胃口,现在终於知道小豆芽是她“死了”的儿子,她快欢喜死了,恨不得立刻回去抱一抱亲一亲他,哪还顾得上白宇臻?

  白宇臻一把拉住她的袖子,脸色发白,“你……要走?别……好麽?”

  媸妍见他真是被丢下这麽多年想念惨了,也不忍说重话,“你别忘了你还是盟主,我还有事要你帮我哪,你若是做得好,将来洛水也会念着你这一份心,让你早些跟我……”

  现在让她去跟那几个男人坦白,她可做不到!

  白宇臻先是大喜,可又低落下来,带着些苦涩,“你……你怎麽身边有了那麽多人?”还都不是泛泛之辈,让他这醋都吃得不爽快。

  先前不知道的时候,只觉得他们委实相配,现在却是觉得滋味难过了。

  媸妍自从乌兰归来之後,哄人本事渐长,此时自然驾轻就熟,把他又抱了抱蹭了蹭,“宇臻,别难过了,阿岳他们帮了我很多,我……我没法说话不算数啊,而且,我喜欢他们,也喜欢你啊!再说,先前还有些变故,若不是他们开导又不离不弃,我也没这麽快想得通接受他们,我们之间也就未必顺利……”

  白宇臻心里难过了一阵也就释怀了,他也发现了,现在甘草性情大变,之前在莲华阁她的薄情和喜怒无常他是看在眼里的,若是那般优秀的男子她都不肯要,只怕最终也不会接受他的。

  接受归接受,不介意却是做不到,他宁愿她只是以前那般平凡一些,只是姣好的相貌,身边只有他一个,也不想她这般耀眼的被人分享。

  “好。”他搂住她又紧了紧,才肯放开她,这一番低落下来,倒是冲淡了之前的欲望和欣喜,反而平静下来,“我会办好你交代的事,你放心去吧,有空……有空你就过来找我!我府上几个老奴是我从我家带过来的,都值得信赖。”

  媸妍同他又感激的纠缠了一会,才悄悄离开这里,一出十里就买了匹马,加鞭往莲华阁赶去,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小豆芽相认了!

  走到半路上她突然想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小豆芽如今是她儿子,那麽陈家兄弟就是他亲爹了,这件事她走的太匆忙忘记跟白宇臻说了,日後少不得有些尴尬,而陈栋……她不知为何,总有些害怕跟他说,对上陈侨她都没有那般情怯。

  这可麻烦了,要怎麽跟陈栋说呢?要怎麽面对他呢?她对陈栋,是真的近乡情怯。

  (16鲜币)278.私奔

  她这一犹豫脚程就慢了下来,一边思索一边勒马赶路,奔腾了许久方觉得昨夜之前一直赶路,又跟白宇臻折腾了一夜,腹中空空。

  於是媸妍便在过路小镇上找了家最大的客栈。

  “小二,来一大碗热米酒,一份卤牛肉,一碗阳春面。”

  “好勒!”

  角落桌子边上一个白衣布衫男子正豪爽饮酒,桌上放着一个长条布包,大约装着剑器,那男子看不见容貌,只背面显得鬓发有些潦草,听见声音,身子略微僵了僵。

  这满屋子食客,媸妍却没有心思注意谁,自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匆匆忙忙用完了餐,正要嘱咐小二给她的马喂些草料,只见一对男女从楼上下来,在掌柜处结了房钱,转身走了。

  媸妍瞳孔一缩,盯了一会,去掌柜那付了饭钱,又多拍了一锭银子。

  掌柜的见她气势汹汹的,吓了一跳,声音有些发颤,“女……女侠?”

  媸妍想了想,又放了一锭银子,吸了口气,硬是忍住心中焦躁,“你别害怕,我问你,方才那二人可是在你这歇脚过夜了?”

  掌柜只得哭丧着脸实话实说,“那对小夫妻确是要了一间上房,住了一夜……”

  媸妍一把放开他,咬唇转身跟了出去,过了一会,那角落里的白衣人叹了口气,将坛中酒一饮而尽,也拿起布包跟了上去。

  媸妍跟了一路,脸上阴晴不定,那对男女一直赶路,倒也看不出任何亲密举止。眼看就要到郊外了,再跟下去迟早暴露,可是要她不闻不问离开她又不甘心。

  她还在犹豫之间,没有意识到,因为她心绪不稳,气息已乱。

  “谁?出来!”

  前面男人突然出声,目光如炬,往这边看来,那女子也回头跟着看过来,两人又交换了个眼神。

  越是想得多,越觉得他们此时每个动作说话都分外可疑!

  媸妍咽了口气,从大树後缓缓走出,盯着男人。

  岳小川惊疑不定,“怎麽……怎麽是你?”他下了马走了几步,却又不知想到什麽,神色复杂,生生停住了脚步,没再上前,好似两人面前横着一条沟壑。

  媸妍冷笑一声,“是我。”

  “怎麽,岳小川你都要和人私奔了,不用解释一声麽?”

  看着他脸色倏然变得难看,她的心已经沈了下去。

  说他没有鬼她都不信。

  岳小川看了凌红绡一眼,嗫嚅道,“我……”

  媸妍见他像是什麽都不肯说,心中抽痛,主动问道,“你为什麽和她在一起?你们不是该在甘泉宫麽?你昨夜……你们要了一间房……是不是?”

  说到最後声音发颤,心中光是那麽想想都难过的不行。她此时仍坚信,她的小川不会负她,但是他到底怎麽解释?

  “我昨天夜里……”他看着她表情心中一突,被凌红绡扯了一下袖子又什麽都不肯说了。

  媸妍亦注意到凌红绡的动作,心中更是发寒,只冷冷盯着他们,心一点点沈下去,嘴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说不出来是不是?你有什麽苦衷我不知道,你跟她怎麽扯到一块的我也不知道,可是你跟她住在一间房,一间房!你们还过夜!还夫妻相称!你以为你们没发生什麽我就会原谅你吗?”

  她又冷笑,“她的美艳,跟我是不同的口味,你说不得还跟她发生点什麽呢?你说是吧?”

  此时理智已经被嫉恨湮没,说的话也越来越刻薄。

  见她越说越气,岳小川心中揪疼,面上浮现痛苦之色,恨不得像以前那般立刻奔过来抱住她,可是被凌红绡扯了扯,死死拉住了袖子,理智回归,到底还是凌红绡只一个眼神就叫他冷静,从情感里抽离出来。

  凌红绡却开口道,“你不珍惜的人,还不许别人珍惜吗?你惹了麻烦就把他放到甘泉宫来,你考虑过他住在这里的感受吗?你伤了宫主的心,又伤他的心,我跟你抢宫主抢不过,现在捡下你不要的总行吧?世间好男儿那麽多,难不成你想都要霸占?”

  岳小川眼神一黯,显然凌红绡说中了他的心事,他住在甘泉宫却是不自在,要知道,对於共享这件事他还只接受的七七八八,虽然媸妍是好意,但是他却有种屈辱感。

  可是一抬头看到她哭,他也心痛,凌红绡却抓住他袖角不放,还怪道,“你可别像以前惯会犯傻,她说点心软的就颠颠儿回去,你跟我是白出来的麽?”

  她冷冷看着媸妍,终於觉得当初看她和宫主亲热的那幕恶气出了回来。

  媸妍只觉血液倒流,看着他果然刹住脚步,脸色也沈寂下来,同他当初毅然出家时一个样。

  “我不信!我不听这女人说!我要你亲口说!”媸妍死死咬着牙,声音很冷,却轻微颤了颤。

  岳小川拳头捏了又松,半晌才道,“妍儿……我……没什麽好说的了。”说完再不肯多说一句,多解释一句。

  “你有苦衷是不是?你告诉我,我会谅解你的。”媸妍尽量骄傲的仰起头。

  他神色变幻,仍然是抵死沈默。

  “……你不想说也好,我要你现在跟我走,以後想说了再说。”媸妍终於妥协,上前一步。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麽不可以商量的,只因为一个外人。

  岳小川狠了狠心,扭过身不去看她,“……对不起。”

  凌红绡见他虽然沈默,却还是不肯上马,也有些着急,“你问他,不如我告诉你,当初他就没原谅你,现在不过是报复你罢了。”

  “你闭嘴!”岳小川突然喝了一声,慢慢走了回去,上了马。

  凌红绡也不生气,见目的达到,也翻身上马。

  媸妍倒吸一口气,倔强道,“我不信,你今天不给我个解释,别想走!”她飞奔出去,抓住他的缰绳不放,死死的瞪着他。

  岳小川跟她对视了一会,突然如释重负,悲伤笑了笑,比哭还难看,“一夜夫妻百日恩,非要逼我说出来麽?”

  “本来事已至此,不想再说出来伤你的心,只想一走了之。毕竟……看你伤心,我也难过。你非要问个明白……不错,我当初日夜兼程千里单骑赶回乌兰,眼睁睁看着你当别人的新娘子,你可知对於初次托付感情却遭欺骗遗弃的我来说,是何等的屈辱?”

  “岳小川或许退而其次不求你一心一意,却也容不得你将我一片真心一再践踏。”

  他声音渐冷,条分缕析,“我当时就心中发誓,再也不会原谅你,後来你送上门来,我便将计就计欲报复你,现在我後悔了,你勾搭男人本事实在太强,报复了你,势必与师父……与那几人为敌。我有自知之明,但让我长久虚与委蛇却是不成,只好姑且远避,眼不见为净。”

  媸妍死死抠着树,任这五雷轰顶,指着凌红绡,“她也有参与,是不是?你们是一夥的?”可笑她竟然为了他安全非要把他亲手托付到甘泉宫。

  岳小川缓缓点头,“是,她被甘莫离拒绝,我被你抛弃,所以我们这对天涯沦落人早谋到了一起,本来想好好报复你们两个的,现在你惹上了宫里那位,想必不用我们出手了,呵……没必要了。”

  媸妍呆住,声音轻的像羽毛飘忽,“我不信……你编的谎话……你骗我……明明那天你还和我……如果你想报复我,怎会还碰我?”

  岳小川黯然,“我的确有过迷惑,有过犹豫,也想过就这麽算了……可是那天你从皇宫回来……你又是怎麽惹上了大人物?你为何一夜未归?为何一身……龙涎香的味?”

  媸妍瞪大了眼睛,“那天……那天……不是我自愿的!是……”她张了口,却也同样解释不出。

  “他若是用强,你为何现在还能自由?你是说过他内力高深,但我却不信还有人能胜过你逆天的内力境界……你为何不肯说实话?”他失望的摇摇头,刚才的一点点怜惜早已无迹可寻,只余冷淡。

  媸妍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只觉得血液透凉。

  岳小川失望的别过了头,神情落寞,“你太让我失望了,在你身边,我不知道还要接受多少个‘兄弟’,今天一个故人,明天一个旧人,接受他们,真的很痛苦。你说你爱我,但是我真的很累。”

  他此时像一只被困住翅膀的高傲的鹰,让她觉得多留他一刻都是对他的束缚和折磨。

  可是……可是明明已经一起做过决定了啊?怪不得他那天那样轻易就原谅了她,原来不是他心软,而是他根本就是假的。

  “岳小川,你要是今天敢跟她走,我,我就再也不要你了!”媸妍眼睛通红,恨恨发狠道,眼泪统统被她憋了回去,只死死盯着他,如同最後一条绳索。

  岳小川身形在马上晃了晃,什麽话也没说,突然一剑银光在媸妍眼前晃过,斩下那一截缰绳,一扬马鞭,扬长而去,凌红绡再不看她一眼,也打马跟上,两人并驾齐驱,一路往西,飞快跑出了视线。

  媸妍猝不及防,揪着一截缰绳摔倒在地,呆呆沈默。

  也不知呆了多久,她突然呵呵一笑,坐在树下恍惚流泪。她根本不想为男人哭,可是她的眼泪无声的往下流,让她无法自控,自己都鄙视自己。

  她竟然也有被无情舍弃的时候,果然是她情债太多,得到报应了麽……她想相信他是有苦衷的,但是他自己都说不是,他不仅没有解释,反而说了更可怕的话。

  为什麽会这样?小川是她经历磨砺之後最在乎的人,怎麽一切都是假的吗?

  一直到黄昏,她眼睛已然肿痛模糊不清,想要起身,却觉得身体全麻掉了,险些摔倒,到最後,她都不知自己是怎样撑着麻木没了知觉的身体又行尸走肉般走回了那家客栈。

  (25鲜币)279.发泄1

  凌红绡好不容易追上岳小川,累的抽气,“看不出吗,你不出手还好,一出手比我强多了!”

  岳小川仍是疯狂纵马,没有丝毫慢下。

  凌红绡回头望了一眼,下意识道,“喂!你那麽说……她没事吧?”

  岳小川咬着唇,冷冷道,“刚才不是你先阻止我、先挑的话头吗?”

  凌红绡被噎了一下,刚想再说些什麽,只见他突然憋不住吐出一口血来,摇摇欲坠,竟是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慌忙以手撑了他一下。

  他昨夜在屋顶吹了一夜风,此时又气急攻心,硬是憋出了内伤。

  岳小川反手打开她的手,“不用你管。”

  凌红绡怒道,“若不是担心……”她说着忍了忍别过头去,一副不予计较的模样,“罢了,随你吧,可别把自己折腾死了。”

  岳小川惨淡笑了笑,面如白纸。他知道,他刚才说了那些话,以妍儿骄傲倔强的脾气,就算事後明白过来,也会记恨他,原谅不原谅他很难说,他们的感情本来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挫磨了,若是再雪上加霜,只怕,他会越来越一无所有。

  但是……

  “老板,上酒,许多酒。”

  她随手甩出一锭金子,声音麻木的没有一丝平仄。那锭金子飞入墙壁之中,入墙三分。

  掌柜的见她又回来了,也吓了一跳,可是好在媸妍虽然很凶,却是该给钱给钱,给的还绰绰有余,且并没威胁到他什麽,可是他们这种做酒楼客栈生意的,最怕的就是这些江湖侠客官兵匪类,尤其是灌黄汤灌太多的,指不定会做出什麽事来,他就赶紧搬了几坛黄酒过来。

  媸妍拍开泥封,随手把碍事的斗笠随手一扔,对着酒坛喝了一口,立马往地上一摔,“这是什麽水?上十坛高粱烧,我不想跟你废话。”

  掌柜只能愁眉苦脸将白酒送上来,一拍泥封一股浓烈的辛辣气味。

  她直接对着酒坛汩汩灌起自己来,对她这种从不喝辣酒的人来说,实在是很傻的行为。

  於是被呛得眼泪直流,不停的咳嗽,却近乎自虐的灌着自己,似乎想要用酒活活淹死自己,呛死自己。

  却说她扔出的斗笠差点砸到两个食客,摔的酒坛更是溅了人一身酒液。这麽大的动静之下,有不爱惹事的食客已经纷纷离开,只剩下两个食客,盯着媸妍的面容喜的跃跃欲试,交换了个眼色,本想发作的怒火立马压了下去,要知道,这等绝色可是连做梦都不曾梦的出来的!就算是死,能尝一回也值了。

  媸妍只一个劲灌酒,满脸是水,眼睛变得猩红欲滴。

  蒺藜背叛的时候,她虽意外,却没有伤心难过,为何岳小川私奔,她就伤心的不像人。

  果然还是她太相信所谓的爱情了麽?

  还真是要不得啊……

  当初若不是他,她也不会终於松动,接受那几个男人,可他说得对,她的确招惹的太多,连进宫一趟都能惹火,试问哪家的男人能容忍这样不停的戴绿帽子……她果然是个淫娃荡妇的体质吧?

  那又怎麽样?那又怎麽样?

  没有他之前,她不是活的很快活麽?她不需要那些男人死心塌地,也不要对人死心塌地。终於打动她,又转身走人,他当她是什麽?

  他要走就走,不该这样欺骗她,把她蒙在鼓里,让旁人看她的笑话。

  她狠狠灌着自己,嘴唇因为辛辣而微肿,像是红樱桃一般诱人。

  那二人也是这镇上的纨!公子,一个叫李禄一个叫王吉,在镇上是一等的富贵人家,长得人模狗样,早见到她腰间的弯刀,是以不敢造次,直到见她喝过两坛酒脑袋微晃,满脸是水,才磨磨蹭蹭走过来,坐到她旁边,李禄试探道,“姑娘,何事如此伤心?”

  媸妍看也不看他,继续拍开一坛,“滚。”

  王吉道,“别呀,别这麽凶吗妹妹,哥哥没有恶意的!”

  他二人说着,却也有眼色,见她神色不豫,不敢动手动脚。

  媸妍已经在喝第三坛,只幽幽想着心事,也并没出口赶人。她此时只怕不够醉,哪里有神气对付这种蛇虫鼠蚁。

  “我们陪你喝!”二人心痒难耐,也装模作样喝起酒来,一边偷瞄媸妍的样子。

  媸妍只是太过伤心了,全然没有在意这些魑魅魍魉。

  她此时心中全然是怨和恨。

  她喜欢过岳小川吗?自然是喜欢过的。所以她才恨得无法自已。几天前她还觉得那麽对不起他,他是那麽好,她跟他和好的那麽的不真实,从白云寺回来就像是做梦,现在他却甩了她一巴掌。

  走了也好,反正也是因他才打开的心结,幸好她只是初初被他骗了,回去就把那几个统统休掉,谁也别想再负她,就让她先赶走那群迟早会背叛她的男人。

  不是男人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而已。

  她想着,恍恍惚惚和着泪水灌下第五坛,突然对着对面目不转睛的二人露出一个轻浮的笑。

  李禄和王吉有色心,但是他们想等媸妍烂醉如泥,再将她带走好好疼爱。毕竟她显露的那手功夫可是随手能杀了人的,是以二人互相对了个眼。

  “她对我们笑了?”

  “这是什麽意思?”

  两人正互相掐了一把,不明所以,媸妍已经撑起身来,一脚踩在王吉腿上,拿着一坛酒掐住李禄的脖颈往他口中颈中灌去。

  “来啊,臭爷们,不是说陪我喝酒的吗?”

  她放荡一笑,灿若烟霞,汹涌的酒液从他口中吞噬不及,被他双手一挣扎,泼了她满胸,湿了一片。

  双峰若隐若现。

  美色迷人,龙霖男多女少,女子又地位低下,李禄和王吉哪见过这等情景?一时李禄又呜呜咽咽被灌下去大半坛酒,呛了一嗓子。

  李禄一边乖乖被她灌酒,一边爪子伸向她的前胸,那柔柔软软的一团,光是看着已经酥了,她眯了眯眼,啪的弹开他的猪手。

  “你说,如果情郎跟别的女人私奔了,那是什麽意思?”

  李禄一愣,“那还能是什麽意思,变心了呗!”

  “胡说!”媸妍一拍桌子,脚下用了三分力,踩的王吉嗷的一声,“他心里是有我的,舍不得我的!”

  王吉忍痛捏着她的小脚,想要移开几寸,“那定然是那位公子有苦衷!”

  媸妍果然松了些力,猛灌几口,“他说没有,他说受够我了……”

  李禄笑嘻嘻道,“这样的美人,怎会有人能够呢?要我说,定是那傻小子不识好歹,换了我们就不会!”

  “你说什麽!”媸妍一揪他的领子,先扇了两耳光,“你敢说他傻?”

  李禄呆住了,又气又怔,却见媸妍抚着酒坛哭道,“呜呜……你说得对,他就是傻,他为什麽不相信我,去相信别人,他就是傻,才不要我,我明明已经要尽力对他好了……呜呜……”

  她哭的眼球一层霜,几乎目不能视人。

  “喝……给我喝……晚上我好好陪你们玩……玩得痛快……”

  她陶醉的又灌下一坛酒,语调充满恶意和杀气,他们却没有听出来。

  而她之後再也不管二人,只一个劲豪饮,直到最後砰一声脑袋耷拉在酒桌上,目光半开望向前面,再也不动丝毫。

  “这娘们是醉了吗?”王吉疑惑的搓搓手。

  “干!”李禄一把掐住她的脸蛋,“小娘们手劲还挺大!等老子待会从你屁股蛋打回来!”

  话还未说完,却惊的差点尿出来,只见媸妍那双雾腾腾的双眼现在正直勾勾的望着他。

  “看什麽看!”李禄吓了一跳,索性大了胆子,“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当着人干了你?”

  话音刚落,两道热液飞溅,他的脑袋咕噜噜滚了几下,失神的看着自己的身子,从颈部上面已经没有了。

  媸妍这才漠然闭上双眼,此刻离烂醉并不远了,她再使劲睁眼,也没看出来这人是谁。她低头看了看酒坛,里面清亮的酒液混了丝缕红浊。

  “你把我的酒弄脏了。”

  对方没有说话。

  她眯了眯眼,极为不快,“你还杀了我的小玩意呢。”

  明明可以断手、断脚、挖眼、割鼻……玩上很久的。

  佐云霏叹了口气,短戟直指她的喉咙,却未遭到半分抵抗,“知不知道,你这样纵酒……很危险?”

  媸妍随手握住他的戟尖,任掌中流出血来,浑然不觉痛楚,她轻轻移开,像是对情人温柔呢喃,“你又没有杀气。”

  佐云霏见她流血满不在乎,目光复杂。

  媸妍头也不抬,“你毁了我的美酒和男人,你赔我。”

  佐云霏突然侧了侧脸,听到几分动静,大约是那掌柜带人来了,将她往怀中一抛,“我陪你就是。”

  说罢,几个起落,人已经带着她到了郊外一间废弃的泥屋。

  他将她置於床上,就要出去寻醒酒汤。却被她一把勾住脖颈乱蹭,“别走……今晚,你陪我。”不知是谁,这气味却不叫她讨厌,反而有股格外安心的感觉,这种安全感,即使是武功高强如岳洛水和甘莫离也不能给她。

  佐云霏额头鼓胀,一把将她按在床上,“你就这麽……离不开男人?”

  媸妍随手扯落肩头的轻纱,带着些被他说坏话之後的放纵恶意,“是……”她打了个酒嗝,眼神又是一阵迷醉,“我就是这样的……离了男人不行……你不是知道的麽……为何玩了我的感情又跑了……”

  佐云霏知道她在说什麽,他断断续续听她发泄了两句,忽然挥开她的手,“我不是岳小川。”

  媸妍懵懵懂懂睁着眼睛,又像是瞎子般什麽都看不到,“我不管你是谁,要我。”

  佐云霏怒气交加,眼睛像火一样,“是不是,今晚谁都可以上你?”

  媸妍捏着他的带茧的手掌,顺着自己光裸的颈子一路向下,最後停留在粉红的樱花上慢慢摩挲,发出满足淫荡的喟叹声。

  “是啊,谁都可以,除了岳小川。”

  “你──”佐云霏双目赤红,死死的盯着她,手中柔软粉嫩的触感跟心头的无明业火恰恰相反,於是,心头的怒火刚好助长了私心的欲火,下体变得火热刚硬。

  他的手掌下意识的抓住又松开,如此反复,本来只是犹豫决定,却意外被手中的绵软掘了心神。

  他早就对她有些不明的心思。本来小时候看到公子悬挂的画像,他是将那个空灵的画中人当做书中插画来膜拜,直到去接她,了解她,她的小性同纸中人融合,让他意外又动情。她并不是公子口中那个仁慈温柔的主母,而是个有些倔强慧黠的小丫头。

  那是他第一次任性,放了她走。他甚至幻想,公子是不是弄错了,她根本不是那样婉约柔润的女子。

  但他生就是公子的人,眼见她最终兜兜转转还是到了归来小筑,他虽然已经早已在心中做了舍弃,还是心乱如麻。

  他是公子的一条狗,永远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即使公子叫他去死,他也不会眨眼。

  然而公子近乎频繁的带着她出现在自己眼前,似乎有意昭示什麽,他痛苦,她每次见他亦是尴尬,他竟有些快乐,是不是这说明,她也记得些什麽?

  终於公子对他的猜忌一发不可收拾,要他去顶下所有罪名,成为她眼中的大恶人。

  他终於明白,他和她要完了,或许有一日会死在她手里,那也不错,他可以为公子做一切事,但他不想亲眼看着他们成亲了。於是他提出远走天涯。

  不知她是怎麽逃了婚,又是怎样出现在眼前,他鬼使神差跟了上去,看到她被人背弃了。

  他喜欢她,却不想趁虚而入,他想要她,却不想和她媾和,他想得到她,却不想这样自暴自弃的她。

  除了岳小川谁都可以麽?果然是被那个男人伤透了心。

  “你醉了……”他终於抽出她怀中的手,摸了摸她莹润的脸蛋,“我不需要这样得到你。”

  他对她的好感萌发於那一段时日朝夕相处的你追我逃,後来便被自己理智掐断,还停留在想和她一起纵马江湖的阶段,也并没汹涌到要发生什麽的地步。不得不说,佐云霏并不是一个会为欲望迷惑双眼的男人。

  虽然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掩盖了那张儒雅洁白的面,却依然温柔而有男人味。

  媸妍也不再恳求他,而是歪歪斜斜从床上爬起,扶额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佐云霏想要抓住她的手臂,却扯了个空。

  她邪邪笑了一声,“我去喝酒……去睡男人……我要报复他……”说着,腿已经迈出了门槛。

  佐云霏虽然还不想和她发生些什麽,可是听到她说这话,却是相信的,她那倔强又不择手段的性子,她绝对可能干得出什麽事来,就凭她刚才大庭广众之下左拥右抱。

  想到她会躺在什麽男人身下,他就火气聚集,不能自已,上前两步,一把扛起她摔在床上。

  “你真不该为了一个男人如此……”他深深凝视着她,有些失望。

  她并不会为了岳小川从此自暴自弃,但是……

  她眼里又疯狂的聚集了泪水,不要钱一样往下淌,“我也不想的,但是今晚,我不做点什麽一定会发疯!你知不知道?”

  她终於明白师姐为什麽当初那般的自弃,任声名狼藉也声色江湖,她现在便是如此。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楚楚可怜的情态,不,恐怕那几个男人也没怎麽见过。她一直是那麽骄傲的一个人,即使是身为甘草的时候,她也没有为过男人牵肠挂肚。

  他脸色有些难看,铁了铁心,抽出腰带,准备将她手脚缚在床上,不叫她出去丢脸。

  媸妍新奇的看着他解开双方的腰带,缚住了自己的手脚,“你喜欢这样的……嗝……真是看不出……你……”

  他已经将她牢牢绑住,默默的看着她,还体贴的为她擦了擦额头的汗,“你想多了,睡一会吧,明天,我有话跟你讲。”

  媸妍听了他的话也不着急生气,歪着头似乎睡了一会,突然晃动身体,“我要出恭!”

  佐云霏愣了愣,为她放开了手脚。

  媸妍一得自由,突然攀住了他的胸膛,让他胸如擂鼓。

  “你是谁啊……为什麽觉得你这麽有安全感……这麽踏实……好像……今天的情景以前发生过似的……呐……我是不是做梦做多了……”

  好像记忆里也有这麽个场景,他一直死守在她房外,枯站一夜不曾合眼。

  她死都不肯离开,这醉话却误打误撞的让他停止了心跳,暖了心。

  她直勾勾的盯着他的面容,事实上什麽也看不见,“你以後会一直守护着我吗?不背叛我……只服从就好……”

  他也直直的看着她,她的脸却是清晰无比,“好。”

  “那用你的身体说服我,它是真的……”她的身子向後仰去。

  他终於沦陷在她泪眼之中,随之俯倒在床,扯下了衣衫,又理智的将短戟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这才覆上了她的躯体。

  她很美,他早就知道,却还是因为这样直接的接触而头昏脑涨。

  “又是一个那麽真实的谎言,呵呵。”她悄悄说。不过没关系,她只需要暂时的慰藉。作家的话:感觉我的女主好渣……以前看多了虐恋男主酒後乱性,或者因为报复出轨,被荼毒了,现在很喜欢往女主身上写,我好像心理太扭曲了

       未完待续
        61865
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8 21:07
  (33鲜币)280.发泄2(h)

  分开她的双腿,或许因为喝多了酒,她下身湿的一塌糊涂。

  他明明什麽都不明白,却又突然似明白了什麽,用坚挺的粗硬抵上了她最湿润之处。柔腻的触感让他肉棒顶端轻轻跳动,鼓胀不堪。

  并不知道要以怎样的节奏进入,他只知道,这个晚上,这个女人一直在希冀他的到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此时他的脑袋比媸妍醉的更厉害,简直是头昏脑涨,一片空白。

  她轻轻闷嗯了一声,双腿紧紧夹住他,像是捕获猎物的蛇妖,不容他退却逃跑。

  下身狠狠一挺,整根没入,在她耳畔强忍着可怕的快意,“佐云霏。”

  忍住发颤的声音重复,“记住,我是你的男人佐云霏。”

  “啊……”她被激爽刺激的抱紧了他,“不管你是谁,快,给我……”她反复抚摸他的脊背,用饱满的胸脯磨蹭他的肌肉,跟他若即若离又纠缠不分开。

  她酒气喷洒,显示着她的神志不清。

  他几乎承受不住这种程度的勾缠。她不自主散发出的诱惑迷情简直让他一进入就眼热心跳的一发不可收拾。

  下身一阵雷霆版的快意,飘飘欲仙被吸吮到极致的感觉,对於他这个连右手都没用过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快乐领域。

  他死死盯着她,难以想象世上会有这样的快乐,比武功还要令人陶醉,难怪那麽多人追求女人,连公子也深陷其中。以前只以为一夜梦见她早上释放出来的感觉已经足够,现在才发现原来还可以这样。

  若是他早预知这样的滋味,恐怕不会理智的像当初那样死守防线。

  她在他心中一直不可企及,死守距离,此时见她难得放荡,任他予取予求,竟让他理智几乎消失殆尽。公子都丢之不得的东西,他竟然意外到手,且是这样的奔放狂浪,作为一只雏鸡,他停不下那种攻击的指令,只想化身为魔,狠狠的操她。

  她的水取之不尽,滋润着他,完全配合他的一切凶狠暴力,还不断因为狂乱而叫出声来,“快点,快点……给我,快……”

  这种喊声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让两人烧得更旺。

  他前後狠动了两下,紧紧搂住她,身体饱满之後心理又开始不满意了,想起她刚才的话,他简直不能想象,若是他今天没有在酒馆邂逅,若是他一时顾忌没有跟上去,若是他放任她继续喝酒……这麽想着,心里对公子,对岳小川,对她,都产生了一些混杂的愤怒。

  在她耳边不住的重复,像是在说服她,也说服自己,“今晚并非谁都可以,是因为我是佐云霏才可以……”

  他重复了几遍,见她仍然只是陷入情欲,发泄着痛苦和委屈,虽然她在情欲之中的声音如此的诱人开动,他还是忍不住停住了动作,看她饥渴不解的看向他,小模样极为可爱诱人。

  他竟然莫名其妙的生气了,“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三遍,否则,我就不管你了。”说着,竟然将阴茎抽离出来,让她一片空虚。

  他似乎总是可以做到这样,为了某些可笑的坚持而跟她抽离开来,或者保持距离,却又莫名其妙的守护在一旁,不折不扣的木讷。

  怪不得他会为了杜精卫那样的人死忠。

  媸妍早就快要醉死,说不出什麽完整的话来,只能大着舌头,尽量用最短的话语重复他刚才喋喋不休的大概,“谁都……不可以……只有佐云霏……”

  谁料这不精确的答案却大大的取悦了他,让他一腔纠结全都抛到脑後,狠狠印上她的唇,吸吮她香软的舌头,下身疯狂的插了进去,狠狠的冲刺。

  她像一具完美的容器,敞开了自己承受他的所有热情。

  於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下,一下子一泻千里。他死死抱着她,微微有些尴尬,身体不住颤栗。

  “唔……”媸妍感受到身体里的肉棒停了下来,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好不容易重复了他的话,没两下又停了,她不由不满的前後挺了挺身子,却感觉身体里的肉棒已经软化,更加欲求不满,以为他又在威胁她,自觉地重复,“谁……都不可以……只有……佐云霏……”

  你可以想象一个喝了六坛酒的女人,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她只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她能得到更多。

  但是效果却很显着,佐云霏几乎是过了片刻就硬了起来,在她颊边吻了吻,又攻入了她的幽谷深处。粘稠的爱液将两人私处几乎铸在了一起,随着进进出出散发出令人血液沸腾的淡腥味。

  从没想到男人和女人能去亲密到这个地步,这真是全新的体验,私处黏黏糊糊一片,这麽亲密无间的事,如果是和不喜欢的女人去做,光是想想都很恶心。

  她一定也一样吧?虽然是醉着,但必定还是喜欢他的身体才会如此。他加大了力度,俯身将她撞击的到了极致,看她敞开大腿,流出更多的水来,显然是喜欢极了。

  世事难料,他远走的那天,是真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艳福。

  公子虽然对他防备,却是痴等多年,他没想到公子竟然留不住她。他就算有些喜欢在心底,亦没有准备跟她发生如此亲密的关系,这种念头只在那次中春药之後有过,事後因她的训斥而羞愧,再也不肯想起。

  “一夜……好不好?”她迷蒙的看着他,眼泪依然满眶,此时却是因为太过刺激。

  但他却不明白女人交合时的反应,他只知道她还在为岳小川而伤心,不由加快了速度,狠狠的刺入,带出一片白沫,“……不好……一夜怎麽够?”

  他初尝女人,无法自控力度和节奏,只看着她索求就一个劲勇猛给她,结果是没多久又一阵剧烈的颤抖,一泻千里。

  他不知道,他能有这样无穷的精力。他一向杂念很少,且能自我摈除,除了梦遗很少会这样不节制的勃起。

  很快,他又侵占进去,慢慢在实践中学会了掌舵,在那张湿热的小嘴里游刃有余。

  她的小脚因为他的冲撞而微微勾起,时不时攀附到他的後腰,口中发出淫声浪语,“唔……好舒服……多爱我一些……”

  “爱”这个字让佐云霏很是喜欢,他便听她的话,更加“爱”她一些。

  “好深……唔……太深了……不要……”

  没关系,他已经学会分辨“要”还是“不要”,丝毫也没理会她的口是心非,抓紧了她的小腰迎合自己的冲撞。

  这麽剧烈的欢爱,交合处的声音响亮的像是扇巴掌一样,不过此时无人顾得羞耻,只有野兽般的缠绵。

  “啊……你好厉害……”她的身体化成了一滩水,此时就是天大的事恐怕她都没有气力起身了,整个人像面团一样被他搓扁捏圆,浑身都被他探究之下留下温柔的爱痕。

  怎样撩动男人给她快乐,她简直信手拈来。

  “好累……”她终於有些消停了。

  佐云霏放柔了动作,轻轻的抽插,直到她合上眼,伴随着酒气睡死过去,才又加快动作,将她当做练习的娃娃,翻来覆去的进入,才发现原来这样也可以,那样也可以。

  她窄小的阴壶中已经灌不下太多的东西了,噗嗤噗嗤的发出响声,吐出了好些白浊,他的体会又与刚才不同,刚才还因为他不太习惯而觉得有些轻微涩痛,现在已经彻底跟她被爱液粘在了一处。

  他低下头,想亲哪里就亲哪里,随後架起她的双腿,狠狠捣弄着中间有些红肿的小穴口,看她在睡梦中挣扎,不像刚才醒着那般发号施令,他又有一种别样的亢奋,仿佛犯错一般,将她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染指了一遍,最後跟她彻底合为一体……不得不说,这得到她之後的滋味,跟得到之前完全不同,他已经无法再想象自己像之前那般对她理智的敬而远之保持距离,有了那种亲密的关系,兽性的本能的驱使他不要再放手。所以,就算是再对上公子,他想他也会做出和之前不同的决定。

  第二天,直到太阳高照,媸妍才悠悠醒转,身上像是跟猛兽打了一架,没有丝毫气力。昨夜明明喝了那麽多酒,身子里更是干渴,像是被榨干了。

  猛然想起昨夜的纵欲和抵死缠绵。

  好像和一个又一个人做了的样子,还不止一次。

  是什麽人呢?竟然没在上她的床之前被她给剐了。她虽然心情糟糕,却不会真的“谁都可以”。

  她并不觉得羞耻,只是,不管是谁,物尽其用,他们的命也没必要留下。抽出弯刀,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随手滑向枕边人的脖子。

  佐云霏感受到杀意,几乎是反射般摸到兵器,“铿”的一声抵挡住攻击,不可思议的盯着媸妍冷血的双眼。

  媸妍这才发现这人竟然有武功,眯了眯眼,“是你。”

  她揉了揉脑袋,才渐渐记忆苏醒,想起零星半点,似乎两个人昨夜一直在说着莫名的情话,做个不停。

  “昨夜……就你一个?”她不太相信的看着他,偏着脑袋。

  佐云霏的脸一下黑了,什麽叫“就他一个”?难不成她还真的预备左拥右抱跟几个男人乱来不成?

  媸妍却丝毫不觉得不妥,只打量了这四周一眼,想了想,就不再纠结於这个问题,收了刀。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和她手中的刀,他跟她接触其实还不算太多,从公子那里听到的主母,是绝不会对情人做这种心狠手辣的事的。他之前所以为的她也不是这个样子。但他并不反感,反而宽了些心。

  她极快的穿好衣服,走下床身子一软,险些摔倒,白液顺着大腿一直流,有好些已经干涸在大腿根部,这些新的是花壶里面存了一夜的,她不由有些微恼,就算她酒醉和他乱来,也不至於这样夸张吧?这男人是有多能射?到了天亮那些白液还有没干的……佐云霏一把扶住她,想起後半夜自己一个人不知餍足的索取,莫名有些心虚,“小心些。”

  媸妍感到大腿的黏腻皱了皱眉,“昨夜一直是你?”她按在刀把上的手顿了顿。

  佐云霏的脸再一次的黑了,若是他再次问一遍,他真的很想把她身体力行的来一遍证实一下。

  她见反复得不到答案,也嘀咕起来,“怎麽会呢,我不至於醉到随便发生一夜情吧……”

  他没想到她醒来有些不同,与很久之前的暧昧也有些不同,像是变了个人般淡漠,有些无措的想要拉近距离,“昨夜是你自己说,非我不可的……”

  媸妍不信的看着他,“我果真说过?”

  佐云霏脸红了红,微微迟疑,轻轻点了点头,“恩。”

  媸妍问过这几句就没了下文,好像跟陌生人过了一夜只是穿衣吃饭一般简单,一个人坐在有些破败的门槛上,粗鲁而不雅,开始发呆。

  佐云霏愣了愣,也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媸妍没想到这人还挺上道,没有讨人厌一个劲问两人睡了以後怎麽办。其实佐云霏是不愿在她心里挂念别的男人的时候去索求无度,至於以後,他死心眼守着她就行了,她要是不喜欢,他可以站的远一些,她要是不情愿,他可以在她酒醉或者睡着之後索取那麽一点点……就像昨夜那般。

  他坐了一会,悄悄将手臂伸到她身後,揽住了她,见她没有反对,心中有些小小的喜悦。

  她神情迷茫,已经过了酒醉,却并不显得清醒。

  佐云霏甚至担心,她会从此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以後不要喝这麽多了。”他看向她。

  她没有答话。

  “你……”他犹豫了一会,小心的启口,“你以後还会像昨夜……”

  她愣了愣,回头看着他,愣了下神才明白他是想说什麽,忽然极轻的笑了一声,“……谁知道呢?”

  他突然觉得昨晚那股怒火又烧了起来,却又发作不得,明明知道她总是口出恶言,喜欢把自己形容成不值一钱,他还是忍不住要计较,於是顾不得她不快,突然出口揭开伤疤,“你在想他。”

  媸妍怔了怔,没有反对,也没生气。

  气氛突然紧张的有些沈闷。

  “我在想,他说的每一条陈述,我都找不到漏洞,他大概真的忍了我很久了,所以真的走了。”媸妍托着腮,看向不知何处。

  佐云霏并不想多说什麽,只是他想到以後或许媸妍无数个日子就像今天一样,醉生梦死在不知什麽人的床上,就觉得无法接受,他扪心自问,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那样一个媸妍。

  所以他昨夜才不愿那样得到她,才会那麽在意逼她说什麽。

  沈默许久,佐云霏握住了她的小手,“其实,你不觉得他昨天话太多了一些吗?”

  “据我所知,岳小川师从岳逍遥,虽不那般恣意妄为,却也不像是事无巨细之人。”

  “何况,他昨日说话条分缕析,也太过有条理了一些,倒像……”

  “最後,我记得,岳小川的名号似乎是‘千里独行’?”

  这些话他本不该说,也不想说,但是,他害怕她极端放纵。

  媸妍腾的站起,来回踱了几步,又烦躁的看着他,“佐云霏,你为什麽为他说话?”

  佐云霏怔了怔,“我,只是不想看你像昨夜那个样子。”

  媸妍眼泪又淌了下来,“有什麽事不能和我商量?非要玩什麽私奔!我还是伤心,我很伤心!”

  佐云霏将她揽入怀中,摸着她微颤的背部,一下又一下。

  媸妍在他怀中哭了一会,又狠狠揉了揉眼睛,“我不要再原谅他了。夫妻之间难道还不容他生死与共麽?当我是什麽人?他当我是鸟,我就飞给他看!”

  佐云霏也不会哄人,口笨木讷,只一味为她顺气摸毛,“好好,咱飞,咱飞!”

  媸妍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归零,瞪了他一眼,“你才飞!你全家都飞!”

  佐云霏对她安抚的一笑,并不介意,“反正我全家只有我一个。”

  媸妍半晌无语,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也不习惯客套认错,轻轻嘟哝道,“反正,我不要他了,他在搞什麽,我也不想管。”

  佐云霏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轻轻道,“你别难过就好。”

  媸妍皱了皱眉,神色变得复杂,“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岳小川的名字,他愿意去哪去哪。”

  她头一俯,埋进他的怀里,力度之大,像小牛一般,让佐云霏也退了两小步,带着些仓促的意外。

  她看了看他愣怔的模样,突然噙住他的唇,纠缠不休。

  佐云霏只是一瞬的意外,随後乖乖闭上眼睛,舔舐她的甜美。

  估计若是杜皓然白宇臻在这里,定要计较“她的吻是因为发泄还是因为报复”,然後非要说个子卯寅丑。白来的福利不要白不要,佐云霏虽然死脑筋了一些,但不得不说,也是一种福气。

  良久,直到亲的气喘吁吁,媸妍才跟他分开,摸了摸他的双鬓,“丑死了!离开杜精卫,你就不会刮胡子了麽?搞成老了十岁。”

  佐云霏有些无措,“我……我……”他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脸颊,倒没想过她会因此而嫌弃。

  媸妍映着朝阳,掰开他捂脸的手,随身拿出一把修剪指甲的小剪刀,为他修剪胡茬。

  有那麽一刻,佐云霏觉得她专注的似乎眼睛里只有他。

  然而“岳小川”这个名字,却不是她想不提就可以不提的。

  时近中午,二人已经到了永昌镇,这镇子位於鄂南、定柔和天元交界处,说是个镇子,其实人来人往,繁华可比城市。

  街头酒家随处可见提刀携剑的江湖中人来来往往。

  二人入了一家小馆子,品尝着来自三个地界的杂烩菜,酒自然是一点都没有,佐云霏意外的坚持,一滴也不许她沾。

  耳边嘈杂声不断,却多了许多人气。连佐云霏和媸妍因为禁酒而起的小争执都像小夫妻的拉拉扯扯,让人会心一笑。

  但是媸妍心中其实很生气,她没想到佐云霏明明这麽老实耿直的一个人,却意外的坚持,好像酒是什麽洪水猛兽。还偏要紧跟她身後,说的好像她下一脚就会去花街柳巷找几个男人“寻欢作乐”一样。

  她有那麽离谱吗?

  其实如果饮了酒,可能真的有。

  不过两人没拉扯几下,就双双沈默,倒不是邻座的声音很大,而是邻座讲的事情不入耳朵都难。

  “你听说了吗,千里独行,喏,就是岳逍遥的徒弟,这名号可是要换一换了!”──这是一个八卦型的。

  “什麽?就是那个叫什麽岳山川的吗?”──这是一个宅男型的。

  “人家叫岳小川!这你都不知道?虽说人家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两年之余,好歹也是江湖兵器谱前十,连个名字你都记不住?”──这是一个狗仔型的。

  “岳小川怎麽了?难道这次练成什麽绝世武功重现江湖挑战白盟主?”──於是这是一个脑补型的。

  无怪乎这人这麽想,男人学武最重要便是天下第一。

  “倒不是绝世武功,而是这做师父的当了三十几年童男,我还以为这徒弟更甚一筹呢,没想到啊没想到,千里独行会跟甘泉宫的左使在一起,说不得这隐居的两年一直红颜在怀。”

  “什麽?甘泉宫?难道是剑仙门要和甘泉宫有什麽合作?”

  ……

  媸妍吃了几口,怎麽也吃不下去,筷子腾的一下拍在桌子上,焦躁不安。

  眼神恨恨,冷哼一声,“他倒是挺高调,传的满江湖都是。”

  过去两年陪在她身边,虽是为了大业暂且不想拉剑仙门下水,可是现在听到这样的传闻仍然难以接受。

  她一下子站起,转身就往外走去,杀气腾腾。

  佐云霏快走几步,才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拽住几欲暴走的她,“冷静!你冷静点!我昨天不是和你说过……”

  “是……我知道……我都知道……”媸妍烦躁的应付了几句,静静盯着脚尖,一滴眼泪落在脚尖布鞋上。

  “我知道……他过去两年为了我,从没传出过什麽消息,如今……必然是有什麽目的。我信他是为了我,但是我不需要这样的好。”

  “他只知道为我好,就不知道比起我的安危,有些消息更是杀人麽?”

  佐云霏轻轻拍拍她的後背,看她为了个男人牵肠挂肚他也不舒服,虽然他所求不多,却也会吃味,“我倒觉得,你是关心则乱。你有没有想过,他们那天显然急於赶路,走的是与现在相反的道,消息是怎麽这麽快传到这边了呢?”

  媸妍用手扶了扶脑袋,凝神,“你是说,不是他,有人故意散布这样的消息?”

  佐云霏牵来马,“岳小川虽沈默寡言,却也应知道轻重,他应不会拿这种百口莫辩的事做伐子,除非,他不给自己留一丝後路。”

  媸妍眨了眨眼,她当初大闹白云寺,那麽多人看到,亦没有传出一丁半点消息来。

  其中差别,不过在於一个有心无心罢了。

  媸妍不信岳小川会出轨背叛,但是对他的真实想法,却没有信心。那天凌红绡那麽说,他面上痛苦,显然是有共鸣的。

  所以她没有什麽底气再去管他的事。

  她此时已经不想着跟他对峙有没有误会了,他走便走吧,但是岳小川若是出了什麽事,她会於心难安。

  就当好合好散吧。

  佐云霏将她抱上马背,顺手揽住她的细腰,“你若是放得下,我就陪你四处散散心,远离这些纷扰;你若是放不下,我们就去瞧上一眼,让你心安。”

  过了好久,媸妍才从烦躁中平静下来,仰头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18鲜币)281.幻阵

  浅草稀稀,黄沙遍地,只能听见风沙的声音。

  这里正是以天漠山为界的天漠关。

  当初媸妍来回两趟,都是从这里过的关口,来去自如,这里一直是一条商旅繁荣的道路。

  而现在只见满目黄沙连天,天空阴翳,一片昏暗的土色遮蔽了天地,草木无风先动,像是风雨欲来,可是事实上这种天色已经不知多少天了,显然没有任何改变和打破的迹象。

  城门关口的官兵已经封了关口,严格排查,只许出不许进,关口僵持了不少百姓进不来,吵吵嚷嚷,不甘心的想要理论,但是守关的官兵只有两柄长矛镇地,多的话都懒得说。

  媸妍和佐云霏面面相觑,面色沈重。

  佐云霏并不确定岳小川他们去了哪里,他追踪的方法只有一个──顺着散布流言的来处。

  於是最终他们来到了天漠关,流言戛然而止。

  媸妍皱了皱眉,“如果之前我还不确定是否相信你的猜测,现在却是确信无疑了。”

  天漠关这边气象并不寻常,若是以往乌云压顶,西边游牧只顾着迁徙,哪里需要关口如此戒严。而眼下官兵出动,比媸妍之前来去时不知严格几倍,可见是上头听到了什麽风吹草动,下了旨意。

  能让边关瞬息万变的,只有一个可能,是皇帝。

  媸妍不觉得她有那麽大的魅力让杜宇听到她的消息就禁了关,何况,她总觉得杜宇这个人,就算是她真的要出关,他也不屑於用这种方式来阻止她,他应该会抓住她所有在乎的人,然後挨个折磨,逼她回来。

  以前从没觉得杜宇是这样的,现在想起他,却只觉得有这一种可能性。

  媸妍也不知是她变了,还是他变了。或许他们都变太多了,无法合拍。

  佐云霏轻轻笑道,“我固然是死心眼,却也是他的左右手,没少帮他干这种事情,不会出什麽错误的。”

  媸妍点头,“这麽说,他是真的在关外列兵了。”

  只有仙侣城城主离开圈禁之地,才会让杜宇开始紧张吧,要知道,杜精卫这些年来,从未离开过乌兰。

  媸妍不由庆幸跟白宇臻通了气,做了准备,估计不久他就会带人来支援了,只是眼下还没有消息。

  佐云霏正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做决定,可是目光柔情似水,让她微微红脸。

  “不等了。”她拉起他向关口走去,“如果真是他来了,我去或许还能有一线希望。”

  只不知他搞得什麽把戏。

  到底是杜宇诱得白宇臻出城远走,还是杜精卫那里出了什麽事。按说,他们大婚那日说的很清楚,他不该再对她有所希冀才对,如果是为了她而来,他哪来的自信?

  那麽可能杜精卫真的是要攻入龙霖了。

  媸妍下决心出城,最担心的是杜精卫大兵压境,这样她一个出去也是飞蛾扑火。

  为了一个可能背弃她的岳小川,值得吗?

  她咬了咬唇,走到关口。

  守城的士兵一呆,“姑……姑……姑娘……”

  这样美貌的娇娘在边城简直是见也见不到的,这掐得出水的雪肤,精致的样貌,是风沙漫天的边关和粗犷的西部不可能有的。

  媸妍瞪着他,“千里独行岳小侠可是出了城?”

  士兵兴奋点头,因为媸妍问的这问题正是他所知道的,而能和绝色美女分享独门八卦让他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岳少侠和红绡女骑着两匹白马私奔了,当时还是我值得勤呢!”

  媸妍冷冷道,“你才私奔!你娶谁谁私奔!”

  说罢,挥开他的长矛,头也不回的往西而去。

  佐云霏也骑马跟上,将她捞在身前。

  “喂!”那士兵才缓过劲来,急喊道,“姑娘!出了关口就回不来了!快回来吧!”

  可是完全没用,那两个身影同乘一骑,跑的飞快,漫天黄沙那麽一吹,就抹去了二人的踪迹。

  那士兵兀自原地喃喃自语,“这演的是哪一出?是元配千里追夫麽?啧啧……这麽美的元配在家里,竟然还要去和人私奔,千里独行品味与常人不同!”

  媸妍和佐云霏行进很是艰难,这关外沙土很大,天色更是昏天黑地,两人无法驰骋。

  他二人只凭直觉向西而去,行了半天有余,前面风沙渐大,如龙卷风一般,马儿左右徘徊,不肯进入。

  媸妍也是左右为难,为了岳小川,她是势必要前行的,可是云霏却没有义务陪她赴险。

  佐云霏只用袖子遮挡着她耳边脸边的沙土,又不停的抬头分辨天色。

  不知何时,二人身边竟然出现了一个人。

  “佐云霏,你好大的胆子。”

  他一袭白色锦袍,被风吹来吹去,显得十分空旷,也不知又瘦了多少,整个人面无血色,憔悴不堪,此刻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佐云霏护住她的手臂一僵,看向杜精卫,亦不知作何解释,不由自主低下了头。

  媸妍看见是他就知道关外这些事是他搞出来的,怒极反笑,“你不用逼他!他如今已是自由身,跟你还不如跟我,你不是爱惜手足之人,我却是爱惜夫郎之人,杜精卫,你又有什麽资格管我的闲事?”

  杜精卫身子摇摇欲坠,表情如何在这风沙之中却看不真切,手指紧扣手心,半晌没有说话,随後才慢慢看向媸妍,“好,我不管你,我什麽都不管……莲儿,既然他你都能要,为何不能原谅我?”

  佐云霏依旧是什麽话也没有说,只当没有听见,媸妍嗤笑了一声,“他待我真心一片,你呢,所谓的一世深情也敌不过你为了权欲去掠夺别的女人的身体,你却好意思纠缠於我?”

  杜精卫不解道,“可是……我依然忠於你,那个女人不是你麽?”他只知道媸妍记恨他毁了她这辈子,没想到这件事她也耿耿於怀。

  媸妍冷笑道,“是我,不凑巧是我,不过只怕当时对你来说,是谁都一样吧?”

  杜精卫原以为症结是在那件事,现在听她所言,心中更冷了几分,才知两人越发无望,他又温柔道,“莲儿,你前世并不是这样的,你那时温柔可人,善解人意,我们又相爱如斯,你怎能因一时的小小误解就彻底不要我了?”

  那一声莲儿让媸妍又不由自主回想起生产时他的影像来,後来的日夜,若不是他的信念在支撑着她,她也不知能不能支持那许久。

  现在再看来,真是一场荒唐大梦。

  她声音冷寂,毫无商量余地,“对我媸妍来说,没有什麽前世,只有现在,也没有什麽芮莲,你可以不用再回忆了。”

  所有的美好也终将消磨的一无是处。

  “是麽?”他悲哀的反问,也不知问谁,相比刚才的软硬兼施,带上了冷清。

  他突然转开了头,看向前方,“你是来找岳小川的?”

  媸妍也看向前方,风沙似乎小了那麽一点点,但马儿依然裹足不前。

  “是你引他来的。”

  杜精卫冷冷笑了笑,与方才完全不同,印象里,除了被破身那次,媸妍从没见过他这副冷酷的模样。

  “他是你最爱的人,他就该死。”

  媸妍想要发怒,却被佐云霏抱住,平复下来,“谣言也是你散布的?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区区流言,何足畏惧?”

  杜精卫并不答话,反而道,“知道岳小川为何匆匆赶来吗?”

  “因为我以甘莫离的性命相逼,而在此之前,甘莫离传消息於凌红绡:我图谋与你,千万莫要让你过来。”

  媸妍倒抽一口冷气,事情肯定不会三言两语这般简单,她又有些狐疑,他费尽心思这麽制造误会,就是为了在她面前挑明?

  “他在哪?”

  杜精卫望向漩涡之中,“他早已进去了,或许已经找到了甘泉宫主,或许,已经变成沙漠中一具干尸。”

  胯下马儿依然焦躁的往後退,她一咬牙,从马背跳下,顿了一下,“等我出来再同你算账,若是他们有一个出了事,我定要你尝尝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滋味!”说完,冲进黄沙漩涡之中。

  “妍儿!”佐云霏一惊,也顾不得其他,将马上行李往背上一背,赶忙跟了进去。

  两人一进去就似乎凭空失踪了一般,从外面看,再也看不到任何踪迹,连脚印都没有留下。

  杜精卫握起一捧沙,任由沙子从指缝中如沙漏般漏下,仿佛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傻丫头,知道我为何肯向你坦承了吗?……因为,从你进去开始,就注定只能是我的,谁也没法跟我抢。”

  他呵呵一笑,“岳小川?这只是个开始,从你来这里开始,就已经输了。你也有心魔,嫉妒,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後变成骇人的大笑,直到背後传来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一众影影绰绰的黑甲骑兵从风沙中现身,“离主,魅离两万离人待命,均可以一敌十,天漠关已经封锁,我们可要一举攻入龙霖?”

  杜精卫止住笑声,望向黄沙漩涡中心,“先按兵不动,待我此方事了。”

  话音未落,又是几骑踢踏声前来,正是岳洛水杜皓然郎阿里三人,纵马而来,还未看到这边的人,岳洛水已经有所直觉,向这边看过来,跟另二人说了些什麽。

  杜精卫面上浮上一个残忍的冷笑,“都来了,很好……”

  先前那下属残酷笑道,“主子可是要杀了他们?凭我等两万兄弟,任他武艺再高……”

  “不,”杜精卫挑眉,“我要他们一个个剖出心魔,被她疑心厌弃。”

  “至於他们会不会自相残杀而死,我可就管不着了。”

  说罢,他向黄沙漩涡中走去,随手从怀中掏出一柄黄色令旗,用内力在手掌中祭出幽幽蓝色火苗,焚烧点火,向涡心掷去,“人齐了,大阵可以开场了。”

  霎时间,漫天黄沙安静了下来,仿佛刚才的风和沙都是幻觉,昏沈的雾代替了风沙席卷了一切。

  郎阿里奇道,“大哥你看!这天怎麽说变就变?”上次来的时候,关外可不是这样的,越往西部,太阳就越大,极少见到雨雾这种东西。

  岳洛水看着黄沙遍天变成昏灰雾霭,四周死气沈沈的雾气包裹了一切,皱了皱眉,“只是幻术罢了,为了用障眼法欺骗我们,好施展什麽诡术,看样子,是有人故弄玄虚,布了幻术大阵。”

  杜皓然道,“方才那几人呢?怎麽一眨眼不见了?”

  岳洛水略一思忖,“他们消失之时,便改了天气,恐怕是敌非友,既然我等已经至此,不进去只怕也找不到答案了。”

  杜皓然有些担忧,“只希望妍儿她没有跟来。”

  “是啊,”郎阿里也担忧道,“她若是来了,我们的苦心岂不白费?”

  岳洛水苦笑道,“怕只怕,妍儿已经进去了。若她知道甘宫主为她赴险却不来,也就不是我们又爱又恨的那个妻子了。”

  “罢了,先进去再说。”

  马儿都嘶鸣着不肯挪动,三人纷纷带好包袱,一同下马徒步走进了雾沈沈的雾霭之中。

  (20鲜币)282.真假

  媸妍在雾瘴中行走,眼睛只看得见一丈远的距离,身边似乎不时穿梭过以往的景象,像是她眼熟的,却无一停留,再多的景象就如同雾里看花,什麽都看不真切。

  不过这雾瘴似乎是没有尽头,除了雾还是雾。

  若是在这里面迷糊个一阵子出不去,只怕不会渴死饿死,也会发疯而死。

  耳边安静的近乎沈闷,难以想象,在沙漠中会有这样的感觉,脚下的触感的依然是砂砾,脸上依然会觉得干涩,但是身边却看不出一丝一毫风沙的感觉。

  既不会冷又不会热,但是媸妍却知道,搞不好在这里忘记冷暖,他们便会热死冻死在这里。

  杜精卫应该不会叫他们轻易死在这里吧?

  “云霏?”她有些不安,若是把他弄丢了,以杜精卫的敌意,她担心他的安全。

  “我在。”佐云霏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我这里有干粮,有水囊,我们暂时不会有事。”

  她心里一暖,跟他十指交握,“我主要是担心你,他不会杀了我的。”

  杜精卫对云霏敌意很深。

  佐云霏握住她的指尖轻轻一捏,“放心,我了解他的功夫稀奇之处,在这里还能帮你,也未必能那麽容易被他弄死。”

  两人扶持着探路,果然感觉和暖许多,又前行了小半日,媸妍嘀咕道,“走了这麽远了,你说,我们是还在原地,还是真的深入沙漠之中?”

  佐云霏沈默了一下,“仙侣城主身体资质有限,他的功夫乃是玄阴秘术,借助天地阴阳,却无法真的阻挡自然之力。如果我们深入沙漠腹地,想必只有仙人的境界才能支撑那种结界。眼下若是大家出了事,他又如何达到他的目的?想必此处未必会太危险,只是……”

  媸妍叹道,“是了,他绝不会只是想杀了我们那麽简单,而只凭幻界,他也做不到逆天之举。”

  “你说我们会遇见他们两个吗?”她此时尚不知,岳洛水他们也寻了过来。

  “阵中时空交错,真假分裂,恐怕要遇上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佐云霏皱眉,他们会遇上什麽,无非还是取决於杜精卫罢了。

  多说无益,二人正加速前行,却发现前面雾开云散,出现了一条山路。

  只见一个清秀的妇人,穿着一身浅桃红色的襦裙,肚子已经老大,正小心的揣好夫君给的银钱,拿着几包草药,她脸上一会忧愁一会释然,最终绽开一个欢笑。

  媸妍几乎能体会到她左摇右摆的情绪,她担忧自己失过贞,这孩子究竟是谁的,生下来会不会不像自家夫君,到时候怎麽办……又担忧自己年纪小难产,再加上对陈家兄弟亲情居多并无爱情,惶恐不安,很不愿冒险生下这孩子,可是八月怀胎下来,和腹中小生命血脉相连,她已经能体会到他到达这世上的决心,於是和腹中胎儿一起欢乐了起来。

  媸妍十指紧紧掐着手心,直到痛极破皮,才发觉自己已经站在茫茫山路上,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略带茫然无助的环顾四周,轻轻唤道,“云霏?云霏?”

  她感到害怕忐忑,是的,甚至是惧怕,她竟然重新回到几年前!而云霏不知何时起已经不在她身边。想到马上要面临的一切,她惊惧的起了鸡皮疙瘩!

  她闭上眼:不,不!不可以让命运再重复一遍!

  杜精卫到底想要做什麽?想要趁机把她送回过去,然後让她无助绝望之余求他,和他在一起?

  还是她无意中在幻阵中进入了不同时空?

  她焦虑之间,鼻息嗅到一阵熟悉的,她永生难忘的香气。

  幸好,功夫还在!

  本能的运起内功,想要反击,若是她就此杀掉他,走了,是什麽结果?可是她绝不甘心。

  犹豫之後,她还是顺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匍匐在地上,仰望着李慧心身着纱衣犹如仙女的清影。

  媸妍早已经醒过来,她用手摸着肚腹中久违的感觉,她知道,那是她的小豆芽。

  “小豆芽,别怕,妈妈不会叫你有事的,你会平安的来到这世上。”

  她沈静的不像是被抓来的,只虔诚的摸着肚子。

  李慧心轻轻嗤笑一声,“平安?”

  “你也想得太多了,”她声音清扬,心情极好,“这个孽种,怎麽能留在这世上呢?”

  媸妍抬起头来,怨毒的看着她,“呵呵,孽种?我的儿子父母光明正大,哪是你这样无情寡义的孤儿可比的?只怕孽种说的是你才对!”

  李慧心被触动心弦,她确实无父无母,从小和少主一起相依为命,只有少主不会遗弃她,她仰望着少主长大,从不稀罕什麽父母!

  她咬紧牙齿,静了一下,突然笑了,“看不出,你这蠢妇脾气还挺大,”她往前走了两步,紧紧盯着媸妍,“你似乎是没认清现实呢?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你以为,主人跟你一夜良宵,就会把你生死放在心上?若是我杀了你,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媸妍笑道,“是麽?你是这麽觉得?那倒也没错,不过,至少我得了你们少主白白净净的身子,我也不亏。而你,恐怕脱光了躺在他床上,都不会得他看一眼。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贱妇!”

  “你!”李慧心声音尖利起来,微微发抖,“你,你说什麽?”

  媸妍轻哼一声,“我说,你是个贱货!除了你身边那只绿头龟,没人会看得上你!”

  她得意的故作笑声,“我还说,我这肚子里搞不好就是你家主人的种,我偏要生下他,到时候你不仅要对我男人俯首帖耳,还要对我儿子跪称奴婢,你这贱妇,只配给他们父子当洗脚婢!”

  “不!除了我,谁也不能生下主人的儿子!”她几乎歇斯底里,陷入媸妍有意的诱导刺激之中,声音提高许多,与泼妇无异。

  媸妍嘻嘻一笑,看着她癫狂发作,罗广目光冷冷,多看了她两眼。

  李慧心身子抖了一会,突然冷冷道,“你很得意?我会叫你看到得罪我的下场。”她轻轻睨了罗广一眼,“你去找十个最脏最臭的乞丐来,待会把她丢下去,让他们玩个够。”

  “哦,对,给那些乞丐先加加餐,省的玩得不够痛快!”

  她说完看向媸妍,等待看她惊慌失措,跪地求饶的失控情景,当然,她是不会轻饶她的。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罗广本来不忍,有些抗拒这麽做,可是刚才媸妍的话也激怒了他,不仅亵渎了他心中最美的女人,还顺带羞辱了他,他冷冷看了媸妍一眼,毫不犹豫,“是。”

  於是两人连找四大公子背黑锅的心情也没有了。

  这下媸妍便更肯定了,这里绝不是什麽真情实景,因为谁都无法改变过去。但若是她无所作为,恐怕也会滞留在幻境涡流之中出不去,消耗殆尽。

  媸妍慢慢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李慧心,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

  李慧心心一惊,不可置信,上前两步,“你说什麽?”

  媸妍淡淡一笑,“我说,你可真是个疯婆子。难怪难怪,你这副尊荣,连当替身的资格都没有呢。”

  “你是谁?”

  媸妍根本不需要运作内力,只轻轻手腕用了点巧力,就打落了她的幕离,啧啧评议,“果然,有的人就是再穿上青衫,妆容婉约,也装不成菩萨,该是毒蛇还是毒蛇。”

  李慧心手指一捻,想要弹出迷药,却被人一把扯住袖子,甩在地上。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她不能相信,一个山野村妇,都能抵挡她的招式。

  “她自然是我的妻子,你们的主母,我唯一爱的人。”白衫男子冷冷注视着她,走到媸妍身边,轻轻挽住她,充满爱意的目光绝不是幻觉。

  “主人!”罗广大吃一惊,连忙欲跪於李慧心身前,想要替她遮挡,却不料只觉膝盖一痛,自己不由自主已经瘫倒,只见两膝关节处插着两把匕首,痛楚难当,膝盖骨已经被废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杜精卫。

  李慧心大惊失色,看见罗广的伤势心中不忍,却依然将更多目光投注在杜精卫和媸妍之间。

  “不!她怎麽可以?她不过是山野村夫的共妻,下贱堪比娼妓!主人天地之才,怎可屈就这样的女人?”

  她红了眼睛,声嘶力竭的哭泣。

  杜精卫冷冷扫了她一眼,“娼妓?你这麽喜欢折磨我身边的女人,拜你所赐,你很快就会尝到娼妓的滋味。”

  “不!不!”李慧心花容失色,哭的妆容惨淡,“主人,我爱你啊!你不能这麽做!”

  罗广强忍着剧痛,求情道,“主人,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求你饶了慧心!”

  杜精卫如同未听见一般,看向媸妍,“你想怎麽处理他们?”语气好似在说怎麽处理一堆猪肉。

  媸妍冷眼看他表演,心中已经有了底,恐怕这里并不是什麽穿梭时空,还是幻境之主罢了。杜精卫想用这种方式讨好她?未免太小瞧她了。

  不过看着昔日的仇人跪於脚下,那种感觉真是很舒服。

  杜精卫轻轻抱住她,“你一定会满意的。”他将两枚铁钩贯胸而入,拖住地上二人,带着媸妍往前走去,地上传来二人凄厉的呼救声。

  媸妍冷眼看了他们一眼,就再也不回头,假的就是假的,她若是沈溺於这样的复仇,只怕离吸毒也不远了。

  走了几步,原先的客栈已经不见,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獒圈,里面养了十来只如同巨兽般的黑色獒犬,个个龇牙咧嘴,吠声不断。

  有人去给它们喂食了些什麽,那些獒犬叫声更大,更加焦躁。

  很快有人把李慧心拖了进去。

  她的衣服被獒犬撕咬开来,露出裸体。

  杜精卫移开眼睛,默默看着媸妍的每一个表情。

  李慧心更大声的嘶叫,但她的嘶叫声淹没在獒犬兴奋的吠声中,十几只野兽在她身体上又嘶又咬,野兽毫不客气的用牙齿啃咬她的身体,表示兴奋。

  只听她尖利的嘶叫一声,却是一只獒犬已经刺入她的身体,成为她第一个“男人”。

  昏昏沈沈一心求死,却不得又高声尖叫起来,另一只獒犬牙齿太尖利,一口咬掉了她的奶头,大概滋味不错,很快就吞下肚去。

  於是她一边被群兽发泄,一边浑身血腥,被分食开来。

  罗广就被绑在旁边的柱子上,清清楚楚的看着这一切,发疯般嘶吼起来。

  很快,李慧心被分食的干净,那些獒犬又围上了罗广撕咬起来。

  杜精卫见她兴致缺缺,轻轻道,“这不是幻境,这是真相,这里每一幕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你高兴吗?是不是很精彩?很好看?”

  媸妍眼神闪了一闪,知道是真的,倒是舒爽了两三分,但还是冷淡道,“发生过也是过去式,杜精卫,我还不至於靠回忆饮鸩止渴吧?还是你以为,你跟我同仇敌忾,共同演了一场戏,就能穿一条裤子了?”

  杜精卫深深看着她,有些忧伤,却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

  “杜精卫,你我之间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可能再改变我的心意,即使这仇恨报了,事情也已经发生过了,於事无补。”

  他悲哀的看着她的眼睛,“你的心真硬,那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再看看我?”

  她垂了眼帘,“没用的。”

  他神色冷淡下来,“你以为你的夫君就都是好人麽?”

  媸妍神色淡淡,“我相信他们。”

  杜精卫後退了几步,“好,我会给你时间想清楚,就让我们来看看,你们的信任有几多?”

  一道黄沙席卷而过,从二人之间隔开一道帘幕,杜精卫身影模糊,消失不见,血腥的獒圈也不见了,只剩下媸妍,站在灰沈沈的雾霭之中。

  “云霏?”媸妍试探性又唤了两声,可惜,他还是不在,不知被分开去了哪里?

  媸妍又不由想起岳小川和甘莫离来,他们此刻又在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她定了定心神,又向前走去。

  (28鲜币)283.生门1

  耳边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但是离开方才那山路和客栈,她反而觉得心中平静了下来,至少,不用再面对那麽恐怖的过去,报仇固然是痛快的,却不及现在胸中平静祥和的生活。

  无论何样的仇恨怨怼,都不值得拿现在的平静去挂牵。

  或许是她胸中实在是太明白,任两边恍惚景象穿梭而过,再也没有什麽能够侵入她的脑中,让她入幻。

  抬头尽量向远处观望,远处连天际都分不清,这里分明就是一片混沌,如同行游太虚。

  她若有所思,能造出这样的幻阵,让人身不由己,杜精卫就算身体资质无法习武,也已经很有本事,而且恐怕,西川道君韩云胜也出力不少。

  韩云胜是铁了心要将她和杜精卫拴在一起了,幸而还给她留下过一本册子,既然敌我分明,她也就不需要再顾虑什麽。

  突然脚下似乎踢到了什麽东西,差点绊到了她。

  她低头一看,却是一副黑漆漆的司南,被她踢到之後发出突兀的一声响声,中间的磁勺咕噜噜的转了几圈,最後定在一个方位,不再动了。

  媸妍蹲下身来,这是她走了半天第一件发现的器具,不知是何用意?

  那底盘黑漆漆的,没入脚下漆黑之中,若不是她不小心踢到,根本不会注意到,她将其捡起,放在掌中端详,只见盘中依稀刻着一些不可辨识的字符,寻常人并不认得,她在乌兰呆过一些时日,倒是觉得那些蝌蚪般的文字很像是乌兰文字,再细细研究半天,只认出几个字来,分别是数字“二”、“四”、“八”。

  她心中猜测,这或许是太极八卦符?

  她端着司南移动了两步,只见那勺子仍然直指刚才的方向,她心中思忖:难道这方就是南方?

  若是这样的话,她一直往东走,是不是可以出阵?

  可是不行,出阵容易,若是她的男人都留在这里,她跟进来之前有什麽区别?

  想来想去,这司南竟是个废物,她不由有些气恼,将它掷下不管,可是等她走出几步,又有不甘,万一她找到夫君了,却出不去,岂不是也是百忙一场?想来想去,这司南或许有用呢。

  她不禁又蹲下身去,正要拾起,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只见那磁勺已经换了个方向,指向与刚才截然不同的位置!

  这麽说,这司南恐怕普通的司南,而是一个开启什麽阵法的核心部件。

  可是,要不要开启呢?

  想了又想,她还是决定试一下,既然进了阵中,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若是不轻易尝试一下,怎知道有甚样的转机?不管怎麽说,有转机总比一直在沙漠中漫步的好。

  她手指不再犹豫,伸到司南上面,将磁勺拨动旋转起来,再停下之时,果然,磁勺又变了方向。

  她心中暗暗记下方位,如此这般,一共指向八个方向,其中第七次是指向她自己。

  在她转满八次之後,只听司南中心发出“哢”的一声,四周似乎有些不同了。

  媸妍敏感的站起身来,只见磁勺第一次停留的方向雾瘴稀散了起来,依稀可见雾瘴後别有天地,她慢慢走了过去。

  一边走,一边默默想起《玄鬼大法》中所载八卦五行阵法,这以八卦司南为媒者有三,其一为乾坤灭鸟阵,其二为天眼迷花阵,其三为四海退敌阵。

  乾坤灭鸟阵之下无一能逃,杀气最甚,媸妍猜测,这或许不该是杜精卫的本意,而四海退敌阵纵横沙场,对付几个人似乎太过沈重。

  那麽若是天眼迷花阵,便会看见……

  媸妍正心乱如麻的回想书中只言片语,只见自己已经身在情景之中,被吸了进去。

  她不由一愣,只见自己大腹便便,躺在床上,腹中沈坠,显然孩儿正在往下出来。

  稳婆急道,“夫人,这时候可不能走神!快用力!快生啊!”

  媸妍被她一催也着急了起来,幸好腹中不觉疼痛,只觉沈坠,没过多会竟然稀里糊涂生下了个白玉般的团子。

  “恭喜老爷,是个小公子!”

  “赏!”甘莫离一身白衫,此刻丝毫不乱,喜得跨进门来将小襁褓抱在怀里,好一番打量,这才转而看向爱妻,“妍儿,你没事吧?”

  媸妍从入阵开始就对他和小川担心不已,此刻见到他,即使知道是幻境,依然觉得慰藉不少,泛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我很好……”

  他安心之下,便对着小襁褓爱不释手,再也移不开眼去,这是他求了不知多少年的继承人,是融合了天下天资材质最优秀的男人和女人的结晶,这样的第一天才,若是习武,必定称霸天下!

  他望着小襁褓,不由眼中火光大盛,便觉男女柔情都是沧海一粟。媸妍看着远远站在那边惊喜儿子的莫离,突然心中泛上一丝黯然,疲累失落之下,睡了过去。

  等再次睡醒,孩儿已经长大,而媸妍心中古怪,仿佛很久没有与他们父子温存亲近,不由走到甘泉宫花园之中,看着二人习练。

  甘莫离对孩子极其严苛,不仅要把全部的领悟都教给他,更是让他必须开创许多新的招式,在他教导之下,孩子虽容貌精致难描,却面如冰雕,活像玉石小人儿,看到媸妍也只恭谨道,“娘。”便又抽出小玉剑,练了起来,招式精妙,已胜过媸妍年少时许多,还三不五时自己创出一招半式,简直信手拈来。

  然而媸妍骄傲之余,却对孩子感不到一丝亲近,心知这已不知是第几次了,对甘莫离怨道,“不可以再这样放任你教导他!你瞧瞧他如今,看不到一丝人气,百年之後,他又成不了仙!一辈子不享父母兄弟手足夫妻天伦之乐,可有丝毫乐趣?”

  甘莫离十分不以为然,淡淡道,“孩子的教导,我自有分寸,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亲手教导他成为当时第一天才,自成一派,你不可阻挠。”

  “不行!他是我儿子!”媸妍一把搂住小冰人,痛哭起来,甘莫离面色难看,而孩子被打断之後面上亦是不耐,想要推开她的怀抱。

  媸妍心中突然一阵凄凉,这就是他的夫君和儿子。

  甘莫离一把将孩子捞到手里,“这件事没有置喙的余地,你三夫四侍,我从未管过,从未醋过,不外乎是因为我想要你的儿子,本来你生完我就该带他离开,不过是顾念你的心情,如今儿子长大,更不能让你无知妇孺坏我大计。”

  “肉体欢爱与男女之情不过是罂粟而已,我甘莫离绝不会耽於其中,我所求,不过一个後人。”

  说着他义无反顾的抱着儿子离开,不见踪影,“你我夫妻情断,就此别过。”

  媸妍一手捂着胸口,一时肝肠寸断,她情知,这情景她虽不愿意,却是极为可能的,因为莫离从一开始找寻她,就是为了儿子。

  直到雾瘴散去,她匍匐地上,那心痛的感觉还是那麽强烈。

  她脸色苍白,心乱如麻:不,不可以胡思乱想,不可以怀疑他!她拼命回想着有关天眼迷花阵的一切记载。

  天眼迷花阵按照八卦方位,共有八处幻境,分别对应八门。开天眼而可知过去现在未来,然而天眼却不是随便开的,因此预知有限,却原来其中真假交错,真,则为生门,入则即可破阵;假,则为死门,入则其人丧命;其余各处幻象则皆由阵法方位变幻和入阵人心境而来,其真真假假意随心动,尚未可知。

  她闭上眼睛,渐渐平复,她知道,接下来,她会看到更多“不可置信”,而且其中必有一处是真的。

  杜精卫真是好算计,若是他只是将她困在幻境之中,她或可自我暗示,一切都是虚妄,可是现在,这天眼迷花阵是她所熟知的,那她必然知道,她所看到的一切,未可知便都有两三分可能,甚至还有那麽一幕,是必然之必然。

  她拿起司南,拨动了一下,磁勺又转动起来,最终停下,媸妍再次走了过去,穿过水波般的镜屏,走了进去。

  她满身疲惫脏乱,最终找到了他,“小川!”

  她无法掩饰自己的惊喜。

  夜光如水,他背影突然一僵,从沙丘後慌乱坐起,衣衫不整,而他身下,正是凌红绡,一只手还钩在他的腰腹,一只手遮挡着自己。

  “小川……小川?”媸妍惊怒,看着他,“你背叛我??”

  岳小川惊慌之後,沈默下去,才开口道,“我早就背叛了你,你是知道的。”

  媸妍大哭,“那不一样!我知道你之前是骗我的,是为我好!可是你现在?你到底同她做了什麽?”

  岳小川面色难看,绝望的看着她,“对不起……”

  “我与她为了甘莫离之事流落在沙漠之中,寒夜无衣物御寒,几近冻死,不得不肌肤相亲,拥抱度过寒夜,我……我必须对她负责。”

  媸妍咬着唇,“我不信……我不信……你不是还和我有过夫妻之实吗?你只是抱一抱她,就要负责,那我怎麽办?”

  他似乎也留恋着她,嘴唇动了动,果然是冻得一片青紫,面无血色,身上也是苍白发青,散发着寒气,“妍儿,我……我只是想活着,见到你……活下去……我……”

  他只是为了活命而已,权宜之计,扪心自问,她还能接受这样的他吗?她心中一团乱糟。

  岳小川看着她表情变幻,似乎洞察她的心理,低声道,“作罢吧,不要勉强自己了。”

  “我偏不要!”她怒瞪着他。

  岳小川再抬起头来,忽然变了个神色,深深凝视她,似乎明明白白她心中的矛盾和坚持,“如果你坚守我们的约定,小川绝不负你。可你何尝缺过夫婿?小川……怕是也是多余的吧?”

  “红绡却不同,她……我们虽是为了活命,我却不能让她香消玉殒。”

  “她不行,我就可以?”媸妍大喝一声,又惊又愤,“我要杀了你们!”一柄弯刀已经逼住他的喉咙。

  “不要!”凌红绡以手挡住刀尖,再也顾不得掩盖身体。

  岳小川本来对她忽视一边,此刻却认真看了她一眼。

  他这才转向媸妍,“离了我,对你不算什麽,至多痛一阵,自有人抚平你的难受,而接纳我,却会让你患得患失,纠结痛苦,如果之前我还只是犹豫,现在却是决心要对她负责了,对你,对我,对她,都好。”

  媸妍看着此情此景,突然觉得自己分外多余,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好……你们郎情妾意……你们鹣鲽情深……我真是个白痴……”

  她失魂落魄,边退边走,命似去了半条。

  眼泪顺着眼睛不断流下,想起他们相拥而眠的情景,就恨不得杀了他们,再杀了自己。她眼睛一红再红,手按在刀把上颤抖,最後硬是忍住森森杀意,靠着自尊忍了下来。

  忍不住再次回头,那里一片沙丘,已经什麽也看不见,她眼中迸出森森恨意,只觉得他们双双掩埋在其中冻死也好。

  突然心中一惊,媸妍大骇:我这是怎麽了?就算小川为了活命自保而体面不全,我也不该如此盼着他死去,甘露从来不是这样恶毒的女子,甘草也从未丧失向善之心,为何媸妍最终变成这样一个女人?得不到宁可毁之?

  这恨意从见到李慧心就开始滋生,後来逐渐发酵,这麽自暴自弃後又涌上一股绝望,如此反复,心神波动不安,有沸腾之相。

  她出了一身的大汗,反而清醒了几分,暗暗扣住自己的脉门,告诫自己:不,八相之中唯有一死,她才见了其二,就这样沈不住气,且她自己也不是那样坏的女子。

  反复安慰之下,心神才稳了许多,足以对抗下一个幻境。

  直到磁勺又咕噜噜转了起来,最终停在另一个方位。

  “我绝不可以自己乱了心神,自乱阵脚。”她将唇咬出血迹来,无论如何,就算是他德行有亏,她也必须无愧於他,到时一拍两散。

  岳小川,若是你真的德行有亏,又百般求去解脱,不管是为了活命还是怜惜她,我俩亦恩绝情断!

  她狠了狠心,端起司南,向着另一个方位走去。

  她看到岳洛水时大吃一惊:难道说他们几个也寻到了这里麽?

  她又惊又惧,这个杜精卫,他到底想做什麽?!

  而等她看到发生了什麽,刚刚愈合的心又撕开一片碎片。

  只见滚滚黄沙之後,唯有那片绿洲之中的平静,一个满头瀑布红发的女子正小憩於树荫之下,惬意的吃着一串葡萄。

  媸妍不由好奇的上前,想要看清那自在女子的相貌,只觉自己游魂一般,只意念一动,就好像分外轻盈的到了女子身边,低头一看,那女子樱红小口,瑶鼻秀目,身姿婀娜丰盈,真真是难得的尤物。她凝视间,那女子似乎突然睡梦之中感应到了什麽,猛然睁开双眼,迎上她好奇的双眼,只见那女人眉目天生妩媚,眼神之间,勾魂动魄!

  放眼天下间,媸妍第一次见到这般美的人,竟让她的自信心瞬间瓦解,还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嫉妒之情。

  那女子与她气质极为相近,都是冷冷淡淡,举手投足又带着万种风情,若是就她们两个,她定然要好好结交一番。

  然而她又有些不甘。

  二人容貌上或许各有千秋,可是那女子举手投足的妩媚风情,浑然天成,就连修习了倾城法力,被几位夫君滋养之下的她也比不上!

  她引以为豪的勾人姿容,竟被一位女子天生的仪态给比了下去!本来是同样的风情,那女人做来已经浑然入骨,而她样貌精妙脱俗,又不惯放得开,显得比那女子拘束了十倍,竟有些不像的感觉。

  她被那一眼对视吓了一跳,不由环顾自身,连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手足形体,不由放心向那女子再看去,可那女子已经站起,迎向来人。

  她目光追寻过去,更是如同雷击,来人正是岳洛水,他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随後紧跑两步冲过来,热泪盈眶,紧紧同站起来的红发女子抱在了一起,深情相拥,惊喜万分。

  媸妍心中隐忍如同钝刀割肉──她还从未见过老辣沈稳云淡风轻的岳洛水会有那样激动失态的表情。

  他显然同那红发女子相识已久,此刻是故人重复,激动的涕泪直下,抱着女子,恨不得嵌入肉里,哭红了眼睛,连声嗫嚅,“瑶姬……瑶姬……”

  媸妍难以想象,他有这样的“故人”,以前几次三番,她不停的冒出“故人”来,於是如今,他们也用同样的法子报应到她头上了麽?

  岳洛水是个孤儿,无姐无妹,更没有暧昧门人属下,她是知道的。

  她早就觉得他的爱来的太过偏执,难道说,其实是因为这个女子在前?所以他才爱屋及乌喜欢上她身上那种魅惑的气质。

  她心中突然一阵阵苦涩,只反复想起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可是想来想去,他们之间的种种难题,已经是无解了。

  岳洛水惊异的摸住女子的红发,握在手中爱惜的观察,似乎在啧啧称叹。

  媸妍心中一片冰冷,他年纪大些,果然还是喜欢妖媚成熟些的吧!她第一次这般嫉妒旁人,就连凌红绡在她心中也从来不是对手,她不甘的又看了那女子一眼,若是她有这般举手投足的风情,该多好?

  她果然还是生涩了些啊。

  不知怎样飘出幻境,她失落难言,仿佛心胸空了一块,幸而方才那次险些走火入魔陡然警醒,这次却不是那麽容易魔障了。

  再多胡思乱想,也终要挨个看上一遍,才好做决断。

  岳洛水为父为夫,她亦是割舍不开,若不是他,她的几位夫君哪有那麽容易凝聚在一起,相处和谐,便是岳小川也不会见容於诸人。

  想到有可能失去他,她心中泛上一片不知所措的茫然慌乱。

  不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她飞速的拾起司南又拨动起来,好过继续胡思乱想。

  咕噜噜几声,磁勺转动停止,可她眼神依然死死盯着漆盘,不曾移动。

  她已经隐约知道杜精卫想要她看到什麽,没有比这再折磨人的了,她会看到一幕又一幕难以置信的难堪,而她还要清晰的从中找出一幕真的,这真的太折磨人了……她心防险些破碎,情知无法继续下去,只得轻轻坐下,气沈丹田,平息了心脉,足足用了半个时辰,这才呼了一口长气,向新的方向走去。

  “杜精卫!”媸妍冷哼一声,不得不承认,他的目的也算是部分达到了,的确是动摇了她的信心,让她心如刀绞。且就算她再理智,要在这些幻想中分辨真假,也是一种痛苦。

  然而无论如何,身陷局中,这个游戏她都还得陪他玩下去。作家的话:之前有人说女主太薄情了,很对不起几个男主,所以准备开虐几天,让她反省反省。PS:送礼物的同学,很高兴经常看到你们,我都脸熟了,那个,很高兴经常看到空虚的礼物栏被填上礼物,其实免费的抽奖礼物就挺好,我只要看到附上一两句想法和留言打招呼什麽的就很开心了,真的不用送花钱的礼物,省下钱看文吧~谢谢你们~看V文已经是对我最好的礼物了☆、(25鲜币)284.生门2

  “云霏……云霏……”

  她本来就担心他,眼下更是下意识的抓住了戟尖。

  他的戟尖也因此不稳,微微偏移寸许。

  媸妍先时只顾着高兴,只想上前抓住他,“云霏,你别担心,是我!真的是我!”

  她只以为佐云霏定然也是遭遇了各种幻觉,已经不能相信与她,便解释道,“我是真的!我们来此之前还曾在永昌镇歇脚,在此之前,你还为我杀了两个无礼之人,你忘了?”

  佐云霏神色有些奇怪,仿佛没想到她突然提起此事,良久才面色复杂道,“你提以前的事……也做不得数。我已是决定了,没用的。”

  “事已至此,谁也改变不得。”

  媸妍心中一冷,这才惊觉,并不是他遇到了幻觉,而是她。

  她面色低落下来,“你要怎样?”

  谁料背後传来一个声音,正是杜精卫,化成灰她也识得,“他只是和我联手而已,你放心,我们俩不会伤害你,我们怎麽舍得呢?只要你……”

  “宫主别听他的!”

  媸妍顺着喊声望去,大惊失色,只见她几位夫君被捆缚的东倒西歪,有的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不知生死,而方才喊她的正是郎阿里。

  岳小川受的创伤最重,心口一个洞大的窟窿,已然没命,岳洛水、白宇臻和杜皓然其次,身上也有数处重创,生死难料,甘莫离和郎阿里好些,但也浑身血灰难辨,且他俩相貌出挑的俱被人用刀剑破了相。

  郎阿里见媸妍望过来,目光愤恨含泪,“宫主,我们几人已是砧板上的肉,便求体面的死去。只希望你不要落入他手,让他这个无耻叛徒得了便宜!”

  媸妍仿佛做了个长梦,难以置信,又悠悠回转,望着佐云霏,他跟她时间最短,可是她自认对他品行有所了解,他忠诚定力都非同一般,为何做出这样的事?

  “为什麽?我要你给我一个答案……”

  “否则我立刻死在你的戟下……”

  佐云霏移开目光,不敢对视,“妍儿,我是真心跟着你的,也是曾发誓一辈子像那夜一般,只站在你的门外,守着你就好。”

  “可是慢慢的,我发现人心是贪婪的,我受不了你只把我当做你的卫士,受不了你一意跟他们欢好,却将我忽视到底,只有满足了他们,你才会偶有想起我,我也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随从,不是你一夜欢情後的尾巴。”

  “就算你的恩爱不均,也不要这麽显而易见给我察觉,让我觉得想起我一次来也是偶然可怜我。”

  “你最爱岳家师徒惊才绝艳,又怜惜甘泉宫主给他孩子,那我又算什麽?只是你不得不收留的一个麽?”

  媸妍声音比哭还要憔悴,“所以……你就跟他……跟杜精卫这魔鬼联手?”

  佐云霏转而迎上她的目光,“跟一个人分享,总比六个要好,不是麽?在你心里,我都是无足轻重的,那麽我是好是坏,又有什麽分别?倒不如做的坏些,让你记得我……”

  媸妍咬着牙,眼泪无声的滑下脸,又看了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几人,熊熊烈火从胸中燃烧起来,内力无穷无尽,她知道,在她二人掌下绝难逃出,可是她此时只想拼死一搏。

  然而几乎没有遭遇抵抗,且身後杜精卫竟意外为她送了一把内力,戟尖扭转贯入他的胸膛。

  他白衣尽染血色,仿佛解脱,“你看,坏些也没错,你这不就记得我了吗?”复又看向杜精卫,“你算计了我,也不得好,且看吧,活着才最痛苦。”

  媸妍泪眼模糊了视线,长久绷着的那根弦仿佛一下子破碎,再也坚持不下去,仰天长啸一声,突然跪在地上,满头满脑的血和尘土让她恍惚的抱头痛哭。

  “不……这不是真的……这是幻觉……”她哆哆嗦嗦的重复着,哭的支离破碎。

  “啊──啊──杜精卫!你这个王八孙子!你给我出来!出来!”她嘶吼的歇斯底里。

  可是没人理她,只有地上的司南静静躺在她视野中央。

  媸妍尖叫一声,突然将它扔了出去,!当一声,不知落在哪里。

  她跪坐在地,双目惨红,不知痛哭了多久,才觉得胸腔中那股憋住的委屈渐渐消散出去少许,能够呼吸几口,方止住哭声,四处寻找丢掉的司南。

  还好扔的很重,却并不远,而磁勺已经有了新的指向。

  她抹了把眼泪,心道:就算这些是真的,我也已然提防,是不会发生的!但若要云霏真的做了那等事,她又该怎麽办?答案是,她必然要杀了他。

  为何一妻多夫之爱有许多难以调解之处呢?妻妾相争勾心斗角,夫侍之争却伤筋动骨。看来,做一个好妻子,一个许多优秀男子共同的妻子,更是难上加难。

  她反复劝慰自己三声引以为诫,才有勇气重又走进浓雾之中。

  “皓然……”她躺在他怀抱之中,经历了刚才的场景,再能抱到活人,真好。

  她满足的在他怀里拱了拱。

  杜皓然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於她的热情,紧紧抱着她,手臂微僵,“你已有许久没对我撒过娇了……”

  唏嘘之声低不可闻。

  媸妍迷迷糊糊问道,“你说了什麽?”

  “没什麽……”他用手摸着她平坦的小腹,淡淡一笑,却不在眼底,“许是我做的不够,咱们再来一次。”说罢,又进入她的身体,激烈更甚刚才,同赴巫山云雨。

  事毕,媸妍疲累昏昏睡去,手下意识的搭在小腹上,亦有些失落。

  杜皓然茫然披衣走在院中,想起当初在父亲坟前的话。

  他已经多年未曾去祭拜过父亲了,不是不想去,而是没有颜面。

  他是要她立下生儿育女的功劳,才有脸去拜祭父亲的,可是如今,她为其他人纷纷生儿育女,只有他一直没有子嗣。

  星夜宁静,却又燥热烦忧。两人平日的剑拔弩张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之中。

  他本性本就较其他几人嚣张跋扈,又兼之求子不得,是以对媸妍更是变本加厉的一味掠夺,发泄自己心底的不明意味。

  他以前就不大掩饰自己的欲望,现在更是强取豪夺,再加上她现在七个夫君,他的欲望更难随处被兼顾,情急之下,他难免有些不择手段,反正,从认识她开始,他就习惯了处处用强。

  他已经是多次不顾她的意愿,床第间因为急切更是粗暴大开大合,即使是她疲惫之时也从不肯放过,最不得她欢心,殊不知他一方面是生怕在几个优秀男子之中迷失了地位,一方面是迫於当初的誓言想要个孩子。

  媸妍就越发避着他,不想吃苦,亦不想给自己生子的压力。而他如此之下,就几乎次次都要强暴她,才能与她同床共枕。

  到底是夫妻一场,她除了一避再避,也隐忍揭过,但她心中的不喜,他岂能不知?

  这事早已惹得其他几人不满,媸妍亦是因为这事跟他吵了好几次,像今夜这般的宁静温馨,已经很少有之,他披衣来到院中,抬头望向星空,心中满满都是苦涩。

  这忠义侯府,还是他当初的那个家,他也娶了心中的那个她,为何却如此烦闷悒郁?

  自己曾是父王疼爱的小王爷,要什麽有什麽,怎会有这样为了一个女人争宠的时候,然而她的好,她的甜,亦让自己放不下。

  想起幼时父亲对自己的谆谆教导,又想起她躺在自己身下的小鸟依人,不由心中一阵晦暗不明。

  父亲,难道是你一直不原谅她,不认可她做杜家的媳妇麽?

  正在这时,一个汉子推开院门,悄声接近,那汉子穿着一身布衣常服,然气质却粗犷强硬,显然是一名军人。

  “小王爷……”汉子看向他亦是十分苦闷,纠结许久建议道,“我在杏花巷安置了一个好人家的女子,相貌虽不及夫人,却也是难得清丽可人,且丰胸肥臀最好生养,还生有宜男之相,小王……”

  杜皓然脸色难看,“此事休要再提!”

  汉子气闷,“小王爷!你好歹为老爷留个後啊!”他说的泪盈满眶,显然对天山王极深的感情,“你就算对夫人一往情深,我等也就认了,可是好歹留下一丝血脉,让王爷在天有灵心能安啊!”

  杜皓然摆摆手,“此一生,无论有没有後,我都不会背叛她,跟别的女人厮混。”

  因为夏夜闷热难歇的媸妍隔窗听见他说话,不觉心中安定,幸好有他,他总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不会在男女之事上让她忧心如焚。

  这一时不禁觉得杜皓然竟是那般好,枉她以前一心挂在小川一人身上。

  忽听那老将说到哪里,似乎愤慨急了,突然从身後拽出两个人来,“小王爷,你与夫人感情蜜里调油,我等本来不想再添烦扰,可是你如今要让王爷断了後,我等却是不得不说!不信,你听他们说!”

  那背後之人,正是当初那定苍山管账簿的沈缶言,和管着机关的黑小子孙绍文,沈缶言当初丢了账簿,怕人寻他,大约混入军中做了文职,此时被那汉子揪了出来,支支吾吾之後,将当时山上情形说了一遍。

  那汉子又逼着孙绍文承认什麽,谁料孙绍文看着懦弱,却念着当初一夜夫妻百日恩,嘴硬着不肯说媸妍半句不是,竟是被那大汉一怒之下腰斩了。

  那沈缶言见他死了,机关之事死无对证,只得反复再三保证,天山王是媸妍亲手杀死的。

  杜皓然一直以为,媸妍当日身在定苍山中,只是被动加入了贼匪,不知不觉做了父亲的对头,至於人,当日是孙氏兄弟杀的。而媸妍也没傻到承认这样的事。

  他并没有想到,父亲竟是她亲手布置所杀!

  杜皓然踉跄退了两步,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别再说了……求你……别再说了……”

  那汉子却依然苦苦相逼,杜皓然挥手制止,“杏花巷,我是不会去的。至於父王,让我心中平静一刻可好?”

  媸妍揪着心口纠结痛苦,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一根刺,没想到就这样赤裸裸的横亘出来。

  该对他有信心吗?

  幻境的卑鄙让她情知後果难料,多半不是什麽好事,但是她心中又不愿不相信他,尤其是那个杏花巷,让她彻夜难安。

  而就在她寝食难安之中,他果真去了杏花巷。

  媸妍悄悄尾随。

  他进去之後,那女人受宠若惊,给他沏了茶,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麽。

  杜皓然呷了口茶,声音很是疲累,像是不能负载,“我有一个很爱的女子,如今她已经是我的妻子,可是为何,我会觉得同她渐行渐远呢?”

  “你们女子最了解女子,你说,她心中在想什麽?”

  “我为何从来感觉不到她的爱意?”

  那女人呆愣了一下,便道,“女子最喜欢的便是胭脂水粉有情郎,官人若是肯花心思去哄她,必定会成功的。”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这些我都给了她,她却从来不放在心上,因为有的是男人肯奉上真心,我的又值什麽钱……”

  似乎觉得是对牛弹琴,他给了那女人一些银钱,大概是不想耽误她,叫她自行离去。那女人却哭哭啼啼不肯,最後,杜皓然也只摆摆手转身走了。

  或许是因为今天在幻境之中经历了太多的背叛,媸妍已经承受不了最後一根稻草,或许是她的不安全感实在到了一个极限,或许,是因为坚信这里是幻境,她敢於放开自己,不再舒服手脚。

  那女子哭哭啼啼的样子那麽碍眼,即使他已经拒绝,也无法让她觉得安全,她一刀杀了那个可怜的女人。

  莲华阁主的身份让她向来不屑残害同胞,但是她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明知她要侍奉的男人有妻子还要甘当外室,不过是一个贱妇罢了。

  做完这件事,她终於睡了个好觉,再次醒来,是他质问的眼神,他原本坚定不移的眼睛出现了一丝裂缝。

  “是你,杀了她?”他失望的看着她,他性情不羁,比她本性暴躁的多,若是她喜欢,杀掉个把女人并不会让他觉得怎样,或许还会因为她的醋意而让他欢喜,可是适逢知道她亲手设机关杀了他爹,一切事情都变得敏感,无法挽回。

  “是我。”她平静看着他,心中却紧张。

  他嘲讽的看了她一眼,“当初你是否就是这样,冷血的杀了我爹爹?只因为你的一己之私?”

  “你可曾念在,你我还有夫妻缘分,而要手下留情?”

  “你可曾顾虑过,哪怕你对我有一丝真心,而对我爹爹下手前留三分,来日好与我相见?”

  他淡淡的嘲讽,“恐怕你从未想过吧,你竟是从来未想过喜欢我,只是被迫捡了个不想要的。”

  他突然逼近她,在她耳边道,“我若是学你,是不是该杀光你的男人?”他的话让她浑身发冷,脸色惨白。

  “你无法怀有我的子嗣,或许是上天注定。”他闭了闭眼,“罢了,是我强求了。整日对你用强,估计你也烦透了,你若不情愿,我再不碰你一个手指头。”

  从此二人形同陌路。

  直到媸妍举事那天,他带着十万禁军逆反逼宫,她才发现,他手下将领早已臣服於他,根本不需要虎符。

  他以杜家血脉身份自立为帝,将她立为皇後,将她那群男人统统圈禁发配。

  她孤枕难眠,他亦没有接纳过别的女人,偶尔隔着重重宫殿遥望她的身影,却再也没碰过她。

  媸妍从迷雾中走出来,才觉得那一段经历苦闷煎熬,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麽久,她心神恍惚,浑身冷汗,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甚至微微颤抖,她自己并没意识到,她已经几近走火入魔。

  在岳小川的幻境之中,她曾经想杀了他们两个,却强行忍住,後来更是因为嫉妒想要杀了瑶姬,及至被迫杀了佐云霏,到後来心魔丛生,对弱质女流大开杀戒,她已经完全迷失……她突然捂着胸口跪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打坐调息,却是静不下心来,只恍恍惚惚不得集中胸臆。

  她强撑着爬起,跌跌撞撞向前走去,口角不断溢出鲜血,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不妨之间突然被什麽跘了一下,她低头拾起,却是一阵阵眼熟,那是佐云霏路上带着的干粮和水囊,正牢牢绑在一起。

  这东西出现在这里不应该是偶然,他大概不知道她丢失去了哪里,宁可自己渴死饿死不吃,也要把东西丢下,只希望她偶有一线希望捡到,聊以果腹。

  胸腔中一股暖意腾起,霎时冲淡了之前涌起翻腾的气血,她竟然一下觉得好多了。有人这麽爱着她,为着她,她岂可功败垂成,让杜精卫捡了便宜?

  她稳稳拿起司南看了看,又随手放下,拿起干粮吃了几口,她也许并不饿,但是吃着那些东西,她只觉受到的委屈都平复了下来,开始思索接下来的问题。

  如果连皓然也会变……

  那麽阿里……

  阿里会变吗?

  她放下司南,再次走了进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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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8 21:12
  ☆、(31鲜币)285.功成

  恍恍惚惚自三更醒来,她不由捂着胸口发呆,胸腔满满的都是悒郁和死气。

  这似乎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半夜因为孤寂而醒,枕边一片濡湿。但是他实在狠心,自从登基之後,除却重大典礼,再也不肯见她,而她自然也没有去求他的道理。

  他们积怨已深,已不是三言两语解释的清楚,或者是她示弱服软就能屈服的事。

  他牢牢将她抓住,却折磨她,也折磨他自己。

  恍惚中热浪腾起,凤仪宫起火,不知是哪个宫女碰倒了火烛?但是她此时仿佛已经蹉跎半生,觉得好累,不想走开,就让她死吧,他是不是就放过他们两个了呢?

  她安安静静换上了大婚那日的礼服,梳妆打扮,然後静静躺在床上,眼泪倾泻而出。

  在浓烟之中,她静静睡过去。

  这或许是她在幻境中最平静的一次了,就这麽顺其自然,再也不去探究什麽让她难受的东西。

  然而一个结实的手臂将她捞在怀里,疾步如飞,夜色火光之中,悄悄出了宫殿,睡梦之中,她似乎听见皓然撕心裂肺的喊着她的名字。

  一觉醒来,眼前是阿里俊俏的面容,他依然是她最忠实的小狗,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却有些不一样了。

  “阿里……”她喃喃重复他的名字,摸着他的脸,他的脸向来美艳稚气,此刻却有了她看不透的神色,“你吃苦了。”

  郎阿里笑了,“还好,虽然被关了很久,我却还是逃了出来。”他抱着她喃喃,“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救你出来,他……对你不好吧?”

  媸妍脸色一白,应付的笑了笑,不知从何说起,“尚可……”

  他抱着她的胳臂很是用力,竟然勒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不由抬起眸子仰望着他,满怀希冀,“他们呢?”

  郎阿里脸色一僵,“我一个人逃出来,只顾着寻你,要救出他们实在太难……”

  她理解的握住他的手,“我知道,都怪我……”

  只要莲华阁还在,她一身功力还在,总能找到他们,救出他们的。

  等她重整莲华阁,却发现,以孔雀为首的大弟子和一众宫人,对她的命令支支吾吾,却唯阿里马首是瞻。

  没有人肯配合她去救出她几个男人。

  媸妍再迟钝也觉出了不对,幽幽看向阿里,“阿里,是不是,连你也有了异心?”

  郎阿里错开她的目光,声音却火热,“我对你,永远也不会变,我在泉水下发过誓,永远不会对你不起。”

  媸妍叹了口气,“我厌倦了你们你争我夺的戏码,你们只想把我牢牢握在手中,却最终哪个也不爱我。我受够了……”

  郎阿里苦笑,“你怎麽会觉得我们都不爱你呢,恰恰相反,我们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爱不过来,这麽惨烈。”

  她死死瞪着他,却是非要一个交代不可。

  郎阿里面色阴晴不定,“我是给她们都下了蛊,但是我没有坏心,我只是希望你多看我一眼,不要只让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你的身後,不知哪天该叫你夫人,哪天该叫你宫主。”

  媸妍推开他的怀抱,“我要去救他们五个,必须。”

  这些日子,无论她如何提起,他总是一再搪塞,她已经绷不住了。

  郎阿里一反常态,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圈在怀抱中,呢喃,“没有哪个男人,喜欢与人分享,我也一样……”

  他自言自语,“以前我自卑,我的武功总是被你身边的男人牢牢压制,要眼睁睁经历那样的耻辱,我甚至怀疑我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他面色染上潮红,“现在我却可以轻易占有你,不再担心你不顾一切的奔跑,只让我像条狗一样在你身後奋不顾身的追。虽然我是从杜皓然那里才捡到你,但是我却做到了。我的确是个男人。”

  媸妍从不知他心里这样苦,这样自卑过,她的确是从不在乎他的感受,只因他一开始就跟定了她,她笃定无论如何,他都只是他的一条忠诚小狗。

  她错了麽?似乎错的非常离谱。

  “求你……去救救他们!”她不由单膝跪下哭泣。

  郎阿里也跪下抱住她,“别这样,我的主人。”他吻住她的唇,将一枚蛊丸渡给她,强迫他咽了下去,“吞下去,我就帮你。”

  媸妍不由自主吃了下去,“你给我吃了什麽?”就算他要她的命,她也无怨。

  “欲蛊。”

  从此她的身体不可再有别的男人,否则……

  她痴痴呆呆的看他率人将五人救出,她喜极而泣,同几人拥抱,却受不了锥心之痛,狠下心同他们断了往来,他们失魂落魄,她亦郁郁寡欢狠心不见,最後,杜皓然病卒的锺声从宫中遥遥传来,她悒郁难耐,将白绸悬上了房梁……黄粱一梦醒来,媸妍瘫坐在地,手脚冰凉。

  原来她这样糟糕,糟糕到他们都损敌一千自伤八百地做出这样的事来,伤害她也伤害自己。

  若说佐云霏一事让她痛心到极致,大受刺激,爆发出来,那麽後来的幻境就是让她在孤寂和无助中消磨自己,一无所有,形销骨立。

  即使醒过来,她依然不能摆脱那种沈默中无可奈何,孤立无援的感觉。

  现在她要做的是,理智的从其中揣摩真假,找出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和必然发生的。只有找到生门,才能一举救出他们,不再受他蛊惑。

  可是真的做得到理智吗?

  几个男人,都有了感情,没有哪个可以理智的判断,不参杂其他。

  若以她的想法,镜像中小川负她最为厉害,不管是生门死门,她都想亲眼去看上一看,好做出决断。

  可是现实不容她如此意气用事。

  最为痛心的是,不仅要找出生门死门,还有其余的未可知,更是磨人。

  那些未可知,或许是因为她心境不稳,忧心忡忡,或许是因为她们之间有种种弱点,也许真的会发生,亦或许是杜精卫刻意营造。时间空间种种交轨,光是想想那种可能性,都叫她难以忍受,即使只是平行之外发生的事情,她也不能容忍有不好的结局。

  此时司南的磁勺正指向她,仿佛等她作出决定。

  经历方才的幻境,再逐一分析真伪,恐怕更是痛苦的事。

  她试了多少次,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心平气和的去分析她与他们的结局,最终只能放弃。

  要知道,她在八卦之中独占一门,那麽她作为破阵之人,心境将极大影响阵中风云变幻。

  小川私奔一事传的沸沸扬扬,即使是知道他有苦衷,也难免已经让她先入为主,担忧他背弃她而去,因此,她才会看到她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而在阵中真正背弃她的只有两个,岳小川和岳洛水,这必然有一为死局。且这两个幻境都发生在沙漠之中,幻境之时,必有一死。

  她无论如何忘不了阵中他最後和凌红绡交缠的那个眼神,她就赌他绝不会如此轻易脱下衣服,去抱别的女人!

  那麽其余的镜像中又有哪个是开天眼破除迷花之後一定会发生的呢?

  她心中又是烦闷又是恼怒:杜精卫恐怕很开心她此刻犹疑不决,逐一怀疑吧?就算今日破阵而出,他日她心中亦要对众位夫君埋下猜忌的种子。这必是两败俱伤之局。

  紧紧掐着自己,叮嘱自己绝不可被情感惑乱心神,然而不管是哪种人生,都让她不愿相信是真的。她既然相信了小川,那麽就自然要相信洛水,也绝不会是生门,而只是未可知而已。

  可是她依然无法心安,未可知,未可知,未可知就可以翻过去这页麽?想到就算找出生门,还有四个未可知,她心中就了无生趣,为什麽他们要注定有这样的偏差?

  只是这麽纷乱如麻,她突然觉得丹田中一片气流乱窜,灵窍刺痛,不由张口吐出一口血来。

  身处幻阵之中,本来就心境不稳,又劳心劳力,疑神疑鬼,此刻终於有油尽灯枯之感。

  她皱了皱眉,以杜精卫对她的重视,本可以把生门留给她,而把她的男人都困在其中,可是他偏偏留下一个生门,就是为了看她左右怀疑,摇摆不定,方寸大乱,嫌隙丛生!

  绝不可以入了他的圈套。

  她捂着胸口陷入沈思,平静下来阻止反噬。

  固然她的心境影响着这些镜像,让她看到的都是她最担心的隐患。可是她不由反思自己,发现自己若是这般下去,那些事或许会成真也说不准。现在要破除杜精卫的圈套,她就必须正视自己的心结……她并不是心甘情愿接受他们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才不得不接受了他们几个。他们对她很好,她一如高高在上的女皇。

  可是她从不付出,有了误会就萌生退意,有了争执就想要抽身,她时时怀疑他们,也怀疑他们的感情。甚至因为一时迷惑而要弃所有人而不顾,差点毁了小川的一生,感情之事最经受不得蹉跎,若是那种事再来个一两次,恐怕幻境之中“未可知”皆会成真。

  她此时方觉得自己是多麽的恶劣。

  莫离固然是因为儿女才愿勾上她,皓然固然对她欲望大於爱慕,阿里心有自卑,洛水对她动机更是模模糊糊至今不清,云霏与杜精卫有十八年主仆之情,小川对她失望更是不必说。

  她心中的恐惧一再扩大,却又不得不去想,若是他们真的走到了镜像中那一天,这其中的罪责,她也有一份。

  若是她今天不看到这些,以她现在敷衍了事的心态,恐怕真的会那样应付他们,即使有了误会,也不肯开口诠释致歉,终究愈行愈远,背道而驰。

  她讨厌小川一再制造误会让她心疲吃醋,她讨厌洛水初时或许将她当成替身,她讨厌皓然不顾她身体疲倦总是只顾自己发泄,她忌惮莫离有了後代会离她而去,她忌惮云霏曾经为了主人而弃她不顾,她无视於阿里的真心,只因他是她永不会离开的忠仆。

  她讨厌和忌惮的有很多,可是是否想过,如果她不那般局外人似的冷眼,以心易心,他们何至於发展到那一步呢?

  她让小川吃了那麽多醋,如今小川只是跟人传出流言,就让她萌生了断报复的念头,她何尝想过他的心情呢?

  她只顾忌洛水因为一副宫中遗画而爱上她,就总是百般不满身为替身,可她怎麽没想一想,他如今为了她只身入阵,这是何等真心?

  她害怕莫离爱孩子才是唯一,可是他难道不知道她身体难以孕育麽?然而他还是跟着她,虽然他并未表示过明确的爱恋,可是若他们感情一直经营下去,他又岂会舍得轻易离开?难道她的身体为人还比不上一部武功典籍有趣麽?

  她只厌恶皓然不顾她的意愿强取豪夺,甚至强迫於她,却没想过他背负着杀父之仇,多麽难过,他本来就是天之骄子,却要跟人争夺寻常妻子的一夜,多麽悲哀?若是跟他一夫一妻,恐怕并不会觉得他的索求那般无度。

  她只猜忌云霏曾经在杜精卫和她之中选择了他,可是如今他已经是她的人,她就不该再怀疑他还会勾结而去。

  她最放心的是阿里,因为他的忠心无可挑剔,即使是她背弃他们之时,也只有他依然选择无怨无悔跟在她身後尽职尽责,可是忠诚不是她厚颜无耻拿来利用的东西,她不该得寸进尺把他当身後的影子。

  一切的一切,她从来只寻他们的不是,却向来不找自己的原因,才发现,自己才是解决一切的溯源。

  她盘膝运功,气流由上而下流转,又上下贯通交汇,心中大定。原来她有那麽多的心魔作祟,怪不得她武功已经许久未能更上层楼。

  她应该感谢杜精卫,让她痛苦之余,却见微知着。他只是想让她痛苦之後失去理智,初时,她确实因为那些未可知而痛彻心扉,现在却觉得,自己真是太过糟糕,太过自私。

  只有她长此以往,让她的夫君们看不到希望,他们才会一个个同她相互煎熬。

  她被他们追逐惯了,只习惯了他们对她好,只要他们一点点的瑕疵,都会让她萌生逃离的念头。

  之前只是小川一事,就让她萌生了所有男人一概不要的念头。她真是太自私了。

  不能不说杜精卫此人真是心术极深,她原说他为何轻易承认了小川之事另有真相,小川他们又为何苦苦相瞒不让她来,他只轻易靠流言就将她引了来,现在又要在她心中埋下根根刺。

  而他最先将小川引来,又似乎明白小川在她心中的分量,一再在幻境中用男女之事来刺激她,就是明白她会下怎样的决定。

  若是以前的她,的确会一怒之下驱逐所有的男人。

  可是现在,她却懂了,感情向来经不起一再挫磨,倘若他们真的离开,哪怕像幻境中那样对她失望背叛,她可真心情愿?

  一再退避被动,只会让他们感情渐渐变淡,失去浇灌的花朵枯萎是迟早的事,而她也不该因为幻境中的未可知而发怒,而是更应该用心。

  最终平复下来,嘴角无意识噙起一抹浅笑,她竟觉得自己心境平和许多,突然心中一震,此时体内内力流转极为合意,是静思的大好良机,想起久未进益的倾城法力,一直不得其最终要领,此刻心中竟是少有的安定无波,如有喜意。

  她也不刻意运起法诀,只若有若无的盘膝运作内功,谁料全身经脉畅通,竟收获意外之喜,原本融入经脉中的丝丝内气此刻随着她灵窍大开而融入经脉肌肤,初时她还因为内力溃散入体而惊吓抵触,可意识到肌肤那如桑拿般的舒适和渴求後她索性放开了去,顺势而为,等那向来需要调动的内气全部从丹田中消融进入四肢百骸,她久未突破的倾城法力竟然突破极致,大功告成!

  眉目间不由散发出一股自然之韵,想不到,沈玉萝苦修不成的倾城法力被她练成,当初那位祖师婆婆创出倾城法力之时,本来只有四重,最高境界便是花容月貌,极致者还可脱胎换骨,可是竟然还是未能挽回剑圣之心,於是那位婆婆便决绝离去,一去经年,再未和剑圣见过面。而那倾城法力第五重,也是她在决裂之後所创,思辨其意,媸妍一直揣测,其意在冷若冰霜,出情脱尘,是以她也几乎是刻意冷漠自己的性情,对待男人不冷不热。

  她早该想到的,那位婆婆惊才绝艳,怎麽可能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意图出尘清高?她既然另出了《枯木逢春》那等功法,想必於男女之事很是看开,这样的人物,只会自爱而已。而那婆婆又是爱颜到极致之人,想必她的功法窍门也并非於打斗拼杀修炼中升华,而是要由内而外美到极致。

  从练成第四重後无论如何努力,都未能突破的第五重就这样自然而然的通透了。果真是要领悟男女之情,顺其自然,不怨不艾,我得他爱珍宝之,我失他爱心止水。

  如今大功告成,再反过来看情感纠葛,更是清明透彻了几分。

  她面露喜意,只觉肌肤毛孔无一不发生着能感受到的改变,似乎更加晶莹水润,之前看到那瑶姬所产生的一丝挥之不去絮於怀中的不自信,也早已可笑消散。原本烦扰到极致不日爆发的心魔,就此消弭无形。

  明明五官还是一样,却有什麽东西由内而外的不一样了。就连沈玉萝当初也未能达到她今日这般的成就。

  倾城法力的第四重脱胎换骨,第五重淬情炼心,以前她一直觉得玄之又玄,不知该怎样达到,只一味追求淡漠孤高,重欲轻情,没想到那其实是沈玉萝误读了意思,波涛之後依然现出砂砾,情欲和看破红尘都不是重点,最终的关键却是自尊自爱,己心通达,爱自己,亦是爱他人。

  想来也是,当初那位祖师婆婆的目的不过想挽回剑圣前辈的心,并不是要一心出世修行。她大误了。

  她此时心中信心满满,要她再逐一怀疑,从那些幻境之中找出生门,根本是不可能之事。

  她绝不相信她的夫君会背弃於她。哪怕是真的,她也要放弃选择。

  想不到好容易经受了几个幻境的痛苦,参透了,她还要选择放弃这个阵,等於是百忙一场。她不由无奈的笑了笑,不过相较於心境的改变,一切都是值得的。

  尽管此时身在混沌般的幻阵之中,她亦绽放出难言的光彩,之前所困的苦情一扫而光,整个人流露出一种熠熠生辉的引人光彩,比之之前夺人眼球的精美外表,更是打动人心。

  终於,将磁勺又拨了一圈,看它最後停留在一个方向,不再动了。

  放弃了生门,唯一剩下一处,应是杜精卫所设的隐门。

  既然不受杜精卫的挑拨,她索性将司南往後彻底一丢,那司南连声音都没发出,就彻底消失不见。

  她大步向那边走了过去,似乎与之前所处幻境都不一样,她穿云踏雾,经过冗长的隧道,才走了进去,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进去更是心惊,这里实在是太真实了!

  只说她重见天日那一瞬间,被明亮的太阳给刺了眼睛,不由自主拿手去挡,心中奇怪,她入阵许久,不管到哪里都是雾蒙蒙的,这还是初见阳光,难道说,她竟然稀里糊涂就走出去了?

  难道说,杜精卫只是要在她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随她而去吗?直觉不能那麽简单……她不由咬了下唇,深深思索。

  方才在幻境之中,即使是生孩子那般的疼痛,她也丝毫感觉不到,此刻只是轻轻咬唇,却感受到了一丝疼痛。

  再不是雾里观花的云里雾里,恍若梦中,此时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意识到,兴许入了第三个大阵。

  而这个阵恐怕是最难的一个。

  既然做的如此真实,搞不好是借助了时空的交错,或许她会滞留在此,走不出去也说不定。

  饶是刚刚冲破大功,此时她心中也不由一阵慌乱,要知道,她之前再痛苦,也能镇定如斯,打坐静心,不外乎是因为她心中知道,这里是幻境,一切都不尽然诚实,可是现在要她真正面临回不去的风险,那她怎麽办?她的夫君怎麽办?

  她才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经营感情,就误入歧途,实在是太悲催!

  她怔忪之间,只见一个侍女迎面而来,颇为恭谨,“颜仙子,可妆扮好了麽?大王等着呢!”

  作家的话:

  这章挺肥的,就不分成一点一点按天的发了。

  有的地方一直没完全想好所以拖着纠结来着,不过每个月要求的字数我都有完成的。我每周更2000字x2,和有时候3000x3有时候不更其实没区别的。我每更字数都不少,只不过我不太喜欢分割章节。

  这篇文我中间断更过几个月,所以不完结是没稿酬的,请放心吧。

  ☆、(20鲜币)286.破阵1

  她吓了一大跳,才伸出双手观察起来,发现自己一袭青纱曲裾,样式古雅,手腕上一只玉镯,衬得玉腕光洁,身上隐隐散发出一阵药香味。

  而更让她惊讶的是,阿里那只蛊鼎此刻就用一个蚕丝编制的网兜系在她的腰侧,不容离身。

  心中飞速的盘算着,按照此情此景,她应是第一次前去拜见杜精卫。

  她该如何是好?

  一面应着侍女随她往远处的帐篷走去,一面在心中盘算利害关系。

  只是这麽待了一会,她便能感觉到腹中饥渴,可见这里时间消耗同一般幻境并不相同,即便是在这里过了一生只等同於现实中的一个时辰,她无所损失,她也耗不下去,她有足够的时间,却没有足够的心神应付颜芮莲等同於悲剧的一生。

  这个幻阵有两个可能性。

  一者是杜精卫将她困在其中,金屋藏娇,好隔离开她与现世及几位夫君,然後他自己三不五时穿梭其中入阵与她谈情说爱,就算她不原谅他也没有关系,这整个阵都是他的,他大概有的是法子捕捉她,就算她不肯屈服,他也能轻而易举磨去她的信心耐心,将她作为禁脔饲养起来,时不时心情好了逗弄一下。

  二者就是杜精卫一己之力终究无法维系这样大的幻阵,支撑时空交错一时尤要耗心费神巨大,那麽要一直维系下去,将其作为自己的私人会所,恐怕非常人所能。杜精卫虽然修习了莫测的玄阴大法,却到底非大神通者,哪里就那样容易?他恐怕只是营造了一个更为真实入微的幻境而已,这样她要破阵而出,就需要更难的法子。

  想来在仙侣城归来筑塔顶,他二人拼着内力相抵才施展了回溯之阵,窥得前世今生,这已是大逆之举,引来雷电天谴足足半日。眼下的时空幻阵虽然不明就里,但是感觉却颇为相似,杜精卫要想将这幻境收为袖里乾坤用来养金丝雀,怎麽想怎麽都觉得不太现实。

  媸妍笃定,他必定是用这极真的幻象迷惑於她,只是越是这样真切的幻象,越是不能大意,若是她真的在这里殒身,恐怕也是真的会死。

  那麽他的用意何在呢?

  既然不能用本尊在这里跟她过一辈子,他拖住她的意义何在?

  媸妍心中突然猛然一惊,问题不在这里,恐怕就在几位夫君那里了!不知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幻阵,但杜精卫肚里绝无好事,若是他设下美女阵法用她形貌去迷惑他们几个,要怎麽办?到时候出了事,是原谅,还是不原谅?

  一时她心如刀绞,光是想想已经一片痛楚。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破阵而出,才能及早挽回,不让杜精卫得逞。

  “仙子,大王在帐中相迎。”侍女做了个请的姿势。

  媸妍冲她点点头,镇定下来,走了进去。

  主座上的杜精卫已经站起,上前迎接,他脸色羞红,仿佛还不敢直视她。

  媸妍眉头微皱,这种羞赧的姿态,恐怕如今的杜精卫是无论如何做不出的,这也佐证了她之前的推理。

  他看上去不过十来岁,还很稚嫩,怎麽也不能跟那个执着千年已然疯魔的人联系在一起。

  她是不该讨厌此时的他,但是却也喜欢不起来就是了,更遑论像前世一般产生爱意。

  她顺势跪坐在下首,心不在焉的听杜精卫不知讲了些什麽,思绪却飘到了阵外。

  岳洛水同瑶姬叙完了旧,激动犹未能缓和过来,挽着她不肯放手。

  倒是瑶姬亲密的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呀,我们可不能总是在这里说话吧?你不累我还累呐!”

  她环顾四周,抬头看了看太阳,眯了眯眼,“他无意把我困在其中,这阵法我事先也了解一二,从这里只要一直向东,就走得回去了。正好,这麽多年蒙他庇护,我也该要和他告别一声了。”

  岳洛水缓缓摇头,“不行,我得把他们都救出来才行。”

  只是这会儿才发现,这里虽然生机盎然,同先入幻境别处不同,却是也无法同其他几人想通,似乎只能独自逃生,他不由暗暗思忖,倒要怎麽通知其他人等。

  瑶姬却冷冷一笑,“你可真是心胸宽广,那几个男人,就死在这里又何妨?至於他想要的女人,他是不会伤害到她的。”

  岳洛水面上一僵,也不好跟她争辩,只道,“我徒弟也在其中。”

  瑶姬错愕,“当真?”

  岳小川此处却是相反,他这里寒夜冷沙,一片死气,显然与媸妍幻境中看到的天象相去不远,冻得哆哆嗦嗦。

  凌红绡抱着肩膀勉强跟在他身後小步挪动,“天……天这麽冷……宫主他该……如何?”

  想到甘莫离比他们先进来许久,可能已经冻死,她就心痛如绞。

  凌红绡又抬头瞥了岳小川一眼,也有些内疚,若不是她忧心宫主,求着他前来以命换命,她也不会把岳小川也拖入陷阱。归根到底,岳小川不过是在她甘泉宫借住,算不得什麽。

  岳小川此时已将此处方方圆圆走了个遍,他心中却一派平静。

  杜精卫的来信确实说的是让他来换甘莫离出去,可是他还没那麽伟大。他之所以肯来,不过是因为甘莫离之前传回来的消息说,此处有异,必然不能让媸妍涉足其中,否则後果几人都承担不起。

  他情知必然是杜精卫存了心思,那个人他在仙侣城见过,他後来单骑赶回又观察许久,比别人了解的都多,且甘莫离一向目光如炬,直觉很准,他若是觉得不好,那杜精卫定然是个大隐患,只要他一天都在,他们便护不了妍儿周全,唯有迎头而上,想方设法破解。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瞒着媸妍赶来,谁料正中那人的心思,反而陷他於不忠。

  现在都不知道媸妍是否肯听他的解释,不过他不认为杜精卫会那麽好,放他们安然离开。

  而现在的情况证实了这一点,恶风恶露,若不是一直小步走动,他们早就冻死了。

  剑仙门也不是一直练剑的,他师祖的师父天玄子就曾是一代天师,占星求雨,无所不能,那时候留下来的典籍手札,光是靠韩云胜自学,就已经一生受用,足够扬威成名。

  是以他们这一支如今虽已专心剑术,但是对旁门左道却也并非完全不懂,怎麽着太极八卦阵图之类还是要认上一些的,岳洛水尚会布阵,自然也算小小通晓。岳小川不会布阵摆阵,却也知道一些要领。

  所以在原地踱步走圈走了半日之後,他已经看得清楚,这里恐怕是阵法中的死角,主大开杀戒,忌自救逃生。

  他被安排在此处足以看得出杜精卫对他的嫉恨,可是不得不说,能够一手掌握别人的生死,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而本来就身在幻阵之中,他若是真的做了什麽,也都可以入幻而推卸。

  在他入阵之前,杜精卫意味深长的告诉过他,他已经将甘莫离那份传书复制了几份,传送给其他人,他们“兄弟”几个,很快就会团聚。

  而更讽刺的是,妍儿此刻正负气和佐云霏游山玩水。

  岳小川心中又是开心又是难过。开心的是他们保护了她,难过的是她真的对他伤了心。

  现在阵中应该有六个人,分别是他和师傅,甘莫离,杜皓然,郎阿里。

  杜精卫亦有可能身在其中。

  不管这是个五方阵、六花阵还是八卦阵,只要他身在死门,轻易改变一下阵法方位,就能要其他几人的命。

  他的目中一片幽深。

  他身在其中,最後其他人仗着本事走得出去,而他却是多半要死在这里的,到时候,他们出去之後,依然会抱着妍儿过幸福的生活。

  “你在想什麽?怎麽不走啦?”凌红绡搓搓手,呼出一口寒气,突然打断了他,“你方才的样子……好可怕……”

  “没想什麽。”岳小川冷冷退後两步,扫了她一眼,看向四周,他有个想法:他只要运作内力,将四周结界壁垒强行打破,或许那几人便会深陷幻中,不战而亡。只是师父还在其中,他须得避忌。

  “仙子所为何事?”杜精卫又问了一遍。

  媸妍这才恍惚过来,平复了下心中方才震荡般的感觉,她此时对医书药书一窍不通,自然不可能去主张新城瘟疫之事,既然她无能为力,那麽火焚疫区虽然残忍,却的确是此时最有效的防疫手段。

  “没什麽,”她轻轻摇头,“我也略通一些本事,想要留在帐中助你攻城,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以杜精卫心意相渡,他最郁闷之事莫过於被杀身夺妻,是以破阵的关键定然是嫁给他,做他的妻子,同时想办法杀死杜承泽。

  如果媸妍没弄错的话,她嫁给杜精卫之後,那“一生”定然会很久很久,要真的在幻阵中待够一生。阵中几十年,或许阵外只是一瞬间,直到她习惯了那种幸福生活,被他温柔相待渐渐软化,再出幻境之时,必然不会对他再心生敌意。

  她轻轻皱眉,她绝不会如他所愿。她是不破阵出不来,可是她却可以把他逼出来。

  杜精卫一定想不到,她会主动迎合杜承泽,届时,他会忍住不肯出来?

  杜精卫大喜,继而又有些怀疑,“天下传闻仙子精通医药之术,却手无缚鸡之力,这……”

  媸妍一瞬来到他座边,一手掐上他的脖颈,他的身体果真是脆弱不堪习武,连她如今一招都抵挡不了。

  她冷冷逼视,似乎有决绝的恨意,杜精卫被那恨意吓了一跳。

  “你做什麽?”杜承泽大步入账,看到此情此景也吓了一跳,唰的抽出长剑,怒向媸妍攻去。

  媸妍反手轻轻夹住剑尖,那长剑便寸进不得。

  杜承泽顿时不敢掉以轻心,逼进全身真气,他能感觉到她手指的力度和方向,只要再加大一些,就会折断他的宝剑。

  他只能源源不断注入真气堪堪抵挡。

  “咦……”媸妍也意外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支持住了,抬头看他,四目相对,这个杜承泽,很不简单哪。

  杜承泽满腔的怒意都消散在注视之中,有那麽一瞬,她带着毒素的美将他覆盖,好像冥冥之中就见过她,前世今生就是她。

  与此同时,缓过神来的杜精卫忙过来劝解,“颜仙子只是同我开个玩笑!”

  两人同时撤回了力道。

  杜承泽犹有疑虑,媸妍似笑非笑的看着杜精卫,“你怎麽知道我是……开玩笑?”

  她突然冲杜承泽绽开一个明艳勾魂的笑容,粉舌轻轻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趁着对方分神,脚尖一踢,剑柄脱手在空中翻个了跟头,她迅捷的接住,长剑霎时转向,转而抵住杜精卫的胸口,他的脸上此时只有惊疑,没有痛楚,毫无疑问,他不是“他”。

  “你说的不错,”她云淡风轻的一笑,“的确是个玩笑。”说着,将剑收起,“不知些末功夫,可否为麾下效力?”

  岳小川只觉头上黑影飞过,有什麽东西嗖的一声破空砸在地上。

  他走过去捡起,却是一个漆黑的司南,看起来大有蹊跷。

  轻轻拨弄,四周肆虐的风沙似乎变得迷蒙起来,穿透那些沙帘,影影绰绰在东方南方北方能看到那几人的动向。

  甘莫离正低头呵斥一小儿,那小儿相貌肖似他与媸妍,刺痛了他的心,师父同一美艳女子执手相话,他惊疑不定,难道说师父迷失在幻阵之中?

  佐云霏正跟杜精卫激烈的说着什麽,激烈到几乎要打斗起来,杜皓然冷漠的执起玉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郎阿里独揽她遁入世外桃源郎氏族地,从此避开众人不见……岳小川手紧紧扣住手心,茫然的转了几个圈,最後目光落在师父那边。

  无论如何,他不能陷害一手将他养大的师父。

  而其他人,他一时有种毁灭的冲动,只要避开了师父,他才是控制局中的人!

  他手执长剑,眼中全是杀戮的快意。

  ☆、(28鲜币)287.破阵2

  杜精卫苦笑,强忍心悸,“姑娘的玩笑真是,与众不同。”

  媸妍挑眉,看了看杜承泽,“我帮不了你们什麽,但好歹他会的,我都会,以後,我便跟着他攻城略地好了。”

  杜承泽本能的觉得她有些危险,扭过头去,“谁要她跟着!我自有功夫,倒是哥哥你……”

  杜精卫犹豫了一下,看向媸妍,“颜仙子也看见了,我没有武功,却是需要人保护,如果……”

  媸妍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看向杜承泽,“我喜欢他,我就要跟着他。”

  杜承泽的确够英俊,一张刀刻般完美的脸,本来灼灼的眼神在她的逼视下竟然闪烁害羞起来,很难让人去讨厌。

  难以想象这样的人日後会做出那样强取豪夺的事。

  不过,这里只是幻境不是吗?

  杜承泽低着的头突然抬起,注视着她。

  “有没有兴趣,再去打上一场?”媸妍轻轻笑道。

  “好。”

  两人似乎相见恨晚,媸妍尽量压制着内力,跟他打了一场。他果然是开国将才,对敌经验丰厚,虽比不得岳家师徒招式飘逸,却满满都是克敌制胜杀出来的血招。

  不久,她随着他去出征,二人配合无间,连攻两城。

  回来之後,两人的关系更加紧密。

  庆功宴上,她给他添酒,他给她夹菜,看到杜精卫落寞的目光扫来,她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抱我回去……”

  杜承泽微微一抖,低低“哦”了一声,歉意的看了看哥哥,将她打横抱起,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走进她的帐篷。

  他很多个日夜都想走进她的帐篷,可是她不是依赖人的柔弱菟丝花,他不敢冒犯。

  就是将她放在床上,她睁开迷离的双眼,手抚向他精壮的胸膛,反复摩挲。

  “你……”他眼神迷离,发出嘶哑的呻吟。

  她突然坐起,攀住他的脖颈,极为强势的衔住他的唇,双手在他身上煽风点火。

  他只是一愣,随即彻底昏了头脑,同她拥吻在一起,肢体交缠。

  他吻了一会,再也受不了了,深深的看着她,就要随手挥灭蜡烛。

  “别……”她挡住他的手,“我就喜欢这样,让你看着我……”

  她的声音诱惑而淫靡,诱惑他继续跟她热吻,两人交缠的肢体硬照在帐篷上。

  他的下身火热如铁,已经抵在她的柔软,蓄势待发,他再也忍不了了,就要挺身而入。

  “有刺客!有刺客!”

  只听外面一片兵荒马乱,好事登时被打断。

  杜承泽懊恼的看了看她,“不行,出事了,我去看看!”

  媸妍也没有拦他,随他离开。

  外面的人似乎跟他说了些什麽,杜承泽骑马带了人追赶上去。

  混乱之中,杜精卫给她披了件大氅,“这里不安全,随我来!”

  他拉起她上了马向郊野狂奔。

  行驰了一会,她轻轻道,“太冷了,我衣服都没穿好呢,停下吧。”

  他愣了愣,勒了马,将她轻轻抱下来。

  没能控制住,他突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粗喘道,“跟我在一起吧……”

  媸妍抬眸,“我只喜欢他。”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

  媸妍步步紧逼,“他再是不好,也比你好一些,不是吗?”

  她十指如钩,目光冷厉,向他抓去,“杜精卫,你终於来了。”

  杜精卫身姿一凛,轻巧避开她的攻势,身法诡异,如同鬼魅。

  “莲儿,不要!”

  杜承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凌红绡似乎察觉到有什麽不对,只见岳小川双目赤红,闪烁着狠厉的光芒,死死盯着四处肆虐的风沙。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麽也没有看到。

  她见他提剑欲刺,似乎感觉到什麽不好,连忙死死抓住他的衣袖,“不行,你站住!”

  岳小川冷冷冲她笑了笑,“你不是想念你的宫主吗,我送他与你黄泉相见,可好?”

  他说着,一剑向她刺去,毫不留情,凌红绡只觉他变了个人似的,情急之中,同他缠斗了几招,却又不是对手,眼看他将她逼退之後向东南方向走去。

  不好!凌红绡目光突然落在那处司南之上,一把夺了过来,啪的一声从中折断。

  在西南死门与对角之间绽开一条裂痕,登时天地划过一道闪电,一阵风暴肆虐,几乎将人掩埋。

  岳小川还执剑砍砍杀杀,不要命了一般,身影在风沙之中摇摇欲坠,仿佛要与沙暴一起同归於尽。

  凌红绡咬了咬牙,飞出白索,将他腰死死捆住,往风沙下游拽去,几乎拽他不动,也不知他哪来那麽大的执念。

  她一路艰难的将他拖拽,走不了几步已经累得够呛,眼看沙暴漩涡追来,心如死灰:看来要交代在这里了!

  只见光亮对角处走来两个身影,一白一红,恍若天人,将两人飞快揽了过去,转眼飞出老远,暂时脱离了沙暴的中心。

  正是岳洛水和瑶姬。

  “咳咳……”凌红绡咳出口中的沙子,“谢谢!”她抬头,只见那女子却不是媸妍,不由意外多看了几眼,她自问,就是她自己也无法把红色穿的那般妖冶美艳。

  岳洛水点了点头,看向她,“怎麽回事?”

  凌红绡为难道,“初时还好好的,可是他後来不知为何起了杀心,竟像是看到了什麽,想要大犯杀孽……”

  他们本来并不怕犯下杀孽,只是这阵中牵一发而动全身,哪里能随便做手脚。

  瑶姬上下扫了凌红绡几眼,有些讶异,问向岳洛水,“她就是你们的妻子,杜精卫要的人吗?”

  岳洛水想起媸妍不由面上泛上一丝愁容,“不是,这位女侠是甘宫主的护法。”

  这时岳小川又叫嚣起来,“杀!杀!我杀光他们!”

  岳洛水有些惊讶,“妍儿她,也在这里。”这一句话便让他安静下来。

  他轻轻在他耳边道,“小川,你要是杀了他们,妍儿也会死的。”他顿了顿,“你要是想要和妍儿在一起,就只能爱她所爱,包容她的所有,和这许多人一起……”

  岳小川果然不再闹腾,怔怔的看着手中剑,却觉得胸中那股愤懑渐渐消散。

  “不好!”瑶姬看向风沙来处,“那风暴漩涡越卷越大了,照这风沙积累的速度,恐怕很快就要把我们席卷其中了!”

  “怎麽会这样?”凌红绡喃喃自语,她更担心宫主那边的情形。

  瑶姬叹道,“你强行打通了生死之门,撕裂了幻阵空间,如果照这样下去,我们所有人都要等死。”

  “这……”岳洛水看向他们来处,“我们照原路返回可行?”

  瑶姬道,“她刚才打乱了阵位,生门死门已经大乱,原路返回也不可能走得出去了。”

  媸妍轻轻走到杜承泽身边,“你阻止我?你没看到他在搞鬼吗?他想从你身边夺走我,他有武功,他根本不是你哥!”

  趁着杜承泽愣怔,她一把夺走他的长剑,转身跟杜精卫又杀了起来。

  既然把他逼了出来,她就不惧怕跟他碰面,何况,杜精卫玩阴的还行,要跟她面对面绝不是她的对手。

  “不……”杜承泽缓过神来,也要上前阻拦,不管怎样,他不能看着她亲手杀死大哥。

  他也加入战圈,从媸妍身後出手,却又顾忌她的安全,不肯伤及她分毫。

  媸妍也知道他的顾忌,因此只随手应付他,并不分心去对付。

  杜精卫跟她交手了几个回合,愣道,“你的武功果然又精进了。”

  杜承泽不由自主停下手来,他也渐渐意识到,这个人是那麽陌生,仿佛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哥哥。

  杜精卫冷哼一声,“我就把你困在此处,能奈我何?”

  说罢他站定原地,似乎想要脱离躯体而去。

  媸妍也冷笑一声,她焉会没想到此处?随手从药鼎中洒出一片药粉,顿时杜精卫与杜承泽都麻木动弹不得,意识溃散。

  这是她前身所备下的药粉,只是些许迷药,不过用处却极大,意识都昏聩了,要如何脱身?

  她趁着他动弹不得意识溃散疲软又摸出几枚银针,在他身上订下气血要穴钉住,这下,他勉力想逃却是不行了。

  不过媸妍知道,他敢来这里,外面必然有人想方设法照应,以防他交代在这里,因此毫无废话,一柄长剑直刺他的胸口,鲜血奔涌而出。

  如果他交代的人还不有所行动的话,那他势必要耗尽心魂死在这里。

  果然,天光一阵忽明忽暗的交替变幻,周围的一切沦为虚影,与此同时,杜精卫连同她手中那把剑也一起消失了。

  那副将之前见杜精卫在入定之中虚汗不断,甚至喷出一口鲜血,赶紧按照他提供的方法解了阵眼,果然救了他一命。

  杜精卫捂着胸口,擦了擦嘴,目光怨恨,“我们走!”

  啧啧,看来,小看了她,或许,他不得不考虑跟别人合作了。

  “洛水!”媸妍乍见天光,心情愉悦,飞快的迎了上去,只见他身後跟着个女子,却是在幻阵之中亲眼见过的那个!

  她心中如同塌了一角,若是按照从前的她,必定要转身就走。

  可是自阵中功力大成,她那向来患得患失的心情消散了许多,豁达通透,即使是她输了,她也绝不会丢这个脸面。

  瑶姬笑看着她,她也矜持的笑着点了点头,按捺住心中醋海波涛,看向洛水,“她是?”

  岳洛水道,“瑶姬是一手养大我的师娘,是小川的师祖母,恩,你作为她的衣钵传人,大可称一声师父。”

  媸妍惊呆,她怎麽也没想到,她一直想见的《倾城法力》创始人就在这里。

  顿时为自己方才的醋意敌意不好意思起来,脸上微微红晕。

  “可是……师……婆婆……不!师父……她不应该是垂垂老矣,跟剑圣先人同龄麽?”

  瑶姬轻轻笑了,优雅而调皮,“你不是已经也大成了麽?我想,你会领略到这门功力的好处!”

  她听岳洛水的话留在这里,一边是为了帮他相救岳小川,一边也是为了等等考校一下这唯一的传人,眼下亲眼见到她的本人,察言观色,便觉得已经不必考校了。

  媸妍不由也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剑圣口中“世上最美的人”,还真是毫无夸张了,一时心里对瑶姬极为崇拜。

  那边甘莫离也找了过来,看见瑶姬一愣,“是前辈你?”他当初就是被瑶姬高超精湛的身手引入阵中,乐此不疲大战半日。

  瑶姬在杜精卫治下一住多年,隐居边关,此时听闻两边欲要开战,便有心离开,杜精卫便是要她把武痴甘莫离引入阵中,再随她离去。

  没想到阵中意外遇见岳洛水,瑶姬耽搁了下来。

  这时杜皓然等人也赶了过来,认清瑶姬身份之後,将剑圣遗言呈上,瑶姬无所谓的笑了笑,“那个老东西,终於死了,死就死了,想凭借只言片语就想让我挂念他麽?没门!”

  她果然毫不在意,惹得杜皓然登时忿忿不平,他毕竟和剑圣朝夕相处,且如今成就全赖与他,想要再说话,却被媸妍悄悄拉住,“你别多事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缅怀的方式,何必非要拘泥?他们的感情,你也不见得懂……”

  瑶姬冲媸妍笑了笑,对她修炼进度显然极为满意,“你果然是个有造化的……”

  这时,却听一声苍老的声音,“女儿……”

  韩云胜终究觉得对不住她,还是悄悄留下,想要跟她好好解释拉拢一番,“女儿,主人他天纵英才,你何必一再违逆呢?不若就跟他在一起,总好过我们父女为敌。”

  媸妍冷冷道,“你这是想帮我呢,还是想自己好受些?我可没有你这样帮着歹人一起陷害我的爹爹!”

  韩云胜心中也是忐忑纠结,他其实极为痛惜这个女儿,在沈玉萝阴谋揭破之时,早生退意,可是……他还想再说些什麽,突然被冷厉的女声打断。

  “韩云胜,你可是险些害了你女儿的命,真的毫无反省?”

  韩云胜这才注意到瑶姬,惊得半天无法说话,“师……师娘!”

  瑶姬叹了口气,“你跟着杜精卫,所求到底是加官进爵,还是报恩?抑或是要众叛亲离?你好好思量!你也将那杜精卫教的差不多了,若是你再坚持留在他身边,祸害我的传人,剑仙门可再也容不得你!”

  韩云胜呆了一阵,满腹苦水的看了看媸妍,媸妍却一眼也不再看他。

  “罢了,我也老了,原来便是为着主人的知遇之恩,如今,也没有必要留下了。”他又看了看媸妍,叹了口气,转身向荒漠中走去。

  “接着!”媸妍将水囊和干粮包袱解下,远远一扔,韩云胜接在手中,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什麽,继续远行,佝偻的身子却直了两分。

  待他消失不见,瑶姬才看向媸妍,面色有些阴沈,“难道你是韩云胜与沈玉萝的女儿?”

  媸妍点头,“是。”不管怎麽说,身体上却是如此。

  瑶姬皱眉,有些愤怒,“你娘呢?”

  媸妍漠然道,“被我杀了。”

  瑶姬极是意外,“什麽?”

  岳洛水遂将前情尽说了一遍,瑶姬面色才好看了起来,笑道,“这贱人,偷我的秘笈就算了,还篡改的面目全非不像样!想不到,她对自己的女儿还这般残忍,真是魔障了,杀得好!杀得好!”

  她又轻轻挽起媸妍,“她既不当你是女儿,你又何必当她是娘,我最厌烦拘泥之辈,你做的很好,以後便当我是你的母亲吧!”

  媸妍面上一窘,极是为难。

  瑶姬脸色一沈,“怎麽?你可不愿?”

  媸妍怏怏道,“走在大街上,我喊您一声娘,您觉得以您现在这个相貌,别人可怎麽看我?”她又嘻嘻笑道,“不如……还是姐妹相称吧?”

  瑶姬欢喜道,“这个提议好!恩,就姐妹相称吧!”

  岳洛水阻拦不及,只能苦笑的看着这两人不着调,生生将辈分这件大事给拍板了。

  媸妍这才发现岳小川一直昏昏沈沈不肯说话,诧异道,“小川这是怎麽了?”

  岳洛水此时不好当着众人说他犯了杀心,只解释道,“小川在阵中被反噬了一下,此时气血有些不稳,休息休息就好了。”

  岳小川其实已经神志清醒,只是想到在杀意中那种宁可同归於尽,也要铲除众人的心理,颇为内疚,不好同她如常说话。

  他此时心中甚至都还有些挣扎,反正媸妍最後会破阵而开,如果他果断的下了手,铲除了那几个多余的,会不会皆大欢喜?

  一时迷茫一时失落。

  杜皓然和郎阿里见状一左一右扶住他,“我们帮你。”

  岳小川触电一般甩开他们,怒道,“不用你们管我!多事!”

  杜皓然给他激的几乎当场要翻脸,“我说你这个人怎麽回事啊?你有病啊?”说了两句还是不能解恨,又道,“外面都传说千里独行和人有一腿了,我还当是假的了,现在看来,八九不离十了,估计都看不上我们了吧?”

  岳小川冷冷道,“是!我就是和红绡女私奔了!你们都不要管我!都走啊!走啊!”他说到极处,甚至拔出剑来挥舞,千里独行的风度早已消失殆尽,只死死盯着媸妍,双眼通红含泪,看的她心中一顿辛酸。

  “喂喂喂!你自己找死可不要平白拉上我啊!”凌红绡嫌弃的往甘莫离身边躲了躲,“谁跟你有一腿?”

  媸妍不惧刀剑无眼,靠近上前,衣衫被他刮破,却成功让他收了手,她便顺势扶住岳小川,“小川,对不起……”

  “之前误会的事我已经知道的十之八九,你这麽为我着想,置自己生死於不顾,我又岂能给你我找不自在?”

  “我这个人自私又任性,我只怕你嫌弃我,离我而去……”

  “怎麽会?”岳小川苦笑一声,丢了剑,反手抱住她。

  有什麽能比现在看到她活生生的还要好呢?

  看着她澄澈的眼神,良久才低头道,“对不起……”

  郎阿里又贤惠的递上水囊,这次岳小川没再抗拒,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有些嘶哑,“谢谢。”

  凌红绡看着甘莫离没事才放心下来,却到底没上前嘘寒问暖,反而在一旁沈寂下来。甘莫离倒是冲她点点头,“多亏你带小川过来。”他看向小川,“多谢舍命相陪,我承你的情了。”

  佐云霏也道,“是啊,我们一路过来,岳小侠的声名被那杜精卫糟蹋的不像样子了,他实在是为难了,想必妍儿现在已经想明白了,那些虚名,不要也罢。”

  岳小川心中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口中艰涩,半个字也不再说,心中却是打定主意,再也不存异心──他们都肯过来一探,就说明谁也不比谁爱的浅,而妍儿更是要跟他们同生共死,那便心平气和接受这段关系吧。

  岳洛水笑笑看了看徒弟,倒是放下心来。想必从此之後,他会彻底放下意气之争。

  杜精卫既然自行破阵而出,想必另有安排也追他不及,一时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返程而去。

  ☆、(19鲜币)288.丢了

  媸妍一行人回了关内,一直走到三省交界,才分道扬镳。

  瑶姬提出跟杜皓然去拜祭剑圣遗墓,两人先走一程。媸妍一路上得她指导,受益匪浅,此时再舍不得,也只得话别,心中惋惜不止。

  剩下几人走走停停,算起来大家前前後後去关外也有三五天了,没想到这麽快安全回来,虽未能如愿把杜精卫干掉,但是至少要他受了重伤反噬,想必讨不了好,短期内,要是他不想送命的话,最好不要贸贸然发动战争。

  媸妍觉得这些天下来,她有些累了,真的好想跟他们一起,好好过日子,给莫离生个孩子,跟大家一起相夫教子,和乐融融,不再涉足这些是是非非,她创立莲华阁的时候,曾经想过,想要推翻龙霖的统治,可是後来发现了邱白露的身份,及至在阵中悟透了情字,就不再想那些报仇与是非了,如今她只想珍惜爱她她爱的人,不让他们再因为她的复仇有一丝损伤。

  “等回去之後,做一番交待,我想,把那些事交给孔雀和蒺藜,我们几个一起离开这里,去到处游山玩水,你说好吗?”媸妍握了握岳洛水的手。

  岳洛水会意,“你厌倦了麽?”

  媸妍感慨,“听瑶姬说,西边还要远的地方,有很多有趣的国度,不仅有天竺波斯,还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还有沙土之国,我们这些人以後一起去见识美丽的化外风光,是不是很自由?很幸福?”

  岳洛水似乎觉得她有些心神不宁,正要说些什麽,一骑白马绝尘而来,马上的年轻人一路疾驰,险些撞到了人。

  他们从出了关外就没掩饰过行踪,因此被认出也并非什麽难事。

  白宇臻找到媸妍极为高兴,又十分焦急,冲其余几人点点头,只拉了拉她的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远,岳洛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白宇臻的背影,倒是甘莫离轻轻笑道,“有意思……他不是一向避妍儿而不及的麽……”

  以前岳洛水还曾因为白宇臻吃过醋,从那之後,白宇臻对媸妍就越发恭谨避忌。

  媸妍随他来到旁边,直被他扯出好远,才堪堪站定,惊疑道,“宇臻,你这是怎麽了?有什麽事情这样神神秘秘?”

  白宇臻眉宇忧愁,“说来话长──小豆芽丢了!”

  “你说什麽?!”媸妍失声惊呼,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他好好的在莲华阁,又有陈大哥的大阵机关,哪里就会丢了?”

  白宇臻急急说道,“那日你走时交代我,委婉的告知巧手鲁班小豆芽的身世,我就找了机会跟他说了,可是他一再追问你为何抛夫弃子,不闻不问,我怕他生恨,便捡着你之前一些事与他说了,结果他又羞又愤,说要去为你报仇,我只好拦住他说你没事,结果他又要问你既然没事为何还不肯出现……一来二去,我也只好将他缠住,我们打了一场,他好似猜出了你的身份,後来冷静下来,说要带着小豆芽离开……结果等我们回头,小豆芽就不见了!”

  他说的极乱,媸妍听的更乱,但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小豆芽确实丢了好几天了。

  当初也确实是她让白宇臻同陈大说实话,虽说叮嘱他先别泄露自己的身份,可也担着万一的心思,她不好开口面对,只好希冀白宇臻能帮她先疏通一二。

  “会不会是,小豆芽偷听了到了你们讲话,一时叛逆心起,就离家出走了?”媸妍声音发颤,不敢去想後果。

  白宇臻一时语塞,这个结果听上去可能,其实却不可能,小豆芽性情肖似生父,最为老实,不似有些童年不幸的孩子那般执拗,实际除了调皮,他从未做过什麽让大人担心的事。

  他握了握媸妍的手,希望能缓解她的六神无主。

  媸妍突然压低了声音,眼神微眯,“我或许知道是谁了。”

  十天前,邱白露要她挨个把那些男人解决掉,才放她出宫的。

  当时虽然焦急,但是并未太当回事,无非是觉得,天高皇帝远,她一走了之,他又能怎样。

  也只有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带走小豆芽,而不被人察觉。

  而若是他,那麽必然是因为这些男人还“逍遥法外”而给她的警告,如果她再带着人打上门去,恐怕正中他的下怀,一网打尽。

  她恍惚了一下,低声道,“这件事若是他,可能就麻烦了。但是我跟他险些夫妻一场,好歹了解他的性子,他这个人虽然行事果断老辣,但是内心却最为温柔稳重,上次,若不是情难自禁,想必他行为不会那麽的……大失水准。”

  “你也别担心,陈栋他们已经到处在找了,”他拿出几封书信,“这是我临走的时候收到的,都是给你的,不知是否是陈栋他们有了什麽消息……”

  媸妍接过来,其中一封是如意的,给她定时回报消息,一封是瑶姬的,还附了不少东西,一封是皓然带来的草信,最後还有一封无名,上面只有几个字,“一个人来,否则”,言尽於此,却不难猜测。

  媸妍心中腾起无明业火,却只能生生压住,晃了晃神,将纸条揉成一团丢弃,“……这件事,我会去皇宫亲自找他,你们都不要去,你们去了,恐怕适得其反。”

  白宇臻又担心小豆芽,又担心媸妍。

  见白宇臻担忧,媸妍又补充道,“小豆芽也未必在那里,我只是去探探,你先别着急。”

  白宇臻欲言又止,忍不住拉住了媸妍的手臂,想把她抱在怀里,那天分别之後,他一直有种不真实感,早就想要这麽做了。

  媸妍想到别人还在,忍不住抗拒的挣扎起来,这麽一抱一拒,那边几个男人就走了过来。

  “怎麽回事?”郎阿里面现疑色,想要挡在前面。

  岳洛水一把拉住他,面带微笑看向媸妍,“妍儿,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媸妍苦笑,见躲不过,便索性几人去了酒楼,点了桌菜,娓娓道来,把白宇臻和她的前事都交代了一遍。

  听她不是有意瞒住不报偷腥,岳洛水这才好受了些。

  岳小川以往是最爱发难的,可是这会刚从幻阵出来,心里一直有所愧疚,反倒不言不语了。

  阿里则有些闷闷的,岳洛水蹙眉思考,甘莫离不置可否,即便是刚来的佐云霏也过於安静的样子。

  白宇臻见势不好,直後悔刚才孟浪,否则与其被这些人联手打压否认,还不如以後偷偷跟她偷情也是好的。

  他便死死拉住媸妍的袖子,脸色认真到绯红,一副不肯妥协的模样。

  媸妍本想给其他人夹点菜讨好一下,结果被他抓着手什麽也干不了,只能苦笑,甘莫离忍不住笑了几声,反是夹了几筷到她的碗里,俱是她爱吃的菜品,“你还是省省吧,快些吃你的。要不要我喂你吃?”

  说着又凉凉的瞥了白宇臻一眼,“某些人就不要做小媳妇嘴脸了,这都六七个了,不定以後最小的是谁呢。”话里话外,说的是白宇臻,却把媸妍刺了一通。

  这下就连白宇臻脸色也不好了起来,环顾了一圈,果然好大一桌子人,个个人中之龙,便放开了媸妍的手,闷闷饮酒。

  一时媸妍成为众人中的罪魁祸首。

  媸妍面色更苦,也不知是谁招惹的这一大群美色,怎的现在她心中半点快感也无?她端起一杯酒,“以後真的再也没有了……再有,我也消受不起了,先削了头发做姑子去,诸位相公,可否信我这一回?我真的错了……”

  几人面面相觑,谁舍得她真的为难?更何况,他们心里愿意相信,以後会是她说的这样才好。

  “洛水,你劳心劳力,我敬你一杯。”

  “莫离,你面冷心热,来,干了这杯,别跟我计较了吧?”

  “阿里,你对我最好了,干了吧?”

  “云霏,我绝不会负你的,好不好?”

  媸妍心意十足,挨个敬了一杯,又一再许诺发誓,姿态做足,自己只浅酌一口,几位都喝了酩酊大醉,媸妍一个个安抚,见他们都伏案睡去,只到岳洛水那里,他睁着双眼,脉脉看着她,“妍儿,我好难受……为什麽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呢?若是……就好了……”

  媸妍没想到是最稳重的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百感交集,心中绞痛。

  白宇臻吓了一跳,“难道……剂量不够?”

  媸妍却爱惜的将洛水的头抱在怀里,又哄他睡着,“只是醉话罢了……”也是心里话。

  白宇臻此时方见她多情不舍,失落之余,又多了些心安,若是她一再像以前那般冷漠,他才要担心以後怎麽办,现在看到她无情变多情,他反而安定了许多,想到那几人醒来,指不定要怎麽安抚,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这样做真的好吗?”

  媸妍摇摇头,“我跟邱白露是不可能真的为仇的,他也绝不是那种人。他们若是出现,恐怕激怒之下更是难以善终,而两相争执之下,我和他更是谈判无解。想必现在他只是跟我怄气,我想,我跟他好好说上一说,他是会理解的。”

  顿了一顿,她又道,“邱白露为人与杜精卫不同,就算几世变迁,我愿相信他的为人也不会变。”

  更何况,还有那封信,她心中难免有些不妥。

  白宇臻不知想起什麽,脸色有些青白,“你和他……”

  媸妍失笑,想起酒桌上他们撩拨的话还是让他起了疑心,同他抵额话别,“你别担心,我说你是最小的,你就是。”

  她想起幻阵中的感悟,“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我再不满足,恐怕天要将这些幸福也给收取了。”

  “我已经联系了如意,她会派人来帮你把他们送回,若是他们问起,就说我去同瑶姬前辈话别了,她既然要远走天竺,我少不得要相送一程。”

  瑶姬确实要去天竺,只不过她已经走了,只给媸妍留下一封书信和几本秘笈心血。

  本来她这一走,这辈子恐怕相见无期,媸妍极想追送,可是皓然信中述说,她一头红发染色褪去,在拜祭之後数夜斑白,脸上也现了皱纹,想必心中苦楚,不想媸妍当面道别。

  明明分别之前,媸妍心中的瑶姬洒脱至极,现在却终究是无法放下所有,这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悲壮之情。

  媸妍心中实在理解不得他们这样的夫妻──几乎一辈子互不相见,可是若是一方有事,另一方又悲痛欲绝。

  “白露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我们虽是曾经家族安排,却知根知底,我当初天赋虽高,却是个私生女,他比我父亲对我还要好,”她抱了白宇臻一下,“你放心吧,我先去打探一下,上次他在气头上,我不好说什麽,这次就此说开了,就算小豆芽不在他手上,我以後也不欠他。”

  “武林盟,你还要盯着点,虽然杜精卫没了消息,我们也得做足准备。”

  白宇臻心底实在是想跟她一起,可是却也知道她的脾气,最後欲言又止,“那你小心些,陈栋差点急疯了,到处去找……我担心,闹得太大,反而对小豆芽的安全不利!”

  媸妍表情凝重起来,如果小豆芽真的在宫中,去很多人打草惊蛇,就更没有丝毫好处。她此时心中有些不妥,却又觉得不必说出来让大家一起烦恼。

  ☆、(21鲜币)289.金笼1(3P h)

  媸妍来到皇宫,已是夜露重时,她本来想要偷偷打探,看看小豆芽在不在,再把小豆芽带出来,可是一阵吵闹声打破了她镇定的心神,让她一下子被揪起心来,彻底乱了。

  皇宫,昭阳殿。

  媸妍拾级而上,殿内传来阵阵小孩哭声,似乎是在拼命挣扎哭喊。

  媸妍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台阶,差点踩了裙裾绊倒。她仓惶出现在大殿之中,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她往里飞奔,七拐八拐进了内殿,这内殿极为幽深曲折。

  丝竹声起,人影攒动,殿内飘忽着一股似酒香似麝香的味道,有许多宫女穿着纱裙,挥舞长袖,在帷幕层层中穿梭舞蹈,旋转饮酒,火烛透过红色的宫灯旋转,满殿诡异暧昧的红色。

  媸妍视而不见,心都焦了,她此刻一门心思扑在孩子身上,只听见小豆芽一声声的呼救声,看见他被人关在笼中,笼子里爬满了毒蛇,正要将他包裹,媸妍扯开那些幔帐,一路跑过去,爬进了笼中,想要用手抓住那些蛇,把他抢到怀里。

  突然只听“哢”的一声,似乎是落锁的声音,一下子把所有的声音隔绝身外,一切倏地不见,暧昧嘈杂的声音突然静止,让她眩晕了片刻,怀里根本没有什麽小豆芽,四周也没有毒蛇,她站在一个金色大笼子里,那笼子极为华丽,分明是当初在甘泉宫见过,後来被甘莫离丢弃处理掉了的那个。

  她向笼外看去,那些宫女静静鱼贯退出,个个步履轻缓,显见是身负武功的高手,有几个甚至是男人芯子女人装扮,她竟然没有发现。

  而本就隐在大殿一角饮酒的杜宇,此刻仰头而尽的模样就更加突兀了。

  她竟然统统都没有发现,刚才那一刻,不知为何迷失心窍,除了她儿子,她什麽也不关心,看不到。

  杜宇随手将酒杯一丢,走到殿中悬挂的那只莲花香座旁,将香火一息,媸妍这才明白,她是心急如焚又先入为主,中了计了。

  她根本没有想到,杜宇於阵法之上竟然有着不下於杜精卫的本事。

  可是,却有些什麽不对,她虽然心急,也不是莽撞之人,如果全部是幻觉,她不会察觉不出,冒冒失失闯了进来。

  难道说……

  她严肃看向杜宇,“你把小豆芽抓起来了!”

  她方才听见的,一定是真的孩子的哭声!

  杜宇抬头看她,“你想见他?”

  媸妍眼泪落了下来,手抓着金色的栏杆猛摇,“让我看看他!他是我儿子!”

  杜宇将那香座一摇,发出一串幽幽的铃声,媸妍这才发现,在墙壁纱帐後竟还有一道门,帘子一掀,杜精卫从里面走了出来,他随手把小豆芽倒提着。

  “他怎麽了?怎麽了!”媸妍快要急疯了。

  杜宇接过小豆芽,往她面前走了几步,“只是不听话,被掐晕过去了而已。”

  媸妍贪婪的看着小豆芽,只见他颈部有些青紫,眉目间拧动,脸上还有哭干的痕迹,显然只是晕了,极不安稳,而没有生命之忧。

  她从笼中伸出手去,想要够到他,可是杜宇後退了一步,又递给了杜精卫。杜精卫的手放在孩子的後颈,只要手劲稍大,就会掐死他。

  孩子在他们手里,不需要她问“你们到底想要做什麽”,一切都很明白。

  媸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白露,你被他用邪门歪道控制了是不是?”

  一次可以是反常,两次三次,那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邱白露了,她不该这麽大意的。

  杜宇不置可否,“你答应我处理掉那些男人的,你是怎麽做的?就是这样跟他们亲亲我我,准备远走高飞?”

  媸妍目瞪口呆,喃喃道,“我没有说过……”

  杜宇冷笑,“若不是我派人监视你,还真要被你骗了。”

  他随手召来小安子,“把这小孩带到云霞殿去,好生伺候着,别让他跑了,若是他跑了。”

  媸妍发怒,“邱白露!你够了!就算我现在好几个相公,也是我应得的!你只会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你有没有看到我吃过什麽样苦头?凭什麽要求我对你守身如玉?凭什麽?又凭什麽拿一个幼童来要挟她的母亲?”

  她说的气急,呼吸急促。

  “凭什麽?”他神色冷淡,不为所动,“就凭他不是你和我生的。”

  杜宇似乎丝毫不觉得动容,接着款款道来,“我没说要你像我一直为你守着一样,一直守身如玉,我只要你现在去清理掉那些本不该存在的错误。”

  媸妍“呸”了一声,“你为我守着?我可记得你的好手段,可真是熟稔的很呢。”

  杜宇静静的看着她,也不争辩。他越是这样,媸妍越是有些害怕。

  “你说的容易!他们在你救不了我管不了我的时候陪着我,我为什麽现在要赶走他们?”

  “邱白露,你不过是一时之气,何必要这般作态?你这麽多年下来,继续当你的皇帝不是很好吗?你何必一直同我这样下去?”

  杜宇走进笼子,跟她呼吸相闻,“你说完了?那你看看,我为你准备的鸟笼漂不漂亮?”

  “这里面,有特制的枷锁,有座椅,有刑架,还有引水管,有澡桶。”

  他抓起她的手,想要用金链锁住,这笼子是甘莫离准备的,曾经想要束缚她,里面有多少门门道道,她再熟悉不过!

  她剧烈挣动起来,“你别想困住我,我不是你养的动物!”

  顿了顿,她道,“就算你拿小豆芽威胁我也没用!我绝不会为了谁再出卖自己!”

  她索性拼个鱼死网破,跟他交起手来,笼中施展不开,两人束手束脚。

  杜宇有些诧异,眉目微闪,“想不到你身手又好了许多。”

  一时谁也为难不了谁,但是在杜宇的地盘上,要是一直僵持,总还是她吃亏,她於是发起狠来,也顾不得情谊,什麽毒药刀子暗器都要招呼出来。

  笼子不大,随着二人的铿锵交手带出清脆的响声,似乎是金,又似乎参杂了其他的东西。

  上次她还有些吃力,这次倒有了不少余力。

  身後突然一阵风袭来,媸妍懊恼的闪开,眼光一瞥,却是杜精卫,眉目阴冷,手执金链的一端,趁着她躲闪的功夫,跟杜宇一人一边交叉一转,就将她的一只手腕牢牢缚住,如此这般,两人前後合攻,将她两只手都以金链缚在牢笼两边。

  “真想不到,你会跟这个人为伍……”媸妍幽幽叹息。

  杜宇轻轻上前,抚了抚她手腕被勒出的血痕,舔了舔沁出的血珠,又解开她的衣衫,露出曼妙的手臂和裸肩。

  “你在我这里来去自如,要不是我们合作,你怎能束手无策深入瓮中?”他轻笑,“何况,短短几天,你竟然又有了突破──原本他告诉我,我还不信呢。”

  原本是根本不想跟人合作的,可是对於杜精卫的话他半信半疑,若是杜精卫都吃了亏,那他确实很有必要正视她。当务之急,是把媸妍从那几个男人身边弄过来,想到她时刻可能跟那几个人乱来,他就无法再多忍耐一刻。

  再说,那家夥受了伤,要收拾他也是早晚的事。

  “若不是有了帮手,我险些压服不了你呢,这笔买卖,我原先还有些不平,现下倒觉得划算许多。”

  媸妍忍不住闭上眼睛,睫毛轻抖,可是背後那双手已经肆无忌惮的摸索上了她的胸口,伸进了她的乳沟,让她无法忽视,她声音发颤,“别……”

  杜精卫手一顿,又摸上了她的高耸,放肆的揉了几把,有些感慨,“曾经我对你视若珍宝,即便你曾经失身,我都不敢对你丝毫亵渎,”他顿了顿,头贴向她的侧脸,呼吸沈重的蹭了几下,忍不住想要亲吻的欲望,“可是我落得一败涂地,而结果就是──再见时,你丝毫不顾旧情,宁可委身那麽几个匹夫,也不肯给我一点机会。”

  他说完,右手一个用力,她最後的衣衫“嘶”的一声撕碎,落在她的脚下,“如今我终於明白,与其争来争去,跟他一个不知几代的後人打的一团乱,叫你避我不及,不如好好爱你一场,省的我做了冤枉鬼,死不瞑目……”

  媸妍想要避开他的呼吸和唇吻,却因为扭动而挑起他的斗志,说话也没气没力,断断续续,“你错了……你们两个与虎谋皮,与其达成一致,不知道哪天就会被对方害死,国无二君,你们,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杜宇哼笑了一声,“你既然知道国无二君,为什麽不知,对我们来说,你比权力还要重?”

  媸妍嗤之以鼻,根本不信他的说辞,他的眼光却如墨漆黑,好像真的是在说真的,“你早知道,就不会有许多荒唐的事。”

  一声叹息。

  他重重揽住她的腰肢,迎向自己,跟她疯狂的湿吻,媸妍经不住他疯了一样的狂吻,拼命闪避,好不容易歪开头,还没呼吸一口,又被不甘其後的杜精卫吻上,如此这般,这两人好似逗着她玩一般,一前一後接连吻了几次,不同的唇吻和味道让她根本无法适应,头昏脑涨,直到她晕头转向短暂的昏了过去。

  昏昏沈沈中,也不知他二人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只觉得身体被两人捏面人一般玩弄,一个刚猛如泄愤,一个温柔如癫狂,好像都要把前辈子的求而不得补回来。

  这麽玩弄之下,她身体一阵阵骚热,暖流阵阵从宫内流出,顺着大腿留下来,散发出阵阵诱惑的酸香味。

  杜宇低头,噙住她的乳尖,舔了几口,重重吸啜起来,吸了几口,粉红的乳尖变成鲜艳欲滴的樱红色,令人垂涎欲滴。他又转向另一只,辗转吸吮。

  杜精卫则用手捏住她的乳根,重重揉弄,好像要挤出更多些奶一样,随着他的挤弄,乳根越麻木,乳尖就涨得越厉害,而随着杜宇的吸吮敏感的像要被他含化在口中。

  媸妍脸色酡红,垂首一边,根本无法低头观看,双腿都无法支撑的打起颤来,双手握成拳头,拽着金链想要挣断,可是那金链也不知是什麽做的,竟然半分也不动。

  无法否认,自己被玩的实在太舒服,舒服到了受不了的限度,几乎要崩溃。

  她的夫君从不会这样没有限度的玩她,让她无法控制自己,他们更喜欢让她大声喊出来,而不是刺激的根本无法忍耐。

  实在忍不住了,她只好呻吟出声,“……停下……求你们了……”

  “真的好痒……受不了了……”

  “快些停下……”

  杜宇倒还好,杜精卫倒是从没见过她这般模样,也根本没想象过,就是他们最亲密时,也不过是耳鬓厮磨,何以见过她像妖精一般乞怜?他热血上涌,顿时一把扯掉了她的亵裤,将她失态的抱在怀里,粗喘不止。

  杜宇嗤笑了一声,用手摸了摸她腿间亮晶晶的痕迹,放到她的口中,“尝尝看,你在邀请我们品尝。”

  媸妍咬了他一口,扭头挣扎,连颈部也蔓延上浅浅的粉色。

  “你真美……”杜精卫赞叹的摸着揉着,“我真傻……为什麽我会那麽听你的话,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想着成婚後再碰你,而你……无情翻脸……说走就走……我真傻……”

  他的手指好奇的探向她的入口,她的花瓣随之敏感的颤抖,可爱极了。

  他与她糊里糊涂有过一次,可并不是什麽好印象,当时她一点也不美,他也没有丝毫心情,甚至会都不会,就那麽麻木的完成了。

  且那一次是他们之间分开的导火索,简直是耻辱,他根本不愿想起。

  现在却完全不同,他甚至觉得这才好像是第一次,她的水打湿了他一手,让他手心滚烫。

  他就着湿意探入手指,才发现什麽叫做“湿”,里面细嫩绵滑,吸附着他的手指,争先恐後,明明被吸的是他的手指,却让他心都痒痒的。他的手指一路分开肉瓣,挤了进去。

  她的身子都软成了水,几乎要站立不住。

  杜宇也将那根被她咬过的手指舔了舔,拨开她的肉瓣,送了进去,她的嫩肉很有弹性,饱满而紧窒,充满水分。

  两人手指在里伸缩搅动,她的小溪顺着手指和腿根流下,很快在脚下汇成了一滩。

  “不要……不要再动了……”媸妍剧烈的喘息,“拿出来……拿出来啊!”

  “求你们了……别玩弄我了……我要受不了了……”

  “快停下……快点……呜呜呜呜……”

  他们确实拿了出来,因为他们已经一刻也等不了,迫不及待的想要插她了。

  ☆、(22鲜币)290.金笼2(3P h)

  杜宇小心的将金链的高度调整,让她不必再吃力的吊在上面。

  杜精卫将她从身後抱起,他并不必很是吃力,两边随手掰了两个开关,就有支架支撑她的小腿,他则用手臂掰开她,让她羞耻的敞开大腿。

  杜宇扯开龙袍,狰狞的怒龙抵上她的肉瓣,她嘤咛一声左右摇晃,却收效甚微,显然主动权在两个男人手里。

  杜宇瞬间被她溪水打湿,很顺利的往里挤进去,陷入温柔湿润的沼泽,每一寸都是那麽欲仙欲死。

  “不要……”她喝醉了一般,似乎只会说这个,小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像是给他结实的肌肉搔痒。

  “你明明是要……”他毫不留情的揭穿她,用手指逗弄着她的小嘴,下身持续肆意欺负。

  他的坚硬触及她湿软的软肉,就更加坚硬了,狠狠贯穿她的肉穴,将原本只能容下手指的窄穴狠狠开阔出来,让他的肉棒能顺利前行後退。

  “唔……不……”她想摇头。

  他揪住她的头发,迫她向下看去,“看你自己,吃得下多少东西。”她的小口吞吐着他的欲龙,被阔张到极致,肉瓣甚至因为过度阔张而微微卷曲翻口。

  她脸色血红,闭着眼睛,“你就是想羞辱我吗?你做到了……”

  被一个男人抱着,迎向另一个男人的冲刺,她只有在中间承受无休无止的抽插。

  杜精卫密密亲吻着她的後背,手指移到她的穴口,杜宇粗鲁的进出让她穴口周围的肉都一鼓一鼓的抽动,他坏心的用手摁住她的穴口蚌肉,向两边用力扯开拉抻,顿时缝隙般的小口被他拉抻成圆洞型,让杜宇的抽插一下子快了许多。

  媸妍几乎要受不了了了,那种被开发出来的,不由自主的沈闷快意让她几乎发疯,大声喊叫起来,“啊──不要──不要──”

  “放手!……”

  杜精卫见她实在太难以忍耐,双腿不要命的乱蹬,似乎是再要继续就会晕过去的样子,只好放弃,将手指移到她的花蒂上,慢慢捻动揉玩。

  她又慢慢从刚才的刺激中缓和起来,变成那副吃醉了酒的状态,软软的呻吟。

  杜宇实在是太舒服,支撑不了几下就丢盔卸甲,悉数泄了进去。

  他紧紧抱着她的腰肢,满头大汗,急促喘息,手臂微微颤栗,一连好久都沈浸在那种极致的快乐中。

  杜精卫忍不住“呵呵”笑了一声,他虽然只有过一次经验,却也记得,自己没那麽快。

  杜宇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刚才不断刺激媸妍没什麽好心,只等着他上,他自然也会一一回敬。

  杜精卫用手指在她花穴中转了几下,乳白色的液体就滑落而出,只剩下少许粘在穴口。

  他从未真正的得到过她,想到这里,他有些激动难捺。

  将她一只脚高高架起,对准她湿润的穴口一下子插到底。

  两个人顿时紧紧贴在了一起,不留丝毫缝隙。

  他渴望这样占有她,若他早知尝过了滋味,绝不会一再纵容她游移左右。

  她目光有些冷淡失望的看着他,好像多麽的不甘不愿。

  杜精卫狠狠又往里抵入了一些,顶到了她的宫口,让她浑身一激灵,想要瑟缩。

  “不要……太深了……”她流了泪,但是他不准备放过。

  他紧追不舍,次次都深入她的最深处,这跟那次机械的性交完全不同,她虽然不情愿,身体却饱含汁水,像是多汁蜜桃,这样得到她虽然让他有些遗憾,却让他觉得这样的交媾更加刺激。

  干到让她流泪能让身体满足,更能让心理无限满足。

  杜宇握住她的脚腕,轻轻嗅过,然後从她脚面吻过。

  双重的刺激又一次袭来,媸妍已经累极,“不要……”

  杜宇却是不容易放弃,含住她的小脚趾轻轻吮吸含弄,时不时轻咬一下,每次都让媸妍小脚蜷曲,穴肉收缩。

  他又舔上她的脚心,伸出舌头,一遍又一遍舔弄,直到她大声叫出来,晃动身体,下身收缩不止。

  杜精卫的猛攻也因此戛然而止,似乎并没比杜宇更能坚持一筹。

  他呼呼喘气,精壮後背颤栗,好像潮汐起伏,下身依然与她紧密相连。

  此时媸妍已经毫无还手之力,浑身瘫软。

  杜宇轻笑,“也不过如此。”

  杜精卫懊恼的看了他一眼,“我又没掉出来,什麽时候硬起来再接着来,我说了算。”说话间,凑近她索吻,没几下气喘吁吁,果然又在她身体里硬了起来,抱着她上下耸动起来,这麽久下来,她的穴口和他的肉棒上都是一片白沫,滑腻腻的带出一些响声。

  杜宇也不跟他争,只抱住媸妍亲亲摸摸,不让她就此昏过去。

  她体力透支太多,又受太多刺激,已经完完全全是昏昏沈沈的状态。

  他们果然是报复吧,一直也不停歇,想要把她做到下面干的没有一滴水吗?

  杜宇将硬起的肉棒送入她的口中,她完全不肯配合,他只好前後送了几下,虽然能顶到深处,却无吸吮的紧致快感。

  他将手指伸到她的菊门,往里探了探,这里很紧,看起来没有或者很少被开发。

  原本无力的媸妍又扭动了起来,几乎是有些惊恐,“不要……不要……”

  杜宇缓慢的将手指送了几送,满意的将肉棒对准,一点点送了进去。

  “啊──”她双腿乱蹬,却毫无办法,她的下身已经湿透,他们的进入都很顺利,此时生涩的疼痛袭来,偏生前面的抽插还不停,就在这样抽插不断的慢慢调整中,他已经深深进入,让她适应了那股痛意。

  她的菊门与穴口相隔很窄,他进入之後,很快就能感受到前面隔壁奋勇挺进的“兄弟”,两个人的粗硬隔着中间的阻隔进进出出,他适应了几下,速度也渐渐快起来。

  开始时杜精卫插两三下他才一下,後来终於追上了他的频率。两根肉棒都异常凶猛的挺进,没有丝毫余地的开发她的身体,让她无处躲避。

  一前一後,那矛盾的侵入感让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唇,才能不高喊出声,一人前进另一人就後退,仿佛没有休止,无时无刻不进攻着她,让她没有一刻停歇。

  夹在中间,起起伏伏,再没有这样被干的这样彻底,没有一丝缝隙的保留,也没有一丝武力的体恤。

  他们的手在她身上到处乱摸,四只手从乳房後背臀部游走,让她纷乱如麻。

  不知什麽时刻起,前後的频率越来越一致,两根同时狠狠贯入,像是要将她挖出一个大洞,掏出她的所有,身体里像是到了极点,快感要爆炸开来,她口角无意识的呢喃着,人已经软倒,就连跪卧也无法做到。

  这麽一来,两根肉棒也从身体里滑了出来。

  然而两人却没有原谅她的意思。

  “什麽时候才能结束……”媸妍声音无力,她已快要支撑不住。自家夫君或许会这样一起上,却不会毫无节制的亵玩下去。

  回答她的是二人火热的亲吻和抵住她的湿滑肉棒。

  反正她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二人索性将金链解了下来,将她的双腿大大分开,几乎拉开成一字,然後将金链缚在她的脚上,一边一只缚於笼子边上。

  杜精卫躺了下去,将她放置於身上,捏住肉棒,从她菊门抵入进去,果然,这里紧致非常,并不比前面逊色,让他流连忘返,很快就向上连连耸动起来。

  媸妍双手被他抓住,双腿缚於两边呈一线,中间的小菊门被一点一点顶开,上面相隔咫尺的花穴湿哒哒的,粉嫩欲滴。

  杜宇眼神一黯,压了上去,双腿跪卧两旁,抵住她的花穴,一插到底。

  她想要叫,却没力气,想要挣扎,双腿大开,完全没有她发挥的余地,只能任由他们上下进攻,每当她想要忽视,就有一只邪恶的手揪住她的阴蒂轻轻玩弄搓捻,偏偏她大腿分开的极致,根本无法抗拒那可怕的快感,每次花穴和菊穴里被迫剧烈蠕动,都让他们越发坚挺,捣弄的更加有力。

  她精神恍惚,很快昏了过去,却又不是完全晕过去,依稀能感觉到他们在她身体上肆虐。

  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粗暴的对待了……

  她心中升起一股害怕的感觉,他们会不会这样把她弄到不能动了为止。他们是不是就是想要一个这样乖乖被插的人偶,什麽都不用做,就这样天天养在笼子里等待玩弄?想到一天天这样下去,她突然不寒而栗。

  突然感觉到身上湿湿热热的,有人含住她的舌头吸吮,看到她眼睛轻眨,就更加用力,叫她无法出声。

  下身也有一颗头颅,大约是见她昏过去了了无趣致,杜精卫含住她的花蒂和穴肉,热情的吮吻起来。

  没过多久,杜宇也移了过去,先是在她下身揉了几把,随後也扒开她的蚌肉,含弄中间的花蒂,吸了几口,似乎是吸累了,又换杜精卫含住。一时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玩弄的不亦乐乎,本来粉白色的珍珠很快被两人嘴巴蹂躏成了深粉色,且鼓成了一粒。

  “不要……不要再……”她皱眉,拼命想合拢双腿,可是完全没用,双腿被链条固定的死死的,分开成一字,撼动不了分毫。

  一开始只是想让她醒来,现在倒是玩出了兴趣,两人见她那一粒鼓鼓的模样,好奇起来,轮流品尝,更加刺激的媸妍下身肿胀。

  她喉咙间发出破碎的呻吟声,跟方才被插弄时声嘶力竭的哭喊完全不同,而是带着些魅惑舒服的慵懒,能听出她发颤的快慰。

  杜精卫目光一沈,想要看看她快乐到顶点的模样,索性从她肚皮上俯身含住那一颗,啧啧的吸吮,唇舌不时跟花瓣热舞,挑逗的汁液一片。

  杜宇则轻轻用牙齿咬住阴蒂旁边的丰满蚌肉,先是轻轻啃咬,舔了几口,又用牙齿叼住往两边扯,听着她无力到极点的勾魂呻吟,下身也亢奋了起来,索性游移到下面,伸出舌头,吸附住她的缝隙狠狠吮吸。

  “啊──”媸妍呻吟声突然变得高昂,随之尾音轻颤,身子轻轻痉挛,下身汁水泛滥,杜宇扒开穴口,猛吸了几口,几乎要把她吸干。

  杜精卫又躺下,将她放置於身上,插进她的花穴之中,飞快耸动了几下。

  媸妍以为他们会这样无休无止,直到那阵感觉传来。

  杜宇将粗硬抵上她的花穴,掰开她的花唇,想要再扯开一些缝隙。

  杜精卫一颤,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怎麽做,双手又紧了些,有些发抖。

  她的双腿张开很大,很方便操作。

  杜宇将她刚才喷溅的汁水抹上去,欲龙顿时变得滑滑的,像泥鳅一样,他把物事贴着杜精卫的一放,往里深入。

  “不要……不要……”媸妍双手撑地,想要後退,可是杜精卫却牢牢握住了她的腰肢。

  杜宇的肉棒一点点挤了进来,原本紧窒的肉穴变得更加紧窒!比菊穴还要紧窒……摩擦之间,又能碰撞到对方的欲龙,不仅摩擦到她的肉壁,还要彼此上下竞争摩擦,奇怪又刺激。

  他们都爱着这个女人,现在却共同一体折磨她。

  媸妍已经张着口说不出话来,眼睛因为过度刺激不停的流出泪水。

  杜宇和杜精卫先时一上一下,缓慢磨合,没过多久,渐渐适应了节奏。

  他们喜欢看到她失态的不像话的样子。

  随後,他们步履一致,一起进攻,两根同时进出,深深捅入她的体内,媸妍只觉得自己的花穴被扩充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再没有可能比这更粗,更强壮……她的脚趾拼命勾起蜷曲,但完全抵制不了可怕的快感。

  两个男人一起,好像合成了一把双刃剑,无往不利,将她小小的花穴撑到要爆开,吞咽不下。他们几乎是填鸭一般狠狠的爱,两人的肉棒都越来越湿润,沾满了白腻的液体,几乎跟她的花穴长在了一处。初时花穴中两人的肉棒之间还有空隙,後来已经密不可分,她清楚的知道,杜宇和杜精卫都在她的身体里,好像合为了一根,又好像还是分开两个,时不时齐头并进,时不时各自为战,两根粗壮的肉棒在她花穴中只顾自己的畅快嬉戏,带给她不同的感觉──她能时刻清晰感受到,这是两个男人,以同样的方式,同样的角度,向她索取。

  “放过我……”她艰难的乞求。

  杜宇在上面低头噙住她的乳尖,“怎麽可能?”

  杜精卫在下面努力用欲龙在花穴中夺取更多空间,“除非……要够你!”

  似乎被她的哀求刺激了心神,他们突然疯狂的加快了速度,也不管一起不一起,两根粗壮争先恐後的往里钻探,挤压着她原本就狭隘的空间。

  身体像是被一头巨兽强暴开挖,疯狂的要炸开,她双腿徒劳的挣扎,最终男人在争夺角逐般的摩擦中达到了高潮,双双喘着粗气倾泻在她的身体里。

  她再也承受不住可怕如潮的阔张和被迫吞咽,下身仍被迫紧紧包裹着他们的粗壮,被他们上下紧紧抱着,固定着,连丝毫都吐不出来,她却早已经在可怕的“咀嚼”中彻底晕了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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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8 21:15
  ☆、(21鲜币)291.试探(微h)

  偏殿中安静的甚至能听到飞虫的声音,莲花香座中散发出的嫋嫋香烟更是熏人欲醉。

  殿中却连一张床铺都没有,只有一只金色的巨大鸟笼,里面最中心的金色锦缎大蒲团像是一团鸟巢,上面睡着一个几乎赤身露体的女子,陷入软垫之中,睡得东倒西歪,皮肤白腻的令人心痒,姿态毫无防备,可见倦极。

  脚步声渐近,媸妍微弱的抬起眼皮,疲惫的烟波更加迷离,她似乎根本看不清外面的人是谁。

  “这里好难过,我想睡床,好麽?”她无辜的眨了眨眼,微弱的乞求。

  杜精卫的手顺着金色栏杆下滑,抓住捆住她的金链轻轻拨弄,“这张蒲团很大,比床还要柔软,怎麽会不舒服呢?”

  媸妍看向他,歪了歪头,“可是,我就是想睡床。”

  杜精卫轻轻笑了笑,“乖,等再过一阵子,就给你睡床,好不好?我们一起睡。”

  媸妍眉心动了动,不置可否,“你会从他手里带走我吗?”

  杜精卫静了静,没有说话,只是沈默着看着她,在她的鄙视下,才转过头去,“当初,你如果答应我,别从我身边跑开多好,我们早已经在一起。”

  媸妍似乎没听见一样,皓腕一扬,金色的细链在雪白的胳臂上流泻出闪耀的光泽,她慵懒的换了个姿势,几近半裸的身体在绸缎的掩盖下更加诱人。

  她像一只慵懒的猫,微微抬起下巴尖,低低的声音,“进来,陪陪我……”

  她的声音和动作都带着十足的撩拨。

  杜精卫喉结动了动,脸色却有些难看,像是为了抗拒什麽,“阿莲不应该是这样的……你……”

  媸妍漫不经心,嘻嘻一笑,“哦?难道不是你们日夜调教,把我弄成这样的吗?”

  杜精卫侧过脸去,不想看她了,心中一片茫然和矛盾。

  媸妍强撑着从蒲团中卧坐,挪到他近前,用手托着乳房揉搓,“阿莲,阿莲,你老说她,她又该是什麽模样,我不是她,你不是也照睡不误吗?”

  他沈默,她的手向下滑入花丛之中,轻揉慢捻,身姿随之轻轻摇曳。

  她“啊”“哦”的挑衅呻吟了几声,“你喜欢吗?圣女变成了荡妇,以後只会更荡呢……”

  “不……”他下意识的出声,“我不会让你……”似乎意识到失言,他停住口,默默的看着她。

  她的挑衅却从未停止,她的手放肆的挑拨自己的每一处。

  杜精卫眼睛涌上血色,一边下意识咽了口水,一边忍不住从空隙中伸出手掌,像是怒极想要掐住她的喉咙。

  她似乎根本不在意这样的危险,反而用手抓住他的下身,揉握摩挲。

  他的手掌本来已经扼住她的喉咙,却从用力变成了颤抖和情欲味道的抚摸,滑进她的绵乳。

  媸妍享受的挺起胸脯,迎向他的手掌,舔了舔唇,看起来很受用,甚至想要多点。

  她舔了舔他的胳臂,双手隔着金栏杆撩起他的前襟,他的欲望隔着亵裤挺立。

  她将亵裤往下轻轻一拉,巨大的肉棒就弹跳了出来。

  她往前一俯,用温热的小嘴含住了他的欲望,小手在其後的棒身和肉球上慢慢侍弄。

  “唔……”他的双手插进了她的发中,想要将她抱得更近些。

  但是隔着栏杆,始终近不了太多。

  她费力的吞咽,一下又一下,嘴唇和舌头都时不时撩拨着她所过之处,留下火苗般的触感。

  他不懈的凭本能想要把她拉的更近自己一点,让她吞下更多,她每次吞入新的地方,都会让他激动的想哭。

  他舒服的浑身发抖。

  她开始用力的吸吮,好像想要得到他的什麽宝藏。

  到後来,他也放弃了让她更深入的想法,只希望她继续下去。

  “给我……给我……”他迷乱的低吟,胡乱揉着她的乳房和长发。

  她狠狠往喉中戳了几下,让他在她出其不意的含吮中硬到极点。

  然後,转身躺回蒲团上,手指伸进下身,眼神渴求,“……我想要了,给我……你不是爱我的吗?”

  他眼神狠狠的看着她,好像要吃掉她,却又不好开口求她继续下去,终於,他慢慢穿好衣服,倏地转身,转身走出。

  “我去给你拿衣服。”

  媸妍也正坐起来,拍了拍手,看着他的背影消若有所思。

  她已经是第二次在他单独来时诱惑他了,他从来不上当。

  他不肯进来,绝对不是因为跟她客气,他在跟杜宇一起的时候,从来没对她温柔过,哪次不是合力把她弄到不行了为止……那麽就说明,虽然他一切看起来正常,他的内伤必定很厉害,还未曾痊愈。

  所以他不敢进来,哪怕她的手腕还被锁着,他依然没把握赢她,可见他内伤很重。

  只是,杜宇又为何还要留着他呢?媸妍当然不会以为,这二人之间像是合力上她的时候一样亲密无间。

  她突然惊起,紧紧抓住身下的碎裂丝帛。

  杜精卫手下尚有魅离数万人,又密谋多年,虽然受了重伤,一再隐忍,恐怕还是在图谋皇位,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二人一派和谐想要共同拥有她。

  对於杜精卫和杜宇两个人来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们二人的性子,根本不能容忍任何男人在她的身旁,否则不会一再生事。

  杜精卫在宫中不可谓不隐忍。他名不正言不顺,半是隐匿在宫中,且每次只能跟杜宇一起死命的要她,虽然香艳,却也会有不爽的时候,杜宇可以私下来找她,他却不行。

  而杜宇肯屈就受了重伤的杜精卫,尚且没有拿下他,一方面定是有所顾虑,一方面必定是他们还有共同的利益。

  那麽着共同利益必定是剪除媸妍所有的羽翼,灭掉她身後的男人。

  凭杜宇一人之力,他唯恐自己做不到。而杜精卫自然是准备趁此时机养伤。

  她闭上了眼睛,拼命想着破解的办法。

  这二人还真是当权力是玩一样啊,把她这个不安定因素插进来,弄成一团糟。

  忽然,一阵金属磕碰声打断了她的思维,不知不觉中,他又来了,媸妍竟然没有发现。

  他一声不吭,脸色阴沈,解开衣衫,忽然一把钳住她的口,捂上自己的下身。

  她不防备,就被他弄得呛了一下。

  “唔……”媸妍闷哼一声,一把推开他,轻喘着气,恨恨的看着他,抹了抹口。

  “我都看见了。”杜宇阴沈着一张本来俊朗至极的脸,竟让人产生了害怕和雌伏的本能。

  她单独的时候,杜宇时常私自来找她,背着杜精卫和她尝试各种,在和她一个人呆在一起的时候,他其实很温柔,这是第一次这麽气势汹汹的过来。

  她不说话,想要避开,他却不肯,“我从来不会逼着你,可是你对着我,就算只有你跟我时,也是从来不情不愿,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我私下百般哄着你,你依然冷若冰霜,我只是想你一直在我身边,顺从我,有错吗?”

  他几乎暴跳如雷,就要上来擒她。

  媸妍转过身去,“你看见又怎样,我只给喜欢的人做,我就是看他顺眼!”

  杜宇脸色阴鸷,突然一把抓住连着她手腕的金链,往手中一带,让她吃痛,“说!你是不是喜欢他?是不是?”

  他的阴狠和失控使她手腕沥出血来,顺着手臂滑落,而他好像丝毫不见。

  媸妍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除了开始那次他在看到她身上多处痕迹之下失控,对她施暴之後,他再也没对她有过过激的行为,这是第二次,显示出他的脾气。

  媸妍突然拽住金链,往他手臂上也飞快的绕了几圈,将他的手臂和自己缠在一起。

  从身手上来说,起码现在两人是平等的了,都失之一臂。

  杜宇冷眼看着她动作,却是淡淡一笑,仿佛根本对她的行为不在意。

  媸妍迎面过去就是一掌,毫无客气直取他的面门。

  杜宇冷笑了一下,侧过头避过,另只手想要扼住她的喉咙。

  媸妍没想到他盛怒之下还反应如此敏捷,脚下不停,同他步步相逼,牢笼窄小,显然对媸妍是更有利的。

  媸妍心中已经是一惊:两人转眼之间,已经交手二十次,显然上次在杜精卫面前有所保留。

  可是这个结果仍然不能让她就此罢手,她小心的躲避,继续跟他缠斗,一边避其锋芒,一边又非要打个不停,每每快要被他制服,就滑溜溜闪开,借力逃遁,再重新应对。

  今次他却没有耐心,再何况,再有耐心的人,都经不住她这样一再逃避撩拨和取巧逃遁的打法,在几次想要抓住她未果之後,毫不怜惜硬起手臂狠狠一带,血流也顺着他手臂上的金链滑下,他却丝毫不顾疼痛,带上内力迎上她的手掌。

  两人抵掌比拼,高下立分,媸妍“噗”的吐出口血来,软倒在他怀里,不甘的看着他。

  他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事实上,他私下一个人来找她求欢的时候只多不少,更何况今日她狠狠惹火了他。

  血流像小溪一样从她口角流出,带出几分壮观的凄美。

  她冷笑着看他,这鲜明刚烈的对比,刺瞎了他的眼睛,她完全没有对着杜精卫时那股骚劲。

  他拽下亵裤,狠狠钳住她的口,把下身塞了进去,声音冰冷的失去了冷静,“给我含!”

  她的不情愿和口腔的僵硬,显然不能让他获得多麽舒服的服务,勉强擦着口腔和喉咙,让他欲望坚硬。

  他在她口中飞快的进出了几下,有些索然无味,才扒下她的内裳,按着她不断扭动的腿贯入进去。

  她想要扭身把他抵抗出去,可是不行,他的双手把她按得死死的,他甚至不顾痛的将金链在两人手臂间又紧紧绕了几下,彻底将两人的手臂缠在一起,狠狠一沈身,那根粗硬就完全都沈了进来,把她牢牢钉住。

  “放开……放开我!”她蹬着双腿,抗拒的意思很是明显。

  他只是死死盯着她,甚至让她感到害怕,“我要你!我要你!”

  他疯狂的按住她的双腿,狠狠的抽插,像是暴风骤雨,根本无歇无止。

  他的声音充满她的耳朵,“你永远都逃不掉……”

  “不……啊……”她受不了那雷霆般的速度,在那疯狂的抽插中头脑一片空白,天旋地转,只觉得下身一阵阵痉挛,本能的吸吮住他的肉棒。

  一吸一插之间,热气从二人身体间弥散,粘液将两人黏在了一起。

  “说……你是不是爱他?是不是……”他挺弄腰腹,有力的撞击,发出砰砰响声,将她撞击的生生往後迷失。

  “说……是不是爱他……”

  他的声音有些懊恼。

  “不……不……不要……啊!──”她已经失去自己,只是在逃避他的撞击和进入,她觉得快要承受不住了,他是那麽的狠。

  但是这文不对题的答案显然已经让他平复,不再深究。

  他喘息着,贪婪的在她身体里耕耘,享受着她的包容。

  媸妍迷离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解。

  他紧紧的抱着她,就算下身再变换姿势,终究不肯松开臂膀,好像拥抱了整个世界。

  不知为何,媸妍竟然觉得,他比杜精卫的爱来的更刻骨,虽然他这样粗暴无常的对待她,却让她心中突然悲怆的想哭。

  如果他们对她算是爱的话,那显然杜宇的爱更像是骨之蛆,蚕食到她的所有,让她无法摆脱,而杜精卫的爱则更像是藤蔓荆棘,杂乱交错,参杂了许多不明不白。

  他们二人的爱都会将她伤的遍体鳞伤,却不肯放过。

  最後的激烈之中,他疯狂的挺动腰腹,没有任何韵律可言,直到她在极度刺激下控制不住身体的惊喜颤栗,流出眼泪,他也流出眼泪,“我爱你,我爱你呀……露露……”颤栗之中,喷洒进她的身体深处,余波未尽。

  他走了,她躺在蒲团上,情欲的味道犹在,她的身体呈淡粉色,配合高潮後的脸蛋,让人想入非非,想要蹂躏。

  杜精卫默默走近,将一沓衣裙放进笼中,“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他在,害的你……我──”

  她更喜欢亲近他,让他窃喜,她被杜宇惩罚,却让他憎恨。

  媸妍打断他,“没关系,我知道他在。”

  杜精卫一愣,“你……”他四处环顾,才意识到她说的也是方才那会儿,眸中突然聚起一股怒气,就要发怒,却在她略带魅惑的烟波之中奇异的压制下来。

  媸妍抖开了衣裙,一件件穿上,“其实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这里有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20鲜币)292.立後

  这些日子以来,皇帝似乎变了很多。

  杜宇年纪虽小,他四岁被立为太子,性情却从来叫人轻慢不得,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做过一件符合他年纪的事。

  先帝早死,从他八岁即位至今,请皇帝立後的呼声就没停止过。

  最开始被他以年纪尚幼为由拒绝,後来则是以各种理由,比如政事繁冗、武林动荡、根基不稳……再到後来,则彻底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就是不想立,能奈我何?

  所以这件事一直拖到现在,从他毫无手软的砍过几个老顽固开始,已经无人敢提了。

  杜宇虽有魄力,奈何魄力太甚,有时近乎阴狠顽固,无人敢撄其锐。

  然而今日朝堂注定有些不平常。

  这不寻常是以安平公主请婚为序幕的。

  安平公主是皇帝的胞妹,比杜宇小了几个月,在女子稀缺的龙霖来说,实在算是个老姑娘了,她是皇帝同父异母的妹妹,鉴於後宫子嗣稀薄,关系还不错,算是勉强能够跟杜宇称之为亲近之人。

  安平公主相貌娇美妍丽,生性柔中有韧,却为了一个人蹉跎了好几年。

  当初为了圈禁杜精卫,杜宇给他封了一个边城城主,当时为了不显得太过分,同时也给安平封了一个定州城主。

  只不过仙侣城虽荒芜遥远,杜精卫的城主是实实在在的,而定州安定富裕,却在耿天赐父亲的辖下,安平虽然能得一处庄园和赋税,但空有名头。

  所以虽然安平有资格和名头上朝,但是作为一个没有实权的城主,和一个重男轻女朝廷之中的公主,她是从来没有自讨没趣、上过朝的。

  所以当看到安平公主华服凤簪上了殿,不少人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耿天赐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启禀皇兄,安平与丞相大人两情相悦,愿请求皇帝赐婚,结为夫妇。”

  果然。

  安平曾经口头跟杜宇请过婚,杜宇也同意了,无奈耿天赐跟赵丹元躲出去“南巡”玩耍了数月,刚想着安平该消停了,没想到她破釜沈舟,不顾颜面直接上殿请婚。

  借他几个胆也不敢在朝堂上断然拒绝,得罪安平不是什麽事,可他明白,杜宇是不允许别人损害他一丝一毫的威严,尤其今天,安平贸然上殿情愿本身就有些奇怪。

  杜宇要是不记仇,那就不会有凌霜寒这个人了。

  他直直瞪着安平,只希望她改变主意,就等皇帝开口问他意见,他还说句“此事有待商榷”,或者直言“所爱另有其人”……老实说,他有没有所爱,以及所爱为谁,他已经久远的记不清模样了,有时候,他真怀疑,是不是真的发生过那麽一场梦,或者,他是不是真的喜爱过那麽一个人。如今他能记起的,只有春梦的几个破碎片段。

  可是杜宇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杜宇似乎心情正好,不仅金口玉言当着满朝文武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且还随口开了个玩笑,“可。不知皇妹还有什麽想要,莫说是要孤的丞相,便是天上星辰,孤也莫有所辞。”

  安平一笑,更添几分丽色,从一开始对耿天赐动心锺情,到後来为了赌一口气,再到现在,两人揪扯了几年,她也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心情了,只知道,自己不嫁他总不算是圆满,此时方舒了口气。

  “安平只盼皇上能带来一个好嫂嫂,帝後龙凤合鸣,共治我龙霖天下,早日带来继承人,令天下百姓安心乐业。”

  瞬间,连原本焦急的耿天赐也倒吸了口气,不敢置信,满堂大臣更是安静的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出声。

  上次触及这个禁区的阁老已经西去了,且今日公主不仅旧事重提,还提的这麽直白!

  看在她是公主的面子上,皇帝大概会给点颜面,只是安平的婚事,恐怕就此作罢吧?

  可是杜宇却丝毫未有生气的样子。

  “准奏。”杜宇挑了挑眉,嘴角微勾,竟带出一丝从未见过的笑意,看呆了诸人,鸦雀无声。

  随後杜宇宣布七日後大婚,又着令陈侍郎与内务府着力督办,众人就更像是做梦一样,等到缓过神来,杜宇都早已振袖一挥,下朝去了。

  众人都各自作堆讨论了起来。

  耿天赐皱了皱眉,看向赵丹元,他正驻足一脸恍然,恐怕也是蒙在鼓里,他摇了摇头,转而走向身後一名紫色官袍的清秀少年,“不知侍郎大人……是否有所耳闻?”

  陈雨身为三品内书侍,总该知道皇帝的私事吧?

  陈雨不慌不忙,拱了拱手,“启禀丞相大人,此事还未拟旨,而内务府之前也没有接到命令准备一应用品,恐怕是皇上临时起意。”

  耿天赐也有些好奇,“只不知,这未来皇後,到底是什麽样人?”

  总不会是官宦之女就对了,不然朝中不可能没有风声。

  陈雨面上浮上一个难以言说的表情,更让耿天赐起了好奇之心。

  陈雨看了看左右,近前耳语,“听说……皇上在後宫似乎金屋藏娇了一名女子,且私生子都这麽大了!”说着比了个高度。

  耿天赐大吃一惊,“既然皇子都那麽大了,为何早不成婚?”

  陈雨挑了挑眉梢,“听安公公说,那名女子似有不愿,”原本听到不近女色的皇帝囚禁了一名女子,他已经有些诧异,“恐怕,匆忙之间,正是为了以後位留住那女子吧……”

  什麽样的女子,要用後位还留不住?耿天赐一时沈思,莫名其妙想到曾一夜误入的莲华阁,那肆意张扬红衣如血的女子。恐怕那样的女子就不愿住在宫里。

  “我……”耿天赐犹豫了一下,转身欲走,他得赶紧跟上去,跟杜宇说清楚,他并不想娶安平。

  陈雨一把抓住他,“哎?耿大人,请听下官一言!”

  耿天赐愁眉苦脸,“安平她下朝就走,面都不跟我见,我想去说清楚估计都无法可想,你们是知道的,我哪里跟她情投意合的糊涂账?如今只有去求求皇上,皇上怜悯我南巡定州云州治理水道有功劳苦劳,折损我些颜面,看是否能将婚事作罢!”

  陈雨笑的有几分神秘,“其实,你是想岔了,皇上刚才跟安平公主一唱一和,显然并不想你去反驳,皇上难得龙心大悦,你去触其霉头,恐怕不是个好主意,再者这事是公主提出来的,皇上正中心意,无论如何,都不会去驳回公主。”

  他的话确实说到耿天赐心里。

  他不是没跟杜宇推搪过,只是,杜宇以为他喜欢自己表姐,加之安平宽容,倒反过来说随便他纳妾,只要娶了安平就行。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要说是为了当年的甘草一直不娶,那也不尽然,这麽多年,也该放下了,只是要娶安平的话,想到曾经那些旖旎的春梦图画,总会觉得索然无味。

  陈雨声音更小了些,“我倒是觉得,既然现在是皇上要娶後,那恐怕,你去恳求那位‘皇後’,倒是比去求皇上更管用些!”

  耿天赐点头,“你说的是,皇上既然还搞不定皇後,我去求皇後,若得只言片语,恐怕更有用!”

  陈雨递给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自然,不过,皇上或许未必情愿你面见皇後,耿大人还是小心些吧!”

  耿天赐抬头,认认真真看了他一眼。

  待众人散去,耿天赐也早已急急忙忙不见了踪影。

  陈雨不慌不忙往殿外走去,出了宫门,顺着护城河慢慢溜达。

  他此时早已换了副表情,不似刚才那般八卦的模样,整个人安静的像河边的柳树。

  他走到一个在河边钓鱼的斗笠男身边站定,往鱼篓里看了一眼,果然,一条都没有。

  “大哥!”

  男人手一颤,没有说话。

  “我之前已打听过了,宫里那个孩子被囚在云霞殿,确实是跟小豆芽差不多大!”

  只要想想有那麽一个孩子,是甘草为他们三兄弟生的,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是他的儿子,他就激动不已。

  “她呢?”陈栋声音一颤。

  陈雨又讷讷道,“她……好像……真的在宫中……”

  “只不知在哪里……”

  “他好像对此事极为小心,安公公守口如瓶,不肯告诉。我连问了许多小宫女,她们都不知情,这事,恐怕只有杜宇的亲信才知道。”

  陈栋终於懊恼的收了竿,叹了口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他苦恼的把鱼竿往地上一摔,手臂青筋毕露。

  若不是他当初一气之下要带小豆芽一走了之,就不会叫坏人趁虚而入,害的甘草如今身入险境,并不是他的本意!

  他也不是想怪她,他只是……或许只是不能原谅自己吧……陈雨想了想,终究没讲皇帝大婚之事再添烦恼,若是大哥知道了,只会更愧疚,“二哥呢?”

  陈栋又叹了口气,“他听说魅离那些人又有动静,我便叫他去找白盟主和逐波仙子商议对策,当务之急,不能乱了阵脚,杜精卫此人也不可小觑。”

  “你放心,虽然阿侨分不开身,我却带来了七星连弩和螳螂飞钩,就是拼了命,也会护的小豆芽突围皇宫。”

  陈雨点头,“大哥也放心,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我已透露给了耿天赐。皇帝内臣之中,数他和逍遥侯有些功夫,又跟杜宇够亲密。逍遥侯对杜宇一派赤诚,不可利用,耿天赐却是不满赐婚,且能轻易出入宫廷,又对宫廷之中格局了如指掌。”

  “而甘草若是真被囚禁在内,耿天赐去求她时,此事或有转机。就算他找不到,我到时跟过去,制造一场混乱,杜宇自然会先去查看甘草的安全,而你们正好趁乱带走小豆芽!”

  陈栋皱眉,“这办法或许可行,只是,他既要拿小豆芽为质,怎会有人透露出小豆芽的住处,那云霞殿可准确?且,万一他要拿住小豆芽要挟甘草怎麽办?”

  他虽争一口气不愿去求那几人,却不愿拿小豆芽和甘草的安全开玩笑。

  陈雨想了想,“甘草在宫中许多天,却从来没人见过她的身影,想来是被困住,既然困住了她,那麽杜宇或许也就不那麽在意小豆芽的价值了,恐怕就算我们救走他,他也不甚在意,亦不会派兵来追。”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七日後的婚礼。

  陈栋点点头,这样甚好,他自己的儿子,不必去求那几人。

  陈雨又道,“再者,杜宇要筹备婚礼,一应典礼少不了要交给我拟旨督促,我会小心留意的!”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不习惯,“你不是说……甘草有几位夫君可以帮忙,其中不乏身手大乘之辈,那待我们救出小豆芽,甘草的安全当不在话下。”

  而立後一事大肆传开坊间,想必那些人很快会不请自来。

  他眸光一黯,显然并不太适应。

  女人也不再是自己的了,只有儿子才是真正属於他们的。

  这麽一想,似乎又有了些力量,眼看大哥有些沮丧内疚,又劝道,“大哥且宽慰些,就算要救甘草出来,一不知她的方位,二来岳大侠他们还未及赶来,现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我们能先救出小豆芽,先来探探路,再者合计救出甘草时也能为她少些负累……她──不会怨我们的。”

  他话语完毕,不再开口,目光却淡淡冷了下来,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面露复杂。

  曾经他还在绞尽脑汁想要成为耿天赐那般的天子近臣,同哥哥一内两外查探她的下落,待找到她,让她过风光的生活,让她看看,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她每日红袖添香再三督促才肯去读书写字的小孩子,他长大了,能给她优渥的生活。

  他是陈家唯一一个毫无功夫的人,一身文气,落落大方,长袖随风飘摆。

  曾经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现,年少荒唐的甜蜜春梦,为负载家人梦想去赶考,到後来如鱼得水畅游朝堂,如今一切都像是一场空。

  怨她吗?不知道……

  ☆、(23鲜币)293.营救1

  尽管耿天赐在内廷有些特权,但是想要找出媸妍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他并不像是陈雨,曾经专门打探过消息,他不知道“皇後”还被困着哪。

  耿天赐出入宫廷向来自如,那时候内宫也没有什麽女眷,他想起陈雨的提示,要明着去求皇後怎麽也不是明智之举,便悄悄捉住一名有点眼熟的宫女,“这位姑姑,今日皇上在朝堂上宣布了立後之事,在下从南方赶回,刚好手头准备了一些孝敬,不知……”

  那位小姑姑一听,脸色都白了,连连摆手,跟见鬼一样默不作声的走了。

  耿天赐倒是奇了怪了,又问了两个,都是差不多反应,他拿出金银,对方根本不看就跑了。

  这真是奇事,要说过去就算他什麽都不拿,那些小宫女还乐得凑过来跟他套几句近乎呢。

  他一回头,不由一愣,跟正掌灯而过的悠荷姑姑打了个照面,悠荷是宫中资历已老的老人,也就是近两年放出去的事,想到自己方才情状落入她眼中,耿天赐尴尬的笑了笑。

  悠荷回了一笑,“丞相大人这是……”

  耿天赐苦笑,此时倒是有些没了劲头,有些颓丧,“我哪里知道,明明是这麽小事,个个跟见了鬼一样。”

  他看了看悠荷,“今天殿上,陛下提到皇後……”

  果然,悠荷的面色一下倏然变白,见她如此,耿天赐再想不到有什麽内情,也就是傻瓜了,他摆了摆手,便要转身离开。

  谁料悠荷下意识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眉目犹豫了一会儿,“我,或许能帮你,”她小心看了看左右,“你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着,拽着他悄悄到了无人的角落。

  悠荷眼睫低垂,似乎是并不太想说,“此事宫中避忌,本来我不应该开口……罢了,我也有求於你。”

  耿天赐轻叹,“我如今哪里帮得了你?我是自身难保,如今当殿被大公主议婚,正不知如何转圜才好,不然,我哪会着急去求未来皇後?”

  悠荷一愣,“倒是个法子。”

  “怎麽说?”耿天赐眼中浮现出一丝希望。

  悠荷道,“我虽未见过这位娘娘,却也知道陛下从她进宫起,就夜夜留宿,日日看顾,论男女之情,若不是太爱,那便是太恨……总归是紧要的。”

  “她要出宫或许不能,但若是承了宠幸,说的话总是有用的,毕竟,从前至今,宫中从来没有过女人,皇上他不知如何宠幸女子,方法……独特了些,也在所难免。”

  耿天赐大喜过望,“那这位娘娘是在……”

  悠荷咬了咬唇,“……我只知道,皇帝日夜不离勤政殿。”

  耿天赐正要道谢,悠荷却向他盈盈下拜,“悠荷有一事相求,宫中要有女主子,恐怕要长久留下一批宫女,希望到时大人施以援手,能让悠荷顺利离宫。”

  原本该有不少宫女心动的,但是悠荷却看得明白,皇上若是要近女色,早就近了,眼下才要近女色,且一封为後,别的女子後宫前程未必明朗,倒不如抽身而退。

  这事不过是小事一桩,耿天赐自然是慨然应下。

  正在此时,只见远处涌起滚滚浓烟,只听有宫人大声呼喊,“不好了!云霞殿走水了!”

  屋顶材质坚固,却不知被什麽工具钻了个孔洞,垂下一条坚韧细绳,一个黑色人影慢慢滑下,蒙住头脸,且背负器械。

  小豆芽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有些发白,好像睡死了一样,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陈栋穿的一身夜行衣,和手中的兵器工具,“师傅?”

  陈栋拍了拍他的後背,“爹爹来救你回家。”

  小豆芽只笑了笑,根本没有心力去听出他语气内容不同之处,又昏睡了过去。

  陈栋摸了摸他的脉搏,确定他没什麽事,只是被喂了一直昏睡不醒的药,这才放了些心,心中更是恨极了杜宇,这小子忒心狠,不是他的骨肉,亦不会看在媸妍的面上善待。

  看这云霞殿中,到了此时连个宫人都没有,可见缺衣少食,到头来小豆芽不会昏死也会因体力殆尽饿死。

  陈栋将他往背上一绑,暗暗笃定道,“爹爹带你回家!”

  本来只需要随便引点火制造混乱,可是陈栋气急,将殿里洒满火油。

  突然被一声喝止,“你要做什麽?”

  陈栋回头一眼,见是一鹰目剑眉的锦衣侍卫,“你想在这里说话?”

  闻言凌霜寒也是一愣。

  陈栋说罢,趁着他犹疑的功夫,随手将火折子一甩。

  云霞殿中腾起一股火苗,越烧越旺,很快就火光冲天,陈栋趁着夜色甩动螳螂钩,钩子在檐角屋顶起起落落,身影在屋檐房廊间几个穿梭,眼看就要悄然消失。

  “别跑!”凌霜寒不曾想他如此大胆,竟然当面纵火,他又怕皇帝那边出事,又不想让贼人逃掉,目光一闪,眼下当下四面无人,还是跟了上去,紧追不舍,他的身手矫健不凡,眼看很快就要缠上陈栋。

  陈栋眸光一闪,随手甩出几枚锯齿梅花镖。

  凌霜寒以为他是暗器高手,自然避其锋芒,以刀风开路,谁料那人走走停停,什麽暴雨梨花针,透骨钉,层出不穷,手段并不高超,却有出奇制胜之感,屡屡让他疏忽大意,眼看就要一路遁逃。

  凌霜寒被这麽一路戏耍拖延,也起了好胜之心,不由咬唇,双手挥舞巨刃,就要拼得受伤也要将他拦下。

  其实实在是他冤枉了陈栋,陈栋只是勉强仗着器具之利,避开他的锋芒而已。

  空中刀光闪现,在火光映照下如同闪电一般,当真寒霜刺骨。若是被陈栋的暗器所伤,少不得四肢中伏,而陈栋也别想好过,必要被内伤拖下。

  陈栋勉强用暗器和刀钩抵挡几回,终究难当其锐,眼看就要半臂於其刀下。

  耿天赐悄悄去了勤政殿,心里其实是有些担心的,他跟杜宇私交不错的时候,私下出入这里是不需通报的,可是此时若是皇帝半道出来,总归是不太好。

  但今天倒是十分顺利,他几乎没有遇到阻碍,大殿安安静静,原本该有些人的,不知怎麽,也忽然消失了,他便大大咧咧潜了进去,可是勤政殿里里外外走了来回,也没发现有什麽人在。

  机案後的珠帘影影绰绰,耿天赐突然想起,有次他来,杜宇正在作画,他想要偷看,杜宇便随手将画放进了那珠帘之後的暗格。

  他犹豫了稍许,到底是安抚下来,他此时尚未觉得自己所求有多过分,毕竟他所图不过是婚事。平时一概国家大事,杜宇已经无有避讳,他认为自己心中坦荡,当下冒一冒险也没有问题,何况他也不觉得就那麽倒霉被抓包。

  他拉开珠帘,摸索了一会,叩开暗格,里面果然挂了不少肖像,他看了一会,颇觉眼熟,不由就走神开始回忆思索,怎麽也想不出那人在哪里见过,这麽走着看着,才恍然惊觉走远了进去,他万万没想到,里面是一个幽深长廊,回头望过去,已经看不见来处。

  他顺着长廊一直前行,直到绕了一段不远的路,在一扇门停下。

  他轻轻移开石门,门外竟是另一处宫殿,显然早已不是方才的勤政殿。

  他忽然想起後宫中一个古老传言,传说杜太祖一生无立後,太子来自一个神秘女子,有人说她是前朝公主,有人说是杜太祖逼迫了自己的寡嫂,也有人说只是一个疯癫的民间女子而已。而传说在宫中,便是曾经有过秘道和密室的,这里,估计便是遍寻不着的昭阳殿了。

  奇异的是,这座大殿并非像密室一般建在地下,而是隐没在宫群之中,只不过因为阵法的关系,後宫之中从来无人能够抵达。

  现在看来,这昭阳殿不仅仅是限於阵法之中,而且连同密道,难怪那般难以寻觅。

  正在他恍神之际,殿中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你是谁?”

  只见殿中一片金光闪闪,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金色牢笼,笼中一名红衣女子静静打坐,闻声抬眸看他。

  耿天赐下意识的就要後退,却觉得那人分外眼熟,不由多看了两眼,这一看才发觉,简直就像方才那女子从画中走了出来一般。

  他颇觉做梦一般,好似自己稀里糊涂走进一个画中异界!

  他呆怔之间,媸妍已经有了主意,“且慢!”

  她心中的复杂只停顿了一下,此时已经认出了他,虽然不知道耿天赐为何会在这里,但她还是想要抓住一切机会逃离。

  耿天赐有些诧异,声音也高了几分,“是你?莲华阁主?”

  毕竟,这麽美的女人他很难见过,若不是她更美了一些,他几乎可以立刻认出。

  媸妍眼神微转,轻轻笑了笑,“耿公子,你是逍遥侯的好朋友,想必可以帮我这个忙?”

  耿天赐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她是如何被束缚在这里,又是什麽由头?他後知後觉,却并非痴傻,“你……便是杜宇……杜宇寻来的皇後?”

  媸妍眉心一皱,“皇後?”

  她可没听到任何风声,她如今尚未驯服,只靠他们武力制服在这里,显然并非立後的最好时机呢。

  且不说杜宇与杜精卫之间於她尚有不合,就说她现在这倔脾气,万一在大典上出点丑,杜宇难道放心?

  “他可说过……是何时?”

  耿天赐踌躇的看了看她,“七日後。”他对莲华阁主有些私交好感,原本理应帮她的忙,可是若是牵扯到立後的大事,恐怕他现在最好是想想,怎样悄无声息不留痕迹的离开这里,脱身事外!

  一声幽幽叹息从身後传来,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

  “你也要走了麽?就没人阻止杜宇这个愚蠢的决定?”

  “你可知道,我原本和杜精卫有些瓜葛,杜宇为了我和他争风吃醋,又与虎谋皮,早就置龙霖安危於不顾,国将大乱,你作为丞相,还有心情坐视我在这里?”

  耿天赐脑子一团乱,可他还是了解,这事他恐怕没有多少置喙的余地。

  媸妍倒是拿捏错了,若是换个老臣,或许是会考虑一二,然而耿天赐却不是那等为了家国就能抛头颅洒热血之人,只看他怎麽对待自己婚事就知道了。

  耿天赐慨叹一声,摇了摇头,眼见她目光忧愁恳切的注视着他,几乎让他失神,不由垂眸转身就要离开,却见一人正在他身後,将那石门牢牢堵住。

  “耿大人,恐怕今天,你还是不得不帮这个忙了。”

  耿天赐看清他的面容之後,出离愤怒,哪还有什麽不明了,“陈大人!枉我信了你的话,没想到你是故意引我来此,你有何居心?”

  他心里转了几个弯,宫斗,政变,陷害,他甚至做好了被随後赶到的皇帝抓个现行的准备,可是陈雨却显得不急不徐。

  他此时怀疑这臣子是和媸妍合计谋算,可是再看媸妍表情淡漠,似乎看不出什麽来。

  陈雨走到离金笼更近一些的地方站定,意味深长,“耿大人,你曾经托逍遥侯大人大力寻找过一名叫甘草的女子,是否?”

  耿天赐又惊又疑,“你说这个做什麽?甘草她……已经故去,你……”

  陈雨轻轻走过去,暧昧的抓住媸妍搭在栏杆上的手,“她没死,就在你的面前,只不过换了个身份而已。”

  媸妍轻轻瞥了他一眼,虽然他眼角余光清澈甚至带着一丝暧昧暖意,可是她怎麽都觉得他饱含嘲讽和戏谑。

  “所以,今天,你是必须帮她了。”他说罢,指尖在她手心轻轻捏了捏。

  耿天赐大惊失色,後退了两步,“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媸妍抬头轻轻看了陈雨一眼,抽回了手,若有所思,“小雨,你变了……”

  陈雨摸了摸鼻子,挑眉伫立。

  既然已经说开了,那麽否认也无益,何况,媸妍也觉得,为了逃出去,承认就承认吧。

  媸妍看向耿天赐扫过来求证的目光,“天赐,你我曾在你父亲的床底下偷听嬉戏……如今我侥幸未死,你不会不认得我了吧?梅姑娘可还好?听说你要尚公主,不知梅姑娘可心甘情愿做小?”

  耿天赐脸色一变再变,归於苦涩,明明绕了一圈,她就在这,为什麽会觉得什麽都已经全变了?她的口吻娓娓道来,让他不容错认,可是却又如此的陌生,让他生不出一丝一毫旖旎的心思来,突然之间,竟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来。

  他如鲠在喉,一句“甘草”噙在嗓中,却怎麽也吐露不出来。

  不知想到什麽,他突然急道,“你听我说,我不是要尚公主,我根本不情愿,我,我就是听了他的话,才想找‘皇後’求求情,免除这门亲事,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对不起……”媸妍抬眸看着他,歉意诚挚,却无任何暧昧和回避。

  根本不必去问她,为何撒谎,不肯相认,很显然,他们的缘分似乎已经不知不觉中到头了。

  耿天赐沈默,停止了笨嘴笨舌的解释,挫败的看了看笼中的金链,“我不知如何帮你……我武功不好,杜宇现在对我也不是那麽信任……”

  如果足够信任的话,不会隐瞒他这个密道,不过也可能,是他有关私事不想给他知道。

  陈雨却似乎知道媸妍在担心什麽,目光转向她,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大哥已经去救小豆芽了,我们曾约定,事成之後放一把火,调虎离山,我也正好趁乱来摸索你的囚所。”

  他说着转向定定看着媸妍的耿天赐,视线触及他那直接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小豆芽是谁吧?那孩子是她为我们兄弟留的种。”

  他的声音慢条斯理,明明粗俗,听来却只成了打趣的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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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鲜币)294.营救2

  凌霜寒寒刀一闪,就要劈头落下,却被一道长绫横空挡了一下,虽被割断,却阻了他的去势,“大哥!”

  “不可!”

  凌红绡借着长绫抵挡的劲道冲了过来,以不容抗拒之姿挡在凌霜寒面前,“你不能伤他!他是莲华阁主的……”

  她想说“姘头”,想了想又忍住了,皱眉看向哥哥。

  凌霜寒不由想起那次在树林中露宿的事,犹豫之下动作停顿。

  凌红绡又道,“不管怎样,人家是来营救自己的儿子,哥,你如今到底在为皇帝卖什麽命?”媸妍的死活不干她的事,她自是为了甘莫离才愿意来相救的,却不必道出了。

  “我……”凌霜寒语塞,“不过是一个孩子,皇上也没想……”

  陈栋冷笑道,“是,他是没想怎麽样,只不过我再晚来个几天, 我的孩儿也要脱力脱水而死!”

  凌霜寒被他堵的一怒,却是接不上话来,杜宇确实没有交代过人去伺候那孩子,恐怕陈栋所说也是早晚的事,就连小豆芽所中迷药,也是让他亲手给喂的。

  凌红绡一向傲气,尤其追随甘泉宫之後,个性更加肆无忌惮不食人间烟火,“狗皇帝抢了别人的女人进宫,又抢了别人的娃儿作为要挟,哥,我一向敬重你,虽有苦衷却不得不为朝廷办事,可是,我却不知,你做的是这样的事?”

  “哥,你不是说过你从小的志向就是匡扶正义保家卫国,可是他让你办的事,有几件上的台面?”

  “哥,收手吧!杜宇根本不是个好人!龙霖就要断送在他手中了!”

  凌霜寒先是面色青红交加,想起许多事来,确实从来身不由己,心灰意冷,旋即叹了口气,“我……哥已经回不去了。”

  他正气磊磊,侠义坦荡,杜宇不能说不是个明君,却一身戾气惯会玩弄阴私,着实让他萌生退意。

  红绡所言非虚,杜宇或许有经纬之才,可是他为人不择手段,不分正邪对错,又看重自己的武艺,所托之事不一不拷问他的人品良心,他早就深陷泥潭,举棋不定了。

  凌红绡见他面色青灰,却是不肯放手,知道这个哥哥是个一条路走到死的脾气,冲陈栋使了个眼色,突然迎面过去,以手摸上那把御赐银刀的刀刃唏嘘不已,“这把银刀,沾染了多少不光彩的鲜血,杜宇搅合江湖朝堂,控制欲极强,哥哥你会有什麽好下场?”她声音轻柔下来,略带蛊惑,忽然发难,长绫缠上他的手腕,迫的他的手腕一僵,她顺手夺走他的大刀。

  原本凌霜寒怎麽也没有败给妹妹的道理,可是今天他本来心中就有些犹豫,又一时不察被她蛊惑,竟然失了算,遂很快反应过来,面色急道,“阿绡,你要做什麽?”

  那厢陈栋粉末暗器又突如其来发作起来,凌霜寒情急之间,一时挣不出手腕来,只得侧身抵挡。

  凌红绡见远处火光冲天之处冲过来零星几个侍卫,突然将那银刀长枪一般向火光处掷出,正中领头人的前心,一刀毙命,拍了拍手,“这下我替你做啦!”

  剩下几人被她一刀威慑下去,顿住不行,观望了过来。

  “你!──”凌霜寒目眦尽裂瞪向凌红绡,他此时很容易将手腕从她白绫中挣脱,陈栋也诡异的停止了袭击,可是他另只手举在空中怎麽也落不下去。

  凌红绡笑道,“你若是忍心,索性为了狗皇帝拍死我!否则我要喊了!”

  凌霜寒“你”了半天下不去手,那边那几个侍卫狐疑了起来,已经纠集了另一队人一起试探性跑来,一边跑且一边随手捡了些盾挡之物。

  凌红绡却没再出手,大声喊道,“我哥哥在此,谁敢过来!”

  那死去将领身上还插着凌霜寒的大刀,凌霜寒又并未反抗,此时这女子大声叫嚣,更是没被制止,这下那几个侍卫都咬牙切齿,“凌侍卫反了!快捉住他为头儿报仇!”

  说罢一拥而上。

  凌霜寒正心如火烤,百口莫辩,但总归是不可能跟亲妹妹划清界限,那边陈栋早已用麻针给了他一下子,和凌红绡交换了个眼色,各扛各的,分头而退。

  凌红绡原本也不至於坑她哥哥至此,她倒不是为了媸妍鞠躬尽瘁,而是她性子清高,早已看出哥哥平时执行任务时的忧愁顾虑,而到现在,她更是对杜宇不耻,管他皇帝老子也好,且看她兄妹行事就知道了,一向是坦坦荡荡,就说甘莫离不喜欢她,她自喜欢她的,甘莫离喜欢媸妍,她虽看媸妍不上,却顶多是跟她从无交集,绝不暗地为难,而杜宇将人捉了去,又拿住人家的幼儿逼迫,在她眼里就是条狗都要比他有人性!

  在她眼里,亲生哥哥为这样的人卖命,简直就是耻辱。

  原本将哥哥银刀往火海中一扔便不留後患,让杜宇虽然怀疑,也只能当她哥哥死了,总不至於天涯海角去追捕一个侍卫,可是她却是最了解她亲哥哥的迂腐忠诚,若是那样做,他绝不会肯跟她走!就算是被她勉强拖走,事後也会再回来认罪。

  所以唯有当面逼得哥哥不得不反目,跟她划为一道,他才好抽身而退,凭他的功夫,日後就算被朝廷通缉,也大不了逍遥海外。

  再说,她虽看不上媸妍,然不得不承认媸妍这荡妇尤物有十足勾搭男人的资本,那些夫君个个不是好相与的,杜宇此次想要算计他们,却不知等待他的还是什麽呢……陈栋也没心思顾及凌家兄妹的事情,那厢凌红绡离去,他早就顺着屋脊向宫外走去,黑色的身影在夜色里毫不起眼。

  宫里乱成一团糟,有手有脚的都抬着水去云霞殿救火,侍卫忙着提防刺客,有谁会在意屋脊之上的情形?

  三下两下,陈栋已经出了宫门,他微微停下,抹了把汗,将小豆芽小心的换了个位置,放到腋窝下,唯恐夜风吹到他的身体。

  直到宫外,他微微顿了顿,好似极为自然的打了个突,就转身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然後似乎有人意料到他的举动,已经堵在前面。

  今晚的拦路虎,可不止一人呢。

  白宇臻抱臂而立,心道幸亏岳洛水提醒了他,“巧手鲁班,我一向敬重你,你年长稳重,又一向爱护小豆芽。”

  “你这却是要带了媸妍的儿子,往哪儿去?”

  陈栋身子一僵,面色复杂,“多谢小白公子这些年对小豆芽的养育看护之情,可他毕竟是我骨肉,如今甘草有了这许多夫君,我们兄弟三人已不算什麽,也万万做不来争风吃醋之事,我兄弟三人虽不如你们人中龙凤,却也自有气节,绝不与他人共妻!往後一辈子,要儿要女她都会有,我们却只得小豆芽一个,继承血脉,你便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去,也各自方便!”

  白宇臻见他眉宇间愁苦之色,神色极为真挚。

  他这神色转换之间一丝愧色也无,满脸愁苦让人心酸,安慰就要脱口而出。

  他自然也理解他的意思,换作是他,若是没有那次同甘草宿醉乱性,恐怕也很难说如何再走到一起。

  尤其是陈栋提及兄弟三人绝不与他人共妻之时的果决,更是让他心生羡慕,下意识就想放行。

  然而小豆芽从那麽一丁点大就在他身边,他怎麽能舍得就这麽放他离开?想到这儿,他不由暗暗道了声狡猾,这陈栋果然是老姜一块,此时急着遁走,就会利用他的怜惜心软。

  “抱歉!”他抽出长剑,白袍随风舞动,身形俊逸出尘,“得罪了!”

  陈栋面色铁青,也郑重的取下背後的七星连弩,这原本是预备在宫中杀人的,却因太顺利而没派上用场,眼下没想到要用来对付“自己人”。

  七枚长箭凤翎般铺陈,覆盖了绝无躲避的方向和死角,而机括之内还有满满的箭羽,看得人眼花缭乱。

  小豆芽或许是不习惯颠簸中这短暂的宁静,又惊醒揉了揉眼睛,“爹爹!师傅?你们……你们为何要打架……”他努力要睁大眼睛,勉强说了句,“不要打……好不好?”就又昏睡过去。

  白宇臻无奈的看了眼陈栋,剑尖一颤,“陈师傅,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要知道,小豆芽中的迷药可不是普通的昏睡药,杜宇想要他死,自然心狠手辣,这天下除了宋玉卿,恐怕没人能帮你了,而宋玉卿身在何处,只有我们莲华阁知道。”

  这话足以令人方寸大乱,若是陈栋自己,为了小豆芽身体着想,也恐怕要妥协了,然而陈雨来之前早就交待过陈栋,无论是要孩子还是要甘草,都必须在此时带走小豆芽,方有一谈的资本,可是小豆芽中了迷药,这让陈栋手足无措,生怕留下什麽後遗症。

  他就要下了决定,旁边却突然插出一双手接过了小豆芽,正是陈侨,在他旁边耳语道,“来之前三弟曾交代,万万不可将小豆芽还给他们,倘若小豆芽被我们带走,届时甘草为着自己的亲儿子,也必须让宋玉卿亲来,咱们切切不可反主为客。”他顿了顿,“再说,就算甘草现在不在,那几个男人恐怕更加害怕小豆芽出事才对。”

  “三弟还说,必要时可以小豆芽为质,白宇臻是万万不敢交手,必然避让的。”

  陈栋一想,也确实是这麽个理,再者陈侨一来让他心中大定,反倒不再顾忌任何,“白大侠,今日我们兄弟二人是非走不可了!”

  双方只得交起手来,饶是白宇臻武功高强,也被连弩的威力逼得堪堪抵挡,陈侨又从旁协助,更是让他有些气苦。

  白宇臻本来在江湖经历上就嫌嫩,若是比拼武功他或许稳胜陈侨,然而陈侨杀人杀出来的老道经验和旁门左道却是胜过他太多,直逼得他涨红了脸却又骂不出来。

  小豆芽夹在几人中间,没有一个舍得伤害他一丝一毫,尤其是白宇臻,要是换一个人,一个是孩子养父,一个是孩子生父,哪里会为孩子生父所挟持?然而陈雨却是猜透了他的性子。

  耿天赐闭了闭眼,终於下定决心,“好!我这就去勤政殿找一找,金笼的钥匙或许就在那里,也或许在他随身也说不定,这也不是全无办法……”

  他急得焦头蚂蚁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媸妍沈默,陈雨扫了一眼不知什麽用材的坚固笼子,却突然道,“其实,现在离开或许并不是最佳时机。”

  媸妍顿了一顿,叹气,“你说的不错,杜宇此时有了这样的决定,恐怕是七日後要对我的夫君算计不利。”

  耿天赐更加沈默,他脑子极度混乱之中,尚消化不了许多信息,遂抬头又看了媸妍一眼,然而她的心思明显不在儿女私情。

  如果媸妍猜得不错的话,她的夫君应该都在前来劫婚的路上,而杜宇之前的目的没有达到,必然会斩尽杀绝,利用婚事将他们诱来,杀个干干净净,她不死心也得死心了,真是一举两得。

  杜宇与杜精卫不同,杜精卫若是想让她死心,或许会设计出什麽曲折误会来让她放弃,而杜宇却是咽不下那口气的,这是他的骄傲。

  白宇臻硬拼了一场,他要抢夺小豆芽,还不得不顾及小豆芽的安全,本来就少了几分成算,更何况他们兄弟联手。

  陈栋早已先借一步而去,陈侨也不欲伤他,就要离去。

  白宇臻捂着手臂怒喝道,“你们要去哪里?她还在宫中,你们就一点也不担心?”

  陈侨早知陈雨还有谋算,却也懒得告诉他,想起甘草的绝情,嗤笑一声,“那是你们的妻子,与我们何干?”

  “你!──”白宇臻到底道行太浅,几乎喷血。

  陈侨眯了眯眼,又冷冷道,“我劝你还是想想,如何抵御七日後的婚礼吧,皇帝可是不会跟你们和睦相处的。”

  白宇臻苦笑,“那总也要让我知道,将来和宋玉卿何处去寻?难不成,你们真的不在意小豆芽的生死?”

  陈侨无语半晌,才轻轻道,“她会知道何处去寻的。”──如果她心中还有一丝情分留存。

  ☆、(25鲜币)295.算计

  三人合计一番,陈雨自在如常,而耿天赐心乱如麻,却也不敢坏了她大计。

  媸妍犹有些不放心,“我交代你的,都记下了吗?你可不要这种时候优柔寡断!”

  耿天赐点头,只道,“你放心。”便看着她,不忍离去。他真想尽快偷来钥匙,给她打开腕上的锁链,不让她成为别的男人的欲奴,想到她今晚还要在杜宇身下承欢,他就拔不动脚步。

  “怎麽,还不走?”陈雨戏谑的看了他一眼,作势推门,呵呵轻笑,“看不出,还是个情种。”

  耿天赐早已平复下来,看向媸妍,有些丧气又有些难过,“还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心里百感交集,遇上她的事,他实在是无法置身事外了。而媸妍也显然没有清高的放过他的打算。

  良久,媸妍出於仅有的同情心,还是道,“杜宇很能干,我承认,然而你作为丞相,怎样对龙霖更好,我想你是有分寸的,若是有那麽一天,龙霖不再有一个女子,我想,这并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耿天赐沈默,杜宇是一个偏执的皇帝,这谁也无法否认。他若是正常,就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而闹出这麽大的事,置安危於不顾,去和杜精卫合作。

  “我省得了。”

  他叹了口气,“你不用说服我了,就算你不开口,我也是欠你的。”他顿了顿,“如果当初我拦住不让你走,你就不会吃很多苦,我们也……”

  他明白,多说无益,便收了声。

  媸妍无心叙旧,迅速将一张写好的信笺封在蜡丸中交给他,“把这个交给如意,她看了信就会明白。”

  她看也不看陈雨一眼,“他那麽聪明,那麽有本事,自然有法子带你去找的,是不是?”

  陈雨轻笑,微微颔首,推门而出,耿天赐也匆匆离去。

  只是,耿天赐没有想到,要找如意,需要去鸳鸯楼。

  一进去,到处弥散着情欲的味道,几个妖娆女子甚至贴了过来想要扑进他的怀里,让他好不狼狈。

  “你──你们──”耿天赐涨红了脸,这才发现陈雨刻意跟在他身後,任他挡了灾,不由瞪向他。

  陈雨噗嗤一笑,“看来丞相大人很不习惯这里?”

  耿天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陈雨若有所思,“那恐怕你要尽快的习惯了,要知道,那个女人从来对人无情,你若是为她守活寡,她也不会感激你的。”

  耿天赐冷笑,“你倒是习惯,那你为何躲在我身後?”

  陈雨挑了挑眉,“我是为你好,不听便算了。”

  说完索性走到前面,直接奔二楼而去,有女子要上来纠缠,看到他袖笼中的令牌,便退避开了。

  耿天赐见他早有准备,更是生了一口闷气。

  两人上了楼去,很快被引见到一间最偏僻的房间。

  耿天赐正奇怪,传信这件事,就算他不做,陈雨也妥当得多,何故非要他亲来?

  如意看到陈雨拿来的信笺,快速读过之後,面色不焦不燥不悲不喜,竟是丝毫不担心媸妍所在,淡然点了点头,“多谢二位相助,我会马上调动我们在京城中的势力,只是,我们的姐妹多年潜伏谋划,要策动人心是一回事,还有一些人手,要安排替换进皇宫中去,却要二位大人假手了。”

  耿天赐默然,点了点头,“罢了,终究我已经答应她了。帮她逃脱也是欺君大罪,何况她逃脱之後,杜宇终究也是要把她抓回来。”

  欠她人情只是其中的方面,但不得不说,关於龙霖的国运,才是他最大的顾忌。

  待二人离去,如意放飞信鸽,便将消息紧急传回南方,开始部署。淡定如她,想到这终於等到的契机,也不由心中隐隐激动,然而不知想到了什麽,她眉峰微微蹙起。

  门外突然发出几声异动。

  “是谁?!”如意神色一凛,袖中丝带飞出,无风自动,竟比长蛇劲道还快,那扇门应声砰然弹开,门外站着一个白衫男子,容貌清朗俊秀,修眉薄唇,文雅至极,身无一丝真气,压根不会武功。

  看清来人的模样,她疑惑的收了手,“这位是……”

  男子轻轻颔首,“我是来谈一笔交易的。”

  他缓步而入,自袖中拿出一卷画像,“我知道,你们莲华阁一直有所图谋。”

  如意面色一冷,丝带在手中一揪,带出一身冷意。

  男子却不以为忤,好似没看到一般,继续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你们一只手捏的死的蚂蚁,我只是想要帮助你们。”

  “想必你们所要进行的大事,一直按兵不动,自然也是因为一直没到合适的时机。”

  “现在仓促之间,恐怕银钱未必到位?就算有足够的兵勇人手,让我算算,遍布京畿之外,要移往京城,就算三天内事成,你们需要粮草和辎重费用十万两黄金,而据我所知,在南方的银矿此时根本无法变通如此之多的现银流通。”

  如意越听越是心惊,“你到底是谁?”

  男子摇头,“你不用担心,我也不怕你灭口。你们的计划并没有张扬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我之所以会知道,只不过是因为我从几年前开始,没有一天不盯着你们,水滴石穿罢了。”似是怕她不够放心,“你若是尝试日复一日只盯住一个人,不分一丝心思给他人,想必他做的事再隐秘,你也会有所察觉。”

  如意反倒安心,如此说来,他自然是不会告密的,“那麽,你想要什麽?”

  男子展开画卷,“我什麽都不会做,偏偏只会赚钱。我的商号遍布全国,别说区区十万黄金,就是变卖全部身家押给你们未尝不可。”

  如意惊愕的看着画中人,“你想要我们帮你找这个人?”

  男子摇头,“我若是找不到她,又何不日复一日盯着你们动向?我只不过要谈一笔交易,我会保障你们的银两,但我要你们把她送还给我。”

  如意失口大笑,“你以为我们莲华阁是什麽地方?是鸳鸯楼?价高者得?”

  她收了面上笑意,“还请告辞,出卖姐妹的事,我们是不会做的。我相信,就算阁主知道,也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男子并不生气,微微皱眉,当初,他是为了她的理想才开始经商,後来把商号开遍南北,挣了这许多的钱,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用,如今等到这样同她们平起平坐谈判的机会怎能不行动?

  “也罢,”他轻轻叹息,“我要跟她谈一谈,我有些话想问她。”

  如意嘴唇翕动,正要说点什麽,已经被他阻止。

  “你先别拒绝,就算你今日传讯,也未必来得及调动所有准备吧?而我在全国商号遍布,或许,可以帮上你们的忙。”

  “你确定,真的要拒绝我的好意?”

  这晚,杜宇挑灯而来。

  “还有几日,你就是我的皇後了,开不开心?”他径自一路边走边除下衣衫,走进笼中,抱上她的细腰,享受着怀中充实的感觉。

  她是那麽香,那麽软,令他蠢蠢欲动。

  媸妍冷笑,“你想的美!”

  杜宇此时已将她视为笼中鸟,手滑入她的胸前腹下摸索,“我的确觉得这挺美,”他喟叹道,“这是我日夜盼望之事呢。”

  媸妍疑惑道,“精卫呢?”

  或许是因为日夜调教耳鬓厮磨,她竟然脱口而出如此亲近。

  杜宇眯了眯眼,心中明白她是在挑拨或者试探,手中仍是下了几分重力,“你这麽想着他?”

  他不介意多给她一些粗暴的惩罚。

  他的手指拨开缝隙,挤了进去,让她闷哼一声,娇软无力。

  她轻轻发出一声,似娇喘似求饶,“不要……”

  他绕道她的身後,手指却不止是抽插,而是在她嫩肉中试探摩挲,玩弄着她身体中的软肉。

  他得意一笑,“我有事要他帮忙,他尚且求着我,垂涎着你,怎麽敢不去?”等事情办妥了,再除掉他就是了,他不会再给他机会碰媸妍一指头。

  山中向来无二王。

  媸妍呻吟了几声,几乎叫他酥了骨头,“什麽……什麽事情?”

  “有危险吗?”

  杜宇眉峰一蹙,面孔冷了下来,“你这麽想着他?”可是摆阵陷害她夫君的就是杜精卫呢,到时候,看到她的夫君都死在他手上,她必定恨他入骨,就算杜精卫不死,也是输了,还有什麽脸让她喜欢,而他却是有一辈子的时间陪她。

  媸妍脸色酡红,此时胆子竟然出奇的大,竟是忿忿道,“我不信……他……他每晚明明……明明都……”

  “他不来怎麽了?”杜宇寒了脸色,已经从身後抵住她,蓄势待发。

  明明知道她小人心思,恶意挑唆,他还是按捺不住怒气。

  媸妍却是脸色一白,偏向一边,不再理他。

  他冷哼一声,随手撕烂她的衣物,粗暴至极顶了进去,狠狠的发动起来,成功的让她大声的求救出声。

  听着她无法忍耐的嘹亮求救声,他几乎按捺不住血液中的轻狂和兴奋。

  总是想把她狠狠的对待凌虐,让她在他身下求助翻滚,每次这样做,就让他激动的几乎要沸腾起来。

  这麽激烈的欢爱之下,他竟是很快的意外缴械,不由抬眸看了她一眼,心道她今日有些反常,会否是故意激怒他,好让他快些结束。

  不过,他笑笑揉捏她的绵乳,“没用的,我想要你几次便能要你几次。”

  媸妍冷笑,“你和杜精卫哪次不要上我几次,哦,我忘了,你们一起来,抵得上两次吧?我可是比牲畜还耐得住你们折腾呢。”

  杜宇今日总听她提到杜精卫,难免烦躁,再也不想提这名字,便道,“今日宫中走水了,我知道是你那些个男人做的,也就能这样偷偷摸摸小打小闹,他们若有本事,怎不管你的死活?”

  “你也不用总挑拨关系,打听情况,我若是娶了你,他便能够暗地里分一杯羹,所以这会他比我还急着打退你那些男人。”

  媸妍早已知道小豆芽无事,故意急道,“走水了?小豆芽在哪里?他怎麽样?”

  杜宇轻轻抱着她上下其手,“你放心,小豆芽无事,在起火前就被侍卫转移出去了,只是有些惊吓,在宫中静养。”

  媸妍急的六神无主,几乎不管不顾手腕上缠绕的金链,“不行!我必须见他一面!”

  杜宇不防不经意转移话题反而引起她这般激动,沈默片刻,安慰道,“小豆芽受了些惊吓,就睡得不太安稳,你这会非要见他,不是扰他安宁吗?”

  又道,“你还信不过我?我什麽时候骗过你?”

  媸妍冷笑,“我怎麽知道?你一贯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能管我儿子的死活?我不信!我必须要见他!”

  杜宇有些恼怒,媸妍说的的确是实话,他巴不得那孽障被烧死了,可是他却是不敢给她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小豆芽的死活他不放在心上,但是若是没了这个人质牵制她,难保以後媸妍会做出什麽激烈的事来。

  他原本也准备杀掉那小子,但是至少,不能让她知道。

  他刚想说,小豆芽被人救走了。

  媸妍却是像是知道他要说什麽,“我才觉得不对,你关了我这许久,从未给我看过一眼儿子,恐怕你们已经对他下了狠手吧?!”

  她目中露出玉石俱焚的憎恶。

  杜宇暗暗心惊,沈思了一下,“这样,你答应我,远远看一眼就好,如何?他今日吃了惊吓,这半夜你去了又走,他伤心之下难保不会出事,等过几日我再带你去看他。”

  媸妍半信半疑,那边杜宇私下吩咐安公公去做安排。

  媸妍恨不得马上就去,杜宇却缠住她的裸体又挨了上去,“你可还是我的囚奴,让我听你的话,你可如何谢我?”

  媸妍还没开口,已经被他含住唇吻交缠。

  他眸光一黯,勾起她的小腿,却是温柔的滑了进去,动作极为小心。

  他心中到底有些心虚,他也不知道小豆芽是生是死,又拖延着时间,只好拿身体哄着她,只把她缠在情欲之中,无暇他顾。

  这一回,竟是又久又狠,几乎要榨干她全部的体力。

  “不……不要……啊……啊……”她闭目沈浸在情欲之中,几乎忘记了其他。杜宇嘴角微勾,面露得色,轻轻抚摸她的小腹,下身有节律的顶弄,仿佛一内一外的里应外合。

  陶允端坐房中,仿佛没有意识到被监视和随时灭口的紧张,门砰的一声被闯开。

  他就知道,她若是听到消息,一定会连夜赶来。

  “你来了。”他微笑着看向她,目中却有一丝冷意。

  她比之前更加美了,即使是清冷的气质也遮不住流转间的妩媚。

  “是你……”蒺藜顿住,竟然本能的想退出。

  陶允似乎丝毫不在意她的武功根本一掌就能击毙他,直接扳上她的肩膀,“我来讨回原本属於我的东西。”

  “十万两黄金,可能够买你春风一度?”他语气刻薄,嘲讽的看向她清冷的脸庞。

  “不要……真的不行了……”媸妍紧皱眉头,下身一波强似一波的快意让她精神溃散,几乎忘记了身边所有的事。

  杜宇却丝毫不以为意,时而勾起她的小腿,时而架起她的双腿,将她弄成各种姿势,反正她现在被弄得一丝体力也无,他索性解开她的链条,随心所欲的在她双腿之间摆弄个够。

  噗嗤噗嗤的声音在这封闭有回音的大殿中分外响亮,刺激着二人耳膜。

  他变换姿势,不把她里面整个肏翻出来,不肯罢休。

  在这样的攻势下,媸妍几近奄奄一息,很快挂在他身上不省人事,即使知道他的意图是阻止她去想别的,她也无可奈何。

  蒺藜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陶允的手粗鲁的扯掉她的衣衫,在她胸口亵玩,“这里,早被他揉过吧?”

  他的手移入下方,“这下面,早被他肏过几千几百回吧?”

  他冷笑,“你害的我当初抛下一切,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她的手指咯咯作响,她的骄傲使她本能的想要挥掌,抗拒这样的侮辱,可是却不得不强自用内力压制下去,任他毫无怜惜的冲入她的身体,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几乎用凌虐的方式发泄他的不满和怒意。

  只因为,他是她不能够再伤害的人。

  他依然喋喋不休,用玩弄婊子的恶毒话语羞辱她,一边放肆玩弄,一边大肆羞辱。

  她的身子随着动作起伏,在地上刮擦,她紧闭泪目,脑中嗡嗡一片,气血翻腾,几乎听不见他口中不断吐露的恶语。

  直到她刻意压制出手的真气沸腾不止,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触目惊心。

  他慌了,手忙脚乱的拥她入怀,“你别恨我……我只是生气,只是嫉妒……我恨自己无能为力,这次,我带你离开这里可好?”

  她的手抚向他的脸,她从来没有忘记他,哪怕和楚荀修炼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别人吗?”

  陶允抱着她喜极而泣,牵着她的小手摸向下身,“你摸摸它,除了你,它还能为谁抬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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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6538689    时间: 2014-4-18 21:17
  ☆、(16鲜币)296.太子

  媸妍朦朦胧胧中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後的事了,杜宇将她抱在怀里,可能是因为榨干了她的体力,并没急於给她带上链条,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姿态拥着她,目光少见的恍惚。

  媸妍不由有些惊疑自己的眼睛,他刀刻般的侧脸微微一转,已经抹去了刚才的表情,“醒了?”

  媸妍点头,“不管怎样,我今天必须去看小豆芽。”

  “好。”他拥着她站起,拿过来一件大披风为她裹上。

  “我……”媸妍恼怒的看着一地衣物碎片,“给我拿一件衣服来。”

  他们两个经常将她衣服毁的一塌糊涂,可是倒也会送新的来,否则,她哪有脸在陈雨和耿天赐面前维持自尊。

  杜宇轻轻点了点她的唇,“让你出昭阳殿已是纵容,再给你衣服穿,是让你趁机不备跑掉?我有那麽傻?”

  他说的有理,不容抗拒,媸妍也不再要求,任他裹在怀中打横抱起,向外走去。

  反正那麽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抱一抱还怕什麽。

  他抱着她七绕八绕去了处偏殿,媸妍攥着披风向内探去,小豆芽正睡在床上,似乎睡得不甚安稳,还梦呓了两声。

  杜宇轻轻放下媸妍。

  媸妍向内走了两步,可是随着她的脚步,赤裸的身体在披风前面时有时无,极其淫荡诱惑,反倒比穿着那些轻纱还有些味道。

  杜宇盯着她白花花的隐秘之处,看她别扭的想走路又想掩盖的样子,心底又烧了起来,又打起了她下半夜的主意。

  媸妍走了几步,遂又放弃,毕竟,母子不同於母女,小豆芽年岁渐大,不好看见她这种样子。

  她咬咬牙放弃,走出门槛,经过杜宇身边,又折了回来,切齿瞪向他,“抱我回去!”

  杜宇正欣赏着她若有若无的诱惑,轻笑了一声,将她抱起,疾步返回昭阳殿。

  夜色之中,媸妍竟没有留意到他是怎麽的步法和方位绕进了昭阳殿之中,正心中纳闷这昭阳殿阵法颇为奇特,忽然背後一凉,已经被放在地上。

  “你……”媸妍抬眸望去,杜宇竟是随手掀开下摆露出空荡荡的下身。

  她一愣,面上一阵青一阵红,就明了了他的意思──他根本是要在这深夜宫中公然奸淫她!

  她此时心中恨极,即便猥琐如田天齐也只敢在密室宣淫,杜宇他竟敢如此败坏她,与她在这宫人来回的园中进行那勾当,他不要脸她还要哪!

  她转身就要跑,却被蓄势待发的杜宇一把抓住脚腕,从身後压了上来,从後面狠狠顶了进来。

  屈辱与羞怒同时发作,她一身涨成了粉红,拼死挣扎,颈项高高仰起,想要抗拒他的力量。

  可是他已经进入她的身体,占有了至高权力,狠狠发起攻击,从後面勾住她的颈部,不让她再前移半步。

  “杜宇你欺人太甚!”媸妍被他死死按住,用尽力气也挣扎不得,无力的气喘,而他已经在她身体里进出了几十回合。

  见她拼尽力气挣扎,膝盖都磨破了,杜宇将她紧紧抱住,轻轻道,“放心吧,昭阳殿身处阵法之中,又有宫中禁忌,除了你我,等闲人进不来。”

  媸妍心中稍松,到底恼怒他这样,不肯发出声音,却是把他的话记在心上,咬唇待他野兽般发泄,她的手轻轻扣上他的手腕,便知道他的功力深不可测,自己被他们轮番压榨,绝不是对手。

  身後他的喘息声一阵阵传来,媸妍闭了闭眼,掩去烟波中变幻莫测。

  杜宇立後之事给满朝官员带来轩然大波,不少官员私下揣测这未来皇後的分量,而且想要知道皇帝为什麽要如此仓促的行大礼。

  要知道,择良辰吉日缺一不可,而杜宇显然这次根本没有耽搁下去的意思,已经定了下来。

  黄胜身为礼部大臣,尤其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说,皇上对礼部已经不满了吗?

  他踱着沈重的步子下了朝,面带郁色,直接去了书房。

  门轻轻推开,玉娘端着一盅参汤进来,“大人。”

  黄胜看见是这朵解语花,面上就缓了缓,接过参汤。

  玉娘却没有有眼色的退下,反而踌躇道,“大人,今日我那在宫中的姐妹给我递了消息,说了今日朝上之事。”

  黄胜皱眉,“她怎麽说?”

  玉娘面上换上一副八卦的表情,“皇上立後之事传遍全国,大人可知,皇帝陛下为何这般着急?”

  黄胜疑道,“为何?”

  玉娘轻轻一笑,“原来我那姐姐告诉我,皇帝和皇後早有私生子!”她比了个高度,嬉笑道,“都这麽大了!”

  “什麽?”黄胜惊疑不定,“你可不要乱说!”

  玉娘嗔道,“我哪里敢乱说?绝对没有假,我亲姐姐可是宫中尚宫,虽说没有见过皇後一面,可是她却是亲眼见到那孩子的!”

  黄胜捋着胡子沈默不语。

  玉娘又劝道,“所以,陛下急於立後,必然是要给娘娘一个名分,若是能顺上意,请立太子,母凭子贵,恐怕会现在未来皇後那里记上一功呢!”

  黄胜思忖良久,“那,那孩子真是……”

  玉娘转了转眼珠,“大人请想,若那孩子不是今上所处,今上怎会容他到现在?便是今上那样的强势,也断然不会容忍这样的皇後!”

  黄胜点头,了结一桩心事,挽着玉娘颠鸾倒凤去也。

  杜宇根本没有想到,次日会有如此之多的朝臣请立宫中男童为太子,群情煽动,言之凿凿,情真意切,还了他一个轩然大波。

  他面色不起波澜,心中却气急,也不知是谁多嘴将小豆芽的存在传遍,且还有意推波助澜。

  而他却又偏偏不得拒绝!

  若是他将小豆芽的身世公之於众,显然媸妍今後根本无法立足後宫,而若是他不说,便只能认了个哑巴亏。

  而最倒霉的是,宫中那男童压根不是小豆芽,是小安子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替身,不过是糊弄媸妍的。

  他心中怀疑那人是小豆芽的生父,媸妍男人中的一个,想要逼着他在皇位和女人之中选一个,可是他面不改色,迟疑片刻,便顺势准奏。

  皇位,女人,他都要!而她的男人和野种,他也终会一个个除掉,不留後患,便是让他们一次又何妨?在他们费尽心机之後,他且有十来年除掉那个孽种,还怕这中间媸妍不会怀上他的太子?

  这麽想想,多少冲散了下朝时的不快,他慢慢走到勤政殿,通过暗道走过那扇门,突然面色一黑,加快了脚步,推门而出。

  果然,杜精卫正迫在她身上驰骋不休,已到了关键处,干的媸妍媚骨如酥,拼命求饶。

  她脸色粉红,目光迷离,显然已经迷失。

  见他进来,杜精卫只望过来一眼,抓住她的双腿,继续大开大合,凶猛程度似乎要把这几天落下的都补上。

  杜宇脸色的难看就带了出来,“你怎麽在这里?”

  杜精卫眉目一挑,“怎麽,才合作了几天,就想一脚蹬开我了?”他轻轻一笑,“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麽。”

  杜宇心烦意乱,“不是让你去摆阵吗?这才多久就忍不了了?我让你在宫里,可不是要你吃喝玩女人来的!”

  杜精卫又狠狠抽了几下,见媸妍神色涣散,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什麽,这才道,“你放心吧,只要他们来,就死无葬身之地。”

  他又笑笑,在她柔软的身体抚摸,“不过你也别想利用我,我魅离高手以一敌十,自我们合作之日起陈列郊外,若是你敢釜底抽薪,置我於死地,你便别想安生,到时天下人皆知是你引人入关,监守自盗!”

  这也是他敢於跟杜宇合作的原因之一:当初二人约好,引高手入内,杜精卫是要防止他下狠手,而杜宇则是想找时机一网打尽。

  二人各怀心思,这才互相牵制着决定一起瓜分掉媸妍,一起享用。

  而现在,杜精卫明显就感觉到了杜宇的不耐,他心中更生了几分警惕。

  杜宇大手在媸妍下身珠蒂处轻轻刮了刮,她已经受不住,无意识呢喃了一声,夹紧了双腿,迫的杜精卫泄了出来,人更是早已昏睡了过去。

  “你也别忘了,她是我们俩的,你这般不知节制,是想害了她?”

  杜精卫却笑道,“不知节制的是你吧?你夜里将她狠狠用过,又来说我,亏不亏心?”

  话说如此,他还是放柔了动作,翻身下来,将媸妍抱在怀里,放了个舒服的姿势。

  杜宇心烦意乱,“今日的事你该听说了,以後你最好少些碰她,我要她尽快给我生一个儿子。”

  杜精卫挑了挑眉,却出乎意料没有反驳,左右距离立後大典就这麽几日了,何必同他争呢?

  他低头抱着媸妍,敛去目中的利芒,五天,还有五天,他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足以跟他争了。

  想到即将实现的事,他激动的手微微颤抖。

  媸妍埋在他怀中的眉头轻皱,面色冷寂,她有倾城法力在手,想要把她做的昏过去并不容易,相反,她倒是可以滋补自己的功力。

  她也曾经想过,安安宁宁呆上一阵子,麻痹了杜宇,然後吸收他的功力,最後出乎意料反败为胜,可惜在试探过杜宇的功力之後,她已经不做此想,杜宇的功力和招式都深不可测,难以估量,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担心她的夫君对上他会出事。

  她并没有想过只用那一个秘密就要杜精卫放过她,站在她这一边,只是至少,能让老辣的杜精卫对她背地里的小动作睁只眼闭只眼,也就够了。

  至於杜精卫是否会悄悄针对杜宇,那自然是意外之喜。

  ☆、(19鲜币)297.劫婚1

  七日後,册太子大典与册後大典同时进行。

  小太子身着明黄礼服,本应在内侍监的引领下走向祖庙,可是在踏上阶梯的时候,他却突然甩脱了内侍监的手。

  杜宇眸色一沈,微微抬起了手。

  他早已跟暗卫交代过,如果中途有什麽变故,那待他手势一起,冷箭一箭穿心就是那孩子最终的归宿。

  可是小太子却并没有哭哭啼啼或者求救,而是一个人擦了擦汗,回头望了一眼高高的城楼,认真的抬起袍角,一步步拾级而上,他显然没有捣乱反抗的意思,但又有些莫名的执拗,他的意思似乎是要在没有任何人的干预之下,独自登上那几百余白玉阶梯。

  那白玉阶梯一级极高,快到了他小半个膝盖,他却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层层迈上,小小的身子没有半分佝偻歪斜。

  台阶下观礼的官员都不由交互点头,默默心中赞叹。唯有一个人呆若木鸡,血液从骨子里冰冷了起来。

  这人便是逍遥侯赵丹元。

  他从来不多参合政事,但是杜宇有什麽要紧的事,却从不吝於私下告诉他。可以说,他和耿天赐正是杜宇两只臂膀。耿天赐在朝堂上实现皇帝的影响力,而他名为逍遥侯,实则在许多阴私之事上默默帮杜宇肃清障碍。

  於是,这就是他阴私做多了,遭到了报应麽?现在他的孩子也被人给算计上了!

  那台阶上步步上迈的,正是他和胭胭的爱苗赵赵。更重要的是,赵赵是个女孩!

  他和胭胭这些年除了小赵赵便无所出,且胭胭生育小赵赵时候伤及根本,已无法再有孕。赵丹元对胭胭情深意重。胭胭出自旁门左道,虽不可能是他的正妻,却是他此生唯一的女人。

  因此叠字赵赵,只为了表明,心爱的小女儿将是那个“独一无二”。

  从小将赵赵当做男儿一般养育,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就算他可以站出来跟杜宇解释清楚,是有人算计了他,可是怎麽解释赵赵刚才坚定毅然的神情和姿态?

  杜宇总会怀疑他,他已经脱不了身了。更何况,这算计他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深深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他早该想到的,胭胭在他和莲华阁之间,总不会选他。只是他从没想过,莲华阁所图甚大。他想过一百种置身事外的方法,唯独没想过,小太子换成了他的赵赵。

  最後,小小的身影登到庙堂高处,恭敬的上香磕头,授太子印。

  与此同时,杜宇微笑颔首,携皇後的手,登上城楼最高处,接受万人朝拜。

  本来他们也该去祖庙朝拜,可是他一向专横,早已亲手为媸妍披戴了绶带赠与了金册,他说不去,那自然就不去,最要紧的是,遥遥隔开了媸妍和小太子。

  此时赵赵在他心中,已经成为一个死人。

  黄胜作为礼官唱道,“奉龙霖天子诏:天地畅和,阴阳调顺,万物之统也,兹有女甘妍,温柔和顺,仪态端庄,聪敏贤淑,太子生母,乃依我朝之礼,册立为皇後!”

  杜宇为媸妍稍作整理,扶正金冠,携她的手临近城楼,接受万民跪拜,百官恭贺。

  稍作休整,杜宇拉起她走下城楼,乘上八马宫车,由依仗护送前往後宫。

  赵丹元无心庆贺,早已踉踉跄跄回了家。胭胭已经在房中等他,她往日一直那般柔顺温和,今日看上去却肃穆庄严。

  他愤怒的抓住她的肩膀摇晃,“你知不知道,赵赵一步错,就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胭胭微微扭了侧脸,“我知道……我是对不住赵赵,可是,这是她选的路。”她看向他,“你怎知道,女儿不喜欢这样的命运呢?”

  赵丹元绝望的看着她,“你疯了!她才多大?她才多大?她怎知道选择这条路要付出什麽代价?”

  胭胭静静的看着他,“她自然知道有什麽样的风险,何况,我们既然能把她弄进宫去,在宫中亦有人护着她。她只要不演砸了,就不会有事。”

  赵丹元松开手,“我根本不应该把女儿交给你养!”

  胭胭冷静的看着他,“你不能再插手杜宇的事了,如果你希望我们的女儿好好的,那你最好再安插些暗卫保护她,并且分化杜宇的势力。”

  赵丹元笑了笑,脸色苍白,“你让我背叛皇上?”他忽然想到了什麽,脸色一变,“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当初就是为了这些,这些目的?”

  胭胭平静的垂了眼睫,“……是。”

  他惨笑,“那你不能生育……?”

  胭胭闭上了眼睛,“组织内适龄的孩子,只有小豆芽和赵赵,阁主原本是想要小豆芽……可是小豆芽身为男孩子,并没有女孩儿合适。而一旦赵赵掌权,她的血统本来就是个问题,同胞弟妹更将成为隐患和拖累,不如……不生。”

  她亦有些不忍,“赵赵只是备险,我们并没有想过强迫她接受什麽,只是她自己选择喜欢……”

  赵丹元愤怒打断,“那是因为你从小就教她那些!”

  胭胭扭过头,“你要这麽说我也没什麽办法,我们的女儿绝不是你想的那麽脆弱。”

  赵丹元死死的看着地,再也不看她一眼,“……为了我们的赵赵,我会帮你。”

  “我们,到此为止吧。”

  胭胭落泪,“好,你辅佐她至及笄,我便远走,永不出现在你眼前。”

  岳洛水、岳小川、甘莫离、郎阿里、杜皓然、佐云霏挨个挤在一起,混在狂欢的人群之中。

  岳洛水悄悄同甘莫离贴近了些,“你说,那人是不是妍儿?”

  甘莫离皱眉,“我觉着,似乎不是,小妍那个性子,怎会心甘情愿配合他举行什麽封後大典?”

  岳洛水点点头。

  岳小川有些着急,道,“可是,妍儿也知道了,小豆芽已经被救走了,说不定好整以暇,并不担心?”

  甘莫离沈了沈眼眸,“多说无益,且跟上去吧。”

  说话间,马车渐行渐远,好在欢送的官员极多,马车行的不快。

  郎阿里突然面色一白,急道,“喂!情况有变,快看快看!他在欺负阿妍!”

  马车中,媸妍竟然突然跳车,连带着杜宇也被带了出来。大家这才看清,不禁哗然,皇帝跟皇後的腕上竟是被一根金链如镣铐般绑在一起。

  随着媸妍那一跳,金链在秀腕上带出一圈血迹。

  媸妍跳车後,对着上来抱她的杜宇恨恨道,“我就是要天下人都看看,皇帝是如何卑鄙,如何强抢民女!我知道你的打的什麽鬼主意,我偏要打草惊蛇,偏不如你的意!”

  杜皓然握紧了拳头,就要挺身而出,“这是妍儿说的话!我们还等什麽?!”

  甘莫离一挥折扇,将他拦住,“且再等等,总似乎……有那麽点不对头。”

  杜宇忍着四周的哗然,将她手腕抓住,也不再上车,只铁青着一张脸运起轻功往後宫走去,隔绝了官员的眼睛,只有一众侍卫遥遥跟上。

  甘莫离舒了口气,弹了弹衣服,“果然,不挤在人群里,实在舒服多了。”

  杜皓然瞪向他,“你还说!现在什麽比得上妍儿重要?你这麽耽搁来耽搁去,根本不在乎她吧?那烦劳你大驾,让开些位置!”

  甘莫离却不恼,反而笑道,“那个女人,让她四处招惹,吃吃苦倒是该的。”

  话虽这麽说,一行人还是从旁跟上,前头闹得越来越厉害了,他们也只能停停走走。

  媸妍似乎不管不顾了,跟杜宇激烈的吵了起来,甚至扇了他一巴掌。

  杜宇气急,索性将金链解开来,喝道,“你不要当这个皇後,也罢,把我的礼服脱下来,”说完,将她礼服扯开来,露出单薄的中衣。

  “你要丢脸,就索性丢个彻底!今天,你要麽脱了我的衣服,从这里走出去,要麽,好好当这个皇後!”

  杜宇看着她,似乎笃定了她不会继续脱。

  谁料,媸妍竟然开始撕扯身上的中衣,竟是要这麽离开。

  那些侍卫也不禁交换眼神,交头接耳,却无人敢抬头,要知道,谁多看一眼,搞不好灭口的就是自己。

  佐云霏胸气难平,低低道,“我看不下去了!若是……假的,牺牲我一个也不怕什麽,反正我最不得她欢心。”

  说着他身子飞掠而出,径向媸妍而去。

  “是啊,若是真的怎麽办?这像是阁主办的蠢事!”郎阿里也顾不得了,跟着佐云霏疾去。

  杜皓然冷笑道,“算我一个!假的不过打过一场,真的却是赔上阿妍的清白,有些人怎麽看得下去?”

  三人几乎并身而出,到了媸妍跟前,直接捡起礼服将她交缠包裹住。

  身後掌风袭来,极为强劲。

  三人只来得及交错礼服,将媸妍裹住,兜在中间。

  几乎是下意识的出手抗击身後的劲敌,果然,正是杜宇,随手接过侍卫的长剑袭来。

  三人只余三手,堪堪抵挡,十分吃力,这杜宇的功力果然莫测,难怪媸妍不是对手,竟然是高深到无法想象。

  而此时背後那女人突然发力,竟自金冠上不断拔下数只金钗,向几人飞旋刺过,如飞刀雨一般。

  甘莫离早已飞奔过来,折扇轻旋,已经将那女子的头冠打飞,露出珠帘下一张陌生的脸。

  岳洛水和岳小川已经跟杜宇战在一处。

  饶是三人上来帮忙抵挡,佐云霏、杜皓然和郎阿里三人还是被飞钗险险刺伤手臂,留下一地血迹。

  甘莫离几个交手,便将那女子毙於掌下,她的功夫本来平淡无奇。

  杜宇脸色一变,此时六人腾出手来一起进攻,他渐呈败象,左支右绌。

  “给我上!”杜宇爆喝一声,周围的侍卫也攻了上来,一时弓箭密密麻麻,几人抵挡起来破费周折。

  待周围侍卫退的退散的散悄然撤退,杜宇早已不见了踪影。

  几人才发现,这地方竟然从方才的熙攘喧闹,变成了一个极为封闭僻静的所在,若不是几枝弓箭钉在地面,根本看不出刚才打斗的痕迹。

  “这地方……不是见鬼了吧?”杜皓然狐疑的四下看了看。

  佐云霏摸了摸伤口,瞳孔一缩,“糟糕,钗头有毒!”

  杜皓然也觉出不对劲来,悄悄瞥了甘莫离一眼,“你们,早知道那个不是妍儿吧?”

  甘莫离笑了笑,没说话。

  岳洛水歉意道,“是妍儿的意思,若不是做的像些,杜宇疑心极重,恐不漏破绽。所以,还是瞒着你们了。”只有他和甘莫离知道,而岳小川则是被他死死拉住了。

  杜皓然微恼,“现在有什麽用?我们三个中毒了,你去哪里找解药?”

  甘莫离淡笑道,“你们要是死了,不是更好没人跟我们抢了?”

  “你?!”杜皓然一怒,就要跟他打过一场,却被岳洛水四两拨千斤的拉住手臂,看了看创口。

  “倒不像是什麽毒,更像是什麽催化败血的药剂。”

  郎阿里疑道,“难道想要我们三个流血而死?”杜宇如果想要媸妍,应该不会想要亲手杀死他们才对,他似乎更希望他们死在杜精卫手上,不然也不会故布疑阵。

  岳洛水道,“这点血并不算什麽,等到药劲一过,便止血了。”

  “不管了,”杜皓然摆摆手,将袖子放下来,看了看四周,“听闻宫中有一个昭阳殿,方位诡异莫测,无人能入。难道,我们是靠近了那处昭阳殿?”

  他冷笑,“对上我们几个,杜宇未必有全部胜算,便是只有那些机关算计了!”

  ☆、(22鲜币)298.劫婚2

  岳小川敛了眉目,“这里的确有阵法。”

  岳洛水点头,“听闻昭阳殿是曾经囚禁妃子的所在,妍儿十有八九会被关在那。”

  甘莫离笑了笑,“看来,杜宇是想借这个阵法困住我们。”他看向岳洛水,“这不是你的老本行吗?”

  岳洛水蹙眉,“我并非精通阵道,且这里似乎後来被加持了演变阵法,我也很难推算出来。”

  这昭阳殿周围的阵法从开国以来一直存在,後来又得剑仙门师祖一代天师天玄子加持,历经数代演绎下来,已经是莫测难辨。

  “若是师弟在此就好了……”岳洛水叹了口气,西川道君於阵法有所研究,即便是妍儿半路出家,也比他强太多。

  “这阵法,真是没法搞了!”郎阿里气恼,一甩头,气急败坏的走来走去。

  “你甩什麽脑袋?你的辫子抽到我了!”岳小川皱眉,微微抽出了长剑。

  “好了好了,你们到底在搞什麽?”甘莫离摆摆手,“难道还想打起来不成?”

  岳洛水凝眉,“这阵法不对,恐怕会令人心生躁狂,怪不得此处地处宫中,却隔绝了活水。”

  他站起身来,“大家都稍安勿躁,到处摸索摸索,一静不如一动。”

  甘莫离想了想,接道,“你说的对,不过却也不对。”

  他停顿片刻,“既然困下去是死局,倒是不如更加顺水推舟,我们不出手,不漏破绽,那位又怎会现身呢?倒是顺其自然吧!”

  几人在周围来回摸索,刚才平凡无奇的四周现在才叫人觉得抑郁烦闷,那些假山枝条似乎将四周封的死死的,密不透风,坐呆了一会,便有呼吸不畅之感,让人不由得四处走动,可是来来回回,又令人眼花疲倦,更加不畅,不自觉抬起头看天,希望呼吸到正中那片蓝天的气息,哪怕是看到一两只飞鸟,也比没有任何活物来得强。

  佐云霏最为沈静,也最为敏感,他轻轻沈吟道,“似乎有些不对,天色怎的愈发昏暗下来?倒是跟沙漠那次有些像呢……”

  岳洛水抬头一看,果然,天色几乎是以肉眼察觉得到的速度在昏暗,大概是因为密闭阵法内时间流逝让人感觉格外缓慢,这天色昏的这麽快,竟然没人察觉!

  “我当是谁!”他冷笑一声,“又是那杜精卫的手笔,他一向擅长幻术与困兽之阵,想必又来参合了一脚!”

  “是不是……我们耽搁了太久没有破阵,天黑了?”郎阿里迟疑了下,问道。

  佐云霏道,“并不是,你且看,这藤蔓枝条之上花露未干,可见方才近午,且漫天无星,不见生机,可见是有人搞鬼。”

  岳洛水闻言,倒是多看了他一眼,想不到这佐云霏存在感极低,却是挺细心的,难怪在众夫既成大局的情势下还能挤了进来。

  他想了想,凝神道,“若是原来的困阵,以我几人之力,只怕也对抗不得毕代国师,这昭阳殿於後宫之中隐若秘境,只怕是阵法圆滑,可是若是杜精卫做了手脚,说不得我们倒是能利用一二。”

  话音未落,走走停停的杜皓然双目赤红,突然劈头砍来,“纳命来!”

  几人一时愣住,不知杜皓然是看到什麽,还是说旁人有什麽不对。

  甘莫离一把拦住他的剑势,正要开口,方发现四周已经沈沈黑鸦一片,墨色不见五指,而远处嶙峋山石之间,遥遥升起高高低低数十红灯笼,飘飘忽忽好不诡异。

  杜皓然正是仓促之间,看见一只红衣宫女自土中刨出,向他邪笑,他哪里忍得,一剑斩了过去,要将那厉鬼劈成两半。

  甘莫离才抵挡了一剑,发现他不甚清醒,竟是又疯了般要扑将上来,正自警醒,才发觉身边状况百出,一时出了一身冷汗,好似手脚不灵,被废了武功,沦为丧家之犬,连白袍都不复光彩,一身脏污,既不得媸妍青眼,又失了身份,四周跟上来的皆是昔日仇人,好不绝望!

  一时几人都昏昏沈沈,陷入狂乱。

  郎阿里於幻术却比旁人敏感些,已是先行一步染了线香,飘飘渺渺的香味从他蛊鼎中散播出来,带着一股辛辣的香气,逼人头脑,已经失智的众人纷纷警醒了些。

  “这香只得一线,不得多燃,否则会中毒!”他勉强苍白着脸,看向岳洛水。

  岳洛水忍着额上凉汗,从怀中掏出几颗丸药,递给众人。

  众人如获至宝,个个一口吞下,赞道,“果然是当家的,早有准备!”

  佐云霏不由疑道,“这是什麽神药?”

  岳洛水微一迟疑,“江湖大力丸……”

  “什麽?”一贯冷清自持的甘莫离也差点将药吐了出来,“你这是在说笑吗?”

  然而不待言毕,那诡异的状况又出现了,一时几人竟是顾不得调侃,身不由己铿铿锵锵战成一团。

  明知可能是瘴,然而影像袭来之时本能抵挡,不免损伤,初时几人还互相提醒,只是障眼法罢了,然而又不尽为实,不躲不避,却要实实在在挂彩。

  岳小川声音略一低沈,“这里有埋伏!”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在瘴法中根本看不清!

  却说那些莫名消失的侍卫暗卫哪里去了,原来都埋伏在阵法之中。

  於是几人只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未免误伤自己人,只能过招之余暗暗留手。

  这麽几个时辰下来,几人纷纷挂了彩,打成一团,互相消耗。

  杜宇站在昭阳殿屋脊之上,看着底下几人癫狂般厮杀一团,不由大为快意,冷笑数声,又皱眉道,“不是说他们会自相残杀而死吗?怎麽还不动手?”

  杜精卫笑道,“自然是迟早的事,这昭阳殿为禁地,阵法中不知处死过多少宫人,阴气极重,我将四方土变幻为四方金,又由活血入地引煞,自然由困阵主杀,他们几个很快就会死在对方手上。”

  “还要多久?”杜宇皱眉。

  杜精卫掐指一算,“约莫四个时辰即可,打不死也困的死。”

  其实地煞之气由女子引出更好,郎阿里、杜皓然和佐云霏身为男子,自然是事半功倍,如果能将媸妍顺势放入阵中,只怕他们早已困死在里面。

  杜宇看了他一眼,神情变幻莫测,突然出手,抵住他的脖颈,“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杜精卫面色如常,“陛下不会的。”

  他手夹一页纸签,“今日晨时魅离已经化整为零、打散入城,直攻城门。”他轻笑,“杜宇,我早命令过他们,我的生死不论,必要颠覆你的王朝,取你性命!”

  “所以,你留着我的命恐怕还有用吧?”

  而且他太笃定,以他兄弟二人的性子,要灭杀对方,必定要对方亲眼看到自己输的彻底,所以,在他下达了攻城的命令之後,他必定要暂时留着他。

  只因他们皆是自负之人。

  再者,他习自鬼蜮大法的武功路数,此时杜宇也恐怕不愿妄加出手。

  他强自忍住心头的隐痛,笑的云淡风轻。

  杜宇神情恼怒,手不自觉捏紧,“你竟敢在我禁军监管之下乔装入城,好大野心。”

  内忧外患,他本就心焦,索性还是先把底下那六人解决了要紧,再来跟杜精卫腻歪。

  他哪里还等得四个时辰?早已飞身而出落入阵中。郎阿里、杜皓然和佐云霏受了伤功力不继,却仍然前赴後继,不甘落後,岳洛水、岳小川和甘莫离三人更是跟他战在一处。

  他们陷入困阵,本应毫无理智可言,虽然杀伤力惊人,却犹有顾忌,不下死手。

  而毫无顾忌的杜宇自然是大开杀戒!他的眼睛飘起一丝血线,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把他们全杀光!

  杜精卫远远看着,忽然拿出一支弓箭,箭矢上赫然挂着杜宇的生辰八字,他将那张黄笺点燃。

  “终於等不及了麽?”他笑了笑,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杜宇杀他的必定之事,而他又何尝不是要杀他?尤其在听了媸妍那个秘密之後。

  杜宇和他本是双生,生辰八字相同,於是只有以他活血合八字入阵,才能将他同样困杀。

  这也是他拖延阵法的原因,以杜宇的性子,让他一直等到夜里,他自然急不可耐,而且,他恨媸妍的男人入骨,媸妍宁可远走都不愿离了那几个男人,眼下媸妍如囊中之物,搞不好定要羞辱手刃那几个男人,一争长短。

  他了解,他的弟弟最惯做这样意气相争之事。

  这不是等来了机会吗?

  锋利的箭矢带着黄色的八字疾飞而去,杜宇自然不会被这样的暗箭杀死,只轻轻一侧,暗箭擦身而过,然而暗箭上密密麻麻的倒刺刮伤了他的肩膀,红色的鲜血和黑色的灰烬和在一起,混入地上的尘泥,腾起一股青烟。

  杜宇发现,这六人不再是胡乱各自为战,而是竟然齐齐有了主心骨一般,向他攻来。

  而六人此时眼前仿佛拨开云日,终於分清敌我。

  他堪堪出手将手臂有伤的那三人击退,岳洛水、岳小川和甘莫离的功夫全盛之下却不可小觑。

  他一面抵挡,一面扬声向外,“杜精卫,你以为搞鬼就能灭掉我麽?你也想得太简单了,他们三个又能把我怎样?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

  岳洛水三人这才发现,他仿佛有三头六臂,不仅仅是内功高强,连身手招式都老道的不像样,对付三人简直游刃有余。

  “呵呵,”杜精卫轻笑,“他们三个皆是顶级高手,除了千里独行稍欠火候,否则对付你自然是绰绰有余。而你,杜承泽,我太了解你了,我重活多年,你自然也有所倚仗!可惜,上辈子我虽然身体孱弱,却对你的一招一式了如指掌!”

  杜宇面色急变,忽然哈哈大笑,“死到临头,你终於发现了,也不枉你活了一场。”他任是武功再强,一面跟三人对打,一面也是气喘吁吁,而对面三人却是对他们这些对话充耳不闻,而郎阿里三人亦是重整旗鼓攻将上来。

  六人联手,杜宇依然游刃有余。

  杜精卫笑道,“你不知道麽?欲置你於死地的,正是我们的莲儿,哦不,或者现在叫妍儿?”他笑的畅快,眉目舒展,“她上辈子恨你,这辈子依然不爱你,正是她告诉我这个秘密的。”

  杜宇正待说些什麽,岂料杜精卫竟然遥遥站在屋脊之上点评起他的招式来。

  “你们几个听着,他上辈子害了我和芮莲这对佳偶,却寿终正寝活了百岁,借身份之利搜罗了全国的武功秘籍,并非你们不够天才,而是这小人猖狂了太久。”

  “然则他最正统的功夫还是传自前朝玉虎将军的修罗惊涛掌,此掌成於战场,长处在於愈是见血愈是振奋,想要破之,便要稳稳守住下盘,见招拆招。”

  “见血的三人速速撤下,其余三人守三才阵,以犄角之位相抗,切勿见血!”

  “两个时辰之後,自当……”

  自当两败俱伤!

  杜精卫清俊的脸上也难得露出癫狂的笑容。

  他们要打败杜宇,便不得不听他的,然而此阵以杜宇精血为祭,只要杜宇一时缠住他们,他们就不得不困死最後。

  两个时辰之後自然能分出胜负,但是走不出阵法一样是死局。

  唯一的办法是杜宇与几人能达成合作,但是酣战如此,他们水火不容。本来杜宇熟知昭阳殿方位,即便是进去也走得出来,可惜在他加固阵法之後,现在……杜宇转身,面色亦有些焦躁,想不到还是中了杜精卫这厮的奸计,更想不到的是,媸妍竟然会知道他的来历,且秘密告诉了杜精卫,这实在让他寒心!

  他索性乱了章法,竟是摇身一变,由方才霸烈血腥的身法换成了另一种轻灵神隐,身法神奇的介於有无之间,连岳洛水三人也不由得大开眼界,交换了个眼色。

  正胶着间,只见天光被一线朱色炮竹炸开,长鸣一声划开黑色天幕。

  杜宇方将三人逼退,见状大笑,“哈哈,杜精卫你想不到吧,你以为我只埋伏了京畿万人监视你的人马?就算你化零为整入城攻城又如何?”

  “好歹做了两世皇帝,难不成,我就没有後手?”

  杜精卫心中忽然涌起不好的感觉,只见一白衫男子正从宫门处运功疾步而来,显然是无上轻功,身手非常。

  那人近前却是离的杜精卫遥遥数丈,看也不看他一眼,便飘然落到杜宇跟前,低眉顺眼,沈声禀报,“西部蛮夷叛军,进城滋扰百姓,已被我龙霖武林盟三山两寺六派十门联合剿灭。”

  杜精卫退了两步,险些不稳,“你撒谎!不可能!”

  那人面无表情,毫无得意,似乎只是在阐述,“连弑剑阁都投靠了我龙霖中原,已在京城揭露魅离多年暗杀悬案,百官震怒,百姓都恨不得揭竿奋起,更何况我武林盟济济人才,魅离又有何可惧?”

  杜精卫面色苍白,“呵呵,想不到,你又故技重施!”

  杜宇轻笑,“你都能搅乱我中原武林,我为何不能恩威并施?”

  杜精卫面色变幻,悄然後退,熟料远处又是一声女声传来,“杜精卫,你心口重创未愈,又为阵法心力交瘁,岂能全身而退?”

  杜宇眉目一凛,目光如电射向杜精卫,杀心顿起。

  ☆、(17鲜币)299.两败

  媸妍已飞身赶来,她一袭红裳如雨後美人蕉,手腕犹自缠绕着情急未能解下的金链,已是凌空一掌拍在杜精卫後心,将他逼入阵中。

  杜宇更是眼睛都未眨,一掌迎了上去,拍在他的前胸,杜精卫方跌入阵,已经被摔飞出去,面如金纸,新伤旧伤,不能活了。

  他吐出一口浊血,看向场中岳洛水几人清亮的眼神,忽然笑了。

  媸妍看向杜宇,挑眉一笑,“好久不见,杜承泽。”

  杜宇面色晦暗不明,“你是如何知道的?”

  媸妍轻笑,看了杜精卫一眼,“我在沙漠之中曾经入过他的幻境,在其中领教过杜承泽的掌法,虽然只是管中窥豹。”

  但是杜精卫幻境之中杜承泽的招式,必定不是他幻想出来的,而是当年杜承泽用过的。

  “所以你不曾对杜精卫轻易动手,并不只是因为你怕了他安插在京郊的人马,而是你害怕被认出身份,一击不中,打草惊蛇。”

  “可惜你错过大好时机,你好像并不知道,杜精卫上次被我打成内伤──当然,我自然也无意给你知道。”

  媸妍的笑浅浅漾开,似乎并没注意到杜宇那边仍然和她的男人打得不可开交,“还有,当初你强迫我时,什麽羞辱人的动作姿态无一不得心应手,便是我那夫君皓然他好这麽一口,也做不来你那般粗野如兽的花样,我不得不怀疑你对此身经百战。然则宫女口中却似乎并非如此,似乎在她们心里,你竟然意外的不近女色。这岂不引人怀疑麽?”

  “联系在一块,若这一切是因为,这座昭阳殿本就出自你杜承泽之手,那这一切便说得通了。”

  杜宇被她的话和表情拨动心神,一时郁卒又中了几招,笑的有些凄然,“莲儿,即便你恨我当初把你当做禁脔,但是我们入後世轮回,我们未婚夫妻的情分,你就不能不计前嫌放我一马麽?”

  他顿了顿,左支右绌,“我答应你,我发誓,只要你帮我脱身,我便放过你们,不再为难你们在一起……”

  媸妍忽然笑了,笑的极为诡异,“先放过我们,然後,好再单独杀了我,是不是?”

  杜宇不防分神,又中了一剑,後退几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既放过了你,我怎会杀你呢?你看我可舍得杀你?”

  媸妍不由笑的更厉害了,“甘泽,你就不要讲笑话了。事到如今,你还要装成邱白露麽?”

  杜宇心中一沈,再中两剑,几乎被逼入死角。

  “什麽一会杜承泽,一会甘泽的,我不懂。”

  媸妍摇了摇头,“原本我一直想不通,际遇如我这般‘幸运’,天才如岳郎甘郎,也依然不是你的对手,你不过一个弱冠皇帝,何以有这样的能耐?可是若是你重生了三世,那就说得通了,原本杜承泽的功夫在前世已经是百年无可匹敌,後来又和我经受甘家的训练,再加上今生今世的重生。”

  “如果你一直带着记忆和执念转生,不停的修炼内功淬炼招式,恐怕想要天下无敌也不是什麽难事。”

  “本来这种事难以解释,然而自从联系我自身前身後世,既然我能经历了三个时代,杜精卫都同样带着执念记忆穿越,你又为何不能?我是不是能理解成,你执念太深重,所以从未失去过记忆?甘泽,这麽活着,为了毁灭我,你不累吗?”

  她自然百思不得其解,“你如此高的天分,习得天下第一,却只将执念放在我一个女子身上,只为了得到我,抑或杀死我,你便不觉得枯燥无聊?”

  杜宇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你想佯装成白露,对我无微不至呵护备至的白露,然而,你却忘记了一个细节──在你初次强暴我的时候,情动之时,你唤我露露。”

  杜宇心念一转,竟是借着死角影遁又爆发出来,反而压制了几人一头,“那又如何?难道你不是我的露露?”

  媸妍叹息,“你真是错了。我和邱白露虽然感情深厚,可是因为我们名中都有一个‘露’字,他从来不曾这样唤我,因为……这样让他觉得别扭。”

  “而除了你,甘泽,我的亲弟弟。”

  “本来之前还不是很确定,不过我把那个秘密透露给杜精卫,他方才又唱破了你招式的破绽,你就不得不暴露了前世的身手,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甘泽,除了甘家的古武体术,这时空谁会那样的招式?”

  “本来,我还有些许不确定,毕竟,这些都是我的推断,听上去实在是荒唐,然则,杜精卫果然不负我所望,今日他这麽一出,我便是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

  杜宇眼圈一转,咬牙切齿,“今日是他将你放出来的?”他边打边想,竟是陷入狂乱,“不,不可能,他虽然恨我杀我,却亦不会放过你!”

  媸妍皱了皱眉,“关於这个,你说的不错,”她忽然释然一笑,“其实我想说,有时候裙下之臣者众,未必是一件坏事呢。”

  杜宇似乎热血上涌,招式狂暴了几分,“我们青梅竹马,是不是血缘有什麽不同?你眼里就只有一个邱白露!论体术,论爱你,他哪里比得上我?”

  “所以,我拒绝了你,我以为你消停了──但是现在,我想我明白,我上辈子究竟死在谁的手中。”

  “所以,我的好弟弟,你是不是该还我一条命?”她话说完,眼神一寒,没有丝毫温度。

  就算是重生了,那死亡的痛苦也是实实在在的,他这个疯子,害了她三世了!且不说还妄图染指她!

  杜宇对上她的眼眸,忽然心中一痛,随即吐出寒凉的话语,“若是今日我不死,必定还要囚着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注定是我的,谁也不能碰!”

  媸妍反手一刺,弯刀出鞘,加入战局。

  而她的每一刀,不管刺中与刺不中,都犹如刺在杜宇心上。

  更何况,她这些时日不分日夜的被二人纵欲,功力有增无减。

  “还等什麽?摆七星阵!”媸妍大喝一声,顿时几人整合方位,以北斗之势迎战,剑势有如蛟龙响尾,拍岸惊涛。

  杜宇真气一震,明黄色长袍爆裂开来,碎成碎片,脸色如同地狱恶魔,“北斗七星,少了一人,看你如何杀我?”

  “露露,你不听话,那我便再杀你一次,就是死,我也跟你死在一起。”

  他强劲的内力一展露,整个人肌体暴涨,好像入魔一般,横扫八荒,诡异的身法加上来自战场百年淬炼出的修罗掌法,竟然几个回合就惊扰了六星剑势,蛟龙犹如海中帆船,几乎在他霸道的玉石俱焚之下冲垮冲散。

  “哈哈哈哈哈……”他声如洪锺,脸色扭曲,“我便燃尽最後一丝真气,拼死也要杀死你。”

  他小腹急促运气,胸腔膨胀的球一般肿大,面色紫红,满面狰狞不复俊秀,也不再顾及其他人,只一门心思向媸妍攻来,一只血色大手就要将她以绝对力量灭杀。

  然後媸妍不闪不避,竟是娇喝一声,“灭!”

  那条蛟龙剑势又随着几个夫君的变幻整合起来,衣炔翻飞,猎猎作声,恰如白花红蕊。

  杜宇笑的狰狞,就算是最後挣扎又如何?她注定要死在自己手上!

  忽然整个剑势贯穿起来,竟然起了一阵滔天飓风,空缺已久的天枢位终於就位,将整条蛟尾所有剑势悉数吞并,化作一剑以星象寂灭之势灭顶而来。

  那长剑尚离杜宇後心一尺有余,然杜宇已经被无形剑气透胸而过,整个人自胸腔喷涌出一道血雾,身体疾飞出去,落在杜精卫旁边。

  他眼睛已经一片血迹,几乎看不清情景。

  媸妍松了口气,并无死里逃生的侥幸,反而像是意料之中,轻轻拉住男子的手,“小白,辛苦你了!”

  杜宇看着她为白宇臻擦汗,为白宇臻擦手上喷染的鲜血,明明那血是他的,他的……他眼睛瞪得几乎要爆出来。

  媸妍扭过脸来,见他还未死,忽然一笑,“我之前恨你,因为若不是你,我不会穿越到这里来,淫我身体者众……还是我方才那句话,本来你害我沦落至此,肉体上与人纠缠不清,我一直深以为困扰,然则今天看来,裙下之臣众多,亦不是一件坏事呢,你说是否?”

  杜宇又喷出一口血来,已是出多进少,气息无多。

  媸妍一行自然再也懒得施舍一个重视的眼神,相亲相爱,聚在一处互相安慰,直令人眼红喷血。

  他们亲密他们的,幸福他们的,而和这两个潦倒自私的可怜人再也没有关系。那一刻,杜宇忽然可怜起了自己。

  明明,明明他从来没有认过输的。

  他眼下快要死了,她却安抚着她丈夫微不足道的细小伤口,再也不看他一眼。杜宇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一片迷茫。

  耳边犹传来杜精卫凉薄的声音,“我们两个……果真……最可怜……”

  杜宇眼前血糊糊一片,竟然不知是血还是泪了。

  杜精卫撑着这一场看完了戏,内伤深至肺腑,涓涓暗血顺着口角流淌,染红了一身,他亦不忍再看向那女子对别的男子笑颜如花,脸色惨败,转向旁边,心情复杂,惨笑道,“你杀的我那一掌,我都没说什麽,何以绝望至此。”

  他心脉震碎,慢慢等死,而杜宇的心头血喷溅而出,显然已经无力说话了。

  漫说杜宇跟他仇恨不共戴天,然则看到自己这骄傲如斯的亲弟弟这般绝望颓丧,他也免不了难过了。

  他忽然呢喃道,“相爱相杀,求而不得,永无止境呵……”

  然则下一刻,他眼神终是一亮,似下定决定,悄悄耳语道,“你,前世杀了她,又穿梭时空,想必有命盘秘法?”

  杜宇呕出血後,早已剧痛之下说不出话来,只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

  杜精卫从怀中费力摸索出一张黄笺,突然在口角的血溪中蘸了一蘸,“我伤在心肺,这心头血来的……再好不过……”

  “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恨……恨那个女人……我亦有玄门秘术……眼下……眼下我……心脏全碎……唯半条命……无力献祭……不如……”

  他颤抖着在纸笺上写下一串生辰八字,“还好我们八字同一……如此,两个半条性命,敢不敢赌上一赌?”

  ☆、(10鲜币)300.後记

  媸妍谢过白宇臻,知道逐波和蒺藜已带了蛮人包抄京城,这才放过心,看向几位夫婿。

  “你们……还好吧?”媸妍微怔,看见他们身上的创伤不由阵阵心疼。

  她很想抱抱他们,可是又不知抱哪个,索性就僵在原地。

  还是杜皓然先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把她紧紧抱住,又上前索吻。

  吻了几下,媸妍也不由面色发窘,她竟然感觉到他坚硬的下体抵着她。

  杜皓然忍不住蹭了蹭,差点想把她摁倒在地,面上有些赧然,“对不住……怎麽一直打还好,一停下来……就分外想要……”

  媸妍刚把他推开,突然一拍手,“是不是因为……吃了大力丸?”

  甘莫离颇为惊讶,“你真的给我们吃这个?”

  媸妍轻轻笑道,“这幻阵在後宫之中,又是禁地,自然死的人不少,想也知道,杜精卫要加以利用,必然要以五行隔绝之法阴气入体,迷惑人心。”

  “若你们是处子,阳气旺盛,自然不用,可是你们已经……所以我让阿水事先准备了大力丸,燥血补气,总算有些用处。”

  杜皓然只觉得她一颦一笑无不娇俏,心中躁动难耐,“那,我们不如……”

  正说着,只听那边暴起一声,似是火堆劈里啪啦声一阵响彻天地,几人望去,不由惊呆,那二人尸身不知何时着火,至此时已经烧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灰烬。

  媸妍面色复杂,踟蹰少许,终是慢慢走了过去,以绣鞋轻拨,火堆里竟是连骨灰也无,只余一对赤焰令旗被烧剩的旗杆,犹残留着斑驳的心头血。

  从此杜氏兄弟终於烟消云散。

  媸妍心情沈重,杜承泽和杜精卫欠她良多,然而对他们的体会,终究同田天齐不同,她一时再也没了同夫君调笑的兴趣,步履沈重,走入宫殿,那里,小太子已经身着礼服,坐在门槛无措的等着她。

  而蒺藜孔雀等人已经候在门口,隔绝了外头的抢夺厮杀,护卫着这里的宁静。

  几人见她过来,忙单膝行礼,“拜见阁主。”

  媸妍一挥衣袖,扶起众人,“云英她们呢?”

  孔雀忙道,“她们正肃清杜宇留下的那些人手,虽然逍遥侯反水,但总还有些埋伏。”

  她又补充道,“三山两寺六派十门尚且并不了解内宫之变,我们只要与逐波仙子带来的人里应外合,便能渔翁得利。”

  媸妍点头,“孔雀,你的蛊术已经出神入化,尽得真髓,眼下我和阿里他们要远走,恐怕需要你回去接替族长之位了。”

  孔雀领命,她相较於那时的活泼,已经沈稳不少,因觉得媸妍有离意,心中怅惘。

  媸妍又看向蒺藜,“蒺藜,你的性子远胜於我,如今,我放下仇恨没了麻烦一身轻,想要远游,或许追随瑶姬的足迹,你便接替我打理莲华阁吧。”她似乎想到最近接到的消息,不由笑了笑,“我想,如今再多这麽一个天下首富帮衬你打点,莲华阁在你手中必定胜我百倍。”

  蒺藜还待推迟,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媸妍早有去心,徒留无益,而自己替她照顾好莲华阁,总有一天,她们这些姐妹还会用得着的。

  媸妍看见赵赵,心头一软,轻轻弯腰,牵住她的小手。她的小手冰凉,看得出,她心中很是紧张。这条路是她选的,然而对於未来,她还有诸多不能确定之事。

  宫殿外厮杀犹在,火光冲天。

  “怕吗?”媸妍柔声问道。

  “不怕。”赵赵抬起头,兴奋的看向媸妍,她喜欢这个姨姨身上的气势,竟让她神奇的安定下来。

  媸妍牵着她一步一步,缓步迈上台阶,走上龙椅,“为了这个位子,你要改名弃姓,又要掩藏性别,忍受孤独,别的帝皇可以三宫六院,而你却或许不得不孤独终老。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要付出的还有那样多……会後悔吗?”

  赵赵看向前方,从龙榻上看下去,视野格外开阔,几乎能看见玉阶下整个天地,那是将来文武百官参拜和上达政事的地方。

  “不,不後悔。”她坚定的摇了摇头。

  媸妍定定的望着她,“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妍姨却不如你,”她摸了摸她的头,“因为妍姨懒惰懦弱,不愿意接下这些事,所以便要辛苦你。”

  她这辈子周旋在男人之间,先苦後甜,受尽蹉跎,她会为一己之私去祸乱杜宇的朝廷,然而她早已因为太多的仇恨怨气而变得自私自利,她也只能走到这一步,下一步便要交给心胸更加宽广之人。

  赵赵默默的端正了坐姿,“不辛苦。”

  媸妍轻轻绽开笑容,“妍姨答应你,妍姨欠你的,将来必定会命儿女补上,待你掌权之後,自有人辅佐你,不会让你太辛苦。”

  黄昏之时,夕阳残血相映,一切尘埃落定。而始作俑者早已飘然远去,逍遥世外。

  龙霖历八百一十三年,天耀十八年,乌兰城主逃窜,端成帝不敌,相搏殁於宫中。

  同年,端成帝遗太子杜赵登基,改元中兴,更名杜曌,由逍遥王赵丹元和丞相耿天赐辅政,封逐波仙子为鄂南王。

  中兴十年,逍遥王请致仕,还政建业帝,遂不知所踪,中兴十二年,少年国师杜松霖持逍遥王荐书上任,辅佐建业帝。

  中兴十六年,建业帝开法令,定弃婴罪、杀婴罪。

  中兴二十年,建业帝开女科。

  中兴二十二年,丞相耿天赐忧思积病,请返乡,次年,建业帝取女相白凤仪,女中书仪邱雀。

  中兴二十五年,建业帝开法令,定强掳罪、奸淫罪。

  中兴三十二年,建业帝废女奴制,天元暴动,鄂南王入京救驾镇压,次年定州云州相继暴动,时达八年,史称废奴之乱。

  中兴四十年,建业帝命户部统算人丁文牒,公之於众:共计男子二百三十万人,女子八十万人,男女增长比率趋平无殊。举国哗然,暴民渐息。

  中兴五十四年,国泰民安,建业帝崩,终生未娶,唯余皇太子杜琛,母不详。皇太子登基,改元泰安。

  泰安年间龙霖国运昌隆,泰安十二年,景德帝公开称女帝,震惊朝野内外。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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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jincheng1371    时间: 2014-4-19 12:24
好书要顶起来。写的不错
作者: ms~咪飯    时间: 2014-4-21 18:58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作者: pqb777    时间: 2014-4-24 22:33
感谢提供精品书籍!楼主辛苦!
作者: daoxiaomianb    时间: 2014-4-30 09:07
楼主写的不赖啊,还有点古文的味道,有一定功底呀
作者: firstcome    时间: 2014-5-11 17:16
这作者颇有功力啊,可惜太监了
作者: gaolv100    时间: 2014-5-11 19:44
甘草--干操!
作者: cxnb577    时间: 2014-5-13 11:58
非常精彩,值得一看,谢谢楼主的辛勤劳动!!
作者: zylyz    时间: 2014-6-10 15:59
好书,,细节描写的很到位
作者: zhubing000aa    时间: 2014-10-16 20:12
女主的书看的不多,看完感觉不错,情节很吸引人,感谢楼主的分享
作者: canglang2345    时间: 2017-6-21 21:22
非常精彩,值得一看,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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